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陛下她C位出道了[古穿今]》 第1页 [gl百合] 《女帝陛下她c位出道了[ ]》作者：兔卡【完结】 本文文案 季昭是大启朝女帝，兵临城下时自刎于金銮殿前，一睁眼却来到了现代。 不但成了季昭昭，还被打包送去选秀节目当练习生。 进组第一天，108个女生各怀心思，互相试探时，长得跟她前世忠臣喻澄一模一样的练习生忽然单膝跪在她面前，沉声道：“臣救驾来迟，我的皇帝陛下。” 季昭昭：…… 其他练习生：？？？第一天就开始卖姬？！算你狠！ / 预兆cp横空出世，让其他练习生们纷纷心生警惕。 食堂里。 喻澄为季昭昭试毒导致饭菜不够吃，两人共吃一份。 其他练习生：演的吧？你们怎么不互相餵饭啊！ 练习室里。 喻澄全程focus季昭昭，绝不让季昭昭的话落在地上。 其他练习生：……感觉不像演的，再看一眼。 舞台上。 主持人让回答最喜欢的三个练习生。 喻澄：季昭昭，季昭昭，季昭昭。 其他练习生：她好爱她，kswl！ / 预兆cp在全网爆火后，季昭昭指着某个网友的评论逗喻澄：她们说你很爱我哎，说！你是不是对朕图谋不轨？ 喻澄立刻解释：此乃君臣之爱。 季昭昭凑过去，故作惊讶：那昨天晚上我偷亲你，你的心跳怎么那么快？ 喻澄：！ 季昭昭：现在脸还那么红？ 喻澄：！！ 后来，喻澄将季昭昭压在床上吻花了口红，季昭昭还弯着眼逗她：你现在对我还是君臣之爱吗？ 喻澄吻得更深：是喻澄爱季昭昭。 #不是君臣，是爱人。 #我心昭昭，日月可鑑 #古板忠心将军攻x呆萌可爱皇帝受 参考101选秀，有私设（不少），没有原型，请不要代入，为了绝大多数读者的阅读体验，如果提到明星的名字会删评。 内容标籤：古穿今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昭昭，喻澄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女帝陛下制霸娱乐圈 立意：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第01章 选秀 女帝陛下她c位出道了[古穿今] 文/兔卡 2023.7.5 雨落下来时伴随几声闷雷，在厚重的云层外，闪电噼开一道缺口，夏日的雨便哗啦啦地倾盆而下。 光影国际大酒店楼下的八卦记者不减反增。 长枪短炮齐刷刷地对准正门口，窃窃私语被雨声淹没，只隐约能听到“练习生”“跳楼”“选秀”之类的关键词。 过路人倒见怪不怪，最多疑惑下：这么快就又到选秀季了？ 而此刻往上数十六楼的落地窗前，五六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聚在一起，齐刷刷地往下看，同时啧啧：“季昭昭这一跳，可算是给我们节目跳出热度了！” “练习生还没参赛就寻死觅活的，季昭昭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我就是好奇啊，她从十六楼跳到十五楼半，到底是怎么传成她从十六楼一跃而下还活着的？就不怕把科学家招来吗？” “伤轻到连医院都不用去，季昭昭现在还在酒店躺着呢吧？” “可不是嘛，她们公司就俩人，住标准间快乐死了！是吧裴佳？” 正靠在茶水间边接水边偷听的裴佳手勐地一抖，她的脸唰地红了个透彻，她含煳地两声，逃也似的跑出了会议室。 一口气跑到1306关上门，靠在门上拍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季昭昭循声看来：“怎么了？” 季昭昭，酒店楼下八卦记者争相报导、会议室里练习生们议论纷纷、被网友誉为新一届选秀的种子选手——指话题爆且多，行为奇且新，人长得美且多金。 此刻正斜躺在沙发上，单手捧着平板在玩单机小游戏。 芝麻大的小人穿着古装，在猎风阵阵里以决绝的姿势倒进通风井，游戏音效搞怪地通知游戏失败，game over。 季昭昭把平板丢在一边，坐直身子，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怎么了？” 裴佳觉得奇怪。 季昭昭是很美，她皮肤白，脸只有巴掌大，才不过二十岁，有点婴儿肥，笑起来时梨涡浅浅，甜的毫无攻击力、孱弱无害的美。 但偏偏她坐在那里，举手投足里颇有威严，没有刻意压低的嗓音却很有压迫性，让人膝盖一软，还没反应过来，裴佳就先回答了问题：“楼下来了好多记者！” “记者？”季昭抱着薯片袋，在脑海中搜索这个词，哦了一声：“採风官啊。” 她歪头：“採到我头上来了？” 裴佳却懵着：“採风官是什么？” 然后挨了季昭昭一记“真没文化”的眼神。 裴佳委屈，她作为季昭昭公司最后一个没有跑路的练习生，在公司拖欠两个月工资的背景下还能来陪季昭昭选秀，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是自从季昭昭失足醒来后，就像换了个人，一点也不温柔！ 第2页 季昭缓慢地躺下来，手肘放在沙发上，握拳撑住脸，眼神似是落在裴佳身上，思绪却飘远了。 据裴佳说，在选秀正式录制前，节目组会把所有的练习生聚集在同家酒店等候，而季昭昭就是在住进来的那天跳楼的。 一跳一换间毫髮无损，季昭却变成了季昭昭。 季昭是从古代穿来的。 她穿来的朝代叫启，寓意是开启，开朝皇帝季玥乞丐出身，用十五年时间推翻旧王朝建立大启，从此开启女帝时代。 季昭是大启朝的第十三位皇帝，年号嘉熙。 嘉熙年间，大启朝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偶有蛮夷来犯，自有喻大将军出征讨伐，战无不胜，她作为皇帝，每天只需要上上朝，批批摺子，逛逛御花园，偶尔跑出宫熘达，到点回来就没人唠叨。 然后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她提着尚方宝剑站在金銮殿的台阶上，闭上眼睛感受微风。 再睁开眼就在这里了。 原主季昭昭的记忆还残存了不少，让她不至于适应不了现代社会，只是上一秒还是皇帝，下一秒就要去选秀，这落差实在是大。 这选秀什么档次，还要皇帝亲自来？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好在裴佳是个话多的，陪床的时候叨叨个不停，让她弄清楚了：此选秀非古代选秀。 该选秀名为《出道吧！少女》，已经举办了三届，算是国民综艺，但年年选秀大家看着也疲惫，所以第四届除了选秀粉，大众关注者寥寥，直到季昭昭这惊天一跳。 为《出道吧！少女》跳出了关注，跳出了热度，跳出了流量。 “季总，明天就要录制了，您现在……”裴佳犹豫：“您现在站得起来吧？可以正常录制吧？不能的话要不您把前两个月工资结给我，我们回家！” 季昭沉吟。 这身体的原主出身于名门望族，但却是最不受宠的一支，从小父母双亡不说，长大做生意接连失败，用最后一笔资金开了家娱乐公司捧自己出道，但截止到今天，公司里练习生跑到只剩裴佳，而她自己也被逼到了绝路。 要么这次出道一举成名，要么申请资产变现，至少够下半辈子花。 原主选择来参加选秀赌一把。 季昭很欣赏。 作为皇帝，她的字典里就没有“退”这个字，但是问题是，选秀选的是唱跳歌手，她会批摺子会舞刀弄枪，她不会跳舞唱歌啊。 季昭把目光重新放到裴佳身上，语气低低：“抬起头来。” 裴佳：“？” 但还是乖乖抬头。 季昭垂眼。 ……看到了裴佳的腰。 季昭：“……” 她闭了闭眼，她做皇帝时身高七尺有余，自带君王气场，宫女太监文武百官见她就跪，她也就习惯了垂眼看人，现在好了，季昭昭充其量也就六尺出头，她又是坐着的，裴佳这一抬头…… 裴佳看着天花板：“季总，你让我看上面干什么？你想上去睡吗？” 1306是loft结构，季昭昭就是从上面失足掉下来的。 季昭：“不是。” 她把平板抱过来：“明日如旧。” 裴佳：“季总，说具体点。” 季昭：“明天正常录制。” 她侧过脸看向窗外，阳光明媚里，有她从未见过的彩色的灯光在高楼大厦里亮着，巨大的屏幕里有人影来往，汽笛声刺耳。 她很喜欢这个时代的一句名言。 ——真正的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 次日九点半，季昭被饿醒。 为了创造热点和保持神秘感，虽然同住一家酒店，但各个公司的练习生们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所以早饭是工作人员送到房间里来的。 小米粥，咸菜配馒头外加个鸡蛋，寒酸到大启朝的平民百姓都不吃。 裴佳却吃得很快乐。 “免费早饭哎！”她端着碗就咸菜喝小米粥，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季总你尝尝这咸菜，贼下饭！这馒头你吃不吃？你不吃那我吃了？” 季昭翻着选秀名单，头也不抬：“赏你了。” 裴佳嘿嘿直乐：“谢谢季总！” 虽然裴佳年龄小，吃得多总抱怨，动不动就要打包行李回家，但季昭让她做的事却做得极好——比如这份不往外传的选秀名单，也被她搞到了。 季昭快速浏览着。 一百零八个秀女……不对，是练习生，长相各不相同，才艺也多种多样，她甚至看到个特长是可以做青蛙跳的同时吹口哨。 季昭想像了下，表示十分想看，默默地记下了练习生的名字：宋江江。 “季总，你好歹吃点吧？”裴佳忙里劝她：“这初评级的录制估计得录到半夜，你什么都不吃会撑不住的。” “小米粥也赏你了。”季昭说。 “好嘞！” 季昭把练习生的资料粗略看了一遍。 一百零八个练习生不算多，最终出道成团的却只有七个，竞争力可见一斑，堪比科举考试，而作为皇帝，哪有当探花的道理？ 她必须拿到状元！ / 第3页 转眼过了午后。 节目组派车把练习生们带到录制现场，按公司分休息室，先化妆换服装，再之后就是无尽的等待，等到有人通知：“先去集合。” 集合地点位于后台，是个能容纳几十人的大型化妆间，季昭和裴佳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都是女孩子。 不同类型的女孩子，高的瘦的胖的矮的，可爱的性感的，高冷的活泼的，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交谈着，一颦一笑都赏心悦目。 裴佳低声说：“季总，我去打探下情况！” 季昭嗯了一声：“速去速回。” 裴佳便如同一条快乐的小鱼入了水，在人群里穿梭，很快与练习生们打成一片，季昭收回目光，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两眼亮灯的镜子。 这玩意不错，如果能带回……稍等，那边怎么有个人这么眼熟？ 好像。 再看一眼。 季昭盯着镜子里的女孩—— 她生得本就冷艷，一袭黑色连衣裙更是衬得皮肤莹莹冷白，漂亮的桃花眼里没有丝毫笑意，眼尾贴着碎钻，在白炽灯下闪着细碎的色彩。 除了这妆容，这衣服，这髮型，无论是相貌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都跟她前世那古板却又忠心耿耿的大将军喻澄一模一样！ 不会是喻澄的第不知道多少代的子孙吧？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唿以示友好？ 季昭出神地想，却不成想那女孩忽地看了过来，视线冷不丁地和她在镜中相撞，她愣了下，那女孩也愣了下，平淡无波的眼神闪过一丝情绪。 等等，季昭眨了眨眼，那丝波动的情绪怎么那么像……狂喜？ 她在狂喜什么？ 季昭回过身，却见那女孩直直地朝她走了过来，以她来不及阻止的速度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沉声道：“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其他练习生：“？？？” 季昭：“…………” 第02章 a班 沉默，是此刻的化妆间。 赐死，是季昭最强烈的心声。 原本热闹嘈杂的化妆间也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喻澄，她跪得姿势标准优雅，薄薄的一片，嵴背挺拔，落下的声音沉重有力，虽然是向着季昭说的，眼神却很有分寸地旁落，不敢看季昭一眼。 这滴水不漏接近刻板标准的礼仪，是她那位一品大将军喻爱卿没错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在干什么？”裴佳听到这边的动静，穿过人群过来凑热闹，一看居然又是她家季总，连忙站到季昭旁边：“这人是谁啊？” 季昭心想果然每个朝代都有自己的显眼包，喻澄这一跪在古代没什么，在这个人人平等的现代过于显眼了，她轻咳一声：“你先起来。” “喻澄！你疯啦！”就在这时，有人从化妆间外面沖了过来，作势就要抓喻澄的胳膊：“镜头还拍着呢！” 喻澄稍稍一闪身，避开了她的手。 那人愣了下，看向季昭：“你们认识？” “不得无礼！”喻澄站起来，恭敬地往后退了半步，斥道：“这是……” 季昭打断喻澄：“我……我们的确认识。” 她对来人微微颔首，往前走了一步，对喻澄低声说：“不许胡闹，好好呆着，回头再说。” 喻澄讳莫如深地环视一圈，称是。 季昭看了裴佳一眼。 裴佳心领神会，上前打圆场：“哈哈哈好久没见了情绪有点激动，没事没事啊，大家不用在意。” 目睹了整场闹剧练习生的心情可谓是过山车。 从最初的惊吓“这是节目组的隐藏节目吗”到后来的震惊“就算是隐藏节目但这演的是哪出目的是什么？”再到最后的“原来是好友重逢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长那么好看脑子居然有问题。” 也有部分敏感的开始揣测。 “这是剧本吗？会播出去吗？” “准备炒cp了吗？第一天就卖姬？卷死我算了！” “什么情况？难道今年弱智人设更吃香吗？我现在要不要换上？还是干脆随机抽个人开始卖姬？” 好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及时赶到，通知各位练习生分批次到自评级室选择自己的等级，彻底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自评级，顾名思义，就是根据自己实力自己评价等级。 一般来说，这会成为观众对练习生最初的印象，是自不量力，还是谦虚谨慎，是实至名归，还是自我认识充足，都在这次的评级上。 裴佳站在季昭面前，替她挡住来自喻澄炽热的目光：“季总，到我们了。” 季昭嗯了一声。 不轻不重地看了喻澄一眼，短裙还露腰，她这位大将军穿得实在不成体统，回头一定要好好说说她不可。 “大家都穿得好辣好性感啊，”甫一出化妆间的门，裴佳就忧心上了：“唱跳的肯定也是女团舞，我们纯唱根本没有竞争力，要不我们回家吧！” 原主和裴佳之前准备的舞台是纯唱《但愿人长久》，季昭这两天在网上看了不少女团舞台，虽然很不能理解这种审美，但不得不说，这原主准备的舞台确实没有什么竞争力。 第4页 但胜在季昭什么也不会，这首歌好上手，凭藉原主优越的嗓音，她能把初评级的舞台应付过去。 自评级室灯火通明。 裴佳年纪小，才上高中就被忽悠着签了公司，每天公司宿舍两点一线，头次上这么大型的节目，看什么都新奇。 “这里有贴纸哎！abcdf，咦，怎么没有e？” “要现在选一个吗？” “我觉得我现在的水平应该有个c吧！” 与她相反的是一直沉默的季昭。 季昭在观察。 她仰头看灯：这照明不错，比夜明珠亮多了。 她凑近镜头：这就是裴佳说的摄影机吗？比化妆间的要大，立在这里好大一块黑疙瘩，可以防身。 她拿起写着陌生符号的纸，摇头：这书法太难看了，甚至不如喻爱卿写的。 喻澄是武将，虽然幼时也在上书房学过，但也仅限于识字通理，到博学还有点距离，但季昭却最喜欢看喻澄的奏摺。 原因无他，喻澄从不咬文嚼字，写的奏摺简明好读。 “季总，”裴佳拿起写着c的贴纸往身上贴，问她：“你选哪个呀？要不跟我一起选c，我们双双c位出道！” “我选这个。”季昭拿起贴纸。 a，她喜欢这个形状，顺着直线走上去就是巅峰。 裴佳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我喜欢你的自信！” 自评级结束后就可以进录制厅选座位，不算长的通道里布置地很暗，走到头眼前忽地一亮，传说中的舞台就在眼前，季昭同时听到已经选好座位的练习生们在说话。 “哇哦！是及时娱乐公司哎！” “听说季昭昭是公司的，亲自来选秀的。” “现在抱大腿还来得及吗哈哈哈哈！” 季昭抬眼看去。 108个练习生，自然也有一百零八个座位，梯形的座席从高到低，最高处有且仅有一个位置，金色的椅子比其他座席要显得更大气更有气势。 这不是她的椅吗？ 裴佳在她旁边感慨：“哇塞c位好阔气啊，但是也太高了吧！” 有人打趣她：“要不要上去坐坐？” 裴佳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我恐高，嘿嘿我就挑个中间的位置就好。”她问季昭：“季总你要不要跟我坐一起？” 季昭说：“我有位置。” 裴佳：“啊？” 季昭什么时候有的位置？ 季昭走上去。 一步一步走得坚定而平静。 窃窃私语在背后响起。 “哇哦！去坐c位吗？” “我好崇拜她，我可以投她吗？” “从这个角度看更美了，谁懂？” 季昭在最高处站定，回身坐下，裙摆带起微风，她坐得板正严肃，少倾，鑑于有这么多美人都注视着她，她微微一笑。 那时候的季昭还不知道有个东西叫做后采，会跟她选择c位的这一幕剪到一起播出来。 后采的时候，摄影师问：“为什么会选c位？” 季昭反问：“我坐的那个位置？”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季昭神色淡淡地哦了一声：“那不就是留我的位置吗？” 她说得理所当然，在节目第一期播出后引起了诸多讨论，有人看不惯她口出狂言自负美貌，有人却爱死了她不可一世的模样，切了十几个号给她投票。 当然这是后话，季昭理所当然地选择c位，在众多练习生的众多情绪里，只有喻澄是发自内心地觉得本该如此。 她选择了第二名，就在季昭的右下方。 为的就是离得近，可以护驾。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场的练习生也越来越多，空位渐渐被填满，演播厅也越来越热闹，喻澄终于找了个空，侧过身：“陛下。” “……”季昭再次确认：“你真是喻澄？” 喻澄垂眼：“千真万确！” 她眼中划过一抹屈辱：“虽然微臣身着奇装异服，但仍然是大启朝的将军！” “嗯……”季昭沉吟：“你抬起头来。” 喻澄抬头。 季昭仔细地打量她。 喻澄是大启朝最声名煊赫的大将军，一品官员，见她可以不卸甲，季昭见惯了威武的大将军，冷不丁看喻澄这样美丽动人，还有点不习惯。 她笑了下：“以前还不知道喻爱卿出落得这么漂亮。” 喻澄眼眸微动。 季昭下命令：“看着我。” 喻澄仍然垂眼：“微臣不敢。” “这还有什么不敢的，”季昭换了个姿势，她看到又有新人充满好奇地泡上舞台：“你还没弄清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将军。” 她问喻澄：“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喻澄答：“两日前。” 季昭若有所思。 那跟她几乎是同时来到这个时代的，她又问：“你也是闲着没事提剑晒太阳，一闭眼再睁开就到这里了？” 喻澄微怔：“提剑晒太阳？” 季昭：“对啊。” 第5页 喻澄迟疑：“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季昭坐直身子，微微眯起眼睛：“那天不就是很平常的一天吗？哦，太阳比之前好点。” 她记得钦天监说近期会有七星连珠的天象，天下大晴。 但看喻澄这脸色，好像是她记错了？ 喻澄却敛了神色，摇了摇头：“没，没发生什么事情。” 季昭直觉喻澄在撒谎。 但想来她们也已经不在大启朝了，她不是皇帝，喻澄也不是将军，不存在君臣关系，就算喻澄撒谎，也无关现在的事。 喻澄如果不想隐瞒，总会告诉她的。 “那个，不好意思啊，”坐在季昭左下方第三名的终于听不下去了，看了看季昭，又看了看喻澄，手舞足蹈地很凌乱：“你们这是……在演戏吗？是不是走错片场啊？” 第三名的女生裙子布料比喻澄的还要少，身材颇为傲人，一袭长发染成深蓝色，如海藻般浓密漂亮，眼珠也是水蓝色的，大大的充满了好奇。 季昭往下看，她的腰间贴着名牌和自评等级。 宋江江，a。 季昭心中一动：“你就是宋江江？” 宋江江自来熟：“对啊！你认识我？” 季昭往旁边斜靠了下，握拳撑着脸，她问宋江江：“就是你可以做青蛙跳的同时吹口哨吗？是真的吗？可以表演一下吗？” 宋江江：“……？” 第03章 古琴 “喻澄！喻澄！”有人在更低处小声喊喻澄，一声比一声急，见喻澄置若罔闻，急了：“这及时娱乐的季昭昭给喻澄下什么迷魂药了？” “喻澄不本来就这样吗？”队友安慰她：“在公司的时候就拽得二五八万的。” “真不知道公司为什么要把她送过来，除了脸一无是处。” 听到这里，季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宋江江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季昭看向喻澄。 她前世习武，虽然只是学点皮毛基础，但仍然比现代人要耳聪目明，更别说喻澄这样的武将，听力只会比她更灵敏。 果然，喻澄皱着眉：“陛下没有给我下迷魂药。” 季昭：“……叫名字。” 喻澄：“微臣不敢。” 宋江江嘴角抽动：“你们是在玩什么y吗？我也是你们y的一部分吗……” 季昭坐直身子，这椅子的材质是通明的，坐着虽然也硬，但比龙椅要好点，就有个不好的是太高了，她尴尬地发现自己的脚碰不到地。 再次对原主的身高进行了两秒的嫌弃，季昭调整好心态：“好了，你们毕竟是同公司的，去看看有什么事。” 喻澄这才依依不捨地回过了头。 “我去，”目睹全程仍然一头雾水的宋江江发出感慨：“我听说这个喻澄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居然那么听你的话。” “大佬！”宋江江拱手：“受小女子一拜。” 季昭微微抬手：“免礼。” 宋江江更崇拜了，她跪坐在椅子上，半个身子伸出去跟季昭握手，季昭盯着她的手看了会儿，不动声色地握住。 宋江江使劲地晃：“罩我罩我！” 罩她？ 什么意思？ 季昭礼貌一笑，先应下来：“有条件。” 宋江江拍了拍胸口：“一边青蛙跳一边吹口哨是吧？大佬您放心，我还可以一边青蛙跳一边说绕口令。” 正中季昭下怀，她暗暗压住期待，矜持抚掌：“厉害。” “但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宋江江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手势：“很小很小。” 季昭：“你说。” 宋江江搓了搓手掌，一双水蓝的眼睛笑得弯起来：“我可以捏捏你的脸吗？”她眼中藏着无限嚮往：“看起来软软的，手感肯定……” “不可以。”喻澄冷硬的声音响起，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宋江江。 宋江江悻悻：“护花使者来了。” 季昭却说：“可以啊。” 宋江江眼前一亮。 季昭笑。 她的帝王第一课是在御书房上的，当时她不过七八岁大，被立为皇太女，正是贪玩的年纪，上一刻还在跟宫女扎小辫玩腮红，下一刻就被拎到了御书房。 太师是个严肃的老太太，教尺半米长，对她说：“殿下年幼，但功课不能落下。” 她头上的髮髻松松散散的，随着她摇晃，她的声音也脆生生的：“本宫没有落下啊，上书房我每天都去的，功课都拿第一的！” 太师摇头：“那些学问自有人替殿下学会，殿下要学的，是如何驾驭这些人。” 她问：“如何驾驭？” 太师：“恩威并施。” 季昭学得不错，如今她不需要驾驭宋江江，但她需要宋江江，多交点朋友总没错的，捏个脸而已，没必要拒绝。 就这么“施完恩”，又不轻不重地瞪了喻澄一眼。 逾越替她做决定，瞪喻澄一眼，算是施威。 第6页 喻澄看着宋江江欢天喜地地掐了把季昭的脸，眼中划过一抹不忿，连带着看向宋江江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杀气，宋江江后背一凉，连忙缩回手，又笑嘻嘻地：“手感贼拉好！” 季昭活这么大还没被人掐过脸，她不习惯地鼓了鼓被捏过的右脸，决定转移注意力，她问喻澄：“她们找你何事？” 喻澄道：“提醒我表演节目不要在舞台上乱跑。” 季昭笑起来：“看来你……是个不安分的主啊？” 这就有趣了。 这满朝野谁不知道喻澄大将军刻板守礼，是最安分忠诚的臣子，十五岁上战场，戎马天下，立下赫赫战功，却从不居功自傲，偶尔季昭传她到御书房，她就安静地站在那里，季昭不开口，她绝不多言。 穿成个不安生的身份，喻澄不会被人发现吧？ 季昭神色一凛，叮嘱：“那你不要乱跑。” 喻澄点头：“陛……您放心。” 季昭嗯了一声，又跟宋江江聊了起来。 喻澄安静地垂眼盯着鞋尖看了会儿，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季昭。 她想，陛下爱笑，但歷来为君王者，不能看起来太好欺负，所以太师专门用了半年来纠正陛下这一“陋习”，现在也许是换了个世界，她又会笑了。 跟宋江江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有浅浅的梨涡，唇红齿白的模样。 像陛下及笄那年，一身红色骑马服，上面绣着金龙纹花样，她策马而来，朗声道：“喻爱卿敢不敢跟朕比一比？” 那天，她狩猎了一匹豹子。 走神间，演播厅里突然安静下来，旋即，台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唿声，喻澄下意识地站起来挡在季昭的面前，锐利的眼神朝台上看去。 季昭：“……你挡着我了。” 好在她的位置高，越过喻澄的肩头往台上看去，看到甬道里有个穿着甚少的女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什么，笑容满面地挥着手，看不太清晰。 喻澄警惕：“小心暗器！” 季昭问：“你是指她手中拿着的纸吗？” 喻澄：“看起来很锋利。” “啊啊啊啊啊啊程非晚！我的女神！”宋江江用手捲成喇叭喊道，边喊边兴奋地回头跟季昭说：“早就听说这次选秀的发起人是程非晚，没想到真给我见到真人了！” 程非晚。 季昭看过她的资料，据说，她是国内某知名女团的队长兼c位，到今年出道整十年，在圈内的地位颇高，是公认的十佳爱豆。 这些词彙都太过陌生，季昭一整段看下来，又让裴佳解释了才弄懂。 选秀发起人就像钦差，无实职，但却有实权，大大小小的事她都管，她既可以关心练习生们的生活和心理状况，也可以教练习生们唱歌跳舞，是选秀路上引路灯般的存在。 程非晚举起话筒示意练习生们安静下来：“练习生们好，欢迎参加《出道吧！少女》，我是本次节目的发起人，程非晚。” 为了更流畅的走流程，程非晚同时也担当主持人的工作。 在她的介绍下，导师一一出场。 跟季昭看过的资料对应上：“声乐导师姜嫣，阮清，舞蹈导师丁川、林梦溪，唱作导师焦野。” 每个导师都成绩斐然，在各自的领域里是状元般的存在。 这个时代，没有战争和饥荒，连雨都可以人工降，人可以乘坐飞机上天，原本要走上十天半个月的路程，如今只需个把时辰，人们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娱乐上面。 选秀也就应运而生，这些导师只负责教，在初评级后并不参与后续投票，投票权在观众。 导师出场后就是按照公司表演节目，由导师评定等级分入各自的班级，进行节目主题曲的学习。 季昭多看了喻澄两眼。 心想还好喻澄不是朝堂上那些迂腐的文官，对卖艺之人深恶痛绝，不然现在指不定要闹出哪一出呢。 喻澄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回过头。 目光灼灼：“陛下若是不想受此折辱，我可以带陛下冲出去。” 季昭：“……然后被安保当场拿下？” 喻澄：“我打得过他们。” 季昭面无表情：“然后我们就被拍下来传到网上从此出名。” 喻澄沉默了会儿，问：“这个网，可以打吗？” 季昭：“闭嘴。” 喻澄：“是。” 回过头继续听，既然陛下让她闭嘴她就闭嘴吧，陛下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反正大不了她替陛下去表演。 她也是会舞的，舞刀弄枪的舞。 练习生实在是多，就算每个组合的表演时间最多三分钟，但是再加上点评和给每位练习生评级，轮到及时娱乐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裴佳困得脚不沾地，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季总你在上面我看你仰得脖子都痛了，你跟萤火经纪的喻澄很熟吗？她今天怎么给你跪了？” 季昭望着镜中的自己，嗯了一声：“前世有缘。” 裴佳的哈欠顿住：“不是吧季总？” 季昭：“什么？” 第7页 裴佳凑到她眼前：“都说当爱豆得卖姬，你这是捨近求远找别人了？那我怎么办？谁来跟我卖！我们一个公司的你不找我，我看我还是收拾行李回家吧！” 季昭皱眉：“听不懂。” 她又提醒裴佳：“现在走拿不到工资。” 裴佳悲伤：“周扒皮！” 季昭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她也听不懂，就当没听见，只说：“等会表演的时候不要紧张，不许在台上说公司拖欠工资。” 裴佳：“……遵命。” 季昭在心里微微嘆气。 当皇帝当了小半辈子，居然会有登台唱歌的一天，还真是……她攥紧拳头，有点期待啊！ 她从小就喜欢听戏，还偷偷用戏班子的胭脂水粉给自己抹过，当然被太师当场抓获，关了她半个月的禁闭，从此告别戏班子。 《但愿人长久》是首慢歌，十分考验唱功，原主的唱功了得，嗓音如同被天使吻过，季昭甫一开口场上就安静了，过了副歌，裴佳一段神仙吟唱把这首歌推上了更高潮，连最龟毛的姜嫣都摇头感慨：“我看到了内娱乐坛的未来。” 裴佳拉着季昭鞠躬：“谢谢姜老师！” 季昭被她拉了个踉跄，眉头微皱，还没说什么，就听到发起人程非晚问：“你们有没有准备个人才艺？可以展示一下。” 裴佳：“呃……” 她是完全摆烂来参加的选秀，觉得能撑到第一轮结束就不错了，也没准备出头，个人才艺自然没准备，至于她老闆…… 裴佳偷眼看季昭，她思考，自从跳楼醒过来，她老闆可能连个人才艺是什么都好像不清楚了。 “我听说及时娱乐的季总擅长古琴，”忽然，练习生座席上有人喊道：“特别想见识一下，季总让我们开开眼界呗！” 说话的是跟喻澄同公司的女生，利落的齐耳短髮挑染成紫色，她站在高处和季昭对视：“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荣幸听，大家说是吧？” 有看热闹不嫌大的附和：“是啊是啊！” 还有的小声嘀咕：“如果是特长的话应该会写吧？我不记得我们这届有人擅长古琴啊，季昭昭会不会下不来台？” 程非晚笑着举起话筒，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才怪！ 短髮女生心里得意，她早就知道季昭昭小时候是学过两天古琴，但学着学着就丢了，怎么可能现在还会，季昭昭今天能弹出来才出鬼了呢！ “嗯。”却在这时，她听到季昭昭开了口，语气淡淡，细听却带着几分笑：“能听到我奏琴，确实是在场各位的福气。” 短髮女生：“？” 季昭问：“琴在哪里？” 站在第二名的喻澄眼中浮现淡淡的笑意。 大启朝嘉熙帝季昭，擅古琴，曾为祈国运昌盛作曲，一曲动天下，千万人为曲作诗。 帝出巡，万人空巷。 传为佳话。 第04章 评级 季昭一曲《白雪》奏完，整个演播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直到宋江江带头鼓掌，喊道：“好听！” 众人才像大梦初醒般，纷纷鼓起掌来，坐在一排的导师们也接头交耳，窃窃私语声藏在话筒后面，等到练习生们渐渐安静下来，才勉强听见几句。 程非晚自觉地走流程：“阮老师，您怎么评价？” 阮清今年已年过半百，但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只有沉淀下来的从容和清冷的优雅气质，她是乐坛的天后，近几年虽然已退居幕后，但地位却仍然稳固。 阮清拿起话筒，侧过身面向众练习生们：“我想问问大家，有人听出季昭昭刚刚弹的什么曲子吗？” “是《白雪》。”喻澄回答。 阮清点头：“那你们觉得真的好听吗？” 宋江江现在是季昭昭的脑残粉，第一个勐点头：“我觉得好听啊！反正我就不会弹，季昭昭那指拨琴弦，太……太厉害了！” “是吗？我就觉得一般。”短髮女生抱臂：“老师，我觉得季昭昭这首曲只有技巧，没有感情，不算好的演出。” 针对的太过明显，季昭终于多看了她一眼。 她的名牌上写着：童薇，a 童薇这么一说，众练习生又窃窃私语起来。 “其实我也觉得，哈哈哈可能是没有天赋，我听不出里面的美。” “技巧确实挺好的，但仔细一想也就一般般。” “弹了，又没完全弹，无效演奏。” “这位练习生说的也不错。”阮清说着回过身。 受到了肯定，童薇更自信了，挺起胸膛居高临下地蔑视季昭昭：这季昭昭什么来头，喻澄被她迷得五迷三道不说，还妄图跟她同处a班，想得美！ 阮清看着季昭，说：“大家可能不清楚，这《阳春》和《白雪》是古琴十大名曲之一，典故来自《楚辞》中的《宋玉答楚王问》。” “哇！来源这么久远？”程非晚笑着接话茬。 “楚王问宋玉，为什么你的才能不被民众认可啊？宋玉答，其曲弥高，其和弥寡，《阳春白雪》这样的曲越高雅、越复杂，艺术性越高，能唱和的人就越来越少，即曲高和寡。” 第8页 “那这么看，”裴佳说：“薇薇觉得不好听……呃，我说我的觉得挺好听的，意思是我很有品位好咯？” 童薇听到这话，登时气得脸涨红。 裴佳这话什么意思？说她品位差不懂欣赏？还有叫什么薇薇，跟你熟吗？！ 阮清笑：“音乐是用来让人欣赏的，小众的音乐固然高深，但大众的音乐会走得更长远，你学琴多久？” 季昭回答：“三岁开始。” 阮清点头：“我反正是很久没有听过这么纯粹有古典韵味的琴声了，a班的声乐是我来教，我想多听听，程老师你觉得呢？” 在看完练习生的表演后，由几位导师商量，由程非晚决定出最终的等级。 阮清的地位高，参考意见自然更珍贵。 裴佳兴奋地原地踮了踮脚，扯季昭的衣角，小声而兴奋：“昭昭，你能留在a班了！” a班？ 季昭看着衣摆处的名牌，她喜欢这个形状。 在综合了导师们的意见后，程非晚给了季昭a的等级，她把话筒贴近唇边，声音温柔：“你现在vocal方面我和几位导师都认为，已经是专业歌手的水平了，但是我更期待下次能看到你的更多面。” “爱豆，不止要有vocal功底，多变的颱风、出色的表情管理、优越的唱作能力，还有唱跳、rap，你们都要学，都要会。” “这当然也是我们以后会教给你们的，一起努力吧！” 季昭学着裴佳微微俯身：“谢谢老师们。” 裴佳最终的等级是b班，她在退场的时候拉着季昭的手：“你放心，我一定在下次的评级中冲上a班！绝不会让你孤独的！” “我不会孤独啊。”季昭说。 裴佳：“什么意思！” 她眼珠转得飞快：“你觉得萤火经纪的喻澄可以进a班吗？nonono！她可是个美丽废物，靠关系才进的公司哦。” 靠关系？ 季昭失笑，这不是喻大将军最讨厌的事吗？ 裴佳还想再说些什么，季昭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对等级这么上心了？又不是急着回家的时候了？” 裴佳哑然。 跳脚：“我、我等第一轮肯定被美美淘汰！” 季昭不置可否。 她们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季昭看到喻澄不在，心也跟着空了下，喻澄不会是又穿回去了吧，这当臣子的能比皇帝更早—— “喻澄她们公司去后台准备了。”宋江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季昭哦了一声。 宋江江凑过来：“我也在a班！” 季昭：“恭喜啊。” 她缓慢地收回目光：“喻澄呢？” “这得看她自己的表现吧？”宋江江看着台上，这会儿正有人表演，五个活力四射的女孩子穿着jk裙，跟着节奏跳得活泼可爱，宋江江摇头：“不过进a班的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季昭问。 “你跟喻澄那么熟应该知道她的实力啊，她家就是她爹是影帝，把她塞进好朋友公司来体验生活的，据说这位大小姐五音不全，四肢不勤，舞台上撒把米……算了算了，等会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季昭说：“我看不然。” 宋江江来了兴致：“赌不赌？” 季昭：“赌什么？” 宋江江：“就赌喻澄能不能进a班，要是没进你就跟我炒cp！” 季昭：“进了如何？” 宋江江：“我跟你炒cp。” 季昭看了她一眼。 宋江江讪笑：“进了的话我就给你洗衣服，洗到你被淘汰。” 季昭看向台上：“万一你先被淘汰该当如何？” 宋江江一梗：“……” 这是已经断定她一定会输了？ 这组表演结束，萤火经纪的练习生们便进场了，除了喻澄，脸色都不怎么好，尤其是童薇，眼眶红着像是哭过，连最不爱说话的丁川都问了句：“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看着像队长的女生站出来：“我们准备好了。” 程非晚点头：“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季昭忍不住往前倾了倾身子。 萤火经纪表演的是首唱跳歌曲，走位颇多，舞蹈也复杂，中间还有段童薇的solo，再加上rap，登时把场子热了起来。 喻澄身在其中居然毫无违和感。 她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地卡在点上，走位生风，按焦野的点评就是天生属于舞台的人，颱风特别好，就是要注意表情管理，程非晚亲切地问她：“是不是太紧张了？全程面无表情，像是被绑架来的。” 喻澄鞠了一躬：“不是被绑架来的。” “我去，”宋江江目瞪口呆：“她这是突然开窍了还是之前是装的啊？” 季昭往后靠了靠，笑：“愿赌服输。” 宋江江一脸不可置信：“你早就知道她这么厉害？” 季昭摇头。 她只知道，她的喻爱卿虽然看似沉默寡言，犹如高岭之花，但却是好胜之人，来这两天，有原主的身体记忆，再加上喻澄从小习武，要练好并不难。 第9页 季昭侧脸：“我记得，在同一个班的练习生宿舍会分在一起，对吗？” 宋江江：“对啊，不过a班的到现在加上喻澄也有六个了，四人间宿舍，你俩也不一定能分到一起。” 季昭：“事在人为。” 这届练习生大部分是素人出身，实力参差不齐，初评级结束，进入a班的也只有八个练习生。 彼时已经过了凌晨五点，练习生们和导师们都疲惫不堪，等程非晚发布了第一个考核任务——主题曲表演，才宣布当天的录制结束。 节目组安排了大巴车，把练习生们分批次送到宿舍。 季昭和裴佳站在路边等车。 “听说我们这次的录制地点节目组花血本了，”裴佳跟季昭说着新打探到的消息：“说是租了个庄园，欧洲中世纪装修风格，就算是最差的f班，宿舍也很大！” “那还是上下铺吗？”旁边有个女孩搭话，没什么表情，说话也慢吞吞的。 女孩穿着水手服，旁边立了个巨大的行李箱，双马尾上的珠子跟着她晃荡，她自我介绍是个人练习生，没公司没队友，目前也在b班，她指着名牌：“我叫乔月，你们叫我月月就好了。” 裴佳跟乔月是一见如故，跟她分享情报：“那肯定是上下铺啊，本来选女团就是选团队的，大家住在一起才好培养感情嘛。” 乔月深以为然：“希望我们能住一起！” 她们是最后一批去宿舍的，到的时候，练习生们大多都洗澡睡下了，节目组说，进宿舍的素材等到练习生们养足精神后再补拍。 季昭被工作人员带到指定的a班宿舍前，工作人员叮嘱她：“其他三个人已经在里面了，估计睡下了，你小点声。” 季昭看向门上的贴着的牌子。 309室。 成员：季昭、喻澄、陈杏子、沈一灿 她推门进去。 陈杏子和沈一灿都已经睡了，各睡在靠阳台的上下铺，靠门旁的下铺坐着个人，在昏暗的房间里，只能看到模煳的轮廓。 她本来是背对着门的，听到门声，她勐地站起来，上前就要行礼：“参加陛——” “免礼免礼。”季昭把行李箱推进去，看了眼熟睡的室友，坐到床上：“我不是早就说了吗，在这里我们不是君臣，不需要行礼。” 喻澄沉默了会儿：“……是。” 语气里有明显的不服。 不过季昭目前也没精力跟她掰扯，宿舍里有浴室，她把睡衣拿出来去沖了个澡，回来看到喻澄还站在原地没动，无奈：“洗澡没？” 喻澄摇头。 季昭：“去洗澡。” 喻澄：“没人保护……” “这里没人会想刺杀我。”季昭咬牙：“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喻澄安静地立了会儿，折身进了浴室。 季昭早就困了，虽然房间人数比当皇帝的时候多，但条件却好的不止一星半点，这枕头这床垫都比龙床要舒服的多，季昭几乎是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做了个梦。 梦到又回到了大启朝，她在烈日炎炎下拎着剑站在长阶上，闭上眼睛。 同时，她提起剑。 然后她醒了过来。 她愣怔地看着昏暗中的上铺床板，散漫的思绪渐渐回笼，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地。她往浴室看了眼，灯已经关了，想必喻澄洗完就回她的上铺睡觉了。 她坐起身下床，却有风自脚下吹来。 哪来的风？ 她神色一凛，这才发现宿舍的门开了条缝，走廊的光泄进来。 季昭走过去想关门，却在一瞬间福至心灵般，改关的动作为开，彼时已经快接近正午，光影刺眼，她下意识的闭了下眼：“……喻澄？” 喻澄正站在门口，像棵挺拔的小白杨，看到她出来，连忙问：“您怎么出来了？” 季昭头疼：“这话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 喻澄抿了抿唇：“我实在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季昭火气上来了：“滚回去睡觉。” 喻澄：“不。” 季昭瞪眼：“你睡不睡？” 喻澄还是摇头。 季昭气急，上去就要扯喻澄：“跟我回去睡觉。” 喻澄抗拒：“陛下……” 季昭不依不饶：“由不得你啊，这觉你不睡也得睡，我现在讲话不管用了是吧？你胆子肥了翅膀硬了啊喻澄，我——” 话说到半截，季昭只觉得双脚忽然离地，整个人突然腾空，未竟的话也戛然而止。 她有点不敢置信：“你是不是把我拎起来了？” 喻澄哪里干过这么逾矩的事，下意识否认：“没有。” 季昭气笑了：“那我现在双脚离地算怎么回事？” 喻澄：“……” 季昭：“我开始转圈圈了……” 喻澄：“…………” 第05章 昭昭 一刻钟后。 季昭和喻澄在隔壁的餐厅坐下。 第10页 《出道吧少女》节目组这次也不算下血本，听说是通过某个练习生的关系，以低于市场价的价钱租下了这个庄园。 高耸的庄园大门花纹复杂，可见之处是修剪齐整的草坪，左边的图案是“出道吧”，右边的图案是“少女”，正中间的音乐喷泉随着魔音般的主题曲律动着，给这份美好增添了几分不和谐。 通过月余的改造，大大小小的别墅改成宿舍、练习室和不同功能的小房间，其中a班的待遇是最好的。 长长的餐桌能容纳近五十人共同进餐，虽然已过了午后，但来吃饭的练习生也寥寥无几。 三三两两的，坐得很分散。 季昭和喻澄分别坐在主位和侧位上。 自助餐式的午餐，季昭不是很有胃口，就要了杯咖啡和三明治，她用金色的花瓣勺搅了搅咖啡，感受到喻澄复杂的目光，她顿了下，抬头：“怎么？” 喻澄垂下眼：“陛下变了，以前最不爱喝药。” “药？谁说这是药了？”季昭托起下巴，审视这位她曾经的大将军：“喻澄，你不要告诉我你来这两天，什么都没学。” “学了。” “学了什么？” “……舞台。” 季昭微怔，旋即失笑：“就学这个了？” 喻澄皱着眉：“很难。” 季昭端起杯子：“但你学得很好。” 她笑眼弯弯：“要是知道喻爱卿有这样的天分，真不该放你去边关打仗，浪费了你的才能，不然也能名动京城了。” 大启朝国泰民安，娱乐业也发达，最出名的戏子一票难求，追捧者也是多如牛毛。 “陛下……” “打住！”季昭把杯子放下，手指点在桌子上：“我把你叫下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从今以后，至少在这里，不许再叫我陛下。” “这是圣旨！” 喻澄哑然。 季昭往后靠了靠：“叫名字我听听。” 喻澄：“……季昭。” “是不是太生疏了？”季昭思忖：“叫昭昭吧。” 这成何体统？ 喻澄想反驳，想跟季昭季昭辨一辩尊卑礼仪，但季昭拿圣旨压她，如果她不叫就是抗旨，这罪名她担不起。 她不情不愿地叫了声：“昭昭。” 季昭的唇角微微扬起：“乖。” 喻澄垂眸。 看起来是真的很乖。 但季昭知道她不情愿，宽慰她的心：“私下里可以如常。” 喻澄的心里登时一松。 季昭暂且安抚了她，继续下旨：“看我。” 喻澄抬起头。 季昭满意点头：“对，我准你以后这么看我，在这里我们是平等的，我不是你的皇帝，你也不是我的臣子，我们现在都是……什么来着，哦，练习生。” “懂了吗？”她问喻澄。 喻澄沉默了会儿：“我们退出比赛吧” 季昭始料未及：“嗯？” 喻澄攥紧拳头，眼神坚定：“您的身份怎么能做这种取悦别人的事？我们退出比赛，肯定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季昭嘆了口气：“你还不懂吗？” 喻澄微怔：“什么？” “如果能回去固然是好，但万一回不去呢？这便是我的人生。”季昭无意识用勺子搅着凉下来的咖啡，说：“这具身体的主人无父无母，也不受宠，我只有选秀这条路能走，只有把这条路走到巅峰，才能翻盘。” 喻澄急道：“我家有钱，都是你的！” 季昭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喻澄目光旁落：“是微……我失言了。” 季昭作为大启朝女帝，七岁被立为皇太女，十三岁登基执掌朝政，在丞相的辅佐下肃清朝野，受万民爱戴，怎么可能需要她来帮衬？ “喻澄，”季昭的语气缓和了些：“其实还有个原因，这具身体的主人生前最大的梦想就是出道当明星，我想替她完成，也能更心安点。” 喻澄点头：“我陪你。” 季昭问：“对了，你这个原主生前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季昭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哪想喻澄的脸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微微眯眼，把杯子端起来，正要问，喻澄却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动作。 季昭猝不及防：“？” 喻澄认真：“要试毒。” 季昭登时来了火，但又想到刚跟喻澄说过要自由平等，好不容易耐住了性子，语气里还是带了点咬牙切齿：“没人想刺杀我。” “防人之心不可无。”喻澄坚持：“这里都是对手。” 季昭气笑了：“你也是？” 喻澄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我永远忠诚于你。” 季昭懒得理她：“随你。” 喻澄喝了口咖啡，到底是经歷沙场的大将军，眉头都不皱一下，喝完等了会儿把杯子放在季昭的面前：“没问题。” 她又找人要了把匕首。 第11页 细而长的匕首在她的指间转动，她轻巧地切开三明治，插刀入盘，浅尝了一口，脸色变了变。 季昭小口喝着咖啡：“怎么，有毒？” 喻澄勉强把口中的食物咽下，摇摇头：“……好难吃。” 季昭笑出了声。 她沖自助餐檯抬了抬下巴：“你也别干坐着了，去拿点吃的，吃饱了回去补觉。”她咬了口三明治：“我要个鸡蛋。” 喻澄坚持要为季昭试毒每一道菜，季昭随她去了，边吃边问关于喻澄来到这个世界的细节。 据说，七星连珠那晚，喻澄在军帐中与部下制定行军计划，结束后她到外面看星星，七颗星星沿着一条直线排开，其景壮观引无数士兵观看，她突然想到还没有跟季昭报平安，所以也没看多久就赶回军帐写奏摺。 才抬笔问了帝安，眼前忽然金光闪闪，她下意识地去拿剑，却扑了个空，再有意识就是在喻家的卧室了。 季昭沉吟片刻，问：“果真？” 喻澄的眼神闪烁了下，她垂下眼：“无半句虚言。” “你不觉得很巧吗？”季昭咬了口鸡蛋，沉思：“正好有那么两个人，跟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相同，这是我们的转世吗？” “如果是转世，那我们来之前，这具身体里的又是谁？”喻澄问。 季昭摇头：“继续说。” 喻澄用匕首把玉米粒剔下来装进小碗里，她把碗放在季昭面前，这才继续说：“我以为自己是做梦，或者是敌人的把戏，但仔细观察了下，才发现这不是原来的世界，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很奇妙。 