《战争中数不清的惊世谜团:二战未解之谜》 第1页 [军事小说] 《战争中数不清的惊世谜团:二战未解之谜》作者:[美]威廉·布鲁尔【完结】 从德国入侵波兰到日本偷袭珍珠港,从d-日和“凸出战争”到伊乌·基马岛再到巴丹岛战争,这些大大小小的战役成了众多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书的主题。但是,在二战的历史上,有许多让人称奇、让人百思不解、让人着迷的事件,而这些故事却很少有人描述。现在,享有盛誉的着名历史学家威廉·布鲁尔将所有的故事集结成书献给读者。 写在前面 本书又被《华尔街》杂志评为由一流的历史学家所着、专门描述战争中的不解之谜的着作,是关于二战题材作品中的一朵奇葩。 致谢 已经有许多描写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书了,有的是关于重大战役的,有的是关于战略部署的,有的是关于高层决策的,还有一些是关于战争中的事件以及歌颂英雄事迹的。但是,鲜有综合性描写战争中有趣之事的书,如奇怪的事件、让人困惑的事件或巧合以及不解之谜。本书有助于填补这方面的空白。 从来没有过,将来也不可能会有一个没有战争体验的所谓“专家”会去嘲弄或推翻大家 已经公认的关于战争的逻辑。但是,几乎所有参加过战争的老兵和高级指挥官都相信,战争中的逻辑经常会很奇怪。 这本书中的故事是经过数年的艰苦劳动搜集而来的,从报纸、杂志以及其他二战时期的出版物,从保存在档案中的各种军事报告,从作者有亲身体验后写的书中,从对事件参与人的採访和报导中。在最后阶段,请两个或更多的事件参与人对稿中的偏差或不实之辞进行了详细的修改。 对于那些有关预兆性的故事,我只选用这样的事件,即当事人在事发前至少向两个或更多的人讲过该预兆或在他的日记中有记载;或者当事人在事发幸存下来后,立刻向至少两个人讲述过该预兆。 在该书的写作过程中,很多人都给予了大力帮助。我的妻子维蔚恩女士,是一个有经验的作家,她帮我调查资料,採访当事人,并对我的书稿提出了中肯的建议。其他给予巨大帮助的人还有: 皮埃尔·戈塞特,凸出战争基金会,比利时;西拉里·罗伯茨,帝国战争博物馆,伦敦;里查德·索曼斯博士,军事历史研究所,宾夕法尼亚卡利斯勒;爱丽丝·玛丽·古斯瑞,鱼雷快艇公司主任,田纳西孟菲斯;亨利·肖,海军司令部首席历史学家,华盛顿特区;里曼·豪盟德上校,麦克阿瑟纪念馆主任(已退休),弗吉尼诺佛克。 里根·乔恩斯教授,英国首相邱吉尔二战时期科技顾问,苏格兰阿波丁;威廉·阿特沃特博士,汤普瑞特博物馆,肯塔基福特·坎拜尔;凯斯·奥克利少校,女王信使官(已退休),英格兰汉普郡;约翰·杜维尔博士,美国第82空降师战争博物馆,北卡罗莱纳州福特·布拉格;丁·阿诺德,高级历史学家、海军历史中心,华盛顿特区;丹·豪特,艾森豪图书馆,堪萨斯阿比伦;查尔斯·斯汀豪斯,图书管理员,卡特农戈公立图书馆,田纳西卡特农戈;现代军事记录组、国家图书馆的工作人员。 威廉·布鲁尔 1996年7月 书评 本书又被《华尔街》杂志评为由一流的历史学家所着、专门描述战争中的不解之谜的着作,是关于二战题材作品中的一朵奇葩。 威廉姆·b·布鲁尔是当今最着名的军事历史学家,有23本着作,包括《看不见的战争》、《仇人组成的联盟》、《堪巴雷特的袭击战》、《麦克阿瑟的秘密战争》等等。 对《堪巴雷特的袭击战》的赞誉 “一个故事大王讲述的引人入胜的故事。” ——出版家周刊 “讲述二战中盟国政治斗争的一部好书。” ——克库斯评论 令人困惑的事件 潘内号遭到攻击真的是意外吗?还是日本人为4年后偷袭珍珠港进行的演习?是不是日本军阀想要考验美国人对这种致命攻击的忍耐力呢?许多美国军官认为事情根本不是日本人后来所说的是一次“失误导致的悲惨事件”,而是一次计划周密的、实施准确的冒险行为,包括俯冲轰炸机、装备精良的汽艇和步兵的协作。 珍珠港事件的演习?(1) 1937年12月12日,日军田中上尉率领一支海军轰炸机中队在中国的扬子江上空溯江而上。扬子江在中国称为长江,源于中国腹地,流程3100英里,最后注入黄海(原文如此——译者注),沿岸有许多大城市,如上海、南京等。 就在田中上尉的中队密切注视江上来往的船只时,一艘吃水450吨的美国军舰潘内号正顺流而下。潘内号是在上海建造的,以便在中国的河流上服役,保护美国船只航行时不受海盗 骚扰。潘内号的指挥官是詹姆斯·赫兹上尉,他毕业于美国海军学院,1936年到潘内号担任指挥官。潘内号全长191英尺,配有两门3英寸口径的火炮和一门50英寸口径的高射炮,另外还有10门用来对付海盗的机关炮。船上两个浅黄色的烟囱和舱壁上方的船蓬都表明这艘船吃水不深。船上挂着一面巨大的美国国旗,即使高度近视的人也可以从很远的距离看到这面旗。 第2页 潘内号有55名船员,当时正在执行“救援任务”——从被日军包围的南京城里疏散出4名美国使馆官员、5名难民和一群西方记者。时近中午,潘内号已经前进了30英里,指挥官将其所在的方位报告了上海,说他们正准备抛锚休息。 自从1937年7月在北京郊外发生“卢沟桥事变”以来,一场野蛮的战争在中国不断升级。事件的爆发是这样的,日本政府控制的军阀派去保护日本在北京城的利益的关东军,发现一个士兵在夜里失踪了,于是就派了一支关东军向国民军蔡廷锴部在附近的驻军开火。后来才得知,那名士兵是开了小差,但子弹已经射出去了,双方已经交上了火。日本军阀称之为“对日本帝国的野蛮侵略”,并向中国派出了大批军队、坦克和飞机,战争全面爆发了。日本进行了全民动员,他们印制了许多宣传手册,呼吁后方的人上前线,并要求军队发起“解救在帝国主义压迫下的亚太地区的圣战”。事实上,这个所谓的“圣战”起源于10年前的1927年。当时日本的将军和舰队司令们认为日本和美国之间发生战争不可避免,因此他们制定了一个命名为tanata的绝密计划,该计划是日本徵服中国和其他亚洲地区并和美国作战的蓝图。 10年后,在南京附近的扬子江上,潘内号上的船员们正在悠闲地享用午餐。下午1∶30分,中队长突然喊起来:“日本佬向我们开火了!”向潘内号投弹的就是田中上尉率领的中队,后来得知有8到15架飞机。赫兹指挥官跑向驾驶舱,发现炸弹已经把驾驶舱炸塌了,连船长的腿也被炸断。 甲板上,全球新闻社的记者艾雷抓起他的摄像机开始记录这一幕。飞机急速下降到如此低的高度,他很容易就看清了飞行员的脸。艾雷意识到,毫无疑问,日本人能清晰地看见船上迎风招展的巨幅美国国旗,可是他们仍在继续轰炸。他被这个发现惊得目瞪口呆。 在这当儿,潘内号上的船员们跳到他们的机关炮位上,对着俯冲下来的日本飞机开炮。考利杂志社的远东记者马歇尔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他注意到日本飞机飞得这么低,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轰炸一艘美国船。几分钟后,马歇尔被弹片严重击伤,弹片飞进了他的脖子、肩膀、胃和前胸。 同时,来自加利福尼亚的执勤官安达斯上尉接替了受伤的赫兹,指挥机关炮向俯冲下来的日本飞机开火。突然,他扑倒在地——喉咙受了伤。 在第一声爆炸响起20分钟后,已被机关枪和炮弹碎片打得千疮百孔的潘内号开始下沉。安达斯上尉因脖子上的伤口大量失血已无法说话,他爬到甲板上,用粉笔在舱壁上写道:“去乘救生艇,尽量靠近岸边,然后把救生艇送回来。” 扬子江上下沉的美国军舰潘内号美国海军 船员和乘客们拥到船边,爬进救生艇,向岸边奋力划去。其他人则从船上跳下去,游向岸边。突然,他们又听见了可怕的日本飞机的轰鸣声,接着机关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子弹不断倾泻在他们周围的水面上。 就在这些幸存下来的人刚到达岸边的芦苇丛时,一艘日本汽艇飞驰过来,用机关枪对着他们扫射。然后这艘汽艇又回过头,朝正在下沉的潘内号扫射。在潘内号完全沉没之前,这艘汽艇靠着它停下来,几个日本军官爬了上去,也许是想寻找密码或先进装置吧。 潘内号幸存者的险境还没有过去,他们在岸上跋涉了20里,寻找交火线中国一侧的安全地带。与此同时,几队日本士兵也在岸边搜索,想抓获他们。 潘内号的幸存者们到达安全地带之后,开始清点他们的损失:2名美国船员、1名义大利报纸记者被杀害了,17名船员和美国使馆官员受伤,其中一些是重伤。 在潘内号被击沉的第二天,日军司令土原,一个戴着厚瓶底眼镜的肥胖傢伙,骑着一匹具有象徵意义的白马,紧跟着蔡廷锴将军撤退的脚步,率领其得胜的部队开进了南京城,宣称“日本帝国前进的道路光明顺畅”。 此后,日本军在南京城里铺就了一条血路。这种残忍的行为除了野蛮的阿提拉人和匈奴人,还没有人干过。据估计,有25万中国平民,包括男人、女人和孩子,被杀死了,大部分是被剑和刺刀砍掉了头。这场野蛮行动被称为“南京大屠杀”。就连远在柏林的冷酷的德国军事观察家也被这种有组织的屠杀所震撼。 珍珠港事件的演习?(2) 当潘内号事件的消息传到美国时,美国人愤怒了。平日温文尔雅、头发花白的国务卿考代尔霍尔(cordell hull)宣布潘内号的沉没说明日本海军和军官们是“野蛮的、神智不清的”。 几天后,当该地区的日本高级官员在报纸上发表言论“我接到命令向潘内号开火”时,美国人愤怒了。在白宫,美国总统罗斯福看了艾雷在潘内号甲板上录下的片子后,命令在把 这部片子送美国影院放映前剪掉近在咫尺的日本飞行员的脸这一镜头,这样剪辑是为了平息公众的怒气,避免同日本这个战争机器发生战争。 潘内号遭到攻击真的是意外吗?还是日本人为4年后偷袭珍珠港进行的演习?是不是日本军阀想要考验美国人对这种致命攻击的忍耐力呢?许多美国军官认为事情根本不是日本人后来所说的是一次“失误导致的悲惨事件”,而是一次计划周密的、实施准确的冒险行为,包括俯冲轰炸机、装备精良的汽艇和步兵的协作。 第3页 也许潘内号事件可以回答日本军阀的许多问题:美国官方对流血冲突和财产损失事件的反应有多强硬或是多软弱?美国军事装备有多精良,是否训练有素?上海附近驻扎的几千美军士兵是否会赶到潘内号遭攻击的现场救援以阻止可能发生的后续攻击? 罗斯福当局不想捲入远东的直接冲突,在公开表达了适度的愤怒之后,他们向日本当局发出了措辞谨慎的官方抗议,指出日本飞行员应因其“鲁莽飞行”而受追究。 也许是为了掩盖其将来同美国作战的真正意图,日本政府为其在扬子江上的暴行向美国政府道歉并赔款2214007.36美元。然而,问题仍然存在:是不是美国对潘内号遭攻击事件的软弱反应给日本军阀壮了胆,使他们认为美国只是个纸老虎,从而导致了他们日后偷袭位于珍珠港的美国太平洋海军基地呢? 神秘的德国科学家 1939年早些时候,战争的阴云在欧洲上空密布,但大多数德国人民都希望和平。8月下旬的一天,美国cbs电台的记者舒尔若在柏林街头和几十个普通市民进行了交谈。那天晚上,他在日记中写道:“这儿的每一个人都反对战争。一个人民如此痛恶战争的国家怎么可能捲入战争呢?” 但是希特勒早已在密谋战争了。在8月22日召开的巴伐利亚山顶撤退会议上,这位德国元 首对他的高级将领们说:“我会为战争的爆发找一个理由,不要担心这个理由没有道理,人们不会在事后追究胜利者是否撒了谎,在发动战争和扩大战果上,除了胜利,什么都不重要。” 1939年9月1日清晨,5支德国军队在一群轰炸机的掩护下,越过波兰边境从三个方向向华沙挺进。这些德军的速度、策略和史无前例的强大力量在许多种语言里创造了一个新词:闪击战。 9月3日,希特勒拒绝了英国首相张伯伦要求德军撤出波兰的最后通牒,英法随之对德宣战。由于英法对如此巨大的战争并未做好准备,英法士兵只能坐在边界线上眼睁睁地看着人员不齐、训练不良、装备落后的波兰军队在短短的27天内被击溃。 1939年10月17日,也就是纳粹的字旗在波兰首都华沙上空升起三个星期后,英国驻挪威使馆武官鲍易斯海军准将在奥斯陆接到参谋送来的一个包裹。打开包裹,是一封很普通的匿名信。信中说,如果英国想获得德军最新武器的情报,英国只需在bbc(英国广播公司)对德国广播的开头加上“你好,这里是伦敦”。鲍易斯将军对这封信感到迷惑不解,但又觉得不应当置之不理,于是他带着这封信匆匆赶回伦敦。 1939年的深秋,伦敦正笼罩在浓重的战争气氛中,到处流传着战争的消息,但都是坏消息。在一片阴郁的氛围中,mi-6(军情六处)的负责人斯蒂沃特·曼茨(stewart menzies)在位于议会广场和威斯敏斯特教堂旁边的总部召开了由高级官员参加的讨论会。鲍易斯将军在奥斯陆收到的匿名信到底是真是假?有人认为它是第三帝国的情报组织放的烟雾弹,是一种心理战术。其他人不以为然。最后,mi-6在曼塞斯的要求下,决定按信中所说,将bbc对德广播的开头语改为“你好,这里是伦敦”。 二战中最具神秘色彩的事件就这样发生了。 1939年11月4日,在bbc对德广播改动后的一个星期,英国驻奥斯陆使馆的卫兵正在暴风雪中巡逻,忽然,他看见了一个放在石阶上的包裹,包裹是用牛皮纸包着的,捆着结实的绳子,大约有3英寸厚、12英寸宽、15英寸长,一半已经被雪埋上了。如果不被及时发现的话,它可能会在积雪中沉睡几个星期。包裹上写着鲍易斯将军收。于是,卫兵赶紧将它交给了将军。鲍易斯将军拿着包裹的时候,他非常担心里面装有炸弹。但是,小心翼翼地打开后,展现在面前的是8页列印纸,上面详细地说明了德军武器装备的最新进展和相关的草图,其中包括巨型火箭的设计图纸。鲍易斯将军很快将这些文件送回伦敦。 36小时后,这些文件的复印件被分发到几个英国科学家和情报专家的手中。大多数专家都持否定态度,有几个人甚至认为文件是假的,是德国人抛出的一项别有用意的计划,目的是为了诱使英国浪费宝贵的资源去进行并不存在的技术研究。 然而,28岁的英国情报人员里根·乔恩斯却被这些技术震惊了。看来,德国人会把战争扩大到新的范围。在所有这些武器中,核心是无线电控制的滑翔轰炸机——一种无人驾驶的飞机,名为v-1(后来盟军知道那叫黄蜂轰炸机)——和巨型远程火箭v-2s。 英国情报机构科学家里根·乔恩斯被奥斯陆包裹里所提供的情报震惊了里根·乔恩斯 在英国科学家利用这些详细的文件制定相应的抗衡措施时,这个送来神秘包裹的人的身份一直是参与这项工作的人经常讨论的话题。一个人(假设是一个德国人)是如何收集到这么多第三帝国的尖端机密的,甚至包括详细的图纸?是如何通过如此大胆而机敏的方式将这些无价之宝送给英国人的?显然,这个人有深厚的技术背景,并且可以直接接触到第三帝国武器发展的核心机密,而且,这个人是一个反纳粹者,他热切地盼望阿道夫·希特勒征服梦的破灭,并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第4页 关于这个人的身份有许多猜测。不论他是谁,这个不知名的人在英国阻止希特勒的战争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也许mi-6的负责人曼塞斯已经知道了这人的身份,因为他与第三帝国内部有许多秘密接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已经把这个令人费解的谜带进了他的坟墓。 战时内阁的奸细? 1940年8月初,英国为抵抗德国蓄谋已久的进攻正在积极备战。在海峡对面的欧洲大陆,战争已经开始并逐步扩展。在战争爆发后的十个月内,希特勒已经完全统治了西欧。 “如果德国佬来犯,我们只能用啤酒瓶敲他们的头,因为那是我们惟一的武器。”英国首相邱吉尔对他的参谋不无诙谐地说。然而,希特勒并未发动跨海侵略战争。8月1号,他签署了第17号令,命令刚晋升的赫尔曼·戈林只用空中力量使英国屈服。沿海峡排列的是由33 58个东普鲁士人等多种族人员组成的空前强大的部队,而海峡的对面,整个英国南部,有几百个皇家空军飞行员正在为抵抗这一侵略进行飞行准备。 这些皇家飞行员是一群勇敢但又散漫的、与众不同的人物。仅在几年前,他们许多人宣誓成为和平主义者,一些人还在牛津誓言书上签名,发誓说他们永远也不会为了“国王和国家”而战斗。但现在,在关系到英国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他们将参加战斗并在需要时献出自己的生命。 英国皇家空军司令赫兹·道林元帅从截获的电子情报中获知,戈林将要发动一场全线进攻。获得这个消息后,58岁的道林元帅藉助先进的雷达技术和无线电控制系统,在位于本特利的战斗司令部的一个地下室中,指挥了一场被邱吉尔称为“不列颠之战”的战役。 烈火、刺耳的警报瀰漫在英国全境和英吉利海峡上空达4周之久。通过超短波码,道林能够提前知道德军的目标和战术,这使得英国皇家空军能够在恰当的时间布置他们的中队,在适当的地点和高度集中力量进攻德军,从而避免了一味追击敌人的假目标或次要目标,从而造成对本已经十分薄弱的皇家空军力量的无谓消耗。 然而,在道林元帅对戈林的总部进行监听的时候,很明显,德国人也有一条直接从英国战争内阁获得信息的渠道。尽管戈林和他的指挥官们并不知道英军的具体战术,也不知道道林截获了他们的情报,但是,希特勒和德军高级军官却能在英国政府作出极其秘密的决定之后数小时内即获知其内容。 当时,英国正处在自1588年西班牙舰队侵入英吉利海峡以来最危急的关头。美国位于华盛顿特区和夏威夷的海军情报机构截获并破译了驻柏林的日本海军武官发给位于东京城外的日本海军总司令部第三舰队长官的绝密无线电情报。其中有一部分写道:“我已经从德国海军那里获知了英国战争内阁8月15日会议的具体内容。” 很不幸,直到欧洲战争的后期英国才知道这些泄露机密的日本情报。1940年,美国海军情报部门是用手工操作的,只有几个人能够把日文译成英文。被截获的日军通讯情报数量如此之多,以致美国情报部门花了三年半的时间才把这堆情报译出来,才知道纳粹在英国战争内阁中有情报渠道。 谁是英国政府部门中的纳粹间谍呢?在1940年惨烈的不列颠之战中,在英德通讯中断的情况下,这个人是如何把包括最关键而且相当长的战争内阁会议记录传给柏林的?这个人的动机是什么呢?难道这个人不仅要提供绝密情报给纳粹,而且还要颠覆邱吉尔政府吗? 这个人会不会是那个本来可以成为美国政府部门高级官员的、臭名昭着的美国人泰勒·肯特的同伙呢?肯特是一个29岁的英俊的年轻人,他在1938年10月,也就是战争爆发后一个月来到伦敦的美国驻英国使馆。肯特受过良好的教育,他非常好学,会说5种语言。他坚信纳粹的宣传,认为是犹太人将世界推进了战争。尽管肯特的思想非常极端,他依然得到了约瑟夫·甘迺迪大使(美国总统约翰·甘迺迪的父亲)的充分信任,并被派到最机密的使馆密码室工作。在那儿,肯特得以接触到甘迺迪大使和美国国务卿科德霍尔之间的来往函电和其他驻欧公使派来的使馆官员,他们用伦敦通讯设施进行联络。 更重要的是,肯特掌握了灰码——一种政府部门认为不会被破译的密码系统,罗斯福总统和邱吉尔首相就是通过该密码系统进行联络的。 1940年上半年,英国安全机构已经清楚秘密情报被泄露给英国的敌人——轴心国联盟的柏林和罗马。通过复杂的调查,他们追查到了肯特。5月20日上午10点,肯特被苏格兰场的侦探逮捕。他们发现肯特有一套钥匙,能够打开大使存放密件的保险柜。 尽管肯特否认自己是个间谍,侦探还是从肯特的寓所里搜出了1500份机密文件。肯特被政府部门开除了,他不再享有豁免权,此后他受到审判并被定了罪,在英国最严酷的监狱监禁了7年之久。 自从1940年5月20日,也就是不列颠之战开始前三个月,肯特被捕以后,他不可能再将战争内阁的情报通报给柏林。然而,这条通往柏林的情报线并没有断,是肯特留下一个同伙在继续这项工作呢?还是那个向希特勒提供英国战争内阁情报的人根本就没有被查出来呢?答案不得而知。 第5页 斯卡帕湾的幽灵 在耀眼的探照灯下,一艘由德军上尉盖瑟·皮恩指挥的德国u型潜水艇悄悄地沿着英吉利海峡曲曲折折的海岸线,顺着斯卡帕湾的潮水前进。斯卡帕湾是英国舰队的驻扎地,在苏格兰东北部奥科内岛。皮恩此行的目标是英国海军的“皇家橡树号”战舰。当时的时间是1939年10月13日午夜,英德开战已有6个星期了。 英国海军对其战舰的安全并不太在意——斯卡帕湾被认为是潜艇根本无法到达的地方。 在“皇家橡树号”上,1146名船员有一大半都在香甜的睡梦中,根本没想到德军的u型潜艇已经在悄悄地逼近。 突然,斯卡帕湾宁静的夜空被三声巨大的爆炸声打破了。皮恩上尉发射了三枚鱼雷,这三枚鱼雷全部命中“皇家橡树号”。该舰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仅仅15分钟后就带着它的832名船员以及船长——海军少将布拉格若一起沉没了。 对于第三帝国,这是巨大的海上胜利。当皮恩和他的船员回到柏林时,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希特勒本人还亲手向皮恩颁发了武士十字勋章。 而在伦敦,海军对“皇家橡树号”在自己的基地被击沉感到非常丢脸,他们推断u型潜艇是在奥科内岛德国间谍的引领下进入斯卡帕湾的。英国反谍报部门——军情5处随即受到了指责。 军情5处向奥科内岛派出了精兵强将,试图查出这个狡猾的德国间谍。但是,搜查没有任何结果。这使得岛内每一个人都相信在自己周围存在着非常危险的纳粹间谍。 16个月以后,也就是1942年的春天,一家美国流行杂志《周六晚间报导》刊登了一篇文章,指出斯卡帕湾的间谍是德国海军前军官阿夫雷德·魏赫云中尉。根据这本杂志的报导,魏赫云1928年加入德军情报部门后,就一直呆在斯卡帕湾,因为德军认为,斯卡帕湾是对英战争中的战略要地。魏赫云化名为阿尔勃特·奥特并化装成一名瑞士钟錶匠,在奥科内岛上开了一家小商店。潜伏12年后,魏赫云终于等到了机会。他将斯卡帕湾的军事设施,令人难以预测的洋流以及航行障碍等的详细情况汇报给了u型潜艇长官邓尼茨。 德国潜艇舰长盖瑟·皮恩,斯卡帕湾的英雄缴获的德国画,国家档案馆 这篇爆炸性文章的作者是美国记者科特·瑞斯,他同时也是个谍报专家。他说,邓尼茨根据魏赫云发来的a-1情报,派皮恩指挥潜艇进入斯卡帕湾,袭击了“皇家橡树号”。魏赫云在斯卡帕湾的入口处登上了u-47潜艇,作为舰上的领航员引导潜艇进入了禁地,并且随着潜艇带着极大的成绩回到了德国。 “斯卡帕湾的幽灵”不知不觉间成了谍报学问中的成功例子,甚至连纳粹的高级官员们也对魏赫云出色的谍报成绩留下了深刻印象,盖世太保的头目之一塞林伯格把斯卡帕湾的成功看作是说明“谍报工作和军事行动完美合作”的重要性的首要例子。 战后,军情5处的负责人科尔总参谋长写道:“德国人得到过一名间谍提供的最新情报。”在“皇家橡树号”被击沉6年后,英国迎来了和平,然而围绕这一事件的争论却仍在继续,海军部坚持认为魏赫云是嫌疑人。 许多英国记者来到奥科内岛,对这一事件进行了调查,结果却并未找到一个被认为是魏赫云的人,至少他从未被人见到过,而据说这个人一直以阿尔勃特·奥特的化名在奥科内岛伪装成一个钟錶匠。 皮恩上尉也许能提供准确的情况,但1941年当u形潜艇在大西洋沉没时他就死去了,德国百姓是在6个月后才知道这一消息的。 所以问题是: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一个长期潜伏在奥科内岛的纳粹间谍,作出了历史上最伟大的谍报成绩?还是只有斯卡帕湾的幽灵? 糊涂的盟军将军(1) 美国参议员威廉·鲍瑞(wim borah)宣称这场战争为“虚假的战争”,英国首相张伯伦称之为“模糊的战争”,而对德国人来说,它是“坐着的战争”。自从阿道夫·希特勒的强大战争机器在1939年9月消灭了波兰,英法联军就一直无所事事地呆在马其诺防线,与在塞哥弗雷德的德军对峙,双方都尽量避免与对方交火。 英国和美国的报纸专栏作家都戴上了厚厚的玫瑰色眼镜,他们说这场虚假的战争将会褪 色,最终将以各回各的老家收场,各方都不会有任何人员和财产损失。 与这种盲目乐观的情绪相反,1940年1月10日,一架沿着比利时边界飞行的德国轻型飞机由于引擎故障,紧急迫降在比利时境内。飞机的机翼已经被大树枝撕掉了。几个比利时士兵从附近的边防哨所赶到出事地点进行营救。 飞机上的两个人侥幸活了下来。他们穿着便服,但他们实际上是德国军官,一个是驾驶员,另一个是32岁的赫尔姆斯·瑞恩伯哥少校(helmuth reinberger),俩人都没有受伤。后来,他们被带到了附近的比利时军队总部。在那儿,他们要求和德国驻比利时使馆武官通电话。 哨所的房间里有一个烧得很旺的小火炉,瑞恩伯哥少校很快就似乎打盹儿了,房间里的两个比利时士兵也开始松懈了。突然,瑞恩伯哥少校跳起来,快步跑到炉火边,用手打开了火红的炉盖,将藏在大衣口袋里的一沓纸扔了进去。 第6页 就在这时,比利时的地方长官艾米利奥·罗致上尉正好走进房间,打算询问这两个德国人。看到这种情况,他飞快地跑到火炉边伸手将已经开始燃烧的纸卷拿了出来,他的手被严重烧伤。 没有说一句话,瑞恩伯哥冲上去抢罗致的左轮手枪,俩人在地上扭打起来。紧接着,其他比利时士兵冲进来制服了这个德国人。 “我完了,”德国人叫道,“我永远也不能原谅我所做的!我不是想杀你,我是想自杀。” 尽管纸片被火烧焦了,比利时的情报机构还是将碎片拼在了一起,纸的开头写着“德军行动命令”,下面是“西线的德军将在北海和摩泽尔河(moselle)之间发动进攻……”还有一些字眼,如荷兰堡垒、第七飞行集团军、坦克团等。比利时的将军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乎所有关于德国进攻法国和低地国家(指荷兰、比利时、卢森堡——译者注)的“黄色计划”呈现在眼前。 难道瑞恩伯哥的纸片是一个让盟军摸不着头脑的阴谋?比利时情报机构决定搞一个水落石出。当德国驻布鲁塞尔的武官文赫·威林戈少将终于被允许与瑞恩伯哥单独进行谈话时,比利时人在隔壁进行了窃听。 比利时人通过安装在大厅的电子窃听器听到瑞恩伯哥向威林戈汇报说自己已经成功地将“黄色计划”烧掉,这个厚颜无耻的谎言看上去让威林戈少将舒了一口气。所有这些使比利时人确信,这个计划是真的,不是陷阱。 在柏林,阿道夫·希特勒并不相信瑞恩伯哥所说的一切,并因此陷入狂怒之中,“这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一次(元首发脾气),”希特勒的密友陆军将军威海尔姆·凯特尔(wilhelm keitel)事后承认,“元首几乎疯了,他唾沫横飞,使劲地用手擂墙,大声咒骂手下人鲁莽和愚蠢的行为,这些人的行为几乎威胁到他的西进计划,使该计划差点儿夭折。” 被烧焦的德国“黄色计划”碎片国家档案馆 希特勒和他的将军们推测“黄色计划”已经被透露给了盟国的高级统帅。但是,当德国的情报机构汇报说,英法两军的部署没有任何变化时,希特勒终于放下了心,命令“黄色计划”按原样进行。 1940年初,大量的信息都能够证明希特勒将在西线对英法联军进行大规模的进攻。1940年1月12日,在罗马,义大利王子的妻子玛丽·朱丝打电话给外长——墨索里尼的女婿西亚诺伯爵。她带着哭腔告诉他,德军将要进攻她的祖国比利时。伯爵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一个秘密的反纳粹主义者,他非常厌恶戈林和盖世太保头子海因里奇·希姆莱。 那天晚上,西亚诺在他的日记中写道:“我告诉她,根据我们的最新消息,这种进攻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她应当毫不犹豫地立即通知比利时国王雷鲍德(leopold)。”后来,西亚诺同纳粹进行了强有力的斗争。 此前几周,在其他方面,叛逃的德国间谍偷窃了记载有“黄色计划”的文件;英法的侦察飞机发现,德国步兵和装甲车在德国边界大规模集结。更重要的是,英国最秘密的密码破译机构阿绰(ultra)截获并破译了数百个德军的无线电信号,这些信号表明,“黄色计划”即将实施。 1940年4月30日,来自慕尼黑的着名律师约瑟夫·穆勒博士抵达罗马。穆勒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此行是来执行一个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使命:尽力通知英国和法国希特勒要实施“黄色计划”。 穆勒博士是“黑色管弦乐队”的负责人。该组织是以剷除希特勒为目的的严密组织,其主要成员为德国高级军官和政府官员,这些人坚信,希特勒正在把祖国引向彻底的毁灭。 穆勒之所以被选中执行这项任务,是因为他同梵蒂冈有广泛的联繫,而且教皇很喜欢他。他在罗马教庭还有很多朋友,其中之一是耶稣会士罗伯特·雷伯教父,雷伯教父是教皇的密友。 糊涂的盟军将军(2) 在1939年10月的一次任务中,穆勒已经同教皇进行了秘密接触。教皇答应做“黑色管弦乐队”和英国政府之间的牵线人。教皇要联繫的是英国驻梵蒂冈大使奥斯本。