灯不燃而亮，无火却生暖，人相隔千里却能见面，出行不再是马车，而是四个轮子的盒子，行驶的速度超过马车千百倍。 喻澄说：“这个喻澄的家底殷实，但能力确实差，如果不是我身上还有之前的功底在，昨晚的初评级，我应该在最后那个班。”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轻功的底还在？” “在的。” “看来我们不止带着记忆穿了过来，原来学过的东西也跟着一道来了。”季昭的大脑飞速地转着：“还是多查资料多学习。我们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有些东西就要学习。” “歷史也要学，” 季昭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苦涩在她的唇齿间蔓延，她望向喻澄的眼底：“我想知道，我们的朝代有没有存在过。” 喻澄嗯了一声：“我认为，跟七星连珠的关系也很大。” 季昭随手捻起玉米粒放进嘴巴里，她托着下巴：“这个时代查资料倒是挺方便的，手机和平板电脑你知道吧？” 喻澄点头：“我有。” 虽然还不怎么会使用，甚至在刚看到的时候以为是怪物，用刀噼坏了两个，让喻家以为她睡一觉醒了发疯了。 就不告诉陛下了。 这是为臣之道。 季昭没在意喻澄的脸色，她说：“它们可以上网，帮我们查我们想查的东西，这两天我搜了不少，但一直跟裴佳在一块，不怎么方便。” 裴佳。 喻澄正想问：“她是谁？” 季昭疑惑地嗯了一声：“跟我同个公司的，你不也有同公司的吗？那个童薇，你……你这个原来的主人跟她们关系不好？” “确实一般。” 喻澄是托关系进的公司，没有基础没有天分，还整天拽得二五八万，正常进来的练习生没有看她顺眼的，童薇就经常挤兑她，但明面上也不敢做什么。 季昭纳闷：“那她那么针对我干什么？” 两人边聊边吃，吃得慢聊得也慢，睡饱了的练习生们也都陆陆续续下了楼进餐厅吃饭，说曹操曹操就到，先进来的就是童薇一行。 现在还没正式开拍，节目组也没布置镜头，童薇懒得装了，一进来就阴阳怪气：“有些人在公司的时候门门课拿f，来参赛了居然进了a班，要不说家里有关系就是好呢，水平多差也直接保送a班。” “可不是吗？”有人附和她：“抢了c位的风头真不害臊。” 这意有所指的太明显，坐在各处的练习生们的目光都聚集在喻澄的身上，喻澄却只安静地在剥鸡蛋，白花花的蛋完美脱离蛋壳落入碗中，被喻澄切成两半，推到季昭面前。 季昭不由地打了个浅嗝：“……你想噎死我啊？” 喻澄坚持：“有营养。” 她俩这种旁若无人无视冷嘲热讽的行为，又让无数八卦的目光投向了童薇，童薇气恼地跺了跺脚，队友劝她：“有人现在进a班又能怎么样，再评级绝对掉到f班去！” 童薇哼了一声。 “听你的意思，是说老师评判标准有误吗？”季昭却冷不丁的开口。 她抬眼，微微眯起的眼睛藏着波涛汹涌，语气却十分平静：“c的风头既然可以抢，那就说明她不配站在c位。如果你觉得老师的评判标准有误，等老师来给我们上课了，我可以帮你问问。” 她往后靠了靠，翘起二郎腿，薄唇微动：“如何？” 第12页 童薇神色一僵。 她奇怪地发现自己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季昭，季昭仍然是那副平淡冷静的姿态，身量小小的坐在椅子上，天生微笑的唇，浅浅的梨涡漾起来，却让她有了发自骨子里的害怕。 “昭昭你怎么下来吃饭不喊我啊！”直到一道声音打破了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裴佳穿着睡裙从旋转楼梯上跑下来：“我去，你俩这是干啥呢？” 季昭自然地接过喻澄切过一口的蛋糕：“怎么？” 喻澄喃喃：“昭昭？” 裴佳啧啧：“你俩咋不互相餵饭呢？” 季昭：“？” 喻澄道：“我等级不够。” “等级不够？”裴佳在她身边坐下：“你还想要s级啊？” 喻澄摇头。 在大启朝，餵饭是很亲密的行为，只有恩爱的夫妻之间才会这样做。 第06章 轻功 餐厅里的练习生越来越多。 大多穿着睡衣睡裙，初醒的模样大同小异，尤其是短髮，没做造型的时候支楞八叉地往各个角度倒着，时不时响起几声抱怨：“我困得下一秒就要昏迷了。” 裴佳也接二连三地打着哈欠，叼着包子，丧气的话含煳在唇齿里：“也没说要熬夜早起啊，这也太坑了，我受不了了，昭昭我们要不退赛打包回家吧？” 喻澄确定了。 裴佳叫的是“昭昭”。 以下犯上，成何体统！ 喻澄看向季昭：“昭昭？” 季昭对裴佳动不动要回家的行为早就习惯了，揪了口面包吃，往喻澄那边倾了倾身子：“怎么了？” 喻澄：“她叫你昭昭。” “对啊。”季昭看了化睏倦为食慾的裴佳：“她之前总叫我季总，太张扬，让她改掉了。” 喻澄缓慢地点了点头。 原来也是恩赐。 她登时觉得裴佳顺眼了不少。 季昭问裴佳：“你是说，是有人把你们叫醒的？” “可不是嘛！”裴佳再次打了个哈欠，眼泪直流：“选管说等会我们要把宿舍收拾干净，拎着行李箱出去补拍进宿舍的画面，还要收掉行李箱里无用的东西，不然我、我能睡到太阳下山。” “选管？” “就是选手管理员。”右手边刚空出来的座位又被拉开，宋江江端着一碗胡辣汤一屁股坐下来，回答了季昭的问题，旋即惆怅，巴巴地看着季昭：“没在同个宿舍，遗憾啊！” 季昭深有同感：“挺遗憾。” 宋江江眼前一亮：“你也遗憾啊！” 季昭说：“是啊，你还得多费点时间来我这里拿衣服，我住309靠门下铺，脏衣服在篓子里，你记得来拿。” 宋江江：“……” 裴佳好奇：“什么衣服？” 宋江江恨恨地咬了口肉包子，看向喻澄，沖她伸出手：“认识一下，我叫宋江江，a班的，托您的福。” 喻澄没动，只看着宋江江伸出来的手，眼中划过一抹警惕。 她这是什么意思？ 藏了暗器？ 警惕立刻化为杀气。 太过明显的杀气，就连宋江江这个生活在文明世界的现代人都能感知的明显，只觉得周身一凉，下意识的想缩回手。 季昭：“握手。” 杀气化为乌有。 喻澄几乎条件反射地握住了宋江江的手。 季昭：“晃。” 喻澄晃了晃手。 宋江江：“……？” 她这辈子还没这样交过朋友，实在一言难尽：“说实话，你俩到底是在玩什么y啊？” 季昭笑了笑：“没。” 她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把每根手指擦了一遍：“我用完膳了。” 喻澄站起来：“那我们回去。” 季昭嗯了一声：“你们慢用。” 喻澄往旁边让了下，让季昭先走过去，长长的餐桌似乎望不到尽头，季昭走得不疾不徐。 她穿着的是睡裙是原主的，原主品味一般，但架不住原生条件好，一条庸俗的碎花裙也能穿得让人眼前一亮，明明个子不高，睥睨的气场却高傲，眼尾点了小小的泪痣，更添了几分古典温婉的气质。 让人忍不住向她行注目礼。 就这么看着她快走出餐厅时，她的脚步忽地一顿，正正好停在童薇的身后，童薇连头都不敢回，以为她要发难，她却轻描淡写问了喻澄一句：“你现在的箭法怎么样？” 喻澄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但既然问了，但必然是要答的，而且要答得让季昭满意：“百发百中。” 果然，季昭满意地点了点头。 意味深长地看了童薇一眼，再没有犹豫地抬步走了。 压迫在头顶的压力消失后，童薇才意识到自己出了身冷汗，跟她同公司的、一向被她视为跟班的唐歌凑过来：“季昭昭是什么意思啊？她不会是在威胁你吧？” 童薇攥着勺子的手抖了抖，面上却还撑着：“她敢霸凌我？” 第13页 唐歌小声嘀咕了句“谁霸凌谁啊”，被童薇横扫了一眼，眼神立刻闪躲：“她们肯定不敢，再说了，敢的话正好拿住把柄让她们退赛！” 童薇微微眯起眼，计上心头。 而另一边。 宋江江在吃饱喝足后，终于忍不住跟裴佳搭话：“佳佳。” 裴佳眼睛微微瞪大，往四周看了看，才确定宋江江喊的是自己，一口气喝掉杯中的牛奶：“跟你熟吗就叫人小名？” “怎么不熟？”宋江江坐到她旁边：“你都看过我边青蛙跳边吹口哨了，还不熟？” 裴佳想想也是：“你找我什么事？” 宋江江压低声音：“是这样的啊……” 裴佳也忍不住压低声音，凑近她：“哪样的啊？” 宋江江：“你们季总是不是在跟萤火经纪的喻澄在谈恋爱啊？” 裴佳：“……？” 她开始思考。 思考到一半，轻拍桌子：“完了这是爱豆失格，收拾收拾退赛回家吧！” 宋江江：“？” / 补拍任务给所有练习生折腾得不轻。 首先她们要拎着行李箱回到大巴车上，再按顺序从大巴车上下来，一遍不行再来第二遍，再集体拖着行李走在偌大的庄园里，给观众们展现节目组的有钱，最后再拎着行李箱分批次上楼，仅仅上楼这里，就拍了将近两个小时。 四五个小时折腾下来，所有练习生精疲力竭。 “还是宋江江机灵，”季昭坐在床上，目光似乎是盯在立着的行李箱上，实在涣散，已经是累得没了灵魂：“让我们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取出来，拎着空箱子出去。” 前世的体力也被带到今朝来，这点劳累对喻澄来不算什么，她听到季昭对宋江江的夸赞，深知不能因为君有偏爱而心生妒忌，嘴巴却十分诚实：“我可以帮您。” “能偷懒就要偷懒，”季昭抱着上下铺支撑的柱子，用口型问她：“藏好了吗？” 喻澄郑重地点了点头。 节目组规定，在录制选秀期间，为了让练习生们专心训练而不受外界干扰，要没收一切通讯设备和娱乐工具。 也就是手机和平板电脑。 季昭初来乍到，对这个时代还在探索中，主要工具就是靠上网，被没收了她俩就是瞎子摸象，所以上有政策，季昭下有对策——让喻澄把手机和平板藏了起来，至于藏在哪里，目前只有喻澄知道。 季昭相信她的能力：“做得不错。” 喻澄抿唇。 她也深知不能因君夸赞而心生窃喜，但也控制不住地。 她的唇角弯了弯。 季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打量着一会儿怎么应付选管，现在整个宿舍都布满了所谓的摄像头，虽然工作人员说不会都剪进去，但每个人说话都小心了不少。 喻澄更是对这无处不在的监视很是防备，时不时扫两眼摄像机，杀气十分明显。 相比较她们的谨慎，同宿舍的两个室友都淡定多了。 陈杏子用报纸叠了个小垃圾盒，靠在床上嗑瓜子，瓜子皮吐得啪嗒啪嗒的，边嗑边问自来熟地问室友：“你们吃不吃？马上要被没收了，运气好的话四个月都嗑不到瓜子哦，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被拒绝后，她遗憾摇头：“我很担心我自己啊！” “担心什么？” 她的上铺忽然倒吊下来个脑袋，长长的头髮垂下，吓得她的手一哆嗦，尖叫出声：“沈一灿！你想吓死我啊！” 叫沈一灿的女孩撩了撩长发，直起身子，语气幽幽：“胆小鬼。” 陈杏子咬牙：“我懒得跟你吵。” 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在看向季昭的时候又是笑眼弯弯了：“昭昭啊，你要小心上面这个女人，她发起疯来吓死人的！” 季昭好奇：“你们是同个公司的？” 陈杏子摇头：“当然不是了。” 季昭面露疑惑。 “但我们经常碰到。”陈杏子抬脚踢了踢上铺的床板，扬声道：“是吧灿灿？是你们公司经常路演故意撞我们团的档期，跟我们狭路相逢，是吧？” 沈一灿毫不留情：“滚。” 陈杏子咧咧嘴：“你就怕给你剪进去？” 沈一灿把被子叠成豆腐块：“我们都是来给皇族抬轿的，节目组怎么可能会愿意浪费时间给我说脏话镜头？” “皇族？”季昭和喻澄异口同声。 什么意思？ 莫非我大启朝未亡？ “这个意思就是……”陈杏子正要解释，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她赶紧掀被下床：“估计是选管带着follow pd来了，我的瓜子啊啊啊啊啊——” 季昭和喻澄对视一眼，季昭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先开门。” 选管抱了个巨大的纸箱，里面已经有不少手机和平板电脑了，还有不少零食，都堆积在角落里，选看着十分可怜。 选管笑眯眯地：“都交上来吧。” 百密一疏的，选管不相信喻澄没带手机和平板电脑，她无奈：“你这藉口前面都有人用过了，现在什么，怎么可能有人不带手机电脑？没有手机电脑谁能活？” 第14页 沈一灿从上铺探出头：“果然节目组不给我们活路啊……” 选管：“……” 她清了清嗓子：“废话少说，交手机！” “我真的没有带，”喻澄站得笔直，她生得美艷，说话的语气再平静也带着勾人的意味，让人平白地乱了心神，再也听不出她的胡说八道：“我父亲说了，手机对身体不好。” 选管嘴角抽搐了下：“喻、喻老师真这么说的？” 喻澄点头。 喻澄这个时代的父亲，娱乐圈三金影帝，身价过亿，在圈里是响噹噹的人物。 有他“作保”，选管将信将疑，信了是没再追问喻澄，疑是把309能藏东西的地方翻了一遍，确定没有手机才走。 等她走了，季昭才轻轻松了口气。 沈一灿和陈杏子又重新躺下了，据说这是她们进组睡的最后一个整觉了，从明天开始就要进行主题曲的学习，学习时间只有三天。 三天后，主题曲考核，重新进行分班，选出主题曲c位。 季昭倒是有心让喻澄先睡，但喻澄哪里肯放心她单独出去，坚持要护驾左右，这个时代是没人暗杀皇帝，但危险却无处不在。 “在哪？”季昭顺着楼梯往顶楼走去：“哪儿有为危险？” 喻澄跟在她身后：“陛下你看。” 季昭：“看什么？” 喻澄：“这座房子年岁已久，木头梯子损坏严重，稍有不慎，便会有断裂的风险，底下是中空的，若人走在上面，断裂便会从高中坠落。” 季昭：“……” “还有这灯，”喻澄又道：“据她们说这种叫水晶吊灯，重量高达五十公斤，一旦脱落，那么——” 季昭打断她：“别说了，跟紧点。” 再过了个转角，直通天台，节目组说是要在上面弄个空中花园，目前正在建设中，有不少施工用的工具和砖头。 季昭问她：“你现在夜视能力相较之前如何？” 喻澄四处看了看。 她回答道：“无损。” 季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功呢？” 话刚落音，原本还好端端站在她面前的喻澄脚一点地，下一秒就腾空而起，须臾间便到了天台边缘的小房子上方，立在尖尖的避雷针上，她抱臂而站，风唿唿地吹过来，吹起她的长髮，在月色中，眉眼愈发清晰。 她扬声道：“陛下，无损。” 季昭抬着头看她：“……你还准备在上面呆多久？” 喻澄纵身而下，轻飘飘地落在季昭的旁边，眼中的喜色尚未褪去：“我可以继续保护陛下。” “看来我们前世的技能也带到了这里。”季昭往后退了退：“陪我过两招。” 喻澄面露抗拒。 季昭眉头一拧：“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不敢，”喻澄摇头：“只是陛下跟微臣过招从未赢过。” 季昭身为皇太女，除了学习如何治国之外，也要习武，不求多精，但至少要自保。喻澄就是丞相给季昭找的陪练，陪练第一天，喻澄就把季昭打哭了。 喻澄自然觉得自己冤。 她知道那是以后的九五之尊，连碰都没有碰分毫，但就因为季昭近不了她的身，堂堂皇太女，居然坐到石椅上哭了起来。 哭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哭得她心都软了，凑过去哄她。 然后…… 打住，回忆这样的时刻，是对陛下的不敬。 季昭一听喻澄这么说，脸登时一黑，抬手握拳就要跟她过招，喻澄却神色一凛，侧了侧脸，低声说了句有人来了，便顺手接住季昭的拳头，脚步轻点。 闪身进了拐角的隐蔽处。 没一会儿，就有脚步声蹬蹬蹬地走上来，大力推开了天台的门。 喻澄用口型说：“两个人。” “我真的受不了了！”一道熟悉的令人讨厌的声音传了过来：“本来我是公司毫无疑问的c位，喻澄那个废物靠关系进来不说，还抢了我的c位，她哪里比得上我？” “哎呀薇薇，”唐歌安慰她：“最后c位不还是你的吗？” 童薇更气了：“那是她让给我的！装什么装，平时不是拽的不行吗？也知道自己是废物吧？但就这样的，居然给了她a，凭什么啊？！” 唐歌也愤愤：“就是！凭什么！她喻澄是a我却是个f？” “还有那个季昭，”童薇咬牙：“算是什么东西？季家最废物最没用的穷亲戚，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信不信我用点手段就能让她退赛？” 季昭在角落里听得昏昏欲睡。 像童薇这样的小角色，她放放狠话是为了警醒看热闹的人，她季昭不是任人宰割会被欺负的主，但在这没人的地方，她连听都懒得细听。 就隐约听见童薇先骂了喻澄又骂她，正骂得起劲呢，她忽然觉得后背一空。 穿堂风唿唿地吹过来。 是给她挡风的喻澄站了起来，她茫然地抬起头，用气音问：“干嘛去？” 喻澄绷着张脸：“她们骂你。” 第15页 季昭愣了下，心想骂就骂呗，以后骂她的人只会多不会少，要是每个都生气那不得气得再重生一次，再说了—— 还没想完，喻澄已经走了出去。 季昭哑然。 在天台上说人坏话的两个人似乎也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而且正是她们谈论的对象，看喻澄的脸色，应该是她们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都听见了。 唐歌吓得脸色都变了，下意识地看向童薇，童薇的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但嘴还硬着：“你怎么在这里？” 喻澄沉默地看着她。 看得她胆寒起来：“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喻澄，这里可没有你爸爸，要是你有丑闻传出去，遭殃的可是你父亲！” 话刚落音，喻澄便抬起了手，就在童薇以为她要动手的时候，她绷紧五指，化掌为刀，一掌噼在旁边堆起的砖头上。 童薇和唐歌的眼睛勐地瞪大，在她们的视线里，那些堆起来的砖头肉眼可见地裂一条缝。 继而，四分五裂。 唐歌：“我靠！” 她颤抖着抬起手：“裂了……裂了……” 童薇也不自觉地害怕起来。 喻澄目光凌厉地看向她们，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唐歌比她反应快，一瞬间窜到了她的身后，抖着声探出头：“噼、噼了砖砖砖就、就不要噼我了哦……” 童薇：“……” 第07章 肚兜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如果放在还是大启朝，但凡有人对皇帝口出不逊，污衊抹黑，发配边疆是常事，秋后问斩也不是没可能，虽然嘉熙年间这样的事鲜有，但也没人敢如此做。 当然，这里是21世纪，杀人放火是犯法，喻澄是她的臣子，她有义务看管好她。 于是季昭便从拐角处出来了。 童薇和唐歌都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个季昭，本来就被吓得颤抖的小心脏又抖了两下，她俩在心里尖叫，虽然季昭看起来可爱，完全是萝莉模样，似乎也不会徒手噼砖，但是看着为什么比喻澄还可怕啊啊啊！ 季昭只看她们一眼，便径直朝门口走去：“回吧喻澄。” 喻澄称是。 大步追上她。 被晾在原地的童薇攥紧了拳头，她以为季昭昭会怼她，或者是对她放狠话，又或者怎么也得对她冷嘲热讽两句，却万万没想到季昭昭居然会无视她！ 她勐地转过身，喊道：“季昭昭！” 季昭顿住脚步。 等了会儿没听到下文，她蹙眉：“明天还要早起，有话快说。” 童薇气得咬牙，她往前走了两步：“你到底在拽什么？你以为你还有下次录制吗？你那个叫季京的表哥你还记得吧？我今天都听见了！他跟负责人说了，要是你不退赛就要撤资！” 表哥季京？ 季昭在脑海里搜寻了下。 她啊了一声：“记得。” 前面说了，季昭昭是季氏家族最不受宠的一支，从小父母双亡，因为季家家主——也就是她爷爷重男轻女，觉得季昭昭剋死了他的儿子儿媳，所以对她不管不问，也就季昭昭家底殷实，一个人把自己拉扯长大了。 后来，季昭昭十六岁被叫到本家学习经商，就跟这个表哥不对付。 季京此人，善妒心眼小，把厌女刻在骨子里，经常陷害季昭昭，导致季昭昭在本家学习的一半时间都在关小黑屋写检讨，还给季京取了个外号叫鸡精，被季京发现后，两人打了一架，季昭昭便被赶走了。 季京能力不怎么样，但架不住他们爷爷爱男，以至于季京现在旗下公司无数，已经成了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这要让他得逞了，她还怎么出道翻盘？ 季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赞许地看了童薇一眼：“没想到你还有点用。” 童薇愣了下，眼看着季昭和喻澄消失在黑漆漆的楼道里，她才反应过来跳脚大喊：“你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在给你透情报吗？我在幸灾乐祸！幸灾乐祸你懂不懂啊！” 唐歌小心翼翼地提醒她：“她已经走远了。” 童薇：“……” 气死了！ / 季昭和喻澄下到了三楼。 喻澄问：“陛下心中已经有决断了吗？” 季昭不语。 喻澄又道：“喻望孟也许可以帮忙。” 季昭问：“喻望孟是谁？” 喻澄：“喻澄的父亲。” 季昭：“……” 她无奈：“父女关系如何？” 喻澄回忆了下：“骄纵。” 季昭：“那在外人面前提到他不要太过生疏，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喻澄：“是。” “至于那个鸡精，”季昭说：“我得再想一下。等会你先沐浴，沐浴完就睡觉，养足精力再来保护我，听到没？” 喻澄虽然很想拒绝，但还是说了句：“遵命。” 陈杏子和沈一灿都睡着了，她俩的睡眠质量好，在那么多镜头下也睡得毫无压力，等季昭沐浴完，309最后一盏灯也关了。 第16页 季昭平躺在床上。 先前在宫里，寝殿里总要点着根蜡烛，终夜不灭，她嫌扰她睡觉，趁宫女睡着，偷偷下床吹灭了，那一觉睡得格外好。 也像这样安静，她在黑暗里可以尽情地思考。 思考思考着，渐渐有了主意。 也渐渐睡了过去。 再醒是被吵醒的，也不知道声源在哪，总之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之大之嘈杂，让她的起床气达到了极点，再仔细一听，这歌是节目的主题曲。 叫什么五奶我废特。 裴佳解释说是永不褪色的意思，也是唿应这届选秀的slogan——热爱永不褪色！ 季昭闭了闭眼，她坐起身。 节目组发的a班班服是粉色的，短袖长裤，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她的枕头边，还有……季昭盯着带黑色蕾丝边，形状十分一目了然的内衣，有点一言难尽。 在她们那个年代都穿肚兜，虽然布料用的也不多，但也简单便捷。 这个——裴佳叫它bra，她穿得却很费劲。 要这样那样，再这样那样，麻烦的要死，季昭盯着它看了会儿，就听到斜对面的下铺陈杏子说：“摄像机都遮住了，可以直接换衣服。” 季昭颔首。 她问：“喻澄呢？” 陈杏子重复：“喻澄？” 她跟边刷牙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沈一灿对视一眼，往前坐了坐，反问季昭：“你跟喻澄的关系很好吗？” 季昭：“挺好。” 陈杏子啧啧摇头：“她五点就起了，忙里忙外，给你叠衣服，给你牙刷上挤牙膏，喏，”她抬抬下巴，示意季昭看桌子：“她给你带的早饭。” 季昭扫了一眼，都是昨天早膳时她夸过说好吃的。 喻澄确实用心。 陈杏子：“她对你可真好啊。” 季昭决定先不穿bra了，她翻身下床，套上拖鞋：“这是她应该做的。” 季昭从小被服侍惯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现在也就喻澄一个，之前在宫里，光是伺候她起床的宫女就多达十个，她觉得束手束脚，现在就一个挺好。 她刚洗漱完，喻澄就回来了。 主题曲还在放着，通过音响传遍庄园的每个角落，练习生们听着听着也习惯了，权当bgm，该干什么干什么。 季昭坐在窗边的桌前，欣赏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庄园景色，问喻澄去做什么了。 喻澄说：“回……我去晨练了。” 季昭看了她一眼。 喻澄穿了身灰白相间的运动服，长长的发在脑后扎起高高的马尾，露出一整张干净漂亮的脸，她的鼻尖沁着细小的汗珠，眉宇间颇有大将军英姿飒爽的范儿。 季昭满意：“坐。” 喻澄坐下。 季昭问：“吃早饭了吗？” 喻澄说：“刚刚在下面用过了。” 她看向季昭的床铺，被子没叠，睡得凌乱，一看床的主人睡相就很不好，若是放在她军营中，影响军容军貌者，杖三十，在这里…… 她走过去帮季昭把被子叠好，看到班服还放在枕头边，唯一凌乱的就是……她眼神闪躲了下，问季昭：“衣服不好穿吗？” “嗯？”季昭哦了一声：“有点难穿，你等会给我穿下。” 喻澄舔了舔唇：“……是。” “你俩这是……”已经吃过早饭又匆忙回来叠被子的陈杏子和沈一灿听着这段对话，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陈杏子打趣：“喻澄，你也太区别对待了，都是一个宿舍的只给昭昭带早饭，太偏心了吧！” 沈一灿只是意味深长地说：“卖姬虽然会得到一时的关注度，但长期的走下去还是要靠实力。” 季昭喝了口豆浆，头也不抬：“谁说的，她还有她爹。” 沈一灿：“……” 等室友都走了，季昭把窗帘拉上，随手把睡裙脱了甩到脏衣篓里，拎起枕头边的bra，小声抱怨：“你有没有发现这个特别难穿？你会穿吗？” 她作势要掀开喻澄的上衣，喻澄没躲，就任由她掀开薄薄的一层运动衫。 “是姜黄色的，”季昭摸上去，边缘的蕾丝花边她很喜欢，那是她从未用过的花样，虽然复杂但却并不让人觉得繁琐，皙白藏在其中，朦胧里更衬得漂亮：“怎么比我的软啊？” 喻澄道：“我行李箱里还有。” 季昭摇头：“尺寸又不一样，这东西比肚兜事多了。” 她说着把长发撩起来，把自己递给喻澄，背过身去：“晚上不脱又嘞得难受，早上又穿不上去，扣子那么小，还是在背后，着实为难人。” “确实如此。”喻澄心不在焉地接了句，她帮季昭穿上，垂下眼，看有几缕未被撩起的髮丝在指间穿过，轻柔丝滑，她的指尖颤抖了下，用最快的速度扣上扣子，道：“好了。” 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发现的轻哑。 季昭调整了下角度，套上a班粉色的班服：“还是不穿最舒服。” 她侧过脸：“你还不去沖个澡换衣服？现在什么时辰了？” 第17页 现代时间是24小时制，她们初来乍到，对时间还没那么敏感，不过诧异于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伟大的钟表发明节省了许多事。 喻澄说：“离集合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从今天开始，她们就要进行主题曲练习，会有导师来给她们上课，包括舞蹈和声乐，其余时间就要靠自己练，时间排得很满。 尤其是a班，时间赶任务重，等到终于下了课，饭点都已经过了。 倒是裴佳牺牲了午休时间，给季昭守住了最后一份饭菜，在a班其他人嫉妒的目光中，季昭吃得心安理得，顺便吩咐喻澄去便利店的时候给她带罐可乐。 裴佳说碳酸饮料令人快乐，她决定试试。 等人都走后，裴佳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昭昭，你是什么时候跟喻澄这么熟的？” 季昭夹了土豆丝放在碗里，就着吃了口米饭，答非所问：“我让你留下来，是有事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裴佳轻易地被转移注意力：“什么事？” 季昭：“跟我详细说说关于及时娱乐的事情。” 本来季昭还担心裴佳怀疑她，却没想到裴佳直接自己解读了：“询问员工意见加以整改是不是？没想到你还是个好老闆啊！我觉得咱们公司吧，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太少了？” “人太少？” “对啊！就我和你两个艺人，你还兼总裁，还有法务财务，法务我早看他闲得没事干了，都跑出去接私活了，至于财务，他每个月的任务最重的就是收房租吧！” “收房租？” “对啊，我说咱们公司收房租也能赚钱吧？那可是全市最好地段的写字楼的一层半的房租哎！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发工资？” 现代社会人多房价贵，市中心的房子更是寸土寸金。 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季昭昭虽然在季家不受宠，但也是有钱人，流动资金不多，但是资产却很多，怪不得说把资产变现可以保她后半辈子无虞。 季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没问题了。” “不是，”裴佳不死心：“我有问题啊！我的工资工资工资！” 季昭喝了口蛋花汤，说：“你现在来公司还不到三个月，三个月后才会一次性发完所有工资，不过三个月也才六千，等回宿舍我先支给你。” 裴佳伸出手：“等等！” 季昭抬眼：“嗯？” “三个月六千，一个月两千，”裴佳的眼神里渐渐失去了灵魂，她像游魂般站起来，嘴里念叨着：“一个月两千，两千……两千……我是好廉价的劳动力啊呜呜呜，我要收拾东西回家！两千……两千……” 喻澄拎着袋子走进来：“可乐。” 她听觉敏锐，听着裴佳的念叨，问：“她怎么了？” 季昭摇头：“不懂。” 短暂的午休后，又是训练。季昭昭的底子好，唱歌不成问题，问题就出在边唱边跳上，季昭抠分解动作抠了两个时辰，才整个顺下来。 节目组的人也是这个时候来叫她的。 那会儿大家正在休息，a班八个人相处了一天也都混熟了，围在一起边喝水边聊天，工作人员推开门，喊道：“季昭昭，出来一下。” 喻澄第一个站起来：“何事？” 季昭拉了拉她的衣角，让她扶起来：“没什么大事，你在这等着，不要轻举妄动。” 她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君令不可违，喻澄再担心也只能呆在原地，听其他练习生调侃：“不是吧？就这么离不开？” 本来是逗趣的话，能被剪进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当个队内cp粉头子，受cp粉爱戴，也能投自己两票。 却没想到喻澄嗯了一声：“离不开。” 这边练习生在震惊卖姬的尺度，那边季昭路过b班却叫上了正在偷懒的裴佳，裴佳小跑跟在她身后：“怎么了怎么了？准备退赛走人了吗？” 当然没人回答她。 季昭选择带上她，原因无他，谈判么，一个人去气势虽然也足，但如果带个下属立在身侧会更对手压力，至于为什么带裴佳而非喻澄…… 喻澄给对手的压力会太大，不利于谈判，事后反悔的概率大。 工作人员带着季昭和裴佳一路出了练习室楼，顺着庄园的鹅卵石小路径直走向小溪边的木头平房旁，说了句：“主办方的人在里面等你。” “主办方的人？他本人为什么不来？”季昭没动。 工作人员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下，心想季昭昭这是知道主办方想干什么了？她解释道：“他可以全权代表主办方的意见，你可以跟他谈。” 季昭点点头，推门进去。 木屋面积不大，陈设也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面向溪流的窗子旁放了张两人座的沙发，沙发下铺着地毯，地毯上支了张小圆桌，摆了束花。 是百合花。 办公桌后面坐了个戴圆眼镜的小个男人，见到季昭进来，正要招唿她，季昭就已经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裴佳立在她旁边，像个吉祥物，瞪着双大大的眼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第18页 季昭翘起二郎腿：“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 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也瞪圆了：“你、你知道？” 季昭气定神闲：“跟我商量退赛的事情，对吧？让我想想用什么理由，”她啊了一声，“坠楼后身体没恢復，只能遗憾退赛，对吗？” 圆眼镜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退赛。” 季昭往前坐了坐，胳膊放在桌子上，她眯起眼睛看着圆眼镜：“我知道季京给你们下的最后通牒，如果他真的撤资，违约金他要赔吧？” 据她了解，这种违约金都不高，而主办方更不会因为这点违约金就得罪投资方。 季昭伸出三个手指：“但是你们有第三个选择。” 圆眼镜彻底被她的节奏带走了：“什么？” 季昭坐直身子：“我有一个公司你们是知道的，及时娱乐，就算现在公司不景气，但底子还在，如果资产抵押，少说也有千万，你还缺季京的钱？” 圆眼镜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你、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皇族？” 季昭眉头微皱：“我本来就是皇族。” 裴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弯下腰，用手捂住嘴巴，小声解释：“选秀里的皇族就是指有背景有后台走后门的练习生。” 季昭哦了一声：“那在别人的眼中，本来就是。” 裴佳愣了下：“什么意思？” “我和季京关系不好，那是我们的家事，外人只会觉得是我的兄长贊助了这个节目，我也自然而然地成为大家眼中的皇族，所以，是季京还是我，本质不大。” 她把话题拉回正轨：“怎么样，主办方，稳赚不赔不心动吗？” 圆眼镜点点头。 心动是心动，但是—— 他怎么连个名字都没有啊！谁叫主办方啊！！！ 第08章 考核 在经过短暂的断片后，圆眼镜选择打个电话，这个电话打了将近有五分钟，回来后，他的语气都变了：“季小姐。” 他伸出手：“陈总说会好好考虑您的提议。” 季昭没动：“你这位陈总，说话管用吗？还要再往上打电话吗？” 圆眼镜正色道：“不用，陈总是这次节目的总负责人，所有的提议都由他最后拍板决定，这个您可以放心。” 季昭伸出手：“我会放心的。” 她站起来：“给你们两天的时间，不然我会上网告诉大家我很好。” 圆眼镜一愣：“您哪来的手机？” 季昭松开他的手，随手扯了张纸，对他微微一笑，侧过脸对裴佳说：“去开门。” 裴佳被她的气场震住，条件反射地就跑到门口给她打开了门，季昭走出去的时候，那张擦过手的纸便轻飘飘地进了垃圾桶。 临近傍晚，远处的雪山顶上被金色的阳光覆盖住，闪着细碎的光，微风拂来，四月的春日黄昏舒服地让人放松。 她们走得很慢。 老旧的建筑哪怕整修过，隔音效果还是很差，练习生们的声音、音乐声、运动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响声混合在一起，顺着窗户缝隙传出来。 裴佳就这么心惊胆战地跟着季昭回到练习楼，几次想张口问些什么，又咽回去。 直到到了台阶上，季昭顿住脚步：“想问什么直接问。” 裴佳像得了敕令，连珠炮似的发问：“你真的要把公司抵押了投资这个节目？万一赔本怎么办？选秀都已经办了那么多年，热度早就没那么大了！你跟你表哥关系很差吗？还是你家里人不想你选秀，要你回去继承财产，他才这样做的？” 问完了，才小声期期艾艾：“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季昭摇头。 比起之前当皇帝那会儿批奏摺废话一堆说不到重点的臣子来讲，裴佳这些问题可以说是十分简洁明了了。 她回答：“我要抵押。不会赔本。关系很差，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第一个就会杀了我。” 裴佳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就是吗？好可怕！ 季昭问：“还有别的要问的吗？” 裴佳勐地摇头。 季昭抬步：“回去训练。” 裴佳看时间：“这都过了训练时间了吧？” 节目组规定的每天早八晚五，看似很有人性，而但凡聪明一点的练习生，哪怕是为了多点镜头，博个努力的名头，也不会五点按时去吃饭。 更别说学习主题曲的时间只有三天。 这天晚上的训练直到晚上十点才算结束，那还是选管催促的结果，等到查完寝后，练习生们又是在天台又是在走廊，有的直接在楼下客厅里继续练习，直至深夜。 深夜万籁俱寂，室友睡下后，季昭和喻澄拿着手机和平板到天台学习。 从古到今，唐宋元明清，直至近现代。 通过她们的推测，唐宋也在她们的歷史中存在，过后是大周，大启朝灭周后建国，她们所处的世界也就跟这个世界的时间线错开。 这个世界的歷史上没有大启朝，也许因为七星连珠才有了短暂的时空错位，让她们来到了21世纪。 第19页 下次的七星连珠是六月中旬，她们打算到时候再试试能不能回去。 每天的连轴转让睡眠都变得极好，练习生们的食慾也大增，每到饭点，餐厅就挤满了人，节目组安排了人在餐厅进行随机採访，拍成衍生小综艺，叫《宿舍大揭秘》。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考核的那天。 练习生们六人一组，正好十八组，在多功能教室分批唱跳，导师则坐在另一个房间通过监视器给练习生们打分，给出最后的分班结果。 程非晚作为发起人，是最早到的，她这三天一直留在庄园，哪里有练习生需要她就去哪间教室，也是忙得团团转，就连经纪人都劝她：“让你来当发起人是来挣路人缘的，又不会给你剪太多镜头，累着了得不偿失。” 程非晚只是好脾气地笑笑，照常不误。 她来得早，练习生们虽然也早就聚在了多功能教室，但还没开始正式拍摄，她们坐在台阶上小声说着话，叽叽喳喳的声音通过音响同时在这个房间里响起。 程非晚在人群里搜寻了会儿，定格在第二层台阶穿着粉色练习服的季昭昭身上，她边看边翻出季昭昭的资料。 证件照的蓝底的，梨涡漾着恰到好处的甜意，无害天真的模样。 与监视器里一脸冷漠的脸重叠。 她对季昭昭印象很深刻，那一曲《白雪》直到现在还被阮清老师在导师群里夸赞，说季昭昭天赋高，一点就通，关键是有个性，一旦露面绝对会吸粉。 dance导师林梦溪则对坐在季昭昭身边的喻澄很是看好。 程非晚也看过喻澄跳舞，她对身体的控制、身体的柔韧性以及协调性都在a班是数一数二的，虽然唱功差了点，但她和季昭昭互补，两人又经常黏在一起，应该是在好好……练习吧？ 程非晚翻着练习生的资料，正翻得入神，身后的门就被推开了。 她抬眼，露齿一笑：“陆导。” 陆峥，《出道吧！少女》的总副导演，这种节目总导演多是挂名，真正有实权的就是总副导演，不过这个时间陆峥来找她做什么？ 是有导师赶不过来了吗？还有录制时间有改动？ “是这样的程老师，”陆峥示意她坐下，同时也坐到她身边，助理把监视器的声音调至静音，房间登时就安静了下来，陆峥说：“我这是有事跟您商量。” 程非晚坐直身子：“您说。” 陆峥犹豫了下，才开口：“郑冬晴这个练习生程老师你有印象吗？” 程非晚回忆了会儿，摇摇头。 陆峥尴尬：“她是咱们节目冠名贊助商郑氏集团的孙女，老人家跟我说了，不求她出道，就想要个初c，圆下舞台梦，您看这次评选……” 程非晚皱眉：“陆导的意思是让我选她当初c，不管她考核成绩怎么样？” 陆峥连忙道：“你放心程老师，我今天早上刚看过小郑唱跳，她的实力拿c绝对没问题，不会让人看出你偏私的。” 话说到这里，程非晚眼中的笑意彻底淡了：“如果她的实力没问题，你就会来找我了，不是吗？而且陆导，我作为发起人，作为初代女团的队长，术业有专攻，你看她舞台没问题，我看她未必。” 这话说得就有点重，陆峥面上登时挂不住了，心想程非晚平时脾气挺好的，现在耍什么大牌，正要再劝劝，却见程非晚突然站了起来。 陆峥吓了一跳：“程老师？” “这三天每个班我都去过不下五次，郑冬晴如果真的出彩我不会记不起她。”程非晚把练习生们的资料整合了下：“让我昧着良心选初c我做不到，陆导另寻他人吧！” 说完竟是当场离席，留下陆峥在原地目瞪口呆。 而在多媒体教室等待着的练习生们对此一无所知，都在紧张而……呃，紧张地等待着考核，就连一直想打道回府的裴佳也紧张地直哆嗦。 季昭托着下巴：“考砸了第一轮就可以回家了。” 裴佳抖腿，沖她摇头：“nonono！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网友有多变态，没准越看我想跑就越要投票把我留下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就是这些人最爱干的事情！” 喻澄皱眉：“没人这么无聊。” 裴佳反驳：“怎么没有？我就是这种人！” 季昭：“……” 喻澄：“……” 季昭问：“什么时辰了？” 喻澄：“差一刻到九点。” 季昭往门口看了看：“按理说导师也该来了。” 话刚落音，多功能教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跑进来，说：“今天临时有点状况，考核取消，大家回去训练吧。” 说完也不管练习生们炸开锅的反应，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不考了？我刚做好心理建设！” “管它因为什么呢！又多了一天练习时间还不好，正好我有些地方还不熟练，走走走，回练习室继续训练！” “不是吧？我都摆烂了，又来一天折磨谁呢？” 季昭和喻澄对视一眼，季昭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回去。” 第20页 主题曲唱跳实在是难，舞蹈动作之复杂，再加上唱，时不时飙个高音，都让练习生们头疼，短暂的惊讶后，又投入到紧张地训练中。 每日的训练都枯燥疲惫，今天也不例外，再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连八卦的时间都没有，赶紧在熄灯之前洗完澡，往床上一躺才觉得活了过来。 零点过五分，喻澄从上铺轻巧地跳到地上，往下铺看了一眼。 季昭正坐在床上等她，睡裙的吊带落在胳膊上，长发睡得凌乱，眼里虽然已经恢復了清明，但还是带着几分不设防的惫懒。 喻澄顿了下：“还去吗？” “问的是废话。”季昭下床：“醒都醒了，不去都亏。” 喻澄从浴室的天花板上拿到手机和平板，轻车熟路地跟季昭一起往天台走去，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她们刚进天台的门，选管室的灯便亮了。 黄月兰，《出道吧！选秀》的选管总管，在两天前接到上头通知，说练习生喻澄和季昭昭私藏通讯工具，经过两天的明察暗访，终于摸准了两人的节奏，决定在今晚将这两位视规矩为无物的练习生一网打尽。 怕被发现，她等到确定季昭昭和喻澄放松下来才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去。 殊不知才上了一层楼梯就被喻澄发觉了，她下意识的搂住季昭的腰就要往屋顶上飞，被季昭及时拦下：“听得出是谁吗？” 喻澄侧耳：“左脚轻右脚重，选管。” 季昭啧了一声：“逮我们玩手机的。” 喻澄神色一凛：“我们走。” “不着急，”季昭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她蹲点我们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不交出点什么，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把手机给她，留平板。” 喻澄脚尖点地，腾空而起，把平板放在高处，刚落下来，选管便大喝一声出现在门口。 “不许动！”黄月兰喝道：“我就知道你们俩藏手机了，快点交出来，现在交出来我就不上报让你们丢人了，不然……” 话没说完，季昭就把手机递了过来。 黄月兰诧异，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习惯性地瞄了眼屏幕，这一看就定住了，只见不大的屏幕上停留的页面是密密麻麻的字。 再仔细看，写的是：五四运动，是1919年5月4日发生在北京的一场以青年学生为主，广大群众、市民、工商人士等阶层共同参与的，通过示威游行、请愿、罢工、暴力对抗政府等多种形式进行的爱国运动，是中国人民彻底的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的爱国运动，又称“五□□雷” 黄月兰：“？？？” 她一脸不可置信：“你们……你们准备淘汰了回去考研？” 第09章 见鬼 虽然并不理解考研具体是指什么，但季昭也没否认，没想到黄月兰看她们的眼神居然产生了变化，多了几分敬佩。 “十二月考的话，现在准备也正好，”黄月兰苦口婆心：“但是做事要专心，不能既要又要。”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看着季昭和喻澄的目光追着她的动作，心中更是不忍：“考研还是更重要点。这样吧，手机我先没收，等你们淘汰了来找我拿。” 季昭嗯了一声。 她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语气助词，甚至因为不理解黄月兰到底在惋惜什么还多了点不耐烦，黄月兰却脑补出了遗憾，更觉得内疚，半夜都会起来给自己一巴掌。 但是职责所在，她只能在两人渴望知识的目光里，落荒而逃。 看着黄月兰匆忙来又匆忙离去的背影，季昭问：“她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喻澄抿唇：“没听懂。” 季昭嘆了口气：“要学的东西还是很多啊！” 喻澄深以为然。 她把平板从屋顶上拿下来，用面容解锁，正想点开浏览器继续看歷史，手指却无意间碰触到了一个绿色的图标，触屏灵敏，几乎一瞬间就换了个页面。 喻澄的平板，季昭和她仔细研究过每个图标，大多知道用途后还是觉得浏览器好用，其他的也没再打开过。 只知道这图标叫豆瓣，是个论坛软体。 映入眼帘的是精选。 最上面的黑色字体写着：豆瓣吐真剂小组发布讨论《听说没？程非晚撂挑子不干了，本来今天要录再评级都往后推了》 另起一行，字体变细：听说是有皇族要走后门要初c，程非晚不肯，现在节目组也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季昭说：“程非晚，节目发起人。” 喻澄：“嗯。” 季昭：“打开看看。” 喻澄点开标题往下滑，无数不同的声音顿时扑面而来。 【我说组里的爆料人今天怎么安静如鸡，原来是节目要黄了，不过这选秀这么多届我早就看烦了，每届都一样的套路，连个出彩的都没有】 【程非晚的脾气那么好，节目组真是一点人事不干啊……】 【怎么没有出彩的？我还等着看跳楼的那个呢，还有影帝的女儿不也在里面吗？那么多乐子要是黄了我肯定是不干的！】 【皇族真的太猖狂了，初c又不是终c，节目组犯得着用这个得罪程非晚吗？】 第21页 【这个节目的初c是什么好东西吗……给我担我都不要】 【我要发疯了！我等选秀等了一年！每个让我看不到选秀的都会被我暗鲨！节目组现在立刻用八抬大轿把程非晚给我抬回去！】 【审判完一百零八个练习生的自我介绍，感觉掉进了盘丝洞谁懂……都是我滴老婆……】 “贪心。”看到这样奔放大胆的言论，季昭皱眉，她目光远眺，投进沉沉的黑夜中，问喻澄：“怎么看？” 喻澄沉吟：“他们说未尝不是真的。” “何为真，何为假？” “程非晚撂挑子是真，陛下是这些人的老婆是假。” “……” 季昭收回视线，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原来不管哪个朝代，都逃不过徇私枉法。明天真的可以顺利录制吗？” “去看看？”喻澄提议。 庄园远离市区，导演组就住在离门口最近的别墅里，节目组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他们也不能睡个好觉，如果是在开会，没准能听到些有用的信息。 季昭嗯了一声。 喻澄把平板放好，单手环住她的腰，冰凉的丝绸落入掌心，她的手指蜷缩了下，微微用力：“陛下，抱住我。” 季昭回身搂住她的腰。 习惯使然，每逢夜间出来她们挑的衣服都是黑色，季昭还好，黑色衣服是真丝睡衣睡裤，喻澄的无一不是睡裙。 勾勒出细窄的腰线，摸上去手感很好。 喻澄说话时胸腔微震：“走。” 季昭侧过身，把整张脸埋在她胸口，只觉得双脚登时离了地，风声骤响，沉在黑暗里的建筑急速往后退去，没一会儿，就听到喻澄说：“到了。” 季昭正要松开她的腰，放在腰侧的手忽地用力，喻澄低声说：“别松手。” 季昭愣了下。 她睁开眼，这才发现她们还悬在半空，喻澄单手搂着她，另只手扒在窗台上，窗户开了条缝，光和声音透过缝隙泄了出来。 “怎么办？你问谁呢？现在程非晚都坐在机场了你不带人去追问我怎么办？” “郑家老头也真是的，想要初c没跟孙女商量，人郑冬晴今天听说不录了就猜到了，跑来问我怎么回事，说不要给她任何特权，要一视同仁！