教皇强调说,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和平。这种和平是建立在如下基础上的,即如果希特勒被赶下台,英法两国不应趁德国发生内乱时进攻和占领德国。但是,英法两国都不愿让步。 穆勒对这次任务感到很痛苦,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忠诚的德国人,如果他的任务能够成功 ,也就是说“黄色计划”被英法联军预先知道,将会有多少德国青年因为自己的这次行动而丧生啊! 穆勒带着“黑色管弦乐队”的领导们精心准备、措辞严谨的文件,这些文件的主题是希特勒很快将在西线发动进攻。穆勒将这些文件交给了他的老朋友雷伯教父,相信他很快就会把它们转给教皇和奥斯本大使。 雷伯教父迅速通知了他的大学同学——耶稣会士默耐斯(monnens)牧师,牧师马上通知了比利时驻罗马大使利文霍(nieuwenhuys),然而大使对文件的内容不以为然。但第二天,普雷蒙特雷修牧师会(premonstratensian order)的领袖哈伯特努茨(hubert noots)告诉他,德军很快就要进攻低地国家和法国,他们已经聚集了大量的装甲车、伞兵、飞机和步兵。大使又改变了主意,他立刻向布鲁塞尔发出了警报。这一天是5月2日。 第7页 一周以后,5月9日的晚上,德国反间谍机构阿勃韦尔(abwehr)的副头目汉斯·奥斯特(hans oster)和他的朋友——荷兰使馆武官金伯特·塞斯(gijsbertus sas)在柏林郊外的家中共进晚餐。奥斯特长期以来一直是“黑色管弦乐队”的成员。晚餐时他们很沮丧,奥斯特痛苦地告诉塞斯,就在这天早上,元首已经下令实施“黄色计划”。 就在这时候,250万德国军队分成102个师,其中9个装甲师,6个摩托化师,集结在法国、比利时和荷兰边界。进攻时间定在第二天也就是1940年5月10日的凌晨3∶30。 吃完晚饭后,奥斯特上校驱车到德军司令部,想知道计划是否有变动。但是,进攻将按原计划进行,没有任何改变。奥斯特回到家后,打电话给塞斯:“这头猪已经去西部前线了。”“猪”指的是希特勒。 塞斯打电话给比利时驻德国使馆武官,然后他急匆匆地赶到自己的使馆,打电话给总部设在海牙的荷军总司令部,用预先安排的代码告诉他的上级,“明天黎明绷紧弦!” 塞斯发出警报几个小时后,德国军队如雪崩般地向森林密布的南部城市亚琛(aachen)集结。这时已经是y日(进攻日)的凌晨3时。希特勒用来指挥这次进攻的司令部设在代号为“菲斯南斯(felsennest)”(悬崖上的城堡)的碉堡里。 希特勒抵达司令部30分钟后,大批斯图卡式俯冲轰炸机尖叫着沖向中立的比利时和荷兰。两小时后,德国步兵和装甲车冲过了边界。尽管盟军的将军们已经从敌军高层得到了许多关于进攻的情报,但是慌乱的将军们还是感到手足无措。连希特勒的传令兵都对德军取得如此迅速和巨大的战果感到吃惊。 在这不可思议的6周中,士气高昂的德军征服了法国、比利时、卢森堡和荷兰,并把英国军队赶出了欧洲大陆。英军在慌乱中几乎把所有的武器装备和运输工具都留在了敦克尔克。 为什么盟军的高级将领对德国实施“黄色计划”的反应如此迟钝且毫无准备呢?这是二战中的一个难解之谜。 希特勒取消了费利克斯计划 1940年的初秋,希特勒对英国首相邱吉尔感到非常恼怒,因为英国不但冷落了自己提出的所谓的和平计划而且下了誓死抵抗的决心。于是,尽管希特勒的手下已经在详细地策划海狮计划,即从法国北部和比利时跨海峡进攻英国,希特勒还是决定将盎格鲁撒克逊人(他一贯这样称呼英国人)赶出西地中海。只有占领了直布罗陀山这块英国直辖殖民地,希特勒的目标才能实现。直布罗陀山在西班牙海岸南部的一个半岛上,海拔1408英尺,石灰质,有一些城堡散落在海峡边非洲一侧的岸上。 一个英国士兵正守卫着直布罗陀山,防备德国可能的进攻 国家档案馆 连接直布罗陀山和西班牙大陆的是一条约1英里半长的海峡,这条海峡是直布罗陀和西班牙的缓冲地带。如果德军占领了直布罗陀山,那么这条连接大西洋和地中海的通道将永远对盟军的船只关上大门。 一个命名为费利克斯(felix)的野心勃勃的计划在德军高层中产生了,他们将在1940年的10月下旬进攻直布罗陀。由于德国和独裁者佛朗哥领导下的西班牙一直没有建立外交关系,希特勒命令德国反间谍机构(阿勃韦尔)的头目威海姆·卡拉瑞斯(wikhelm canaris)去做准备工作。威海姆·卡拉瑞斯的主要工作是侦察直布罗陀山这个英国的长期堡垒,并且设法迫使佛郎哥加入到这次冒险行动中来。自从战争开始以来,西班牙一直保持中立,但是稍微倾向于盟军一边。 卡拉瑞斯是一个为了间谍事业而愿意隐姓埋名一辈子的人,但在这次行动中他突然变得热衷于拿破崙式的壮举。他不仅亲自制定了费利克斯计划,而且任命自己为整个行动的总指挥。 卡拉瑞斯带领着一个由许多着名间谍组成的小分队穿过直布罗陀海峡来到西班牙大陆,察看地形并制定作战计划。也许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如此豪华的间谍阵容:德国反间谍机构的头目(卡拉瑞斯),他的高级助手汉斯·皮克布鲁克(hans piekenbrock)上校,德国在西班牙间谍的总头目威尔汉姆·雷森司令官(他化装成一个成功的马德里商人)。 狂热的卡拉瑞斯派了大批的侦察人员去直布罗陀附近,其中有许多还渗透到了西班牙。一时间,去西班牙成了阿勃韦尔内部的时髦,为了在西班牙的名胜古蹟中放松自己,好多与费利克斯计划毫不相干的间谍都争着前去。 到1940年年末,整个直布罗陀地区的防御情况已经被详细地绘制下来,甚至包括机枪和水雷的位置。但是,所有的工作都变成了浪费,因为希特勒突然放弃了夺取直布罗陀要塞的计划。迄今为止,没有找到他放弃这个计划的原因。 华盛顿的日本间谍 1941年的春天,战争的阴云密布在太平洋上空。总部设在东京郊外的日本帝国总司令部完全没有意识到美国军队已经破译了他们的密码并且在监听他们的无线电信号。代号为“魔术”的行动就是美国情报机构专门截获和破译日本最高机密的行动。 这项工作由设在夏威夷的海军作战情报局和美军特殊情报服务局联合进行。前者由海军上尉约瑟夫·雷伏特(joseph rochefort)领导,后者由着名的年轻解码学家威廉·佛莱德曼 陆军上校指挥。 第8页 在人员不足的情况下破译大量的日本无线电信号是一项非常繁重的工作,但是,大量截获的情报表明,在官方宣布中立的美国,尤其在华盛顿特区,聚集了大量的日本和德国间谍。情报还表明,在罗斯福政府中有数量不详的高官在有意或无意地为东京或柏林提供高级情报。 华盛顿的日本大使向东京汇报说有“j”和“w”这样两个人,他们能够靠近总统及其夫人,是日本可靠的情报员。那么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呢?是总统的社交熟人?是政客还是罗斯福政府中身居敏感部门的高官? 1941年5月,住在华盛顿的日本间谍头目、狡猾的日本大使向总部汇报说用于发展情报事业的50万美元已经收到。那么,在华盛顿谁是这笔巨款的收款人呢?日本大使在他官方的大使馆里控制了整个西半球的日本间谍。 5月19日,这个毕业于美国布郎大学的日本大使在校友会上,认出了两个以前的同班同学,其中,“w”在美国外交部欧洲司供职,另外一个是着名的议员。这个日本人说这两个人对他很有用,“有用”是什么意思? 胡佛领导的高效的联邦调查局和军队的情报机构对这些华盛顿高官有意或无意地帮助日本和德国的行为进行监视了吗?这些问题都无从知道了。 史达林(1) 在1941年6月19日到20日这两天,数量超过300万的德军秘密地潜伏在长达2000英里长的苏德边境。他们是乘着坦克和装甲车来到这里的,这些坦克和装甲车的车灯都被蒙上了。 白天,他们被禁止发出任何声响,就连坦克盖子的嘎嘎声,都会引来军官的责备。只有到了晚上,德军士兵才被允许到附近的河流或其他有水的地方偷水,而且一个晚上只能有很少的几次。 数以千计的坦克处于一级战备状态,每一辆坦克都备有10个汽油罐和许多弹匣。很明显,这是为一次大的战争所准备的,实际上,他们进攻的目标是千里以外的莫斯科。 这场迄今为止历史上最大的战争还有几个小时就要爆发了。这次行动被命名为“巴巴罗萨”(古罗马皇帝名——译者注)。希特勒来到东普鲁士一个密林中的指挥所里,以便亲自发出进攻的命令。随着h时刻(进攻时刻)的到来,希特勒越来越兴奋,他大声对手下的将军们说:“巴巴罗萨一开始,整个世界都会为之震惊。” 在遥远的东方,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里,苏联领导人约瑟夫·史达林对大量的表明德军要进攻苏联的消息毫不理睬。种种情报表明,在北起芬兰、南到黑海的广大地区,苏联都已经受到德国的巨大威胁。在当代所有国家领导人中,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能得到那么多的高级情报。 就在3个月前,英国首相邱吉尔对史达林面临的危险发出了警告,他在4月3日给苏联领导人的信中写道: 首相致斯塔福德·克瑞普先生(当时英国驻莫斯科的大使),以下内容请务必亲自转出: “我从可靠的消息渠道得知……德军正从罗马尼亚调集5个装甲师到波兰南部……请您对以上消息保持警惕。” 很奇怪的是,苏联外务委员会委员莫洛托夫(molotov)从克瑞普先生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后,直到3周后,也就是4月22日才把它交给了史达林。 邱吉尔信中所说的可靠消息渠道指的是阿绰。它截获并破译了数以百计的德军情报,这些情报都表明,德国正在集结大批的军队到苏联边界。 史达林从自己的观点嘲笑了邱吉尔的警报,因为,在两年前即1939年8月23日,苏联和德国签署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史达林确信,邱吉尔这个共产主义的敌人在离间苏德两国的关系。 不久,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支持邱吉尔的情报大量涌进了克里姆林宫。这些情报中有一份来自日本的里察德·苏尔哥(ri插rd sorge),名义上他是德国报纸《法兰克福邮报》驻远东的记者,实际上他是苏联的间谍。 约瑟夫·史达林国家档案馆 在日本,苏尔哥和德国驻日本的使节尤根·奥特(eugen ott)将军建立了良好的私人关系,而奥特将军与德国的高层军官保持着密切的联繫,经常能够得到最机密的情报。奥特经常将这些情报毫无保留地讲给老朋友苏尔哥听,他认为,苏尔哥是一个忠实的德国人。 于是,在1941年5月19日,苏尔哥这个情报老手向克里姆林宫发出了以下消息:德国已经聚集了150个师(比实际数量仅仅少3个师),分为3个方面军部署在苏联边境。两周以后,苏尔哥又向莫斯科发出了德军使苏联屈服的详尽计划。几天以后,这个德国记者又得到了德军进攻的确切日期:1941年6月22日。 从瑞士传到莫斯科的消息更让人担忧。瑞士的苏联间谍头目是罗德夫·罗斯勒(rudolf roessler),他是一个德国的流亡者,以在罗森拉开一家书店为名进行间谍活动,他和他的手下利用在日内瓦和洛桑的秘密电台向莫斯科传递情报。德国的情报机构称之为“红色三重奏”。 在6月14日和接下来的16、17和18日,这些电台向莫斯科传递了详尽的高级情报,这些情报都是由罗斯勒收集整理的,他的化名是露西。这个被莫斯科称为“三个音乐家”的组织不仅提供了德军“巴巴罗萨”计划的情况,其中包括三个方面军(北部、中部和南部)坦克的精确数量,而且提供了进攻的日期。他们还发出了德军的详细目标甚至集团军的高级将领的姓名。在露西发完长长的情报,然后瘫倒在床上时,从莫斯科回来的答覆仅仅是简短的一句:“明白,完毕。” 第9页 从其他线索也可以知道,德军大量集结在苏联边境,准备发起进攻。6月18日,一个德军逃亡者熘过苏联边界,向苏联汇报说德军将于22日发动进攻,但是史达林又一次拒绝相信他。 这期间,还有一些奇怪的事困扰着苏联的情报机构。就在进攻发生前的两个月,尽管柏林认为莫斯科是盟国,24架德国侦察机还是越过苏德边界进入苏联领空。其中一架飞机坠落了,苏联人发现飞机残骸里有高质量的照相机,里面的胶捲能够证明他们飞行的首要任务就是航拍边界线附近的苏联军事设施。 更重要的是,经济活动也能证明希特勒确实想进攻苏联:与苏联签订合同的德国公司在6月10日前突然停止了向苏联供货。 现在,“巴巴罗萨”计划的d-日马上就要到来。在波兰边境的德国大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希望在拿破崙1812年失败的地方获得胜利。 远在美国华盛顿,美国国务卿考代尔·霍尔(cordell hull)召见了苏联驻美国大使康斯坦丁·犹曼斯基(constantin umansky)。国务卿对大使说,他们已经从驻在欧洲的使节那里得知,德军将要进攻苏联。 史达林(2) 最后,邱吉尔告诫史达林说,他们从无可怀疑的渠道(指的是阿绰)得知,德军将在6月21日对苏联发动进攻。邱吉尔对社会主义怀有深深的敌意,称史达林为乔大叔,他如此做是有原因的。 “如果希特勒进攻那个地狱(指苏联——译者注),我就可以找一些藉口来对付国会的那帮魔鬼了。”邱吉尔对他的私人秘书说。 在d-日的黎明时分,有一种怪异的安静。突然,数以千计的德国大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啸声,炮弹越过了长达2000英里的边界线,倾泻在苏联的国土上。300万德军士兵冲过了边界线。苏联人彻底惊呆了。 两小时以后,早上6点钟,德国驻莫斯科的大使考恩特·弗瑞克·冯·舒林伯格(count friedrich vonder schulenburg)拿着希特勒的宣战书来到苏联外务委员莫洛托夫的办公室。这时候,德军已经深入苏联境内了。这封宣战书现摘录如下: 近期情况毫无疑问地表明,苏联军队对第三帝国进行了军事挑衅……苏联军队有意地侵害了第三帝国的主权,并且破坏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 有鑑于此,元首已经命令德军对此类事件採取任何必要的措施。 莫洛托夫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地拿过了文件,静静地撕碎它并将它扔在地上。然后,他摁响铃叫来私人秘书,“让这个人滚,从后门滚出去!”莫洛托夫咆哮道。 纳粹进攻的速度让人吃惊,数以百计的苏联飞机被炸毁在了飞机场,大量的苏联士兵迷迷糊糊就作了俘虏。战争的第一天,作为苏联中部重镇的布勒斯特就沦陷了。狂乱的苏联军队指挥官在电台上相互询问:“我们受到了进攻,我们该怎么办?” “进攻?谁在进攻?” “该死的德国人。” “你肯定是脑袋出问题了!为什么用明码发送这样的消息——你想挑起一场战争吗?” “巴巴罗萨”行动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在战争的初始阶段,有300万苏联士兵死亡、受伤或被俘。2.2万只枪枝、1.8万辆坦克、1.4万架飞机被毁坏或被缴获。 6月21日的早上,伦敦的邱吉尔得到了德军进攻苏联的消息。因为事先有准备,邱吉尔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自以为是和自满使得乔大叔(史达林)和他的政委们在这场战争中成为被人算计的人。”邱吉尔对他的私人秘书说。 一向精明的史达林为什么会被希特勒算计了呢?其实,他所获得的高级情报相互之间都是不关联的,如邱吉尔、里察德·苏尔哥、罗斯勒以及考代尔·霍尔。实际上,苏尔哥和罗斯勒根本就互不知晓。 难道在苏联的高级领导人里有德国的同情者或德国间谍?为什么外务委员会委员莫洛托夫4月3日收到邱吉尔的信后,搁置了3个星期才交给史达林呢?从飞机残骸上发现的胶捲最后怎么样处置了? 所有这些问题都不会有答案了,惟一能够确定的是史达林被自大迷惑了眼睛。 瑞士:希特勒的下一个进攻目标 1941年7月中旬,瑞士情报机构的领导人瑞哥·梅森(roger masson)上校陷入深深的忧虑之中。梅森上校已经70岁高龄了,但他的精力还是非常充沛。他刚从a-1小组得到情报,希特勒在控制了整个西欧以后,已经打算进攻瑞士这个中立的小国了。 瑞哥·梅森关于德军高层的情报是从罗德夫·罗斯勒那里得到的。罗斯勒是一个坚定的反纳粹主义者,他在琉森开了一家书店作为从事情报工作的掩护。早些年还在德国的时候 ,罗斯勒就结识了一批德军高级将领,并和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长期以来,这些军官冒着生命危险,向移居到瑞士的罗斯勒提供绝密情报。这些军官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在自己的祖国剷除希特勒和纳粹主义。 梅森上校在接到这些让人担忧的情报后,命令他的部下(他们长期以来一直潜伏在德国南部)搜集任何关于德军部署的消息。反馈回来的信息表明,德军有6个师,其中2个是山地师,已经部署在瑞士边界,准备发动进攻。 第10页 实际上,希特勒的反情报机构已经为进攻瑞士做准备有一段时间了。在瑞士,每平方公里上的德国间谍数目远比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间谍数目多得多。一个被称为福兰克大叔的人掌管德国在瑞士的间谍网,他派遣了1000多名间谍潜入到瑞士的工业界及政治领域。另外一个德国反情报机构的头目弗雷茨·海兰德(fritz hend)给这些间谍配备了金钱、假身份证明、电台以及照相机等。 当这次行动变得更为现实的时候,海因里奇·希姆莱(heinrich himmler)的盖世太保被调集了过来。他们的任务是挑起事端,为德国入侵这个中立的小国家找到口实。 1940年6月,也就是大间谍罗德夫·罗斯勒向瑞士发出警报的前一个月,一个瑞士铁路工人正在开往苏黎世的火车上查票。在一个叫威恩费登的地方有10个人登上了火车,他们分两个车厢就座。就在一瞥之间,目光犀利的铁路工人发现了可疑之处:这10个人都拿着同样的褐色帆布包。 这10个人也都盯着铁路工人看。突然,好像得到了暗示,这些人在一个小站飞快地下了车。在下一站,工人将自己的疑虑报告了警察。 梅森上校立即组织警察进行严密的搜寻。两天以后,带同样褐色帆布包的9个人被抓了起来,有7个是德国人,2个是瑞士人。每人兜里都有500法国法郎(合115美元),帆布包里有6磅炸药,有手枪、几百发子弹和各种匕首。 在严厉的询问下,9个人中有一个招认,这个小组是专门来瑞士搞破坏的,主要目标是炸毁设在奥特福的瑞士军队的火药库以及在斯普瑞特、比莱、琉森和培耶来的瑞士空军的机场跑道。 3个月以后,1940年9月4日的凌晨,一辆有红十字标记的汽车停在了瑞士的一座公路铁路架桥下,桥上是安内斯——拉瑞铁路,这条铁路穿过一个深深的峡谷。一些人从车上跳下来,钻到车厢里的篷布底下忙活起来。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人在桥墩下埋下了200镑tnt炸药,然后汽车开走了。3个小时以后,一声巨响,整座桥被炸塌,掉进了峡谷。这座桥是瑞士军队反击敌人时的必经之路。 作为间谍行动的一项成果,德国人就瑞士这样一个相当于麻萨诸塞、康涅迪格和罗得岛(美国的三个比较小的州——译者注)大小的弹丸之地编写了一本长达85页的册子,命名为“瑞士军队手册”。如果希特勒不打算进攻这个人口不到500万的小国,他就不会花那么多时间和金钱去做这样的事。 到1941年,德国间谍机构对瑞士一直实施人海战术,每失踪一个德国间谍(梅森上校和他的同事逮捕了许多),就至少有5个间谍来代替他。那么多的德国人住在瑞士,以致瑞士有了国中之国。 巴塞尔这个连接瑞士、法国和德国的国际性城市成了纳粹间谍渗透到瑞士联邦的跳板。许多德国间谍化装成铁路工人混过边界,潜入到瑞士。两个瑞士反间谍人员在巴塞尔车站连着待了三个晚上,竟然数出了348个认识的德国间谍,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候合适的时机潜入瑞士。 这就是1941年7月中旬的情况,德军的6个精锐师虎视眈眈地驻扎在瑞士北部边界,同时,渗透、破坏和颠覆活动层出不穷。很明显,所有这些都是为大规模进攻做准备。为什么希特勒没有像消灭丹麦、挪威、卢森堡、荷兰和比利时这些小国那样发出进攻的命令呢? 也许是一个月以前发动的对苏联的战争使希特勒捨不得将6个师和大量的作战飞机耗费在瑞士这样的小国。不过,瑞士能够免于纳粹这架战争机器的蹂躏确实是一个不解之谜。 可疑的gg 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将美国拖入世界大战后,美国国内变得对纳粹和日本间谍异常敏感。许多人认为,间谍和破坏分子就藏在自己周围,而且,这些人就像苹果里的虫子一样已经钻到了国家的核心。 在这样一种紧张的气氛中,许多地方长官都亲自处理所有的事情。在维吉尼亚的诺佛克,因为有许多海军基地,警察局长命令将本市所有的14名日本侨民集中起来并关进了监狱; 在新泽西的雷沃克,安全官员命令警察登上火车逮捕所有长着东方人面孔的人和其他可疑人员并把他们带到警局进行讯问,以查出他们认为有嫌疑的人。 在德州的嘉斯敦,一个民兵看见一栋房子里发出一闪一闪的灯光,以为是有人在给海上看不见的敌人传递情报,于是向房子里开了枪,差点儿打死一个换灯泡的老太太;在密苏里州,农民拿着鸟枪和猎枪,守候在每一个路口,他们让过路的每一辆车都停下来,上车进行盘查;北卡罗莱那州的州长,命令将警车涂成黑色(他认为,黑色的警车在夜晚不易被敌人发现,不易成为攻击的目标),他甚至命令警察可不经授权逮捕任何可疑的人,他解释说:“不这样的话,警察即使看见破坏分子在炸桥,也无能为力。” 俄勒冈州的州长宣布全州处于紧急状态,当有人问他是哪种紧急状态时,他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德克萨斯州的德黎森,市长和市政委员开会讨论买一挺重机枪来对付敌人的间谍,就在这时,有一个过度激动的人闯进了会议大厅谎报说纽约遭到了轰炸。他的行为使得市长立即决定,应当买两挺机枪,而不是一挺。 第11页 各地地方政府都组织民兵来防备可能的破坏和颠覆活动。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不知道子弹会从来复枪的哪一头射出来,但他们都守卫在他们认为的军事设施旁,如桥樑、公路、铁路、架桥、水库、船坞、隧道、大坝和其他公共设施。他们中几乎没有人接受过军事训练。一个妇女驾车驶过旧金山湾的大桥时,因为没有听见民兵的警告,有人开枪打伤了她;在密西根湖区,过度紧张的卫兵开枪打死了一个捕野鸭的人,并打伤了他的同伴,因为他们误认为这两个人是颠覆分子。 在这期间,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的特工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系统的调查,查出了几千个他们认为是颠覆分子的人,并把他们列在黑名单上(截止到1942年7月,联邦调查局因此共拘留了9405人)。除了日常繁重的工作外,fbi的特工还要处理数以千计的、来自全国各地关于敌人间谍和颠覆分子的报告。 这期间,一则刊登在《纽约人》杂志上的gg因使用的词语特殊引起了fbi的注意。这则gg是在珍珠港事件前16天刊出的,是为一种新的掷骰子游戏而做的gg,他们管这种游戏叫做“死亡双星”。数以百计的神经过敏的,甚至有点歇斯底里的市民,向联邦调查局的官员汇报了这件事。 实际上,它包括两则gg,小的一则登载在1941年11月22日的那期杂志上,这在业内被称为悬念gg。它包括以下几个词:“嗨!注意!当心!”在这个标题下,是两个骰子,一个是白色的,另一个是黑色的。读者可以看见每个骰子的3个面。白色骰子上面的3个数字是12、24和xx(双星);黑色骰子上面是0、5和7。在骰子上面写了一句话:请看第86页上的gg。 在86页上,同样的标题用大号字印了出来:“嗨!注意!当心!”在gg下面,还是那几个大字:“死亡双星”。在这些字底下,是一个雄鹰的图案。 珍珠港事件之后,关于这则gg的猜测越来越多。许多人认为,是德国或日本间谍在《纽约人》杂志上刊登了这则gg,目的是通知潜伏在美国的其他间谍,战争就要爆发了。 骰子上的数字12和7,可以理解为月份(12月)和日期(7日),就在这天战争爆发了;数字5和0可以看作是进攻的时间;xx(罗马数字中表示20)可以认为是进攻目标的纬度。没有人知道24这个数字的含义,但它可能是登这则gg的敌人间谍的代码。在86页的大gg顶上有一幅画,它被许多人解释为3架飞机(轰炸机)掠过广阔的大海,沖向目标——可能是珍珠港,而其中炸弹在水上爆炸的画面增加了这种解释的可信度。明亮的探照灯光划破了夜空,子弹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耀眼的光芒(暗示日本原本打算在晚上发动攻击,在gg刊登出以后,这个计划可能改变了)。 许多人认为,“死亡双星”指的是纳粹德国和日本,双头鹰看上去很像希特勒第三帝国的标志。 fbi的特工通过调查发现,gg是一个叫帝王贸易公司(一家假公司)的公司刊登的。一个白人男子用现金在《纽约人》杂志的办公室里支付了gg费,但他没有留下姓名,也没有留下地址。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个被联邦调查局认为是嫌疑犯的人在几周后突然死亡了。 《纽约人》杂志上的这则gg到底是不是狡猾的德国或日本间谍用来通知同党日本要偷袭珍珠港呢?珍珠港事件后,fbi一直忙于调查其他相关事件,对这一gg事件,他们也无法给出一个圆满的解释。 北极圈行动(1) 长相英俊、有一头灰发的赫曼·吉斯克斯上校(hermann giskes)是德国反间谍机构在荷兰的总头目,他与党卫队的间谍机构领导人约瑟夫·斯瑞德上校(josef schreieder)向来不合。党卫队是希特勒的私家军队。尽管俩人相互怨恨,但是为了破坏并消灭英国在荷兰的地下情报网,他们还是进行了合作。荷兰在1940年5月就已经被德国占领了。 吉斯克斯上校将自己的行动命名为“北极圈”。而斯瑞德上校经常会绕过他组织“接收 委员会”,派伞兵到荷兰逮捕英国情报人员并审问他们。 1942年的春天,在荷兰充斥着许多叛国者,德国人称他们为v种人(v-men)。这些人是一些贪婪的社会渣子,他们为了一点点报酬,会将自己的同胞——那些爱国者送上死路。 乔治·雷得赫夫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这人看上去鲁莽粗俗。他因为走私珠宝和鸦片,1942年11月在阿姆斯特丹被捕。在狱中,他听到了一些关于荷兰地下组织的消息。该组织叫奥德迪恩斯特(orde dienst),首领是冯·得·博哥(van den berg),该组织与英国soe(特别行动组)的两个特工有密切的联繫。soe是让被占领地的德国人头疼的组织。 雷得赫夫向德国人告密说,他已经发现了荷兰的地下组织并愿意为德国人效劳。于是雷得赫夫的走私罪名马上被取消,他立即被释放并且当月就开始从德国反间谍机构领取每月500荷兰盾的薪水。 对吉斯克斯上校和斯瑞德上校来说,雷得赫夫就是天赐之物。尽管他们早就监听到荷兰境内有soe的秘密电台,但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在随后的几周,雷得赫夫找出了冯·得·博哥上尉的地下情报网,并且知道了两台电台的确切地址。几小时以后,德国反情报组织和党卫队突然袭击了荷兰的地下电台,并逮捕了操作电台的情报人员。 第12页 冯·得·博哥的电台操作员被告知,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他们若被德国人抓住,被迫向组织发情报时,他们应当发送假的或篡改过的消息。大多数被德国抓获的特工都表示愿意与德国合作,因为他们手中握有这张王牌:在离开英国的时候,他们的顶头上司已经给了他们紧急情况下的身份认证。每一个特工都被告知,在发送情报时,在某些字母的后边人为地出错将会通知伦敦,该特工已经被敌人抓获,电台已经被敌人控制,所发送的消息已经是敌人制造的假消息。 一个叫哈博斯·劳威(hubertusuwers)的荷兰特工刚从天上降下来,就被敌人抓住了。他瘦高瘦高的,戴着眼镜,根本不像一个间谍,倒像一个银行家或会计师。