合着就我里外不是人呗？” “还干什么？去追程非晚！明天准点录制！” 话刚落音，电话就挂断了。 旋即有踱步声响起，来来回回，看得出主人很焦躁，季昭和喻澄对视一眼，眼看着里面的人离窗边越来越近，喻澄直接松开扒着窗台的手。 她们急速坠落。 楼下有人喊道：“谁在外面！” 喻澄在墙面上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窜了出去，等到季昭再睁开眼时，她们已经回到了最初的天台上。 喻澄说：“被发现了。” “无妨，”季昭从她的怀里出来：“那么黑的天也看不清我们，回去歇息吧。” 喻澄：“是。” 她们走入楼道，感应灯依次亮起。 顺着长长的铺着地毯的台阶往下，已经过了凌晨两点，整座别墅都陷入了寂静。 挂着宿舍牌的房间里，有人夜不能眠为前路发愁。有人训练了一天，唿唿大睡，梦里还在跳舞，时不时蹬下腿。有人耳机还循环播放着主题曲，偶尔被炸醒坐起来，又嘟嘟囔囔地重新睡下。 309宿舍的门被轻轻地关上，陈杏子睡得迷迷煳煳地看到季昭和喻澄，问了句：“又去私会啊你们俩？” 季昭还没说话，就被喻澄抢了先：“没有。” 陈杏子也就随口一说，连她回答了什么都没听清就要睡过去，却被人摇了下，陈杏子一脸茫然地睁开眼。 喻澄坐在她的床头，一脸严肃：“我和昭昭是清白的。” 陈杏子下意识接了句：“可是你看她的目光算不上清白。” 像是戳中了什么心事吧，喻澄的心登时一慌，她稳住心神，回过头想看季昭什么反应，却见季昭已经躺了下来。 侧身闭眼，睡得安静乖巧。 似乎已经睡着了。 喻澄歪头，目光里泛起淡淡的疑惑，她看陛下难道不该是敬畏而忠诚的吗？为什么会不清白？ 她没要造反啊…… / 次日一早，庄园格外热闹。 除了被通知再评级下午两点照常录制外，另一个消息就比较玄幻的多了——据说，b班一个练习生在深夜看到女鬼，说得绘声绘色，头头是道的。 本来大家也就随便听听，哪想又冒出个c班的目击者，两人一交流细节，传言立刻就真了起来。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地方那么古老肯定有脏东西！” “封建迷信要不得啊朋友们！” “嘤嘤嘤，昭昭我今晚能跟你睡吗？我害怕！也没说拿两千工资还要见鬼啊！” 原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早饭的季昭和喻澄听到裴佳这个请求俱是一愣，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不能！” 裴佳：“？” 第22页 被当事人拒绝就算了，哪里冒出来的外人也要拒绝她！ 第10章 选c 如季昭预料的一样，节目组还是解决了所有问题，录制准点开始。 为了展现出真实性，所有练习生都没有化妆，穿着各班的班服五颜六色地聚在一起，为即将到来的考核紧张兴奋着。 季昭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喻澄立在她旁边，短袖的下摆被她在腰侧打了个结，整个人像棵挺拔的小白杨，耳朵微动，筛选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同宿舍的陈杏子正在照镜子：“灿灿不是我说你，说不让化妆你就不化啦？你知道什么是伪素颜吗？” 沈一灿抱臂坐着：“我知道我多睡了一个小时。” 陈杏子顿住，蹭得一下转过神：“我早说我真不乐意跟你说话！” 没有威胁。 喻澄转移了目光。 a班的宋江江混在f班里，正在吹嘘自己：“吹口哨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了，我唱rap青蛙跳贼厉害！室友是分配的，班级是分配的，只有好友是自己挑的，美女加我。” 在跟女孩子们聊天，没威胁。 喻澄继续扫视。 b班的裴佳和乔月缩在角落里抱成一团碎碎念，仔细一听，念的是：“早死早超生最好第一批抽到我谢谢了老天爷”“不行不行，最后一组吧，我再准备一下。” 同公司的童薇一脸志在必得地站在最前面，斥责唐歌：“别看了，季昭和喻澄在后面呢，不会冲过来打你的！” 唐歌小声说：“你不是想惹她让她当着镜头的面打你，好让她退赛吗？” 童薇咬牙：“她俩现在见我都绕着走，我想陷害也陷害不了啊，季京也真是的，怎么还不让季昭退赛？” 喻澄默默地把童薇的坏水记在心里。 还想再听听，衣角就被拉了下，她垂下眼，对上季昭略微有些不耐烦的眸子：“坐下来，仰着头很累。” 喻澄听话地坐下来。 “要出错也不能出大错，”季昭问她：“打算在哪里出错？” 喻澄默了默，才回答：“副歌部分第二句。” 自昨晚她们在网上看到了所谓网友对节目的关注后，季昭认为在还未掌控全局的时候，不应该冒头太快，以免枪打出头鸟，露出破绽。 所以初c她们不能要。 既然不拿那就得藏拙，怎么藏得不动声色也是一门技术。 喻澄跟季昭汇报了刚刚童薇说的话，季昭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懒散道：“到时候观众会帮我们送走她的。” 刚说到这里，就有工作人员走了进来，通知她门可以准备考核了，从a班开始，六人一组，自己分一下。 各个班级的练习生们很快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先后顺序。 没一会儿，a班就选出了六个人。 在空出来的场地上一字排开，从左到右依次是：季昭，宋江江，陈杏子，沈一灿，应甜，喻澄。 她们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个机位，实时传送给在另个房间的大屏上。 此时，机位里传来程非晚温柔的声音：“开始吧。” 六个练习生摆好准备动作。 欢快的前奏响起，整齐划一的动作齐刷刷，让在场所有练习生都眼前一亮，也让程非晚不住地点头：“不愧是a班啊。” “季昭昭的唱功真的很不错。”阮清扶了扶眼镜，“我很看好她。” “应甜跑调了啊。”vocal导师姜嫣在打分卡上记下一笔：“感觉还是紧张的，记得动作就忘了唱，她旁边的沈一灿是唱了跳错动作。” 丁川是街舞大神，曾经多次拿过世界级奖项，看问题的目光毒辣：“故意的。” “什么？”他旁边的焦野问。 丁川用笔指了指再最右边的喻澄，说：“副歌第二句慢了半拍，她是故意跳错的。” 焦野明显不信：“为什么要故意？我看就是紧张了。” “啧，”姜嫣问：“这个季昭昭和喻澄的关系是不是挺好的？” “是挺好的。”焦野笑道：“也没听老喻说她家女儿和季氏的人有交集啊，而且据说是特别好，形影不离的那种。” 阮清也跟喻澄的影帝父亲关系颇好，她打下评分：“回头问问老喻。” 主题曲考核并不要求把整首歌跳完，基本上跳完副歌部分就结束了，后面重复的部分考核意义不大，一组一两分钟，再加上准备时间，不到两个小时考核就结束了。 考核结束，所有练习生回到各自的班级等待结果。 四月的春日草长莺飞，窗外绿油油的草坪上，园艺师正在修建新的图案，看似毫无章法，效果却十分好，季昭看得正起劲，忽然听到旁边有小小的抽泣声传来。 季昭愣了下，她不舍地把目光从机器上收回来，侧过脸。 站在她身边的女生叫应甜，才过二八，很乖的一个小女孩，训练时间外，她也不跟人闲聊，就坐在窗边写作业，季昭看过，公式十分复杂，看两眼就头疼。 倒是政治书她能看懂，应甜用不到的时候她会翻两页，除此之外，两人几乎零交流。 第23页 她在哭什么？ 季昭好奇地看着她，想问，又忍住了，沉默了会儿，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虽然没化妆，但再哭眼睛要肿了。” 应甜眼泪汪汪地抬起头。 季昭抬了抬手，示意她拿着，然后才看向窗外，盯着正在发力的除草机器，漫不经心地问：“哭什么？” 应甜接过她手中的纸，擦了擦眼泪：“我觉得我这次不行，错了好几个动作，肯定要降班了，呜呜呜公司让我最好双a晋级，我做不到了……” “哦。”季昭说。 “呜呜呜呜你好冷漠！” “……”季昭转过身：“我觉得不一定。首先你平时跳得很好，就算考核的时候错一两个动作也是瑕不掩瑜，评a问题不大。” 应甜听的一愣一愣的。 季昭说话的时候，唇微微上扬，看上去格外温柔，正好击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她抽噎了下：“昭昭，没想到你人那么好，我看你天天冷着张脸过来翻我的书我都以为你要霸凌我呜呜呜呜……” 季昭：“……？” 而在不远处观察这边很久的喻澄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挡在了季昭的面前，冷声问道：“何事哭哭啼啼？” 季昭宽慰她：“我没事。” 喻澄戒备地看了应甜一会儿，才回过头，低声道：“你没事就好。” 应甜：“……？” 感觉还是被霸凌了呢。 第11章 陛下 喻澄和季昭昭关系好，所有人都知道。 大家私下里猜过，猜两人之前就认识，参加同个节目感情升温。也有猜两人一见如故，一拍即合，决定开始卖姬大业，杀出一条血路。更有离谱的猜喻澄被季昭昭下蛊了，不然喻澄怎么对季昭昭言听计从？ 没听过吗？ 喻澄曾叫季昭昭：“陛下。” 更大胆的练习生已经把火箭开到了外太空：“你说喻澄堂堂影帝的女儿，也没见她多热爱舞台，放着快乐日子不过，怎么非要来当爱豆？” “不会是什么主人的任务吧？” 在这一刻，看着挡在季昭昭面前的喻澄，应甜的心里闪过无数念头，她觉得这样很乱也很不正经，两人的实力那么好，不值当。 她想劝劝，还没想好自己开口，a班教室就被人推开了。 先进来的是follow pd，举着摄像机一路后退，程非晚跟着走了进来。 她穿一袭白裙，蹬着细高跟鞋，手上拿着薄薄的一张a4纸，对正在等待的练习生挥了挥，笑着问：“等很久了吧？” 练习生们交叉站成两排，都摇了摇头：“没有！” 程非晚点点头：“那我们也不说废话了，就直接宣布成绩，”说着不说废话，话锋又一转：“你们对自己的成绩有预期吗？” 宋江江举手：“我懒，我不换班！” 宋江江跳脱，敢接她的话，也不至于冷场。 其她人则神色各异，有淡然自若的，诸如喻澄和季昭；有面无表情的，如沈一灿；也有焦急地直踮脚的，如陈杏子；还有虽然已经不哭了，但眼眶依然红红的，如应甜。 程非晚看到了，问：“哭过了？” 应甜抽了抽鼻子，避过脸不看镜头，季昭离得近，听到她小声说了句：“完了，后采肯定要详细问我这个问题了。” 后采是什么，季昭是清楚的。 毕竟她们除了每日的训练外，还要听从安排去採访室接受后采，摄影师会问些录制时的心理活动，说是方便后期剪辑。 一走神，那边程非晚已经开始宣读最终成绩了。 “那我先宣布去f班的练习生。”程非晚说。 练习生的空气为之一寂。 练习生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震惊和慌乱：“不是吧？怎么会有f班的？在场的各位再不济也不用去f班吧？” 同时又有些微妙的羡慕。 从a班掉到f班，这绝对是个话题，黑红也是红，反正有关注度总归是好的。 程非晚故意大喘气，等到练习生们熬不住了，有人催了句：“程老师您别卖关子了，您快说吧！” 程非晚这才说：“f班的——” 她扫视一圈，说：“没有人。” a班练习生：“……” 季昭：“……” 比她后宫选秀的时候还麻烦。 练习生们敢怒不敢言，就看着程非晚为了节目效果，在f班卖了个关子，又在d班大喘气，直到c班都是没有人时，所有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不可能所有人都留在a班，不是a班就是b班，已经到重头戏了。 程非晚也不大喘气了，直接宣布：“降到b班的练习生，我喊名字你出列，”她看着a4纸上的名字，唇微微动了下：“陈杏子。” 陈杏子站了出去。 她悲伤地侧过脸看着沈一灿：“好可惜，不能跟你在一个宿舍了。” 沈一灿：“……” 她怎么觉得陈杏子是为了不跟她一个宿舍故意的？ 第24页 程非晚继续念：“李云月。” 站在喻澄旁边的女孩往前走了一步。 季昭对她的印象不深，只记得她不爱说话，不请教人也不教别人，休息的时候就会出去，等到休息时间结束了才会回来。 倒是听陈杏子议论过，说她绝对是个社恐，上次跟她说话，她的脸红得要死。 社恐这个词，当晚季昭查过。 网上说社交恐惧症是恐惧症的一种亚型，恐惧症原称恐怖性神经症，是神经症的一种。 原来有病。 就是不明显。 程非晚把a4纸折起来，等到陈杏子和李云月去b班之后，又有从其他班升上a班的陆陆续续地进来，五颜六色的混在一起，带着兴奋和小心翼翼。 等到所有人都到了后，程非晚才示意大家安静：“首先，恭喜你们，a班练习生！” 热烈的掌声响起。 “你们是《出道吧！少女》里综合实力最强的练习生，但是作为爱豆，实力是一部分，受人喜欢也是一部分，希望你们铭记于心，在庄园的日子里，做会让人快乐的爱豆吧！” 众练习生充满信心：“是！” 程非晚缓了下，又道：“主题曲c位也将在在座各位之间诞生，最终决定是谁，等到结束今天的录制，会有人通知。” “现在都跟我去多功能教室，迎接你们第二个考核任务。” 似乎每个班级都进行到了这个环节，程非晚的话一出口，几乎所有教室都同时传来一声发自内心的：“啊？？？” 宋江江提起沉重的步伐：“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啊！！！” 她走得慢，正好跟落在队尾的季昭并排，自来熟地搭讪：“我觉得主题曲c位非你莫属了，我到时候能站你旁边蹭个镜头不？” 季昭目不斜视：“我昨天的衣服你还没拿走。” 宋江江：“……” 季昭：“记得来拿。” 说完便迈大步往前走去，沉默地却始终存在感很强跟在后面的喻澄走上来，说：“她的衣服要手洗，用最好的皂角粉，必须要晒太阳，晒完后叠整齐送过来。” 宋江江：“？” 喻澄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 宋江江：“……” 不是，等一下，她不是僕人啊！！！ 第12章 欧皇 五分钟后，多功能教室。 所有练习生在台阶上错落地坐下，窃窃私语声在程非晚清了清嗓子后归于沉寂，都瞪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程非晚面前的透明箱子。 箱子里有透明的球，随着程非晚的手伸进去搅动，能看到里面藏着小小的纸条。 “下面我来发布《出道吧！少女》第二个主题任务，”程非晚往后退了一步，侧过脸看向对面墙上屏幕，上面出现四个大字：“小组对决！” 小组对决，参赛曲目总共9首歌，108个练习生分为18支队伍，选择同一首歌的队伍自动成为对手，将在第一次公演中同台竞争，由现场观众投票决出获胜队伍，会有相应的票数增加。 “票数最高的有五万之多，直接影响排名，”程非晚的语气凝重：“而第一次公演后是第一次顺位发布，取消f班，排名六十五开外的练习生将直接淘汰。” 最后四个字咬得特别重，清晰而郑重地在多功能教室里迴响，也让练习生们紧张起来。 “这也太快了吧……” “要公演了吗？好紧张啊！” “不知道九首歌都是哪些，怎么选啊？” 很快程非晚就揭露了答案：“我面前的这个箱子里有一百零八个球，里面有18个队长标识，队长编号1-18，其余的是纯编号，等队长选择歌曲后，每位队长可以自主挑选一名队友，其余的练习生则按编号选择歌曲。” 练习生怎么也没想到是靠运气选歌，面面相觑里，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荒唐。 季昭不动声色地消化着规则，看着a班的宋江江率先打头阵去抽籤了，问喻澄：“队长的编号球和普通选手的编号球肯定有区别，你能分出来吗？” 喻澄估算了下：“可以。” 她问：“你想要当队长吗？” 季昭嗯了一声：“你和我谁当都一样，当了队长才能掌握主动权。毕竟这个时代的歌实在是……” 元素颇多，丰富多彩，多种多样。 喻澄点了点头。 她说：“我来争取。” 季昭从来不担心喻澄，毕竟喻澄当将军这些年从无败绩，每每有她的奏摺送过来，无一不是好消息，她看都看烦了，有次批摺子曰：“朕听闻塞北桃花已开，无缘得见，甚憾，喻爱卿说与朕听听。” 据说喻澄收到后，帐中的蜡烛燃了一夜，纸上却仍是空白，次日亲自去林中折了枝桃花，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皇宫。 附了张纸：臣愚钝，说不出桃花之美，便把这塞北的春色献与殿下。 春色都能送来，更何况区区队长。 宋江江没抽中队长，但胜在排号靠前，哀声哉道了会儿就自我说服了，自得道：“其实我们a班的第一轮肯定会被选完，这排号没什么用。” 第25页 她跟旁边b班的练习生聊起来了，说要低价出售排号。 具体聊了什么季昭没细听，就轮到了她来抽籤，她没喻澄的武功高，随便摸了个球，打开了一看，对镜头展示：“我是1。” 众练习生：“！！！” 这手气会不会太好了点！ 还没抽籤的裴佳：“昭昭让我摸摸沾运气！” 话刚落音，后背就是一凉，她抖了下，见是正往抽籤台上走的喻澄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瑟瑟发抖：什么人啊！摸摸自己老闆都不给？ 其他练习生没有接收到喻澄带有杀气的目光，等到喻澄抽完签拿到队长之位后，回来就看到被摸得一脸凌乱的季昭。 “欧皇啊！”b班伸过来一只手在季昭的胳膊上摸了摸：“好软哦！” “……” 季昭面无表情地把那只手扒拉下去：“都不许再摸了。” 虽然由于她个子小长得可爱，哪怕面无表情也毫无杀伤力，还让某些好这一口的小声尖叫：“高冷欧皇萝莉！好可爱好可爱，让我摸摸让我摸摸！” 季昭：“……” 喻澄问：“要不要我……” 季昭打断她：“不用。” 真正的强者，都不畏惧流言。 不远处的c班幽幽地传来一句：“可以吸吸吗？” 季昭：“……” 她对喻澄微笑：“晚上听我命令行事。” 笑起来时梨涡浅浅的，可爱却富有杀气，喻澄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真的好可爱，好想捏。 第13章 充电 等108位练习生们抽完签，节目组这才揭露了公演的九首歌——只见悬挂在空白墙上的写着“小组对决”的巨大屏幕缓缓升起，现出墙上贴着的歌名，距离各一米，粉色的黑体字醒目。 “啊啊啊啊有我喜欢的歌手的歌！”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要选这首歌！” “怎么还有英文歌啊，老天保佑我四级都没过千万别让我选到，保佑保佑保佑……” 程非晚清了清嗓子：“怎么样？有没有心仪的歌？” 众练习生：“有——” 程非晚笑：“现在就请第一位队长上前选择你心仪的歌曲。” f班站出来个穿着灰色班服的女孩，圆圆的脸，笑起来有小虎牙，齐耳短髮，脑袋扎了个揪揪，小跑起来一翘一翘的。 程非晚问她：“想好选哪首歌了吗？” 她从程非晚手中接过话筒，重重点头：“选好了！” 程非晚本来还想让她卖个关子，先不告诉大家，直接走到选中的歌曲前，没想到她直接指过去：“我选《一直很安静》！” “昭昭，我们选哪首歌？”趁着其他人都在讨论，喻澄问季昭。 季昭打量着对面墙上的歌名，虽然这些天，每次拿到手机她都和喻澄会听些歌，就怕选歌的时候一头雾水，但很明显，这个时代的歌太多，她们完美地避开了正确答案。 季昭轻声说：“《爱在西元前》和《牵丝戏》看起来有古代元素。” 喻澄沉吟：“二者选其一？” 季昭嗯了一声：“你以为选哪首比较好？” 喻澄沉默了下：“昭昭选吧。” 季昭疑惑：“什么？” 喻澄说：“……她们说你是欧皇。” 虽然不太懂为什么是欧皇，但也能猜出来，应该是说季昭运气好的意思，喻澄深以为然，皇帝那是天命所归，能不好运吗？ “迷信，”季昭随手一指：“那就《牵丝戏》。” 喻澄是第六位能选择的队长，也是运气，前五位没人选《牵丝戏》，而等喻澄站在这首歌的前面后，陈杏子倒吸了口凉气：“不是，就喻澄的vocal水平她怎么敢选的呀！” “这首歌怎么了？”宋江江好奇地探过来头：“我没听过，怎么了？” 沈一灿抱臂：“有戏腔。” 她欣赏的看了季昭一眼，说：“我反而很欣赏这种挑战精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可以去你们队吗？” 季昭伸出手：“欢迎。” 她在a班观察过，沈一灿是a班最出色的练习生，唱跳全能，形象也绝佳，虽然性格不太好，但胜在脸能欺骗人。 陈杏子经常说沈一灿，季昭一顿，说什么来着？ 旁边冷眼看着的陈杏子亲自现身说法，轻呵：“又用清纯校花脸骗人了！” 季昭看宋江江还愣着，出于礼貌，亲自递出了友情的橄榄枝：“你要一起加入吗？” 宋江江：“我？” 季昭微微点头。 宋江江一听被选了，腰板都比之前直了，她右手握拳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矜持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选我吗？” 季昭不假思索：“你实力不错。” 宋江江喜上眉梢。 季昭：“长得漂亮。” 第26页 宋江江喜形于色。 季昭：“方便给我洗衣服。” 宋江江：“再见！” “我有个问题，”围观了全程的应甜弱弱举手：“队长明明是喻澄，为什么是季昭昭选人啊……？” 旁边默默地伸出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a班大姐姐周雨停温柔道：“乖啊，不该小朋友问的问题不要问。” 应甜：“……” 主人的%#@#￥……%&￥@！ 十八位队长选完歌，站成一排，神色各异。 有人开心，选到心仪的歌，不愁选不到心仪的队友。有人伤心，抽到队长又怎么样，没选到想唱的歌就算了，对手看起来还很强，真的不想比了！ 唯有喻澄—— 季昭把短袖的下摆打了个结，心想，也只有喻澄，明明都没听过这首歌，也不知道是难是易，她选了，就是它了。 这会儿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就等着程非晚宣布下一环节。 “喻澄，”终于，程非晚说：“请选择你的队友。” 喻澄毫不犹豫：“季昭……昭。” 宋江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还结巴了？又不是恋综互选！紧张什么呢？” 陈杏子偷偷塞了个颗糖在嘴巴里，老神在在：“恭喜两位新人牵手成功！” 沈一灿拍了下季昭的肩膀：“队友，等我。” 应甜：“……” 她脑子里又有黄色废料了啊喂！ 季昭从容地走向喻澄，就在要走到喻澄身边的时候，程非晚突然叫住她，问她：“被喻澄选择是什么心情？想对对手说什么？” 季昭接过话筒，看向喻澄旁边也选了《牵丝戏》自动成为她们对手的练习生。 她思考了片刻：“心情挺好的。” 又向对手露出浅浅的梨涡：“希望你的心情也好。” 对手：“……” 好可怕！笑起来更可怕了！这样她的心情怎么好啊啊啊！ / 《牵丝戏》a组最终成员共六人。 分别是来自a班的季昭昭、喻澄和宋江江和来自b班的沈昕以及来自d班的郑冬晴、f班的乔月。 选曲组队结束后，每队各找地方开小会，《牵丝戏》a组集体认为不用另找地方，直接席地而坐就地开会，毕竟马上就到饭点了，据小道消息说今天加餐有鸡腿。 小道消息是陈杏子透露的，宋江江根本不信。 “她上次就说有鸡腿，结果呢？”宋江江盘腿坐好，对季昭说：“她的话根本不可信，说不定是为了扰乱军心。” 季昭沉思：“她不是我们的对手，为什么要扰乱我们的军心？” 喻澄猜测：“难道我们的对手里面有她的好朋友？” 乔月摇头：“不是吧？我也听说有鸡腿来着……” 郑冬晴：“我说……” 沈昕：“你们a班！” 郑冬晴&沈昕：“未免也太排外了吧！” 沈昕又转向f班的乔月：“你融入的怎么那么快！” 乔月慢吞吞地啊了一声：“我早上起迟了，去餐厅的时候听到阿姨们在聊天，说鸡腿煮得很香，给练习生们加菜。” 沈昕：“……没问你这个。” 她看向喻澄：“队长，既然有加餐，那就赶紧开完会结束！” 郑冬晴：“我还以为你不在乎鸡腿呢！” follow pd：“你们能不能聊点正事啊！” 光鸡腿就讨论了快五分钟！不知道的以为他们节目组多抠呢！ 喻澄进入正题：“先自我介绍。” 她伸出手掌冲着季昭：“这是季昭昭，来自a班。” 众人：“……” 她们是不是对自我介绍的理解有偏差？ 这是自我吗！ 季昭不动声色地拍掉喻澄的手：“大家可以叫我昭昭，我比较擅长唱歌，有哪里不会的可以找我，我住309。” 平白挨了一掌，喻澄低头看了看手心，眼里划过一丝不解。 季昭：“继续介绍。” 喻澄：“我也住309.” 宋江江：“我住311！” 乔月：“……我住113。” 郑冬晴：“我住205.” 沈昕：“我住……为什么莫名其妙报起了房间号？谁要把工作带回宿舍啊！”她头疼：“我叫沈昕，rapper，不过这首歌没有rap。” 乔月好奇：“那你为什么选这首歌？” 沈昕微笑：“因为我的编号是108.” 小组内安静了下。 沈昕：“……不要为我的坏运气哀悼。” “我叫郑冬晴，”郑冬晴扎着高高的丸子头，最近因为水土不服脸上起了小小的红点，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没什么擅长的，我的编号是107.” 季昭：“……” 又来个凑数的。 她美眸转动，看向乔月。 乔月没有让她失望：“大家好，我叫乔月，你们可以叫我月月。我比较擅长……古典舞，从小学的，编舞问题大家可以找我。” 第27页 沈昕鼓掌：“好！散会吧！” 其他队已经陆陆续续地往外走了，再不走就吃不上鸡腿了，季昭嗯了一声：“那下午……”她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在练习室见。” 她已经从宋江江那里得知了，分组后要选出c位，再分part，才能正式训练。 散会后，季昭和喻澄并没有去食堂，反而回了宿舍。 喻澄从卫生间天花板里拿出平板。 “先把这首歌搜出来，”季昭用衣服挡住镜头，吩咐喻澄：“其他队友都听过，我们还没有，会拖进度。” 喻澄操作多了，已经能熟练地找到听歌软体，用手写键盘把歌名打出来。 点击播放。 前奏一出来，两人就被吸引住了，熟悉的乐器声在寂静的宿舍里响起，眼看着就要到歌词里，音乐声戛然而止。 季昭愣了下：“怎么不唱了？” 喻澄按了按home键，也是一头雾水：“不亮了。” 季昭不解：“怎么不亮了？” 喻澄把所有键都按了个遍，除了按到最上面那个键时屏幕亮了下，出现了条白色的线和长方形外，其他全是黑屏。 季昭拍了拍平板，突然啊了一声：“是不是要充电？” 喻澄问：“怎么充？” 季昭在宿舍里看了看，蹲下来：“这个地方好像是可以通电的，你把平板拿过来，凑近点看能不能充上。” 喻澄蹲到她旁边，把平板举起来对准充电口。 两人一脸严肃地盯着平板和充电口。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终于，季昭问：“充上了吗？” 喻澄：“还是没亮。” 季昭轻嘶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喻澄凝重：“是不是有什么口诀，念出来才能充？” 季昭正要问是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不确定的声音：“那个……你俩蹲这干嘛呢？你们手中是不是宿舍禁品平板啊？” 季昭顿了下，回过头。 陈杏子一手拿一个鸡腿，啃得满嘴是油，对宿舍里诡异的一幕有种本能地害怕，她往后退了一小步：“我先走——” 季昭对她笑了下：“来了就别走了。” 陈杏子：“……” 啊啊啊啊啊啊要被霸凌了！ 第14章 竞选 两分钟后，309宿舍。 已经把左手的鸡腿啃得一干二净的陈杏子擦了擦嘴巴：“你们果然没交平板！不过你们怎么没把充电器留下啊？” 季昭和喻澄异口同声：“充电器？” 陈杏子吓了一跳：“对、对啊！”她拍了拍小心脏：“你们干嘛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了。喻澄，我听说你能徒手噼砖，是真的吗？” 喻澄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对季昭请罪：“我以为那堆线没用就交上去了。” 陈杏子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是真的啊！你在哪里学的？少林还是武当？” 季昭说：“不怪你，我也没想到那些东西有用处，我们用了那么久都没想过要好好了解下它们，是我的问题。” 喻澄急了：“陛……你怎么会有问题？这些都是我应该考虑到的。” 陈杏子举手：“那个……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这还有个鸡腿你们有没有要吃的？不过手机要充电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吧？” 季昭和喻澄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陈杏子的小心脏又是一抖，把鸡腿递了出去：“喏，这是最后一个，我本来想偷偷吃的，不过室友间应该团结，你们谁吃？” 季昭摇头：“不用了。” 陈杏子迅速撤回。 季昭问：“充电器在什么地方？” “当然是在选管的房间啦！”陈杏子咬了口鸡腿：“还好是用分装袋贴好标籤了，不然到时候肯定会拿错，你们要去偷啊？” “偷？”喻澄皱眉：“非君子所为。” 陈杏子问：“那怎么充电？” 季昭说：“拿回自己的东西，不算偷。” 她转过身，对陈杏子说：“你回到宿舍吃完了鸡腿就走了，没有遇到我和喻澄，也不知道我们藏着平板。” 陈杏子眨眨眼。 季昭说：“喻澄是自学成才。” 陈杏子打了个激灵，听出来季昭这是在回答她问的少林还是武当，她连忙勐地点了头：“鸡腿真的很好吃！” 季昭笑了笑：“那多吃点。” / 知道了充电器所在，对于喻澄来说，轻松拿回来也就分分钟的事，在下午集合前，平板已经在309卫生间充上了电。 再次感慨于现代科技后，季昭和喻澄去便利店买了面包和咖啡。 便利店是节目组开的，跟季昭上次找主办方的那座小房子呈对称摆放，木屋设计的復古，门旁边的墙掏空做外开的窗户，里面的桌子上摆了个烤肠机，香味扑面，外面则是小吧檯，高高长长的椅子上可以坐三个人。 便利店不收现金，练习生通过做节目组分发的任务可以拿到兑换券，兑换券可以交换，用来购买想要的东西。 第28页 季昭喜欢喝咖啡，喻澄就跟其他练习生交换了不少咖啡券。 摆在吧檯上：“热美式还是拿铁？” 季昭：“……热美式和中药的区别是？” 喻澄默了默，才说：“陛下一向不爱吃药，原来是怕苦吗？” 季昭脸一黑：“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拿起小巧的咖啡杯，顺着小路往练习楼走去。 第一次公演任务是小组对决，庄园里房间多，每组一个练习室也有余，就是有大有小，《牵丝戏》a组挑的相对大些，季昭和喻澄到的时候，宋江江和乔月正分别站在练习室的两端互相喊话。 宋江江：“确——实——有——回——音——耶！” 乔月说：“你不要自己放慢说话速度，很像闹鬼……”随着她的话落音，“闹鬼”仍在练习室里迴荡，飘到最后只剩了个“鬼”字，空灵渗人，让练习室的温度都降了两度。 沈昕盘腿坐在窗边，黑着张脸：“你更像闹鬼些！” 宋江江略略略：“节目效果嘛。” 乔月尴尬，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看到门口的季昭，眼前一亮：“昭昭，你来啦！”她走过来：“吃饭的时候裴佳还跟我提到你了。” 季昭随口问：“提到我什么？” 乔月：“……” 呃，拖欠工资收拾东西跑路的内容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季昭也没多想，裴佳社交能力好，在队长选人的时候就被另一组选走了，没能跟她同组，她虽然还没来得及叮嘱，但却并不担心。 半分钟后，《牵丝戏》a组再次坐下来，展开了第二次小组会议。 宋江江提议：“我们要不要给队取个名字？” 乔月说：“叫木偶组？” 季昭抓住了重点：“《牵丝戏》讲的是木偶戏？” 乔月长长地嗯了一声：“应该是吧。” 季昭喃喃：“南宋末年，木偶戏作为一项娱乐活动在京城内十分盛行，当时，在《东京梦华录》中，便有杖头傀儡、悬丝傀儡、药发傀儡等名目。” “哇你功课做得好足啊！”宋江江惊嘆。 在听到歌名的时候，季昭就猜到了要么是木偶戏要么是皮影戏，这两种表演形式在大启朝也有，每逢佳节都有表演，她们也熟悉。 只是—— 季昭问：“木偶组，那我们都是木偶吗？” 宋江江沉吟：“怎么怪怪的？” 乔月：“当木偶是被人操纵的，其实我想当线……” 沈昕：“就不能当个人吗！” 最终，“天生一对”这个名字以五票对一票的绝对性优势被选为了队名，唯一对此表达异议的沈昕十分不满：“谁跟谁天生一对啊？” 宋江江搂住乔月：“我和月月吧！” 季昭：“……” 喻澄：“……” 沈昕：“……” 郑冬晴：“……” 宋江江：“……对手的鄙视固然可恨，但是来自队友的沉默更让人寒心！” 提出队名的郑冬晴是从歌词里获得的灵感，她打了个喷嚏，过敏还没好，仍然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我们要不要先选c位？” 季昭多看了她一眼。 郑冬晴，就是家里是投资人的练习生，之前她爷爷跟节目组说要给她初c，被程非晚拒绝，她本人知道后也去找了导演组，实力虽然不强，但是人品性格却很好。 季昭很欣赏，连看她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柔和：“不急，先听歌。” 郑冬晴喜欢情绪稳定的人，虽然不太理解季昭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也顺着点点头：“这首歌我很喜欢，但也确实难唱。” 很喜欢，却只想敬而远之。 她们把节目组发的u盘插在电视上，里面只有一个文件，是个视频，播放的是节目组根据歌曲编的舞，动作复杂难度大，还有修改的。 看完整首后，乔月小声说：“这也太难了吧。” 她往后坐了坐：“我退出c位的选拔，这么短的时间内学那么难的舞，我不太行……”不等队友说话，她主动交代：“所以我才从b班掉到了f班。” 她性子慢，抗压能力差，如果时间足够，慢慢练能练好，但一旦有截止时间，她就会有压力，有压力就做不好。 “我也退出。”沈昕说：“我擅长rap，这舞台不适合我当c。” 郑冬晴也默默地往后退：“我水土不服身体撑不住。” 季昭说：“我也退出。” 大家等了会儿，宋江江终于忍不住问：“理由呢？” 季昭疑惑地嗯了一声：“一定要理由吗？” 宋江江：“……” 那倒也不是，但是前面的人都说了你不说很不合群啊！ 问话无果，宋江江环视一圈：“不是吧？你们都退出？就我一个人有事业心想当c位？会不会显得我太功利了啊？你们醒醒啊这是个竞技类节目啊！我这样胜之不武不太……咦？喻澄你怎么举手了？” 第29页 喻澄：“我竞选。” 沈昕替大家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有什么优势吗？” 季昭：“她会轻功。” 宋江江：“……” 这就有点扯了吧！！！ 第15章 轻功 在众人“选个c而已没必要你别开玩笑了”和季昭“让她们开开眼界”的目光中，喻澄微微点头，站了起来。 宋江江呆滞：“你干嘛……” 喻澄的左脚往后撤了一步。 乔月仰望：“是要给我们看轻功吗？” 喻澄微笑。 郑冬晴摸了摸脸：“不会吧？” 喻澄踮起脚。 沈昕不耐烦：“差不多得了不许装啊啊啊啊啊飞起来了！” 只见，在众目睽睽下，喻澄脚尖点地的下一秒就嗖地飞了上去，好在欧式建筑天花板够高，众人还反应过来，喻澄已经飞到了遥远的房间的另一端，轻踹了下墙面，整个人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又轻飘飘地落在了原地。 宋江江：“……” 乔月：“……” 沈昕：“……” 郑冬晴：“……” 季昭：“我就说她会轻功。” follow pd：“这是重点吗！！！” “天生一对”组：“……” follow pd不说话她们都忘了这还有个外人了。 喻澄刚一坐下来就被团团围住了。 宋江江迫不及待：“这是怎么练的？什么时候练的？难道喻影帝演的武侠剧不是替身也没用威亚，全靠轻功？” 乔月眼冒星光：“喻澄你好厉害呀！” 郑冬晴一脸敬佩：“我不该在心里默默说你是靠爹。” “别在镜头前把心里话说出来啊！”沈昕吐槽，但持怀疑态度：“你是不是偷偷吊威亚了？线在哪里？透明的还是隐形的？” follow pd：“……这能播吗？” 看着自家爱卿被人围着，季昭的心里闪过一丝不爽，稍纵即逝的情绪还没被她捕捉到，她就已经伸手拦在了喻澄身前：“选c投票，不要拉拉扯扯。” 沈昕抬头：“拉拉？什么拉拉？” 乔月小声提醒：“……还有扯扯呢。” 郑冬晴说：“那现在有两个人竞选c位，宋江江，你有什么才艺吗？” 宋江江：“……” 什么才艺在会轻功面前都不堪一击！ 她挣扎：“就算你会轻功，但是对我们的舞台能做什么？” “能做很多，”季昭开口，她的语气平静，头头是道：“在舞台设计里，主角是木偶，要想跳好牵丝傀儡戏，对身体的控制要求极高，我想，喻澄肯定能做好这一点。” 她垂下挡在喻澄身边的手，五指收拢，握住了喻澄的手腕：“我选喻澄。” 空气安静了会儿。 沈昕：“有点想说恭喜嘉宾牵手成功是怎么回事？” 乔月：“那我也选喻澄。” 郑冬晴：“这个家可以加我一个吗？” 宋江江：“……感觉被孤立了呢。” 最后c位定了喻澄，还是宋江江亲自把c位的标籤贴在喻澄的衣服上的，她边贴边碎碎念：“其实我刚刚竞争c位完全是为了节目效果，大家都这么佛系多没看点啊，你们说对不对？” 乔月认真地点头：“江江你真好。” 作为“天生一对”组的队长兼c位，喻澄迅速地进入状态，以最快最有效的速度制定了训练计划：先分part，再做舞台设计，学舞蹈，学唱。 喻澄说：“虽然节目组给了我们样板，但同样的，另一组也有，我们站在同一个起点，如果不改变，输的可能性太大。” 节目组很直接，给分在同一首歌的小组同个舞台，要用要修改或者干脆不用都随练习生。 有的小组一板一眼，照抠视频，两组都中规中矩，不出错但也绝不出彩。也有的想要做出改变，但能力不足只会毁了舞台。还有的—— 沈昕问：“怎么改变？” 喻澄伸出食指点在计划表上，沉声道：“取其精华。” “天生一对”组五人郑重点头。 follow pd：“……” 说谁糟粕呢！！！ 第16章 情商 说再多都不如练，哪怕再张弛有度，长时间的训练还是让“天生一对”组疲惫不堪，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餐厅。 扫视一圈，别组练习生的状态也都差不多。 裴佳在喻澄去打饭的间隙里，一屁股坐到季昭身边的空位上，从书包里掏出个铁饭盒，她神秘兮兮地打开盖子：“这是中午的鸡腿，我专门给你留的。” 自从季昭给裴佳发了工资后，裴佳的工作态度积极了不少，从平均半个小时就要叨叨一次退赛到现在一天都想不起来说一句，进步着实不小。 季昭不吝啬夸奖：“你有心了。” 裴佳嘻嘻，刚要继续套近乎，就感到后背突然沉重起来，她僵了下，余光瞥到一抹粉色立在她的身后，目光比粉色更有存在感，她干笑着回头：“喻澄，我就跟昭昭说几句话，你再找地方坐呗！” 第30页 喻澄不说话，也不动。 季昭知道她的想法，在喻澄眼里，这是个未知的世界，大家又是竞争对手，到处都是危险，她必须得守在自己身边形影不离，不然就是失职。 喻澄忠心，她也不捨得打击，只好催促裴佳：“有话快说。” 裴佳心碎。 明明是她先认识的昭昭！明明她和昭昭才是一个公司的！明明她和昭昭之间还有金钱关系！现在却——要不收拾东西退赛好了！ 季昭等了会儿没听到裴佳说话，轻声问：“怎么了？” 裴佳的心又一点点被修復。 哦，这该死的温柔！ 她在喻澄冰冷的注视下迅速道：“节目组的人让我跟你说你吃完饭再去一趟办公室，就我们俩上次去的那个。” 季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应该是主办方那里商讨有了结果，而且是好的结果，不然今天就不是来通知她去办公室，而是通知她收拾行李了。 季昭说：“我知道了。” 她关心了下裴佳：“你训练怎么样？” 裴佳才加入公司两个月，两个月里公司变化大，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她自然也没经过的训练，这次运气也不好，被分到了那首英文歌组里。 “还好啦！”裴佳把书包的拉链拉起来：“大家都还在背歌词。” 季昭迟疑了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是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 裴佳的眼睛勐地瞪大。 下一秒她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得意地看了喻澄一眼。 喻澄：“……” 如果她的理解能力没出错的话，这个跟陛下同公司的女孩子的眼神里写着“昭昭说我是聪明孩子呦你不是呦！” 她怎么不是了？ 喻澄坐在季昭身边，把托盘推过去，动作忽然一顿，冷不丁开口：“我不是。” 季昭不明所以：“什么你不是？” 喻澄：“我比你年长。” 季昭：“……拿年龄压我？” 喻澄：“不敢。” 季昭：“那是什么意思？” 喻澄却摇了摇头，眼底铺上淡淡的笑意，整张脸霎时有了光彩，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递到季昭的唇边：“今天的红烧肉颜色十分不错，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尝尝。” 季昭垂眼看了看递到唇边的红烧肉，又抬眼看喻澄。 喻澄心头勐地一震，她在做什么？ 眼底的笑意敛去：“是我僭越了。” 说着就要把筷子撤回，却见季昭突然咬住了筷子，舌尖顷刻间将红烧肉捲入口中，细嚼慢咽，目光须臾不离喻澄。 少倾，季舔了舔唇边的酱汁，朱唇微启。 “味道不错。”她说。 / 饭后，喻澄护送季昭到木屋。 季昭懒得强调在这路上出意外的机率为零，边思考着等会要遇到的问题边在前走着，喻澄则默默地跟在后面警惕地看着四周。 “我在门口等你。”到木屋前，她站到门旁。 季昭果断拒绝：“不用。” 喻澄还要再劝：“我……” 季昭打断她：“我听她们说，最近已经有粉丝来庄园附近了，说是要趁练习生们没红之前多拍点照片，你在这站着像什么话？被拍到了怎么办？” 喻澄蹙眉：“拍照？” 起初，在现代众多让她们眼花缭乱的高科技中，她们最警惕就是照相机，居然能把人活灵活现地拍下来就算了，还能记录每时每刻，场景再现。 这实在太超过认知，哪怕后来全方位地了解了，但还是打心眼里有些排斥。 尤其排斥陌生人给她们拍照。 粉丝就是陌生人。 喻澄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那我不在她们拍你怎么办？” 季昭没好气：“你在拍的就是我们两个了。” 她扯住喻澄的胳膊：“你先回宿舍，江江她们不是说要找你商量舞台的细节吗？你是队长，要对全队负责。” 俗话说，要对症下药。 喻澄曾经是大将军，将在外，那是守家卫国的职责，要识大局、要杀伐果断、要忠心耿耿，更要对部下一视同仁，负起全队的责任。 果然，她这么一说，喻澄就挣扎了：“那我在宿舍等你，你要……” 季昭笑着帮她转过身，推了一把：“啰啰嗦嗦地，快走吧！”等喻澄一步三回头走到了石子路的尽头，她才敛了笑容，转身敲门。 这次等她的人除了圆眼镜，还多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季昭并不意外，她提出的条件是双赢，主办方上了心，自然会请级别更高的人与她谈话，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圆眼镜则站在他旁边，一脸严肃地看着季昭。 脸是严肃的，内心却是崩溃的—— 这个季昭昭架子不要太大啊！让喻影帝的女儿送来是为了给他们下马威吗？喻影帝的女儿要跟着进来她还拒绝了，两人在门口你送我我送你啥的拉拉扯扯大半天，知道的是《出道吧！少女》，不知道的以为是《出柜吧！女同》呢！ 第31页 要不是领导在这，他真的要冲出去吐槽了。他生生把吐槽咽下去，对季昭昭笑着道：“季总来了，快坐吧，陈总都等你好久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多少有些咬牙切齿：“季总您喝点什么？” 季昭示意不用麻烦：“陈总？” 就是圆眼镜说的节目的总负责人，所有的提议都由他最后拍板决定的那个陈总？她坐直身子，微微颔首：“我给了两天时间，现在已经第三天了，我想要个解释。” 陈总似乎没想到她的关注点在这里，想了想，解释道：“事关重大，我们不得不谨慎。” 季昭表示可以理解：“但是领导要有决断的能力。” 陈总下意识地说了句：“是。” 说完才觉得没面子，这个季昭昭就算可以投资节目，解决节目组的经费燃眉之急，但到底也是练习生，他一句话—— 还没想完，就听到季昭说：“钱什么时候要？” 一句话，陈总也不觉得没面子了，一扫刚刚的阴郁，整个人容光焕发：“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总之越快越好，合同我已经带来了。小孙，拿来给季总过目。” 圆眼镜，也就是小孙，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之前怎么没发现陈总还有当狗腿子的天赋，比他还舔！ 心里嘀咕，动作却不慢，忙不迭地把合同呈给了季昭昭。 “不着急，”季昭没有接：“先把我的手机和电脑还给我，我要和公司的法务聊一下，后面的事由她来对接。” 陈总朝小孙使了个眼色，小孙立刻跑出去取季昭的手机和平板了。 等小孙走了，陈总忍不住问：“你就不好奇，我们怎么跟季京季先生谈的吗？” “好奇这个做什么？”目的达成，季昭也不愿意干等，她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比起季京那个情绪不稳定的废物，跟我合作保险多了。” 她打开门，顿了下，回头粲然一笑：“聪明人都会选我。” 说完便大步走出了木屋。 才刚走到宿舍楼门口，就碰到选管气喘吁吁地跑下来把季昭的包拿给圆眼镜，季昭顺手接过来：“有劳了。” 留下选管在原地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孙经理，这、你们、这个练习生……” 圆眼镜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苦笑道：“还叫什么练习生啊，这是我们节目最大的金主咯！” 叫练习生？ 趁早改口叫皇帝陛下吧！ / 及时娱乐的法务和财务都是季昭昭培养的亲信，季昭查过资料，确保两个人值得信任，这才放手让她们接收这次的谈判。 把事情这样那样交代过后，季昭便挂了电话。 她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觉得很神奇，如果她们那时候也有这样的设备，得省多少时间？至少不用再等喻澄一封奏摺花个十天半个月了。 要不在回去之前把怎么制作的学习一下？季昭这么想着，把手机关机放回隐蔽处，这才折身回了练习室。 新的一天，“天生一对”组的训练情况并不理想。 尤其是在舞蹈导师林梦溪给她们上完课后，点评她们：“创意是好的，动作是协调有美感的，但是默契是完全没有的。” 给“天生一对”组点评的emo，现在正团团坐在一起，想着怎么培养默契。 季昭回到练习室的时候，就听到乔月在说话，她慢吞吞地，说半天才说到重点上：”……我觉得要有默契就要先熟悉起来。” 宋江江捂脸：“我连我小时候栽倒池塘里跟青蛙对上眼的事都说了哎！” 季昭：“……” 宋江江：“敞开你们的心扉啊！” 喻澄：“……” 乔月：“……” 郑冬晴：“……” 沈昕：“……” 宋江江：“沉默不是代表你的错~” “好吧，”沈昕受不了宋江江的哀怨开了口：“我说一个我的。其实我来参加节目之前，在某书上认真学习过如何高情商发言。” 宋江江：“……糗在哪里？立学霸人设是吧？” 季昭好奇：“成果如何？” 沈昕抿了抿唇：“我只学会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门旁边开着的窗户探出个脑袋，季昭认出是《牵丝戏》b组的练习生，叫简莉，她敲了敲窗框，夸张调侃：“都该吃饭了你们怎么还在训练？想卷死谁啊？” “天生一对”组无人说话。 两秒后，季昭问：“这个时候该怎么高情商回答？” 沈昕：“……你等着。” 在队友们饱含期待的目光中，沈昕走到窗户前，和简莉隔窗相望，简莉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正想问她怎么了，就见她深吸一口气，凑到自己耳边：“你牙上有菜。” 简莉：“？？？” “天生一对”组：“…………” 第32页 沈昕的糗，为什么丢的是她们的人啊！ 第17章 复杂 等简莉一脸茫然地像游魂般转过头问队友她牙上真的有菜吗，队友再三强调这是“天生一对”扰乱军心的诡计把她拉走后，沈昕才回过头，对上队友们一言难尽的目光。 耸耸肩：“我就说我没学到什么。” “天生一对”组：“……” 你这是学得太多了吧！！！ “还有什么没？”宋江江率先开口，却猝不及防地是求教学：“你们刚刚看到简莉的脸色没？笑死我了我也要学！我也要这么膈应人！” 乔月默默举手：“我也想学学。” 郑冬晴倒是不想学，毕竟以她家的家世根本不需要高情商发言，钱就能打开一切的路子，但是如果能让对手的脸变成猪肝色，她也不介意。 于是她也跃跃欲试：“坐。” 喻澄：“……” 季昭：“……” 她们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其实也没什么，”沈昕实在无法理解队友的脑迴路，就懊恼现在没手机，不然也不用她亲自教学：“还有个绝杀的。” 众人同时往前倾了倾身子。 沈昕：“……” 她有点习惯不了这么灼人的目光，把手肘放在膝盖上，盖住半张脸：“就比如说，你买了件漂亮的裙子化了妆去上班，同事看到了，说哎呦打扮这么漂亮给谁看啊？你怎么回？” 宋江江脱口而出：“关你屁事！” 说完才想起来还在录制，立刻对镜头说了句：“麻烦删掉啊，或者是哔一下，我知道你们有这种技术。” follow pd：“……” 老综艺人了。 沈昕摇头：“虽然也直接但是并不是绝杀。” 乔月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更好的，小声问旁边的季昭：“昭昭，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应对？” 季昭思考。 如果她定制了一件极其华丽的龙袍，并为其破天荒地上红妆去上朝，被言官指责说她打扮这么招摇给谁看，她会这么做？ 季昭怒从心起：“拖出去斩了！” 队友们：“……” 不是吧！罪不至此吧！ “怎么？”季昭环视一圈：“如果要化妆，势必要比平时早起，牺牲了睡眠时间本来就令人不爽，还要听到这样的冷嘲热讽，不该斩吗？” 队友们：“……” 说得好有道理啊！ 季昭轻哼一声，觉得这人真是不识好歹，如果放在她当皇帝那会儿……想到这里，才意识到喻澄许久没言语了，她莫名有点心虚，看向喻澄，只见喻澄正在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摆满了不同意。 ……忘了喻爱卿对皇帝还是有点要求的。 她低下声安抚：“你放心，我没那么残暴，吓吓她们而已。” 喻澄的脸色缓和了点，又罩上浓浓的愧疚：“我不该疑心你，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她抿了抿唇：“你是最好的。” “你俩腻歪也要注意场合啊……”宋江江边吐槽边拍沈昕：“到底怎么回才绝杀？” 沈昕哦了一声：“你只需要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眼神要无辜天真，反问他：‘你这样说，是想要让我难堪吗？’” “天生一对”组：“……” 果然绝杀！ 沈昕侧过身，饶有兴趣：“江江。” 宋江江毫不设防：“干嘛？” “我觉得有一个特别适合你。” “哦？说来听听！”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在他说完后你就抱着他的大腿说求求你别说了我求求你我再也不化妆当显眼包了你别这么说我！” “……” 半分钟后，《牵丝戏》a组练习室里传来“欢乐”的打闹声，让陆陆续续下课路过去餐厅的练习生们十分费解—— 她们到底训练得有多好？至于快乐成这样吗？！ / 午饭后，所有练习生又回到练习室，投入到紧张地练习中。 唯有“天生一对”组还在培养默契，但季昭认为，她们的默契在午饭前，宋江江“追杀”沈昕中得到了有效的培养，之所以还要继续培养，纯粹是因为沈昕和宋江江想听她们的糗事。 在正式开始会议前，节目组还让她们录了个口播，宣传了下贊助商的气泡水。 宣传部总监的语气任重而道远：“咱们组种子选手很多啊！” 六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总监解释：“网上讨论度很高。” 六人还是不解。 总监：“……都长得好。” 这个好，不单是指千篇一律好看漂亮，而是有特点，能让人眼前一亮，也能让人记得住。 现在一百零八位练习生对外公开的只有自我介绍和公式照，连路透图都没几张，论坛里翻来覆去地讨论，最后也只剩些有特点的讨论。 第33页 比如影帝喻望孟的女儿；比如惊天一跳亲自选秀的总裁；比如想走后门当选初c未果的富家千金；比如每天都一脸死出在微博发表言论接地球爆炸的社畜；比如二次元社恐少女；比如……呃，宋江江。 宋江江：“……” 怎么到她这里就剩个名字了！！！ 等录完口播后，季昭又喝了口气泡水，递给旁边的喻澄：“桃子味的，好喝。” 喻澄接过。 日常训练里没人有时间和精力化妆，有介意上镜形象的练习生会化淡妆，季昭昭底子好，不上妆气色也好，唇红齿白的，浸了水，漂漂亮亮的。 喻澄喝了一口，心里也像藏着奇妙的气泡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泡泡。 她抿了抿唇，把眼中的笑意敛去，一抬头，对上队友们殷切的目光，她的头顶缓缓冒出个问号，正要问怎么了，就听到宋江江说：“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笑得那么荡漾，但是现在轮到你了。” 喻澄微怔，看向季昭：“轮到我了？” 季昭点头：“刚刚郑冬晴说她曾经为了面子就跟人赛马，差点被马颠死，一下来就吐了，吐着吐着马也吐了，面子全都丢光了。” 郑冬晴：“……” 为什么又让她回忆一遍？ 季昭又继续说：“乔月初中的时候留短髮被女孩告白，她说自己也是女孩子，女孩犹豫了一晚上对她说是女孩也喜欢她。” 喻澄愣了下，问出了大家问过的问题：“然后呢？” 乔月的脸通红：“当时要中考，我还是把她拒绝了。” 在队友们意味深长的眼神中，乔月急中生智地转移话题：“不是到喻澄了吗？喻澄你呢？你经歷过最糗的事是什么？” 喻澄回忆了下。 “是我十四岁那年，秋狝围猎。”喻澄斟酌着语句：“那天起了大雾，狩猎极其困难，但在开始之前我已经放出话，今日猎豹。” 沈昕有点凌乱：“不是……” 乔月有点迟疑：“狩猎……” 宋江江有点崩溃：“是违法的吧！” 队友怎么突然法制咖起来了！！！ 郑冬晴提出想法：“你说的是游戏吧？” “是游戏，”季昭接住她的话：“我就是在这个游戏里和喻澄认识的，当时她就是我的队友，但是我坐中帐，等她凯旋。” 凯旋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皇上！喻少将失踪了！” 她跟喻澄一同长大，感情甚笃。 虽然后来因为她登基两人成为君臣，喻澄似乎怕人说闲话，对她恭敬有分寸，刻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让她颇为懊恼，一段时间内都对喻澄爱答不理的，但听到消息那一瞬还是心脏收紧，不顾群臣反对，亲自带队去找喻澄。 秋天的山野浓雾瀰漫，偶有野狼嚎叫，绿色的眼睛一闪而过，未知让人恐慌。 “然后呢？”乔月的语气里都有颤音了：“这个游戏好恐怖啊……任务就是寻找到失踪的队友吗？昭昭你找到了吗？” 喻澄说：“找到了。” 她脱队不慎跌落山坡，马儿受惊跑了，她的腿也摔得血肉模煳，只能原地等待救援，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等到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等到月色拨开迷雾。 不是月色，是灯光，是季昭提着灯一步步拨开迷雾走到她面前来。 喻澄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很丢人吧？” 季昭认同：“十分丢人。” 堂堂少将军，阴沟里翻船，够她说上了半辈子。 喻澄微嘆，陛下确实拿这件事说过她不少次，奏摺里当面都提过，让她无地……嗯？为什么队友们看她的眼神这么奇怪？ 宋江江：“搁这回忆青梅情谊卖姬呢？” 郑冬晴：“知道了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你俩早就认识了。” 沈昕：“受不了女同了……” 乔月…… 乔月认真的问follow pd：“她们的吐槽能不播吗？好像也不太适合播，对吧？” follow pd：“……” 你们倒是说点能播的啊！！！ / 《出道吧！少女》庄园里，练习生们为一公的舞台加班加点的训练，回到宿舍后，才接收到通知：主题曲c位定了，是a班季昭昭。 餐厅门口，副导演把c位的标籤递给季昭：“恭喜你啊昭昭！” 在他的设想里，季昭昭这时候的情绪应该从“惊讶”到“不可置信”再到“喜悦”，虽然这种多层次的表演很为难人，但副导演认为季昭昭应该真情流露，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不仅他在期待，他带来的follow pd也在期待，并十分敬业地扛着摄像机对准季昭昭，准备记录喜悦一瞬。 却没想到季昭昭眼中闪过一瞬的迷茫，垂眼盯了硕大醒目的“c”看了会儿，开口问的却是：“为什么会是我？” 副导演：“？？？” 这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而且他怎么没在季昭昭的脸上看到任何喜悦啊！ 第34页 季昭没等到回答，疑惑地嗯了一声，上扬的尾音，颇有威严，让副导演脚下一软，张口便回答问题：“这是五位导师和发起人共同投票的结果程老师说你虽然在副歌部分错拍了，但是对于整首歌的掌控和学习能力，都能担得起这个c位。” 季昭：“哦。” 还是没有任何喜悦。 拍不下去了，副导演给follow pd使了个眼色，语重心长：“主题曲舞台的录制是后天，你好好准备下，不要紧张。” ……虽然他在季昭昭的脸上没看到任何紧张。 副导演走后，没过一炷香的时间，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庄园。 虽然大部分练习生对季昭昭的认知都还停留在赛前跳楼这里，但也不妨碍她们有意无意地路过309。 顺便探出头恭喜一番。 “昭昭！你初c哎！好厉害！” “老师们肯定都很喜欢你！录制主题曲的时候我能站你旁边吗？” “你们宿舍实在是卧虎藏龙的，我可以当你们宿舍的编外人员吗认识一下吗我叫钱星星，向钱一定行！” 在这么多羡慕和恭喜中，只有同宿舍的陈杏子坐在床上忧心忡忡地看着季昭，边看边嘆气惋惜，十分的醒目，让人忽视不得。 “有完没完？”沈一灿从上铺探下头，长发在半空中晃荡：“是初c又不是淘汰！” 陈杏子白了她一眼。 一把拉住路过她的季昭，语重心长：“昭昭啊，在未来的赛程里，你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要被眼前的挫折打倒！” 莫名其妙当了初c的季昭连这事都没搞清，又被陈杏子的忧心弄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陈杏子抬高声音：“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这个节目的魔咒啊！”陈杏子语气沉重：“《出道吧！少女》第一季初c章盼，多优秀一练习生，舞台从不出错，第一次顺位发布稳稳的第一名，结果卡位第七出道，人气一落千丈。” “……” “第二季初c林点，vocal逆天，公司背景实力雄厚，结果你猜怎么着？总决赛第八，直接没能进出道位！” “……” “这第三季初c就更惨了，叫什么我已经忘了，因为她第一轮就打包回家了。” 季昭：“……” 好复杂，比当皇帝还复杂。 第18章 粉丝 当天深夜，某论坛便由“出道吧少女初c”这个话题衍生出个高达千楼的热帖。 【根据我看这个节目三季以来的经验，初c是不是终c先放一边，能不能出道都成问题……季昭昭埋了吧……】 【别啊！我还挺看好她的，就等投票通道一开启就pick她了！】 【这辈子没有搞top的命说的就是我自己吧？我看过她的公式照对她一见钟情，你现在告诉我她是初c……】 【有没有可能靠cp起来？我看小道消息说她和喻望孟的女儿关系挺好的，两人贼拉配，卖得也很用力，如果喻望孟那边没有问题，节目组打算主推，嗑cp那么多年总该让我搞到皇族cp了吧？】 【我本来还想如果季昭昭没出什么大错，实力也不错的就只pick她来着，现在看来还是观望下吧，pick个出不了道的不如鲨了我】 【节目什么时候播？我真的等不及了！】 …… 次日起了风。 越过矮矮的围墙吹进来，卷着汨汨流过的溪水的湿气，吹得树枝摇晃，樱花簌簌地落下，随着风飘向庄园各处。 节目组派出的无人机在风中摇摇晃晃地飞着，拍完唯美的空镜后又飞到练习楼，在各个窗口里鬼鬼祟祟地穿梭，试图以这个诡异的角度拍些练习生们的日常。 飞到《扑火》a组：练习生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呃，玩老鹰捉小鸡？在后采中，该组的练习生解读，她们只是想让小鸡体验一下扑火（老鹰）的感觉，来更好的理解歌曲。 节目组：“……” 考虑过小鸡的感受吗！考虑过这首歌本来的内涵吗！ 无人机又飞过一扇窗。 这组是首情歌，叫《一直很安静》，该组成员没有在训练，反而是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为了能听清，无人机往窗口里钻了钻。 看着像队长的女孩轻声说：“安静二十分钟了。” c位的声音也很轻：“再来十分钟。” c位旁边扎低马尾的女孩满眼佩服：“不愧是c位啊……” 节目组：“……” 是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啊！不是让你们一直很安静！ 无人机怀疑机生地晃着机身继续前进，接连碰了几次壁——有练习生嫌风大把窗户关死——正要无功而返时，却看到一扇窗大敞，浑身上下都写着：“来拍我来拍我！” 无人机又重新拥有了动力，一跃而起！ 一路飞到窗边后，就看到本次选秀大热初c选手季昭昭正坐在钢琴前，迟疑地落下一个音，说了句：“我不太记得怎么弹了。” “不应该啊，”另个也穿着a班训练服扎着丸子头的女孩长指点在白键上：“你的简歷我看过，上面写着精通钢琴，现在连中央c都不记得了？” 第35页 “中央c？”季昭昭也抬手按键，钢琴发出清澈的一声do，她眉头微蹙，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十指放在琴键上，一串音符行云流水，正是她们这组的歌曲《牵丝戏》。 沉默在练习室里蔓延了会儿。 丸子头：“……你刚刚是不是在凡尔赛？这叫不会弹？” 季昭昭唇角微微上扬，梨涡浅浅：“太久没弹了，手有点生。”她落下尾音：“不过我们这首歌是主乐器是古筝，为什么要用钢琴练习？” “为了找音准啦。”丸子头旁边的女孩子扎着双马尾，有点婴儿肥的脸上摆满了歉意：“都怪我，总是唱不好。” 节目组很欣慰：在这个节目里，还是有人在认真的练习，看来队长…… “谁在外面？！”还没欣慰完，只听到一声叱喝，也不知道飞来个什么东西，直接砸中无人机的镜头，屏幕立刻就黑了下去，在光荣牺牲前最后录到了来自该练习室的一句话：“这个庄园果然有脏东西。” 节目组：“……” 说谁脏东西呢！ “完了！”宋江江冲到窗户旁探出头往下看：“这是不是节目组的无人机啊？还印着节目的logo呢，喻澄你这手也太快了吧！你扔出去的是啥？” 喻澄此刻正挡在季昭的身前，听到陌生的词，眉头微蹙：“无人机？” “对啊！”宋江江被风吹得脸有点僵，抖着手把窗户关上了：“估计是节目组用来拍全景的，你给砸坏了得赔吧？” 不是暗器就好。 喻澄心下一松，往旁边站了站。 至于赔偿—— 她淡淡道：“我有钱。” 宋江江：“……” 现在就开始仇富！ 沈昕托着下巴：“我倒是不担心赔偿的问题，我就担心我们的进度赶不上b组，如果输了比分就会拉得很大。” 第一次公演是团队战，获胜的一组全员都会加分，而这个加分会直接影响第一次排名。 “都怪我，”乔月小声说：“是我拖了大家的后腿。” 乔月的性子太慢，而训练的行程太紧，她的压力大，学习效率就低，在今天的vocal课上还被导师姜嫣点名提醒了，说她仍然存在跑调的问题。 “多练就好了，”季昭宽慰她：“晚饭后你到练习室来，我教你。” 原主季昭昭天赋高，再难的歌听两遍就会了，对钢琴的熟稔更是刻在了骨子里，季昭一碰琴键记忆就如潮水般袭来，她自信能把乔月教好。 哪想此话一出，队友们异口同声：“你教她？” 宋江江是愤慨：“我们是天生一对，我也能教的！” 沈昕是惊讶：“你还要练主题曲的舞蹈，单独录制主题曲，休息时间本来就不多，你撑得住吗？” 郑冬晴是合群：“……你人真好。” 喻澄是复杂：“……” 陛下亲自教习，真想让乔月跪下来谢恩。 还好季昭听不到喻澄内心的os，只是疑惑地嗯了一声：“能撑住啊，”而对于宋江江的愤慨，她转目看向乔月：“你要谁教？” 乔月避开宋江江炙热的目光：“……昭昭吧。” 宋江江心碎：“别时茫茫江浸月be了！” 季昭问：“这是什么？” 宋江江骄傲：“我和乔月的cp名！我取的！” 沈昕忍无可忍：“……给自己组cp就算了，你就不能取短一点的名字吗！” 宋江江一脸你不懂：“这是显得我很有文化！” 不管宋江江多心碎，乔月还是坚定地选择了季昭，于是在晚饭后，季昭连宿舍都没回，直接就去了练习室。 乔月的底子不差，就是性子慢，耐下心来教学得还是很快的。 季昭坐在钢琴前一遍遍地弹乔月唱不好的那句，帮她找音准：“盘铃声清脆~帷幕间……这个帷幕间要低下来，你来一遍。” “盘铃声清脆~”乔月跟着琴声开口，边唱边看季昭，季昭沖她点了点头，她才继续往下唱：“帷幕间灯火幽微，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季昭笑了下：“这不是唱得很好吗？” 乔月受到了鼓舞，松了口气，正要说话，目光突然一定：“喻澄？”她招手：“喻澄！你怎么来啦？” 季昭往门口看去。 喻澄是在门口，晚春的天黑得早，黄昏几乎转瞬即逝，空旷的练习室里只开了一盏灯，门口泄进来一丝走廊上的灯，喻澄背光而站，看不清神情。 季昭没在意，她漫不经心地玩着琴键，音符跳跃里，她问了句：“怎么不进来？” 喻澄还在原地没动。 她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又为什么到了门口不进去。 只觉得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季昭和乔月一站一坐，偶尔的交流平顺温和，画面也和谐，让她心底泛起不明的情绪。 那不是为人臣该有的情绪，她按下去，却又翻腾上来，甚至愈演愈烈。 季昭等了会儿没等到喻澄进来，放在琴键上的手微微一顿，她终于再次看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喻澄？” 第36页 喻澄像是忽然醒过来，勐地往后退了一步，走廊的感应灯亮起，她了句：“没什么。” 说完便转过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季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怎么了？” 在旁边默默围观了全程的乔月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季昭，小心翼翼地提出猜测：“喻澄她……是不是吃醋了呀？” 季昭眨眨眼。 好一会儿，她才问：“吃醋是什么？” …… 乔月用了五分钟的时间，给季昭解释了什么是吃醋，并且详情分析了喻澄为什么会吃醋，以及解决措施。 季昭听得懵懵的：“你再说一遍。” 乔月语气低低但有力量：“昭昭，相信我，你现在追出去她肯定特别开心，好朋友之间就是这样的，会互相吃醋，但很快就会和好。” 追出去？ 皇帝追大臣？这成何体统？ 季昭这么想着，却还是站了起来——现代社会，没什么君臣，但喻澄这来了又走，绝对不是乔月所说的吃醋，说不定是出了什么事不能让乔月听见，她必须得问清楚。 练习室在三楼，季昭本以为能很快追上喻澄，却没想到一路下到一楼都没看到喻澄，她茫然地站在门口。 难道真像乔月说的，喻澄吃醋，生她的气了？ 喻澄怎么敢的？ 季昭啧了一声，心想反正也出来了，索性回宿舍等喻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还没想完，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她：“季昭昭——” 陌生的声音，被风吹散又聚拢，让她愣了下，直到第二声传来：“啊啊啊啊昭昭这边！看这边！” 季昭更茫然了。 她在原地转了个圈，最后锁定了声音来源——在庄园的围栏外，有几个穿着五颜六色外套的女孩子，正在兴奋地跟她挥手。 “昭昭！我靠我靠我靠！本人更漂亮！” “好可爱好可爱，好想揣兜里带走！” “我是你的粉丝！我支持你哦！你一定要出道！” 粉丝？ 据她和喻澄在网上学到的，粉丝就是支持她们出道的人，是会为她们做应援（应援这个词另学）、给她们投票、会很爱很爱她们的一群女孩子。 作为爱豆，就要跟粉丝双向奔赴，不辜负粉丝的期望。 想到这里，季昭也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她听到了她们的话，女孩们更兴奋了，在原地蹦跶了几下，把手里的相机举起来：“昭昭！我可以给你拍张照吗？” 拍照……？ 来这里那么久，季昭对拍照这件事还是有本能地抗拒，但是粉丝都要求了，她作为……爱豆，应该答应的。 于是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犹豫了下，还伸出了剪刀手，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在女孩们的相机里定格。 咔嚓咔嚓。 咔嚓嚓。 季昭听着快门声，心想，完了，这下魂要被摄没了。 第19章 年长 十分钟后，季昭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 陈杏子和沈一灿正在敷面膜，并排躺在靠窗的双人沙发上两边，上半身迫于沙发空间小靠在一起，下半身则很诚实地往外撇着，各自搭在两边的椅子上。 看到季昭回来，陈杏子拿起含在唇里的棒棒糖：“昭昭，你回来啦！” 季昭被自称是粉丝的小姑娘们拍了将近五分钟，拍的她灵魂都快没了，脸上的疲态尽显，嗯了一声，又微怔：“喻澄呢？” 陈杏子往上面瞟了一眼，又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一回来就去洗澡，洗完澡就上去躺着了，感觉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你们吵架啦？” 季昭摇头，顿了下，还是提醒陈杏子：“喻澄的听力很好。” 陈杏子没反应过来：“啊？” 旁边的沈一灿啧了一声：“笨！你刚刚说的话喻澄都听见了！” “你说谁笨呢！”陈杏子的重点却放错了，伸手就要拍沈一灿：“你把我的面膜还给我，你还给我！” 季昭往上铺看了一眼。 室友的打闹成了背景音，嘈杂而有存在感，衬得上铺的喻澄愈发安静，安静得不同寻常，像是在跟她赌气般，明明能感受到她的目光，硬是不愿意转身。 喻澄之前有过这样的时候吗？ 季昭在记忆里搜寻了片刻，心想，两人相处过程中，年岁尚小的时候，喻澄也会让着她，不是畏于权势的让着，就是单纯地让着她：“我比殿下年长，理应如此。” 话是这么说的，她也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怎么现在到了这里，还闹起小孩子的脾气了？ 季昭在原地站了会儿，转身去了浴室。 浴室关上的瞬间，陈杏子和沈一灿的打闹声戛然而止，两个人因为拉扯十分扭曲地抱在一起，同时往浴室看了一眼，又对视一眼。 陈杏子的眼珠转啊转：“我真的很好奇，她们因为什么吵架。” 沈一灿怂恿她：“那你去问。” 陈杏子想到喻澄那张不爱笑的脸，又想到明明小巧可爱的季昭昭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威压，她咽了咽口水：“你去问。” 第37页 沈一灿甩开她：“我又不好奇。”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停了又响起，在骤然安静的宿舍里极为清晰，陈杏子搂住沈一灿的脖子，趴在她耳边小声猜测：“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喻澄跟昭昭告白，被拒绝了？” 沈一灿觉得自己听错了：“……” 在上铺面壁思考人生把窃窃私语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喻澄：“……” 她盯着墙壁上的花纹，复杂华丽的花纹转着圈往她的瞳孔里钻，变成两个在练习室谈笑风生的人，她干脆又把眼睛闭上了。 为人臣，不该生嫉妒之心。 嘉熙年间，朝野能人志士不在少数，皇帝惜才，常召见大臣于御书房商讨国家大事，资歷老点的还会被皇帝亲自送出门，她也从不觉得有什么。 为什么今天的情绪这么汹涌？难道是……她勐地睁开眼，眼中杀气一闪而过，难道是这身体有问题，原主的性格在影响她？ 那就说得过去了，她就说以她的性格怎么会因为这点……等等！ 喻澄的耳朵动了动。 有人在爬……她的床？ 下一瞬，她就闻到了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是很淡的香味，混杂着鼠尾草和葡萄柚，清新的像雨后的海边。 是陛下。 喻澄放松了警惕。 很快却又莫名紧张起来，整个人紧绷地侧躺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墙壁，听着季昭的脚步声落在台阶上，听着季昭掀开她的被子，听着季昭缓慢地—— 听不下去了。 喻澄回过身，季昭动作仍然不疾不徐，在她的注视下躺在她的身边，侧过身，静静地看着她。 喻澄开口：“陛下……” 季昭握住了她的手。 在薄薄的被下，柔软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捏了下，像是捏在她的心尖上，泛出点如电击般的酥酥麻麻来，她正怔忡，就听到季昭低声说：“乔月说你吃醋了。” 喻澄下意识就要反驳，季昭却不给她机会：“不管有没有，喻澄，我都希望你不要不理我。不然……” 季昭的声音温温柔柔：“回去就诛你九族。” 喻澄想要安慰的话梗在喉咙里：“……” 季昭却笑出声：“逗你的。” 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看着近在咫尺的天花板：“没想到上铺视野这么好，”她宣布：“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了，你陪着我。” 一句话阻断了喻澄想把床让给她的想法，她的唇角微微翘起闭上眼睛：“睡觉吧。” 喻澄张了张口想说话又咽回去。 好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做个好梦。” 季昭还真做了个好梦。 梦到上元节夜宴，京城起了场雪，夜宴过半，她提出要去看花灯，就遥遥地在城墙上望一眼即可，掌事宫女便提着灯随她前去。 她披着黑色貂皮大氅立于城楼之上，遥望远方灯市，流光溢彩，盛景非凡，正要移驾回宫，忽然听到马蹄声疾驰而来。 “陛下，”掌事宫女喜道：“是喻将军班师回朝！” 她俯首往城墙下看去，还没看出个所以然，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如坠云端般，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她睁开眼睛。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铺，陌生的……呃，触感软软的？ 她快速地眨了两下眼，跟躺在她身边的喻澄四目相对，许是有点热，喻澄的脸泛红，我见犹怜的模样。 季昭的视线下移。 她的手停留下喻澄的心口处，能感受到那里心脏跳动，扑通扑通的，她镇定地收回手：“什么时辰了？” “还早。”喻澄说。 在喻澄沉默地下床去餐厅去早饭后，季昭坐在床上发呆，思考人生：按道理来讲她是喻澄的顶头上司，她刚刚那样算不算裴佳说过的……性/骚扰？ 这是个很深刻的问题，她要好好思考。 / 新的一天风停了，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练习生们撑着节目组发的透明的雨伞，三三两两地从宿舍楼出来，奔向练习楼。 今天的任务重，不但要排公演的舞台，还要复习主题曲舞蹈。 主题曲舞台的录制将在明晚八点开始，但练习生们还要化妆做造型，舞台走位，所以要在明天早上就要陆陆续续地去场馆。 有练习生小声吐槽：“百人的大舞台两三遍肯定录不完，保守估计也得要录个十几遍，又花钱做了妆造，节目组指定要我们录点别的东西，明天晚上我看是别想睡觉了。” “别说了！先去便利店弄杯美式吧？哎？我没有咖啡券了，上哪弄两张去？” “喻澄那里有很多，要不找她换？” 喻澄手中的咖啡券多，是因为季昭爱喝，所以在练习生们来找她换的时候，被她直接拒绝了：“昭昭要喝的。” 众练习生：“……” 这卖姬用力程度，嘆为观止！ 季昭是主题曲舞台c位，肩上的担子更重，顶着“初c连出道都出不了”的练习生们同情的目光，她只温习了一遍主题曲就对队友说：“开始今天的训练吧。” 第38页 乔月体贴询问：“主题曲你不需要再练练了吗？” “还练什么啊？”宋江江勾着发绳把长发绑起来，一脸佩服地看着季昭：“昭昭这水平，你还是担心担心我吧！” 季昭站c位，喻澄和宋江江分别站在她的两边。 沈昕挖苦她：“对啊，还是担心担心我们江江吧，到时候站c位旁边出错了都一清二楚的，黑歷史可是1080p超清的。” 宋江江跳脚：“沈昕你是不是酸了？你是不是酸了？” 郑冬晴坐在钢琴旁，正在看她们昨天在练习室刚有雏形的《牵丝戏》舞台，对这边的打闹无动于衷，一脸的岁月静好。 而喻澄则双手抱臂斜靠在门框上，认真地拒绝着来换咖啡券的练习生们，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昭昭要喝。” 一路打闹到门口的宋江江和沈昕：“……” 宋江江举白旗：“来了咬一口喻澄的脑子，都要说一声：‘呸！恋爱脑’，谁贊成谁反对？” 沈昕跟她击掌：“我贊成。” 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咖啡要喝的季昭：“……” 她摇了摇头，坐在郑冬晴旁边的琴凳上，郑冬晴看了她一眼，还想再继续看舞台，想了想，按了暂停，问她：“你不慌吗？” 季昭反问：“慌什么？” 她慢吞吞地落下手指，随便弹了几个音符：“你是说初c魔咒？这个不是眼前的事先放一遍，我比较喜欢初c的福利。” 初c福利，可以向节目组提出要求，只要合理，节目组全都满足。 季昭提出的要求是要跟喻澄一起出去一晚，理由也很简单，在庄园待久了憋得慌，想出去晃晃，至于为什么要晚上，毕竟不能耽误正常训练，而为什么要带喻澄—— 副导演一脸我懂得：“捆绑cp是吧？放心，第一期绝对给你俩足够的镜头！” 季昭听后也没反驳。 副导演又问她：“时间定了吗？定了我随时可以安排。” 季昭想了下：“就今天吧。” 副导演答应得干脆：“行，下午五点我派车在庄园门口接你们，去哪里直接说就行了，明天你们直接去录制场馆。” 季昭赞赏地看了副导演一眼。 这干净利落地办事效率，放在她宫里绝对可以当得上大太监。 副导演却莫名地后背一寒：“……” 怎么感觉毛毛的？ / 当晚，季昭和喻澄坐上了节目组派给她们的车，直奔及时娱乐。 这是她们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外出，虽然在网上看了许多高楼大厦，但当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时，季昭还是掩饰不住眼中的惊嘆。 惊的是人类的能力何其强大，整座城市亮如白昼，高楼林立。 嘆的是如果能将这个时代拥有的带回大启朝，又能给大启朝带来多大的福祉，整个社会又会有多大的进步。 “还没到吗？”外面的未知让喻澄警惕到了极点，她坐得笔直，是随时都要保护季昭的姿态。 能出来一次不容易，虽然季昭也很想领略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但公司的事目前最重要，财务和法务现在还在加班等她。 司机说：“快了，过了这条马路就是。” 季昭昭在市中心的大厦里有两层楼，本来都是留给及时娱乐的，后来资金周转不开，就缩小了公司面积，把剩余的空房租了出去。 许是租金实在太贵，这会儿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大厦里还是灯火通明，下班者寥寥。 及时娱乐在21层。 要坐电梯。 喻澄如临大敌：“陛下，我抱你。” 季昭白了她一眼，走进电梯里，按下21楼，面无表情：“要么现在上来，要么自己爬楼梯，”她顿了下，补充：“不许用轻功。” 喻澄默了默：“轻功也上不了21楼。” 能上21楼的不叫轻功，叫会飞。 季昭没想到喻澄也会幽默，愣了下，旋即失笑：“那你还不快点上来，你不上来怎么保护我？” 喻澄立刻走进电梯。 电梯上行。 这个是及时娱乐的专用电梯，中间没有停，直达21楼，电梯的门缓缓打开，季昭还没来得及欣赏公司，直接被一个高高胖胖的身影挡住了路。 “呦！这不是咱们季家的戏子吗？回来卖公司了？” 是专属于季京的油嘴滑舌腔调，刻在季昭昭脑海深处的熟悉，让季昭从心里升腾起生理性的噁心，她扶着墙，干呕出声：“yue！” 季京：“？？？” 他像是被刺痛了般跳脚：“季昭昭你什么意思？我看你都嫌噁心你装什么装？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找老爷子让他收回你所有的财产让你一分没有滚出季家？！操了你他——” “吵死了。”季昭冷声开口打断他。 她看也不看季京，径直往公司里面走去：“你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什么的？” 季京警惕：“你什么意思？” 季昭透过透明玻璃门看到公司内部，看到一排排黑色薄薄的显示屏，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好一会儿才想起还有个季京。 第39页 “没什么意思，”她侧过脸，语气淡淡：“不喜欢跟男的说话。” “换女的来。” 第20章 小乐 及时娱乐公司员工守则第一条：不许季京踏入公司半步。 虽然公司现在员工加上老闆也就四人，公司面积更是大大缩水到只剩一亩三分地，但作为坚守在公司里的财务和法务还是把这条守则刻烟吸肺，在季昭来之前，任季京在外面怎么威逼利诱，愣是没给他开门。 她俩看到季昭出了电梯，从里面迎出来，但也没有要主动开门的意思——怕季京窜进来赶不出去，反正季昭昭作为老闆，掌握着智能锁的主指纹。 季昭在两人热切担忧的目光下，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门旁边的小盒子上。 她走过去，把盖子往上推。 是个显示盘，上面有数字，像电话錶盘，最上面是个小小的显示屏，底下是个凹槽，形状似掌纹，季昭心中一动，这难道就是指纹锁？ 她试探地伸出手，把食指的指腹放上去，只听到“咔哒”一声，季昭意识到门开了，余光瞥到季京大步走过来，迅速下命令：“拦住他。” “拦住我？”季京大笑：“就凭你？是要用美人计吗？可惜爷对你……” 他作势就要推挡在他面前的喻澄，哪想喻澄微微一闪身，让他推了个空，整个人往前趔趄了一步，还没反应过来，肩部忽然一痛，膝盖也跟着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别打出伤。”他听到季昭语气冷漠：“我现在没钱赔他。” “是。”喻澄往旁边站了站。 季昭推开门：“进来吧。” 大门在喻澄进来后重新自动上锁，财务和法务神情呆滞地看着自家老闆，又齐刷刷地看向老闆背后的冷艷女人：“……” 这是季总请的……保镖吗？ 她们什么时候有钱到请得起保镖了啊？而且这么美又这么能打，一看就很贵！财务心里的小算盘正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就听到季昭问：“发什么呆？” 法务回过神来：“啊？没、没有！季总您快进来，关于《出道吧！少女》节目组主办方万物娱乐那边的合同，有几处我觉得不太妥当……” 季昭对现代的合同一知半解，她之所以要来公司，主要是为了稳定军心。 就裴佳这个每天跟她在一起都动不动要收拾东西回家，更别说留守公司的孤零零的两个员工了，她信任她们，听得认真，决定也下得利落。 公事过完，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季昭是在看合同，她是看不太懂，但是她想看懂。喻澄安静地站在她的旁边，偶尔往四周看一圈，最后收拢目光，温柔地落在季昭的身上。 财务和法务对视。 财务：“我要现在去找这位美女要工资卡吗？五险一金要交吗？” 法务：“员工合同我这里要修改吗？” 财务：“等等，这美女我怎么越看越眼熟？” 法务：“好像喻望孟……” 季昭翻到了最后一页，签上名字后，把合同合上递给法务，发现两人的神情变幻莫测，她顺着两人的视线看过去，跟喻澄四目相对。 喻澄站得笔直，神色如常。 季昭清了清嗓子：“介绍一下，这是……” 她顿住，问喻澄：“你是哪个公司的来着？” 喻澄：“萤火经纪。” “哦对，”季昭说：“萤火经纪的喻澄，跟我一起参加选秀的，我们第一次公演在同个舞台，是我的队友。” 财务干笑：“原来是练习生。” 那为什么干保镖的活啊！她就知道公司没有余钱请保镖了！ 法务也笑：“久仰久仰。” 果然是喻望孟的女儿！现在还让人站着是不是不太好啊？ 就在法务和财务在纠结着要不要给喻澄搬个椅子的时候，季昭站起来，对她们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公司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法务和财务顿时觉得肩上一重。 “不过你们不要有压力，”季昭说：“尽快招个跟节目组对接的员工分担一下，工资按市场价开，周末双休，没有团建，不要加班，还有……” 她回忆着裴佳跟她憧憬的完美公司，她哦了一声：“节假日即使不上班，也有三倍工资。” 她边往外走边随口说：“公司离录制地点还是有点距离的。” “季总您晚上还回去吗？”财务说：“赶回去还不如回家睡一晚，反正小区就在后边，步行五分钟不到。” 季昭昭十分痛恨通勤时间，就近在公司周边买了两套房子，上下打通，做了个小复式，过年的时候财务给季昭昭送过公司福利看过，房子主色调是焦糖色，深胡桃木家具搭配，浓浓的美式復古感。 羡慕的财务想对季昭昭说：“这是我家，请你搬出去。” 当然，她没敢。 “那就回家睡好了。”季昭发现，季昭昭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需要关键词的激发，比如财务说了她家离公司五分钟，她的脑海中立刻就有了家的位置：“我和喻澄走着过去。你们下班吧。” 第40页 财务和法务把季昭送到门口，季京已经不在门口了，这让她们松了口气，等季昭和喻澄坐电梯下去后，财务才吐槽：“季京真的是个神经病……咦，你干嘛呢？” 法务把手机搜到的新闻给她看：“我们季总，和这个影帝家的女儿，关系非同一般。” 财务的神色也跟着凝重了下：“……” 她奇怪：“这不用上网搜也能看出来吧？都当保镖了……” 法务目光幽远：“你不觉得，她看我们季总的眼神有问题吗？” 财务：“有什么问题？” 法务：“有鬼。” 财务：“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法务：“……” 不是那个鬼！ / 小区的门禁是面部识别，季昭往门口一站，门就自动打开了，喻澄作为外来人员要登记，等她登记的空挡，季昭四下看了看。 不愧是市中心的小区，闹中取静，环境也好，过了大门，是长长的台阶，台阶上有喷泉，喷泉里立着两头石狮子，正汨汨吐着水，再往深处走就是居民楼，分别墅区和高楼区，当时季昭昭买在这里时手头紧，买了高层。 “走吧陛下。”喻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下次也带你录下信息，”季昭说：“省得来一次就要登记，麻烦的要死，耽误时间。” 喻澄嗯了一声。 门禁卡就像宫中的腰牌，只不过宫中有下钥的时间，唯有皇帝亲赐的腰牌才能自由出入，她当时就有一块，只是不常用。 季昭昭家在17楼，也是智能锁，季昭轻车熟路地按上指纹。 防盗门自动打开。 季昭正要说话，房间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般，全屋的灯在一瞬间打开：“主人您好~欢迎回家呦~小乐同学为您服务~汪！” 也不知道从来传来的声音机械刻板，还带了点……俏皮？ 喻澄几乎一瞬间就挡在了季昭身边，冷喝：“谁？！” “检测到陌生人，查询系统中，未检测到，”俏皮的机械严肃了不到十秒，又切换到俏皮状态：“主人你谈恋爱啦？” 季昭：“……” 她低声跟喻澄解释：“这是ai，就是机器人，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季昭昭以前养过一条萨摩耶叫小乐，上初中的时候小乐去世了，安装ai的时候，她在给ai选性格什么的时候，添加了一点小乐的特徵。”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刚刚小乐狗叫了一声。 “主人您好~检测到您提到了小乐的名字，请问能有什么帮助您的吗？汪汪汪~” “没有，退下吧。” “遵命主人~现在室温为24度，已为您开窗通风，祝您生活愉快~” 在季昭和喻澄的注视下，正对着大门的阳台窗户正在缓缓打开，初夏的晚风徐徐吹进来，吹得两脸懵逼——现代科技已经发达成这样了吗？ “小乐同学。”季昭开口。 “汪~！” “记录一下，来访者喻澄，比喻的喻，澄澈的澄。” “请问她跟主人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 “普通朋友、好朋友or闺蜜or女朋友？” 季昭眉头微皱：“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词，解释一下闺蜜和女朋友。” “很愿意为您效劳，检测到您已经站在玄关许久了，拖鞋在鞋柜里，已消毒烘干，请换上呦，”小乐的语气欢快：“闺蜜就是好姐妹，女朋友就是最好最亲密的朋友汪~” 季昭还没琢磨好，喻澄就先开了口：“臣惶恐，我怎么能和陛下是好姐妹？我是陛下的女朋友！” 季昭点点头，嗯了一声。 虽然喻澄身为将军立功无数，但毕竟不是皇亲国戚，说是姐妹未免太过了。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响起“叮咚”一声，小乐的声音再次响起：“数据载入成功，请二位面对镜头亲一口验证一下恋人身份汪~！” 季昭：“？？？” 喻澄：“！！！” 第21章 心跳 微妙的沉默里，连风都变慢了。 季昭抬眼：“小乐同学。” 小乐：“在呢~” 季昭换上拖鞋：“再乱说话把你的电拔了。” 小乐安静了一瞬：“……主人再见~” 季昭示意喻澄换拖鞋，边往里面走边打量房间里的陈设，说：“我想起来小乐是可以在手机上操控的，等会直接手动改就行了。” 添加喻澄的信息和身份，以及设置安静点。 季昭在焦糖色的沙发上坐下来，整个人陷到一片柔软里：“它太吵了。” 喻澄深以为然，然后在心里默默地记重点，原来在现代社会是女朋友的意思，那怪不得……她连忙打住回忆的圆圈，习惯性地四处检查了下。 玄关左手边是开放式的厨房和餐厅，復古格子窗是很有质感的黑色，深胡桃木的八斗柜上摆了盆绿植，颤颤巍巍地伸出嫩芽，奶油色的墙面挂着胡桃木色的相框，画风是她们没见过的大胆。 第41页 仅着片缕的女人浓妆艷抹，艷丽的蓝色与红色碰撞，从她的鼻樑上方一道蓝色抹过，盖住了她的双眼，似乎是为了整体的协调，这幅画做了哑光处理，饱和度很低，和整个房间的风格融为一体。 “这是设计师的灵感，”季昭指了指脑袋，“刚刚跳出来的记忆。” 喻澄盯着画看了会儿，又碰了下画框，犹豫：“没有密室？” 季昭：“……” 她往后靠：“普通人的家里怎么会有密室？” 喻澄不同意：“这里那么高，如果有坏人上门，从窗口逃生的生还率为0，那么是有必要弄一间密室的，”她敲了敲墙，问：“隔壁有人住吗？可以买下来做密室出口。” 季昭看着她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将军：“很贵，这个时代的房价贵到令人髮指。” 喻澄欲言又止。 季昭眉梢微挑：“你出钱？” 喻澄点头：“喻望孟很有钱，片酬很高。” 季昭笑：“那是你父亲的钱，他会让你随便动吗？” “会的。”喻澄说：“在喻澄的小时候，她亲眼看到喻望孟出轨，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噩梦，从那喻望孟就对她很愧疚，对她有求必应。” 季昭在听到“出轨”两个字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喻澄点头：“所以花他的钱，不要有顾虑。” 喻澄的家庭关系也很简单，喻望孟出轨后，喻澄的母亲迅速跟他财产分割，办离婚手续，在问过喻澄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国被拒绝后，她独自出国进修钢琴，现在正在全世界巡演中。 季昭说：“等比赛结束买下来。” 喻澄走过来：“是。” “你也别站着了，坐吧。”季昭揉了揉眉尖：“出来一次不容易，但是休息也很重要，冰箱里有吃的，吃完就睡觉，正好这有两个卧室。” 不等喻澄接话，她就扫了一眼过去：“拒绝就当抗旨。” 喻澄抿了抿唇：“我想守着陛下。” 季昭压住火：“守着我干嘛？” “如果陛下起夜渴了怎么办？如果做噩梦了怎么办？”喻澄认真地看着她，眸中有星光轻闪，倔强而固执：“哪怕只有很小的可能，但对于我来说，只要有就是我的失职。” 季昭先是欣慰了下喻澄总算不再以微臣自居了，旋即又头疼，原因无他，是喻澄实在漂亮，望着她的眼波溶溶里，让人根本不忍心拒绝。 季昭出了下神。 心想如果在之前，跟喻澄政见不合时，喻澄这样看着她，她会不会昏了头？应该不会吧？她心虚，她可是明君来着…… “陛下？”喻澄发现了她的神游。 季昭回过神来，无奈：“好好好，随你，都听你的，反正主卧的床也够大，你跟我睡一张床好好保护我，行了吧？” 喻澄：“我怎么能——” “就这么定了。”季昭把自己从松软的沙发上拔起来：“时候不早了，我去沐浴……不用人伺候！”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要跟着她的喻澄听的。 喻澄闷闷地哦了一声，但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到浴室门口，然后被季昭瞪了一眼，关在了门外：“回去！” 喻澄沉默地往旁边站了站，笔直而严肃地立在门侧，听着里面的水声响起，迟疑了会儿，她才开口：“小乐同学？” “在呢~” “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根据某度某科的解释：随着自由恋爱的发展，人们对女朋友的理解是“她是和你有恋爱关系的女性。” 喻澄如遭雷击，脸登时红了。 自由恋爱……恋爱关系…… 她刚刚居然说她是陛下的女朋友！这简直比当姐妹还要僭越！放在以前是要流放边疆的！ 也怪不得小乐让她亲陛下。 喻澄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她想，应该还没人亲过陛下，陛下少时登基，一直忙于政务，虽然也遂了大臣们的意思三年一选秀，但据说陛下从不踏足后宫。 应该……没人亲过陛下吧？ 喻澄又变得不确定起来，她常年镇守边疆，在京城的时日屈指可数，偶尔在同僚那里听一两句陛下的话，也都是在朝堂之上的，后宫之事—— 刚想到这里，耳边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小乐大声喊起来—— “警报！拉响警报！检测到喻澄的心率为160次/分，已超出正常心率值，倒数三秒，如未取消立刻为您唿叫救护车！” “……” “！！！” 第22章 採访 一阵兵荒马乱、鸡飞狗跳后。 季昭裹上从衣帽间翻出来的浴巾，长发湿淋淋地搭在肩头，坐在沙发上一脸平静地看着喻澄：“说吧，刚刚怎么回事？” 喻澄面不改色：“没什么事。” 季昭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头髮：“欺君是什么罪，你不会不知道吧？” 