尽管敌人的技术人员就坐在身边,他还是镇定地在所发的情报中,在每第16个字母处,故意拼错,正如伦敦所要求的那样。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伦敦居然没有识别出哈博斯·劳威和其他两个发报机发出的警报,还是按计划发回更多的情报,这些情报提供了从英国来的特工降落到荷兰的具体时间和地点。这样,在随后的几周,德国人轻而易举地在降落地点抓住了大量的soe特工。 到1943年年中,吉斯克斯和他的5个“叛变”过来的电台向英国的soe发送了大量的假情报,同时从soe的总部得到了大量的重要情报。吉斯克斯称它为“英语对话游戏”。尽管对所取得的成果很满意,但是,作为间谍老手,他经常在想:这场德国和伦敦soe总部及被俘的soe间谍之间的猫和老鼠的游戏,究竟谁是猫,谁是老鼠呢?为什么一向精明老道的英国谍报机构这次这么愚蠢呢? 7月上旬,德国的技术人员告诉吉斯克斯,劳威在发情报时做了手脚,英国显然没有发现。但是,吉斯克斯害怕劳威搅了这场好戏,决定结束劳威的使命。 为了利用劳威的发报机,德国人“请示”英国是否可以换一个人来操作这台机器,出乎吉斯克斯意外的是,英国人没有问任何理由就同意了请求。于是,德国的技术人员就直接当上了发报员。这其实是一个很危险的行动,因为,每一个soe特工在离开伦敦时,其发报的手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方法)都要记录备案的。每隔一定的时间,伦敦就要将记录的手法与收到情报的手法进行对比。如果对不上,伦敦就知道,该特工已经牺牲或被关进了监狱,情报是敌人发来的假情报。 1943年6月26日凌晨,一个名叫乔治·贾布洛斯(george jambroes)的荷兰电台操作员乘坐轰炸机降落在了荷兰的斯丁维克。他战前是尤垂特大学的物理学教授,自告奋勇到荷兰组建一支秘密军队,这支军队的主要目的是破坏和扰乱德军的正常部署,为盟军跨海峡进攻西北欧做好准备。 贾布洛斯一落地就被由德国党卫队和反情报机构组成的联合委员会擒获了——这个委员会已经习惯于抓捕荷兰特工了。这次让德国人高兴的是,贾布洛斯随身所携带的包里居然有明码的soe计划的全文,该计划打算在荷兰组织17次破坏行动,每次都要组织100人以上。这种将明码机密文件随身携带的做法是违背英国谍报工作的基本原则的! 利用贾布洛斯所带的情报以及其他资料,吉斯克斯取得了谍报工作的巨大成功。他们用贾布洛斯的电台定期向英国汇报命名为“凯恩”的行动进展以及取得的成绩。而这时,贾布洛斯则被关在海牙附近的监狱里。 北极圈行动(2) 通过这个电台,吉斯克斯的手下告诉英国,他们这个抵抗组织已经招募了5000个荷兰人,正在对他们进行游击的训练,但是,这支秘密的武装力量急需大量的武器和给养,请求英国给予空投,并且指明了空投的地点。几个晚上以后,几百架载重在5吨以上的运输机飞到了指定的地点,投下了所需的物资。这些物资马上被德军运走了。 对吉斯克斯来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狡猾的英国情报机构怎么能心甘情愿地牺牲那么 多像乔治·贾布洛斯这样优秀的谍报人员呢?为什么老道的soe一次又一次地掉入德国人的陷阱呢?难道是英国人想让德国人认为盟军的总攻地点在荷兰吗? 尽管吉斯克斯答应如果被德国党卫队和反情报机构捕获的54名荷兰和英国特工愿意合作的话,他将保护他们,让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控制,海因里奇·希姆莱的盖世太保接管了这些人。在1944年6月,盟军登陆后不久,德国人枪毙了这些人中的47个。 1945年,战争在欧洲结束后,荷兰的报纸披露英国为了就盟军登陆的确切地点迷惑希特勒和他的高级将领,故意牺牲了大批的荷兰特工的事实,整个荷兰群情激昂。荷兰议会组成了以法官l·a·丹克博士为首的调查委员会。丹克博士要求英国soe的领导人到委员会来做证,这个要求遭到了拒绝。随后,丹克博士又要求到英国进行更深入的调查,英国当局同意了他的请求。但当要求调查soe中关于荷兰部分的档案时,他被告知,所有这些文件在一场发生在soe总部的大火中被烧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北极圈行动已经为人们所淡忘。恐怕只有英国soe的高级军官和英国当局的高层才知道当时是不是故意让那么多的荷兰人去送死。 第13页 是谁烧了诺曼第号? 1941年的深秋,法国巨轮“诺曼第”号静静地停泊在纽约港的88号码头,这个码头在哈得森河上,离繁华的42街不远。“诺曼第”号长达1029英尺,仅比英国的“伊利莎白皇后”号短2英尺。1939年9月1日,当它在公海上航行时,德国发动了对波兰的进攻,但它还是安全地驶进了纽约港。 “诺曼第”号在港口停泊一天就要花掉船东1000美元,因此,船上只保留了极少数船员 以保养马达等重要设备。没有人想到会有人对该船进行破坏或纵火。“诺曼第”号的设计师魏德米·亚克维奇(dimir yourkevitch)甚至认为,该船是有史以来建造的船只里防火性能最好的一艘。 在德国,希特勒的德军早就盯上了这只法国船。1940年6月3日,法国向德国投降。在这之后的两周,德军反情报机构的头目卡拉瑞斯的间谍机构阿勃韦尔就向纳粹在美国的间谍发出了命令:“严密注意诺曼第号!”希特勒和他的高级将领明白,美国一旦加入对德战争,这艘法国巨轮一次就能够运输12000名美国海军士兵到欧洲参战。 纽约市沿海地区和新泽西的港口城市是纳粹分子活动的温床。在一间间凌乱骯脏的小客栈里,住着从世界各地来的海员,其中有许多纳粹间谍和纳粹同情者。这些地方中最臭名昭着的一家是新泽西的“高速公路客栈”,另外两家是曼哈顿的“老牛肉”酒吧和新泽西的“施密德的吧”。“施密德的吧”里的一个侍者是德国间谍,他每次都伸长耳朵贪婪地听海员在喝多了酒后所泄露的海上消息。 希特勒对美国宣战后两个月,巨大的“诺曼第”号在纽约被烧毁美国海军 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了珍珠港。4天后,希特勒让德国议会不经表决就通过了对美国开战的宣言。他对他的副手叫嚣说:“我们总要首先开战!我们要永远打响第一枪!” 就在同一天的晚些时候,希特勒的密友、义大利独裁者墨索里尼也对美国宣战。 就像希特勒和他的高级将领所担心的那样,美国海军立即徵用了“诺曼第”号,并对它进行了改装。许多人都热烈支持将该舰改装成军用运输船,大约有1500名民工像蝗虫一样涌向该船进行改装工作。 改装任务非常紧迫,必须在1942年2月28日以前完成。完成后,该舰将在舰长罗伯特·考曼德(robert c·and)的率领下,驶离纽约港去波士顿。在那儿,它将要装上10000名士兵和他们的武器装备去大西洋沿岸的某个地方——毫无疑问,它的目的地将是英国。 但是,2月9日下午2∶34,“起火了”的喊声突然从船上响了起来。这时候,距“诺曼第”号远征欧洲只有3周的时间了。人们匆忙扑上船去灭火,但是,当天是一个大风天,火很快就失去了控制,人们眼睁睁地看着火漫过了甲板,不到一个小时,整个船就变成了火的海洋。 火势不断蔓延,将近3000名民工、船员、海军士兵和海岸警卫队成员爬过“诺曼第”号的船舷,吊下绳子,顺绳子跳到码头上,有的干脆直接跳到踏板上逃生。纽约市的消防队员发誓说,这是他们见过的最猛烈的大火。 大约有3万纽约市民聚集到第12街观看这场大火。在他们中有一个头发花白个子矮小的老头,他就是“诺曼第”号的设计师魏德米·亚克维奇。他的脸上布满了愁容。因为他浓重的口音,警察没有让他通过警戒线到船边。实际上,就是魏德米·亚克维奇也对大火中自己的杰作无能为力。凌晨2∶32,这只倒霉的船终因灌水太多、倾斜过度而翻了过去,就像一条搁浅的大鲸鱼,躺在了哈得森湾的冰面上。 在每一条船都显得非常重要的时候,美国失去了一条最大的船,同时有1人死亡,250人受了擦伤、扭伤、摔伤以及眼睛和肺部的灼伤。 美国政府立即成立了几个调查组以查明这起备受公众关注的大事故,联邦调查局和福兰克·霍根律师盘问了100多位证人。与此同时,海军也成立了以退休海军少将莱姆·雷黑mar leahy)为首的调查组。两个月后,国会海事委员会成立的调查组发布结论说:“起火的直接原因应归结于民工的疏忽和管理上的疏漏。” 然而,广大的美国人并不买政府的帐。为什么一个如此巨大的海轮,在有大量防火设施的情况下,能够爆发大火,并在几小时内变成一堆焦炭?是不是有纳粹破坏分子渗透到船上,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纵火烧毁了这条船?如果是这样的话,有1500名民工散布在船的每一个角落,为什么没有人发现有人纵火呢?或者是两个以上的纳粹或纳粹同情者共同完成了这项破坏性的工作? “诺曼第”号的烧毁是否是纳粹所为,已经伴随着这场大火造成的重大损失成为一个巨大的谜团。 sl125护送舰队:苦肉计的牺牲品? 1942年11月3日的深夜,1400多艘盟军的各式战舰划破大西洋的夜空,向北非驶去。此次行动的目的地是阿尔及利亚的奥兰港和阿尔及尔港,中途要经过直布罗陀海峡。这条海峡是一条狭窄的水域,长32英里,宽8到23英里,连接大西洋和地中海。这是美国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首次进行的进攻行动,代号为“火炬行动”。 第14页 几天以来,德国空军和他们的无线电监测船一直跟踪着这支从不列颠群岛出发的舰队。 在德国,海军元帅艾奇·雷德(erich raeder)虽然不知道这支盟军舰队在北非的具体靠岸地点,但他明白,他们一定要经过直布罗陀海峡而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于是,9艘德国潜艇和26艘义大利潜艇聚集在了直布罗陀山附近,每天进行巡逻。德军的鱼雷中队也进入警戒状态。实际上,德军已封锁了海峡。 当英国来的盟军舰队离直布罗陀山还有100海里左右时,驻守直布罗陀山的德军潜艇群突然向西南方向疾驰而去。24小时后,德军潜艇群与美国海军少将雷勒(reyne)率领的sl125护送舰队拼上了速度。这只护送舰队由大西洋边的西非小国狮子山返回英国,主要由一些空的运输艇和小护卫舰组成。 这场德军潜艇和盟军护卫队之间的战争进行了6天6夜。德军宣称击沉了30艘盟军的船只,这相当于雷勒少将所有的运输艇。但同时,因为德军的潜艇都去追击雷勒的舰队,使得直布罗陀海峡门户大开,从英国来的战斗舰队平安地熘过了海峡。 德军的潜艇群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它为什么突然朝南去追击拦截一个空的护卫舰队呢?为什么他们追击雷勒舰队长达6天6夜之久呢?也许这是英国人设的计谋,让叛变过来的德国间谍告诉德军,sl125上有大量的重要设备和给养,使得德军去追击他们。是不是英国的决策者故意让sl125在适当的时间出现在适当的地点,成为“火炬计划”的牺牲品呢? 也许只有盟军的高级军官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但是他们都选择了沉默。直到战争结束多年后,sl125的指挥官、不幸的雷勒少将给出了一些他的舰队作为“火炬计划”牺牲品的线索。雷勒说:“这是我职业生涯中首次因为损失了好多舰船而受到祝贺!” 最后通牒:不幸还是计谋? 1943年1月13日,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首相邱吉尔及其高级助手齐聚卡萨布兰卡的安发酒店。经过几个月的战争,盟军已经基本上将德国和义大利军队赶出了北非。这次会议的一个重要议题是:英美联军下一步将选择哪里作为突破口? 这些人一坐下来,激烈的争论就开始了。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满头银发的乔治·马歇尔以保持低调而着称,他主张应当从英吉利海峡反攻德军占领的法国西北部。而机敏的 、长着鹰钩鼻子的英国皇家军队首领艾伦·布鲁克(n brooke)则提议应当进攻义大利的西西里,以迫使希特勒回防地中海,这将缓解东线苏联军队的巨大压力。 双方处于胶着状态,经过4天激烈的争论,最后,美国人放弃了他们的观点。 在美国和英国领导人各自回国以前,罗斯福总统和邱吉尔首相应邀举行了记者招待会。在招待会上,罗斯福用即兴表演的方式发布了一条令所有参加会议的各国领导人都目瞪口呆的消息,这条消息让其他盟国领导人都感到痛苦和沮丧,却让阿道夫·希特勒找到了一个藉以宣传的藉口。 在大批记者瞪着渴望的眼睛做记录的时候,罗斯福总统说:“邱吉尔首相和我已经决定,我们将不接受德国、义大利和日本的投降,除非他们的投降是无条件的。” 正坐在旁边抽雪茄的温斯顿·邱吉尔被这句突然的话震惊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把“无条件投降”这句话用在目前的战争上。 邱吉尔清楚地知道,第三帝国迄今为止还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力量,刚才的这些话会被理解为是一种挑衅。他确信,在战争胜负未定的时候,给敌人开出苛刻的条件是一个很大的错误。 但是,错误已经发生了。邱吉尔不能在记者招待会上,当着大批记者的面拆盟友的台,于是他说,自己确实已经同意了该说法,但是,对这种说法他听到的时间也不长。几分钟内,这条消息就传遍了全世界。 后来,一个英国政府的高级官员对邱吉尔说:“除非这种说法有所松动,否则的话,德国会将残酷的战争进行到底。”因为已经在公众面前表了态,邱吉尔听了这话后只能耸耸肩。 美国陆军将军乔治·巴顿是一个桀傲不驯的人,他带领军队参加了北非战争。听了这个消息后,他用几乎发狂的语气对他的密友说:“我们的总统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但是,他妈的,他就从来没有读过历史。他和我们政府里的许多其他人一样,根本不了解德国人。听听这狗屎般的所谓的‘无条件投降’,德国人想找继续战争的藉口,这就是很好的一个。这将使战争拉得更长,死的人更多,让苏联人占领更大的地盘。” 盟军最高统帅艾森豪将军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他私下对他的助手说:“如果在绞刑架和刺刀之间做选择,就是你也会选择刺刀的。” 在柏林,纳粹的高级官员们都为这条消息感到高兴。希特勒的宣传部长、天才的演说家保罗·约瑟夫·戈培尔(paul josef goebbels)博士在柏林的一次纳粹高级集会上说:“因为敌人要消灭我们的国家,奴役我们的人民,所以,这场战争已经变成为了国家的存在而进行的战争,为它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全场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盘旋在英格兰上空的疆克(junkers)战斗机的德国飞行员,在欧洲大陆上空的梅塞施米特式战斗机的飞行员,在北大西洋德国潜艇里的海军以及在苏联冻土地带猫耳洞里的德国陆军在得知这一消息后,都重新温习了他们决战到底的誓言。 第15页 难道富兰克林·罗斯福这个擅长于在公众场合发表演说的着名政治家,说出了令人不可思议的胡话——“无条件投降”?或者这场没有排练的新闻发布会是一个由罗斯福和他的高级幕僚策划的计谋,以使邱吉尔答应本不想答应的事? 在罗斯福的政府里,确实有一些人坚持欧洲战争的结束应以第三帝国的灭亡而不是以其被打倒为标志。这些被称为强硬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有:财政部长亨利·莫耿斯(henry morgenthau),助理国务卿亨利·迪克特·怀特(harry dexter white),影子幕僚伯纳德·巴赤,国务院的安哥·休斯。 亨利·莫耿斯就住在罗斯福总统海德公园寓所附近,能够经常面见总统。此前,亨利·莫耿斯提出了一套处置战败国德国的方案。按照此方案,德国的重工业将被彻底破坏掉,矿藏将被用水淹没,从而使德国所有的必需品都必须依赖进口。这套方案实际上是使德国变成一个农业国。9000万德国人将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集中营里,四周有重兵把守,如果德国人未经允许私自离开,卫兵将会射杀他们。并且,这份报告还列出了长长的、德国高官的黑名单。 可以想像,罗斯福总统是知道并批准亨利·莫耿斯的计划的。这样的话,罗斯福在卡萨布兰卡那让世人震惊的“无条件投降”的即席宣言是这种背景的产物呢?还是一个标志,一个美国打算不惜任何代价与德国战斗到底的标志呢? 恐怕只有罗斯福、亨利·莫耿斯和其他白宫的高官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巴尔干的政治纠纷 巴尔干对希特勒来说不仅是其第三帝国的东部前线,而且由于其丰富的自然资源尤其是战略资源——石油,使它显得尤为重要。同时,巴尔干的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匈牙利还为德军提供了好几万的士兵。 保加利亚是一个山地国家,长370英里,最宽处185英里,位于黑海之滨,南临希腊,北临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在战争中扮演了一个十分奇特的角色。1941年12月12日,也就是日本 偷袭珍珠港、美国参战后的第5天,保加利亚君主保罗斯(boris)三世对英美宣战。但是,奇怪的是,他对与德国作战的苏联却非常小心,尽量避免与之发生冲突。 1943年年中,希特勒在他的东普鲁士的指挥所得到消息说,保罗斯三世暗中纵容将该国从轴心国分裂出去的行为。希特勒顿时警觉起来,随即一场闻名整个世纪的政治纠纷就这样发生了。 由于害怕保加利亚分裂出去后,他将会失去整个巴尔干半岛,希特勒在他巴伐利亚的行宫中紧急召见了保罗斯三世。在希特勒一阵暴风雨般的咆哮后,保罗斯三世同意保加利亚继续留在轴心国。 与此同时,苏联领导人史达林也密切关注着保加利亚的局势,并且对整个巴尔干半岛跃跃欲试:这块土地太适合共产主义传播了。而且,这里丰富的自然资源无疑将为史达林的战争机器提供巨大的帮助。 就在这时,英国和美国的特工散发了一些很高明的谣言,迫使希特勒相信盟军将要进攻保加利亚,这样就使希特勒调集军队到保加利亚,从而减轻了盟军在西欧的压力。 1943年8月28日,就在保罗斯在德国同希特勒不愉快的会面结束,回到首都索非亚几天后,这位一国之君突然死在他的宫中,从发病到死亡不过一个小时。在柏林,纳粹的宣传部长戈培尔博士宣布,保加利亚君主保罗斯死于一种罕见的毒,可能是蛇毒。 很明显,保罗斯死于谋杀。但是,是谁干的呢?德国人,英国人,美国人,苏联人,甚至保加利亚本国人都有可能。好多人也在怀疑,毒蛇怎么能熘进皇宫呢?皇帝奇怪的死亡在保加利亚国内引起了不安和骚动。 西蒙(simon)二世继承了皇位,但他还是一个孩子,于是成立了摄政委员会,主要由皇叔和其他两个人组成。这个委员会成立后,派人到开罗与英美接触以求和平。就在这时候,史达林害怕保加利亚加入西方阵营,于是宣布对保加利亚宣战。显然,他在这场巴尔干的政治纠纷中走得更远。 9月8日,保加利亚为了免遭苏联人的进攻,反戈一击,对德国宣战。保加利亚命令10个师中的5个师,开到前线与德国作战,这几个师完全是由希特勒装备的。在这两个前盟国开战的同时,保加利亚的摄政委员会在莫斯科与英国、美国和苏联签署了停战协定。 然而,停战协定上的墨迹未干,史达林就派乌克兰第三方面军进入保加利亚。保加利亚共产党接管了政权,摄政委员会的成员被逮捕并处死。接着,保加利亚全国范围内掀起了清算所谓叛国者的高潮。 所有这些事件,包括后来史达林的介入都起因于保罗斯三世的死。也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到底是谁杀死了保罗斯三世,但是,莫斯科、柏林、伦敦以及索非亚的嫌疑最大。 空中伏击战(1) 1944年3月22日,盟军最高司令艾森豪将军的密友兼助手海瑞·巴彻(harry c·butcher)少校在他的战事日记中写道:“斯班茨(spaatz)将军(美国在欧洲的空中轰炸机部队司令)对这件事不是感到吃惊,而是承认该计划将会让德国空军冒火。”这些战事日记是巴彻为艾森豪将军记的。 日记中的计划指的是“断然”计划,这是一个英美联合轰炸德国的计划。它主要有两个 目的:一是破坏德国重工业基地,二是迫使德国空军回到本土,这样,在d日盟军进攻欧洲大陆的时候,盟军的空军在欧洲西北部就可以取得绝对的制空权。 第16页 盟军战争情报局欧洲处的领导沃伦斯·卡罗尔(wace carroll)在“断然”计划实施前夕,对他的美国上司说:“如果引诱和欺骗德军回防的目的能够实现,那么,牺牲一个人,将会在盟军登陆的诺曼第海滩上换回几千个甚至几万个士兵的生命。” 在巴彻少校在日记中记下他的评论前3个星期的一个晚上,英国皇家空军轰炸机部队司令亚瑟·海瑞斯(arthur harris)元帅命令英国气象专家汇报当晚关于德国的天气预报。专家报告说,德国的天气情况将有利于德军的防空而不利于英国轰炸机的行动:强风将会吹散英国战斗机群而且空中几乎没有云层来隐蔽飞机,另外,晚上的半月将非常明亮。尽管有这么多的不利因素,海瑞斯元帅还是命令那天晚上(3月30日到31的夜晚)的进攻目标是德国西北部腹地的纽伦堡。 参加这次行动的皇家空军飞行员感到很困惑,因为战斗机群将要沿着一条特别的路线行动,该路线被他们称为“高射炮巷子”。这条线路上聚集了德军众多的防空基地,德国的重工业心脏鲁尔工业区也位于这条线上。更麻烦的是,好多飞行员都被天气情况误导,115中队的托尼·佛哥提后来写道:“我们被告知,那天晚上的大部分时间将会百分之百地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飞行。” 下午5∶30分,德国空军情报首脑沃尔夫冈·马提尼(wolfgang martini)将军向防空司令汉斯·朱尔敦·斯朴夫(hans-juergen stumpff)将军发出了紧急警报:当晚,将有700-800架英国皇家空军的飞机轰炸德国。事实上,将有850架威灵顿式、哈里法克斯式和兰卡斯特式英国飞机参加这次行动。为什么马提尼将军对参与行动的皇家空军飞机的数量估计得这么准呢?难道他事先知道这次纽伦堡行动吗? 下午7∶10,斯朴夫将军走出位于柏林郊外的指挥所,命令6个师的空军为这次行动做好准备,另外,他还从远方调集了夜间作战中队,部署在英国轰炸机的航线附近。 晚上10∶01,英格兰西南部宁静的夜空被起飞的英国皇家空军打破,这些飞机直飞德国的纽伦堡,整个机群长达65英里,宽10英里。 晚上10∶16,飞行员发现百分之百的乌云并没有出现,代之而起的是明亮的月光,整个机群几乎完全暴露在月光下。更糟糕的是,狂风将机群的形状吹散了。 晚上11∶07,当第一架轰炸机飞近德国边界时,斯朴夫命令德军第一、第二和第三空战师在德国城市亚琛和法兰克福集结。几乎所有部署在西欧的德国夜间作战飞机都准确地集结到了皇家空军的飞行路线上。 晚上11∶23,英国人组织了两次诱骗性的进攻,一次是50架哈里法克斯式飞机越过北海,进攻柏林和汉堡,另一次是35架“蚊”式战斗机进攻亚琛、卡塞尔和科隆。这两个行动都是为了使德国人上当,以混淆英国进攻的重点。但是,斯朴夫并没有上当,他命令大批的作战飞机都集结在飞往德国东南部的必经之路上。 晚上11∶37,斯朴夫精确地计算出皇家空军飞行员飞抵德国以及自己的飞行员的飞行时间,于是德国飞机加足了油料,装满了弹药,并配备了新式雷达sn-2,朝自己的猎物直扑过去。 德国空军将军斯朴夫看上去早就知道纽伦堡行动美国空军 晚上11∶42,德国夜间战斗机无线电频道传出了“敌机”的喊声,并伴随有尖厉的高射炮声。发出巨大声响的英国轰炸机群完全暴露在明亮的月光下,这是一场典型的空中伏击战。 凌晨0∶02,纽伦堡的防空军就被告知,该市可能是英国皇家空军进攻的目标,而这时候离皇家空军投弹还有一个小时呢,这些飞机可以飞向任何其他城市。 0∶45,在损失了59架飞机后,皇家空军机群飞向富达,在那儿它们将会掉转方向,朝东南方72英里的纽伦堡飞去。这次掉转方向好像早就被斯朴夫预料到了,他命令德国空军紧跟在英国飞机的后面进行进攻。 凌晨1∶10,大多数纽伦堡市民已经躲进了防空掩体。一般情况下,德国只能在空袭发生前几分钟拉响防空警报,而这次,他们却在皇家空军到来前32分钟就拉响了它。 1∶12,几百吨炸药倾泻在了纽伦堡,整个城市都被浓烟所包围。一些位于老城区的工业区遭到了破坏,但是,大部分城区并未受到影响。 1∶28,这次长距离的奔袭接近了尾声,皇家空军开始返航。他们遭到了德国夜间作战飞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大多数幸存的轰炸机机身上布满了机枪和高射炮的弹孔。 凌晨5∶00,幸存的飞行员疲倦地爬出了飞机,脸上满是痛苦和百思不解的表情。 空中伏击战(2) 空军中尉史蒂芬·布若后来回忆说:“很明显,德国人在守株待兔,有传言说进攻计划被泄露了。” 皇家空军的轰炸机群遭受了自战争爆发以来最大的损失:745名飞行员死伤,另外159名跳伞落在了敌人的阵地,做了俘虏。英国情报机构的文件表明,另外有53架飞机坠毁在了英国本土,使得损失的飞机总数达到161架。 在这场战斗中,德国方面损失了5架夜间作战飞机,另有5架受伤。 难道纽伦堡计划真的被故意泄露给了德国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是谁干的呢?许多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英国间谍机构,它的主要任务是在将来的法国登陆战中,误导德国人,使其搞不清进攻的地点和时间。有未经证实的消息说,有一些受控于英国谍报机关的德国“反正”间谍,在纽伦堡行动前向以前的德国主子汇报了纽伦堡行动计划。 第17页 据说,这个计谋是命名为“保镖”计划的一个组成部分,“保镖”计划要使德国确信,盟军将在离诺曼第海滩200英里以外的加莱港登陆。据推测,泄露纽伦堡计划,是为了使德国情报机构更加信任那些已经叛变的德国间谍,那么,当这些人告诉德国人关于盟军大规模进攻地点的假情报时,德国人将会深信不疑。这就意味着盟军高层认为,为了在d-日取得更大的胜利,牺牲一些人是值得的。 战后,逐渐显露出来的证据表明,为了加重夺取d日胜利的筹码,纽伦堡计划确实被泄露了出去。纽伦堡计划实施前被德军俘虏的英国飞行员说,在皇家飞行员从英国起飞前的4小时,德军的情报官员就告诉过他们,那天晚上,英国要进攻纽伦堡。 也许纽伦堡事件的真相将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了,但是,许多人相信,数以千计的英国飞行员和数以百计的轰炸机都是做了进攻诺曼第的“海王星行动”的牺牲品。 诺曼第的d-日必要吗? 1944年6月4日下午6点刚过,巴黎圣安基娜修道院大门的门铃就叮■叮■响了起来。修道院里的大嬷嬷海罗蒂·福瑞德的心随着铃声一阵一阵地发紧,她老觉得门外站着德国的盖世太保。两年多来,这个修道院一直都是法国地下组织贾德·阿米考(jade amicol)的指挥部,这个组织由法国人组成,受英国情报机构军情六处的指挥。海罗蒂大嬷嬷和院内的12名修女都是贾德·阿米考的信使,她们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件事。 当海罗蒂大嬷嬷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时,她发现眼前站着一个身材矮小、头发花白的男子。她很快就认出此人是德国将军卡拉瑞斯,此人从1933年起就一直掌管着德国反情报机构,在几个月前,因为柏林的权力斗争,他的这一职位被剥夺了。 看到这个让整个欧洲都颤慄的人,海罗蒂大嬷嬷感到一阵不安,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在此人到来之前,贾德·阿米考的领导人、令人敬畏的奥勒内尔·克劳迪(colonel ude,他的真名叫阿莫德)上校就告诉过大嬷嬷,卡拉瑞斯今晚要来。但海罗蒂大嬷嬷仍旧警惕地询问卡拉瑞斯有何贵干。 “我来做祈祷。”他回答道。 