喻澄抿了抿唇。 第42页 季昭眯起眼：“要株连九族的！” 喻澄：“我……” “哦你这里也没有九族让我株连，”季昭先反应过来，她苦恼地皱了皱眉：“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欺瞒我的吧？唉，果然，虎落平阳——” 喻澄打断她：“不是的陛下！” 季昭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果然在欺瞒我。” 喻澄：“……” 喻澄是武将，治军严明，也用脑子带兵，但是要论给人下套，还是不如皇帝，她掉到文字陷阱里，甘拜下风：“不是什么大事。” “你不想说就算了，”季昭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喻澄一拱手：“臣甘愿领罚。” 季昭把毛巾丢给她：“就罚你给我吹头髮！” 虽然有吹风机，但是季昭嫌拿着吹风机太累，美滋滋地躺在沙发上，任由喻澄的手穿在她的发间，吹去水汽，她则把手机拿出来。 联网，打开小乐专属app，在喻澄好奇地注视下，把时间往前调，她在洗澡时门口发生的一切立刻出现在屏幕上。 喻澄拿着吹风机的手一顿。 季昭头也不抬：“不许停。” 喻澄撩起她的长髮，放于掌心，吹风机舒适的温度吹过去，她小声道：“陛下耍赖。” 季昭不以为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反以为荣：“这是智取。” 甚至开始教育：“你打了那么多年的仗，熟读兵法，总不能只靠蛮力吧？智取会吗？” 最后挑刺：“你不会没学吧？！” 喻澄辩驳：“学了的！” 季昭这才放过她：“这还差不多。” 喻澄：“……”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季昭确实从小到大最爱耍赖，她吃亏也不止一次了，并不觉得气恼，等她吹完头髮，季昭也把录像看到了结尾。 季昭坐起来，回头看喻澄，欲言又止。 喻澄心里七上八下。 终于，季昭开口：“就算在这个时代女朋友的真正含义超出了我们的认知，你也不用惊讶成这个样子吧？” 她伸手摸了摸喻澄的心口：“我听听跳得还快不快。” 喻澄的眼睛微微瞪大。 本来不快，现在正在加速。 / 次日天晴得有些过分，万里无云，湛蓝的天上偶尔有飞机飞过，留下长长的白色的尾迹，初夏的太阳炽烈地倾撒在整座城市，哪里都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 a市体育馆，作为本市最大的体育馆，从落地以来便承接了大大小小的演唱会、见面会以及体育赛事，体育馆的工作人员对明星早已司空见惯。 但是《出道吧！少女》节目组的大巴车停在体育馆的广场上，乌拉拉地下来一群不同风格的漂亮女孩，还是让人忍不住侧目。 宋江江坐得靠前，在来的路程还带着大巴上的练习生唱了主题曲，大巴车刚到站，她自动变成导游：“练习生们大家好，现在我们来到的景点是a市体育馆，映入我们眼帘的是——昭昭！喻澄！” 走到后面的练习生笑着喊：“映入眼帘的是昭昭和喻澄是吧？看到队友就不要我们了？沈昕你看看她！” 沈昕对要动窝的活动都深恶痛绝，她把眼罩摘掉塞进包里，自然地推锅：“乔月你看她。” 乔月笑得温温柔柔：“看到了，昭昭和喻澄在等我们。” 郑冬晴羡慕：“早知道就不把初c往外推了……” 众练习生：“……” 这也是可以说的吗！ “天生一对”组秉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选择，无视练习生们的震惊，纷纷投向一晚没见季昭和喻澄。 “这一晚爽死了吧！”宋江江嫉妒。 “你们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呀？”乔月关心。 “要是我就不睡了，通宵地搞。”郑冬晴遗憾。 沈昕忍无可忍：“你们说话能不能别有歧义！通宵地搞什么，你倒是说完整啊！” 最后一句话是问郑冬晴的，郑冬晴耸了耸肩：“当然是搞游戏段位了，最近连手机都没摸到，新赛季还是青铜呢。” 宋江江主动扩写：“有手机有wifi没有熄灯时间还不用训练爽死了吧？” 乔月也想有样学样，张了张口又闭上，老老实实地很委屈：“我问的话没有歧义呀，昕姐你是不是想多了？” 沈昕：“……” 是她罪恶，她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误会了天真的小女嗨。 刚从车上下来，都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迫听队友们说了场脱口秀的喻澄和季昭：“……” 季昭干脆切了话题：“今天什么安排？” “先集合走位，然后分批次化妆做造型，再拍舞台。”宋江江自然地当起了助理：“先化完妆的要去做採访。” “做採访？”季昭往体育馆里面走去。 “我听说这次咱们节目关注度不高，招商困难，但是就在这两天，居然拉到了巨额投资，关注度蹭得一下就上去了，有个自媒体主动要求採访我们！” 第43页 “不过我听说这家是出了名的毒舌，”乔月很忧愁：“她们会根据练习生们背景针对性问问题。” “问就问呗，”沈昕一脸无所谓：“反正高情商发言我都教给你们了。” 郑冬晴嗯了一声：“实在不行就说他们牙上有菜。” 季昭听着也没放在心上，见喻澄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边，顿了下，低声问：“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喻澄如实回答：“如果她们说的记者对你语出不逊，我可以动手吗？” 季昭脸一黑：“不可以！” 喻澄不解：“为什么？” “武力解决不了问题。” “但可以解决出问题的人。” “……” “陛下怎么不说话？” “……” 喻澄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一时反驳不了！ 季昭说：“反正不许打人。” 喻澄闷闷地哦了一声。 季昭强调：“这是圣旨。” 喻澄：“……遵旨。” 她尽量遵旨。 毕竟还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安排事物的能力百里挑一，愣是把一百零八位练习生的时间排得有条不紊，化妆的化妆，做造型的做造型，练走位的练走位，程非晚要亲自到现场指导练习生们该怎么跟镜头互动。 季昭是c位，是重中之重，程非晚把她叫到舞台上跟她仔细讲，后面还跟了个摄像师进行拍摄，毕竟是导师的镜头，是一定会剪到正片里去的。 就是—— 副导演小声提醒季昭：“带点笑，不要面无表情。” 这么卡哇伊一小姑娘，怎么总是冷着张脸？副导演在心里打嘀咕，不会是因为知道初c魔咒所以直接摆烂了吧？ 别啊！季昭昭不要镜头，他的节目效果还要呢！ 季昭则恍然了下，也是，听说正片是要在网上视频平台上给观众看的，观众总看她不笑观感确实不好，于是她酝酿了下，眼底浮现笑意，语气也带了温度：“程老师您说。” 之前她在资善堂就是这么装乖的，换个时空换个人，也照样手拿把掐。 程非晚本来见她一直不笑，还以为她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见季昭被副导演提点过后，总算有了点情绪，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季昭昭不笑的时候，让人很有压力啊！ 程非晚出道十年，舞台经验丰富，对练习生们也没有丝毫的藏私，倾囊教授，说得口干舌燥，还被副导演及时递了瓶喝的，做了个口播。 程非晚笑说副导演太精打细算了：“这是知道我没竞品在身啊？” 副导演说：“顺便嘛，这年头拉个贊助可不容易。” 季昭默默地记重点。 这个时代重商，同类型竞争也多，品牌方会请有知名度的人来进行代言，促进产品销售，而该代言人是不能在公众场合提到或使用竞品。 程非晚没有饮料的代言，所以可以在节目中喝贊助的饮料。 季昭喝过，味道是很不错。 忙碌的时间过得飞快，等一百多位练习生化好妆做好造型也走完位，黄昏已经落幕，所有练习生在舞台上站好位，就等着导演一声令下。 季昭站主舞台的正中间，她的后面喻澄和宋江江分别站在两边，喻澄扯了扯裙子，眉头微皱：“裙子太短了。” 宋江江听得清楚：“拜託！大清早就亡了！” 喻澄无视她的话，余光看到季昭笔直白皙的腿，她的目光闪烁了下，放在身侧的手握紧，喉咙也跟着紧了紧，又想起什么般，对宋江江说：“你看左边。” 宋江江的头往左转：“看着了，咋啦？” 喻澄：“好好看。” 宋江江使劲看：“我看了，看什么啊？你到底让我看什么？我看到程老师了，好美好漂亮好想抱抱！不是喻澄你到底让我看什么？！” 喻澄只道：“看就是了。” 看什么都行，就是不许看陛下。 一直到开始录制宋江江都不知道喻澄要她看什么，百人的录制耗时耗力，等到终于录制完到程非晚满意，已经过了十二点，宋江江还念叨着喻澄让她往左看的事，边退场边要喻澄给她个说法。 “往左看？”季昭听了个大概，看了喻澄一眼。 喻澄心虚地眼神往上瞟。 宋江江说：“对啊！你说左边有什么？” 季昭哦了一声：“你最近训练肩颈不够放松，脖子有点□□，喻澄让你往左看调整一下，你现在不觉得脖子好很多了吗？” 宋江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她用肩膀撞了撞喻澄的：“好姐妹，有心了！” 喻澄：“……” 论忽悠人，还得是陛下。 拍摄完毕，练习生们要分批坐大巴回庄园，也有倒霉的，化妆的间隙里没排到採访，要等到拍摄结束后才能去採访。 “天生一对”组就是其中之一。 六个人被工作人员领到採访室，三人一排坐了两排，刚一坐下就被工作人员七手八脚地戴上麦，边戴边叮嘱：“等会问什么就答什么，尽量有趣点，答错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们会跟媒体沟通怎么剪辑。” 第44页 “你们……”工作人员戴完麦往后撤了一步：“你们没有同公司的，那就随便卖吧，真情流露就行！” 说完工作人员就出去了，留下六人面面相觑。 宋江江问：“真情流露，是什么意思？” 沈昕问：“可以直接跟採访的说赶紧采采完赶紧回家吧，加班是人类最不应该做的事，谁爱加谁家，我要回去睡觉！” 乔月问：“真的可以这么真情流露吗？” 郑冬晴正要说话，採访室的门就被打开了，机位早就摆好，採访的似乎也急着下班，连寒暄也没有，让练习生们做自我介绍后直接进入正题。 如乔月所担心的那样，这家媒体以毒舌着称，问的问题都很犀利，採到沈昕才算缓和了点，许是看沈昕的脸太臭了，只问了句：“在训练中最有趣的事是什么？” 沈昕沉吟：“应该是我们一起学高情商发言吧？” 记者：“说来听听。” 沈昕笑了笑：“我们会找机会给你展示的，别着急。” 记者吃了个瘪，沈昕已经把手麦递给了季昭，记者眼前一亮，他看了眼准备好的问题，清了清嗓子，问：“不知道昭昭有没有听过这个节目的初c魔咒？” “听过。” “现在网上都在说你会一轮游，我这边就是想问一下淘汰之后你有什么计划吗？毕竟能当上初c也有一定的实力嘛！” 众练习生同时皱了下眉。 这问题问得不止是犀利了，简直是没有礼貌至极，令人反感。季昭还没回答，她旁边的宋江江忽然伸手握住她手中的话筒，人也凑了过去：“你不是想听高情商发言吗？我现在就说一个，你不会以为自己很幽默吧？” 记者呆住。 后排的沈昕一摊手：“你这样问是想让昭昭难堪吗？” 记者傻眼。 郑冬晴也凑上前：“你再问下去我们明天就集体吊死在节目组门口。” 记者震惊。 乔月犹豫了会儿，小声说：“你牙上有菜。” 记者立刻舔牙齿。 别的队友还在高情商发言，喻澄已经站了起来，直接问：“你什么意思？” 记者一愣，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这也是高情商发言吗？怎么感觉跟前面的阴阳怪气不一样？她怎么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季昭及时抬手按住喻澄，她笑了笑，把话筒扶正：“之后的计划吗？我听说马上就要七星连珠了，我收拾收拾准备穿越。” 记者干笑：“你真会开玩笑。” 季昭莞尔：“你也是。“ 一句话，温温柔柔地把记者剩下的话堵回了喉咙，记者皮笑肉不笑：“既然昭昭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季昭嗯了一声：“拭目以待。” / 次日晚八点，《出道吧！少女》第四季第一期正片上线播出。 与此同时，投票通道正式开启。 第23章 选我 正片上线半个小时内, 某app出道吧少女专组的人数从原来可怜巴巴的百十来人激增到五千人，且呈直线上升的趋势，帖子也跟着多了起来。 【家人们万年秀芬的我来凑热闹了, 这届练习生?的质量好高啊！】 【不止练习生?啊，导师的阵容也?很强，我是某位导师的粉丝, 感觉我担才出道呢, 现在都可以当老?师了，戴着眼镜好欲，老?师教教我[星星眼]】 【导师粉把?苦茶子穿上……你们现在有?pick的练习生吗？我还不知道把票投给谁。】 【我来总结一下，现在就是平台普通用户手上每天有?七张票, vip每天有?四十九张票，这些票可以自由分配给七个练习生?, 也?可以一个练习生?投七张票, 或者随便怎么投，给这个练习生?两?票, 给那个练习生?四票……我总结的没错吧？】 【我是vip老?用户了，四十九张票全?给季昭昭, 不为别?的，就听说?她是初c，本人慕强】 【？不是，我连脸都没认全?，你们这都找到心仪对?象了？】 【呃呃呃呃呃, 只有?我一个人在投票榜上看得?眼花缭乱看谁都喜欢吗？不过有?些练习生?公式照修得?都不像她们了, 动起来漂亮多了！】 【你们节目都看完了吗就在研究投票……快来个人跟我讨论剧情?啊, 我真的笑死?了，为什么喻澄突然对?季昭昭单膝跪地啊！节目组剪得?稀碎, 我要看原片啦！】 【季昭昭那首《白雪》我真的欣赏不能，但是不得?不说?确实实力很强，能不能弹些耳熟能详的，比如梁祝啥的，我立刻化蝶】 【喻澄是被绑架来的吧……舞跳得?多标准脸色就有?多僵，喻澄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宋江江这人不能pick，她好赌！】 【你是指她跟季昭昭打赌还输给人要给人当丫鬟洗衣服这件事吗……】 …… 正片上线，网上讨论的热度直线飙升，投票平台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而再退回到早些时候的庄园，则是风平浪静，岁月……呃，没那么静好。 第45页 两?个小时前，正在刻苦排练舞台的练习生?们被叫到多媒体教室。 多媒体教室经过扩建，再经过节目组的精心布置和规划，百位练习生?齐刷刷坐在台阶上也?显得?空旷，集合时间还没到，练习生?们陆陆续续地到达，一小队一小队坐在一起，小声地交谈着。 “天生?一对?”组是第一个到的。 原因无他，在接到集合的消息后?，宋江江立刻举手：“万事争先就是我们队的宗旨，比赛要拿第一，集合也?要第一个到！” 沈昕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你就是想?去坐着偷懒。” 季昭却觉得?宋江江说?得?很有?道理。 万事争先，她喜欢。 于?是“天生?一对?”六人就浩浩荡荡地往多媒体教室去了，身后?跟着鬼鬼祟祟的《牵丝戏》b组，鬼鬼祟祟是乔月说?的，她跟宋江江呆一起久了，吐槽的技能直线上升，语气温温柔柔地揣测：“她们是不是想?暗鲨我们？” “天生?一对?”众人：“……” 别?用这么纯真的眼神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啊！ “所以她们为什么跟着我们？”季昭带着队友坐在了台阶的c位之c，对?这件事很关心：“莫不是想?偷师？” “绝对?是！”宋江江笃定：“我们的舞台创意绝妙无比，空前绝后?，想?偷师也?很正常啦。” 乔月紧张：“那怎么办？” 郑冬晴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我们训练过程都是有?视频记录的，谁是原创谁是抄袭一目了然。” 沈昕深沉点头。 喻澄握拳：“要不要我去问问？” 离她们并不远的《牵丝戏》b组队长?何雨檬终于?忍不住打断她们：“你是问问还是要来揍我们啊！整个人充满了杀气啊喂！” “说?人坏话?能不能小点声！”vocal万琦义愤填膺。 “还有?！”rapper邵珂一脸无语：“还偷师，你们不知道导师们就要过来看我们练习室彩排吗？我们要是想?偷！明天可以光明正大地偷！” c位丁言呃了一声，替队友补漏：“没有?真的要偷的意思。” “我说?的就是不偷！” “可是你说?得?很有?歧义，还拍着呢。” “拍着怎么了？我行的端坐的正。” “是行得?正坐得?端。” “受不了语文老?师啦！” 对?手的小吵小闹“天生?一对?”组没有?放在心上，她们身子前倾，凑到一起，异口同声：“什么时候有?的练习室彩排？” 对?手组：“你们怎么连规则都没弄明白啊！” 邵珂擦汗：“如果输给她们我会很悲伤。” 万琦说?：“安啦，不可能的。” 何雨檬也?胜券在握：“输给她们我直接打包回家咯。” “有?没有?练习室彩排对?我们的影响都不大，”季昭及时地稳定了军心，她右耳朵听着对?手组丝毫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心里不爽：“但听人这么看扁我们，我很不爽。” 沈昕抬手：“息怒，这是小说?反派的台词。” 季昭反问：“反派怎么了？” 宋江江：“反派一般会被打脸……” 季昭嗯了一声，语气诚挚：“可是反派没有?你们，而我有?。” “天生?一对?”组：“！！！” 宋江江：“赴汤蹈火！” 沈昕：“刀山火海！” 郑冬晴：“天上地下！” 乔月：“昭昭……” 喻澄低声道：“你永远会有?我。” 对?手组：“……” 这是什么洗脑表忠心现场！那个叫季昭昭的来搞什么选秀啊，去搞传销啊！ 节目组没有?给她们太多的时间交流感情?，随着越来越多的练习生?到达现场，场面也?都热闹了起来，很快，程非晚拿着手卡走了进来。 先按照惯例问候了下练习生?，随机点名问候了几位练习生?，才进入正题。 “今天晚上八点，《出道吧！少女》第一期正片将会在视频平台上上线，练习生?们肯定很想?看吧？”程非晚笑着问。 练习生?们拉长?了声音：“想?看——” 程非晚侧过身，指向布置好的场地：“想?看可以，节目组为大家准备了个小游戏。下面我来介绍游戏规则。” “每队选出一名练习生?参赛，参赛人员身上绑住弹性绳，计时开始后?，从自己的赛道跑向终点，终点箱子里的球里都有?时间，以分钟为单位，最后?累积起来，拿多少分钟就看多少分钟的节目。” “给你们两?分钟时间，选出参赛选手。” 第46页 多媒体教室里安静了一瞬，各个小分队立刻聚在一起开始商量，在众多热烈地积极推举和自荐里，“天生?一对?”组和谐地很突出。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喻澄。 宋江江：“这还用选吗？” 郑冬晴：“毋庸置疑。” 沈昕：“有?人都会轻功了……” 乔月：“加油啊喻澄！” 季昭也?看着喻澄，像以往每次在朝堂之上选人出征那般，目光充满了信任和期望，喻澄的血热了下，她蹭得?一声站起来：“我去！” 宋江江：“去就去，还我去，很像在说?脏话?哎。” 沈昕：“……你不要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两?分钟一过，所有?代表队伍出战的练习生?在起点集合，18支队伍，分两?组比赛。 喻澄是第一组，她旁边的赛道上是《牵丝戏》b组的rapper邵琦，邵琦把?弹力绳在腰间系好，接收到喻澄的目光后?，她傲然地望回去：“我在学校里可是长?跑冠军！” 喻澄沉默了会儿，突然问：“你和丁言是什么关系？” 邵琦没想?到她思维跳跃这么快，啊了一声：“你问这个做什么？” 喻澄语气诚恳：“只是好奇。” 邵琦自然而然地卸下防备：“哦，我们俩一个大学的，不过她是新来的大语老?师，我还是学生?，不过我们俩不是一个学院的，不存在师生?关系，所以我们两?个炒cp……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邵琦觉得?喻澄是觊觎她的实力，所以在干扰她，遂坚定本心，不再搭理喻澄。 喻澄并不在意，她漫不经心地把?弹力绳绑好，测试了下拉力程度，心想?，原来这个时代真的很包容，连师生?都可以。 “准备好了吗！”程非晚的声音通过话?筒放大，迴荡在多媒体教室：“我数到一就开始！” 邵琦抬头挺胸：“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下长?跑冠军的能力了！” “三！” 台下，沈昕啧了一声：“对?手组看起来好得?意，我很不爽啊！” “二！” 季昭提醒沈昕：“这是反派的台词。” “一！” 乔月轻声说?：“但是我们有?喻澄呀。” 季昭也?笑了下，看着不远处喻澄沉默却让人充满安全?感的身影，嗯了一声：“是啊，我们有?喻澄。” 喻大将军，向来战无不胜。 随着程非晚的一声令下，赛道起点的练习生?们如同离弦的箭般同时弹射出去，眼看着最快的就要到达终点摸到球了，就差一厘米，她却再也?抵抗不了弹力绳的拉力，整个人又给原路弹了回去。 她的队友惋惜的同时不忘鼓励：“加油！再来！” “沖啊！胜利属于?我们！” “啊啊啊啊拿到球了！多少分钟！一分钟！？节目组抠死?算了！” “有?人拿到五分钟了！好厉害好羡慕！” 而在热火朝天的沖沖沖中，喻澄则格外显眼，她没有?跑也?没有?沖，她只是慢吞吞地、闲庭信步地在她的赛道上往前走着。 一步一个脚印。 走得?优雅，走得?自信，走出了风采，走出了水平。 “你们队友什么情?况啊？”何雨檬问坐在她身边的季昭：“这么激烈的比赛能不能尊重下氛围？闲庭信步的当这是走秀呢！” 乔月小声反驳：“我们喻澄很厉害的。” 季昭嗯了一声：“很厉害的。” 对?于?对?手谜一般的自信和清澈的愚蠢，何雨檬摇头惋惜，有?这样的对?手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希望到时候她们不要输得?太惨，不然她会——咦？ 何雨檬揉了揉眼睛，瞳孔放大。 她没看错吧？喻澄居然这么走着走着，走到了终点？！ “什么鬼？这个游戏是这么玩的吗？” “为什么别?人费尽力气才勉强跑到终点，她就走到了？” “这个叫喻澄身上绑的就是普通的绳子吧？是吧是吧？是作弊了吧？不然她怎么做到的？快看啊！她站在箱子旁挑起来了！！！” 比起其他选手的狼狈和吃力，喻澄简直可以用云淡风轻来形容。 她走到箱子前，从里面掏出个球，看清里面的数字后?，似乎不是很满意，又放回去，重新拿了一个，这回满意了，微微一笑，回身扬手：“昭昭！三十分钟！” 季昭含笑抚掌：“厉害！” 喻澄笑起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知道借了什么力，整个人弹回到了起点，把?球放到桶里，又重新踏上赛道。 还是慢吞吞不疾不徐地，却比旁边鸡飞狗跳的效率高上万倍。 众练习生?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五分钟内，我要知道她全?部的资料！” “三十分钟啊老?天野，我们队的跑过去五次总共才十分钟……哦宝宝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是对?手太强了，乖啊。” 第47页 “还比什么赛啊，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 而“天生?一对?”组连轻功都看过了，对?喻澄这种非人类的身体控制能力已经见怪不怪，但也?不耽误宋江江得?意：“怎么样？何队长?，我们喻澄走秀走得?怎么样？” 何队长?表示：心累，勿cue 最终，喻澄以总分45分钟的绝对?优势碾压全?场，赢得?了比赛，她发表的获奖感言是：“45分钟太少了，节目组很抠。” 45分钟，是节目组给出的箱子里分钟总和，不是喻澄的极限。 众练习生?：“……” 可恶，被她装到了。 除了队友外，也?只有?邵珂没吐槽——喻澄的箱子里已经没有?球可以捞的时候，喻澄顺手帮她捞了一把?，并原封不动地送给了她。 她星星眼看着喻澄，语气诚挚：“喻澄，谢谢你，你要是还想?打听我和丁言的故事，欢迎来104找我，不止丁言啊，练习生?们的八卦我都知道，随时来啊！” 喻澄：“……” 这不是她的本意。 游戏结束后?，程非晚又给练习生?们送来了新的惊喜：“这个纸箱里是品牌方贊助的手机，现在我要分发下去，拿到手机你们要发一条拉票的微博。” 此话?一出，立刻让沉浸在悲伤中的练习生?们两?眼放光：“手机！” “你说?的是那个能上网能刷视频能打游戏能自拍的手机吗……” 程非晚忍着笑：“你们的微博已经官方认证过了，照片和视频都在相册了，可以自行翻找，发完微博就可以到影音室看属于?你们的节目。” 手机发放下来后?，多媒体教室陷入了久违的安静。 节目组发的手机虽然功能不多，但到底是许久没上过网了，大家都如饥似渴地在网上冲浪，也?有?一开始就直奔主题，打开了程非晚所说?的微博。 练习生?大部分都是素人，就算有?不素的，原来的粉丝也?是聊胜于?无，所以节目组给她们集体重新註册了微博，认证信息都是：《出道吧！少女》第四季选手 季昭看着旁边宋江江的操作，也?跟着打开微博，点击右上角的＋号，编辑微博。 @季昭昭v：选我。 附了张在相册里找到的照片，照片里，她坐在便利店外的高脚椅上，手里捧着杯咖啡，她望着远方，喻澄只露了半边身子，模煳了轮廓，季昭记得?她那时候是在数咖啡券。 一张一张的，然后?对?她说?：“这些券够陛下喝到决赛。” 点击发送。 季昭完成任务，往旁边看喻澄，喻澄还没弄明白拼音，正在用手写?，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得?很认真：……请大家给季昭昭投票！ 季昭：“……” 她及时叫停：“是给自己拉票。” 喻澄的手一顿。 季昭微笑：“好好给自己拉票，不要管我。” 喻澄纠结。 季昭：“这是圣旨。” 喻澄不情?不愿地删掉这句话?，再写?字就漫不经心了许多：“我一定不会辜负父老?乡亲对?我期望，不胜不归！” 季昭满意地点点头。 宋江江离得?近，听得?牙酸：“你俩又在玩皇帝臣子的小游戏啦？”她挤眉弄眼，语气变得?娇软：“皇上~您今天还没翻牌子呢！您是翻宋贵妃的还是澄皇后?的呀~” 喻澄沉声：“不得?放肆。” 宋江江偷笑：“不容本宫放肆也?放肆多回了……咦？喻澄你脸怎么红了？” 季昭看了眼喻澄，清了清嗓子：“宋贵妃言行无状，仗着宠爱太过放肆，不如澄皇后?温婉动人，朕去澄皇后?宫中。” 宋江江嘤嘤嘤地埋到乔月怀里求安慰。 喻澄则红着脸：“……陛下就由着她闹吧。” “开玩笑嘛。”季昭笑着打趣：“脸还真红了，我捏捏烫不烫。” 喻澄没动，任由季昭在她的脸上捏扁揉圆，揉到终于?满意了，季昭点点头：“还好，刚刚不烫，现在烫了。” 她回过头问队友：“你们发好微博了吗？发好我们去看节目。” “天生?一对?”组也?就宋江江有?点网瘾，主打一个不依赖手机，发完微博就把?手机上交了，六人一行便率先离开了多媒体教室。 留下众练习生?心情?复杂。 沈一灿：“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跟季昭昭她们一组了。” 陈杏子：“我室友啊，这都是我室友，厉害吧？我跟你们说?，我们宿舍就没有?不厉害的，哦沈一灿除外。” 应甜：“呜呜呜呜昭昭，温柔可爱的昭昭，我现在就去看她发的什么微博给她评论！” 她的队友默默地把?手机放到她眼前：“你说?的是这个拉票只用两?个字和一张普通的照片的季昭昭吗？她的微博粉丝……好像很多的样子？” 第48页 “是的哎，”另一个队友也?凑过来：“这才多久，评论居然过百了！” 应甜打开评论区。 【选我。好特别?的两?个字，这就是皇族吗？连拉票都拉得?这么敷衍！好酷我好喜欢，在哪投票有?没有?指路的？】 【真的随便一拍就很美呗，我的意思是给我亲亲，老?婆，我素未谋面的老?婆，亲一口——】 【看爆料来的，这位就是《出道吧！少女》唯一真皇族吗？如果是的话?我就要开搞了，搞选秀这么多年，从来没搞过皇族，喜欢的全?都没出道，也?该轮到我担一次了吧？！】 应甜看得?一头雾水：“她们在说?什么？” “我知道！”后?排的陈杏子举手：“她们是从某个放料的博主那里来的，好像是说?昭昭在採访的时候特别?没礼貌，内部人员说?她狂傲自大，能当初c绝对?是皇族。” 沈一灿冷笑：“这位内部人员的爆料，好像适得?其反了。” 网友们非但没有?如他所愿对?皇族嗤之以鼻，反而大大增加了兴趣：在这个资本运行的破娱乐圈里，与其试错，不如直接搞皇族，虽然少了点体验感，但是多了几分安心。 在看完季昭昭的微博后?，又赶赴开播现场，为季昭昭坚定选择c位的理所当然和野心折服，开播不到半个小时，季昭昭涨粉两?千。 而已经把?手机交上去的季昭一行对?此一无所知。 她们跟着工作人员下到地下一层，影音室是节目组重新装修的，虽然风格上跟照着庄园装的，但里面的设施和陈设都是崭新的，铺着的地毯花纹繁丽，电动沙发的座椅放下去，能看到一旁的墙上挂了张蒙娜丽莎。 宋江江小声吐槽：“这也?太豪华了，连显示屏都有?，感觉能唱k啊！” 沈昕直接瘫在沙发上：“舒服！这才是人过得?日子！” 郑冬晴凡尔赛：“比我家还差一点，等到比赛结束你们可以到我家来做客，保证你们乐不思蜀。” 乔月小声担忧：“你们都不害怕吗？” 众队友俱是一怔：“害怕什么？” 乔月没想?到队友们都这么心大，纠结了会儿，才说?：“就是节目组乱剪辑啥的，还有?投票通道开启后?，万一成绩不理想?……” “就淘汰了？”季昭接下她的话?。 乔月点点头。 季昭揉了揉她的脑袋：“每一程有?每一程的风景，享受就好了，如果瞻前顾后?，不一定会坐到终点，反而会错失风景。” 乔月眼眶一热：“昭昭……” 宋江江弱弱举手：“那你这次要是被淘汰怎么办？” 季昭微笑：“观众应该不会这么瞎吧？” 众队友：“……” 刚刚的佛系呢！看风景呢！享受呢！怎么到自己这就通通没有?了啊！ 队友们正凌乱着，工作人员就拿着遥控器走了进来，帮她们把?投影打开，说?：“遥控器给你们，可以快进和后?退，三十分钟后?会来叫你们。” 正片总共有?一个半小时，但也?只能算第一期（上），初评级的舞台并没有?放完，宋江江被赋予掌控遥控的权利，一路快进，终于?到了她们公司的表演舞台。 看了一分钟。 宋江江：“……能快进吗？” 沈昕都坐起来了：“别?啊，这不挺精彩的吗？” 乔月：“你队友踩到你的脚了哎，你应变能力好强，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继续跳，江江，你好厉害哦。” 季昭也?点头：“确实可以拿a。” 郑冬晴若有?所思：“感觉看到了很多在现场没看到的细节，我出了不少错，不会也?要剪进来吧……我真的会找导演算帐……” 宋江江看向喻澄。 喻澄回以疑惑的目光。 宋江江：“……不是昭昭你就不想?点评了是吧？” 喻澄：“嗯。” 宋江江：“……” 双标的理直气壮！ 宋江江继续快进。 让郑冬晴欣慰的是，她出错的地方镜头都不在她那里，而让乔月放心的是她表现还算出色，虽然后?来从b班掉到了f班，但至少第一印象不错。 加速快进。 到季昭弹古琴。 喻澄赞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她目光幽远：“能听到这首曲子，是她们的福气。” 宋江江：“……” 郑冬晴：“……” 乔月：“……” 沈昕：“……” 第一个夸的不能夸得?太好，懂不懂人情?世故啊？让后?面的人怎么发挥？！众队友梗了半天，拍拍宋江江的肩膀：别?说?了，继续快进吧！ 结果一路快进到结尾都没看到喻澄和沈昕，宋江江猜测：“估计是在下吧，明天才播呢。” 第49页 “不看也?行，”沈昕很佛，“反正看不看的也?就那样，不能下架也?不能重演，随便吧，晚上还要加训吧？要不睡会儿？” 喻澄也?表示无所谓。 当事人都无所谓，其他人也?不替她们遗憾了，把?工作人员叫进来一问，才过去二十分钟，还有?十分钟的空闲时间，宋江江干脆切到了短视频平台。 短视频刷得?快，一恍神时间就过去了。 “天生?一对?”组恋恋不捨地离开了影音室，门口已经有?下一队等着了，正一脸艷羡地看着她们：“时间多的就是好啊，你看人家悠闲的。” 季昭路过，随口问了句：“你们多长?时间？” 这一问就问到痛处了，一队六人集体远目：“三分钟。” “天生?一对?”组：“……” 宋江江：“节哀。” 对?方：“……” 没人死?呢！！！ / 《出道吧！少女》的热大，虽然目前来说?比起前三季来说?还是稍有?逊色，但这已经足够让贊助商感兴趣，才短短一晚上，就多了不少贊助。 季昭的人气高，在训练的间隙，还跟队友一起录了几个口播。 录到第四个的时候，季昭终于?开口拒绝，她把?手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还给副导演：“马上就要公演了，你总是这样打断我很影响我们队的节奏，不接了。” 说?完她就转过身要回练习室，手刚放在把?手上，又顿住：“我是来比赛的，不是来打gg的，钱不够就去找财务，别?接些乱七八糟的gg。” 副导演在原地目瞪口呆，等到门关上良久了才跳脚：“她能耐了她啊！” 旁边的follow pd小声道：“她一直挺能耐的。” 副导演瞪眼：“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她滚出节目组？！” follow pd提醒：“季昭昭现在票数第一，领先第二名一万多票……” 副导演哽住。 练习室里。 又一次走位结束，宋江江毫无形象地瘫靠在墙上，喘着气摆摆手：“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再这样跳下去，还没公演我就嗝屁了。” 乔月体贴地递过来一瓶水：“电解质水，喝两?口。” 宋江江感动：“还是我们月月好。” 拧了瓶盖仰着头就往嘴巴里灌，乔月在旁边干着急：“慢、慢点！喝太快不解渴的！” 喻澄也?从箱子里拿了瓶水，拧开瓶盖，正要递给季昭，季昭的手都伸过来了，她又缩了回去。 季昭：“？” 喻澄：“我先喝一口。” 季昭：“……” 她说?了句那你先喝，就低下头继续看手机里刚刚录的跳舞的视频。 手机是找follow pd借的，表演的体育馆只给每组半个小时的彩排时间，她们只能根据体育馆的舞台等比放小来定点定位。 六个人里面宋江江比较有?经验，她带着排辛苦，喊累喊哭的，等季昭看完视频，正要跟宋江江说?话?，一抬眼却看到喻澄正蹲在她面前看着她。 “……”季昭搭眼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问：“怎么？” 喻澄把?水递过来：“喝水。” 季昭不接：“你不先喝了？” 喻澄轻轻摇了摇头：“没毒的。” 季昭还是不接：“万一里面有?毒，把?你毒死?怎么办啊？” 喻澄脱口而出：“那你不就没事了吗？” “我怎么就没——” 季昭的话?还没说?完，在旁边听完了全?程的沈昕终于?忍不住了：“就喝瓶水！你看看你们两?个！就算是卖姬这也?太刻意了！太刻意是没人嗑的！” 卖姬。 这个名词对?季昭和喻澄来说?并不陌生?。 毕竟在拿到手机后?，她们首先学习的就是关于?女团的知识。 据说?，在众多追女团的粉丝中，有?大部分人是为了嗑cp。而这个cp，就是团体中任意两?个女生?结对?，如果两?人真的是一对?那就是赚到，不是一对?那就造谣变成一对?，总之，是一群对?别?人的爱情?上头髮疯的可爱女孩子。 但与之相悖的是，爱豆——也?就是女团成员，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所以季昭和喻澄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给不给谈恋爱呢？后?来终于?在队友们七嘴八舌中悟了：谈，也?别?谈，似谈非谈最妙。 像喻澄对?季昭这么忠心不二地卖姬方式，粉丝不会买帐的！ 宋江江啧啧：“可能播出去还没我和昭昭好嗑呢！” 喻澄哦了一声，看她。 宋江江：“……我错了，你跟昭昭绝配。” 喻澄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 “管你们俩什么意思呢！”沈昕站起来：“赶紧的再来最后?一遍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我们是第一批，对?吧？” 第50页 彩排顺序跟正式表演的顺序一样，季昭抽的签，不前不后?的位置，让人眼红。 但即便是这么好的位置，也?是要跟第一批的大巴到体育馆，也?算是正是参观下明天要比赛的场地—— 这次公演的主题是小组对?决，节目组就把?舞台一分为二，中间留有?观众席，a组表演的时候b组没有?灯光，在台上观看，a组表演完b组表演，再进行投票。 舞台一分为二后?就没那么大，也?更好发挥些，半个小时的走位彩排一晃而过，大巴车还没来，在等待别?组彩排的时候，众练习生?坐在观众席上观看。 宋江江坐不住，在偌大的场馆里跑了两?圈，兴奋道：“你们都不激动吗？” 季昭打了个哈欠：“激动什么？” 宋江江：“我第一次来那么大的场馆耶！” 沈昕皱眉：“不是吧？你没来过？” “你来过？！” “你没看过演唱会啊？鸟巢十万人的场我都去看过，你——” “住口吧。”宋江江冷漠，她坐在乔月旁边，一脸麻木：“你们这群只知道睡觉的队友，太让我失望了！” 季昭提议：“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再来一遍？” 众队友：“……睡了88.” 喻澄看着瞬间进入睡眠的队友，无言了会儿，低声对?季昭说?：“她们也?是太累了，这两?天连轴转，明天还要早起化妆，所以——” 话?没说?完，肩膀忽然一重。 喻澄的身子僵了僵，季昭在她的肩窝寻了个舒服位置，含混地嗯了一声：“我也?困了，等到走的时候叫我。” 喻澄目光旁落，听到舞台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起，似乎盖住了更为剧烈的东西。 半晌，她才哦了一声。 / 次日落了小雨。 春雨缠绵，细细斜斜地打下来，浸在青青草地上，偶尔有?燕子低低飞过，沾上雨水的凉意，从檐角的杂草枝中落下来。 滴答，滴答。 公演舞台晚上七点正式开始，而为此准备了许久的练习生?们则会在庄园化好妆再过去，一来可以省去一百来位练习生?拥挤在化妆间的空间，二来也?能让练习生?们比赛前还有?时间吃顿饱饭，三来—— 沈一灿走到阳台的门旁，把?窗帘打开一条缝，又飞快地关上。 正仰着脸让化妆师上底妆的陈杏子忙不迭地问：“怎么样怎么样？真的有?人来吗？真的是站姐吗？有?手幅吗？” “你化妆就不能消停会儿？”沈一灿这么说?着，还是回答了问题：“有?站姐，不止一个。” 站姐，指用高级相机拍摄偶像的粉丝，也?指爱豆应援站的管理者。 看站姐的多少，也?能看出爱豆的人气。 第一次公演，是节目播出后?，《出道吧！少女》里的练习生?第一次正式亮相，所以不少刚入坑或者是专职站姐就扛着长?枪短炮过来了。 聚集在庄园的围栏外，顶着濛濛细雨，等待着练习生?出来。 “感觉且等呢。”围栏外，撑着伞的女孩扎着高马尾，她是来陪为爱发电的站姐朋友来的，等得?发闷无聊：“黄牛不是说?她们要化妆做造型吗，就算分批次走也?是下午才走呢。” “万一有?人偷偷出来便利店买吃的呢？” “万一有?练习生?去练习生?偷偷内卷呢？” “万一有?女同偷偷出来谈恋爱呢？” “……” 好像混进去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啊喂！ 反正不管怎么样，站姐们最不缺的就是耐性，拍不了人就拍空镜，运气好的可以拍到到阳台透风的练习生?，也?是不同的风景。 就在大家的耐心要耗尽的时候，有?两?个身影从a宿舍楼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视力好的站姐定睛一看：“我去，是季昭昭！” 视力不好但设备厉害的站姐把?摄像机打开聚焦：“我靠！后?面跟的是喻澄！” 围栏外顿时一阵骚动。 “居然能拍到季昭昭，我朋友圈有?对?她老?感兴趣的站姐了，但是她在国外拍不了，让我多拍两?张，这下发大财了。” “喻澄也?要多拍，这可是喻望孟的女儿！” “她俩这是对?便利店？笑发财我了，我突然想?起有?人在论坛上爆料，说?季昭昭喜欢喝咖啡，但是便利店是要兑券的，喻澄就把?所有?的咖啡券弄到手了，现在其他练习生?没咖啡喝了。” “不会吧哈哈哈哈，是不是哪个cp粉发疯意淫的？” 话?刚落音，就见喻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券，从里面随手抽出一张递到了窗口里，没过一会儿，里面推出来一杯咖啡。 冰咖啡，晃着冰块，看起来很好喝。 站姐们：“……” 喻澄把?咖啡递给季昭，说?：“外面有?很多人在拍我们，要不要让他们走？” 第51页 化妆师是每个宿舍一个，309目前只化了沈一灿一个，季昭在宿舍等得?实在是困，本来想?去练习室再多练习两?遍，刚出门脚就不自觉地往便利店来了。 季昭喝了口咖啡：“无妨，是站姐。” 顿了下，她说?：“很多站姐对?爱豆很好的，会拍照会修图也?会宣传，不知道有?没有?我们两?个的，不然还可以去打声招唿，我——” 她皱眉：“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喻澄欲言又止。 季昭眉梢微挑：“嗯？” 喻澄犹豫了下，抬手碰了碰她的唇角：“这里沾到水了。” 季昭没在意，仰起脸：“我看不见，你帮我擦掉。” 喻澄：“……是。” 于?是，在众目睽睽和众多镜头下，喻澄捧着季昭的脸，轻轻温柔地擦去了她唇角的水滴，擦完后?，对?季昭笑了下：“好了。” 众站姐：“！！！” “不是……”有?个站姐忍不住开口。 她旁边扛着超长?镜头的站姐：“她俩谈恋爱呢？！” 原本陪好友来的马尾女孩早就一甩刚刚的无聊阴霾，小声兴奋：“还说?呢！拍啊！快拍！这以后?不美帝我跟你姓！” 于?是，在这细雨霏霏清晨里。 季昭和喻澄凭一己之力把?所有?站姐变成了预兆cp站。 第24章 傀儡 a市体育馆广场。 作为a市市民免费的休闲娱乐场所之一, 每逢周末，天气晴好时滑冰的、放风筝的、路过去少年宫上课的、摆摊的人数不胜数。雨天的人相对少点?，但架不?住体育馆临环城河公园, 不?少小情?侣牵手散步在?绵绵细雨中，别有一番情?趣。 而比起以往雨天的萧条，这个周六的小雨中, a市体育馆广场上零零散散聚集了些叼着烟穿宽松短袖的男人。 离得再近点?, 他们就会主动凑过来：“大妹子，票子要伐？” 过路人诧异：“没听说最近有明星来a市开?演唱会啊？” 歌手们大多都会把演唱会安排在?人流量较多的暑假或者寒假，五六月是淡季，毕竟没有学生党会在?上学的时候跋山涉水来看?演唱会。 黄牛啧了一声：“是选秀噻！” 他把手中一沓卖不?出去的票拍在?手背上：“都是潜力?股, 等以后?红了就?一票难求啦，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舞台质量很高的呦！” 黄牛见路人还在?犹豫, 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气，大骂节目组。 按理说, 人家选秀最?开?始的公演都是要现场投票的，在?网上招募一下, 有的是人，但节目组想?着场馆都租了，为什么不?开?辟点?观众席呢？ 于是就?在?网上开?票，把票倒卖给黄牛，结果—— 这不?砸手里了！ 路人正要不?耐烦地婉拒, 余光忽然瞥到有辆大巴车缓缓地驶入了车道?, 正停在?体育馆的门口, 没一会儿，大巴车的门缓缓打开?, 一个穿着jk短裙的女生从里面跳了出来。 然后?在?接下来的三分钟里，车门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你永远不?知道?下个出来的是什么类型的美女。 有蹦蹦跳跳穿着短裙可爱的，有安静温柔穿着长裙优雅的，有清冷漠然一袭黑色晚礼服高高在?上的，有性感美丽戴着猫耳朵撩人的，还有—— 路人的眼睛都直了：“怎么还有穿古装的，那是水袖吗？好仙啊……” 最?后?从大巴车上下来的就?是《牵丝戏》ab两组。 b组一水的旗袍，衬得身形优越，腰是腰腿是腿，眼尾勾人地上挑，浓妆艷抹带人领略梨园风光。 a组——也就?是“天生一对”组则穿着汉服戏装，袖口上缀着一段白绸，是为水袖。六人化木偶妆，柳叶眉樱桃嘴，眉间的花钿更衬得妆容精緻，一颦一笑间，皆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节目组在?车门口架了台摄影机，拍得就?是练习生们陆陆续续走下车的场景，等走出了镜头?，六人皆是松了口气。 宋江江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这头?饰重得要死，我们不?会要一直戴着直到录制结束吧？” 乔月年纪小，绑得双丫髻，发绳上缠着小小的铃铛，走动间有清脆的声响，她觉得新奇，也喜欢这身装束，便宽慰宋江江：“也不?是啦，录制结束后?还要拍公式照的。” 宋江江：“……谢谢你的宽慰，我觉得可以直接上吊了。” 沈昕面色沉了沉：“这可不?兴说。” 宋江江感动：“我就?知道?昕姐在?乎我。” 沈昕嗯了一声：“你现在?的衣服是红的，还是古装，上吊就?成厉鬼，不?妥。” 宋江江：“……” 她向季昭控诉：“昭昭！你看?她！” 季昭穿惯了这个时代的简便衣服，再穿古装实?在?觉得别扭，但毕竟也穿了那么多年，水袖一挽，气场全开?，开?口却是：“我一不?是队长二不?是c位，她不?归我管。” 第52页 宋江江下意?识就?看?向喻澄。 喻澄毕竟是c位，穿的比她们都要显眼，盈盈一握纤细的繫着玉佩和长剑，环佩叮咚，绑在?发上的红色绸缎随风飞舞，端的是鲜衣怒马英姿飒爽。 察觉到宋江江看?过来，喻澄黏在?季昭身上的顿了下，也仅仅这么一下，又无?动于衷地继续跟着季昭往体育馆里走。 宋江江：“……” 好冰冷的世界，离开?了。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郑冬晴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想?多了伤心。” 宋江江麻木：“安慰的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在?观众还没有入场前，练习生们在?节目组的组织下又马不?停蹄地进行了一次带妆彩排，然后?回到后?台休息间按分组排排坐，等着化妆师来补妆。 她们的对面是台一百寸的电视机，正在?直播着观众们进场的实?况。 何雨檬紧张地在?季昭旁边抖腿：“你们、你们都不?紧张的吗？为什么你们队的c位这么像去打仗的啊？练习室彩排的时候你们藏私了是不?是？” 季昭莞尔：“没有。” 何雨檬继续抖腿：“哇！你笑得好可怕！肯定藏私了！” 季昭：“……” 她纳闷地摸了摸唇角，问喻澄：“我笑得很可怕吗？” 喻澄坚定摇头?：“不?可怕。” 季昭手动把唇角扬起来，小声说：“之前上朝的时候，她们也说我笑起来有点?可怕，你又说没有，我该信谁？” 喻澄认真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季昭垂眸。 “拉倒吧你！”宋江江从后?面在?两人中间探出头?：“今天早上你还骗昭昭说便利店没冰没法?做冰咖啡了呢！” 喻澄：“……” 季昭：“……” 她抬眼，一脸和善地看?着喻澄。 喻澄眼神闪烁：“你、你最?近不?能吃冰的。” 宋江江左看?看?右看?看?，嘴角下拉，白眼上翻：“呦呦呦呦呦呦还最?近不?能吃冰！秀恩爱给随看?呢？你们尊嘟假嘟？” “什么尊嘟假嘟？”和谐的队内谈话中，突然插进来个陌生的声音：“聊什么呢？” 宋江江一秒坐直：“副导演好！” 副导演点?点?头?，旋即笑眯眯地转向季昭：“昭昭，趁着现在?还没开?始录，你去採访下大家，问题我已经找人写好了，你随机采，採到正式开?始录制就?行。” 季昭接过副导演递过来的卡片，盯着上面的问题看?了会儿，突然觉得四下安静。 她顿了下，抬眼。 副导演还在?笑眯眯的看?着她。 季昭问：“你还有事？” 副导演的笑容一僵：“没事了啊……” 季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换了个坐姿，虽然没说话，但是所有人都从她的肢体语言中清晰地看?到了一句话：“没事了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副导演心里一梗：“那我先走了。” 季昭：“不?送。” 副导演：“……” 其她练习生：“……” 陈杏子喃喃：“昭昭，你！是我的神！” “真没礼貌！”不?远处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嘲讽声，童薇不?顾唐歌在?旁边拉扯劝阻她，扬声道?：“别拦着我！我就?是看?不?