于是,大嬷嬷领着卡拉瑞斯穿过神龛(神龛里藏着与英国军情六处联络的发报机和接收装置),来到她的卧室。在那儿,阿莫德在等他们。两位男人严肃地握了手。这是一次不可思议的会面,一方是整个法国北部反纳粹地下组织的首领,而另一方则是旨在消灭该地下组织的纳粹反间谍情报机构的头目。 4年多来,卡拉瑞斯一直是德国反纳粹抵抗组织“黑色管弦乐队”的灵魂人物,该组织成员包括高层军官、政府官员、平民以及宗教领袖。所有的人都认为,希特勒正在将心爱的祖国引向毁灭之路。他们一直在努力设法得到美英等国的支持,除掉希特勒,结束与西方的战争。 尽管“黑色管弦乐队”的领导人中包括像德军陆军元帅隆美尔这样深得德国人爱戴并且让他的对手美国和英国人都赞赏的精英人物,西方盟国还是对他们提出的建议不予理睬。 威海姆·卡拉瑞斯国家档案馆 到1944年的早些时候,事情已经越来越明显,盟军在英国集结了大量兵力,准备横渡英吉利海峡。卡拉瑞斯向英国军情六处的负责人斯蒂沃特·曼茨(stewart menzies)提供了大量的军事情报,包括全套的德军作战命令以及德国将军制定的旨在粉碎盟军登陆的作战计划。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统帅像艾森豪这样能在战前就得到如此重要的情报。 卡拉瑞斯是通过在里斯本和马德里的比较信任的信使来传送这些消息的,这两个城市当时都是中立城市。他将自己发出的情报都编上号码,然后送出的情报经里斯本和马德里的英国间谍送到伦敦。 随着春天的到来,盟军进攻的日子越来越近,卡拉瑞斯变得绝望起来。他要求英国和美国能够公开支持“黑色管弦乐队”的呼吁如石沉大海。为了挽救德国,他决定亲自做最后的尝试,他已经将谨慎等字眼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于是,卡拉瑞斯与一名职员取得了联繫,该职员在德国驻法国最高统帅卡尔·海里奇·冯·斯迪篷哥(karl-hennirich von stuelpnagel)将军的巴黎办公室工作,也是“黑色管弦乐队”的成员。通过此人,卡拉瑞斯与贾德·阿米考的领导人阿莫德的助手菲力浦·凯恩见了面。 在5月下旬的一天(离盟军的进攻只有一周左右),凯恩熘出了伦敦,乘坐小型飞机降落在法国首都的郊外。这些小飞机是专门用来运载间谍的。他这次危险的飞行是为了得到关于贾德·阿米考在这次登陆战中所扮演角色的命令,同时,他还带了一封由卡拉瑞斯写给军情六处领导人斯蒂沃特·曼茨的信。 卡拉瑞斯在信中再次请求盟军与“黑色管弦乐队”合作,以避免将要发生的战争。这位德国将军几乎不知道,他的这封信註定要被拒绝,因为德国被要求无条件投降。 曼茨不回答这封信也是合乎逻辑的,但是,不知什么原因,这位军情六处的领导人亲自写了一封回信。菲力浦·凯恩将它带回巴黎,在圣安基娜修道院将它交给了阿莫德。 第18页 阿莫德立即给在冯·斯迪篷哥将军指挥部的“黑色管弦乐队”联络人打了电话,请卡拉瑞斯6月4日晚上来修道院。大嬷嬷带卡拉瑞斯到她的卧室后就离开了。阿莫德将曼茨的信交给了他。 卡拉瑞斯戴上眼镜,坐在安乐椅上开始读这封信。这时房间里异常安静。读完信后,这位将军嘆了一口气说:“德国完了!” 36小时后,盟军在诺曼第分5路登陆。 鑑于“黑色管弦乐队”的建议,许多人都心存疑问:诺曼第的d-日是否必要?着名的德裔美国历史学家卡罗来斯·冯·鲁迪查的观点代表了大多数反纳粹德国人的观点,他在战后很长时间宣传说那场进攻完全可以避免,并可以挽救数以万计的生命。他写道: d-日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政治错误。如果英国和美国能在公开场合为德国的反抗志士说一句话,艾森豪和蒙哥马利就可以在海边散步,而隆美尔将会来向他们致敬。但是,英国和美国想的却是要将德国彻底摧毁。 战争过去了好多年,英国首相邱吉尔首先站出来承认,英美联军不理会德国内部的反抗势力是让人感到非常遗憾的,因为这些人代表了德国许多人的意愿。 高层文过饰非的证据(1) 1944年11月下旬,德国党卫队将军塞普·迪尔瑞奇(sepp dietrich)在柏林饭店举行了浩大的聚会。他是一个个子高大、声音粗哑、长相魁梧的人,刚从西部前线回来。在20年代纳粹党兴起的时候,迪尔瑞奇就是希特勒的密友。这天晚上参加宴会的人中,有一个30多岁、漂亮的爱尔兰籍女人,她是一个匈牙利外交官的妻子。 因为匈牙利是德国的盟国,迪尔瑞奇在席间毫无保留地谈起了战争。他丝毫没有想到这 位外交官的妻子居然是盟军的间谍。多少个月以来,她一直向盟军提供各种从社交场合获得的情报。 几个小时后,这名爱尔兰妇女就告知伦敦,由塞普·迪尔瑞奇将军率领的德国第六装甲师正秘密地向比利时和卢森堡交界的安德雷森林地带集合。不知什么原因,盟军远征军最高司令部的一位情报官员没有做任何深入的调查就将这份情报束之高阁了。 安德雷地区长75英里,有茂密的森林、山地和纵横交错的峡谷,几乎没有路能够让坦克等重型设备通过,因此被人们称为魔鬼前线。因为地表条件的限制,美国第12集团军的奥马·布瑞德雷(omar bradley)将军在该地区只部署了刚刚参加完战争的老兵及其他零散部队。 在德国方面,也将魔鬼前线用作同样的作用。1944年12月上旬,美德两国士兵已经在来复枪的射程内,但是他们却达成了君子协定,你不打我,我也不攻你。因此,虽然双方都派出了巡逻队进行巡逻,但除了大雪下松树的沙沙声外,一切都显得非常安静。 两边几乎都没有人意识到,德国军队在1870、1914和1940年三次从这个地方攻入比利时。 尽管魔鬼前线显得非常安静,但有种种不祥的预兆显示,德国军队正在该地区酝酿着什么。6周以前,美国士兵获得了几份德国命令,上面写着德军成立了一个由党卫队上校、“疤痕脸”斯克罗尼领导的英语旅,斯克罗尼因一年前在义大利的一个山峰上营救墨索里尼而出名。 其他一些不同寻常的迹象出现在安德雷德军一方的阵地上:在过去几个月中经常出现在安特卫普盟军重点给养中心上空的德国无人驾驶轰炸机不再出现了;更重要的是,德军的通信电台也突然关闭了。 12月4日,不知什么原因,一名德国妇女熘过了安德雷的德军防线,向美国情报官员汇报了德国防线一侧狂热的备战行动。这些行动包括运载浮桥、小船和其他设备到前线。她还汇报说,晚上大量的装甲车和大炮向西部移动、集结。 7天后,美国巡逻兵抓住了一个德国人,从他口中得知,驻守在魔鬼前线的德军已经命令所有休假的军官提前结束休假赶回部队。很明显,德军正在准备一场进攻。但是,经过盟军繁复的情报渠道,高层得到的消息却是:德军俘虏说,德军正担心美国发动进攻。 一天晚上,一个德国党卫队信使迷了路,不小心被美军抓获。从他的身上搜出一封师部发给魔鬼前线连队的信,信中说,“以前让你们撤退的命令是错误的,呆在原地,为马上就发生的进攻作准备。” 就在同一天晚上,在安德雷地区,美军伏击了一小股德国巡逻队,从队长的口袋里搜出了12月16日进攻的命令。这个情报马上被送往盟军的师指挥部。但是,美军情报渠道的官僚作风使得这个情报失去了踪影。 安德雷地区的美军中,从最高统帅奥马·布瑞德雷将军到哨所里的普通美国兵,没有人发现德军在12月15日夜晚前,已经将650000士兵、1906门大炮以及其他大量的后勤设备运抵魔鬼前线。这个行动就好像将整个旧金山的人口和他们的辎重移动了几十英里而没发出一点声响,以致加利福尼亚州没有人发现这件事。 12月16日寒冷的早晨,天刚蒙蒙亮,魔鬼前线惯有的宁静突然被德军的几百门大炮所打破。40分钟后,几万名德军在坦克及装甲车的掩护下,冲进了慌乱的美国士兵中并很快深入到比利时境内。这次进攻的先遣军就是迪尔瑞奇的第六装甲师,这与两周前匈牙利外交官的妻子所提供的情报完全一致。 第19页 美国人完全被震惊了。6周后,德军被重新赶回到塞福雷德线,但这场被称为“凸出”的战争使得双方近50万人伤亡。 美军在事发前没有人对收集到的情报进行整理,并由此得出合乎逻辑的结论,从而避免德军的巨大胜利。谁应当来承担这个责任呢?发生这件事有两个主要原因,第一是阿绰(ultra)在德军的无线电停止后,显得束手无策;另一个是德军的欺骗行动使得美国人睡大觉去了,美国的高级将领和盟军远征军最高司令部的人都认为德军已经无力发动大的进攻了。 但是,确实有人试图掩盖高层的玩忽职守甚至失职。直到战后25年,在盟军远征军最高司令部的文件解密后,艾森豪的情报官员、英国人凯内斯·斯壮才知道曾经在他的鼻子底下,成立过一个秘密的专门小组来调查谁应当为安德雷事件负责。 就在这时候,也就是战争过去了四分之一世纪后,斯壮将军惊讶地发现,保存在伦敦盟军远征军最高司令部和巴黎郊外艾森豪办公室的所有关于“凸出”战争的文件都不翼而飞了。 其他幸存的文件都明显被改动过。美国官方历史学家考勒数年后写道:“为了逃避罪责,有关安德雷战争的情报文件中的句子、短语甚至标点符号都被篡改过,以达到改变原意的目的。” 高层文过饰非的证据(2) 盟军这次奇怪的失败成为战争中的不解之谜。 惊人的巧合 楚克很快就获悉,只隔着一个小篱笆的隔壁人家的主人在伦敦上班,只在周末回来住。他的名字叫斯蒂沃特·曼茨,出身于英国一个显赫的家族,该家族曾涌现过许多英国历史上着名的大臣。 楚克也发现了一件极为意外的事,那就是:他的邻居斯蒂沃特·曼茨是英国情报机构军情六处的老闆,而军情六处的任务就是查出像楚克这样的德国间谍。 手术室里的重逢 1938年3月,希特勒的铁骑开进了欧洲小国奥地利。这之后不久,一个叫罗曼·图斯克的波兰人辞去了他在法国里昂的工作,打算回到祖国。他在法国的工作是做飞行教练。他确信,欧洲处在战争的边缘,波兰将是希特勒的下一个进攻目标。 图斯克驾驶着他的飞机从法国里昂起飞,但是中途引擎出了故障,他只好紧急迫降在德国纳粹控制下的维也纳。引擎要到第二天才能修好,于是当晚他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图斯克退房前走出旅馆前门去买香菸,突然,一个人飞快地跑过来将他撞翻在地。图斯克站了起来,生气地抓住了来人的领子。那个人脸色苍白,浑身是汗,气喘吁吁,使劲想挣脱。 “盖世太保,盖世太保!”他大声喊道。 图斯克不懂德语,但他马上明白了这个吓呆了的人正被德国的秘密警察追捕。于是他拉着这个人,穿过旅馆的前厅,爬上楼梯来到他的房间,将这个陌生人藏在他的床下。图斯克将床单和毛毯拉下来,遮住了床底下的这个逃亡者。因为图斯克前一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因此,床的凌乱并不显得突兀。然后,他脱掉外套和领带,好像他刚刚起床一样。 过了一会儿,两个盖世太保闯进门来,显然,大厅里有人已经将所见告诉了他们。德国人大声问了一些问题,每一次图斯克都耸耸肩。在看了图斯克的护照后,盖世太保没有搜查房间就离开了。 图斯克关上门,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陌生人从床底下战战兢兢地爬了出来,对图斯克说了一堆德语。图斯克没有听懂一个词,但他知道都是一些感谢的话。 后来,图斯克用蹩脚的英语问其他人,盖世太保为什么抓这个人,别人回答说,因为他是犹太人。 于是,图斯克连比划带手势地告诉犹太人,他将飞往华沙。这个犹太人恳求带他一块儿走。图斯克犹豫了很久,因为他明白,要是带这个人出境一旦被德国人抓住的话,自己的自由甚至生命都会丧失。但最终,他同意了这个可怜人的乞求。 在机场海关,图斯克说这个人只是到机场送自己,他们顺利地通过了海关。然后,俩人爬上飞机,飞机顺利地起飞了。越过了捷克斯洛伐克后,在黄昏时分,到达了波兰边境城市克拉克夫附近的一个牧场。如果这个流亡者进入克拉克夫机场,他将会被捕,因此,他们俩现在就得分开。 图斯克拿出地图(为了防止丢失,图斯克曾经用很粗的笔在地图上写了自己的名字),给这个奥地利犹太人指出了当前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图斯克拿出口袋里的大部分钱给了他。这个流亡者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一句话也没有说,握了握恩人的手就消失在黑暗中的密林里。 1939年9月1日,德军大举入侵波兰,罗曼·图斯克作为一名飞行员与来敌进行了英勇的斗争。但是,仅仅6个月,波兰就被德国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征服了,图斯克流亡到了英国,于1940年加入了自由法国空军组织,战斗在英国战场上。 在一次飞越英吉利海峡的战斗中,图斯克被德国空军的飞机击伤,虽然身上流血,头晕目旋,图斯克还是驾驶着冒烟的飞机降落在了基地。刚从飞机的残骸中爬出来,他就失去了知觉——他的头部严重受伤。 在紧急送往医院后,一个外科医疗小组对他进行了检查。是否该对病人做手术,这个医疗小组拿不定主意。最后,手术还是进行了。当这个波兰人甦醒过来时,他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正注视着他。 第20页 “还记得我吗?图斯克。”这个人用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问道。图斯克摇了摇头。 “三年前你在维也纳救了我的命。”这人说道。 尽管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图斯克还是记得三年前营救那个奥地利犹太人的插曲。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犹太人说,他在德国入侵波兰前就逃到了英国。图斯克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咱们在克拉克夫的牧场分手的时候,你给我的地图上有你的名字。” 这个人继续说道:“现在,我终于有机会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我是一名脑外科医生,你看,我就是这次给你做脑手术的大夫之一。”听完这话,图斯克惊呆了。 贵族间谍 罗伯特·楚克是一个富有的、受过良好教育的、温文尔雅的德国贵族。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加入由卡拉瑞斯领导的德国情报机构阿勃韦尔。而且,早在30年代晚期希特勒准备战争的阶段,他就是众多渗透到英国的德国间谍之一。 因为出身于德国上流社会,楚克被派到英国后的主要任务就是打入英国的国际贵族组织中,去探听情报。这个组织很小,但很严密,对英国的政治经济有很大的影响力。 不管是德国的还是英国的贵族,希特勒都极其蔑视,但他对楚克的情报却非常重视。因为,他认为英国的政权实际上掌握在英国的上流社会手中。 如果罗伯特·楚克想给英国富有的同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的话,他首先得向他们显示自己多么富有。于是,他在英国的乡下,查平汉姆和巴斯之间租了一个很大的庄园,名叫来克顿庄园。随后,卡车运来了大量的名贵家具、油画、雕塑、珠宝以及衣服。另外还有5辆用纯种马拉的车。也许从来没有一个纳粹间谍有过如此富有的间谍生活。 楚克还有一个管家、一个厨师长、一个马夫、一个男僕、两个厨师、三个女僕、三个园丁和一个贴身男僕,这些人是他带来的,或者是用高价从当地聘请的。此外,还有一个美貌的情人沃拉蒂·芭雷西。 于是,正如精明的阿勃韦尔老闆卡拉瑞斯所预料的那样,楚克和芭雷西从他们到达来克顿庄园的那一刻起,就顺理成章地被当地的上流社会接纳了。楚克立刻被邀请加入到一个叫比福特的狩猎组织中,这个组织是一个专门猎狐狸的组织,对英国的政府事务有很大的影响力。组织者是比福特公爵,他是乔治国王和皇室宫殿——白金汉宫的管家。 楚克很快就获悉,只隔着一个小篱笆的隔壁人家的主人在伦敦上班,只在周末回来住。他的名字叫斯蒂沃特·曼茨,出身于英国一个显赫的家族,该家族曾涌现过许多英国历史上着名的大臣。 楚克也发现了一件极为意外的事,那就是:他的邻居斯蒂沃特·曼茨是英国情报机构军情六处的老闆,而军情六处的任务就是查出像楚克这样的德国间谍。 麦田里可疑的箭头 1940年6月下旬,英国已经是德军包围下的孤岛,独自承受着海峡对面德军的强大压力。英国政府制定了应急计划,那就是将皇室成员和英国政府撤离到加拿大,同时命令hms宝石号巡洋舰将价值18亿英镑的黄金秘密运出。由于对整个战事的准备不足,全国上下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各种离奇的谣言传遍了英伦三岛。如有的传言说,近期德国对比利时、荷兰和法国等低 地国家进攻的过程中,德军空降兵化装成修女参与进攻。于是,英国的修女马上受到怀疑,神职人员只能蹲在家里,不敢抛头露面。英国广播公司bbc在旁边煽风点火说,那些空降到英国的不穿德军制服的德军应当格杀勿论。 当英国人听说德军进攻比利时、荷兰和法国时,是第五纵队(指间谍部队——译者注)以及间谍提前做的准备时,他们的神经又开始过敏了。安全官员收到了大量的关于诸如“陌生人的奇怪行动”以及某人“看上去像德国人”的报告;有的人甚至把在酒吧里偶然听到的关于国王的谈话都报告到了警察那里。人们的神经都已经极度紧张,将许多事件都看成是间谍事件,如:有形状的烟,闪烁的灯光,甚至老在树上发“信号”的陌生人(后来证明那是修电话的工人)。 一天早上,英国安全机构的几个特工一大早就冲进英格兰东部的一个农场中。英格兰东部有大量的皇家空军基地。他们抓走了一个佃户。尽管这个48岁的农民坚决否认,特工还是怀疑他是纳粹间谍。 使这个老农民陷入嫌疑的事情是这样的,他在收割麦子的时候,留下了一部分没有收割,而这些没有收割的小麦正好形成一个楔形,大约有100码长。从空中看去,它的箭头刚好指向3英里外的英国空军基地。这个箭头不是专门给空袭的德军指路吗? 一周以后,经过严密的调查,安全官员确信这个农民不是德国间谍,而是一个忠实的英国公民,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意外。农民向安全官员解释说,他之所以将小麦收割成如此形状,仅仅是因为他对每年的收割方式已经厌倦,今年想换个方式而已,但万万没想到,那个箭头居然指向皇家空军基地。 两个容易混淆的英国人 1940年7月,驻守在本土的英国士兵d·j·培治很高兴地收到了他的结婚照片,但他很快就发现,信封被一个a军团士兵打开过。他自己是h军团的士兵。 第21页 随照片有一封道歉信,那位士兵在信中说自己不是故意打开那封信的,而且他的行为不应受责怪,因为他们俩人的姓名和军中序列号惊人地相似。写信人的名字叫培泊,收信人的名字叫培治,培泊的序列号是1509322,而培治的序列号是1509321。这俩人在以前根本就不 认识。 战争结束后几个月,d·j·培治在伦敦当上了公交司机。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工资单上扣的税比以往高很多,他就到管理部门去查问。在那儿,他查出自己的工资单跟另外一个刚调过来的公交司机的弄混了。那个人的名字叫培泊,恰好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位。更有趣的巧合是:培治的驾驶执照是29222,而培泊的是29223。 同样风景的明信片 1942年,亚瑟·巴特维斯作为英国士兵驻扎在塔维什山脚的诺维特营地。他在伦敦的一家公司邮购了一本二手书。两周后,书寄到了,他站在营房的窗子前打开这个包裹。 拿掉外包装后,一张风景明信片掉了出来,很明显,是原来的主人用来做书籤的。巴特维斯拿起那张书籤,发现上面的邮戳是1913年8月4日,整整30年前。他翻过明信片,看上面的景色,这景色使得他大吃一惊,明信片上的景色与窗外现在的景色一模一样,都是塔维什 山的风景。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国为了保密,所有军营的名字都不用真名,仅仅用邮政代码来区分。因此,即使那个书商想向军人示好,也不可能事先有意地将这张明信片夹到书里送到他想送的地方去。 派上用场的50名外科医生 1941年12月7日的早晨,太阳爬上塔塔鲁斯山,照耀着夏威夷的火奴鲁鲁。对奥胡岛的美军太平洋基地来说,这是一个难得平静的星期六早晨。在火奴鲁鲁的其他地方,人们正在做弥撒。美军太平洋舰队的大部分船只停泊在珍珠港内。 但是,笼罩在这个美国海军基地的宁静瞬时就被飞机的马达声敲碎了。在海上,几十艘舰船上的海员半睁开眼睛,大声咒骂打搅了他们周末美梦的飞行演习。 不一会儿,日本的轰炸机就对着珍珠港狂泻炸弹,而美国的飞机则整整齐齐地停在黑坎姆机场。 几分钟后,各式各样民用和军用的救护车就载着伤员风驰电掣般地冲进附近的军队医院。在那儿,外科主任拨打紧急电话给火奴鲁鲁附近的外科医生,让他们赶到医院。就在这时候,最凑巧的事发生了:大约有50名外科医生正在听从纽约请来的约翰·姆海德博士关于战争救护的讲座。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们马上赶到军队医院,挽救了大量的生命。 一次及时的防空演习 1942年3月下旬,日本政府宣布,将在东京举行一次全民防空演习。它强调说,这次演习纯属预防,因为没有一架美国飞机能够飞近日本本土。这次演习将于4月18日早上9点开始,防空警报将要拉响3个小时之久,基地在本州的日本飞机将飞到东京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保护伞。 在几天以后的4月2日,在举行防空演习的消息传遍东京的时候,美国的“大黄蜂”号航 空母舰从旧金山出发了。这艘航空母舰上面有16架b-25轰炸机、海军中校杜立特以及其他31位飞行员,还有48位空勤人员也在这艘航空母舰上。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在4月18日,也就是日本进行防空演习的当天空袭东京。 杜立特将要进行的空袭被认为是整个战争中对敌人的针刺行动,它并不是美国的一次冒险行动,而被认为是一次为了提高士气、鼓舞军心而採取的行动,这是因为,自从5个月前宣战以来,到处充满了美军在世界各地遭受挫折的坏消息。 这次行动还有一个不便说出的目的,那就是这个在美军历史上最大胆最富有想像力的行动,也就是轰炸东京的行动,将会使日本军阀在整个太平洋国家中大丢其脸。 4月18日下午8∶18(东京时间7∶18),杜立特率领他的中队从“大黄蜂”航空母舰的甲板上起飞,迎着40节的大风,直向几百英里外的东京方向飞去。墨菲定律马上得到应验,那就是,“只要事情能向坏的方向发展,那它一定会向坏的方向发展。” 吉米·杜立特的轰炸机从“大黄蜂”号航空母舰上起飞去轰炸东京。美国空军 大多数b-25轰炸机迷失了方向,它们从各个方向接近东京,一些飞机向海岸线发动了进攻,而另外一些则从西海岸飞向东京。最让人惊讶的是,机器故障、恶劣天气以及人为错误所造成的结果却像一个天才专门设计的那样,日本防空部队的指挥官对这些进攻飞机的来源彻底搞不明白了。 因为日本的高级军官曾保证过,美国飞机根本不可能接近日本本土,杜立特的飞机在飞过日本的巡洋舰时,这些日本的庞然大物竟然没有注意它们。中午11∶55,杜立特以及跟在他身后的几架b-25轰炸机到达了本州海岸。然后,他们飞直线直抵东京。 在飞往东京的途中,数以千计的日本人抬头看见了他们,并且向他们挥手——这些人确信,这是他们自己国家的飞机。到东京的时候,3小时的防空演习已进行到了尾声,用来阻碍飞机的气球正被往下拽,交通也恢复了正常,街上的行人还聚集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观看日本战斗机的空中表演。 中午12∶15,第一颗美军投掷的炸弹在东京市区爆炸。东京的防空部队,毫无疑问地认为爆炸声是防空演习的一部分,胡乱地朝杜立特飞机的方向开了几炮就停了下来,没有一个日本人想打下自己的飞机。 第22页 在空中,日本的战斗机看到这些美国轰炸机,也以为它们是防空演习的一部分,都毫不停留地飞了过去。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向世界夸下海口说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本国海岸的日本高级军官所指挥的防空演习,竟然给杜立特率领的中队空袭日本带来了绝佳机会。 纽约的铀商人 1942年6月,一个美军上校穿着便服,悄悄地走进比利时矿业主艾治·塞哥(edgar sengier)在纽约的办公室。上校是绝密的曼哈顿计划的参与者,该计划的目的是研制原子弹。上校向艾治·塞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问他能否帮助美国政府从比利时属刚果弄一些铀矿石。对这些矿石的用途,上校只说“对盟国的事业有利”。 塞哥是一个精明、强壮、富于冒险精神的人。他回答说,没问题,他可以搞到相当数量 的铀矿石,并问上校,什么时候运输。 “现在最好了,但我也知道,你们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准备。”上校回答说。 “不,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这个比利时人说,“我有1000吨矿石贮藏在纽约。” 听到此话,上校觉得此人在开玩笑,但一小时后,他拿到了签有塞哥名字的提货单。这些对曼哈顿计划至关重要的铀矿石就变成了美国政府的财产。 也许这位匿名上校从来就没有搞明白这个故事的全过程,为什么会有1000吨铀矿石贮藏在纽约市,并且随时准备徵用呢?事情要追溯到艾治·塞哥30多岁的时候,那时候,出生于比利时的他为了寻求财富去了非洲,并定居在了刚果。这个国家有丰富的铜矿和铀矿石,这些矿藏的开採权掌握在矿业联合会的手中,1939年,艾治·塞哥担任了该会的主席。 从1921年起,塞哥开採沥青铀矿,在那个年代,没有人知道这种矿石里含有珍贵的东西。但是,1939年,也就是欧洲战争爆发的那一年,一个反纳粹的科学家告诉塞哥,德国科学家正在进行原子裂变试验,他们可能从铀矿石中提取铀制造原子弹。 艾治·塞哥是一个坚定的反纳粹主义者,他害怕德国为了攫取铀矿石而占领刚果,于是自己决定,将1000吨铀矿石运到纽约。他没有将自己的行动告诉任何人。 1940年,当这些珍贵的矿石运抵纽约后,塞哥将其贮藏在一个仓库的铁筒里。然后,他将所有这些矿石的情况秘密地汇报给了美国政府的有关部门。但是,这些汇报资料被淹没在美国政府官僚机构的手中。 这位匿名上校去拜访塞哥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铀矿石藏在纽约,他只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去问塞哥,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哪儿可能得到大量的铀矿石。 这位上校不经意的发现对以后的战争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它可能挽救了100万美国士兵的生命,但同时却使日本本土的500万人丧生。 选错房子的间谍 1942年的秋天,在英国首相邱吉尔“将欧洲点燃”的命令下,英国情报机构soe派出了大量的谍报人员前往德国占领下的法国,希望在英美联军反攻欧洲大陆前建立起广泛的间谍网。 设在伦敦的f分队是soe的一个分支,它的主要任务是针对那些占领法国及其殖民地的德军策划并实施行动。它的负责人是1940年德军占领法国时,福特汽车公司在巴黎的总经理马 罗斯·巴克马斯特上校。 在很短的时间内,f分队在法国召集并建立了好几个重要的间谍网,包括“牧师”、“信使”、“传令兵”、“机械工人”、“医生”、“砖匠”以及“管家”。它们分别对应于交通、通信、行动、财政、情报以及医疗等各个职能部门。 f分队有一名谍报人员叫亨利·戴瑞考特,化名为吉尔伯特。他在1943年1月23到24日的夜间空降到奥尔良的北部。他是一个法国人,也是英国皇家空军的民用飞行员。他长得英俊潇洒,并且机警聪明。 亨利·戴瑞考特美国新闻署 跟其他谍报人员一样,戴瑞考特在行前就被告知,在法国,一定要小心臭名昭着的德国间谍胡高布雷,他抓住过大量的盟军谍报人员。据说,他在50码外就能够嗅出谁是盟军的间谍。 戴瑞考特在巴黎开始了他的工作,并在福赤大街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在巴黎大概有150万所各种各样的房子,但是,让人称奇的事情发生了:亨利·戴瑞考特很快就发现,他的领居就是着名的纳粹“捕快”——胡高布雷。 两个仇敌又相遇了 突尼西亚北部坎普堡半岛上的战争进行得极其惨烈。在这个山地地区,有布瑞德雷少将率领的美国第二集团军和由蒙哥马利将军率领的英国第八军,这两支军队对一向自诩为“非洲雄师”的德国军队进行了合围。尽管德军统帅隆美尔将军因严重疾病离开战场回德国去了,但德国军队寸土不让,进行了顽强的抵抗。 在一个叫秃山陷鼠谷的地方,一辆德国坦克向美军机枪手发动了进攻,美军机枪手进行 了还击,但子弹全打在坦克厚厚的装甲上后跳飞了。突然,这辆坦克停止了前进,原来是美军的大炮击中了坦克最易受伤的履带。 坦克中只有一个德国人幸存了下来,他爬出坦克,做了刚才他还想消灭的美国人的俘虏。因为进行了数周的大混战,美国士兵的情绪都非常激动。 第23页 “杀了这个杂种!”一个美国士兵喊道。其他人都大声地附和。 “不行。”中士平静地回答道。 就在这时,一发德国炮弹在他们所在之处爆炸了。这是一发从88毫米炮筒发射的炮弹,这种火炮是美国陆军在战争中最害怕的武器。 好多个小时后,严重受伤的美国中士在野战医院恢复了知觉。他发现,睡在他邻床的居然是那个差点儿被其他战友杀死的德国坦克手。他们俩是那次爆炸中仅有的两名幸存者,俩人分别被疏散到后方,鬼使神差地进了同一个医院,并被安排成了邻床。 向下看 1943年7月13日是英美联军进攻义大利西西里的第四天。这天早上7∶20,在罗马附近的几个飞机场,1817名德国伞兵正在綑扎降落伞,准备登上身旁的黑色运输机。 这些人是德国第一空降师的士兵,他们已经戴上了圆顶的钢盔,钢盔里头衬了气垫,以吸收降落时碰撞所产生的能量。他们在做最后检查,看随身携带的德国自动手枪、mg-42机枪以及步枪是否已经准备好。 大家在紧张地等待跳伞的命令,一个个脸色凝重,嘴巴紧闭,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机舱里没有人说话。 德军这次行动的目的是降落在西姆特河德军装甲兵防线的后面,该防线在西西里的东海岸,以阻止蒙哥马利元帅率领的英国第八军北进,防止英军攻占重要港口墨西拿。现在将要跳伞的这些空降兵将集结起来加强位于卡塔尼亚平原的德军防线。 就在德军飞机起飞的同时,在突尼西亚西南600英里的地方,载着代号为“红魔”的英国伞兵部队的大型运输机正呼啸着朝西西里东海岸飞去。机翼下是蔚蓝色的地中海,它显得那么平静,那么美丽。 如果真有上帝存在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认为发生在地中海上空的这一幕是这场战争,或所有战争中最奇怪的一幕。一支从罗马起飞的德国空降兵与一支从突尼西亚起飞的英国空降旅竟然在同一时间飞往西西里的同一降落地点,这实在让人感到太惊讶了。 当两个小时前起飞的德国第一空降师到达西西里的空降地点的时候,天还没有亮,这些人夜间降落的习惯并没有改变,顷刻间,到处充满了大声喊叫的声音。空降兵能否迅速集合是取胜的关键因素之一。 就在德国人整理队伍的时候,由远而近传来了飞机的声音,抬头望去,他们惊讶地发现,在巨大的运输机的轮廓下,飘动着许多白色的降落伞。英国的“红魔”空降兵刚好降落在了德国人的头上。 德国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降落搞糊涂了,他们也不敢贸然开枪,怕这些人是自己的增援部队。 但是,英国“红魔”部队一到地面,激烈的战斗就爆发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对手。因为都戴着同样的钢盔,在暗中区分敌我几乎不可能。 肉搏战打得异常惨烈,天空中充满了白色和红色的照明弹,手榴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经常有俩人斗得死去活来,但其中的一人突然不动了,一摸,原来刀子已经插到对方的脖子上了。 一个“红魔”士兵悄悄地熘过战场,手里拿着枪,在短暂的火光中,他发现身旁有一个自己的战友,但装束有点奇怪。这个英国人刚要发问,那个人突然说道:“你看到我的手枪了吗?(德语)” 惊讶的英国人这才知道,原来身边的是德国人,于是一梭子弹射向了所谓的“战友”。 到天亮的时候,作战双方已经结束了“纠缠”,各自整理队伍朝自己的目标前进了。毫无疑问,双方都在纳闷,德国和英国的指挥官在决定空降地点及时间的时候,怎么会选中同一地点并且在同一时间呢?而且,双方都是经过了几百英里的长途跋涉? 萨勒诺海滩的两个美国兵 1943年9月8日早上,在义大利南部的亚平宁山区,天还没有亮,山上的石灰岩和花岗岩还笼罩在黑暗中。在萨勒诺海湾的海滩上,由少将弗雷德·威克(fred walker)率领的美国第36步兵师正在与守卫海湾的德军进行激战。就在一小时前,威克的军队占领了滩头阵地,这是盟军进攻希特勒欧洲堡垒的第一步。 一个美国中士带领几个士兵冲到了一个沙丘的后面。不远处,德国的机枪不停地发射照 明弹,以看清楚沙丘后挤成一团的美国士兵。 “呆在这儿,我去干掉那个杂种!”中士命令道。 于是,中士拎上来复枪,开始顽强地朝敌人的机枪掩体爬去。德国人马上发现了他,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这边。子弹在他的身边呼啸而过,但他还是坚强地、一步一步地朝目标前进。突然,一颗手榴弹在他的身边爆炸了,炙热的弹片飞进了他的身体。 鲜血流个不停,而机枪子弹还在身边飞舞,中士聚集了全身的力量,一丁点一丁点地朝机枪掩体爬去。终于,爬到了离目标只有15码的地方。他侧过身,从身上的口袋里摘下一枚手雷,用尽全身的力气投了出去。一声巨响,一大团火焰从敌人的掩体里冒了出来,他感觉到了巨大的震颤。 敌人的四个机枪手的尸体成了一堆,中士的任务胜利完成了,但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了知觉。 在不远处,另外一个美国士兵正朝一辆德国坦克爬过去,这辆坦克朝他和他的战友开了过来。就在他寻找进攻的最佳位置的时候,敌人的子弹射进了他的双腿,他无助地躺在那里,敌人的坦克碾过了他的身体朝前驶去。 第24页 美国的医务人员后来发现,那个身受重伤冒着生命危险去炸掉敌人机枪掩体的中士和那个与敌人坦克搏斗的士兵的名字居然相同,都是马鲁·高斯拿。 黑暗中的一脚远射 盟军在萨勒诺的抢滩行动是在黑暗中进行的,数以千计的盟军士兵聚集在了海滩。这些累得半死的美国和英国士兵最害怕在天破晓后登陆,因为那时候登陆会引来德军的疯狂进攻。就在3天前,由中将马克·克拉克率领的美国第五军在抢滩时,遭到了德国人猛烈的袭击。在狭长的海滩,德国人差点儿将他们的对手赶回到伊特鲁里亚海。 美国第82空降师降落在萨勒诺海滩凯斯·罗斯 此刻,也就是1943年9月14日的凌晨1∶10,克拉克将军的空降兵参谋梅杰·威廉·杨巴罗正站在空降区中央,准备迎接第82空降师的第一梯队——由“高个吉姆”盖卫率领的第505空降团,该团共由2100名空降兵组成。505空降团紧随504空降团降落,他们将巩固美军在海滩的立足点,以加强盟军抵抗敌人进攻的能力。 梅杰·杨巴罗是此次增援萨勒诺海滩行动的策划者,该行动需要从350英里外的地方调集第82空降师过来。现在,他突然接到克拉克将军的命令,马上找到并护送盖卫上校到他的指挥所听候命令。因为时间太紧迫,克拉克将军想让这些空降兵尽可能快地到前线作战。 这是一个棘手的任务,盖卫可能降落在降落区的任何一个角落,而降落区长达800码,宽达半英里;他也有可能降落在这个区域以外,甚至降落在海中。更要命的是,盖卫的降落伞与其他2100人的降落伞没有什么区别,而且现在是漆黑的夜晚。杨巴罗暗自想,这件事可能要花费他两到三个小时,甚至花这么多时间他还是徒劳无功。 几分钟后,运载505空降团的131架c-47运输机中的第一架飞过来了,顷刻间,几百个降落伞开始降落。就在这时,有一个人差点儿落在了杨巴罗的头上,当他跳到地上卷完降落伞走过来的时候,杨巴罗几乎惊呆了,这个高个正是他要寻找的“高个吉姆”盖卫! 第二个比尔·普迪获得了胜利 1943年,家在纽约伊萨克的二等兵比尔·普迪就有了一个已经相恋7年的女朋友,她的家在巴夫罗。后来,比尔应徵参军了。当他在南加州的克罗夫特营地训练的时候,他的女友每周都要写几封情书,同时还会给他寄包裹,里面是她亲手为他烤制的甜点。 后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被分配到了这个训练营地。第二个比尔·普迪开始经常收到从巴夫罗来的信件和包裹。终于,比尔·普迪二号写信给那位姑娘,说她 搞混了。但是,这俩人很快就发展成了笔友。 几个月后,第一个比尔·普迪利用休假的机会到了巴夫罗,在那儿,他获悉他的女友已经嫁给了第二个比尔·普迪。 “我并不介意他抢走了我的女友,”第一个比尔·普迪对新闻记者说,“我生气的是他居然吃掉了我的甜点!” 鸽子传递了重大新闻 1944年5月下旬,英伦三岛到处流传着盟军即将反攻的消息,甚至连希特勒和他的部下都非常清楚,强大的英美联军正在英国蓄势待发,准备跨过英吉利海峡,进攻德军控制下的欧洲西北部。对德国情报机构来说,现在惟一不能确定的就是盟军进攻的确切时间和地点。 在英格兰那些焦急地等待出发命令的人中,有58位美国战地记者,他们在想,谁会被分配到首轮进攻中。这些人都是民间人士,他们将会描写并记录发生在诺曼第的这场人类历史 上规模最大的战争。 现在,这群记者接到了一个奇怪的命令,让他们到伦敦克内特桥附近的艾治顿花园公寓区的38号院。38号院的主人对所有的美国记者来说,都是很熟悉的,他就是巴内·奥德费德少校、美国第一军的新闻官员,第一军将参加诺曼第战役。 奥德费德的任务是管理这帮在英国的美国记者。一旦他们到了欧洲大陆,奥德费德将建立并保证他们与设在伦敦的新闻机构的联繫。他同时也向他们提供一些新闻素材,并且邀请一些记者们感兴趣的军界要人给这些记者吹风,以使他们能够写出想写的东西,并且能够通过新闻检查。 今天,记者们一到38号院,就被要求提供住址和联繫电话,然后被告知,他们将被派遣参加某一支部队的进攻。 奥德费德少校是空降兵出身,自己也曾经是一个新闻记者。他现在有一个比较头疼的问题,那就是,战斗一打响,这些记者如何才能尽快地把他们的新闻稿传回伦敦。他们现在拥有的设备是无线电发报机、电传打字机和商业电台等。 用来传送信件的快艇线路已经在诺曼第和英格兰之间建立了起来,从英格兰南部海边到伦敦将由摩托车来传送这些重要文件。另外,在欧洲大陆上,将有一个专用跑道用来起降往伦敦传送新闻资料的飞机。 尽管有这么多措施,但还是不能确保新闻稿和新闻图片能够迅速地从诺曼第海滩传到伦敦。时间越来越紧迫了,奥德费德少校和同僚都着急得睡不着觉。 在d-日即6月6日(从6月4日延迟到6月6日)的前几天,一个美国记者罗伯特·卢本来找奥德费德少校。卢本将在进攻前6小时随美国第101空降师进入诺曼第,他担心自己的新闻稿将难以传回到伦敦,那样的话,他就和与世隔绝没什么两样。 第25页 “你带一对鸽子怎么样?”奥德费德随意问道。卢本以为这位新闻官员在跟自己开玩笑。 “鸽子?”他几乎喊了出来。 少校解释说,英国军方已经进行了试验,发现鸽子的飞行速度可达到每小时45英里,它们能够在24小时内飞行700英里后安全地回到自己的家。卢本对此并不感兴趣,不管怎么说,鸽子都无法与在诺曼第建立起来的现代化的电子通信工具相提并论,这些设备每天能发送1亿个字。 6月5日午夜前夕,也就是d-日前一天晚上,罗伯特·卢本正心情紧张地随101空降师的官兵们坐在运输机上,朝预定的空降地点飞去。这位记者最终採纳了奥德费德的建议,随身带了两只鸽子作为他的通信工具,它们正静静地伏在他腿上的笼子里。 d-日的早上9∶31分,英美法军队对诺曼第海滩发动了进攻。3个小时后,shaef的公共关系官员恩斯特上校对大批记者宣布,“战争已经开始了。” 宣战12小时后,在英国南部海边靠近普特矛斯shaef的司令部,一个军官匆匆忙忙地跑进一个帐篷。 “我们终于有了诺曼第的消息!”他兴奋地朝奥德费德少校喊道,“它来自多佛!”“多佛?”另外一个官员问道,“为什么是多佛?” “因为它是鸽子送来的,而且有罗伯特·卢本的签名。” 突然,奥德费德意识到这是一个巧合。在19世纪40年代,德国人保罗·冯·路透创建了路透社,并为其发展成全球性的新闻机构打下了基础。他利用马车、灯光信号以及电报等手段向德国的法兰克福股票交易所提供前一天英国伦敦交易所的信息。 但是,由于地理条件的限制,在路透社繁杂的交通系统中有一段是空白的,那就是从比利时的维卫到德国的亚琛。于是,路透决定让鸽子来跨越这段距离,他发现,鸽子比马车快得多。 而现在,93年后,罗伯特·卢本也用鸽子打败了他的竞争对手。让人称奇的是,卢本也是路透社的记者。 万里挑一的降落伞 在英格兰中部的一个机场,大量飞机的马达在轰鸣,整个大地都在颤抖。飞机旁挤满了由麦克思维·泰劳(maxwell taylor)少将率领的美国第101空降师的士兵。他们坚强,有献身精神,但参加的战斗并不多。所有的人都很紧张,有些人甚至差点儿将早上吃的饭都呕吐出来。 现在,这些人背着重达80磅的辎重,摇摇晃晃地走向c-47运输机的大门。没有唱歌声, 也没有欢叫声。时间是1944年5月5日早上9∶30(英国夏令时)。 在肩膀挤肩膀的座位旁,脸色苍白的空降兵还不忘伸长脖子去看一眼飞机驾驶员。这是他们的标准程序。如果驾驶员是一个超过25岁的“老兵”,每个人都会感到很高兴,因为这说明驾驶员可能经历过高射炮火的洗礼。如果驾驶员是一个20岁左右的毛头小伙子,这帮人就会嘟囔说:“上帝啊,我们的命只能由一个唱诗班的小孩来决定了!” 在好几个机场,一架接一架的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加速。到中午11∶30,101空降师所有的6638个空降兵都朝他们的目的地——诺曼第德军防线的后方飞去。 在机舱里,有一个二等兵叫罗伯特·海曼,他来自康涅迪格州的曼彻斯特,隶属于罗伯特·考勒中校率领的空降营。他将手紧紧地放在他的降落伞上。 空降兵的生命是系在降落伞上的,如果伞有问题,他就会像一个自由落体的物体一样坠下。所以,机舱里的所有人都小心地检查他们的“救命稻草”。海曼注意到他的降落伞是在先锋降落伞公司检验的,这家公司就坐落在康涅迪格他家的附近,而且,他很熟悉这个降落伞上检验员的签名。 “我知道我的降落伞没问题。”为了压住飞机马达的轰鸣声,海曼大声对随军的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的记者怀特·布朗说。 “你怎么那么肯定?”记者问道。 “因为我母亲就在先锋降落伞公司当检验员,我的降落伞上的签名就是她的!” 大概有100万个由美国各个公司制造的降落伞分配到全球的美军手里,让人称奇的是,二等兵海曼居然拿到了自己母亲亲自检验过的降落伞。 在诺曼第发现的一张地图 37岁的吉姆·盖卫准将是美国第82空降师的助理指挥官,他现在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他的部队必须强渡位于诺曼第尤他海滩的梅德内特河。他的这支部队是劳顿·考林wton collins)率领的美国第7集团军进攻法国科唐坦半岛的先头部队。第7集团军打算合围瑟堡港北部的大批德国军队。这是d-日后的第3天,1944年的6月9日。 守卫梅德内特河的是德军第91空降师,他们修筑了防御工事,进行着顽强的抵抗。在德 国和美国军队的中间是一个长几英里、宽500码的泄洪区,这片水域上有一条堤道。盖卫准将的进攻计划很简单也很危险:美国人将沿着这条狭窄的、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的小道前进直至到达对岸;而在对岸,德国人将聚集他们的重武器对这条道上的对手进行还击。 早上10∶45,在进行了15分钟的火炮掩护后,盖卫的士兵在大尉约翰萨斯的带领下冲上了堤道,但他们马上就遇到了敌人炮火的猛烈袭击。他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下。士兵们就像置身于毒雨下,纷纷倒地身亡,不一会儿,小路上就堆满了死者和伤员。 第26页 接下来,r·d·瑞上尉又率领一个排冲上了小道,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奇蹟发生了,有几个人居然在枪林弹雨中冲到了对岸。 紧接着,吉姆·盖卫也冲过了艰苦的500码,来到河的西岸。尽管两岸到处充满了枪声,他还是沿着一条泥泞的小路往前走,这条路上堆满了遗弃的汽车以及迫击炮,还有其他激烈战斗过后留下的残骸。 走了不到几步,这位年轻的将军看到有一个德国的迫击炮手趴在一个水沟旁,他是被前面经过的美国装甲车打死的。这是一个德军少尉,张着四肢,脸朝下,手里还抓着一张地图。盖卫拿过地图,希望能从上面发现德军的部署,但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他失望地将地图翻了过来,突然,他惊奇地发现,这是一张英国中部的地图。用红圈标出的地方正是第82师在d-日的前半夜从英国起飞的地点。难道德国间谍早已经得到这些高级情报?经过了一会儿的思索,将军确定这张地图是海狮计划的图纸,海狮计划是4年前希特勒谋划进攻英国的。巧合的是,德军海狮计划的进攻目标就是82空降师的出发地点。 麦克阿瑟夫妇的过夜客 1942年春天,美国人被迫离开菲律宾。在以后的29个月中,菲律宾各地反抗日本人统治的武装斗争此起彼伏。尽管到处都有可怕的日本秘密警察,棉兰岛还是成了远在澳洲的康特利·怀特利少将领导的间谍网的温床,康特利·怀特利少将是麦克阿瑟将军的高级参谋。 自从1942年麦克阿瑟乘坐鱼雷快艇从棉兰湾匆忙逃出日本海军和空军的包围后,他一直将反攻菲律宾作为自己的头等大事。“我一定会回来”成为菲律宾游击队和特工的一种号召 力量。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麦克阿瑟纪念馆 1944年8月,康特利·怀特利接到一份特工情报,这个特工是以棉兰酒店的男僕的身份从事间谍工作的。而棉兰酒店就是当年麦克阿瑟及妻子简和儿子阿瑟居住的地方。1941年圣诞节前夕,当日本兵涌进城的时候,麦克阿瑟连家里的家具都没有搬就仓惶撤退了。怀特利将这份情报交给了他的老闆,然后站在旁边看正在抽着雪茄的麦克阿瑟的反应。情报上的内容显示,日本南太平洋战区司令陆军元帅,麦克阿瑟的死对头,不仅也住进了棉兰酒店,而且霸占了麦克阿瑟的家具。 看完后,麦克阿瑟将情报交还给了怀特利,然后冷冷地说:“不错,他应当喜欢这些家具,其中有一对花瓶就是1905年由日本天皇送给我父亲的。” 墓地里伤心的发现 1944年7月上旬,美军第101空降师驻扎在诺曼第的尤他湾附近,101空降师绰号叫“尖叫的鹰”。这个师打算乘船返回英国时,一个名叫弗雷茨·尼南德的年轻士兵接到一个让人痛心的消息,他哥哥威廉所在部队的连长通知说,他的哥哥已经在诺曼第激烈的战斗中牺牲了。他的哥哥隶属于第508空降师。 弗雷茨·尼南德强忍住眼泪,去找佛兰西斯·山姆森大尉,后者是团里的牧师,被这些 “尖叫的鹰”称为山姆教父。弗雷茨悲伤地告诉山姆森自己哥哥的死讯,以及哥哥的墓地——他被安葬在离尤他湾6英里的圣马伊格利斯公墓。 山姆教父和弗雷茨登上一辆吉普,驱车20英里来到墓地。但是,当教父查墓地花名册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弗雷茨哥哥的名字。难道人们误传了死讯? “虽然这里有一个叫诺兰德·尼南德的人,但是,这里确实没有威廉·尼南德。”山姆教父比较高兴地说。 弗雷茨明显一震,“教父……诺兰德也是我的哥哥,他是第90步兵师的中尉。” 弗雷茨想要寻找一个哥哥的墓,结果发现了另外一个的。在诺兰德的墓前凭弔了一会儿后,这俩人来到几步之遥的另外一块墓地,在那儿,他们发现了他们所要找的威廉的墓。尼南德大妈一共送了4个儿子上战场,现在,她只剩下一个了。 隆美尔和蒙哥马利 1944年6月6日盟军在诺曼第登陆,6周后,德国陆军元帅隆美尔在拜访完党卫队第一装甲部队司令塞普·迪尔瑞奇将军的司令部后,爬上6轮梅塞德斯吉普车,向自己的司令部驶去,他的司令部位于巴黎北部塞纳河边。 隆美尔被公认为是少年天才,在他的祖国,他的名声甚至盖过了元首希特勒。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他只是一个连长,但他精力充沛,勇敢而谦虚,后来获得了德国最高勇敢勛 章。22年后,因为在北非同英国元帅蒙哥马利的战争中表现卓越,在他49岁时,被提升为德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元帅。 除去战争因素,英国的蒙哥马利元帅和隆美尔相互仰慕。蒙哥马利甚至在他的活动指挥部的墙上挂了一幅这位日尔曼对手的肖像;而隆美尔在提起蒙哥马利时,则经常对人说:“我的朋友蒙哥马利。”他们俩人的名字和命运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美国空军飞行员豪诺德·米勒从空中拍摄的照片中显示的静止物体不知道是不是隆美尔元帅的汽车美国空军 在诺曼第,隆美尔和蒙哥马利又一次成了对手:隆美尔是德国b军团的指挥官,而蒙哥马利是这次进攻的盟军司令。 第27页 1944年7月17日,下午4点钟,隆美尔的梅塞德斯吉普车正行驶在巴黎来乌特大街上。元帅旁边是他多年的助手赫姆特朗上尉,前排坐的是贴身保镖华斯·胡克,他正瞪着一双机警的眼睛朝各处观望,以防不测。 突然,胡克大声叫起来,有两架盟军飞机朝这辆汽车飞了过来。从北非战争以来就担任隆美尔司机的丹尼军士立刻加大油门,就在汽车刚要冲进前面村庄的时候,盟军的“颱风”式战斗机俯冲下来,飞机上的机枪噼头盖脸就是一阵扫射,隆美尔的左颊和左边的太阳穴中弹,司机丹尼当场中弹死亡,吉普车失去控制撞在树上,然后冲出马路翻倒在路旁的一个水沟里。 隆美尔被摔在马路上,当“颱风”的机枪手补充弹药准备再次射击的时候,朗上尉和胡克保镖沖了过来,抱起人事不醒、浑身是血的隆美尔躲到沟里去了。 甚至在这起偶然的事件中,隆美尔还是没有逃脱与蒙哥马利的恩怨纠葛,就在隆美尔受伤的地方,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前头那个村庄的名字:蒙哥马利村。 丢失的标志牌 1944年8月15日破晓时分,由396架c-47运输机组成的空中运输队飞临法国里维埃拉的上空,整个运输队伍长达100余英里。飞机上有5607人,他们中有步兵、工程师,另外还有军事装备。这些人是“龙”行动的先头部队,该行动是盟军进攻法国南部的一次行动。空降行动中的3400人已经在d-日的下半晌先行降落了。 尤根·布莱塞遗失45年的标志牌里察德·塞茨将军 当一架飞机抵达它的预定降落区后,机舱的绿灯就会亮起,空降兵就应当跳下去。在这些空降兵中,有一个来自俄亥俄州拉夫兰的小伙子,他的名字叫尤根·布莱塞,是雷布特·戈瑞文上校所领导的第517空降团突击队的成员。尤根·布莱塞降落在一片灌木丛中,他的标志牌在降落的时候不慎滑落了。 布莱塞摸索着捲起降落伞,然后,匆匆忙忙地寻找他的部队去了。至于他的标志牌,尽管他也想到,如果牺牲了的话,他将会被以无名烈士的身份来埋葬,但他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幸运的是,他在战争中活了下来。 37年后,住在法国里维埃拉的克莱特·塞耶整理花园时,在杂草和树叶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金属片,捡起来一看,上面刻着尤根·布莱塞的名字。塞耶夫妇将其装进一个信封,放在一个抽屉里。 8年后,塞耶夫妇终于找到了这个牌子的主人,并且在家中接待了他和他的妻子,他们是从美国的新墨西哥州赶来的。然后,这个法国妇女将45年前掉在自家花园中的标志牌还给了尤根·布莱塞。 复活的士兵 1945年的1月,一场暴风雪席捲了比利时安德雷斯的大森林。冻得半死的美国第509空降步兵营正在组织一场夺取德军占领的贝恩镇的战争。只见营里的外科医生卡罗斯·奥尔登上尉匆匆忙忙地跑出看护所,踩着积雪朝战场奔去了。 卡罗斯·奥尔登上尉卡尔·奥尔登绘 在许多美国伞兵中,奥尔登医生是一个传奇人物。早在北非和义大利战役中,他就因勇敢而获得过杰出服务勋章和其他多项奖章。他3次被敌人俘获,但奇蹟般地3次逃脱。 在北非战争的早期,33岁的奥尔登是医务人员。但当他看到许多自己救助好的伤员又受伤牺牲了时,他毅然拿起武器,加入到战斗队伍中去了。他经常拿着冲锋鎗或勃郎宁自动步枪,同时,肩上有38口径的手枪,屁股上有45口径的手枪。他经常还带有手雷和钢刀。所有这些武器,他都能熟练使用。 经常会有人质疑,他为什么带这么多武器?因为按照日内瓦公约,战场上的医务人员是不能带武器的。他解释说,他用它们来防野兽。 现在,奥尔登又到了贝恩镇外的战场上。有人告诉他,有一个战友伤得很重,就躺在250英尺外的弹坑里,那个地方在敌人的火力范围以内。 “掩护我,”奥尔登说,“我上去看看。” 奥尔登匍匐前进,来到伤员旁边,伤员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他脸上的肉被炸裂了一大块,仅在下颚处连着一点点,浑身上下全是血,几乎看不出是个人。奥尔登托起这个伤员,将他的手吊在自己的肩膀上,回到自己一方的阵地。 医生摸了伤员的脉搏,听了他的心跳,然后检查了他那张让人恐怖的脸。有一个士兵在旁边低声问:“大夫,还有救吗?” “机会很小,我都担心他是否能撑到救助所!” 几分钟后,第509空降步兵营在人员缺乏的情况下,对贝恩镇发起了总攻,经过与德国党卫队的激战,最后拿下了这个镇。 5年过后,卡罗斯·奥尔登在芝加哥参加了一个纪念会。在会上,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向他走来,“大夫,我敢打赌,你肯定记不起我了。”这个年轻人说。 奥尔登看着他光滑的脸,点头承认自己确实不认识他。 “嗨,是您当年从贝恩镇外救我回来的!”年轻人说道。 使奥尔登不敢相信的是,军队医生奇蹟般地将年轻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后来整容医生对他进行了多次整容手术。奥尔登盯着年轻人的脸,喃喃地说:“真好,我的上帝!” 第28页 神风突击队撞上了考勒威号 1945年的一天,美国杰西·奥顿道夫(jesse oldendorf)海军上将率领的炮艇和其他战斗艇从菲律宾的中部出发,驶往吕宋岛北部的仁牙因湾。奥顿道夫的部队是道哥拉斯·麦克阿瑟将军率领的美国第6军的先头部队。他们打算从吕宋岛登陆,然后朝南,攻占整个棉兰岛。 在奥顿道夫的舰队中,有164艘船是所谓的“鬼船”,这些船在珍珠港被炸后,又被重新 捞上来使用。 出发24小时后,这支海军的先遣部队捅了马蜂窝。日本的神风突击队盯上了他们,一架架飞机俯冲下来,直接沖向美国的护卫舰、驱逐舰以及巡洋舰。这些自杀性的行为是向奥顿道夫表明,日军将全力保护仁牙因湾。 1月6日上午7∶55,一架神风突击队的飞机撞中了运输艇考勒威号的驾驶台,这艘运输艇上有大量的海岸护卫队成员和1188名进攻部队的士兵。神风突击队的飞机马上就爆炸了,然后引爆了驾驶台,火焰随着流动的汽油遍布了这个主甲板。 29名海岸护卫队成员牺牲,另有22名受伤。使人奇怪的是,所有受伤人员的伤口都不止一处。 妹妹的惊奇发现 1945年1月,一个叫斯瑞萨·菲丝克的年轻女士正坐在办公室里努力地工作着。她是一个打字员,专门为美国东部几个城市的美军工作,任务是为获得奖章的战士列印奖状。 因为她的哥哥里察德·菲丝克军士两年前随美国第509空降兵步兵团去了前线,所以,她每天都向圣母玛丽亚祈祷,希望能够保佑他的哥哥平安归来。与其他忧心忡忡的妇女相比,她的情况不一样,因为她知道,在比利时的一个地方,还在发生激烈的战斗,她确信,她的 哥哥就在那里。 一天,当菲丝克女士打完一封表彰令,从桌上拿起另外一封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它确实发生了:那封表彰令授予第509空降兵步兵团的里察德·菲丝克军士银星勇敢奖章。毫无疑问,这是她接手的最重要的一封表彰令,因为被表彰的人就是她的哥哥。 