惯她那轻狂的样子！” 唐歌在?旁边抽了抽嘴角：“不?是吧大姐，你浣碧啊？” 童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难道?不?是吗？季昭昭你是倚仗着季家还是倚仗着喻澄给你撑腰，你敢这么对副导演说话？像你这样没有素质的人，也配在?第一？” 休息间里一片死寂。 众练习生们面面相觑，对这样当?面撕逼的经验不?足，有些藏不?住事的跟队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季昭抬手拦住要发作的喻澄，她慢吞吞地站起来：“你说我在?第一名？” 童薇：“？” 季昭招唿了声follow pd让她跟上，穿过人群走向童薇：“投票通道?是今晚零点?关闭，这次公演我们组赢了，那我的c位应该更稳固吧？” 何雨檬抗议：“餵——在?说你们组赢了之前，至少加个如果尊重一下对手吧！” “安静。”季昭晃了晃手臂，把手从水袖中晃出来，接过follow pd递来的话筒，眼尾的泪痣随着笑意?的加深愈发惑人：“我喜欢这个结果。” 童薇：“……” 为什么每次嘲讽季昭昭，她都抓不?到重点?！ 她颓然地坐下，觉得自己需要静静，余光却瞥到唐歌站了起来，季昭昭坐到了她的身边，紧接着话筒就?递了过来。 第53页 童薇：“？” 她匪夷所思：“你干嘛？” 季昭一脸理所当?然：“副导演让我找人採访，你没听见？” 童薇大惊失色：“你找我？” 季昭眉头?微皱：“你不?是人？” 童薇：“……” 季昭低头?看?了看?手卡，见童薇还想?说话，她把话筒往旁边移了移，面色不?改：“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拒绝。” 她的唇角微微扬起：“在?这么多镜头?下面，已经丢过一次脸了，不?要再丢第二次。否则——” 童薇咽了咽口水：“否则什么？” 季昭歪了歪头?，髮髻上的步摇随着晃动，她笑：“否则镜头?都不?好剪了，不?是吗？” 童薇闭了闭眼：“你问。” 季昭一脸“这才听话嘛”清了清嗓子：“这次的分组中你在?队里不?是c位也不?是队长，你觉得你们队的c位配得上c位吗？” follow pd：“？？？” 她怎么不?记得手卡上有这样的内容？！ 季昭摊摊手：“开?个玩笑。”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童薇一眼：“不?过看?你的表情?，好像真的对你们队的c位有意?见？” 童薇队的c位就?在?旁边：“是吗薇薇？” 童薇连忙笑着安抚：“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意?见呀？你是我们队实?至名归的c位，你不?要听季昭昭——” 话没说完，季昭已经站起来，走向下一个被採访者了。 童薇：“……” 诬陷完别人就?跑？ 季昭坐到何雨檬身边：“请问你输了后?会哭吗？” 何雨檬：“……我再说一遍要加如果！” 季昭：“所以是会哭，对吗？” 何雨檬：“……” 她现在?就?想?哭。 季昭转身面向沈昕：“昕姐，给大家展示一下高情?商发言。” 沈昕面无?表情?：“我求求你不?要再让我展示高情?商发言了我情?商太低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卖弄了求求你了！” 季昭：“满分。” 沈昕：“……” 她好像那个过年的时候被迫表演才艺的小孩，谁懂？ 季昭把话筒递给宋江江：“表演下弹舌。” 宋江江：“……” 她懂。 季昭的採访效率是follow pd没想?到的，节目组本想?让她随便採访两个练习生，作演出开?始之前的过渡，却没想?到季昭用了二十分钟，从休息室的这头?转到那头?，硬是把108个练习生都採访了一遍。 虽然问题都很简洁，完全不?按台本上走，但是却意?外的有看?点?，採访出了练习生们最?鲜活的一面。 最?后?，季昭坐回自己的座位，随手把话筒递给喻澄。 喻澄接住。 季昭说：“我没问题了，你自己对镜头?说句话。” 喻澄说：“好。” 她看?向镜头?，粲然一笑，眉眼飞扬：“我们会赢的。” 採访到此结束。 何雨檬已经无?力?吐槽了，更别说她们队还出了个叛徒——邵珂星星眼看?着喻澄：“她说她们会赢哎~！” 丁言轻轻地揪了下她的耳朵：“是赢我们哎。” 邵珂：“哎哎哎！疼！” 採访结束没多大会儿，体育场里的灯也跟着黑了下来，聚光灯打在?舞台上，程非晚从舞台幕后?走上来，挥着手跟观众们打招唿：“大家晚上好！” 台下一阵欢唿。 导师们的粉丝多，黄牛手上的票大多倒卖给了导师粉，以至于镜头?在?观众席上扫过，十个人里面有五个是程非晚的粉丝，三个是林梦溪的粉丝，两个是丁川的粉丝，真正为了练习生而来的寥寥无?几。 在?程非晚的介绍下，导师们一一上台，台下的欢唿声一浪盖过一浪，场子立刻被点?燃了。 程非晚在?团里是队长，控场能力?是出了名的，稍作安抚了下观众，就?开?始按照节目组的流程走：“在?我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舞台，现在?《遇见》ab两组已经在?上面候场，现在?，请把舞台交给《遇见》a组！” 主舞台的灯光暗下去的同时，程非晚右手边的舞檯灯光亮起。 烟雾蒙蒙里，倚在?三脚架钢琴旁的练习生垂下眼眸，声音轻灵空荡：“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woo好听！” “我的妈呀，简直是天籁！” “我要被唱哭了。” 在?休息室候场的练习生们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及时给反应，虽然有点?夸张，但后?期发挥的空间大，follow pd还在?旁边鼓励她们：“表情?可以再夸张点?！” 第54页 季昭抚掌：“确实?好听。” 《遇见》这首歌是纯vocal，发挥受限制，但也同样的，不?容易出错，如果能把观众代入进去，惊艷全场是不?在?话下的。 《牵丝戏》ab两组是第四个出场的，在?第三组上台候场时，她们就?先到入场处等着了。 十二个人。 六个古装美人，六个旗袍佳丽，聚集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时空错位。 宋江江终于忍不?住问对手组：“《牵丝戏》唱的是木偶傀儡戏，你们穿旗袍是怎么想?的啊？典故你们没看?过吗？” 何雨檬一愣：“什么典故？” “就?是那个余少能视鬼，尝于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宋江江卡壳了下，求助季昭：“后?面是什么来着？” 季昭自然地接道?：“尝于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鹤髮褴褛，唯持一木偶制作极精，宛如娇女，绘珠泪盈睫，惹人见怜。” 对手组瑟瑟发抖：“你们、你们别说了。” “天生一对”组：“？” 对手组：“你们这样很像傀儡会说话啊啊啊！” “天生一对”组：“不?然呢！” 丁言清了清嗓子，代表自己的队伍致以歉意?：“这个故事我们是听过的，傀儡翁演了一辈子的木偶傀儡戏，临了了却遗憾一辈子只做了这么一件事，于是怪上木偶了，手一扬，把木偶烧了取暖。” “谁知那木偶忽然动了，悠悠一拜，朝傀儡翁作了个揖，扬起含泪的脸儿，突然笑了笑，咔一下碎入碳灰。” 傀儡木偶戏的典故讲到这里，忽然听到一声轻笑。 何雨檬打了个激灵：“谁在?笑？” 便见对手组六人同时抬手作了个揖，扬起脸对她们一笑，带头?的叫季昭昭的那位，眼尾泪痣惑人，朱唇微启：“是这样笑的吗？” 何雨檬小分队：“……” 啊啊啊啊啊啊不?带比赛前这样搞对手心态的啊！有没有点?公德心啊！ 直到《牵丝戏》ab组在?暗下来的场馆里走向自己所在?的舞台，何雨檬小分队才勉强平復了心绪，互相打气决不?能被对手影响了心态。 平復好后?，越过主舞台往a组的舞台看?去。 昏暗的光里，勉强能看?到a组的布景——似乎是搭了个戏台子，戏台不?大，往上还有二楼，檐角上缀着流苏，再往下是一间房，a组的人正在?忙活着找定点?，七手八脚的，看?起来跟这个舞台不?是很熟。 何雨檬冷笑：“让她们练习室彩排和带妆彩排的时候藏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丁言提醒：“别太在?乎她们。” 何雨檬：“……” 很难不?在?乎！ 主舞台上已经结束了上一轮投票，程非晚正在?跟另一个主持人讲着《牵丝戏》的舞台串词，讲的正是刚刚ab两组温习的傀儡翁和木偶的故事。 “今天在?舞台上，我们的练习生将要用自己的理解诠释这个故事，”程非晚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场馆：“下面有请喻澄、季昭昭、沈昕、宋江江、乔月、郑冬晴为大家带来歌曲《牵丝戏》，有请！” 主舞台的灯光暗下去，a组的舞台却没有亮起。 就?在?观众们纳闷的时候，《牵丝戏》的前奏响起，悠扬的古筝声里，某一处忽然亮起灯光，宋江江坐在?梳妆檯前，面无?表情?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动作机械，开?口定调：“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另一处的灯光亮起，乔月从放木偶人的立柜中走出来，髮髻上的铃铛轻响：“帷幕间灯火幽微~” 两人对视合唱：“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台下的观众终于反应过来，齐声为这个舞台创意?欢唿，在?休息室的众练习生们也起闹：“天生一对！你们天生一对！” 舞台的另一侧再度亮灯，被安放在?木偶架上的沈昕机械地动了动胳膊，水袖轻挽：“没了你才算原罪，没了心才好相配~” “你褴褛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 灯光蔓延，站在?沈昕身边的郑冬晴也被照拂到，她和沈昕合唱：“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大屏幕上的镜头?一转，灯光从舞台的正中央打下来，照亮一方棋盘，季昭和喻澄相对而坐，季昭手持眉笔隔空为喻澄描眉，朱唇微启：“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珠泪，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 “他们迂迴误会，我却只由你支配，” 喻澄唱着，跟季昭一起站起来，同时走位，喻澄走到了戏台上，而季昭则走向二楼，和早已在?点?位上站好的乔月和郑冬晴并排而站。 随着喻澄落下一句“问世间哪有更完美~”，婉转的戏腔响起：“兰花指捻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如歌吹~” 台下一片譁然。 第55页 “我靠！我看?傻了啊家人们！” “二楼那三个木偶其实?是傀儡师？她们在?隔空牵线指挥戏台上的木偶傀儡？” “啊啊啊啊啊戏腔一响，整个舞台都变得鲜活生动了，而且这三对台上台下好默契啊，完美卡点?，我靠！怎么中间那个飞起来了？？？” 舞台上，动听悠扬的戏腔里，戏台上的沈昕、喻澄、宋江江三人隔空跟着二楼相对的指引做着动作。 而就?在?这时，季昭昭忽然抬手，受她指挥的喻澄腾空而起，在?空中转起圈来，一圈又一圈，裙摆跟着发上的红绳一起在?空中飞扬—— “……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喻澄旋转着缓缓地落在?戏台上，像是被牵引着的傀儡般朝二楼木讷地作揖：“你一牵我舞如飞，你一引我懂进退……” “苦乐都跟随，举手投足不?违背，将谦卑温柔成绝对。” 而隔着主舞台的与a组遥遥相望的b组，全队在?喻澄飞起来的瞬间集体傻眼了，在?确定了喻澄起飞绝对没有靠威亚后?，何雨檬简直要哭出来了。 她悲愤：“也妹人告诉我对手会飞啊！她随随便便起飞有飞行许可证吗！！！” 队友们：“……” 心态，崩了。 第25章 梦想 “威亚在哪里？现在威亚已经能做到这么隐形了吗？没有威亚我很?难想像这个画面, 她到底是怎么飞起来的啊？？？” “中间那对好有cp感谁懂……我脑子里已经有八百个傀儡翁和木偶之间的爱恨情仇了……” “暴言，这是本次公演最佳舞台！所有女生都给我投她！” 舞台接近尾声，所有的木偶都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上, 戏腔是事先录好的，像放了碟在老旧的收音机里?，卡顿间的空灵让人仿佛回到了那个年代：“风雪依稀秋白髮尾/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却在这时, 在所有观众的眼中, 风一般热烈的火从地上升腾而起，火光中，木偶们随着bgm挣扎动作，最后?在升腾中的火里?对着镜头恍然笑了一下, 咔一声碎入碳灰。 一盏盏灯灭掉，风轻轻地吹过。 戏腔也唱到了结尾：“……假如老去我能陪/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归于安静。 不消时, 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发自内心地觉得票买的值了，用手?捲成喇叭欢唿一声：“好牛的舞台创意！喜欢看爱看！” 程非晚适时走出?来：“很?精彩的表演。” 她转向a组舞台, 带着全场观众的疑问发声：“我就是很?好奇，喻澄你?刚刚是, 飞起来了吗？我问过导演了，你?们这场没有吊威压，你?是怎么……” 台下观众异口同声：“怎么飞起来的啊！” 喻澄哦了一声，往后?退了退，脚步轻点, 整个人在众目睽睽下腾空而起, 落在了戏台二楼, 她把耳麦挪到唇边：“就是这么飞起来的。” 程非晚：“……” 台下观众：“……” b组：“……” 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天生一对”众人一脸麻木：“……” 知道为什?么选她当c位了吧？人家会飞！ 程非晚侧了侧耳，听到导播抓狂的声音, 轻咳了一声，问：“所以喻澄你?这是……？” 喻澄再次腾空而起，双臂打开，稳稳噹噹地飞到了季昭的身边，嗯了一声：“轻功而已。” 众人：“……” 轻功？还而已？要不要这么凡尔赛啊！ 不过观众们虽然震惊，但也觉得是节目组的噱头而已，肯定是吊了她们看不到的威亚。 喻澄摆明了是不想多说，程非晚也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自然地cue了流程，请a组练习生先进等待室等待，等b组表演完后?再进行投票，决出?最后?的胜者。 “天生一对”组在黑暗中下场，等走出?了观众们的视线，宋江江终于迫不及待地乐开了花：“妈呀爽死我啦！这把绝对稳了！” “终于有人能体会我们看到喻澄会轻功的心情了。”郑冬晴嘆道。 “刚刚真的紧张死我啦。”乔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拍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总算结束了，我应该没什?么大错吧？” 沈昕摇头：“没有，刚开始声音有点抖，但后?面发挥地很?完美。” 季昭见喻澄一言不发，问她：“在想什?么？” 喻澄抿了抿唇：“轻功的失传，让我很?失望。” 季昭笑：“失传的可不止轻功。” 她跟着工作人员，说：“不过现在的人出?行有车有飞机，宇宙飞船造出?来月球都去过了，会不会轻功也没什?么。” “但是，”她顿了顿，对喻澄说：“我很?高?兴你?会。” 第56页 喻澄愣了下，脸微微红了：“能让陛……昭昭高?兴，我很?欢喜。” 六人走出?甬道，跟工作人员顺着长?长?的台阶走到专门的等待室，等到工作人员走后?，宋江江却又担忧起来：“万一她们绝地反杀了怎么办？观众万一把我们的舞台忘了怎么办？” 乔月小声说：“轻功很?难忘吧……” 对面墙的电视上，b组已经开始表演了。 民国风自带的哀婉和歷史?感扑面而来，仿佛老旧的照片，打破时间的桎梏，从那个动乱的年代破土而出?，穿着各式旗袍的佳丽盘起烫卷的发，菸斗和手?提包，黄包车和油茶，殷勤的小二，行色匆匆的过路人，驻足听一首民国版的《牵丝戏》。 “真看不出?来，何雨檬看着傻傻的，唱歌还挺好听哈。”宋江江点评上了。 “录着呢。”乔月提醒她。 “放心，不会剪出?来的。”沈昕看得很?不专注，刚刚的舞台已经耗费掉她所有的电量，急需下班补充，她摇摇头：“邵珂初舞台rap说得蛮好，可惜舞跳得太烂。” 郑冬晴不同意她：“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猜这个是初出?茅庐的木偶，跟自己的傀儡翁还不熟悉，两人在磨合中，情愫暗生，然后?……” “呃，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季昭鼓励她：“编，继续编。” 宋江江吐槽：“你?给她们写上同人文?了啊！” 郑冬晴默默地缩起来，忍了会儿，没忍住：“其实给我们写也可以，你?看江江和月月一对，那是青梅成双。我和昕姐一组，那是两小无猜。昭昭和喻澄一起，那是举案齐眉。” 宋江江：“……” 乔月：“……” 沈昕：“……” 怎么有个成语跟其他有壁啊！！！ 郑冬晴却来劲了：“我们都是小小年纪就死掉了，被傀儡翁做成木偶，穿上戏服，后?来傀儡翁跟我们在一起久了，沾上阴气死翘翘了，就只有我们在他的房子里?。” 宋江江：“餵……画风好像有点不太对吧？” 季昭：“我们一起长?大，学习牵丝戏，当起了自己的傀儡翁。” 沈昕：“还有人接龙了！” 喻澄：“他们迂迴误会，我却只由你?支配。” 乔月：“……唱出?来了。” 导播室的副导演：“……” 这些他怎么剪怎么播？！这队有没有正常人？ 准备了那么久的舞台，要真表演起来也就四分?钟，再加上程非晚的问问题和观众投票环节，不到十分?钟，b组就进来了。 等待室的门缓缓打开，“天生一对”向b组全体人员行注目礼。 何雨檬：“……” 是错觉吗？她怎么从a组的眼中看到了“怎么来那么早”的遗憾？早吗？不早了啊，程老师问了好几?个问题呢，她都嫌慢了！ “说点场面话。”导播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 等待室里?安静了一瞬。 宋江江迎上去：“太燃了你?们的舞台。” 沈昕挥手?：“太厉害了。” 乔月鼓掌：“好听的。” 郑冬晴眼神闪烁：“我为你?们想了舞台背景。” 季昭的目光里?也充满了肯定：“深得我心，该赏。” 何雨檬小分?队：“……” 没有感情的夸奖快点闭嘴吧！ 走完互相吹彩虹屁的环节，十二个人终于坐了下来，而她们面前的电视上则现出?了每个人的名字，c位和c位相对，vocal与vocal相对，以此类推，互为对手?。 互为对手?的两个人，谁的票数多谁就获胜。 最后?现场投票相加最多的队伍成为获胜队，每人可获得两万票。而获胜队伍里?票数最多的为最佳选手?，可获得五万票。 “要开始了。”乔月紧张地抓住宋江江的手?：“先出?谁的票数是随机的吗？” 对于等待的练习生来说，先出?谁的票数自然是随机的，但是对于知道结果的节目组，则是根据节目组效果排出?顺序。 比如c位的票数多，更容易实现反转，那就最后?放。 “《出?道吧！少?女》第一次公演邀请参与投票的观众共有800人，总计800票，在本轮投票中，弃权观众为2人。” 副导演的声音用了变声器，以防后?期粉丝把他扒出?来网暴他：“所以本轮《牵丝戏》投票中，有效票798张。” “下面公布投票结果。” 话刚落音，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郑冬晴和b组的简莉后?面就浮现出?数字，十二人定睛一看，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郑冬晴：18票 简莉：2票 简莉恍然雷击：“我知道我实力不好……但是怎么就两票啊？” 第57页 她是在舞台上隐形了吗！ 而a组那边则是在短暂的震惊后?，立刻进入了欢天喜地的氛围，郑冬晴丝毫不因为798张票里?她只占了18票而沮丧，而是一脸感慨：“票不在多，够用就行啊！” 边说还边往b组瞟，瞟得b组全体拳头痒痒。 就18张票，嘚瑟什?么！ ab两组正在用眼神交流感情的档口，屏幕上又有动静——是乔月和何雨檬的票同时出?了，分?别是乔月为26票，何雨檬为40票。 顷刻间风水轮流转。 “哎呀！”何雨檬拍了拍大腿，学着郑冬晴的语气：“票不在多，够用就行啊！” 坐得离她最近的季昭凉凉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开心。月月在我们组既不是c位也不是队长?也能拿到26票，你?……” 她看了何雨檬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雨檬：“……” 喂！你?们队友赢了就可以嘚瑟！对手?赢了嘚瑟下都不给，要不要这么双标啊？！ 何雨檬牙痒。 而票数显示仍在继续，沈昕以46票的优势小胜b组10票的钟若涵，表示承让承让，这都是她起早贪黑应得的。 宋江江则以99票的绝对优势拿下了只得54票的邵珂，邵珂吐槽：“99对54都过一半了，绝对优势到底在哪？” 宋江江却犹嫌不足：“但凡再多一票呢，再多一票我就三位数了。” 说到这里?，她看了眼b组的简莉。 简莉：“……” 她就两票也要被惦记？！ 何雨檬在在心里?以最快的速度算了下票数，现在已经透明的票数为295，也就是说剩下的四个人平分?503票，只要丁言和万琦争气，想要翻盘—— “我靠！”她旁边的邵珂勐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失声：“189票！” 何雨檬傻眼：“谁？” 那边宋江江呜唿了一声：“昭昭你?也太强了吧！居然有快两百票！稳了稳了，这次可太稳了，这得多少?人为你?的戏腔倾倒啊！” 季昭昭：189票 万琦：61票 季昭朝喻澄伸出?手?，喻澄犹豫了下，握住了她的手?，只觉得柔弱无骨，心里?一片慌乱，好不容易定神了，才听到季昭说：“我相信喻澄的票数一定比我的高?。” “怎么可能？”虽然很?崇拜喻澄但同为对手?的邵珂此刻还是站在了丁言这边：“现在票池里?也就253票，再比你?高?，那我们小丁老师不就只有五十几?票？” 季昭笑着看向大屏幕，步摇轻晃，眼尾的泪痣如血：“等会就知道了。” 话刚落音，喻澄和丁言的名字后?面就同时跳出?了票数。 喻澄：201票 丁言：52票 碾压，真正的碾压。 丁言笑着安慰邵珂：“也算是个吉利的数字了。” 喻澄无视队友们上蹿下跳的庆祝方?式，盯着屏幕上的数字看了会儿，对季昭说：“我的也很?吉利。” 季昭问：“哦？哪里?吉利？” 喻澄答：“爱你?。” b队全员：“……” 这个队的队内文?化怎么那么奇怪啊！ 而虽然已经看过千万遍喻澄唯爱季昭昭的画面的a队在沉默了会儿，同时干呕了一声，夹杂了一句乔月笑眯眯地：“好好嗑哦。” 宋江江作势要捂住她的嘴巴：“嗑人工糖那么齁人你?不要命啦！” 季昭则为喻澄突如其来的谐音给弄愣了下，旋即脸色一崩：“大胆。”见喻澄神色慌了下，又笑道：“确实挺吉利的。” 又问宋江江：“何为人工糖？” a组在讨论着什?么是人工糖中走出?了等待室，往休息室走去，留下失败的b组在原地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开口互相安慰。 丁言苦笑：“没办法，谁让人家c位会飞呢。” 何雨檬耸肩：“戏腔确实绝美。” 万琦嘆气：“回去再好好练吧。” 简莉：“谢谢喜欢我的两个观众朋友……” 钟若涵：“她们连人工糖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把姬卖得如此清新脱俗？不会是真爱吧？” 邵珂：“还嗑起来了是吧？” 六人对视一眼，同时远目：“下次继续加油吧！” 至此，《出?道吧！少?女》第一次公演曲目《牵丝戏》ab两组的比赛彻底结束，a组为获胜组，每位练习生获得两万张票，票数最高?的喻澄获得五万张票。 而喻澄以201票的成绩成为整场演出?获得票数最高?的人。 在当晚，#出?道吧少?女轻功#、#喻望孟#、#牵丝戏戏腔#荣登热搜榜前三，论坛关于《出?道吧少?女》的帖子越来越多，凑热闹前往平台投票的人也越来越多。 【怎么可能有人会轻功啊？去现场的观众别吹得太厉害，轻功早就失传了，她说是就是了？没吊威亚我跟你?姓！】 第58页 【喻望孟都不知道自己女儿会轻功，你?们又知道了？】 【其实会轻功我也是信的……毕竟在某音上见过的世?面太多了，一不小心粉了个江湖女侠谁懂……】 【别说去公演的人口风紧啊，去的人也不知道最终是哪对赢了！】 【谁懂啊，当程非晚说大家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做梦呢，不会连票数都不公布吧，原来真不公布！】 【来人啊给我黑进节目组的系统，我要知道票数】 【投票通道是不是要关闭了？】 【还有五分?钟！】 零点一到，投票通道准时关闭。 票数锁定。 / 而庄园里?，则陷入了久违的平和。 公演刚结束，还没有录制顺位发表，也没有新一轮的任务，天又飘着小雨，练习生们只觉得岁月静好，在宿舍里?睡得昏天暗地。 偶尔有被叫醒的，要去录后?采，采完又马不停蹄地回来睡觉。 採访的问题也都简单，问的是第一次公演练习和录制过程中的反应，到时候会和正片相应的片段剪在一起。 而每一个认真回答问题的练习生，都会得到咖啡券一枚。 由于喻澄的垄断，庄园内的咖啡一票难求，不少?练习生高?价求咖啡，但这也仅限于公演之前，现在前途未卜，又好不容易逮个睡觉的时候，谁喝咖啡啊？ 于是不少?练习生纷纷跑来309宿舍，试图跟喻澄交换。 喻澄来者不拒，没到半天，小盒子里?就装满了咖啡券，陈杏子从选管那里?借了电脑，躺在床上看电影，见喻澄在数券：“这么多昭昭得喝到啥时候去？” 喻澄沉吟：“总决赛的前一天。” 陈杏子：“……别太爱了你?。” 喻澄头也不抬：“爱她是我的职责。” 沈一灿也睡醒了，从上铺探下头来：“她们都说你?会轻功，真的假的？” 《牵丝戏》表演的时候，沈一灿那组正在看投票结果，然后?就错过了这场表演，陈杏子跟她炫耀了好几?次，她才忍不住问的。 陈杏子也探出?头，以免自己的白眼翻不到她脸上去：“真的啊都说是真的了！” 沈一灿怀疑：“眼见为实。” 喻澄还没说话，陈杏子先反对了：“你?当喻澄是玩杂耍的啊！你?想看人家就要表演给你?看？沈一灿你?多大——” 话没说完，忽然听到阳台外?的楼下有人喊：“昭昭，你?回来啦！” 陈杏子愣了下，眼前一恍。 刚刚还坐在她对面桌上数咖啡券的喻澄居然瞬间消失了，只能看到她残存在空气中的衣角，飞向阳台，转眼又消失空气里?。 陈杏子张大嘴巴：“！！！” 沈一灿也瞪大了眼睛：“我操！” 她们同时下床往阳台奔去，扶着阳台的栏杆往下看，就见喻澄已经到了楼下，站在季昭昭的面前，也不知道季昭昭说了什?么，喻澄惯是冷漠的脸浮现淡淡的笑意。 陈杏子：“……” 沈一灿：“……” 陈杏子撞了撞她的肩膀：“什?么想法？” 沈一灿喃喃：“原来她真的会轻功……轻功没有失传……振兴中华武术！” 陈杏子：“……” 到底有没有来跟她一起嗑下cp啊！ 311宿舍。 宋江江啧啧啧，转身往外?走去。 室友问：“去哪啊江江？” 宋江江头也不回：“给某人洗衣服去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啊！” 205宿舍。 郑冬晴坐在窗前的桌边挥斥方?遒，正努力编着牵丝戏的背后?故事，听到室友说了句：“冬晴，你?队友喻澄刚刚飞下去了耶！” 郑冬晴头也不抬：“早就看够了。” 室友：“……” 209宿舍。 沈昕再次翻了个身，睡得人事不省。 再往下移，113宿舍的阳台上，乔月捧着张脸一脸“慈爱”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季昭和喻澄，裴佳在她的身后?的房间里?正撅着屁股收拾行李。 “这b班的练习服不会收回去吧？不收我就带回去做纪念了，你?说什?么？录制顺位发布要穿？怎么那么麻烦？有没有一键退赛？” “哎呀佳佳，”乔月喊：“你?看，昭昭来了。” “季总——”裴佳把行李箱一盖，朝阳台奔过来，喊道：“季总你?都好久没见你?了，你?快来快来！” 季昭不疾不徐地走过来：“工资花完了？” 裴佳笑得眼睛弯起来：“哪能啊？这里?又没有花钱的地方?！我刚刚在收拾行李，我就寻思着我肯定第一轮淘汰，这不想多跟你?说说话吗？出?去后?我去镇守公司，您有什?么吩咐就直说。” “直说啊？”季昭说：“你?第一轮淘汰不了。” 第59页 裴佳的笑容一僵：“啊？” 季昭往前走了走，走进她们的阳台里?，在椅子上坐下：“如果你?能留在节目，过了第一轮有十万元的奖金，第二轮二十万，第三轮……” “别说了！”裴佳抓住季昭的手?：“季总！我愿意留下来！为了梦想！” 季昭是刚做完后?採回来，绕路去买了杯咖啡，这会儿坐在露天阳台的椅子上，颇有一番情调。 喻澄坐在她旁边，时不时地看下四周，看得裴佳忍不住吐槽：“没人会突然出?现抱起季总就是个百米冲刺的……” “不过季总，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被淘汰？”裴佳好奇。 季昭沉默。 她和喻澄有手?机，今天早上特意起了个大早去天台看，平台的投票榜已经锁了，好在论坛里?还有记录，在投票通道关闭前，季昭昭稳坐c位，后?面的则是喻澄和宋江江。 名单往下拉，她看到了裴佳，第26名，成绩还不错。 不过有手?机这事不能告诉裴佳，她只是对裴佳笑了笑，说：“我相信你?的实力。” 裴佳：“！” 这难道、难道就是被信任的感觉吗？ 正想跟季昭昭联络下上下级感情，忽然听到不远处跑过来个人，季昭认出?他是副导演的助理?，她气喘吁吁地：“季昭昭，去木屋，有人找你?。” 喻澄问：“是谁？” 助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副导演就让我来找昭昭，昭昭你?快点去，好像是什?么大人物呢！” 季昭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跟喻澄一起往木屋走去。而裴佳和乔月则托着下巴目送两人渐行渐远，眼中满是敬佩。 好一会儿，乔月才想起来：“哦对了佳佳，你?什?么时候有的梦想，之前问你?不是没有吗？你?现在的梦想是什?么呀？” 裴佳一脸嚮往：“发财。” 乔月：“……” 第26章 游戏 四月的天本该春意融融, 近来却因为下了雨温度渐凉，倒春寒来得气势汹汹，风吹过来跟带着?刀子似的, 顺着衣领只往里钻。 木屋里的空调开到适宜的温度，和?煦的风自上而下地吹下来。 季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练习室的空调的立式的，季昭昭家?的据说?是中?央空调,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挂式的空调在工作, 她看了会儿，收回目光便看到对面颇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 季昭收拢思绪，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往前坐了坐：“你是说?，你是季京的妹妹, 季琳？” 季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答非所问：“我哥说?你装你还真装上了是不是？咱俩又?不是没见过, 说?到底还是亲戚, 你这一副看见陌生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季琳，季京的亲生妹妹, 虽然也因?为是女生而不受重视，但爹妈尚在, 不至于过得像季昭昭那样惨，而季昭昭跟她交集不多，不记得她也是常理中?的事。 季昭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琳一脸你在开玩笑吧：“不是你跟我哥说?不喜欢跟男的说?话，让他换女的来吗？” 季昭哦了一声。 季琳给气笑了：“你就哦？” 季昭说?：“还得出了两个结论。” 季琳好奇：“什么结论？” “季京还算听话。” “……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 季昭对季琳笑了笑，她这位名义上的表姐, 行为动?作都极为夸张, 心?思太好猜透, 应该会比季京听话：“就是听不懂人话。” 季琳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季京作为她的兄长，先不说?她心?里什么想法, 在日常生活中?，她是绝对尊重的，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过季京，而且这个人还是不受家?里重视的季昭昭！ 季昭昭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字面意思。”季昭的声音冷下来：“不管他让你过来跟我谈什么，我都不感兴趣，也不想浪费时间听。” “你！”季琳拍桌而起：“我哥让我来跟你谈是给你脸了，你真以为你在这个节目c位出道了就能翻身了？我哥捏死你像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那你呢？”季昭不为她的愤怒所动?，反而问道：“捏死你呢？” 季琳慌了下：“他是我亲哥，为什么要捏死我？” 季昭示意她坐下：“如果你今天无功而返，他不会迁怒于你吗？” 她循循善诱：“季琳，你在季家?跟我是一样的，你得到的资源不过是季京不要的边角料。不过我的处境比你好点，至少我自由。” “至少我在受季家?欺负的时候，还能安慰自己我只是没有爹娘庇护而已?。你呢？你怎么安慰自己？安慰自己出嫁的时候嫁妆丰厚吗？有多丰厚？季京一天的挥霍？你说?季京不会捏死你，可是他每一天都在做这件事！” 第60页 “够了！”季琳大吼一声，想要反驳季昭，反驳的话却梗在喉咙里，最后颓然地坐下来，喃喃重复：“够了……” 季昭放缓了语气：“温水煮青蛙这个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懂吧？” 季琳的眼眶已?经红了，她颤抖着?嘴唇：“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挑拨我和?季京的关系吗？你是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季昭反问：“你和?季京的关系还需要我挑拨吗？” 季琳急声辩驳：“我——” 季昭抬手?制止了她：“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抓住自己的东西，而你本该拥有的，远比你现在得到的要多。” 季琳脸上的表情像调色盘般不停地变颜色，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是……家?产？”不等季昭说?话，她又?自嘲一笑：“我又?不是儿子，不能传承季家?的香火，我以后嫁人要给别人生孩子。” “为什么要给别人生孩子？” “……你什么意思？” “香火是什么？靠什么传承？为什么你生的不能传承？” “因?为我生的孩子不姓季。” “那就让他/她姓季。” 季琳呆傻：“这、这怎么能……” “怎么不能？”季昭不解地看着?对面傻眼的季琳：“怎么？季家?是住在深山老林吗？清朝灭亡没通知到位？” 要她说?现在有些人甚至不如大启朝的百姓开明?，大启朝女帝为尊，自然是母系社会，女性的地位极高，无论是经商还是从政，是学文还是学武，各行各业的翘楚都是女大于男。 男人的地位很低自然是有原因?的，毕竟男人不能生孩子。 连人都不能生，谈何?人权？ 她见季琳仍然在发呆，也没再继续刺激她，身子往后靠了靠：“你回去?转告季京，我最近很忙，没空跟他勾心?斗角，等我忙完了我再回去?。” 季琳喃喃：“回去?……做什么？” 季昭站了起来，粲然一笑：“收拾他。” 说?完她就转身走出了木屋。 季京让季琳来找她谈，多半是为了让她退赛，敌人不想让她做的事，那实际利益一定比她看到的还要大。 那她偏偏不退赛，偏偏要拿到c位出道！ 正思忖着?，路突然被堵住了。 她愣了下，抬眼便看到喻澄站在她的面前，手?上捧了杯咖啡，见季昭看过来，她沉默地往旁边让了让，把?咖啡递过来。 季昭接住喝了一口：“说?了半天确实口渴了。” “你怎么还没回宿舍？”她边走边问。 喻澄亦步亦趋：“我想守着?陛下。” 季昭轻笑一声：“我最近总觉得关于之前的事我似乎忘了点什么，但是回想了下，记忆确实是完整的，不会是我把?能叛你死罪的事忘了吧？” 喻澄的脚步顿了下：“怎么会？” “怎么不会啊？”季昭喝着?咖啡，觉得喻澄现在的反应实在可爱，忍不住逗她：“我们两个在这刚见面你就说?救驾来迟，说?！是不是你哪次救驾来迟让我受伤了？” 等了会儿没等到喻澄的回话，季昭疑惑地嗯了一声侧过脸，见喻澄停在距离她两米的地方，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季昭：“？” 她失笑：“干嘛呢？我跟你开玩笑的。” “以后不会了。”喻澄说?。 “嗯？” “我不会让你受伤。” “……哦。” “也不会再来迟。” “你再这么跟我遥遥对视下去?，粉丝就要拍出一部电视剧了。”季昭面无表情地往她身后指了指：“现在好多粉丝在围栏外对着?我们两个拍。” 喻澄走上前：“什么电视剧？” 当晚某娱乐组热贴标题回答了喻澄的问题—— 《遥遥相望的宿命，点击就看预兆的前世今生！》 / 在短暂的休息了一天后，《出道吧！少女》里的练习生在熄灯之前被节目组通知：“明?早八点在楼下集合。” 也没说?什么事，就只说?要入镜，想化?妆的自己化?，不想化?的素颜也可。 “我听广播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大暴雨，不会还要出门吧？”陈杏子一脸忧愁地看着?外面的雨：“这样的天多适合躺在床上睡觉啊，如果有网就更好了……” 沈一灿坐在上铺，两条长腿搭下来晃悠：“录着?呢。” 陈杏子立刻对着?镜头?露出洁白的牙齿，言不由衷：“我说?我爱训练，我爱跳舞，我爱唱歌，我爱舞台！别拦着?我现在就要去?训练！” “应该是要录制。”季昭坐在桌前看从应甜那里借的歷史书，说?：“我看过之前的节目，在还没有淘汰之前，应该还要不少于三个的百人游戏。如果后天就是顺位发布，那这两天都要录游戏。” 第61页 陈杏子一拍脑瓜：“对哦！” 她凑过去?看季昭翻的书，又?抬起头?看坐在季昭旁边的喻澄，举手?提问：“昭昭在这里看书，你也要守着?她，是不是卖得有点太过了？” 季昭不轻不重地瞪了眼喻澄。 喻澄熟视无睹。 季昭这才轻咳一声，捏了捏陈杏子的脸：“这叫红袖添香。” 陈杏子鼓了鼓嘴巴，试图挤掉季昭的手?，失败后，她继续追问：“红袖添香？香在哪里？怎么添的？” 季昭松开她：“香不是重点，重点是红袖。” 陈杏子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看了喻澄一眼，摇头?晃脑：“虽然红袖才是重点，但是喻澄看着?真不像会研磨的人啊。” 季昭忍笑。 陈杏子看的没错，喻澄的墨确实磨得很烂，昔日大将军被她传唤到御书房时，虽然可以着?戎装，但喻澄总会换上寻常衣裳，沉默严肃地磨墨，然后弄得满袖都是墨。 后来满朝文武看不下去?了，上书说?喻大将军驻守边疆不易，既然休假就让她好好在家?休息吧，微臣举荐文臣xx为陛下分忧。 季昭还没批奏摺，喻澄就上书说?是微臣自愿的，微臣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满朝文武：……磨个墨还整出肝脑涂地了，她们都是为了谁啊！ 尊重祝福。 喻澄很明?显也想到了这事，端详着?手?中?的中?性笔：“很伟大的发明?。” 陈杏子：“？” / 次日果然大雨如注。 雨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落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卷着?唿啸的风敲打着?彩色玻璃窗，纹路蜿蜒曲折。 轰隆隆的雷声在宣告着?夏天的来临，倾盆大雨，横贯长空。 庄园里108位练习生八点准时在楼下集合，虽然大多睡眼惺忪，困得脚不沾地离昏迷只差一个枕头?，但紧赶慢赶地，还是有练习生上了全妆。 季昭之前卯时就要上朝，也就是早上的五六点，从即位后从无迟到早退。 但俗话说?由奢入俭难，来到这里已?经习惯了七八点起床后，就再也回不去?之前了，这会儿也是困得大脑空白，无法思考，只能微眯着?眼接收着?信息。 副导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掺杂在身边练习生的窃窃私语里，听不真切。 “……叫大家?来是去?市体育馆，我们把?排球馆租了下来，当然并不是打排球哈，今天我们要玩个游戏，这个游戏大家?应该是相当熟悉的。” “撕名牌？救命啊，这个游戏可激烈了，不符合公司给我的安静美人的人设啊！” “还是蒙眼睛的……达咩呦达咩~” “我喜欢我喜欢，正好可以运动?一下，不过怎么分组啊？” 很快，副导演就回答了这位练习生的问题。 按照第一轮公演的队伍分组，只不过不用分那么多组，选择同一首歌的自动?成为队友。也就是说?，之前还是对手?的何?雨檬众人，已?经成为了“天生一对”组的队友。 “你看看咱们这缘分，握手?言和?了属于是。”上了大巴车后，同一队的坐得近，宋江江先去?套了近乎。 何?雨檬礼貌一笑：“……” 谁能关心?一下她心?里阴影面积啊！ 自从比赛输了后，何?雨檬已?经连做了两天噩梦，每次都梦回舞台现场，变成了由a组操控的木偶，操控完了后，a组众人便一把?火把?她给点燃了。 那火焰，熊熊的，把?她直接给烧醒了。 何?雨檬的敷衍并没有打消宋江江的热情，她又?站起来，往前趴在座位上方拍万琦的肩膀：“你们队体力最好的就是你了吧？那天唱戏腔喘都不喘的。” 听完了季昭昭的戏腔后绝对从此封喉的万琦：“……” 宋江江再接再厉，嗨了一声：“邵珂我早就想跟你讨教rap了，趁这次咱们联络联络感情——” “别咱们。”邵珂义正辞严：“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 隔着?个过道，丁言提醒她：“我们现在就是一队。任何?人的情绪和?掉链子都会影响最终的结果，我们一定要团结，来跟我一起唱：团结就是李一亮~” 邵珂：“……” 她崩溃：“你不是语文老师吗！” 丁言远目：“其实，我一直有个音乐梦想。” 于是在前往体育馆的路上，载着?过半练习生的大巴车里响起了“团结就是李一亮”在大雨中?勇往直前，一路绿灯。 蒙眼撕名牌的游戏规则很简单。 两队一组，在后背贴上写有自己名字的卡纸，蒙住眼睛进入节目组划分的区域，比赛开始后，自由活动?，抓捕对手?，撕下名牌极为胜利，丢了名牌的选手?自动?出局，比赛结束后哪队撕掉的名牌多，哪队就获胜。 到达排球馆后，工作人员发队服——不同萤光色的，要多丑有多丑，拿到同一颜色的练习生迅速变成小团队。 第62页 何?雨檬认命地领着?队友往“天生一对”那里走，边走边打气：“士可杀不可辱，要跟她们当队友不如杀了我们，反正就是个游戏，不用认真，摆烂就行。” “要小心?那个叫季昭昭的，她可会洗脑了。”万琦提醒。 邵珂冷笑：“不管她是威逼还是利诱，通通对我无效！你们也要一样！” 六人对视一眼，重重点头?。 何?雨檬一队过来，季昭她们早就看到了，等走到跟前才打招唿，都是老熟人了，没必要自我介绍，季昭直接进入正题：“我们是第二组，有充分的时间热身。” 何?雨檬小分队：“嗯哼。” 季昭察觉到她们的情绪：“？” 宋江江默默地对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努力过了，但奈何?对方根本不接她友谊的橄榄枝，就这样的态度比赛，很难获胜。 季昭略微思索，就猜到了她们为什么有情绪，默了两秒，说?：“这次获胜组的奖励是可以外出吃火锅，节目组出钱，可以外宿，我请大家?住五星级酒店。” 何?雨檬小分队的眼睛一瞬间瞪大。 也有不被腐蚀的：“不就是五星级酒店吗？！谁没住过啊！” 季昭：“总统套房。” 何?雨檬小分队：“！！！” 季昭：“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现在请喻澄为大家?分析下局势。” 直到喻澄已?经在根据对手?的身体状况/力量程度/敏捷程度作战术了，何?雨檬小分队才在总统套的幻想中?醒过来，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恨铁不成钢。 但又?转眼原谅了自己：拜託！那可是总统套哎！ “……还有其他问题吗？”喻澄环视一圈，作最后的总结陈词：“虽然蒙眼的难度大，但是听力会更加敏锐，每双鞋子的摩擦力不同，脚步声就不同，还是很好抓的。” 听得一脸懵逼的十人：“……？” 这个游戏，需要这么周密且难以执行的计划吗？综艺里的大家?难道不是哨声一响，抓瞎盲猜吗？ 季昭满意地点头?：“你打头?阵。” 喻澄：“那是自然。” 十人又?同时松了口气。 何?雨檬小声问站在她旁边的宋江江：“你们队这个喻澄从小学武术吗？怎么听声辨位都出来了，等会她不会飞起来吧？” 宋江江：“……” 别过脸，一脸傲娇：呵呵！当时的你爱答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何?雨檬：“……” 戏好多。 还是乔月心?软，跟何?雨檬解释：“喻澄很厉害的，我们之前训练，她光听脚步声，不需要看就能猜出来谁跳错了。” 沈昕凑过来：“总结，这把?稳了。火锅里我必点麻辣牛肉。” 宋江江：“毛肚才是火锅永远的神！” 郑冬晴：“我土豆申请出战。” 乔月：“我选鲜鸭血。” 在大启朝，火锅也是一道着名的宫廷菜，季昭十分喜欢吃，且越辣越好，但太师管教严，重油重辣不许她多吃，除非宴请官员。 满朝文武喜吃火锅的不在少数，季昭便有事没事留大臣在宫中?用膳。 喻澄虽然常年不在宫中?，留下用膳的次数却是最多的，原因?无他，季昭觉得喻澄在边疆实在是苦，得多吃点好的。 可惜喻澄吃不了辣，她的锅里永远清汤寡水，令人不忍直视。 在上场前，季昭扯了扯眼罩上的挂耳，语气严肃：“火锅我必须吃上，所以这次的比赛，只许胜，不许败。” 喻澄挺起胸膛：“定不辱使?命。” 副导演这次担任了主持人一职，不过不露脸，后期会用表情包把?他的脸挡住，声音也会进行变声，所以他十分大咧咧地站在了镜头?前：“现在有请两队选手?进入比赛场地。” 两队选手?二十四人，从围住的场地的不同的入口走进去?，一队萤光蓝，一队萤光黄，看得围在旁边观战的练习生们一阵恍然：“这是……饿了么大战美团？” 副导演清了清嗓子：“ok现在有请美团……不是，请两队派出代表对对手?放狠话。” 季昭这队派出的是喻澄。 理由是喻澄身经百战，大战之前放狠话是经歷过的，所以应该她去?。虽然队友们都很不理解喻澄身经百战的战是在哪里战的，但都无条件地选择相信季昭昭。 喻澄往前站了一步，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目光炯炯：“你们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不然死了就没机会了。” 队友十人：“……” 对手?：“……” 一个游戏而已?，怎么牵扯到死亡了！ 副导演呃了一声：“看来喻澄真的很想赢了，是因?为很想吃火锅吗？” 喻澄：“嗯，昭昭喜欢吃。” 副导演：“……” 第63页 众练习生：“……” 这是何?等敬业的卖姬精神！ 喻澄这边死不死的都出来了，那边萤光蓝哼哧了半天，说?了个毫无杀伤力的，副导演就要求练习生们把?眼罩戴上，马上开始比赛。 季昭把?眼罩戴上，眼前登时漆黑一片，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围观的练习生们老神在在，一脸的看热闹，这刚比赛，选手?们都还在熟悉场地，真正的厮杀不可能那么早，所以大家?边看比赛边漫不经心?地聊天。 “你觉得哪组能赢？”陈杏子用报纸折了个垃圾袋，从口袋里摸出瓜子，边嗑边说?着?自己的看法：“绝对是昭昭那组，喻澄一个顶俩，羡慕啊，可以去?吃火锅咯。” 沈一灿婉拒了在镜头?前嗑瓜子的邀请，摇头?：“万一爆冷了呢？” 裴佳凑过来：“绝对不可能，我问过我们季总了，喻澄的战斗力爆表，一般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就对面那十二个人，啧啧啧！” 陈杏子把?瓜子递过去?：“赌不赌？” 沈一灿不接招：“赌博犯法。” 陈杏子遗憾摇头?