从不分离的孪生兄弟 1945年2月16日早上,数以百计的美国c-47运输机正在将美国第503空降兵步兵团突击队的成员运往一个名叫可罗朵的小岛,这个岛屿位于菲律宾棉兰湾。空降区是岛上的一块平地,海拔高度550英尺,可以俯瞰全岛,是一块战略要地。 早上8∶32分,美国兵开始降落,一个被麦克阿瑟将军称为“可罗朵圣杯”的行动开始了。在二战刚开始的时候,强大的日本军队占领了这个岛,用来关押美国俘虏。 在运输机的下面,有6000名日军躲在建好的工事里,进行顽强的抵抗。不到几分钟,雾蒙蒙的天空就飘满了白色的降落伞。许多人从500英尺的高空降落,但是,每小时24英里的强风无疑增加了他们的危险,因为强风可能将他们吹出降落区,落入棉兰湾的海中。 在整个降落过程中,美国的鱼雷快艇来回穿梭,一方面打击离岸150码的日本大型军舰,使其不能靠近降落的士兵;另一方面,搭救落在海里的美国空降兵。鱼雷快艇的速度必须很快,因为每个空降兵所带的辎重在50—90磅之间,如果这些空降兵落在水里,在几秒钟之内就会沉入海底。 一艘美国鱼雷快艇正在救助掉在海里的进攻可罗朵的空降兵爱丽丝·玛丽·古斯瑞 眼前,就有一艘鱼雷快艇正在搭救一名空降兵,他在距岸40码的海中。被救上来的是第462空降团的一等兵阿马逊·伊森。 阿马逊有一个双胞胎弟弟,跟他在同一个连队,也是一等兵,叫杰克·伊森。在他们19年的生命中,这俩人从来没有分开过:他们一同参军,一同加入空降兵,这次又一同参加同一行动。 阿马逊坐在那儿喘气的时候,心里在想,他的双胞胎弟弟不知道降落在哪儿了?他是不是安全?不一会儿,这艘鱼雷快艇又从海中救起了第二个人,让人称奇的是,他居然就是杰克·伊森! 这儿曾住过纳粹的大人物 对由威廉·辛普森中将领导的美国第9军的随军记者来说,他们这次所住地方的豪华程度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1945年3月12日,他们临时住进了德国一座叫施罗茨瑞戴的古堡,据说这个古堡建于公元1275年。 这座古堡坐落于慕尼黑附近,四周有护城河环绕,只有通过一座吊桥才可以进去。它是当时德国建筑的杰作。古堡的饭厅非常宽敞,天花板非常高,有许多长桌子并配有高背椅。 壁炉在饭厅入口的尽头,有10英尺宽、一人高,里头烧7英尺长的原木。饭菜很可口,是由附近的平民做的。 很明显,这座古堡的主人一定是第三帝国权势显赫的人物。客厅的墙上,挂满了包括戈林在内的纳粹政要的巨幅彩色画像。在另外一间屋子里,挂着由许多德国男女着名演员签名的照片。 在施罗茨瑞戴古堡的第一晚,美联社的魏斯·高勒、亨利·戈瑞夫,《波士顿环球报》的维克·吉勒斯以及高登·高马克被安置在城堡里最大、最华丽的卧室,那是城堡主人过去住的地方。 这是一幅具有讽刺意味的场景,施罗茨瑞戴古堡是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的财产,戈培尔在德国以及欧洲的德占区压制新闻自由,管制新闻机构长达13年之久,但现在,却有4个代表新闻自由的记者住在了他的卧室。 第29页 一个德国将军的家 1945年5月1日下午,美国第82空降师首领盖卫少将乘坐一辆吉普车前往路德维斯特村,这个村子位于德国西北部。这时候,德国已经战败,大街上挤满了早已经扔掉武器的德国兵。有受伤的,有健康的,有老的,也有年轻的,他们都从苏联攻打过来的方向跑来,经过美国人的战区,向西逃去。这些昔日不可一世的德国兵,现在已变成了乌合之众。 盖卫的士气高昂的士兵正继续向东推进,他们已经越过了路德维斯特村。同时,更多的 德国兵因为怕落在苏联人手里,涌入了这个小镇。盖卫少将穿着三年来一直穿的跳伞服,手里拿着m-1步枪,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这时,一个美国兵跑过来告诉他,有一个德国将军想见美国将军。 “带他到这儿来。”盖卫命令道。 半个小时后,敌人的一个将军胸戴铁十字勋章,大步来到盖卫身旁,表现得甚至比美国人还要傲慢。这个德国人不相信眼前的美国人是一个两星将军,因为他太年轻了,并且跟其他美国兵一样,手里也拿着步枪。 冯·帝普斯克瑞奇(右)率第21集团军投降后离开了他以前的家杰姆斯·盖卫 盖卫让其他人走开了,然后,这个德国人告诉盖卫,他是代表凯特·冯·帝普斯克瑞奇(kurt von tippelskirch)中将来跟盖卫谈判投降条件的,冯·帝普斯克瑞奇是德国第21集团军队的司令。盖卫提议说,第二天早上8∶00,让冯·帝普斯克瑞奇来自己的指挥所谈,双方同意了这一建议。 盖卫的司令部设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第83空降师的人在战争的这几年中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住所。进指挥所要经过一个很大的庭院,庭院被修葺得很好。屋子里有高高的吊顶,有丝绸的墙围、昂贵的吊灯以及打磨过的木地板。 第二天,在一大群助手的簇拥下,冯·帝普斯克瑞奇将军8点准时到达。几分钟后,他同意德国21集团军向美国第82空降师投降,但要求美国让苏联停止进攻。盖卫指出,美国无权控制苏联,冯·帝普斯克瑞奇要么现在无条件地投降,要么等到美军继续东进,直到与西进的苏联人相遇为止。 冯·帝普斯克瑞奇最后同意了这些条件并在一份匆忙列印出来的文件上签了字。然后,他问,今晚他能否住在这个宫殿里?盖卫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感到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呢?实际上,这个德国兵团向美国一个师投降的地点就是冯·帝普斯克瑞奇的家,他是一个有钱的银行家,他想在成为俘虏以前,在自己豪华的家里再住一个晚上。 逮捕纳粹大官 1945年5月上旬,盟军从西部、苏联从东部对柏林形成合围,柏林电台宣布了希特勒的所谓的“英雄般的死亡”,他是在一个地堡里开枪击中头部自杀的。一向不可一世的德军已经作鸟兽散,整连、整营甚至整师开始投降。 自称为“犹太终结者”的朱力斯·斯特莱舍尔被一位美国犹太军人抓获国家档案馆 有许多传言说,在德国西南部巴伐利亚州阿帕村的波特戈登,藏着许多纳粹的大人物。波特戈登地区与希特勒及纳粹主义有很深的渊源,那儿有一块高地,能够俯瞰全城,取名“鹰巢”,是希特勒的秘密行宫。 5月3日晚,美国第101空降师第506空降步兵团的罗伯特·斯克上校接到命令:急行军60英里攻占波特戈登。在那儿,美国空降兵抓住了德军的西路军司令、陆军元帅奥尔布瑞茨·凯塞林(albrecht kesselring)。他当时正躲藏在布鲁斯维克,他的私人小火车就停在近旁。 这些美国人并没有停下来,他们又去抓另外一条纳粹大鱼。根据从一个德国牧师那儿得到的情报,几名美国士兵冲进了施莱市的一家制鞋铺,从3楼的卧室里拽出一个正在睡觉的人。这个人进行了激烈的反抗。过了一会儿,当地的市长认出他就是希特勒的密友、纳粹“劳动阵线”的头头罗伯特·莱伊(robert ley)博士。 就在莱伊博士被抓一周后,101空降师的亨利·普立特少校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他立即带领士兵赶往一个叫沃德瑞的巴伐利亚的小村庄。情报上说,朱力斯·斯特莱舍尔就躲在那儿。 朱力斯·斯特莱舍尔在纳粹党里以对犹太人残忍和恶毒而着称,他从1923年起就是希特勒的密友。就是在那一年,他办了一份半官方的报纸,对犹太人百般侮辱谩骂。 当普立特少校带着他的人赶到那个农家小院时,他们只发现了一个白鬍子老头,他说自己的名字叫西勒,正在悠闲地作画。 “去他妈的西勒,”普立特大声喊道,“你是朱力斯·斯特莱舍尔这个狗杂种!” “不,不,”德国人争辩道,“我是一个画家,我对政治不感兴趣。” 经过严厉的盘问后,这个人终于承认,他就是斯特莱舍尔。抓住斯瑞对普立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因为,他自己就是个犹太人。 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关键时刻,富贵命起了作用。在里斯本的一个十字路口,一辆大卡车与施雷伯哥的汽车发生了碰撞,纳粹的汽车被严重损坏,根本不能向前行驶了。当气急败坏的德国纳粹换上另一辆车时,公爵夫妇已经登上“亚瑟王神剑”号起航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一场意外的事故挽救了他们。 第30页 美国在窃听希特勒 1939年仲夏,欧洲处在狂热战争的边缘。在第三帝国内部,情报机构阿勃韦尔的头目——头发花白、精明强干的威海姆·卡拉瑞斯向分布在全世界的16000余名间谍发出了战争的警报。在德国波罗的海港口汉堡以北几英里处一个叫沃德夫的地方,阿勃韦尔建有一个命名为欧罗巴萨的无线电短波接收站。在这个钢筋水泥建造的防空洞里,有20个接收台,每个都用隔音材料隔开。不同的接收台使用不同的频率,用来接收分布在整个欧洲大陆的间谍发来的大量信息。 在阿勃韦尔内部,使用可携式发报机的间谍几乎都使用afu电台,该种型号的电台使用一种比较旧的传输模式。沃德夫的电台人员所不知道的是,希特勒已经下命令,将于1939年9月1日发动战争,首要目标是德国东部的邻国——波兰。 在整个8月份,有5个军超过150万的德军部署在波兰边境,沃德夫的电台一直在满负荷地播发命令,有的听上去很紧急,而有的则像是闲聊,而且时不时地带出陌生人的暱称,如“白雪”、“笨蛋”、“孔雀”等。实际上,这些话绝不是闲聊,这些名字或代号对每一个间谍来说,都代表了战争爆发后所必须执行的一项行动。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将无线电技术用于传送绝密情报。天空中充满了奇怪的声音,地面上同时也布满了窃听德国情报的英国装置。 不仅英国人在窃听德国临战前的情报,就连远在美国纽约的wor电台也在接收这些信号,虽然接收到的大多是无意义的垃圾。不管怎样,wor电台还是将这些信号转播出去,好让更多的美国人能听到战前奇怪的声音。 为纳粹卖命的反纳粹者 战争伊始,希特勒就聚集重兵以闪电战消灭了自己的邻国——比较弱小的波兰,波兰军队甚至没来得及集结就遭到了灭顶之灾。威海姆·卡拉瑞斯上将的阿勃韦尔在这场闪电战中起了关键的作用,包括破坏波兰军队使用的桥樑、公路等。 1939年4月底,离希特勒的进攻还有4个月,卡拉瑞斯从德国最高统帅部的威海姆·凯特尔那儿接到一个特殊的命令,阿勃韦尔要立即成立16个战斗小分队,为德国进攻波兰做好准 备。因为德国对波兰还没有宣战,处于和平时期,最高统帅部特别赋予阿勃韦尔战斗分队一项权力:对波兰宣战前12小时可以对其实施挑衅行动。 8月24日中午刚过,最高统帅部的阿道夫·赫塞哥中校通知卡拉瑞斯,元首已经决定,8月26日凌晨4∶15分,德国将进攻波兰。8小时后,赫塞哥再次通知卡拉瑞斯,他的小分队必须在第二天早上8∶00开始行动。 8月25日晚上,卡拉瑞斯又接到了赫塞哥的紧急电话,元首因为政治原因,推迟了进攻波兰的时间,要求卡拉瑞斯“尽一切可能,阻止阿勃韦尔战斗小分队的行动”。 这时候,时间已是晚上8∶05,经过大量的努力,除了一个小分队外,其他所有的小分队都被卡拉瑞斯和他的助手阻止了。这个特殊的小分队由年轻的阿波特·海涅中尉指挥,他们的任务是占领波兰一条名叫加仑克夫的火车通道。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海涅中尉实际上是一个秘密的反纳粹主义者,他一直想剷除希特勒的纳粹政权。就在几周前,他还和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们聚在一起讨论这件事。所有的人都认为,希特勒进攻波兰的行动是毫无顾忌地将祖国推上毁灭的轨道。 就像掷骰子一样,海涅中尉被选中领导战斗小分队来为他强烈反对的战争铺平道路,尽管他同时还在参与反对希特勒的秘密行动。 因为不知道计划已经发生了变化,海涅中尉领导的这支迷失方向的战斗小分队按原计划开始了行动。8月26日零点刚过1分钟,他们向波兰的火车通道开火,他们很快打跑了波兰的守卫,并且占领了临近的火车站。然后,他们在那里等待德国的装甲师开过来。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往前走,眼看天又黑了,但还没有看见应该来的德国装甲师部队。哪儿出了问题呢?难道是海涅的行动小组搞错了地方?百思不得其解的海涅中尉问一个被俘的波兰少校:“怎么样了,德国和波兰的战争?” “我认为没有发生。”这个波兰人耸了耸肩膀说。 海涅发现车站的电话居然还能用,于是,抓起电话问应当开过来的装甲师基地的人员。立刻,一位发狂的情报官员告诉他,立即扔掉所有的东西,包括俘虏、敌人的武器及战利品,马上回到边界线德国一侧。 可是已经太晚了,海涅,这位秘密的反纳粹主义者,以自己的勇敢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他所领导的战斗小分队打响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第一枪,6天4小时44分钟后,也就是1939年9月1日凌晨4∶45,战争爆发了。 富贵命挫败了一起绑架 1940年的春天,强大的德国军队已经征服了比利时、荷兰、卢森堡和法国,并且在法国的敦刻尔克,将337131名英国士兵赶到了海峡的那边,还缴获了他们的枪枝、大炮、坦克等武器装备。大英帝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除了海峡外,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东西防卫德国人了。 但是,希特勒的怒火却越来越大。在柏林,他对他的亲信咆哮说,“邱吉尔以及他的死 党”和英国国王乔治六世是他赐予英国和平的巨大障碍。这位元首有这样一种概念,英国国内有“和平运动”的倾向,如果能够除掉邱吉尔和英国国王,和平将会降临欧洲,当然,这个欧洲将是他统治下的欧洲。 第31页 在策划进攻英伦三岛,也就是所谓的“海狮计划”的同时,希特勒还在计划除掉“和平的绊脚石”——邱吉尔及乔治国王的行动。这双发狂的眼睛盯上了温莎公爵夫妇。 温莎公爵就是原先的英国国王爱德华八世,他因为“不爱江山爱美人”在1937年将王位让给了乔治。然后,他和他的平民妻子来到了巴黎。巴黎沦陷后,他们又到了马德里,在那儿过着平静的生活。 根据希特勒的计划,德国将会绑架公爵夫妇,然后将其送回英国,让他重新当英国国王,不管他愿不愿意。当爱德华八世再次掌权后,这齣闹剧将会达到高潮,英国首相邱吉尔将会被罢黜(甚至被捕),乔治国王将会被踢出宫外,这样连“海狮计划”都没必要实施了。 抓住温莎公爵夫妇的任务交给了29岁的党卫队军官华斯·施雷伯哥,这个人精明,做事有办法而且像匪徒一样凶残。很快,施雷伯哥和手下的几个人化装成德国商人来到了马德里。 1940年7月30日,纳粹驻马德里的大使给柏林发出了一份紧急情报:一个德国间谍获悉,公爵已经被任命为巴哈马群岛的总督,他们打算在8月1日从葡萄牙的里斯本出发,登上美国的“亚瑟王神剑”号轮船,去那个岛国就任。消息传到了施雷伯哥的耳朵里,他急忙带着他的人赶往里斯本去截获公爵夫妇。 他们打算在里斯本把即将上船的公爵夫妇抓住,然后送到柏林。因为全世界并不知道公爵夫妇是被绑架到那儿的(当然,绑架的过程要绝对保密),大家还以为公爵是为了和平,为了反对“战争贩子”邱吉尔和公爵的弟弟乔治国王而自愿去的柏林。 在纳粹的密谋者到来之前,公爵夫妇在开船前3个小时就来到了里斯本的码头。公爵根本不知道他是德国人的绑架目标。直到最后一分钟,华斯·施雷伯哥才知道公爵提前去了码头。 但是,幸运之神照顾了德国间谍。有传言说,“亚瑟王神剑”号轮船被安放了炸弹,因此,船长下令晚开船一个小时,以排除炸弹。这时候,施雷伯哥和3个手下跳上一辆汽车,疯狂地朝码头开去,希望能在开船前抓到公爵夫妇。 在这关键时刻,富贵命起了作用。在里斯本的一个十字路口,一辆大卡车与施雷伯哥的汽车发生了碰撞,纳粹的汽车被严重损坏,根本不能向前行驶了。当气急败坏的德国纳粹换上另一辆车时,公爵夫妇已经登上“亚瑟王神剑”号起航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一场意外的事故挽救了他们。 死去的间谍又开始工作了 1940年7月,希特勒的大军占据了法国西北部,打算跨过英吉利海峡征服英国。就在几周前,在法国的敦刻尔克,英国军队受到重挫(见前文——译者注)。 当时,英国军队正处于混乱之中,皇家空军虽然素质很高,但与德国空军相比,数量太少了;皇家海军,虽然还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舰队之一,但为了保护英国与美国之间的补给线,战线拉得太长,从而丧失了优势。 为了掩盖英军力量的薄弱,许多在战争初期被英国反间谍机构俘获的德国间谍就派上了用场。这些间谍被告知,他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被绞死,要么乖乖地与英国合作——向在柏林或汉堡的德国上级发送假情报。大多数人选择了后者做了双重间谍。 8月下旬,苏格兰场的侦探们聚到剑桥的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这里死了一个人,可能是谋杀案。尽管在大轰炸的日子里,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人被炸死,但在英格兰,发生谋杀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死人身上发现的纸片表明,这个人叫简万特巴克。他的手提箱里有afu电台,这是德国间谍机构阿勃韦尔派出间谍前配给他们的必备之物。侦探们很快就确定,这个人是自杀的。简万特巴克这个名字是假的,他身上的文件也是德国汉堡的阿勃韦尔伪造的。 简万特巴克的真实身份是永远也搞不清楚了,但是,他的死却使他要实施间谍活动的那个国家获得了好处。英国密码破译机构利用从他身上搜出的密码本以及指令,定期向他的德国上级汇报“高级”情报,告诉他们,英国军队已经迅速地从美国获得了大量的武器和坦克。 一个肯帮忙的德国司令官 1940年的春天,阿道夫·希特勒强大的德军在6周内就消灭了一向自负的法国军队,俘虏了大量法国军官并把他们送到了德国东部的考地茨城堡关押。这个城堡是建在撒克斯高地的一座古建筑,四周有厚厚的城墙,是为关押犯人而专门设计的。 考地茨因它的管理严厉和戒备的森严被专门用来关押要特别小心看管的俘虏,特别是那些不服管教的军官。关在这儿的人都被认为是不安分、想逃跑的人。 1941年中期,法国骑兵中尉皮埃尔·马内斯·卢本也被关到了这里,他是一个个子很高,机警的人,和他关在一起的还有3000名来自英国、荷兰和法国的俘虏。当卢本他们被送到这里的时候,监狱的司令官警告他们说:“你们逃不出这里,除非你们能咬开花岗石!” 卢本中尉就不信这个邪,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越狱离开这里。以前在这儿曾经有人越过狱,但大多数都被追了回来,然后就关了禁闭。6月9日,城堡的院子里正在举行一次娱乐活动,有好几个精彩的节目吸引了卫兵的注意,卢本悄悄地爬到帐篷的顶上。 第32页 等其他难友都返回各自的号室后,按照预先约定,有一个难友在窗口吹响了军号,它代表“一切顺利”。于是卢本换上几个月前从家里捎来的睡衣改的便服,爬过了城堡的围墙,逃到了6英里外的火车站,打算乘车去莱比锡。 在售票口,他拿出一张走私进考地茨监狱的面额100马克的纸币。售票员马上就认出这张纸币不合法,因为它是在纳粹上台前印制的。警察马上过来了,卢本很快就被送回了考地茨,并被关21天禁闭。 但是,卢本毫不畏惧地盘算另外一次越狱,不到一个月,城堡里的犯人听到院子外头有密集的枪声,几分钟后,卢本中尉被卫兵抓了回来,判处了30天的禁闭。 不久,这个法国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越狱计划。当他和其他犯人在院子里进行时间为2小时的体育锻鍊的时候,卢本若无其事地停在了一个8英尺高的铁丝网前,按照预先的安排,卢本踩上其他难友的肩膀,从铁丝网上跳了过去。在匍匐前进了50码后,他开始跑“之”字路线,卫兵开始射击了,子弹在他的头顶呼啸而过,但他很快就跑远了。 卢本穿着t恤衫和锻鍊用的跑鞋,很快就跑到了附近的一个小树林里,为了使德国警犬闻不出他的气味,他来来回回过了两次小河。因为穿着的原因,他怕被当地人认出来,就在这片树林里潜伏了3天3夜。 然后,他在每天晚上朝南边行走。在一个叫泽维克的小镇,他偷了一辆自行车。这儿离考地茨监狱已经有50英里远了,粗看上去,他跟德国的普通行人没什么两样,于是他决定在白天骑车赶路。在行程中,他还时不时地向碰到的德国警察挥手致意,这些警察是专门抓捕那些像他这样逃跑的犯人的。 在路上,他用走私到考地茨的仅有的30马克买东西吃,以维持体力。 当他终于到达瑞士边界的时候,已经快虚脱了。他走了400多英里路,但他终于获得了自由。 而在考地茨城堡,德国人仔细检查了卢本留在号室里的东西,在他珍爱的手提箱上,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德国司令官,如果我越狱成功了,请你将我的个人物品寄到以下地址(瑞士的地址)……” 让人惊奇的是,这个德国司令官居然同意了这个请求。几周后,卢本在瑞士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他在考地茨监狱的个人物品。这也许是历史上仅有的一次:监狱的负责人将成功越狱的犯人的东西寄还给他! 通过实战进行训练的飞行员新手 1942年3月10日,也就是珍珠港事件过后3个月,日本首相在东京寓所的办公桌前,审阅日军高级将领从各地传来的战报。在横扫南太平洋地区的战斗中,日军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与它的盟国德国在欧洲取得的胜利遥相辉映。最近的一次就发生在当天早上,他们攻占了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岛。 在盟军匆忙逃离爪哇岛的时候,有18名美国人不幸滞留在岛上,他们聚集在一个满是弹 坑的飞机场。18人中只有一个人是军人,那就是机场地勤服务人员的指挥官亨利·海耶斯军士长,还有3架严重损坏的b-17空中堡垒飞机散落在机场上。 海耶斯对大家说:“我们必需尽快离开这里!”。然后他就离开机场不见了,不到一小时,他带着6个荷兰人又回来了。他们将两架空中堡垒飞机上的零件拆了下来,安装到第三架受伤最轻的飞机上。4天后,飞机修好了,虽然在海耶斯和其他人看来,这架飞机就是一架问题飞机,但是,使大家欣慰的是,它还是可以飞行的。 随后发生的就是本故事的高潮。海耶斯将其他17人叫到了一起,对他们说,“我想让你们知道,现在你们的生命掌握在了我的手中,但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开过飞机。”实际上,他对飞机的仪表非常熟悉,并且经常看别人开。 没有人说一句话,这位军士长接着说:“我不能向你们保证,这架飞机本身能够安全起飞或我能使它起飞。因此,如果有人觉得呆在这里更安全的话,请便。” 没有人想呆在这里,所有的美国人都坚强地爬上了飞机。海耶斯坐在控制台前,引擎一个接一个的点火,开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空中堡垒上方出现了7架日本零式战斗机,起初它们并没有听见空中堡垒的轰鸣声,但当他们冲下来的时候,发现了空中堡垒,于是他们对着飞机一阵猛射,所有的乘客都惊恐地伏在了飞机的地板上。敌人的飞机很快因为缺乏弹药而飞了回去,庆幸的是,没有人被击中,但飞机有一些小的损伤。 海耶斯扳动了启动开关,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加速。海耶斯心里非常紧张,因为他明白,就是空载的b-17飞机起飞也要3000英尺的起飞跑道,他这架载满人的飞机只有2800英尺的跑道。 海耶斯压下操纵杆,飞机起飞了,引擎在喘息,飞机在颤动。几秒后,飞机升到了空中,很快就越过了梯目海。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但是,如果日本的零式飞机此时发现b-17这个天空中的庞然大物,机上所有的人将会无一幸免。 没有地图,没有仪表,只有一个从来没有开过飞机的飞行员,这架空中堡垒就这样朝澳大利亚飞去了,而澳大利亚离爪哇岛有1200英里。时间过得非常慢,好像是经过了几个世纪的时间,有人突然喊道:“前头有陆地!”澳大利亚北部海岸映入了机上所有人的眼帘。 第33页 机舱里爆发出了疯狂的欢叫声。海耶斯清楚,最困难的事还在前头——将b-17安全地降落。他在海滩上选了一块没有杂物的地方,然后开始降低飞行高度,随着一声刺耳的声音,飞机着陆了,随后向前滑行了几百英尺,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机上没有一个人受伤,他们都顺利地爬下了飞机。一个从来没有驾驶过飞机的人居然成功地飞了这么远。海耶斯抬头看了看天,轻松地说:“你看,有一天,我会成为真正的飞行员的!” 鬼飞行员 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天就黑了,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在中国东部(原文如此——译者注)桂林附近的机场上,有8架美国p-40飞机,它们是美军的中国空军任务队,也就是外界称的飞虎队的飞机。这些美国飞行员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有升空了,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任务。这是1942年4月份的事。 突然,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值班室的宁静。一个负责联络的中国官员告诉他们,根据 远方观测站的汇报,有一架不能确定身份的飞机正朝这边飞来,飞行高度很低。这些美国人感到很奇怪,日本人从来不派一架飞机单独飞行,而且,他们也不会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飞行这么远一直深入内陆。但是,这也可能是敌人的一个诡计,想乘p-40停在机场还没有起飞的时候,将其消灭。 为了不给敌人以机会,指挥官约翰·汉普什命令6架p-40在原地待命,自己带一架飞机作为僚机起飞去看个究竟。从设在山洞里的电台得知,这架无名飞机就在他们东面30英里处。 一名中国士兵正护卫着美国的p-40战斗机美国空军 在距离桂林机场10英里的地方,这两个美国飞行员发现了这架无名飞机,它的飞行高度距地面只有200英尺。因为这架飞机是从敌人所在的位置飞来的,汉普什和他的僚机都做好了进攻的准备。随后,这架飞机越来越近,汉普什他们朝它开了火,但是,就在这时候,汉普什突然喊道:“机上有美国徽章——那是一架p-40!” 其实,这架飞机在遭到汉普什他们拦截之前就已经被打裂了,机身被打成了筛子,驾驶舱炸得几乎要掉了。他们能够看见驾驶员在打碎的挡风玻璃后,脸上已经血肉模糊。但飞机还是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飞行。 直到后来,桂林机场的飞行员才知道,这架神秘飞机的驾驶员是“玉米”施瑞,他得到这个绰号是因为他的家乡南加州有喝玉米浆的习惯。1942年春天,菲律宾沦陷后,“玉米”施瑞和其他11名技师在菲律宾的棉兰老岛拆解了几架旧飞机组装成一架,上面装满了油料和他们能找到的弹药,施瑞在驾驶这架飞机执行任务前说:“它能飞多远就飞多远吧。”棉兰老岛当时还没有被日本人占领。 这个大胆的任务就是驾驶这架拼装起来的飞机去轰炸福摩萨岛(指中国台湾——译者注)日本海军基地,该基地在棉兰老岛以西很远的地方。在完成轰炸后,如果“玉米”的油料使用得好的话,他就有可能驾机向西再飞行250英里,到达中国的桂林机场。但是桂林机场的“飞虎队”成员并不知道“玉米”施瑞的这次危险的飞行。 从棉兰老岛的一个草地上升空并飞行5小时后,“玉米”驾机到了福摩萨上空。底下就是一个日本机场,许多涂有日本太阳标志的战斗机和轰炸机整整齐齐地排在那儿。美国人开始聚焦,对着大量的敌机开火。很快,敌人的飞机就起火爆炸了。“玉米”的炸弹也投到了敌人的指挥所里。这时,敌人的高射炮才醒过神来,开始疯狂地进行还击,“玉米”的p-40被敌人的榴散弹打中了。 不到几分钟,敌人的零式飞机就围了上来,像一群被惹恼的蜜蜂,疯狂地向“玉米”的飞机扫射(日军后来承认,这架美国飞机被他们打得稀巴烂了)。 然后,这架p-40又盘旋着上了云层,朝着桂林方向飞了过来。这时候,“玉米”已经严重受伤,他没有任何仪器,只能一边喘息,一边驾驶飞机(后来,中国的防空警报网发现了他),在从福摩萨飞到桂林过程中的某一个地方,“玉米”施瑞牺牲了。也许是他的膝盖夹住了操纵杆,飞机保持了固定的航向。就这样,这架飞机一直由一位死去的飞行员驾驶着继续前进。 在约翰·汉普什和他的僚机发现这架飞机后,他们俩一左一右护送它往桂林方向飞去,但不到几分钟,这架飞机突然栽到地上,紧接着发生了爆炸,“玉米”施瑞的使命就这样突然结束了。 犯错误的投弹手立了大功 年轻的卡尔·迈是美国空军驻守在中国的一个二等兵,他所在的轰炸机队的任务就是轰炸日军。迈是一个军械修护员,但他渴望成为战斗机组的一员。这是1942年5月。 迈不断地缠他的上级,直到他得到了两次参加战斗的机会。但他还是不满足,一直盼望着第三次机会,也就是参加轰炸日本在扬子江边汉口的基地。后来终于被批准了,迈高兴地爬上了米切尔b-25飞机,但他发现飞机上有两个问题,一是步话机不灵,另一个是杀伤弹没 有架子。 凭着美国兵典型的的心灵手巧,迈很快就修好了步话机和弹架。在这次行动中,迈将呆在摄像机口,旁边将有一大堆杀伤弹,当他身后的机枪手轻碰他一下,给他一个信号后,他会将这些炸弹一个接一个地推出窗外。 第34页 飞机起飞了,朝目标——扬子江边的汉口飞去。机舱内,有一个来自华盛顿的观测员感到有点冷,他看到摄像机口开着,就想让坐在旁边的迈将它关上。因为迈背对着这位观测员,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观测员用肘轻轻碰了一下迈的枪托。 异常兴奋的卡尔·迈以为得到了信号,开始疯狂地往外投炸弹。在迈投了三组炸弹以后,b-25的指挥官制止了他,这时,迈才发现,这架双引擎的飞机离汉口还远着呢。并没有人给他投弹的信号,他已经浪费了山姆大叔好几百美元的钱。 到达目的地汉口后,迈正确地投掉了剩下的所有的炸弹,但是,在回来的路上,他的心情还是很沉重,他知道,他在中队的战友将不会再让他上飞机了。 24小时后,从中国方面的情报得知,有两组炸弹落在停在扬子江上的日本船上,并将其炸沉了,还淹死了好多日本兵。这两组炸弹就是卡尔·迈在远离汉口的地方投下去的三组炸弹中的两组。 新闻记者的奇蹟 在轰鸣的引擎声和狂风的怒吼声中,c-47运输机的门打开了,一个声音在高声叫喊:“起立!”背着重重的设备准备跳伞的空降兵中,有一位《芝加哥论坛报》的记者,他叫约翰·辛普森,他是美国第一个参加空降兵战斗的新闻记者。 “钩住!”降落伞上的铁丝绳马上挂在了头顶机舱的锚绳上。 机舱里的气氛安静又紧张。34岁的辛普森因其长了一脸大鬍子而被战友称为“海獭”。他将和其他战士一起,攻占阿尔及利亚东部的亚克斯·来斯·拜恩斯机场。跟辛普森这架飞机一起的还有21架c-47运输机,运载的是美国第509空降兵步兵团。时间是1942年11月18日。 所有人中,辛普森是惟一的新手,但他很镇静。其他人都参加过盟军进攻北非的“火炬行动”,那也是开战以来,美国第一次主动进攻的行动。除此之外,509团的人还进行过多次跳伞训练,许多人因训练而获得了荣誉。 《芝加哥论坛报》的记者约翰·辛普森吉米·费利普斯 就在3天前,当大家听说辛普森将要随队参加攻占亚克斯·来斯·拜恩斯机场的行动后,都认为记者这次要倒霉了。也许他会头先着地而死去,最好的情况也可能是摔断两条腿。他们这样担心不无道理,因为坚硬的地面对高速下降的伞兵来说,跟从时速45英里的火车顶上跳到地面没有什么两样。 “可怜的‘海獭’,”空降兵们说,“他可是个好人啊!” 为了在亚克斯·来斯·拜恩斯机场降落,辛普森接受了两天的训练。中间有20分钟的指导,教官的指导是这样开始的,“请看,你前面这个很奇怪的东西就是降落伞……” 现在,这个由c-47组成的“舰队”到达了目的地的上空,“出发!”的命令已经发出,人们纷纷背起行李,涌到舱门。很快,湛蓝的天空中就充满了白色的降落伞,在白色的降落伞中,间或有红色的、黄色的和蓝色的降落伞,那是用来装运设备和弹药的。由于跳伞高度比较低(大约400英尺),再加上机场上空空气比较稀薄(在海平面上1英里),使得着地时的碰撞比较猛烈。 整个机场,几乎没有一个人在落地的时候没有受伤,诸如划伤、擦伤或扭伤。有的人受伤还比较严重,约翰·贝瑞上尉几处腿骨骨折,而营部的卡洛斯·奥登上尉脚骨摔坏了3处。还有其他几个人摔断的骨头又插进了肉里。 尽管落地时受伤的比率很高,但不到一小时,美国人就夺取了机场。记者辛普森,这位事先被大家担心会遭遇不幸的人,居然是整个行动中惟一没有受伤的人。 纳粹帮助美国发明了原子弹(1) 1937年,也就是阿道夫·希特勒掌权后的第5个年头,德国两位享有世界声誉的物理学家领导的科研小组在原子能领域所取得的成就被公认为处于世界领先地位,这两位物理学家就是奥托·海恩(otto hahn)和弗莱茨斯垂斯曼(fritz strassmar)。一年后,他们俩利用中子轰击的办法成功地分裂了原子,他们称之为裂变。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制造迄今为止人类历史上最厉害的武器的道路。 尽管希特勒早已经打算在1939年发动战争,但他并不知道原子能作为最终武器的意义。因此,两位科学家的结果得以公开发表,并传遍了全世界的科学领域。 在美国,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一直担心希特勒会制造出原子弹,因此,他于1939年8月2日写信给美国总统罗斯福,阐述了制造原子弹的意义,并且劝告美国政府,尽快进行该方面的研究以赶超纳粹德国。爱因斯坦是1933年被迫离开德国的,当时,纳粹没收了他的财产,并剥夺了他在着名的凯瑟威廉研究所担任的职务。 警觉的罗斯福马上下令成立了铀计划行动组,专门研究原子能用于武器的可能性。1940年的早些时候,美国科学家收到了政府划拨的第一笔经费。 在这期间,强大的德国已经在6周内消灭了他的邻国波兰。就在这次进攻之后,纳粹的高级人物开始意识到了原子能的军事用途。他们下令禁止制造原子弹的重要原料铀矿石出口,并且,他们开始打算从比利时属的刚果进口这种东西,刚果是全世界最主要的铀产地。 第35页 1940年中期,尽管原子弹的研究还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但德国领导人对原子弹这种最终武器越来越感兴趣。德国占领挪威后,接管了挪威位于沃马克的水电公司的电解水厂,这个工厂是欧洲惟一能够生产氧化氘也就是重水的工厂,重水是原子弹的重要成分。 大多数德国的原子能科学家大都在柏林的凯瑟威廉研究所或在莱比锡的实验室工作,莱比锡有德国第一座原子反应装置,它是1942年建成的。尽管这个装置很原始,只用来做实验,但它能造出能用于核裂变的设备。希特勒这时候已经命令他们立即生产这种“炸弹”。 1942年6月,德国的核计划遭受到了巨大打击:莱比锡的原子反应装置发生了爆炸。但是,阿道夫·希特勒明显地感觉出,他的科学家已经到突破的边缘。这一年的下半年,当陆军元帅隆美尔从非洲匆忙赶回柏林,要求希特勒给他的军队以更多的武器、弹药以及兵源,以便从美英两国联军的包围中解救他的“非洲雄师”的时候,希特勒发表了惊人的言论。他暗示德国将会有一种秘密武器,“它能将一个人从他的马上炸飞到两英里以外的地方。”隆美尔对此困惑不解,但他并没有刨根问底,他以为这只是希特勒周期性妄想症的一个表现。 在这期间,丹麦着名物理学家尼尔斯·波尔接待了一位神秘的客人。波尔在国际科学界是一位公认的坚持真理不向邪恶势力低头的人。来访的是德国科学家维纳·海森伯哥教授,此人是德国原子弹计划的主要组成人员。他来这儿主要是想向他的朋友波尔请教一个棘手的问题,对一个物理学家来说,在战争期间研制最终武器是不是符合道义? 波尔也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说,德国确信这种武器能够造出来吗?海森伯哥伤感地说,是的。这次谈话使得波尔很震惊。他马上通知德国占领下的丹麦地下组织,他自己确信德国的原子弹研究已经处于成功的门槛上。地下组织将这条可怕的消息报告给了英国伦敦的军情六处。 英国首相邱吉尔和他的高级幕僚对这条消息也很吃惊。于是军情六处找到了一位名叫里夫·图斯坦德的化学家,他曾参与过沃马克重水厂的建造。图斯坦德从挪威逃出后,现在已经成为挪威在英国流亡政府的官员。 图斯坦德的手下有一个特工名叫艾拉·斯克兰德,他的家乡就在沃马克附近。1942年的3月29日,斯克兰德悄悄地降落在重水厂所在的挪威南部平原。他很快与重水厂的总工程师焦麻·布朗取得了联繫,布朗告诉他,德国近期一直在增加重水产量。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普林斯顿大学爱罗克·费米 芝加哥大学 此时,在美国,39岁的科学家爱罗克·费米正和其他科学家一起在芝加哥大学进行裂变实验,他是从墨索里尼掌权的义大利逃出来的。1942年12月2日,费米和他的小组取得了巨大成功,他们成功地进行了首次可控制的原子链式反应实验。这个结果是在芝加哥大学一个废弃的足球场看台下面的临时实验室里取得的,该足球看台在斯坦哥地。 这项实验的成功使得美国决定建造大型的铀和钸的加工厂,从而为超级绝密的“曼哈顿计划”打下了基础,“曼哈顿”是美国发展原子弹计划的代号。 在美国,从来没有一项计划的保密工作做得像“曼哈顿计划”这样严密。斯坦哥地被称为芝加哥冶金实验室;田纳西的奥克雷治的气体分离厂被称为k-25;新墨西哥州的拉斯·阿莫斯的实验室被称为x基地;斯坦哥地从事原子分离的科学家被称为“快速断裂协调员”。 由于有如此严密的保密措施,所以当1943年美国联邦调查局发现了下面这封信的时候,美国领导人感到非常吃惊。这封信是从汉堡的阿勃韦尔总部发给其在美国的间谍的: 纳粹帮助美国发明了原子弹(2) 有理由相信,美国对原子能利用的研究正在朝某一个方向发展。我们需要他们在该领域的进一步的消息。 在第三帝国,纳粹情报部门的头目史米特上校在命令中写道:“(美国)在核物理方面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如此大的进展,如果战争持续下去的话,它将会决定战争的胜负。” 1944年2月上旬,在美国的第8空降军轰炸了挪威沃马克的重水厂后,德国元帅赫尔曼·戈林下令将整个重水厂搬到德国。戈林负责希特勒的原子能计划。 几天后,军情六处获悉了戈林的计划。德国人打算将613公斤重水以及14吨药水装在39个大桶里,从沃马克附近的瑞堪运上火车。火车行驶一段很短的距离后将会到达廷斯湖,然后,将它们换上跨越大湖的“水疗院”号渡船,在湖的那一端,再换上火车将其运往德国。 在瑞堪的火车到来的前两天,挪威籍的军情六处间谍克纳特·胡克利德登上了廷斯湖上例行行驶的“水疗院”号渡船。他知道湖水很深,中心有1300英尺,如果将渡船沉入湖心,上面的货物将再也无法找到了。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2月19日晚,胡克利德和其他俩人悄悄地爬上了停在码头上的“水疗院”号,船上居然没有任何人把守。这些特工在船上放置了定时炸弹,该炸弹将在火车运来的货物装到船后45分钟后引爆。 第36页 第二天早上10点钟,火车准时到达,它上面珍贵的货物——重水被装上了船。“水疗院”号起航向对岸驶去。45分钟后,船上一声巨响,这一声巨响使得希特勒用原子弹来征服世界的美梦永远地沉到深深的湖水里去了。 1945年8月,美国在日本的广岛投放了原子弹,结束了太平洋地区的战争。 希特勒和纳粹德国无意中为美国发展最终武器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爱因斯坦没有被迫离开德国,他就不会写信给罗斯福总统,告诫他纳粹德国发展核武器的危害。那样的话,山姆大叔就会睡大觉,直到希特勒将原子弹放到纳粹的武器库中为止。 如果希特勒在1938年不让奥特·海思和弗莱茨·斯垂斯曼发表他们在核物理方面的研究成果,如果希特勒的密友墨索里尼并没有将爱罗克·费米赶出义大利的话,1942年的可控制的原子链式反应将无从谈起。 如果没有费米的这个科学突破的话,罗斯福总统也就无法实施“曼哈顿计划”了。 骑在德国潜艇上 查尔斯·胡察斯海军少校是美国驱逐舰“波瑞”号的舰长,此刻,他正站在船首的指挥舱里,舱里的探照灯正在进行搜索。强烈的亮光划开了漆黑的大西洋,突然,探照灯聚集在一个灰色的目标上,不好,那是一艘德国潜艇的顶部。于是,一场殊死的搏斗开始了,这件事发生在1942年6月。 美国“波瑞”号发现自己骑在一艘德国潜艇上美国海军 探照灯同时也给了德国潜艇一个看清目标的机会。潜艇里的人开始爬出指挥塔,操纵甲板上的机枪向驱逐舰射击。子弹打在“波瑞”号上,又纷纷弹了起来。同时,“波瑞”号上的机枪也开始向德国潜艇射击,试图将甲板上的敌人消灭掉。 不一会儿,德国潜艇还没有完全沉下去就开始匆忙逃窜,“波瑞”号紧追不捨。驱逐舰马上就要追上潜艇的时候,胡察斯少校通过对讲机命令道:“所有人员准备撞击!” “波瑞”号上所有的人都为即将到来的巨大震颤做好了准备,但是,它却没有发生。原来情况是这样的,就在驱逐舰将要撞击潜水艇的一剎那,一个巨浪将“波瑞”号抬离了水面,又将它轻轻地放在潜艇指挥塔前面的甲板上。 这两艘军舰一个压在了另一个的身上,成了“x”形状,但都没有受伤。这可能是战争中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插曲之一:一艘美国驱逐舰骑在一艘德国潜艇上。 胡察斯船长一下子懵了,美国的经典海军教材可从来没有讲过如何对付这种情况。德国潜艇下沉不下了,美国驱逐舰也因为敌人都躲在舱里而没有了目标。 两艘军舰纠缠了15分钟后,它们终于努力摆脱了对方,潜艇开始逃生,疯狂地往前跑,“波瑞”号在后面猛追,同时用4英寸机枪对着敌人的指挥塔猛烈射击。 1小时10分钟后,这艘德国潜艇漂在了水上,很快又带着它上面倒霉的德军沉到大西洋底去了。 双重间谍(1) 1942年12月10日凌晨2点,一架德国轰炸机飞过英国南部的赫特福德郡,机翼上结的霜在微弱的灯光下泛出淡淡的光芒。纳粹间谍弗雷茨带着afu电台从这架飞机上跳伞降落到了英国的埃利附近。他此行的任务是执行堪称战争中最为大胆的计划之一:炸掉伦敦北部哈德菲德的哈维雷德飞机厂。 在以后的几天中,弗雷茨向在巴黎的阿勃韦尔的上级汇报说,自己已经在晚上去哈德菲 德附近好几次了,而且,已经找好了下手的地点,让上级尽快将所需的炸药送来。 1943年1月27日,弗雷茨电告巴黎阿勃韦尔的头目斯蒂夫·冯·戈郎诺上尉,“我准备于今晚6点行动。” 就在天黑前,冯·戈郎诺又收到了另外一份来自弗雷茨的汇报:“任务已经完成,飞机厂已经爆炸。” 冯·戈郎诺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情报老手,他对此感到怀疑,一个人怎么能够给保护那么严密的飞机制造厂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呢?于是,他又安排了两架侦察飞机去确认弗雷茨的战报。当航空照片拿回来后,冯·戈郎诺高兴坏了,照片上显示的破坏比弗雷茨报告的还要大。 于是,冯·戈郎诺上报德国授予弗雷茨德国勇敢勋章,但是,弗雷茨看上去来不了巴黎接受此项荣誉,因为英国情报机构盯上了他日常通讯的电台。2月16日,他发电说:“我将关掉电台,现在工作檯危险了。” 冯·戈郎诺所不知道的是,英国的反谍报组织阿绰早就截获并破译了德国间谍的无线电信号,在德国间谍来英国之前,他们就盯上了这些人。弗雷茨在哈维雷德还没有捲起他的降落伞,就被守候在这里的英国特工抓住了。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被当场绞死,要么成为一个双重间谍,受英国xx委员会的领导。xx委员会的作用就是接收双重间谍,使其为自己所用。弗雷茨发给巴黎冯·戈郎诺的消息就是由xx委员会专门为他设计的。 弗雷茨的真名叫艾迪·查普曼,以前是英格兰一个技术高超的窃贼,后来加入了臭名昭着的“寒流保护会”,但在1939年被该会抛弃了。 1940年的早些时候,苏格兰场的侦探开始调查查普曼的各种罪行,他听到风声后慌忙跑到靠近法国一侧的海岛上。在那儿,他因为另外一次犯罪又被投进了监狱,后来,德国占领该岛,他被释放了出来。据查普曼自己说,为了感谢德国人,他自愿成为一个德国间谍,他的请求被德国的阿勃韦尔准许了。 第37页 经过间谍学校的训练(该学校在法国南特斯附近的一个城堡中),查普曼(化名弗雷茨)分配到了破坏哈维雷德飞机厂的任务。 在查普曼被擒后,英国方面知道德国将会验证查普曼所说的哈维雷德飞机厂爆炸的成果,于是,他们确实在飞机厂附近安排了一次大的爆炸,这次爆炸在几英里外都能听到,从而让那些潜伏的德国间谍确信爆炸已经发生。同时,加思普·马斯凯尼少校带领他的小组制造了爆炸的假象,为德国人的航拍做准备。马斯凯尼少校的平民身份是一个成功的魔术师。整个发电房的屋顶蒙上了一块救生用的大帆布,上面涂上了颜料,使得它看上去就像爆炸发生的现场。 同时,在魔术师的店里,他们又用纸迅速地糊了许多看上去像被炸毁的发电机的碎片。这些碎片,连同假的砖块、水泥块,以及破家具都被散放在各处。英国皇家空军也进行了航拍,以验证做假的效果。 为了增加真实性,英国的报纸以大标题报导了发生在哈维雷德飞机厂的破坏行动,在xx委员会的劝导下,媒体都斥责工厂安全官员的失职。英国的报纸基本上每天都会传到中立的葡萄牙,很快,这些报纸就能传到巴黎和柏林的德国人那里。 艾迪·查普曼向英国xx委员会保证说,他一直忠于英国,他之所以执行哈维雷德行动是为了能够回到英国,他本人热切地希望成为一名为英国工作的双重间谍,他可以向英国汇报德国军队在法国的情况。于是,英国方面安排了查普曼(英国方面的代号是“大人物”)“逃离”英国的行动。1943年1月,他化装成乘务员,登上了从里斯本出发的“兰卡斯特号”游轮。 10天后,查普曼来到了阿勃韦尔在巴黎的总部,在那儿,他受到了英雄般的接待。当晚,在为他举行的盛大欢迎会上,他向德国军官讲述了自己如何机智地与英国情报机构周旋的故事。后来,德国方面给了他因破坏哈维雷德飞机厂而许诺的赏金15000英镑(合75000美金)。 1944年6月,盟军在诺曼第登陆后,查普曼又接受了阿勃韦尔的一个新任务,这表明,他上一次被英国情报机构俘虏是一次意外。夜空中,查普曼降落在英格兰的剑桥附近。他随身带了两个电台、照相机以及6000英镑的现金,此外还有一份他跟阿勃韦尔签订的合同,合同额高达100000英镑(合500000美金),他的任务是报告德国炸弹爆炸的精确地点。 英国的接收委员会又一次在降落地点等待弗雷茨(或者称为“大人物”)的到来,再一次给了他两种选择。跟上一次一样,他还是选择了做为英国工作的双重间谍,同意将篡改过的情报送到阿勃韦尔。但是,他在人员嘈杂的酒吧里将自己的故事讲给大家听,负责他工作的安全官员听到这个消息后,终结了查普曼以后的工作,他被隔离了起来。 双重间谍(2) 直到欧洲战场胜利几个月后,艾迪·查普曼才露了面。有人向伦敦方面汇报说,在南斯拉夫贝尔格勒的上流社会,有一个穿着考究、有两颗金牙的人非常活跃。这个人有一艘游艇,有劳斯莱斯汽车,还有一座很大的庄园。 “这人就是艾迪·查普曼。”xx委员会的战时领导人麻斯特曼说。 后来,一个英国记者在贝尔格勒堵住查普曼,并问他:“艾迪,告诉我,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查普曼笑着眨了眨眼睛。 救命的糖果盒 在1943年盟军进攻义大利的萨勒诺之前,大家的情绪都很高。在美国士兵看来,这将是一场胜利的行军,在这个狭长的国度里,迎接他们的将是漂亮的女人和美酒。加之义大利政府已于前一天投降,对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战争的队伍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但几小时后,精锐的德国军队空降在了萨勒诺的空降地点,并迅速集结编队。在接下来的几周中,在亚平宁山脉的崎岖山地中,爆发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后来,这场战斗被称 为“遗忘的战斗”。 在一座山峰下,德军在坚硬的岩石上钻了一个洞,用作炮兵指挥官的望所,给谷底的美军以准确的和致命的打击。美军指挥官说,必须把这个洞穴炸掉。于是,由三个美国战斗工程兵组成的小组分到了这项任务,执行这项任务看上去无异于自杀。 来自亚利桑那州的查尔斯·考莱拉上士和他的两位战友组成这个小组,经过讨论他们认为,需要放置500磅tnt炸药在德军望所的上侧才能炸塌它。这需要这三个人脸贴着地面,在岩石斜坡上来回爬11次。 在这个过程中,三个人默默地忍耐着德国大炮及机枪的扫射。在望所里的敌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面临的灭顶之灾。 最后,500磅炸药被放置在预定的地点,三个导火线连在炸药上。三个美国人隐藏在50码外的岩石缝里,然后,他们打开了电子导火线的开关。一声巨响响彻了整个山谷,浓烟和灰尘遮住了以前的望所的出口。 三个美国工程兵开始爬下岩石缝,朝自己的阵地返回,德军的机枪、迫击炮和来复枪就像三重奏一样对着他们射击。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受到哪怕是一点擦伤。但是,查尔斯·考莱拉上士确实感觉到战争女神向他微笑了:一个榴散弹的弹片穿过了他的口袋,被口袋里的勺子碰了一下后,打进另一个口袋的糖果盒里。 第38页 考莱拉拿起那个弹片,不动声色地说:“这帮德国杂种!他们毁了我的糖果盒!” 一会儿过后,这位上士跪在地上,感谢主让这个奇蹟发生救了他。 晴天霹雳 1943年9月中旬,驻守在义大利的德国士兵的运气非常背。每条战线上的情况都很糟糕,他们长期的盟友——义大利已经跟英美两国签订了停战协定,对德国人来说,义大利人就是叛徒。 对义大利山区的德军和美军来说,枪炮的目标就是散落在山坳里的小山村。山村里厚厚的石头围墙成了双方最后的掩体。在一个有20座房子的小山村里,一群德国兵正在游荡。他 们冲进民房,喝光酒,然后将酒桶搬出用来搭建防御工事。酒被随意地倒在地上,当地人都非常气愤。 后来,美军的大炮落在了村子附近,德军开始三三两两地撤退。除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德国兵外,其余的都撤走了。这个德国人到处搜寻,把他找到的义大利平民全赶到一堵墙边,让他们面冲着墙站成一排。他一边哇哇大叫,一边准备扣动扳机,向这些无辜的平民扫射。 突然,就像一个晴天霹雳一样,美军的一发炮弹落在了他头顶的房子上,把房子上的石板和其他东西炸得四散崩裂,其中一块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他头上,他当即一命呜呼。那些等死的平民不由得纷纷跪倒在地,感谢上天给了这个德国人及时的一击。 幸运女神挽救的海员 1944年1月25日,在巴布亚·纽几内亚的美国鱼雷快艇基地,情报官向第8中队发出通知,说在新不列颠的戈斯马塔南部,发现了日本的一艘潜艇,该潜艇位于浅水区,肯定是来“找死”的。中队马上派出两艘鱼雷快艇去跟踪并击沉这艘敌人的潜艇。 这两艘鱼雷艇中,有一艘是pt110号,接受任务前刚刚抵达基地。该艇的舰长邀请23岁的一等兵约瑟夫·克林参加这次行动。克林是基地的无线电工作人员,他很激动地答应了舰长 的邀请。此刻,他正兴沖沖地朝停泊在码头的pt110跑了过去。 码头附近,他的几个同事正在游泳,其中一个对他喊道:“嗨,约瑟夫,你想清楚,你去的是什么地方?” “难道我去的是地狱吗?” “那谁替你值班呢(指基地无线电室的值班)?” “什么班?难道我今晚有班吗?” “你确信没有吗?” 约瑟夫·克林告诉pt110的舰长,他得回去查一下今晚自己是否该值班,如果有的话也没问题,他会和他的朋友交换一下。于是他又匆匆忙忙地赶到无线电值班室,扫了一眼值班安排表,发现自己真的有班,是半夜到凌晨4点。 克林冲进休息室,询问是否有同事愿意与他换班。同事们不是找到了藉口就是直接拒绝了他,克林感到很生气。 回到码头,克林很沮丧地告诉pt110舰长,他去不了了,得值夜班,他祝愿pt110能胜利完成任务。然后他站在码头,看着这艘80英尺长、后面挂着大鱼雷的庞然大物朝着所罗门海域的公海驶去,它将行驶100多英里到戈斯马塔,然后与日本潜艇进行战斗。 大约凌晨3∶00,约瑟夫·克林在无线电通信塔听到了“五一节,五一节”的呼叫,这是传统的遇难信号。信号表明,pt110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同时,与pt110一起执行任务的pt114报告说,pt110发生了爆炸,“pt110已经从水面上消失了。”一场紧张的搜索行动随之开始了,但一无所获。 在南太平洋上的鱼雷快艇无线电室爱丽丝·玛丽·古斯瑞 下班后,约瑟夫·克林感谢了他的同事,正是因为他们不同意跟他换班,才阴差阳错地使他侥幸捡了一条命。 被受害人搭救的飞行员 1944年2月7日的下午,查尔斯·道勒正躺在医院的帆布床上,这是位于义大利安兹海滩的第95野战医院。道勒是美国第509空降兵步兵团的下士,今年才刚刚20岁。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帐篷里确实很温暖也很干燥,吃的是热饭菜,躺的床也比较舒服,但是,他老有一种猜疑,就像其他参加过战斗的伤员一样,觉得也许在前线的猫耳洞里更安全,至少在停战的情况下是这样。现在,在安兹海滩,连后备队也没有,任何人都有可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死去,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在下一分钟还能否活着,包括军需官、女护士 以及美国和英国大兵。 当查尔斯·道勒躺在自己的床上的时候,他经常能听到带着死亡威胁的炮弹呼啸着从医院上空掠过,在不远处的岩石和大地上爆炸——德国空军经常飞过这儿。虽然帐篷上都标出了大红十字,但是,海滩是那么拥挤,到处都是军队、仓库、指挥所,保不准德国的炸弹会刚好落在医院上空。 现在,道勒又竖起了他那灵敏的耳朵,仔细倾听天空中熟悉的咆哮声。他在帐篷里,看不见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会儿,一架德国飞机与一架英国飞机正在安兹海滩上空进行殊死搏斗。为了提升高度,德国飞行员抛掉了所有的炸弹,这些炸弹刚好落在第95野战医院,炸死32人,其中有3个女护士、一个女红十字会成员以及其他医务人员和伤员,炸伤68人,连医院的负责人乔治·苏上校也未能幸免。 第39页 过了一会儿,德国飞机被英国飞机的机枪打中,开始下坠,德国飞行员只好跳伞逃生,被海滩上的美国士兵俘获。巧合的是,他被送到了他轰炸过的第95野战医院进行救治。尽管医院的设施损坏得很厉害,他又是个德国飞行员,美国大夫和护士还是给了他同美国伤员一样的治疗,才使这个人活了下来。 轰炸机营救犯人 胡高布雷是德国最狡猾的反间谍特工之一,他驻守在德国占领下的法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他的任务就是根除盟军在法国的特工。1944年早些时候,美国和英国军队在英吉利海峡的一侧摩拳擦掌,准备横渡海峡,进攻欧洲大陆。法国境内针对德国的间谍和颠覆活动随之高涨,希特勒开始感到不安,他怕盟军和潜伏在法国的特工来一个里应外合,彻底击溃德军。 