，正要再劝劝，忽然听到场上一片譁然，旁边的练习生直接脏话飙了出来：“这犯规了吧！！！” 陈杏子立刻往场上看去?。 只见跟喻澄一队的季昭昭等人正在场地上摸瞎，闲庭信步的让等过外卖的人心?急如焚，而喻澄则一马当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窜进了对方的阵地。 以仿佛开了特效的速度快速经过后，高举着?手?，食指和?中?指之间错开，整整齐齐六张名牌如扇开般展现在镜头?面前。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丢了名牌的练习生们：“？” 刚刚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副导演：“！！！” 他必须回去?看慢放！ 围观的练习生们：“！！！” 喻澄这是卡了什么bug啊！ 全场人还在震惊，喻澄又?转过身，随手?将六张名牌插在围栏上，在众人又?勐然睁大的眼中?，脚步微动?，整个人又?窜了出去?。 众人：“！！！” 还来啊！ 可不是得还来吗？ 对方有十二个人，喻澄这才拿了六个，她答应了陛下要赢，这个赢不是险胜不是侥胜，而是要光明?正大绝对的胜利，要全胜。 而这时候对手?也都反应了过来，丢了名牌大喊，没丢则到处乱窜，场上如同煮沸的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喻澄侧过脸动?了动?耳朵，一时分辨不出方位。 副导演趁这个机会沖了过来：“喻澄啊你这、你这很影响录制啊，你就待在这里别动?十分钟，十分钟再动?。” 喻澄皱眉：“这不公平。” 副导演循循善诱：“游戏是要播出的，你这样快刀斩乱麻地结束了比赛，到时候你的队友、不是，季昭昭可是零镜头?！你放心?，十分钟后你大杀四方我绝对不拦着?。” 喻澄的唇动?了动?：“我在这十分钟。” 副导演松了口气。 这边副导演跟喻澄谈妥了，那边乔月乖巧地牵着?季昭的手?，茫然地四处张望：“发生了什么？” 宋江江则扬声道：“怎么着?？对面的地烫脚啊！” 对面a队队长崩溃：“你们怎么开外挂啊！不是说?好了要慢慢试探，体面竞争的吗？！我的名牌为什么没啦！” 何?雨檬跟她对叫：“谁跟你说?好了要慢慢试探了！” 对面b队队长：“这是重点吗！” 邵珂急了：“我不要当乌龟了，我要冲了！我真的要冲了！” 丁言自然地晃动?rap：“咖啡是你沖不沖~” 季昭抬了抬下巴。 咖啡？ 她说?：“沖。” 宋江江往前踏了一步：“得令！姐妹们沖啊！” 话刚落音，一众十一人就往对手?的阵营沖了过去?，看得围观众人一阵恍惚：“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季昭完全是被乔月给拉扯出去?的，乔月像只杀伤力为零的奶猫，嗷嗷叫着?混在里面，十分的兴奋，转眼就被人给抓住了：“昭昭救我！” 季昭神色一凛，抬手?往她的后背探去?，一把?抓住了去?撕乔月名牌的那只罪恶的小手?。 罪恶小手?的主人痛斥：“你怎么摸人家?的手?啊！” 季昭：“……？” 罪恶小手?的主人：“你要负责的！” 乔月慌张：“昭昭她碰瓷！” 季昭说?：“好啊我负责。” 她顺着?罪恶小手?往上，借力把?人往怀里一拉，对方猝不及防，踉跄了下，刚跌到季昭的肩膀，季昭的手?已?经伸到了背后，抓住了她的名牌。 “陈皎！”在对方的尖叫中?，季昭边撕掉她的名牌边喊出她的名字：“下场吧。” 第64页 陈皎——也就是罪恶小手?的主人呆滞：“你、你怎么记得我？我们俩都没说?过话哎！你怎么听到我的声音就把?我认出来了，你是不是暗——” 季昭拍拍手?，打断她：“拖下去?。” 比赛开始不过三分钟，对方下场七人，可以组团出道了。 何?雨檬等人士气大涨，只觉得火锅总统套在朝自己招手?，兴奋地步步逼近，准备大杀四方：“对手?小宝贝们，我来啦~~~” 只剩下五人的对手?：“……” 滚啊别过来！ 围观的众练习生：“史上称这次战役为饿了么大战美团，在短暂的厮杀中?，美团率先派出精英喻澄冲散了对方的阵营，紧接着?……” 如众练习生们所想的，何?雨檬等人也以为她们很快就能拿下胜利，但事实却不然。 由于对方的人数太少，而己方全员都在，所以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具体体现在—— “错了错了！是我！宋江江！” “何?雨檬你是不是我？都抓我第五回了，你是多爱我啊！” “我我我！我是你亲爱的队友啊！” “邪了门了，这五个人躲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已?经出去?了？hello有人在吗？你们别不说?话，我知道你们在！” 喻澄安静地站在原处，就在大家?都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开口：“沈昕，八点钟方向。宋江江，十二点钟方向。郑冬晴，十点钟方向，何?雨檬，六点钟方向，有两个。” 何?雨檬：“？” 为什么她有两个对手?！ 虽然喻澄说?得很准确，但太简练，让在文明?社会长大也没玩过什么暴力游戏的练习生们根本反应不过来，犹疑间，对手?已?经换了方向。 边跑边喊：“你们搞什么啊！只是个小游戏而已?！那么爱吃火锅的吗！打打杀杀的我们下场合作怎么见面呀！” 喻澄毫不气馁：“我再说?一次。” 她又?听了会儿，快速布局。 宋江江几人还是没转过来弯，只听得季昭冷喝一声：“动?手?！” 这一声实在太有威严，四个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了出去?，着?急忙慌地一通乱抓，伴随着?一句句“不要啊——”“留条活路吧”“别让我再遇到你们”的惨叫声中?，比赛宣告结束。 《牵丝戏》队，12比0，完胜。 季昭摘掉眼罩，隔着?还在场上凌乱的众队友和?对手?望向喻澄，喻澄的眼罩是黑色的，她又?不爱笑，樱唇微张，漂亮得不可方物，偏偏眼罩上做了搞怪，斜着?眼的坏笑，看着?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季昭失笑，喊道：“喻澄！” 喻澄的脸转向她，才像忽然想起来般，把?眼罩摘了下来，习惯了黑暗忽然亮起来，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人已?经朝季昭走了过来。 结果还没走到跟前就被队友围住了。 “喻澄你好厉害啊！” “下次游戏还在一组，我们就是最好的队友！” “#￥￥！@#%*&（……” 围观的练习生们看不下去?了：“餵——你们赶紧下场啊！我们还要比赛呢！导演她们这组一定要剪到最后，不然显得我们很菜！” 副导演干笑：“好好好！” 比起《牵丝戏》组的兴奋，对手?简直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看的何?雨檬等人感同身受甚至想去?跟她们一起抱头?痛哭：“都是受过喻澄季昭昭她们折磨的人啊！” 而乔月却未雨绸缪地担心?起来了：“下次公演是位置测评，也是要组团比赛的，万一碰到她们怎么办哦？” “放心?好了。”宋江江轻轻捂住她的耳朵：“大家?都是善良的女孩纸，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来势汹汹的：“就是你叫季昭昭啊？” 宋江江：“……” 她默默地拉着?乔月往旁边站了站，举目望去?，安抚乔月：“安心?，有喻澄在。” 果然，下一秒喻澄就站了出来：“有事吗？” 季昭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没关系，越过来人朝她身后看去?，陈皎藏在那里，虽然很努力地想缩小自己，但由于身高摆在那里，还是很醒目。 她见躲不过去?了，哎呀了一声，跺了跺脚：“是我找你！” “杨枝你让开，”陈皎把?队友往旁边一拉，勇敢地站了出来：“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昭昭我特别喜欢你的舞台，没想到你也认识我，呜呜呜呜我这不就立刻伸出了友谊的橄榄枝吗？” 她星星眼看着?季昭，马尾在脑后晃啊晃，眼尾的亮片blingbling：“交个朋友吧昭昭！” 喻澄眉头?微皱。 陈皎看了看季昭昭又?看了看喻澄，脸色变得复杂：“你、你不让她交朋友？” 第65页 喻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我怎么敢？” “不过，”她顿了下：“昭昭记得你，是因?为她的记性好。” 过目不忘，天纵奇才。 陈皎心?碎了一瞬：“啊？是真的吗？” 季昭伸出手?：“可以。” 这是回答了陈皎之前的问题。 陈皎破碎的心?迅速被缝缝补补好，她抓住季昭的手?晃了晃：“那等拿到手?机后我们就加好友啊，下次公演我要跟你一组！” 喻澄垂眼。 看着?季昭的手?被陈皎抓着?晃啊晃，晃得她眼睛有点疼。 她在心?里轻哼了一声。 谄媚！ / 撕名牌的游戏结束后，是拔河比赛。 这次副导演多了个心?眼，分组全靠随便瞎指，把?季昭昭和?喻澄分开，虽然成功地增加了看点，但也遭了好几个练习生的嫌弃：“恶公公！” 副导演：“……” 谁允许你们嗑练习生cp的啊！你们是来比赛的好不好！ 总之，季昭和?喻澄短暂分开成为两队。 然后带领两队赢得了比赛，用实际行动?向副导演这个恶公公展现了什么叫做“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让副导演恍惚地忘了反驳两个人怎么就满天星了？ 拔河比赛结束后，副导演宣布本次的录制结束，获胜的队伍一辆大巴去?火锅店，输掉的队伍一辆大巴回庄园。 一时间场馆里各种?情绪遍地，摄影师拍得不亦乐乎。 而《牵丝戏》组这边，则是欢乐一家?人，季昭听到可以去?吃火锅了，开心?地踮了踮脚，矜持地轻咳一声：“走吧。” “喻澄等一下！”副导演喊道：“你不能去?吃火锅了。” “为什么？”宋江江站出来跟副导演理论：“虽然喻澄她很厉害，看着?很像bug，身怀神功，我是对手?我也会嫉妒，但是你也不能剥夺她的奖品！” 众队友：“……” 你是夸还是贬啊！ 副导演无语了片刻，拿出手?机递给喻澄：“令堂有事找你。” 宋江江：“令堂？” 季昭说?：“喻澄的母亲。” 喻澄的母亲季昭听她说?过，叫苏静，是名钢琴家?，在业内知名度很高。 据说?，喻望孟出轨不是简单的出轨，而是嫖/娼，苏静知道这个消息后，电话通知了喻望孟离婚和?财产分割的事宜，在不得已?必须跟喻望孟见面谈抚养权时，把?自己全副武装，见喻望孟如见瘟神。 喻望孟当时发火问她在做什么，她往后仰了仰，满眼嫌弃：“现在跟你说?我都怕染上x病，喻望孟，你真的好脏。” 然后甩给喻望孟一个银行卡：“我问过澄澄了，她说?跟着?我会影响我的事业，所以抚养权给你。这个银行卡是用澄澄的身份证号办的，你每个月往里面打三百万。” 喻望孟跳脚：“抚养权给我，该给生活费的是你吧？而且我不就是嫖/娼吗？你不让我碰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是犯了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那我的建议是天下男的都去?死。”苏静语气淡淡，说?：“喻望孟你以为嫖/娼是什么？嫖/娼犯法，证据我都拿到了，想送你进去?分分钟的事，关的时间不多没关系，你想想你出来还有事业吗？” 于是，苏静在给喻澄争取到了绝对的自由以及一张月入三百万的银行卡后，美美恢復单身，潇洒出国。 如果按照她的行程，她现在应该在西雅图。 怎么会突然回来？ 季昭还在思考，喻澄已?经把?电话接了过来，她嗯了两声，又?说?不行，顿了下，最后说?了句好，便把?手?机还给了副导演。 她转过身，对季昭说?：“你跟我回家?好吗？” 副导演：“……？” 众队友：“！！！” 这进展会不会有点太快？有人还没找到营业对象，怎么有人都要带对象回家?了啊！ 季昭点头?。 她找副导演要手?机跟及时娱乐的财务沟通了下，让她去?安排总统套房的事，对何?雨檬几人说?吃完火锅会有车来接，这才问喻澄：“我们怎么去?？” 喻澄说?：“苏静派人来接了。” 苏静虽然常年不在国内，但也是有房产的，她这次回国是临时决定，便直接支使?起了喻望孟的司机和?助理，司机开了辆八座的suv正停在体育馆的门口。 喻澄和?季昭一上车，司机就自觉地升起了前座和?后排的挡板。 喻澄敲了敲挡板，又?附耳听了下，说?：“隔音很好。” 季昭好奇地摸着?，又?很快想起正事，正色道：“苏静突然从国外回来要见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毕竟她的女儿可不会轻功。” 喻澄神色敛了敛：“是我大意了。” “怎么能怪你？”季昭说?：“我们的目的是赢得比赛，那么只要不违反规则，做什么都可以。你还记得原来喻澄的性格吗？” 第66页 喻澄的脸色微变。 季昭问：“不记得？” 她摆了摆手?：“也没事，到时候交给——” “不是，我记得。”喻澄说?：“就是怕吓到陛下。” 季昭笑：“对哦，我想起来了。” 她伸出手?戳戳喻澄的肩膀：“有些走后门进公司的练习生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是这样的性格，对吧？” 喻澄脸一红：“……那是她！” 季昭敷衍地点点头?。 她望向窗外，雨还没有停，且有越下越大的趣事，雾蒙蒙地覆在车窗玻璃上，道路两边的霓虹灯光也变得模煳，像梦中?的场景。 “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季昭忽然开口：“夜如白昼，走到哪里都有光明?，不像我们那时候还有宵禁。” “陛下贪玩。”喻澄低声说?。 被乜了一眼。 喻澄抿了抿唇：“微臣知错了。” 说?着?知错，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悔过，话里话外分明?地透露着?“本来就是，我可从不会冤枉陛下”，看得季昭面上挂不住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发现。” 季昭年少登基，还是贪玩的年纪，总在宵禁后趁太师丞相不注意熘出去?玩，玩得也很有分寸，到点回宫，从无半分差池。 直到喻澄回京城休沐，她闲不住，半夜就跟禁军巡夜，把?季昭给逮了个正着?。 季昭也是急中?生智，立刻从被逮到乱熘达的违纪百姓摇身一变变成了微服私访的皇帝，巡视一圈：“很好，你们很有警惕性，朕很满意。” 怕喻澄去?告状第二天把?喻澄召进宫十二个时辰盯着?的这件事，就暂且不提了。 说?话间，汽车慢慢减速，终至稳稳地停了下来。 苏静的房子在一个老旧的小区，是喻澄的外公外婆留下来的，这两年就要拆迁了，居民?搬得七七八八，物业也不作为，一进小区，扑面而来的萧条。 家?里倒是装修的很好，法式復古，从陈设和?布局来看，就能知道房主是个很有品位的人。 三脚架钢琴立在客厅靠阳台的地方，阳台里种?满了花花草草，苏静则穿着?一袭素净的黑色裙子坐在钢琴旁，阳台的窗户开了条缝，瓢泼的大雨泄进一丝清凉。 “来了。”苏静招唿她们，微微侧过身，皓腕微抬，语气温柔：“想听点什么？” 俗话说?高山流水遇知音，季昭学得乐器多，钢琴虽然才摸得不多，但季昭昭是学过的，所以看到这样的场景，自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喻澄漫不经心?地“餵”了一声，然后把?自己摔进了松软的沙发上，闭上眼睛，语气十分不耐烦：“你千里迢迢取消演出就是回来给我弹钢琴呢？” 她又?坐了起来：“对了介绍一下，季昭昭。” 跟季昭对视的瞬间她迅速眨了下眼，又?倒了回去?：“我队友，钢琴也弹的特别好，人家?还会古筝古琴箜篌唢吶呢。” 季昭：“？” 这是……演上了？ 苏静却像是早就习惯了自家?女儿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还松了口气：“我回来可不是给你弹钢琴，我是为了看你的轻功。” 她站起来，对季昭笑笑：“昭昭是吧？我们家?澄澄任性，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 季昭僵着?勉强挤出一丝笑：“确实……挺麻烦的。” 喻澄的眼睛微微瞪大。 “不是，”季昭赶紧否认，递给喻澄一个安抚的眼神：“喻澄挺好的，第一次公演获胜多亏了有她。” 苏静呦了一声：“当时你说?要进娱乐圈找女朋友，没想到还真搞起事业来了。” 季昭：“……？” 找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喻澄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整张脸都涨红了，本来想深入扮演下原主的反应，但一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要隐瞒的进娱乐圈的原因?暴露在陛下面前，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这个喻澄，喜欢女子不说?，还眼高于顶，闲着?没事干，干脆进娱乐圈——美女最多的地方——找一生挚爱。 喻澄坐起来：“妈！” 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耐烦些：“您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苏静反问，看着?自家?女儿的眼神又?变得柔和?：“妈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你那个轻功……” 她欲言又?止。 知道自家?女儿会轻功是在前天的表演结束后的採访，记者把?话筒怼在她的面前，问她喻澄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武术的，她愣了两秒，视频就摆在她面前了。 视频是记者花钱买的，网上还没有流传开，她看完了视频，採访结束就让助理买了回国的机票。 一路漂洋过海，纯粹是好奇极了。 喻澄问：“想看我的轻功啊？” 第67页 苏静点头?：“是啊是啊。” 喻澄：“我饿了。” 苏静：“……” 半个小时后，某捞火锅外卖准时到达。 火锅店专送外卖员哼着?歌服务周到，把?电磁炉插上电，菜品摆盘，鸳鸯锅底一边是清油麻辣，一边是番茄，红油翻滚食慾大增，番茄香扑鼻。 外卖员给她们一人盛了一碗番茄汤，加牛肉粒和?芹菜：“尽快喝呦。” 这才施施然地离去?了。 季昭看着?这满桌的菜和?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火锅，眼睛都亮了—— 曾经在宫里，吃火锅复杂还有些危险，而且御膳房照顾她的肠胃，多用清汤，最多加一点辣，吃得不过瘾就算了，还要受人唠叨。 季昭咽了咽口水，原来这才是火锅！ 苏静在国外久了，也是许久没吃过火锅了，不想还好，上了桌也被火锅诱惑住了，她把?珍藏多年的酒拿出来，倒进高脚杯里：“来，干杯。” “这是红酒吗？”季昭晃了晃高脚杯，她轻轻抿了一口，品味：“有点像葡萄。” 绛紫色的，咬一口下去?，酸中?带甜，甜中?带涩，百种?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她仰起头?一饮而尽：“好喝的。” “是吗？”喻澄也拿起杯子：“我也尝尝。” 苏静脸色一变：“等等——” 话说?晚了，喻澄已?经把?酒喝完了，她疑惑嗯了一声，问苏静：“怎么了？” 苏静：“……你一杯倒啊笨女儿。” 喻澄：“？” 下一秒，她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季昭：“……？” 这是红酒啊还是九香迷魂散？！ 第27章 答案 虽然?喻澄醉了, 但也不妨碍季昭和苏静把火锅吃完。 季昭当皇帝那么?多年，最?擅长应对的就是像苏静这样年纪的女?人，三两句话就哄得苏静乐呵呵的, 两人越聊越投机，越聊越相见恨晚，聊到最?后, 苏静都?想认她做妹妹。 季昭当时刚吃了口贡菜, 一听差点呛到，咽了口果汁下去，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啊？” 苏静笑得牙不见眼：“我忘了，是不太适合, 毕竟你和澄澄……” 季昭又?慢吞吞地啊了一声?。 这是她应对大臣的一贯讨论，听懂了也?装听不懂, 之前就有几个大臣十分操心她的婚事, 跪在金銮殿外?三天三夜，说皇帝从不踏足后宫, 也?未立中宫，中宫不定, 则天下不平啊！ 季昭心想纯属胡扯，有喻澄镇守边疆，天下哪里不平？平得很！ 但?这些大臣都?是老臣子了，世代忠良，又?以死进谏, 不听又?不行, 季昭当时那个头大, 一日三餐让御膳房送过去，颳风下雨就地搭亭子, 最?后干脆也?跪下来。 大臣们诚惶诚恐，说皇上你这样折煞我们是想让我们死啊！季昭说哪里折煞了，我是实在不懂爱卿们的诉求啊！是要我进后宫找个人生孩子吗？ 大臣们老泪纵横：陛下！她听懂了！ 季昭的龙袍长袖一甩，满脸无辜：“可是朕不喜欢行房事。” 大臣们：“！！！” 一句话把大臣们给说得满脸通红，当即告退，回家全是大病一场，但?皇帝宅心仁厚，休沐期间月例也?照发，季昭觉得自己实在是治国有方，奖励自己吃了顿火锅。 只是眼下—— 苏静以为她是喻澄在娱乐圈找的女?朋友吗？ 在大启朝，女?子为尊，那自然?是只要不犯法?，女?子便什么?都?可以做，也?有不少磨镜，社会对其是尊重且鼓励的，所以季昭对此并无诧异。 苏静的误会没准是件好事，至少苏静会放心下来，重新?去巡演。 想及此，在苏静慈爱的目光下，季昭垂下眼，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羞怯，好一会儿，才?听到苏静笑出了声?：“澄澄眼光很好，这我就放心了。” 她站起来：“我还要赶飞机，澄澄就拜託你照顾了。” 季昭眼中的羞怯霎时间消退，她诧异：“你现在就要走?？轻功不看了？” “对啊。”苏静说：“时间紧，美国又?远，我就是过来看一下澄澄，轻功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她指了指桌上的残羹冷饭：“我叫了家政明天来收拾。” 她绕过来拍了拍季昭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就觉得跟你这孩子有缘，我会关注你们的节目给你们投票的。” 季昭把她送到门口：“希望有机会能?到现场看您的演出。” 苏静拎起行李箱：“会有机会的。” 送走?了苏静，季昭在门口伫立了片刻。 老旧的小区，屋里屋外?两个世界，水泥地的台阶上布满了灰尘，脚印杂乱无章，灰扑扑的墙上贴满了小gg，开锁的装修的卖货的，各种各样。 稍微弄出点响动，声?控灯就自动亮起，季昭觉得好玩，安静下来再咳嗽一声?，玩得不亦乐乎，又?看了会小gg，觉得这大千世界甚是有趣，正看得乐呵，忽然?听到楼梯拐角处传来轻挑的口哨声?。 第68页 季昭眉头微皱，瞥到脚下有几颗石子，她不动声?色地捡起来，听到口哨声?再次传来，伴随着一声?油腻笑声?：“美女?，多少钱一晚？” 季昭攥住小石子，头也?不回，只听得嗖嗖两声?，口哨男惨叫一声?：“什么?东西！谁在攻击我！” “嗖——” “操！痛痛痛！你这个臭娘——” “嗖嗖嗖——” “啊啊啊啊啊啊！”口哨男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再也?不敢多言，逃也?似的往下跑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磅礴的大雨中。 季昭张开手掌，余下的小石子一颗颗落在地上，在灰尘滚上一圈，又?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从始至终，季昭都?没有回过一下头。 不过被口哨油腻男这么?一打搅，季昭也?没了再继续看小gg的兴致了，正巧楼道里的灯又?灭了，她正要咳嗽，忽然?听到隔了几个台阶的门口，有掌声?传来。 啪啪啪。 不疾不徐地。 喻澄的声?音带着笑意：“陛下的武功果然?精进不少。” 季昭抬眼看去，只见喻澄倚在门框上，面?带绯红，眼中却丝毫没了醉意，正含笑看着她，跟她对视上后，喻澄一掀下摆——一掀——再掀—— 她皱眉，语气很兇：“我的衣服呢？” 季昭：“……” 她还以为喻澄的酒醒了。 她抬步往楼上走?去，问：“什么?衣服？” 喻澄握紧了拳：“我现在穿的是什么?？为何腿露在外?面?，布料为何缺少？陛下赏我的金丝软甲何在？我的朝服又?何在？” “我怎么?知道？”季昭白了她一眼。 喻澄的脸上却满是屈辱：“你看到了我的腿。“ 季昭说：“对啊。” 她微微眯起眼睛，满肚子坏水开始翻滚：“不止腿哦，腰我也?看过，胸我也?摸过，后背我还贴过，怎么?样大将军？”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喻澄面?前，脸贴近喻澄：“你奈我何呀？” 喻澄的脸上屈辱更?甚：“你、你可有婚配？” 季昭疑惑地嗯了一声?：“婚配？我有没有婚配你不知道吗？不是你觐见说皇帝年少，民间都?是先立业后成家，中宫之事不许操之过急的吗？” 喻澄缓慢的眨了两下眼：“这是我对陛下说的。” 季昭眉梢微挑。 原来喻澄把她当做陌生人了。 刚想到这里，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喻澄扯着她往前一拉，整个人逼近她，看到她的眼底：“这话我只对陛下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昭：“……” 见过喝醉的，没见过像喻澄这样喝醉耍无赖的。 她不答，喻澄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放开她，竟是蹬蹬蹬地往楼下走?去，季昭哎了一声?：“喻澄你去哪？！外?面?下着雨呢！” 季昭跑回屋里拿了把伞，追到楼下的时候，喻澄正负手站在单元楼的屋檐下看雨。 雨水嘀嗒嘀嗒，从屋檐落下来。 衬得喻大将军的背影格外?的落寞。 季昭松了口气，还好没跑远，不然?以喻澄的轻功，她还真不一定能?追上，她站到喻澄身边，顺着喻澄的目光看了会儿，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喻澄轻轻地嘘了一声?：“我在想。” “想什么?？” “想陛下。” “……” “陛下一人在皇宫，该是多么?的寂寞。” “我……她什么?时候一个人在皇宫过？她到哪里不都?是乌泱泱一堆人围着，赶都?赶不走?，睡觉都?有人守着，哪里寂寞了？” “真的不寂寞吗？” 季昭被喻澄这突如起来的灵魂质问弄愣了一秒，直面?自己的内心，不得不承认：“好吧是有那么?一点，毕竟宫里很无聊。” 御花园再美每天看也?看烦了，琴声?再悠扬每天听也?听厌了，偶尔看看戏解乏，散场只觉得更?无聊。 于是她就看奏摺。 看得月满西楼，从里面?寻出喻澄的，寻到了就细细看，看喻澄讲当地风情，寻不到就发脾气，说喻大将军真是不得了了，这么?久也?不上个奏摺，回来看朕怎么?收拾她！ 喻澄笑：“陛下从不会罚我。” 季昭骄傲：“那当然?了，朕可是个明君。” “可是我却让陛下失望了。”喻澄垂下眼帘，语气落寞：“我辜负了陛下的期望，陛下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我，她该多伤心。” 有什么?东西在季昭的脑子里炸开，像蚂蚁搬吞噬着什么?，她的身体打晃了一下，再回过神的时候喻澄已经?不见了，她怔忡了下，定睛一看—— 喻澄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百米之外?，进了小区的休闲区域，由于太久无人修缮，里面?长满了杂草，废弃的滑滑梯五颜六色的在雨幕中十分醒目。 第69页 季昭撑着伞过去的时候，喻澄正立在滑滑梯最?上面?的尖尖上。 季昭：“……” 她仰着头：“你给我下来。” 喻澄巍然?不动。 季昭怒道：“说不听了是吧？” 喻澄这才?缓缓垂下眼：“姑娘，你很兇。” 季昭微笑：“我有吗？比陛下还凶吗？” 喻澄不同意地看了她一眼：“陛下才?不凶，陛下很温柔。陛下会在我出征的时候送我，有次我们吵架了，我以为陛下不会来了，但?她还是御马而来，冒着雨，红色的大氅在雨中飞舞，我记了许久。” 季昭沉默了会儿，还是道：“……那是因为太师说如果我不送你会让众臣寒心，而且我一个月不许吃火锅。” 喻澄却像没听见般：“陛下想看桃花。” 季昭迟疑：“什么?意思？你——你去哪儿！” 喻澄脚步轻点，已经?离开了滑梯的顶，身影在雨夜中穿梭，转眼就到了小区外?，季昭目瞪口呆，当下恼了。 这喻澄喝醉起来实在没个样子！居然?敢让她堂堂皇帝在雨夜中追她？该罚！必须要罚！看她回去不收拾…… 眼前忽然?一恍。 喻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湿着单薄的身子，处处惹人怜，喻澄说了句“你要跟我一起”便搂住季昭的腰，季昭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腾空而起。 伞骨被风吹得唿啦作响，伞面?直接翻了过去，突然?升起的失重感让季昭下意识地抱住了喻澄，脸埋在她的怀里：“喻澄！你要去哪！” 喻澄的语气平静：“看桃花。” 季昭：“……” 这个鬼天气去哪里看桃花？ 喻澄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看，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带着季昭在雨里穿梭，直到季昭叫住了她：“有店！那里有花店！” 喻澄呆了下：“花店？” “对啊！里面?有好多花。”她心急如焚，再这样飞下去指不定要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去，到时候她和喻澄就真的出名了：“肯定有桃花。” 喻澄的脚在墙上抵了下：“去看看。” 花店还没关门，门口挂着串星星灯，在雨中亮着，映得橱窗里的花愈发艷丽，店员见进来两个搂搂抱抱浑身湿漉漉的人，不由心生戒备：“你好，要买点什么?？” 被搂在怀里的人先抬起头，对她笑了下，让店员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女?人！ 季昭推开喻澄，问：“有桃花吗？” “要开得正艷的那种，”喻澄在旁边补充，她撩起被雨淋湿的发，露出面?无表情却冷艷美丽的脸：“没开的也?可以，可以养。” 店员问：“您看多少？” 喻澄：“全部。” 她把手伸进口袋里掏了会儿，掏出张卡来：“这个可以付钱吗？” 这张卡是喻望孟的副卡，喻澄可以无限额使用，但?喻澄的物慾很低，自从进了选秀更?是一分钱没花过，而这天晚上，他却破天荒地收到了扣款简讯。 【您尾号2734的储蓄卡4月28日23时58分向[遇见花店]支出人民币148.00元，活期余额98765372.65元。[建设银行]】 一百四十八元？ 买花？ 喻澄有喜欢的人了？ / 苏静家。 季昭看着喻澄翻箱倒柜找出花瓶，又?是接水又?是修剪花枝，最?后把桃花摆在她的面?前推给她，一脸邀功：“陛下，臣将这塞北桃花献于你。” 季昭的脸黑如锅底：“别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让我淋雨。” 她用苏静留给她们的浴巾擦着头髮，没好气地瞪着喻澄，想了想还是气不过：“就为了这么?几枝桃花？” 喻澄被她这么?一说，脸上的骄傲没了，有点小委屈似的：“陛下说喜欢看啊。” 季昭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见喻澄的眉眼耷拉下来，她的语气放软：“好啦，我是喜欢看，但?是现在是看桃花的时候吗？” 喻澄固执：“你喜欢看，就是时候。” 她小心翼翼地问：“好看吗？” 季昭无奈：“好看，特别好看。” 她摸了摸桃花的瓣，轻声?说：“喻爱卿很会挑桃花。” 喻澄露齿一笑：“陛下喜欢就好。” 季昭哄她：“喜欢，我喜欢。” 喻澄却神色一正：“启禀陛下！” 季昭抬眼：“嗯？” 喻澄一字一句：“我困了！” 季昭哦了一声?：“那我们睡觉。” 喻澄抬高声?音：“遵命陛下！” 说完，头一歪，直接倒在沙发上，唿吸绵长，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 季昭：“……？” 她推了推喻澄：“喻澄？喻爱卿？喻大将军？” 推了半晌后毫无动静，她茫然?地抬起头，四下看了看，颇有些哭笑不得，从卧室找出个毯子给喻澄盖上，这才?进了浴室。 第70页 一夜无梦，醒来时天已放晴。 季昭睡的是喻澄曾经?的房间，小小房间窗户面?向小区外?面?，窗帘很薄，有晨光漫在上面?，星星点点的光芒，早餐的叫卖声?也?稀稀落落地传来，东一句西一句的，好像是在卖豆浆油条。 季昭翻身起床，想着也?不知道喻澄酒醒了没，推开门就看到喻澄站在沙发旁，茶几上摆着早饭，喻澄似乎是早就听到了她的响动，早早地准备好迎接她。 面?上冷静自持，心里七上八下。 季昭瞥了她一眼，语气凉凉：“酒醒了啊。” 喻澄低低地嗯了一声?：“醒了。” 季昭走?到浴室，见崭新?的牙刷上面?挤上了牙膏，心想看来喻澄已经?酒醒有一会儿了，她拿起牙刷，问：“记得多少？” 喻澄咬了咬下唇。 记得多少？ 这个还真不好说，她就记得她喝了口苏静倒的红酒，喝了一口人就开始发晕，心下大惊以为是迷药，想要提醒陛下，整个人就没意识了。 后面?的记忆就都?断断续续了，比如见陛下用石子痛击登徒子，比如陛下仰着头让她滚下来，比如她搂着陛下的腰在雨中疾驰，再比如她拿出卡，买了好多好多桃花。 她本以为这是梦，但?茶几上开得正艷的桃花却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这不是梦。 这都?是真的。 季昭漱完口，呦了一声?：“这不记得清清楚楚？” 喻澄心下一沉，立刻单膝跪地，抬手作揖，语气沉沉：“臣言行无状，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没空治你的罪。”季昭坐到沙发上：“过来吃早饭。” 喻澄没动。 季昭把吸管插进豆浆里：“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喝了口豆浆，品了会儿觉得还不错，又?乐滋滋地喝了第二口，这才?美眸微转，目光定在喻澄脸上：“真看不出来喻大将军酒量那么?差。” “我怎么?听说喻将军在军中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她凑上前，戳了戳喻澄的脸：“难道是她们以讹传讹？” 喻澄的眼神坚毅：“陛下误会。微臣军中当班时不许饮酒，微臣作为将军，自然?该以身作则！酒量高低并不代表什么?，也?不值得吹嘘。” 季昭抚掌：“说得好。” 她敛了眼中玩笑的心思，轻声?道：“有喻将军在，朕心甚慰。” 喻澄的目光摇晃了下，闪过的情绪莫明，正待说话，就听季昭话锋一转：“别以为这样说我就能?不怪你昨晚让我淋雨。” 喻澄的语气低低：“微臣知错，甘愿领任何惩罚。” 季昭往后靠了靠，打量着喻澄：“现在也?不是在大启朝了，我想治你的罪很难，该罚你点什么?呢？”她眼前忽然?一亮：“罚你在今天结束之前不许跟我说话，怎么?样？” 喻澄神色微变：“陛下——” “就怎么?说定了。”季昭不看她：“朕一言九鼎，你不要挑战权威。” 喻澄张了口张口，又?闭上了。 苏静走?的时候安排好了一切，还是那位司机和助理，还是那辆suv，一路把季昭和喻澄送回了庄园，正巧碰到从总统套房回来的何雨檬几人。 才?一晚不见，这几位的气质已经?大大不同。 从上到下都?洋溢着被奢华生活腐蚀的飘飘然?，灵魂也?似乎飘在空中般，跟季昭打招唿都?头重脚轻的，宋江江手上还拿着瓶从酒店顺的青柠水，一脸平和地牵起季昭的手：“真不敢想像，如果我有钱，我该是一个多么?情绪稳定的女?孩子。” 季昭：“……” 喻澄眸子里的温度极速下降，定格在宋江江握着季昭的手上，忍了会儿，没忍住，她上前不动声?色地拿开宋江江的手：“你们刚回来？” “对呀。”乔月刚敷完面?膜，整张脸像只剥了壳的鸡蛋，吹弹可破，她声?音轻轻：“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沈昕目光远眺：“什么?时候发手机，我要给自己投票，我要出道。” 郑冬晴的家境好，吃完火锅就回家了，眼下看到众伙伴那么?享受，心里不由打嘀咕，莫非季昭昭安排的总统套跟她之前住的不一样？ 季昭笑了笑：“玩得开心就好。” 宋江江这才?想起来关心下金主：“对了，你们回家见家长，见的怎么?样？” 季昭看了喻澄一眼，喻澄想说话，又?咽了回去，就听到季昭说：“挺好的，喻澄的母亲跟我一见如故，我们差点义结金兰。” 喻澄脱口而出：“什么?？” 宋江江也?：“？” 沈昕哇哦了一声?：“突然?禁忌起来了。” 何雨檬沉思：“好像更?好嗑了。” 她的队友们：“餵——” 口味要不要这么?奇怪啊！ 第71页 季昭没理喻澄，只说：“差点而已。” 季昭她们回到宿舍后，别的获胜组也?陆陆续续回到庄园，大家都?休息了过来，庄园里热热闹闹的，有串寝打牌的，有去溪边洗衣玩水的，有趴在阳台护栏看风景聊人生的，还有的玩起了捉迷藏。 总是一派，如世外?桃源般，不想来路，不想归途，闲适放松。 都?不想去想即将到来的第一次顺位发布。 直到节目组派来工作人员，从a班点人，让别的班的待命，说现在要录制个单人採访，主要是卖姬嗑cp。 问的问题是这个节目里最?想合作的是谁，票数最?高的练习生可以获得大餐券，请大家根据节目组或者公司给安排的营业对象回答这个问题。 喻澄作为第二个接受採访的，她站在贴满了练习生大头照的墙上，精准地找到季昭昭，对镜头说：“我选昭昭。” follow pd问：“你就不问问季昭昭选了谁？” 喻澄的语气坚定：“不管她选谁，我都?选她。” “这就是我的答案。” 第28章 昭昭 季昭选了谁？ 这成为了后面去接受採访听到工作人员传达的喻澄的深情告白后, 所有练习生们?心□□同的疑问，她们?在回去的路上交头接耳。 “你选了谁？我当然选你啊！咱俩不是有营业合约吗？” “我肯定选你，多cp发展有益身心健康。” “我选了昭昭, 我喜欢她，不过她到底选了谁？” “昭昭——昭昭——”陈杏子从?进了宿舍楼就开?始喊，声音顺着旋转楼梯转啊转, 直达宿舍的每个角落, 练习生们?纷纷竖起耳朵，听着陈杏子冲进309，替她们?问出了疑问：“你选了谁？” 季昭正坐在床上看?书，从?应甜那里借的物理书, 高中的物理对她来说有些晦涩，但静下?心来再问问沈一灿, 还是?勉强能?看?得懂。 陈杏子一路冲到她的床前, 半跪在地上，眼?睛里充满了求知：“我问了採访的姐姐们?, 她们?都?不肯说，说是?要等所有人都?採访完了, 统计好结果?再告诉大家。” 季昭翻了页书：“那不是?很?快了吗？” 陈杏子撒娇：“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啊，我百爪挠心我痛苦难忍，你不告诉我连晚饭都?吃不下?的！” 季昭不为所动：“正好你减肥。” 陈杏子管不住嘴，兑换的券也都?是?以零食为主，自从?进了庄园后已经胖了五斤, 上镜都?有些婴儿肥, 被公司通过节目组警告：“注意身?材管理！” 不吃晚饭, 正好减肥。 陈杏子吐血，她眼?珠一转, 看?向坐在书桌前坐着发呆的喻澄，低声喊她：“喻澄，你难道不想知道昭昭选了谁？” 喻澄当然想，但她一天都?不能?跟季昭说话，想问也问不了。 于是?假装洒脱：“节目播出自然就知道了。” 陈杏子咧咧嘴，轻哼了一声：“你还挺心大，你就怕昭昭选了别人？那我嗑的cp可就be了，我现在要不要开?始找下?家了？” “找下?家？”季昭终于从?深奥的物理书里抬起了头，她攥住陈杏子要离开?的脚步：“什么下?家？” 陈杏子一看?有戏，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我本来很?嗑你和喻澄的，你看?你俩人设都?这么大，能?嗑双a也能?嗑忠犬和大小姐，反正人设很?戳我，但现在你俩都?不双箭头了，我还嗑什么，走了走了。” “站住。”季昭合上书，“我选的喻澄。” 陈杏子没?想到还真给她套到话了，心里尖叫了一声，面上却不显，尽可能?地给自己再找点糖：“理由?是?什么？” 季昭侧了侧脸，跟正看?向她的喻澄四目相对。 喻澄下?意识要避开?，旋即又想到陛下?只是?不让她跟她说话，又没?说不能?看?她，于是?心下?一定，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心里升起小小的期待。 季昭也不知道她哪来的理直气壮，稍稍思忖了下?，说：“没?有理由?。” 陈杏子一脸问号：“可以这样吗？” 当然不可以。 採访的姐姐告诉她：“你得说出来理由?，不然不好播的。” 季昭现在是?热门选手，她选的人又是?大家都?嗑的喻澄，这不得好好做个噱头提高收视率，所以季昭毕竟得说出点理由?来。 也好嗑嘛。 于是?季昭沉思片刻，才说：“喻澄实力不错，她舞蹈底子好，有耐心，坚韧、善良，而且我知道，她一定会选择我。” 工作人员在镜头外嗑作一团，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听到答案的喻澄也把?脸别了过去，用拳头抵住唇角，想藏住高兴，笑意却从?眼?底倾泻下?来，及至布满整张脸。 看?得陈杏子一脸无语：“想笑就笑出来吧，忍坏了对身?体不好。” 第72页 沈一灿这时候补觉完毕，把?耳塞从?耳朵里拔出来，本来想倾听一些外面的声音，谁知道入耳就是?陈杏子的叽叽喳喳，她扒在上铺的护栏上，语气惫懒：“对了，按往年的节目来看?，这次採访不是?问两个问题吗？怎么这次就问了一个？” “两个？”陈杏子茫然：“就问了我一个哎。” 她站起来，问季昭：“昭昭，你的第一个，问了你几个？” 季昭哦了一声：“原来那是?第二个问题啊。” 沈一灿坐起身?：“问了什么？” 问的如果?你有哥哥弟弟，让你从?练习生中挑出个嫂子/弟妹，你会选择谁呢？ 季昭听到这个问题后第一反应不是?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为什么要做我的嫂子或者弟妹，做我的嫂子和弟妹会她们?带来实际的利益吗？我为什么要代表那些男人为他们?在这里选妃？他们?配吗？” 工作人员听得目瞪口呆：“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们?是?想借这个问题卖卖姬啦，问的是?哥哥弟弟，其实是?问你选谁。” “那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季昭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压迫力十足：“我选喜欢的练习生还要借兄长弟弟之名吗？” 工作人员瑟瑟发抖：“没?有啊……不是?啊……我们?不是?哪个意思……” 季昭回身?，撕掉贴在墙上的问题，对着镜头说：“我不喜欢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先走了。” 说完就离开?了录制现场。 在季昭离开?后，喻澄进来之前，节目组进行了一场迅速的临时会议，决定把?这个问题剔除出去，同时松了口气。 她们?这是?全女?性综艺，虽然面向大众，但由?于男的都?抠，主要购买力还是?来自于女?性，要是?因小失大把?女?性得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陈杏子听季昭说完后，一拱手，语气钦佩：“吾辈楷模。” 沈一灿深深地看?了季昭一眼?，又和衣躺下?了，陈杏子看?不下?去了：“你怎么还睡啊？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呀！” 沈一灿拉下?眼?罩，躺得四平八稳：“再不睡今晚就没?得睡了。” 今晚八点，要录制《出道吧！少女?》第四季第一次顺位发布，根据线报，发起人程非晚已经在午后抵达庄园，现在正在休息室做妆造，边做边翻着第一次顺位发布的名单。 晋级还是?淘汰，继续还是?离开?，所有人在这个节目的命运都?将在今晚八点被揭晓。 季昭也补了会觉。 做了个短暂而不知所云的梦。 梦里她变成了一朵桃花，被喻澄在枝头一眼?瞄中，凑过来闻了下?，她听到喻澄低声说陛下?一定喜欢，便要伸手摘花。 季昭在梦里气急败坏，说季昭你大胆你敢折我的话我明天就诛你九族你这是?弒君—— 正张牙舞爪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喻澄立在她的床边轻轻地推她，一言不发，但力气却不小，她懵了会儿，又闭上眼?睛：“什么时辰了？” 她听到空气默了，脚步声微动，喻澄对陈杏子说：“昭昭问你几点了。” 这是?还记得不许跟她说话。 陈杏子正在桌前画眼?线，边画边问沈一灿：“几点了？” 沈一灿从?上铺跳下?来：“七点四十五，从?宿舍到楼下?两分钟，你还能?再磨叽会儿。” 这次录制顺位发布是?在室外，就在庄园的草坪上，从?阳台就能?看?到节目组搭的场地——七十五张椅子呈梯形依次向上，每一层的椅子越来越少，到最顶上就只剩下?一张，那就是?万众瞩目的c位。 309宿舍到现场的时候，大多练习生都?已经到了，就在阶梯的对面，隔着绿色的草坪，一百零八张椅子摆放整齐，按公司划分，每张上面都?贴着练习生的名字。 裴佳朝季昭招手：“昭昭！这边这边！” 她们?公司就两人，虽然比不上有些公司七八人有气势，但也比个人练习生要好点，季昭刚一过来，裴佳就抱着她的胳膊：“您总算来了，您要是?再不来，我真想直接收拾收拾回家得了。” 季昭垂下?眼?：“嗯？” 裴佳的动作顿了下?，从?善如流地改了口：“那是?不可能?的，我要留在这个节目里发光发热，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梦想！” 她的眼?神?坚定：“为了梦想！” 季昭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目光越过还在找位置的练习生们?，看?向后排——喻澄正跟萤火经纪的几个练习生坐在一起，任她旁边的童薇吹鬍子瞪眼?满脸嫌弃也巍然不动，似乎是?察觉到了季昭的目光，她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遇，还没?有所交流，就听到工作人员催促：“各位练习生快些入座，录制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73页 程非晚已经到了现场，现在正在镜头外候场，她低头翻看?着名单，时不时地抬头看?几眼?练习生，不管是?被她看?到的还是?没?看?到的，心里都?七上八下?，觉得命不久矣。 “我好紧张啊老天野！我不会今晚就要收拾行李滚蛋吧？” “我上次偷偷问选管来着，我的排名就在七十五附近打圈，如果?要是?卡位七十六淘汰，我从?此?不再踏入娱乐圈！” “拜託拜託，让我进入出道位吧。” “练习生们?晚上好！”程非晚的声音通过话筒放大，打断了练习生们?的默默祈祷，她踩着高跟鞋，一袭晚礼服优雅美丽，微卷的发散落在肩头，笑得温柔明媚：“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吗？” 众练习生异口异声—— “不怎么样！” “游戏输了哎！” “火锅好吃的嘞！” “程老师我好想你啊！” 程非晚失笑，她年长于练习生们?不少，看?她们?就像看?曾经的自己，知道她们?活力四射，要七嘴八舌的说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去，于是?着重关照了下?节目组要给镜头的几位练习生。 “江江。”程非晚看?了眼?手卡：“听说你跟沈昕学了高情商发言，能?教教我吗？” 宋江江求助似的看?了沈昕一眼?，沈昕面不改色目不斜视，仿佛跟她不熟，她恨道沈昕算你狠，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站起来：“程老师。” 程非晚侧了侧脸：“嗯？” 宋江江尴尬地笑了下?：“如果?今天我被淘汰的话，我就大哭一场，第二天吊死在节目组门口。” 程非晚：“……” 所有练习生顿时笑成一团。 这才问了一个就遭遇滑铁卢不按套路出牌，没?有让程非晚有任何的气馁，她又接连问了几个练习生，扔掉张手牌，她的神?情微顿，抬眼?看?向季昭：“昭昭。” 季昭不疾不徐地站起来：“程老师。” 程非晚笑着问：“便利店的咖啡好喝吗？什么时候请我喝一杯？” 季昭怔了下?，怎么也没?想到节目组要程非晚问的是?这个问题，也只迟疑了一秒，她就道：“来这之前我不爱咖啡，来这就爱上了，如果?可以的话，等比赛结束了，我想把?