于是,这位元首给他的情报机构下令实施“雷神行动”,该行动计划破坏掉所有法国境内盟军的抵抗组织和谍报网。胡高是这次行动的急先锋。就这样,在这场拖网式的搜捕中法国的爱国者一个接一个地被逮捕,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被严刑拷打,然后许多人被拉出去枪毙了。 在伦敦,法国流亡政府的一位官员拜访了英国空军副元帅卫戈·莱斯沃斯,他提出了一个特殊的请求:请英国皇家空军的轰炸机炸掉亚眠的一座监狱,亚眠位于巴黎北部80英里处,是一个有75000人的城市。这位官员随后解释说,德国特工胡高布雷和他的手下抓了50多名法国抵抗者关在该监狱,他们都是法国地下组织的中坚力量,很快就要被执行死刑。 这位法国人离开后,卫戈·莱斯沃斯对他的助手咆哮说:“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你听过这样的事吗,用轰炸机在墙上炸个洞然后让犯人跑掉?” “你怎么知道不能这么做呢?”他的助手、长期从事皇家空军轰炸目标研究的情报官员苏里·朱科曼反问道。 卫戈·莱斯沃斯对朋友都比较了解,他马上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确实能做?” 当朱科曼回答说他确实认为可行后,空军元帅马上让一个助手拿来了法国人临走时留下的行动图。他们将地图铺在桌子上,先进行了粗略的研究,地图上所标註的监狱的墙的厚度被记录了下来。 “现在,我更确信这件事可行,”朱科曼大声说,“但必须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飞行员,而且他甘愿冒生命危险。这次行动对法国地下组织意义非凡,值得我们去做。” 1944年2月18日,皇家空军的中队长查尔斯·皮卡德率领19架蚊式轰炸机抵达法国亚眠监狱附近,他们的飞行高度只有树梢那么高。不到一会儿,这些飞机一架接一架地将炸弹投在牢固的监狱墙上,很快就在上面炸开了一个大口子。那些等待被枪毙的法国爱国者丝毫没有浪费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炸弹的烟雾散尽前跑得无影无踪。 这场大胆的行动除了中队长查尔斯·皮卡德牺牲外,与预先的计划完全一致。 这场行动名垂青史,因为这是首次用飞机炸开监狱营救犯人。 睡着进战场 1944年的6月5日,英格兰正处于进攻前的躁动中,很明显,大家企盼已久的横渡海峡行动可能就在几天或几小时内发生。 这天一整天,来自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的二等兵查尔斯·施密兹在机场修理一架滑翔机,机场位于英格兰中部。这架没有引擎的飞机将送美国101空降师到战场。 英国当时实行的是夏时制,所以,当疲惫不堪的施密兹吃完晚饭,爬到滑翔机里去休息的时候,天还没有黑。找了一块地方一躺下,施密兹就很快进入了梦乡。 几个小时后,来自密苏里州圣路易斯的巴格梅耶斯中尉爬进了这架滑翔机,驾机将机上所有的人运到了诺曼第,而此时,诺曼第战火犹酣。与施密兹同机的其他战士以为这位空勤技术员也应该去战场,所以就没有叫醒他。就这样,二等兵施密兹睡着觉进入了历史上最大的一场战斗的战场。 奇怪的告别仪式 1944年6月6日,合众社的记者雷戈·戈林正坐在小型登陆艇上横渡英吉利海峡,他知道自己将是d-日首位在诺曼第抢滩的新闻记者。戈林来自美国的克利夫兰,同他一起渡海的还有100名头戴绿色贝雷帽的突击队员。 合众社记者雷戈·戈林 登陆艇很快就触到了浅海区的沙滩,戈林和其他人一起涌到艇的后门,许多人已经跳到水里向岸前进了。德军的炸弹落在艇四周,激起了阵阵浪花。 在最后一个战斗人员离开登陆艇后,戈林背起65磅重的行李冲到艇的后门口,开始沿着艇壁往下爬。爬到一半的时候,登陆艇突然往前开了,一下子将他抛在海里。几秒钟后,当他到达岸上后,回头一看,身后的登陆艇已经被德军的炸弹炸开了花。 浅海里漂满了牺牲战士的尸体,戈林涉水走了50码后,跟其他的10个英国士兵挤在一个沙堆后面,因为沙堆很小,大家挤得像沙丁鱼,德军的炮弹在他们周围四处爆炸。突然,戈林感到一阵强烈的爆炸气流在人群中四散开来,一颗敌人的炸弹在眼前爆炸了。跟他一起的10个英国兵中有9个牺牲或受伤了,但戈林却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雷戈·戈林几次与厄运擦肩而过,每一次都差点让他的愿望夭折,他的愿望就是能够亲自参加德国投降的仪式。 第40页 一天下午,戈林去一个地方,该地处于德军火力的完全控制下,但在去这个被称为“地狱之角”的路上,他压根就没听到一点枪炮的声音。在返回营地的路上,他又平安地经过了这个地方,然后,他去一个伤兵救护所採访。就在这时,德军的炮弹炸毁了这个地方,炸死了许多人。这个合众社的记者依旧没事,他仍旧在想着“亲自看德军摇白旗投降”。 另一天晚上,雷戈·戈林和他来自伦敦的司机去採访一场坦克和步兵协同作战的战斗。天空都被德国飞机所投的炸弹照亮了,许多英国士兵受伤或牺牲了,但幸运女神又一次照顾了他,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还有一次,这位普林斯顿大学的毕业生正乘坐一架小型军用飞机,在比利时的海滩上空观察德军和盟军的殊死搏斗。当他乘坐的飞机越过一艘大型军舰时,突然,飞机像被雷击了一下,开始打旋,一下子冲上去了好几百英尺——原来是底下的军舰在发射炮弹。幸运的是,飞行员恰当地处理了险情。在飞机安全着陆后,戈林确信,战争之神已经在他这边了,他註定能亲眼看到第三帝国的灭亡。 雷戈·戈林从诺曼第开始,经过了法国、比利时和荷兰,最后到达了德国的莱茵河,这期间,他经历了许多战争。他去波兰的愿望也更强烈了。但是,1945年3月,在欧洲战争的大幕将要落下的时候,这位合众社的记者回到伦敦进行短期休假。 在到达英国首都几小时后,他不慎从楼梯上掉了下来,摔坏了头,还摔断了几根肋骨。就这样,他与军队告别了。5周后,他躺在医院里,知道了德国在法国兰斯向盟军投降的消息。 关岛迟到的投降 1944年7月21日,守卫太平洋关岛的18000名日军的司令官武岛竹石(takeshi takeshina)中将发誓,要与登陆的美国海军血战到底。但一周后,在一次战斗中,武岛竹石(takeshi takeshina)就被机枪射中死掉了。到8月11日正式宣布战争结束的时候,18000名日本守军中有17300名战死,485名做了俘虏,剩下的一些日军逃到山洞里隐藏了起来。 有一个叫横井素一(soichi yokoi)的军士,在这个28英里长的岛上与一群关岛渔民像野 人一样生活了整整28年,直到1972年1月。这时候,离战争结束已经快一代人那么久了。 为什么横井素一(soichi yokoi)对日本于1945年投降的传单视而不见,坚持潜伏了那么长的时间呢?“我们日本士兵很早就被告知,宁可死亡也不能做一个偷生的俘虏。”横井素一解释说。 在横井重返文明世界两年多后,日本军的小野田弘男(hiroo onoda)中尉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在1974年3月10日,他从菲律宾的丛林中走了出来,但他坚信,太平洋战争还在继续。当被问道为什么等了30年才採取这个行动(指从丛林中走出——译者注)时,他回答说:“我从来没有接到投降的命令。” 在救助所意外受伤 防守菲律宾的日军指挥官山下友幸(tomoyuki yamashita)是号称日本最能干的将军,也是日本民众心目中的民族英雄,他6英尺2英寸高,像子弹一样的脑袋剃得光亮。菲律宾是日本在1942年从毫无准备、装备不良的美国和菲律宾军队手中夺去的。此时,山下友幸认为,由麦克阿瑟将军率领的美军将会进攻菲律宾,强大的美军将会在吕宋岛登陆,吕宋岛是菲律宾群岛中最大的一个。1944年10月20日,麦克阿瑟出其不意地进攻了来特岛的东部海岸,来特岛是一个大原始岛屿,在吕宋岛东南300英里处。 麦克阿瑟西进的先头部队是约瑟夫·斯维少将率领的美国第11空降师。他们从海上登陆后,打算将来特岛上的敌人拦腰分割开来。斯维将军又命令“岩石”奥瑞·胡根上校的第511空降兵步兵团穿过丛林密布的马洪山,行军40英里到来特岛的西海岸。 胡根带领气喘吁吁的军队,背着沉重的行李,从一条狭窄、湿滑的小道向马洪山顶一个叫马拉威特的小山村走去。马拉威特村坐落在一个三面都是悬崖的小平地上,通向它的道路在后山的斜坡上。美军占领这块地方并开闢出一小块地方后,向第11空降师的总部发出了求救信号,让远方的他们赶快用l-5s(小型侦察机)空运急需的食品。 在这期间,日本的迫击炮开始轰炸这块小平地。一个下士被弹片炸伤了屁股,被抬到设在马拉威特村的临时救助所里。外科医生给他打了麻醉后,让他伸开胳膊平躺下来,开始给他缝合伤口。 几分钟后,几架l-5s飞机飞到马拉威特村上空开始空投食品。一个装满巧克力的空降箱正好落在失去知觉的下士的右胳膊上,将他的胳膊压断了。外科医生在缝合完下士屁股上的伤口后,一刻也没耽误,马上又治疗下士胳膊上的伤口。 过了一会儿,下士从麻醉中甦醒了过来,这时候,大夫已经离开了,两个担架队员把下士放上担架就抬走了。他们俩人都觉得这个人“神志不清”,因为他一路上老在问:“我屁股上受伤,怎么在胳膊上打绷带?” 走丢的德军信使 1945年1月3日,德国第5装甲部队司令、陆军元帅汉斯·冯·曼托夫(hasso von manteuffel)陷入困境当中:尽管希特勒寄予厚望,但是他在比利时安德森森林的孤注一掷经过18天的挣扎后,以失败告终。出于对英勇的美国第101空降师的愤怒,希特勒命令冯·曼托夫男爵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占领巴斯托镇。 第41页 于是,巴斯托镇最严重的危机出现了。德军开始做前两周他们没有做的事情,他们包围 了美军,在镇子周围不同的几个地点,同时发起了进攻。 黎明时分,德军4个师从镇子的北面发动了进攻,麦克斯维尔·泰劳准将的部队跟他们激烈战斗了整整一天,一次又一次地打退敌人的进攻。当天晚上,对第101空降师来说,前景还是个未知数。第502空降兵步兵团的下士威廉·戴维斯正守在山缝里的一个机枪哨位时,黑暗中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排长在哪儿?(德语)”这个人一边冻得发抖,一边问道。外边的天气在零度以下。 戴维斯迅速地扭住这个人,并将他送到第101空降师的指挥所。他是德国党卫队第9装甲师的士兵,被派去给一个战斗排传令,但是在夜色和浓雾中迷失了方向。 这个德国士兵“自愿”带来的消息表明,德军针对巴斯托镇美军的总攻将在凌晨4:00进行。得到消息后,美军在总攻1小时前就躲到郎查普北部的森林里去了,郎查普是德军这次行动的集结地。美军没有遭受到任何进攻。 如果这个迷失方向的德国兵没有碰巧找美国士兵问路的话,强大的德军很可能在巴斯托消灭美军。 花园里的德国老人 1945年,强大的盟军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向前推进了400多英里,直抵德国宽阔而壮观的莱茵河。莱茵河自古就是德国防御西面之敌的天然屏障,于是,在这年3月,希特勒下令炸掉莱茵河上的数十座大桥,以阻止美国、英国及法国军队的进攻。 从美国士兵枪口下侥幸逃生的克雷德·阿登纳国家档案馆 盟军最高统帅艾森豪和他的高级幕僚对在莱茵河上找到一座完整的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在3月6日,当美国第9装甲师b分队领导人威廉·胡根准将站在雷蒙根镇莱茵河边的悬崖上举目远眺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他脚下的莱茵河上,居然有一座完好的大桥。 胡根并不知道,这座跨度达1000英尺的大桥要不是因为炸药放置不当而没有引爆的话,它也会和其他几十座桥一样早就荡然无存。胡根将军明白,如果能迅速占领它,将会挽救无数美国士兵的生命,同时加速欧洲战争的结束。 一个电话马上找到了约翰·戈雷堡少尉,他是匍式坦克排的排长,来自南加州哥伦比亚,现在离莱茵河很近。 “戈雷堡,拿下这座桥!”将军的命令严厉而又兴奋。 戈雷堡少尉马上集合坦克排迅速朝那座桥进发。他们行进到雷蒙根镇近郊的时候,看见一个德国老人正在花园里悠闲地工作。一个美国士兵怀疑这个老人是利用他的年龄做掩护的人民党,人民党是希特勒组织起来的保卫德国国境的组织。于是,好战的他在坦克开过去的时候,拿起来复枪,对着老人就开了3枪。这个德国老人赶紧趴在地上躲过了子弹,所幸没有受伤。 一会儿,美军就占领了那座大桥,毕业于西点军校的卡尔·逖目曼少尉率先带领他的步兵排跨过了大桥。 直到许多年后,约翰·戈雷堡少尉才知道那个趴在地上躲过了3枪的德国老人的身份。这人就是70高龄的克雷德·阿登纳(konrad adenauer),就在那次枪击事件后的第四年,他当上了西德的总理,并且是美国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中的坚定的同盟。 在伊乌·基马岛上打瞌睡 伊乌·基马岛上发生的战斗是美国海军历史上最为惨烈的战斗,1945年3月中旬战争结束时,有5000名海军陆战队士兵被打死。投降的日军廖寥无几,实际上,22000名日本守军中几乎所有的人都选择了以死报国。可以这样说,这个离东京750英里的太平洋小岛是美国处理过的最为昂贵的地产——每平方英里都是用550条生命和2500名伤员换来的。 4月上旬,7000名美国“海蜜蜂”(海军工兵团)在伊乌·基马岛中央建起了一个大平台, 该平台是用来起降超级堡垒b-29飞机的。他们每天工作3班,每班10小时,一周工作7天,移动土石方达300万方。对平均年龄只有18岁的海军来说,这些工兵团的人显得相当老,因此,在他们中流传着一则笑话:“不要碰这帮‘海蜜蜂’——他们可能是你的爷爷。” 在d-日的下午,有1000多名“海蜜蜂”登上了海滩,他们的伤亡很大。做木工的a·w·巴克以前是阿肯色州的副州长,他带领40个人作为第二批到达海滩,天黑的时候,他带的人只剩下了一半。 b-29飞行员为了感激这些人,以这些人部队的编号给自己的飞机命名。在战争结束前,这个简易机场降落过2400架空中堡垒飞机,拯救了25000名士兵的生命,另外还有几百架昂贵的b-29飞机在这里起降,使得它们不必飞很远的距离就能够再次打击日军。 在攻占伊乌·基马岛的战斗结束后,该岛成了美军后方梯队的基地。此后很长时间,那些幸存下来的日本兵还经常从他们躲藏的山洞里熘出来,袭击“美国鬼子”。这些死硬分子中有一个叫大田一郎。一个漆黑的夜晚,一郎手里拿着手榴弹,神不知鬼不觉地熘进美军的帐篷堆里。他悄悄地挨个儿查看帐篷,挑了一个最大的作为他的目标。这个日本人认为,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指挥部,将它作为目标,可以杀死更多的美国军官。 第42页 日本人偷偷地撩起帐篷的一个角,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指挥所,而是一个食堂。里面只有一个人,可能是炊事员,正在蒙头大睡,发出了很大的呼噜声。也许这个美国士兵刚刚喝过酒,帐篷里有医用酒精和苹果汁混合的味道。 因为呆了太长时间,一郎怕被发现,就拉下手榴弹上的引线,把它扔到美国士兵的床下。但是,手榴弹没有爆炸。于是,第二颗又被扔了进去,一阵滚动声过后,还是没有动静。这个日本士兵咬了咬牙,将第三颗,也就是最后一颗手榴弹也扔了进去。奇怪的是,这颗也是一颗哑弹。原来是山洞太潮湿,手榴弹已经失效了。 在这个日本人逃出帐篷区以前,一个觉得有一点异样的美国士兵发现了他,那个美国士兵大声喊叫起来,其他美国士兵跑过来将日本人抓住了,并把他投进了监狱,直到战争结束后才释放。 至于那位大声打鼾的炊事员,他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一个狭小而潮湿的山洞救了自己的命。 击沉自己的潜水艇 1944年10月25日,当太阳在西太平洋上空升起的时候,美国潜水艇“唐”正在福摩萨海峡(台湾海峡——译者注)追逐日本的运输船。福摩萨海峡位于中国大陆与福摩萨(后称为台湾)之间,有100多英里长,海面上经常有风暴。就在前两天晚上,潜水艇“唐”在舰长里查德·奥堪的率领下,一举击沉了3艘油轮和2艘运输船。然后,这艘潜水艇又与另外一个日本船队相遇,在跟踪了一晚上后,它发射了鱼雷,严重击伤日本战斗舰一艘,击沉日本7000吨的商船一艘。 这次胜利使得“唐”在这次8个月的太平洋之旅中,击沉敌舰的总数达到24艘,该数字是任何其他美国海军的水下和水上军舰都无法相提并论的。 “唐”的舰长里查德·奥堪美国海军 现在,“唐”只剩下一枚鱼雷了,奥堪的副官威廉·雷鲍开玩笑说,他们应当留着它,作为纪念。奥堪笑了起来,他说,他想用这枚最后的“飞鱼”击沉他们昨天晚上“打瘸”的那艘日本战斗舰。 不一会儿,“唐”发现了那艘受伤的战斗舰,它为了保护自己已经离开了它护送的船队。因为敌舰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所以“唐”浮到海面上,向它发射了最后一枚鱼雷。奥堪打算一看到敌舰往下沉,自己就开始返航,到夏威夷的珍珠港进行短期休整。 突然,有人高喊:“看!” 奥堪和其他人马上跑过去看鱼雷的磷光尾迹:鱼雷居然直接朝着“唐”沖了过来,好在还有一段距离。这位舰长感到很困惑:附近没有日本的战船,声纳监测也没有发现日本的潜水艇,哪里来的鱼雷呢? 奥堪马上命令躲避鱼雷,而且确信能够躲得开。但他马上就惊呆了:鱼雷在绕着“唐”急速地转圈,而且圈子越来越小。潜水艇被它套住了,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摆脱它。在潜水艇下层的房间里,船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就发生了很大的爆炸:船尾碰上了鱼雷,船尾三个房间的船员全部牺牲或失踪。 在艇的上部,奥堪在鱼雷撞击前,就命令关上指挥塔的舱门。随后,他就和其他18个人被爆炸冲到了海里。所有的人都没有穿救生衣,几秒钟之后,水里只有4个人还活着,他们是奥堪、威廉·雷鲍和其他俩人。 大量的水涌进潜水艇,它下沉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沉没在了福摩萨海峡。奥堪最后的命令,也就是关上指挥塔的舱门的命令救了许多人的命,有30个船员得以利用救生器材逃生。 “唐”上一共有88名官兵,只有15人幸存下来,被迅速赶到的日本战斗舰救起,这15人中包括奥堪和雷鲍。对这些人来说,痛苦远没有结束,他们被送到了福摩萨的监狱,在那里受到的残忍对待达数月之久。 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美军解放了关押潜水艇“唐”上人员的监狱,只有奥堪、雷鲍和其他7个人还活着。 直到“唐”上的人员被释放后,五角大楼才知道这艘潜水艇究竟怎么了。让人奇怪的是,是“唐”自己击沉了自己。它的最后一枚鱼雷正常离开了鱼雷发射管,但是,它的定向装置歪斜了。于是,这枚鱼雷一直绕着母船转圈,直到炸沉了它为止。 一个急电救了一条船 德国海军少校阿德贝特·施尼是一个潜水艇艇长,他大胆而活跃,在过去4年多的时间里,他给英国和美国的船队造成了巨大的损失。现在他正率领一艘新型的德国潜艇——xxi型潜艇在北大西洋游弋。他现在率领的这艘潜艇是这种型号中出厂的第一艘,其他119艘在德国或者纳粹占领的挪威船厂里,也马上就要完工了。这是1945年春天的事情。 德军潜水艇舰队司令卡尔·邓尼茨(karl doenitz)大元帅最近向希特勒保证,这些新型 的潜艇将会改变战争,使战争朝有利于德国的方向发展,因为利用这些潜艇,可以切断连接美国和欧洲大陆盟军的生命补给线。 xxi型潜艇非常大,但很灵敏,它可以在海底无限制地呆下去。它的橡胶外壳可使雷达波发生折射,从而使它“隐形”;同时它的高级搜索接收器能够在敌人的舰船靠近时,向操作人员迅速地发出警报;它配备的鱼雷叫“剌特”,在160英尺深的海水中可一次发射6枚,它们能自动定位,可自动追逐目标且不露出痕迹。xxi型潜艇将是盟军的巨大威胁。 第43页 1945年5月4日下午,在北大西洋上,施尼少校正通过u-2511潜艇上的潜望镜寻找猎物。他并不知道,德国元首希特勒已经在5天前自杀了,他临死前任命邓尼茨元帅为他的继承人。施尼少校突然发现了一艘英国巡洋舰,他感到很高兴,又有猎物到口了。毫无疑问,技术先进的“剌特”完全可以锁定它并将它击沉。 开火行动马上准备就绪,施尼对着潜望镜做了最后一次目标调整。就在这时,一个满脸鬍鬚的下级军官跑到舰长跟前说:邓尼茨元帅发布命令,战争已经结束,第三帝国所有的潜艇应立即停止一切对盟军的挑衅行动并返回基地。也许水面上的英国巡洋舰并不知道,就因为这道命令,它及它上面的几百名船员才侥幸地躲过了葬身海底的命运。 有人劫持希特勒的尸体? 海因里奇·希姆莱也许是纳粹里最可怕的人物。他那张长得像猫头鹰似的脸总让人感到深不可测。通过不懈的对个人权力的追求,这位以前的养鸡场主在战争结束的那一年,成为德国党卫队的头目、盖世太保(秘密警察)的头目、警卫军的司令以及内阁大臣。 因为他手握司法、警察以及军队大权,海因里奇·希姆莱是许多残忍行动的煽动者(就跟他战后对盟军承认的一样),他那邪恶的脑袋里总能想出来一些稀奇的方法来实现他的目标 。 希姆莱虽然口头上经常表示要永远效忠希特勒,但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会将效忠的誓言抛在一边。1944年早些时候,希特勒关于第三帝国要存在1000年的手迹还挂在墙上,希姆莱就已经开始密谋,要从他的恩人希特勒手里夺取权力,同时使自己安然无恙。他背着希特勒与英美和谈,这中间有一个关键的接头人物,那就是费里克斯·克斯滕博士,一个称自己为按摩师兼医生的人。 克斯滕是瑞典人,住在斯德哥尔摩,每个月去一次柏林,给44岁的希姆莱做背部按摩。就这么一件平凡的小事,他要来回飞那么长的时间,也够累的。但他跟希姆莱的关系很好,希姆莱这个在许多方面都很怪异的德国佬曾对他的助手说,克斯滕博士是“我惟一的朋友,是我的大佛”。 在搓背的时候,希姆莱告诉他的“佛”所有的计划。毫无疑问,希姆莱知道克斯滕与设在斯德哥尔摩的“美国战略服务办公室”(oss)的特工有联繫。就像预料的那样,克斯滕将所有从柏林希姆莱那里探听来的消息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美国战略服务办公室”。希姆莱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将“美国战略服务办公室”拉过来做自己的朋友。 在这期间,希姆莱又开发了另外一条与盟军接头的渠道,他派遣自己的心腹爱将、32岁的党卫队将军华斯·施雷伯哥到斯德哥尔摩进行秘密会谈,斯德哥尔摩是国际秘密活动的温床。在那里与施雷伯哥碰头的是一个富有的纽约律师,名叫阿波兰姆·赫威特,他是牛津大学和哈佛大学的毕业生,现在是“美国战略服务办公室”的成员。 阿道夫·希特勒和海因里奇·希姆莱在关系比较好的日子里国家档案馆 施雷伯哥化装成一个德国商人。律师出身的他精明强干,同时又具有土匪一样的本能和道德原则,这正是希姆莱的党卫队头领所需要的气质。 海因里奇·希姆莱呈现给阿波兰姆·赫威特的“和平计划”非常简单。他的好朋友希特勒将被踢出局去,他将成立一个由他自己任总统的新的德国政府。同时,美国和英国将对德国开出比较合理的(投降)条件,然后,三个国家将联合起来对付苏联。 在随后的几个月里,希姆莱的密使与美国人进行了频繁的会谈。然后,在1945年4月,当盟军从三个方向包围柏林的时候,希姆莱在德国首都柏林以北200英里的波罗的海岸边躲了起来。他知道希特勒在帝国内阁的地下室里等死,他开始抛出他对盟军的“和平计划”了。 4月28日早上9∶00左右,苏联军队离希特勒呆的地下室只有几个街区远了,这时,地下室里的一个无线电译员收到了一份瑞典电台的报导。它实际上转自7000英里外的美国旧金山,讲的是联合国在自由世界成立的消息。同时,这个电台宣布,海因里奇·希姆莱已经向美国和英国伸出了橄榄枝。 希特勒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发雷霆,在屋子里一边急走,一边大喊要对希姆莱的这种背叛行为进行惩罚。他命令将希姆莱从党卫队中开除出去。(实际上,这个命令并没有被执行。) 几分钟后,希特勒的副官威尔海姆·伯哥道夫将军冲进希特勒的办公室,大声说希姆莱的背叛行动越演越烈。伯哥道夫语无伦次地说,希姆莱打算劫持希特勒的尸体,将其作为去伦敦会见艾森豪将军的见面礼,这是他打算建立一个新的德国政府的一部分。现在搞不清楚到底是希姆莱安插在地下室的一个帮凶谋杀了希特勒还是希特勒为了避免被苏联人抓住而自杀身亡。 很明显的是,作为这个计划的一部分,杀人凶手或者希姆莱的另外一个帮凶确实截获了希特勒的尸体,然后将它运到了着名的布兰德伯哥门。两周前,就在那儿,希特勒的私人飞行员汉斯·鲍将军负责修建过一个跑道,有几架飞机在旁边待命。这个阴谋要求将希特勒的尸体装上其中的一架,运往英国。 第44页 海因里奇·希姆莱是否真策划过这样一个奇异的计划?后来,希特勒的一个助手,当时也在柏林地下室中的人发誓说,有文件表明,该计划确实存在。当然,对希姆莱这个曾经在德国和欧洲负责杀死过好几万人的纳粹来说,将希特勒杀死然后把他的尸体运往英国,这样的事是不会让他下不了手的。 也许只有希姆莱和他的几个心腹才知道这个着名的尸体绑架案的答案,但是,希姆莱在被美国俘虏后几周就自杀了,曾宣称该计划确实存在的威尔海姆·伯哥道夫将军也同样将答案带进了坟墓。 活着的无名士兵 1945年9月,当美国总统亨利·杜鲁门宣布日本已经正式投降后,整个世界终于又一次回到了和平的怀抱,人们盼望和平已经有10年之久了。无数的人为之欢欣鼓舞,但是,在波士顿的一家医院里,一个自称为查尔斯·杰姆斯的人却未能参加这个欢乐的节日。他亲身参加了这场最终取得胜利的战争,并且为它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身份,没有一家军队机构能在花名册上找到他的名字。 杰姆斯于1945年2月8日与其他受伤的美国士兵乘坐海军运输艇“丽治”号穿过大西洋,住在了波士顿医院。医院的医疗记录非常简单(医务人员的主要职责是将病人救活,而不是做详细的记录),在杰姆斯身上的一个小牌子上写着:“查尔斯·杰姆斯,49;宗教信仰:天主教;国籍:美国,卡迪萨克。”这就是牌子上写的所有的内容。 病人处于昏迷状态。医生检查发现,他的背部被榴散弹的弹片击中并感染。病人的头部也受了严重的伤害,医生担心,病人恢复知觉后,可能会丧失记忆。 这个人从伤病中完全恢复过来经过了3年的时间。在这期间,虽然这个人恢复了知觉,但当人们问他的身份时,他总是回答道:“查尔斯·杰姆斯,49;宗教信仰:天主教;国籍:美国,卡迪萨克”。 军方努力想确定此人的身份,红十字会查找了所有的备案记录也没有发现查尔斯·杰姆斯这个名字。美国海军、海军商船队、海岸保卫也没有这样一个人。 通过在写字板上涂鸦,杰姆斯能列出世界上每一家大轮船公司;从照片上,他能够认出并叙述出英格兰戈斯波特皇家海军射击学校的细节。于是,英国海员註册处也被邀请参加到调查查尔斯·杰姆斯身份的行动中来了,但是,毫无结果。 也有人说,杰姆斯可能是“卡迪萨克”号上的船员,这艘船一个世纪前就在大海上航行了。 杰姆斯与人联络主要是通过写字板。有一天,他在写字板上写道,他相信自己曾经是“海乐默”号商船上的船员。“我们从智利往英格兰运输硝酸钾,但是我们在大西洋被德国的巡洋舰击沉了。” 海军权威机构调查发现,“海乐默”号确实为德国的战舰所击沉,但是击沉地点在英吉利海峡,而不是在大西洋上。调查人员询问了幸存的“海乐默”号上的船员,向他们出示了杰姆斯的照片,没有人能记起这个名字,也没有人能认出他的照片。如果杰姆斯确实是该船的船员的话,不会没人能认出他的。 后来,人们发现杰姆斯自从受伤后,耳朵就已经聋了。 这个被人们叫做查尔斯·杰姆斯的人的真实身份一直是个谜。他的照片被无数的报纸刊登过,但从没有他的亲戚或朋友来医院看过他,他在医院里呆了将近12年。 查尔斯·杰姆斯真是美国历史上“活着的无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