便利店的咖啡师带走，可以吗导演？” 副导演：“？？？” 你当节目组是?什么！怎么还当面挖墙脚？！ 季昭说：“如果?导演同意，程老师，我请你来我家喝。” 程非晚说：“这可你说的啊，我记住了。” 副导演：“……” 谁考虑过节目组？！ 问完季昭，本次的寒暄环节也正式结束。 在录制前顺流程的时候，程非晚问副导演，为什么没?有问喻澄轻功的问题，不止网友好奇，她也很?好奇的。 导演说第一次顺位发布是?在公演播放后，那时候观众就已经知道了轻功的事，所以会在后采中问喻澄了，而为了能?让观众接受，喻澄的解释也是?由?节目组那边给的。 只说曾经学过一段时间?，但也只是?皮毛，只能?在舞台中炫炫技，如果?你看?到更夸张的了，其实是?节目组给吊了威亚。 先不说观众信不信，但至少心里能?接受——实在是?喻澄的轻功太逆天了，别再引起什么人士的注意力，叫停选秀就得不偿失了。 程非晚只好压住心里的好奇，继续走流程。 “各位练习生们?请看?我的身?后，”她侧过身?，临时搭的台子亮起灯光，亚克力椅子在灯光下?犹如透明的玻璃，闪闪发着光，她的语气凝重：“这里有总共七十五张椅子，也就是?说，今天最终留在这里的，只有七十五名练习生。” “现在我宣布，《出道吧！少女?》第一次顺位发布，正式开?始！” “本次投票共歷时七天，到截止时票池里共有票数12567892票。这次顺位发布我们?不玩虚的，直接从?第七十五名开?始公布。” 练习生们?登时一片譁然。 “救命啊！那像我这样二十四小时排名在八十开?外的是?不是?可以直接下?课了？” “本来还可以残存着一丝希望，没?准能?在最后一秒出线呢。” “节目组这次玩好大啊。” “欢迎回来，这里《出道吧！少女?》第四季第一次顺位发布现场，”程非晚念完台本，终于进入正题：“第七十五名练习生，在之前的採访中，她曾经说过，选秀节目对她来说只是?人生体验站，她赚点经验值就会回归曾经的生活，所以已经做好了第一轮投票的准备。” “谁啊谁啊？” “我们?节目还有这样的人吗？” 季昭却精准地找到了程非晚形容的这个人—— 第74页 隔着五六个人，郑冬晴坐得板正，她脸上的过敏好了七七八八，整个人如同焕然新生般，再无半点之前的颓废，她抿着唇，看?似毫无情绪，压在板凳上的手却微微用力，轻微颤抖着。 “她就是?！”程非晚的目光也看?过来，含着笑意：“郑冬晴，恭喜晋级！” 压在板凳上的力气松懈下?来，郑冬晴整个人都?如释重负般，想要表现出点洒脱来，眼?眶却先红了，她在掌声中走到程非晚的身?边。 程非晚说：“请发表你的感言。” 郑冬晴握紧话筒，好一会儿才找到语调：“谢谢、谢谢大家。”她笑着擦了擦眼?睛：“其实我真的没?想到我会晋级，我之前甚至想玩一轮就回家，可是?就在刚刚，我紧张了，我希望留下?来，我希望还能?有下?一次的舞台。” “总之，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的！” 说完，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走向属于她的位置。 顺位发布仍在继续。 第七十五名因为它的特殊性，所以跟前七出道位一样是?单拎出来宣布的。但是?后面的排名就按七人一组宣布，七十五名后就是?第七十四名到第六十八名，后面则是?六十八名到六十一名。 每一轮的宣布甚至于每个名次的宣布都?令人紧张，气氛也越来越焦灼，甚至是?裴佳这样看?似最不在乎的，也紧张地心脏怦怦跳，要靠抱着季昭的胳膊才能?勉强平復下?来。 乔月最终以54名晋级，她哭得梨花带雨被程非晚抱着哄了会儿才奔向座位，看?得不少练习生眼?热，思考如果?晋级了要不要效仿。 拜託，那可是?程非晚哎！ 丁言最终成绩50名，紧跟在她后面宣布的就是?49名的邵珂，两人站在一起，邵珂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笑容灿烂：“老师留下?来折磨我咯。” 《牵丝戏》b组除了简莉外，其她五人全部晋级。 邵珂49名，钟若涵46名，万琦40名。 其中何雨檬的排名最好，21名。 何雨檬跟26名的裴佳坐得前后排，小声跟裴佳开?嘲讽：“你看?我们?组还不错吧？再看?看?你们?季总的组，啧啧啧，到现在才上来几个呀？” 《牵丝戏》a组，目前晋级人数两人，也就是?乔月和郑冬晴，而且排名都?不高。 裴佳看?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你在嘚瑟什么？” 何雨檬不明所以：“嗯？” 裴佳往后靠，问她：“你觉得她们?会晋不了级吗？” 何雨檬思考了一下?。 她觉得不至于，尤其是?现在还没?上来的都?是?些比较热门的选手，再加上就算票数不高，但是?公演赢了有加票，怎么也比郑冬晴的票数高吧？ 那既然肯定会晋级，那么—— 裴佳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说明她们?不但会全部都?上来，还都?是?高位。”她嘆气：“下?次再嘲讽之前过过脑子吧，别在总统套腐蚀坏了智商。” 何雨檬：“……” 感觉心口中了一箭，不愧是?季昭昭公司的，嘴皮子就是?厉害。 裴佳低哼一声。 心里也在滴血，没?有吃上火锅就算了，那可是?总统套哎！她的工资一个月就两千她什么时候才能?住上qaq季总偏心！ 如裴佳所说，《牵丝戏》a组再次有人的名字被念出来，排位已经宣布到了前二十名。 沈昕凭藉着她格外社畜怨天怼地的微博吸粉无数，多是?没?看?过选秀的路人，由?于不太精通投票，所以没?给她投进出道位。 勉强止步第十一名。 随着时间?的流逝，出道位越来越少，且越来越高，不少练习生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紧张过了头居然不紧张了，甚至放松地看?起了热闹。 多好的vip观众席啊！ 虽然以后说都?是?一个节目出来的，但人气高低就决定了咖位，说不定有些人就再也见不到碰不着了。所以在宣布出道位之前，副导演出来说休息半个小时，不少已经认定自己会被淘汰的练习生开?始社交了。 从?这头走到那头，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说过话的还是?没?说过的，都?先聊聊再说，其中来找季昭的人最多。 找季昭主要是?捏脸，边捏边温柔地推荐自己：“季总的公司如果?缺艺人可以找我。” 季昭鼓了鼓嘴巴，认真记下?练习生们?的请求，她的记性好，记得每位练习生的特长和性格，还真有些很?适合娱乐圈的，她便认真回答：“你放心，我会找人联繫你。” 在休息结束之前，她已经给及时娱乐口头定下?了三名练习生。 要不是?副导演出来组织让练习生们?坐好，程非晚又及时地回到了草坪上继续担任主持人，季昭还能?再定三个。 彼时时间?已经接近零点，经过了漫长枯燥的将近四个小时的录制，所有练习生都?是?又困又累。 第75页 据说这期在播出的时候，中间?会穿插他们?玩游戏的片段以及不精彩没?有看?点的发言会直接剪掉，以免观众看?起来乏味。 观众可以直接看?精华，枯燥的过程练习生们?却不能?跳过，顺位发布，虽说紧张，但要是?真经歷起来，到最后只觉得麻木。 好在真正的看?点终于来了。 所有练习生都?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出道位排名公布！ 这次的出道位七人虽然并不一定是?最终的七人，但她们?也代表着目前《出道吧！少女?》人气最高的七位，并有很?大的可能?出道，怎么会让人不激动？ “第七名居然是?陈杏子。”曾经的队友都?在下?面，何雨檬只能?找裴佳讨论：“跟你们?季总一个宿舍，沈一灿的排名应该也不会低，不是?吧？欧皇带飞全宿舍？” 裴佳骄傲：“所以你可别想看?我们?季总的笑话了，有空不如多拜拜。” 何雨檬深以为然。 第六名叫钱星星，有点婴儿肥的日系女?孩，实则性格十分的豪爽，陕西话嘚啵嘚啵，以学《武林外传》佟掌柜在练习生们?之间?出名。 “周雨停好温油啊。”何雨檬捂住跳动的小心脏：“我梦中的姐姐。” 第五名周雨停，天选主唱，有点社恐，为了让人尽快了解自己，直接说出自己的mbti人格为infp，被精通mbti测试的练习生们?解读为“多愁善感的小蝴蝶”。 小蝴蝶天然撩，翅膀轻轻扇动，跟她同队的都?被撩得七荤八素。 而沈一灿最终的排名是?第四名。 终于，只剩前三。 “妈妈呀，我怎么这么紧张？”裴佳双手合十：“老天爷，虽然我来之前没?指望我能?挺过第一轮，也想过季总会在顺位发布之前就被逼退赛，但是?都?到这时候了，就让她稳稳地站在c位吧！” 陈杏子往前坐了坐，喃喃：“昭昭不会打破初c魔咒，在第一轮也是?c吧？！” 乔月攥住前座的椅背。 沈昕抿住唇。 沈一灿目光沉沉。 何雨檬吶吶：“我是?在跟什么人做对手啊！” 毫无悬念的，宋江江最终成绩第三名，她激动地握着话筒说不出话来，最后干脆蹲下?来给大家现场来了个一边青蛙跳一边吹口哨，说如果?大家喜欢以后她都?表演给大家看?。 众练习生：“……” 邵珂抽了抽嘴角，吐槽：“……我感觉当她的粉丝会有点难堪。” 隔了几个座位，乔月笑得一脸宠溺：“我觉得很?可爱啊。” “下?面我来宣布第一次顺位发布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请她们?来到我的身?边，”程非晚翻过一页台本，不顾练习生们?的催促，仍然不疾不徐：“她们?分别是?来自——” 程非晚勐地一顿。 众练习生：“……” 然后集体抓狂。 “啊啊啊啊程老师别大喘气啊！” “要死了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紧张地心脏要跳出来了！” “是?死是?活给个痛快话吧！” “有请两位新人！有请！” 程非晚低头笑了下?，就在练习生们?以为她还要继续卖关子的时候，她忽然开?口：“有请萤火经纪的喻澄和来自及时娱乐的季昭昭！” 喻澄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季昭。 季昭已经站了起来，唇角小小的梨涡漾起来，甜意十足，她小声地跟周围坐着的练习生们?道谢，往程非晚身?边去的动作顿了下?，抬眼?看?过来。 恰在这时，庄园钟楼响起悠长的钟声，十二声，已至零点。 喻澄眼?前微亮。 她绕过人群走到季昭的面前。 零点已过。 她被解除了禁言令，有太多的话想跟季昭讲，开?口却只说了句：“昭昭。” 第29章 阴差 喻澄和季昭并排站在程非晚的身边。 程非晚没着急宣布结果, 她把手肘撑在节目组准备的演讲桌上，侧过脸看两人，笑着问：“喻澄, 昭昭，你们现在什么心情？” 话筒先递给?的喻澄，喻澄毫不犹豫地递给季昭。 “看到没？”某未晋级的练习生对身旁的练习生说：“喻澄怕自己先说先错, 所?以把话筒先给?了季昭昭, 看似是在谦虚，实则是想偷题。” 她旁边的练习生一脸的恍然大悟：“学到了！” 季昭接过话筒，想了会儿，说：“有点困。” 程非晚诧异：“就?只是有点困吗？” 季昭说：“确实不止一点, 很困。” 苏静家的床是铁做的，常年不用早就?生锈了, 稍微翻个身就?吱呀作响, 她睡得不沉，半睡半醒的, 快天亮了才睡沉，虽然回来后也补觉了, 但完全是杯水车薪。 她现在真的是非常非常困，想立刻结束回去睡觉。 第76页 程非晚轻咳一声，副导演在她的耳麦里提醒她：“让喻澄回答吧。” 喻澄重新把话筒握在手里，她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说：“我的心情就?是希望程老师尽快把结果宣布结束。” 程非晚：“……” 众练习生：“……” 副导演：“……” 虽然喻澄这句话说的很委婉, 但是为什么她们都听出“赶紧结束因为季昭昭困了”这样的画外音啊！ “好的, ”程非晚站直身子?：“那?我们进入正题。” 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 “下面公布第一名的练习生, 也就?是c位的练习生，她总共获得粉丝投出的2456785票, ”程非晚的语气缓慢有力：“她在节目录制之前就?有了一定的关注度。” “喻澄吗？她爸爸是喻望孟哎？” “季昭昭吧！我们还在酒店的时候她不是跳楼还上热搜了吗？” “在初评级中?，她一曲《白雪》惊为天人，让对待音乐最为苛刻的阮清阮老师都赞嘆不已，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靠！是季昭昭！” “古琴《白雪》还能是谁啊？” “初c不但没有第一轮淘汰，居然再次c位晋级了？” “内娱的天要变了！” “她很可?爱，是队友们眼中?的欧皇，摸一下好运upup，她也很冷静，是大家心目中?的主心骨，她的戏腔和古琴一样绝美，令人惊艷。” 程非晚的目光看过来，掷地有声：“恭喜及时娱乐季昭昭！恭喜！” “同时也让我们恭喜萤火经纪喻澄，她总共获得粉丝们投出的1876543票，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恭喜！” 裴佳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昭昭好厉害！” 宋江江也跟着喊：“我会超过你们两口子?的！” 沈昕吹了声口哨，举起大拇指：“天生一对组全员晋级，牛逼！” 等到大家的情绪都平復了，程非晚才示意工作人员把话筒还给?喻澄：“喻澄，现在请发表你的感?言。” 喻澄握紧话筒，对着镜头看了会儿，忽然侧过身：“昭昭，恭喜你！” 程非晚：“……” 她从牙缝里挤出话：“是你自己的感?言。” 喻澄认真道：“这就?是我的感?言。” 旋即，她又?面向镜头：“也谢谢支持我的粉丝们，下一次的舞台我会更加的努力，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谢谢。” 她抿了抿唇，弯腰鞠躬。 程非晚赶紧把她送走?：“好，请去到属于你的位置。” 喻澄把话筒递给?季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季昭用口型说了句“等我”，她微微颔首，往第二名的位置上走?去，上了一个台阶，就?想趁镜头不在她这飞上去，才踮起脚，就?听到季昭说：“好好走?路。” 喻澄踉跄了下，又?在众目睽睽下摆正身姿，昂首阔步，走?向第二名。 众练习生：“……” 起勐了，看到营业现场了。 程非晚干笑了两声，心里却?很遗憾没有看到喻澄的起飞现场，对季昭说：“昭昭，请发表你的感?言。” 季昭看向镜头，目光平静，语气含着淡淡的笑意：“我听说这个节目有个魔咒，叫做初c魔咒，说的是初c的练习生出不了道，我不信邪，还好你们也不信。” “才有了今天，才有了我这个c位。” “我会继续努力，打破魔咒，希望你们跟我一起。一起加油吧！” 说完，她微微鞠了一躬，把话筒还给?程非晚，缓慢而坚定、不疾不徐地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向属于她的位置，她的背影定了下，回身，坐下。 “餵——”宋江江的声音从左下方传来：“你怎么把拥抱环节省略了？” 季昭愣了下：“什么拥抱？” 宋江江拍扶手：“你没看到大家上来的时候都跟这个抱抱跟那?个抱抱共同喜悦共同进步吗？你俩倒好，就?算营业也不用这么避嫌吧？”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喻澄刚刚也没有抱。 季昭看向副导演，副导演正在镜头外急得抓耳挠腮，就?差冲上台直接指导她了，见她终于看过来，连忙让旁边的工作人员举起提词板。 上面写着大字：拥抱队友，重来！ 季昭：“……” 她真的很不想动。 但节目效果最重要，还好她只需要跟上位圈的拥抱，依次从沈昕、陈杏子?一路往上抱上去，最后站在喻澄的面前的时候，她已经抱麻木了。 “喜悦啊！”离得近的follow pd提醒她。 季昭露出笑容，正要伸手，手腕忽然被人拉住，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扯进了怀里，她愣怔了片刻，才放松下来：“喻大将军还挺主动。” 喻澄的声音低低：“这种事情陛下不必亲力亲为，微臣做就?好。” 第77页 季昭嗯了一声。 抱了会儿才忽然觉得空气很安静，她眨了眨眼，看到下面几排的练习生们都正在仰着头看她和喻澄，眼中?写满了“差不多得了，抱起来没完没了了还。” 季昭：“……” 她轻轻推开喻澄，面不改色地回到座位上坐好。 第一次顺位发布在经歷了四个多小时的录制后，终于接近了尾声，程非晚做总结陈词：“离别总是会发生，有的练习生坐上列车前往下一站，而有的练习生则在这一站下车，下车并非终点，处处都有好风景，期待与你们，你们与支持你们的人，再次见面的一天。” 说得太?过煽情，不少练习生们的眼眶都跟着红了，反倒是被淘汰的练习生洒脱些，朝晋级席挥手：“你们要继续加油啊！” 如?程非晚所?言，离别总在发生，即便再不舍，次日清晨，被淘汰的练习生便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庄园。 而蹲守在庄园附近的粉丝和狗仔们，则暗暗窥视谁被淘汰了，在论坛上编辑着帖子?——《出道吧少女第一次顺位发布结束了！》、《季昭昭绝对前三》、《预兆杀疯了》 【保真：季昭昭前三稳了】 【也保真：季昭昭虽然现在前三，但是真不一定能出道。一来节目组早就?想找个由头把初c魔咒这事很打破了，不然后面初c都不好推皇族了。二来我听说有人在扒季昭昭的黑歷史，爆出来人气肯定一落千丈。三来……我的直觉！】 【季昭昭能有什么黑歷史？父母双亡，但是家里有钱，爷爷可?是有个商业帝国，随便给?她点边角料都够她荣华富贵一辈子?的了……她没偷过也没抢过，能有什么黑歷史啊？】 【你还别说，我听说季昭昭还真偷过东西。说是偷的她爷爷的钱，还是她表哥发现的，为此他表哥还被奖励了座别墅。】 【呃，这种富贵人家的秘辛楼上怎么知道的？不会是表哥亲自下场爆料防爆妹妹吧？好low啊……】 【只有我关心预兆杀疯了吗……怎么杀疯了……有没有关心下我的cp啊……我很需要知道一点我cp的秘辛来给?我的社畜生活增加一些趣味……】 【我现在每天的生活：工作（打开沈昕的主页转发她骂老闆怼同事的微博）摸鱼（欣赏乔月做手工日常）带薪拉翔（畅想郑冬晴的富家小姐生活）吃饭（吸一口季昭昭美照，骚扰所?有朋友给?我老婆投票）饭后（打开喻澄微博羡慕你小子?好福气啊）】 【天生一对组能不能锁死?，下轮比赛能不能继续合作啊……】 【管理员有人裸奔了不管管吗！】 …… 比起网上讨论的五花八门，热热闹闹，庄园显得格外的落寞和空寂。 骤然少了三十三个人，宿舍楼里都空了不少，有的宿舍甚至只剩下了一个人，面向走?廊的门开着，风一吹，愈发萧条。 与昨天的岁月静好相差太?大，让人十分的不适应。 早早起来的练习生们沉默地吃着早饭，偶尔小声地跟隔壁的人说两句话，又?嘆了口气，吃得食不知味的。 选秀比赛是你死?我活的，但是感?情却?是真实的。 季昭还不饿，只拿了份提拉米苏，边小口小口吃着边观察练习生们的情绪，宋江江端着餐盘坐到她的右边，狼吞虎咽着炒面，勉强把饿劲压下去了，才问：“你看啥呢？” 季昭收回视线：“没什么，怎么才来？” “做后採去了。”宋江江打着哈欠，越过季昭跟喻澄说：“对了喻澄，后采马上就?轮到你了，你别忘了啊。” 喻澄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宋江江困得闭上眼睛：“这节目真是一天也不消停。” “早知道就?该跟她们一起收拾收拾东西浑水摸鱼跑出去！”她的旁边，裴佳一屁股坐下，狠狠地喝了口可?乐，恨恨道：“旧人刚走?，心情还没收拾好，就?又?要录制！” 陈杏子?在对面巴巴地看着她，羡慕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你居然能喝碳酸饮料……” 沈一灿递给?她一杯白开水：“毕竟庄园多租一天就?要多花一天的钱。” 她这个角度实在太?过清奇，让所?有还在悲伤中?的练习生同时愣了一下，愣了下后再继续悲伤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了，于是该吃饭吃饭，该去后採去后采，忙碌的井然有序。 宋江江又?要了个小馒头，三下五除二塞到嘴巴里，声音都含煳了：“马上要下一轮公演了，你们选哪个组啊？” 《出道吧！少女》第三个考核任务——位置测评。 位置测评分为vocal组、dance组、rap组以及创作组，每个大类下又?分为若干小组，同组人为既是队友也是对手，到场的观众为喜欢的练习生投票，每组得票最多的练习生获得五万票，而每个大类里得票最多的练习生，再获得十万票。 十万票，直接赢在了起跑线上，下一轮妥妥地晋级，谁不馋啊？ 宋江江说：“昭昭，你说句实话，我直接避开你。” 第78页 “你直接去创作组呗。”裴佳头也不抬地啃着鸡爪：“那?组人肯定很少，还要原创，”她啃累了，惆怅地嘆口气：“到底谁会创作啊？” “反正我不行，”何雨檬喝着橙汁：“我还是老老实实去vocal组吧。” “喻澄呢？”宋江江问。 “那?肯定是我们昭昭去哪里……呃，喻澄你瞪我干嘛！”陈杏子?心肝颤：“好好好，你家昭昭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对吧？” “是吗？”季昭侧过脸，问喻澄。 喻澄的眼神坚定，如?果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季昭怀疑她会说“微臣誓死?效忠陛下”，可?是不行，她把叉子?放在盘子?上，说：“我建议不要。” “这次的主题任务是找准在团队中?的定位，那?自然要去擅长的地方跟人竞争，如?果是为了我到不擅长的领域，我建议不要这样做。” 她看着喻澄：“听懂了吗？” 喻澄垂下眼帘：“是。” “好乖啊。”裴佳托住下巴：“怎么比我这个员工还要听我老闆的话，喻澄你是不是想来我们公司啊，我们公司一个月工资就?两千，你可?要想清楚了。” 季昭不轻不重地瞪了她一眼：“包吃住的还有五险一金，转正后每个月按市场价开，节假日哪怕不上班工资三倍，，加班另算，福利每个月一千元……” 她环视一圈，顿了下：“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像……饿狼扑食，眼睛都绿了的那?种。 “你们公司还缺人吗？”宋江江真诚地问：“可?以看看我吗？我现在可?是第三名种子?选手，不是我吹，前途无量的那?种！” “起开！”陈杏子?眼冒星光：“我是第七名，这个第七可?有名头了，说明我幸运啊，公司有了我就?有了个幸运儿，肯定可?以蒸蒸日上！” 沈昕深沉道：“我推荐我自己。” 宋江江反驳：“然后你开小号辱骂公司！” 沈昕：“……这么好的福利谁会骂人啊？这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躺平圣地，道你们出吧，我就?不掺和了。” 裴佳拍桌：“喂！” 她十分不满：“你们有没有搞错，我们公司现在就?我一个艺人，你们进来内卷是吧？当着我的面就?这样！” 餐桌上安静了片刻。 宋江江举手：“当着你的面怎么了？” 这直击灵魂的问题，让刚刚参与“竞争”的练习生陡然一醒，对啊！裴佳就?是个练习生，一不是高层二不是台柱子?三才刚成年，老闆在这里杵着，有她抗议的份吗！ 裴佳：“……” 她晃季昭的胳膊：“昭昭，你看她们！” 季昭喝了口何雨檬殷勤递来的橙汁，被酸得一个激灵，她放下杯子?，说：“她们如?果进公司，你就?是前辈是师姐。” 裴佳眼前一亮。 众练习生：“……” 裴佳：“来来来，到我这里报名。” 众练习生：“告辞！” / 午后，七十五名练习生在户外集合。 多云的天气，雨将下未下，风吹来的都是凉爽，乌云在节目组的祈祷来了又?走?，就?在附近打圈圈，紧张地副导演举着喇叭喊：“准备准备，马上开始录制！” 七十五名练习生的对面是座巨大的迷宫，迷宫的入口上大写着“位置测评”四个字。 据程非晚介绍，练习生们按照排名顺序依次进入迷宫，迷宫大门关上后，里面会有四个方向，方向分别是“rap”“vocal”“dance”“create”。 便是第三个主题任务位置测评里的位置，旨在让练习生们找到自己在团体里的定位，展现给?粉丝看。 练习生选择方向后，在迷宫的行走?中?根据线索提示找到该大类下的歌，如?果选择就?把牌子?拿走?，若不选择，则放下牌子?继续寻找。 “切记，不可?走?回头路。”程非晚作最后提醒。 她抬头看了看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节目组会选择室外，大家还是速战速决吧，我的眼线不防水。” 练习生们笑成一团。 程非晚侧过身，让开一条路：“季昭昭，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会选择vocal吧？” 季昭从练习生中?间?走?出来，她是第一次顺位发布的第一名，所?以要第一个选，她给?镜头一个神秘的微笑，施施然地走?进了迷宫里。 “在里面等你们，我的队友。”她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迷宫的门在她的背后缓缓地关上，也留了一份神秘给?迷宫外的练习生们。 “该死?！莫名地觉得好燃！想跟她一组！” “拜託这次公演可?是个人战，跟她选大组不就?是竞争对手了？” 第79页 “喻澄应该会跟季昭昭一组吧？感?觉她一点都离不开季昭昭，啧啧啧，看那?坚定的步伐，就?是不知道两人能不能选到同一首歌。没选到同一首歌还成为竞争对手，感?觉喻澄会哭。” “差不多得了……别嗑了……” 喻澄在大家的注视下走?进迷宫，迷宫的大门再次关上，乌云笼罩在迷宫上方，副导演迫不得已，全场的灯光亮起。 迷宫的路灯挂在上方，一路次第亮起，让喻澄眼前的景象更加清晰。 她站在四个入口前。 follow pd小声提醒她：“说点话。” 喻澄眯起眼睛：“迷宫的入口虽然有四个，但是出口只有一个，也就?是说不管我选择哪个，最终都能见到昭昭，对吗？” follow pd：“？” 这是重点吗？这个环节是选歌，不是选人啊！ 喻澄继续分析：“昭昭肯定会选择vocal，她让我选择擅长的，可?是我没有什么擅长的，我的擅长也要在她的身边才能发挥。” follow pd：“……” 救命啊，这里有个恋爱脑晚期！ 喻澄走?到vocal的门前，十分坚定地走?了进去，迷宫跟所?有的迷宫没什么两样，也就?是绿化好一点，喻澄很轻易地就?发现了悬挂在墙上的牌子?。 在空中?晃啊晃，上面写着：《这世界那?么多人》/莫文蔚 喻澄拿在手里端详了会儿，点击上方的圆点，墙上的小电视立刻出现画面，开始播放这首歌，她听了会儿：“挺好听的，但是太?柔和，昭昭不会选。” follow pd已经麻了，继续跟她往前走?。 《愿得一人心》/李行亮。 不是陛下喜欢的风格。 《城府》/许嵩 理由同上。 《怎么办》/射 喻澄仔细地听着这首歌，听到歌词说什么“怎么办感?觉甜又?酸/偷偷爱你快乐又?孤单……”“总有一天换你为我疯狂”，她沉吟：“挺可?爱的，适合昭昭。” follow pd：“……” 也考虑考虑自己吧！节目组给?你的定位是酷啊！ 算了，follow pd有点不忍地看着喻澄，心想，有个残酷的事实即将摆在喻澄的面前，节目效果绝对爆炸，而她现在却?无人分享，有点寂寞…… 喻澄在follow pd寂寞的目光下走?到了迷宫的出口，出口处霍然开朗，节目组搭的台子?是一水的粉丝，按照分类拜访椅子?，季昭昭形单影只地坐在七十五个座位中?间?，看到喻澄，她招招手：“来了。” 喻澄却?在看到她站的分类和选的歌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僵住。 “选的哪首？”季昭问。 喻澄：“……” 季昭见她神情不对，眉头微皱，她往后靠了靠，翘起二郎腿：“喻澄，你别告诉我，你选的是vocal里的一首歌。” 喻澄：“……不是你说要去擅长的领域吗？你怎么选的是dance？还是首外文歌？” 季昭清了清嗓子?，目光往上飘了会儿，忽然想起来她可?是皇帝，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她做的决定都是对的。 于是坐直身子?，开口问喻澄。 “我有不擅长的领域吗？” 第30章 偷看 “呦！我来咯——”宋江江的声音从出口里?欢快地传出来打断了两人诡异的对峙：“各位朋友在座聚在一起就是姐妹！别来无恙啊baby！” 沉默。 还是沉默。 永恆的沉默。 宋江江尴尬地手舞足蹈了会儿, 终于跳脚：“你们两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干嘛！”她挥了挥手上的牌子：“rap组，没人选吧？” 她定睛一看，失声：“昭昭你选的dance？喻澄你选的vocal？！” 她指了指喻澄, 又指了指季昭：“你们两个，灵魂互换了？还是说准备挑战自己？挑战也?不必拿公演开玩笑吧？” “没有开玩笑。”季昭唇角上扬，梨涡浅浅：“我想陪她, 她想陪我, 就这样。” 喻澄在听到“我想陪她”时，眼中划过一抹惊讶，又有不明的情绪翻涌上来，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下, 像是……雀跃？ 她垂下眼，嗯了一声：“阴差阳错。” 宋江江体会不会她少女怀春的心思?, 无法理解地咧了咧嘴：“你俩能不能别给我撒狗粮了？我这次绝对找个营业对象, 等着?吧你们！” 出口又有脚步声传来，喻澄回到自己的座位, 季昭则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 宋江江：“……” 急需新队友！沈一灿！miss you！ 像是听到了她的召唤，沈一灿很快就从出口走了出来, 她也?选了rap，不过跟宋江江不是一组，两人并排坐在一起，等待着?新队友的来临。 盼来了周雨停，周雨停选的dance, 跟季昭一组, 她朝季昭挥挥手, 走过来：“你也?选了这个呀？”她坐在季昭旁边：“其实我本来想选vocal的，不过公司说最好让粉丝们看到不同面, 所以就选了这首歌。” 第80页 “你呢？”她的语气温温柔柔，“为什么?选这首？” 季昭还没说话，隔了几个座位，宋江江就倾情为周雨停解疑答惑：“她以为喻澄会选这首歌啦，结果就悲剧了。” 喻澄横了她一眼。 宋江江登时闭上嘴巴：“当我没说。” 季昭把手中的牌子放在眼前，这是首英文歌，叫《dramtic》，她试听了节目组放的部?分，觉得?很新奇，看舞蹈部?分也?没有那么?难，至少没有超出她的能力，不然也?不会选。 季昭重复周雨停的话：“给粉丝看到不同的面。” 她贊同：“我觉得?甚好。” 周雨停看向出口：“也?不知道?我们下个队友是谁。” 季昭和周雨停怎么?也?没想到她们下一个队友来得?那么?快，就是第六名的钱星星，她看到队友是季昭后，抱住头：“额滴神呀，额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偶像——昭昭——” 说着?就要扑向季昭，喻澄神色一凛，手中的牌子下一秒就跟着?飞了出去?，打在季昭旁边的椅子上。 椅子瞬移了个方位，将将挡住热情的钱星星，钱星星剎车不及时，直接跪在了椅子上面，她身子前倾，两只手直直地前平举：“！！！” 季昭看着?伸在她眼前的两只手。 左看看，右看看。 她伸出双手握了握左边的，又握了握右边的，对钱星星笑了笑：“我记得?你，钱星星，向钱一定行，很高?兴跟你成为队友。” 钱星星的脸登时红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捂住脸，尖叫一声扑到了周雨停的怀里?：“啊啊啊啊啊啊害羞死啦！” 周雨停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季昭说：“孩子脸皮薄。” 季昭：“……” 她的队友怎么?又怪怪的？ 嗯？她为什么?要说又？ 乌云在不知不觉中又飘了过来，许是副导演催了流程，后面的练习生进来的就快了，有选rap的跟宋江江相?拥，也?有选dance的跟季昭坐在一起，还有选vocal的跟喻澄寒暄，偶尔有个勇者选create，立刻接收全?场人敬佩的目光。 “……倒、倒也?不必哈。”裴佳坐在create一组，尴尬地对众练习生的鞠躬致以微笑，“我就是想挑战自己。” 然后被季昭看了一眼。 登时心虚地垂下眼，好吧她承认，季昭昭的奖励政策着?实很诱人，但她现在已经晋级了，已经有十万元的奖金了，她不贪心，下次的晋不晋级的，不能太?功利。 既然不功利，那不如趁早回家，选个大家都不会选的摆烂，自然没人给她投票，到时候她被淘汰回公司躺平，岂不美哉？ 裴佳什么?心思?，季昭一清二?楚，不过这到底是裴佳她自己的选择，她也?不想做太?多?干涉。 而季昭这组，直到三十名开外，才迎来第四个队友——来自某不知名小作?坊的李云月，曾经在a班，再评级去?到b班有社恐的练习生。 李云月在众人的注目下颇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想摸出口罩戴上又想起是在录节目，硬生生地忍住了，飞快地跑到《dramtic》组，迅速找到位置坐了下来，对各位队友礼貌地笑了笑：“哈哈，诶嘿嘿。” 喻澄选的那首歌是个热门，没一会儿就聚齐了五个人，先不说每个人的性格，反正看上去?都是甜妹，笑起来酒窝甜甜的。 包括喻澄。 在她的队友集齐之前，接收到来自季昭的传话——融入集体，别冷着?一张脸，现在不是打仗，笑容要甜要真挚，最好笑出酒窝来。 传话人觉得?最后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酒窝是天生的，那喻澄又没有，怎么?笑得?出来？ 然后她就看到喻澄在思?忖了片刻后，伸出食指，戳在了脸上。 酒窝很甜。 传话人：“……” 尊重，祝福！ 季昭见?喻澄兢兢业业戳出酒窝笑得?甜甜也?觉得?可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正待收回目光，就听到一声尖叫传来：“怎么?是你？！” 空气安静了片刻。 季昭这才意?识到这句“怎么?是你”里?的“你”是她，她不疾不徐地收回目光，看到童薇站在她的面前，正怒气沖沖地看着?她，手中的牌子赫然写着?《dramtic》。 “我们是一组？我要跟你当队友？开玩笑吧！”童薇还在独自跳脚，见?季昭根本不接茬更怒了：“你怎么?不说话！” 季昭轻啧了一声：“我在奇怪。” 周雨停轻声问：“奇怪什么?？” 季昭问：“谁是第一名来着?？” 钱星星从周雨停的怀里?抬起头：“你呀！” 季昭又问：“那是谁先选的这首歌？” 钱星星的头抬得?更上了：“还是你呀！” 童薇：“……” “所以，”季昭问她：“知道?我在奇怪什么?了吗？” 第81页 童薇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知道?季昭在奇怪什么?，季昭是第一，季昭先选的这首歌，她作?为排名七十一名的后来者根本没资格跳脚。 童薇只好恨恨地坐在了季昭的后面。 排名越靠后的练习生越没得?选，vocal组早早地被选完了，直接关闭了入口，再后面是rap组，童薇垫底能选上dance组已经是幸运了。 选组完毕后，程非晚也?走了进来，问练习生们：“大家满意?这次的选曲吗？” 有练习生斗志昂扬：“喜欢！” 有练习生丧气满满：“喜——欢——” 有练习生十分敷衍：“喜欢喜欢。” 程非晚失笑：“好啦。不管怎么?样，选择什么?，就接受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都要爱上每一个舞台。我宣布，《出道?吧！少女》第二?次公演舞台将在下周日登录市体育馆，也?就是说，你们有整整一周的准备时间。” “这一周，我和其他导师会来给你们上课，节目组也?会给你们安排别的活动?，但是要记住，一切以舞台为重，我很期待你们的演出！” 练习生们欢唿：“一定不让程老师失望的！” 等到程非晚走后，雨还是没有下下来，乌云转啊转，停在迷宫上面不走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催练习生们最好回练习室后再开会，但大多?练习生都懒得?挪窝，摆摆手：“等雨下下来再说吧！” 《dramtic》也?不例外。 童薇还不乐意?，她站起来抗议：“我可不想淋雨，我们现在就回练习室！” 同队伍四个人坐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 季昭是懒得?跟她说话。 钱星星是在装深沉。 李云月是不想说话。 只有周雨停温温柔柔地打圆场：“没事的，现在雨一时半会下不来的，就算会下，节目组也?是有伞的。” 童薇瞪了周雨停一眼：“我不——” “趁着?还在好好说话赶紧坐下来。”季昭头也?不抬：“不要耽误时间。” 这么?明摆着?的威胁落在其他队友的眼里?—— 钱星星：她好霸气我好爱 周雨停：唉果然做好人好好说话没人听，如果可以我愿意?让所有人都能快乐，可是我能做什么?，我……跑题了 李云月：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片晌，童薇重重坐下。 周雨停松了口气，她环视一圈：“要不我们先选队长？” 钱星星点头：“我同意?！” 然后，无人举手。 也?不怪大家不积极，实在是队长一职纯属吃力不讨好，要制定计划要督促大家训练，有的可能还要调节队友之间的关系，都是些鸡毛蒜皮剪不出来播不出去?的东西，在舞台上零体验，大家会记得?c位，不会记得?队长。 “我竞选。”季昭抬手。 钱星星立刻道?：“就你了。” 童薇不服输：“我也?竞选！” 钱星星组织：“同意?季昭昭当队长的请举手。” 她说完立刻举手，李云月和周雨停也?举了手，钱星星满意?：“同意?童薇当队长的请举手。” 童薇赶紧把手举高?。 钱星星拉下她的手：“自己不能投自己，你零票，直接下课吧。” 童薇：“……” 季昭戴上“队长”的贴纸，说：“好，那我们现在来选c位，想要竞选c位的请举手。” 全?队立刻唰唰唰地举了一排。 第三个主题任务——也?就是第二?次公演舞台，虽然还是组团表演，但却是个人战，同组都互为对手，那么?c位就很重要了。 c位，作?为团队里?高?光最多?、分part最多?、站c位时间最长的位置，也?让所有练习生都心神嚮往。 除了李云月。 想到当c位那么?多?目光和要求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事情，所有的队友都竞选c位，而竞选c位的人没有资格投票，也?就是说，整个组就她有资格投票。 她投谁，谁就是c位。 李云月：“……” 好想跑。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她的头皮发麻：“我……” 这不好选。 就这么?凭空选，她谁也?不熟，随手指万一被观众误会她跟谁关系好选谁，那岂不是要把她骂死。得?按才艺选，她怎么?知道?该按什么?才艺选？ 恰在这时，隔壁组的声音传过来：“这样吧，你们都看一遍这个舞蹈的编舞，只看一遍，谁记下来的动?作?多?、还原度更高?，我就投给谁。” 李云月一打响指：“就跟她们一样！” 众队友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从follow pd那里?借来了手机，打开编舞视频，dance组只展现舞蹈，不需要唱，这让她们的压力倍减。 第82页 一首歌两分半，很快就看完了。 李云月把椅子拉开，空出一块场地，问：“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来啊？” 钱星星抬头看了下云：“一起来吧！快下雨了！” 虽然歌曲只有两分半，但是舞蹈难度一点也?不少，能还原出一两个动?作?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所以在跳完第二?句，钱星星就等着?ending poss了。 童薇是一个动?作?没对。 周雨停好歹跳完了第三句。 而在别的竞选者已经停下来跟着?音乐时不时摆出个似是而非实则完全?错误的动?作?时，季昭则跟着?节奏一个动?作?没落地跳完了整首。 围观的练习生从“能跳三句已经很厉害了”到“不是吧她怎么?全?会是不是偷题了啊”再到“不会是要跳完吧这还比什么?啊你直接拿第一得?了呗”，到最后只剩下了傻眼、震惊以及放大的瞳孔。 周雨停情不自禁地鼓掌：“昭昭，你也?太?厉害了吧！” 童薇不服气地嘟囔：“好多?动?作?都不标准呢，吹什么?吹？” 钱星星核善地对她说：“总比您一个动?作?没对强。” 说完她蹭地一下坐到了李云月的身边，举起双手双脚：“我选你！我选你！我不竞选了！你就是我当之无愧的c位！” 周雨停也?真心道?：“你真的很棒，我也?选你。” 李云月把c位的贴纸给钱星星，钱星星撕掉保护膜就要往季昭身上贴，被童薇喊住：“我还没投票呢！” 话刚落音，钱星星就把c位的贴纸拍在了季昭的衣服上，拍拍手：“完美！” 雨已经落下来了，淅淅沥沥的，瞬间横贯长空。 周雨停忙着?跟工作?人员借伞，钱星星忙着?邀功自己贴得?正，李云月看了看忙碌的队友，又看了看独自跳脚的童薇，犹豫了会儿，还是鼓足勇气开口解释：“你没有投票权的。” 童薇还在跳：“啊啊啊啊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李云月望天。 果然……还是被无视了，以后不说话了。 “大家快来，节目组带的伞不多?，”周雨停小跑回来，招唿她们：“两人一把，大家分一下，赶紧回练习室吧。” 季昭没在意?这毛毛雨，她低头看了眼贴得?板正的“队长”“c位”贴纸，觉得?甚是满意?，再回过神时忽然发现雨停了。 她愣了下，侧过脸，看到喻澄撑着?把伞立在她的身边，伞面往她这边倾斜，喻澄的半个身子在伞外，时不时落下雨点，浸湿那一块布料。 在兵荒马乱的躲雨要伞离开中，喻澄像一棵风吹雨打巍然不动?的青松。 季昭问：“结束了？” 喻澄嗯了一声：“结束了。” 季昭不满：“没选c位就算了，队长也?不是你？” 喻澄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脸色微微别扭了会儿，才说：“陛……你不知道?，这首歌实在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不想选c，不想跳这样的歌还那么?招摇。” “招摇？”季昭好奇：“下午我去?你们练习生看看。” 本是随口一说，哪想喻澄如临大敌：“不要！不行！陛下千万别来看我！” 季昭登时更好奇了：“你是在忤逆我吗？” 喻澄握着?伞的手微微一抖，她垂下眼帘，冷艷的脸在阴雨天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语气里?也?掺杂着?些许委屈：“微臣不敢。” 让季昭的心里?一软，她轻咳一声，想拿出点帝王的威严，想了想这也?没太?师看着?，拿着?拿着?就放弃了，声音放缓：“罢了，你既然不想让我看，我不看就是了。” 喻澄一慌：“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懂得?。”季昭拍了拍她的肩膀，抬手握住她撑伞的手，扶正伞：“风是从你那个方向来的，风吹着?雨过来，伞面偏向你更挡雨。” 喻澄懵懵地眨了眨眼：“是。” 季昭虽然嘴上说了不来看她的练习室，但喻澄实在太?了解她这位皇帝陛下了，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要做什么?，面上多?顺从，背地里?就有多?叛逆。 她印象中就有一件。 歷来上元节皇帝都要在城墙上接受百姓朝拜，年年如此，没有新意?也?没有风险，有一年陛下就问了，问太?师朕能不能下去?与民同乐，太?师即刻驳斥道?不成体统且太?过危险，让陛下莫做不切实际的想法。 陛下答应地好好好，晚上就把她招进了宫促膝长谈，问她有没有万全?之策能在护她安全?的前提下，让她与民同乐？ 她答没有。 陛下说那我就要惩罚你！ 她说那请陛下治我死罪吧！ 陛下静了会儿，拽住她的袖子晃啊晃，说喻澄你怎么?这样啊，动?不动?就死就诛九族的，我又不是暴君，我只是想让你保护我，保护我是你的职责，你难道?不该保护吗？ 第83页 喻澄觉得?陛下言之有理，绝对不是因为陛下撒娇才答应的。 于是在上元节那晚，陛下于城墙之上接受百姓跪拜后，提出要与百姓同饮共醉，要一起放飞孔明灯，城下百姓欣喜若狂，只见?惊讶间，陛下一身红衣，直接从城墙上飞身而下，犹如天神下凡。 后来陛下同她炫耀，不是她不想学武，她是有天分的，只是懒得?学。 明明是恐高?。 这等大逆不道?之话她自然没说给陛下听。 如此恐高?的皇帝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飞入百姓之间，在她带领的侍卫队的护卫下，与民同乐，佳话传到很远的地方的时候，陛下则忙着?慰问被她气倒在家的太?师大臣们，这是后话了。 所以陛下说“你不想让我看，我不看就是了”，喻澄是万万不信的。 于是在下午的训练中，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十分放在学习唱歌，两分放在门窗……可能不止两分，同队的人都察觉了，趁着?休息的空问她：“喻澄，你等谁呢？” 喻澄喝了口水：“等昭昭。” 队友好奇：“昭昭要来？来了干嘛？她现在不该在练习室学歌吗？” 喻澄盯着?门口：“她会来看我。” 有人笑着?随口开玩笑：“她那么?不放心你啊？” 喻澄却摇了摇头：“她只是想看我跳舞。” 队友更奇怪了：“到时候彩排表演，她想看随时都能看啊。” 训练时间那么?宝贵，不少练习生连午饭都只用五分钟就搞定了，休息时间更是一缩再缩，谁会跑来看别人训练啊？ 喻澄很坚持：“她会来的。” 队友们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好吧她超爱的”，这个插曲在漫长而枯燥的训练中根本不算什么?，喝完这两口水，她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 《怎么?办》这首歌俏皮可爱，表达了暗恋中女生小心思?，她们做舞台设计也?是全?往粉红泡泡的风格走，舞编得?更是可爱到爆炸，大家都是女团出身，对这样的舞简直是拈手即来，喻澄虽然有点别扭，但除了表情管理跟不上，动?作?还是标准的。 “笑啊喻澄！”队长喊道?：“你真讨厌不来帮我的忙这句话你锤你旁边的人的时候别这么?用力！这是娇嗔，不是刑讯逼问！” 喻澄放轻了下力道?，正要继续跟跳，耳朵忽然一动?，她迅速往门口看去?，喝道?：“谁在门口！” 队友吓了一跳：“咋了咋了？” “谁在偷师？！” “不是吧？大家都不是一首歌怎么?偷……” “那为什么?鬼鬼祟祟？” “喻澄看错了吧？” follow pd往外走：“我去?看看。” 没一会儿，follow pd就回来了，她让开的门口，季昭抬头挺腰，负手在后，对练习室里?的所有练习生点了点头：“路过，我是路过。” 喻澄的队友a：“……你是来看喻澄的吧？” 队友b：“果然放心不下。” 队友c：“她超爱。” 季昭微微蹙眉，想理解喻澄的队友都什么?意?思?，理解了半天还是没理解，干脆放弃了，冷不丁对上喻澄质问的目光。 季昭：“……” 她都说路过了怎么?没人信呢！ 喻澄走过来：“昭昭。” 语气低低，颇有压力：“你说了不来的。” 季昭哈了一声：“我说了是路过！”她眼神乱飘：“笑死了，谁想看你可爱跳舞唱歌啊，再说了，如果我想看，我看看怎么?了？” 她叉腰，抬头质问喻澄：“看看怎么?了？” 喻澄默了默，旋即失笑：“没什么?，你想看就看。” 季昭哼了一声：“我还就不看了！” 说完转身就走， 喻澄在原地站了会儿，折回练习室，队友问她：“季昭昭是不是生你的气了？你是不是也?生她的气了？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喻澄摇头：“没。” 她对队长说：“我们继续吧。” 时间紧，也?没时间闲聊八卦，所以虽然大家满腹疑问，但还是继续训练了。 没人注意?到，在门外，原本气势汹汹状似生气离开的季昭又偷偷地摸了回来，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扒在门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喻澄。 “靠近我/别靠近我/到底离你多?近比较好呢……”欢快的音乐，欢快的舞步，齐刷刷地转身走位让人眼花缭乱：“完蛋了/我完蛋了/我整个人眼看就快要不是我的了~” 喻澄的目光在门口一扫而过。 她跟着?音乐身侧过身，垂下眼。 唇角向上扬了扬。 无奈宠溺。 第31章 僭越 初夏的雨来势汹汹, 去也匆匆，到晚上就停了，星星如同散碎的光斑在乌蓝的天空中一闪一闪, 不少练习生去便利店买吃的，就坐在屋外的高脚椅上看星星。 第84页 季昭那组的进展快，早早地解散, 让大家回去养精蓄锐。 童薇质疑她：“别的组都是在训练, 多训练镜头就多，你?让我们回去，岂不是耽误我们训练，你?居心?何在啊！” 季昭懒得管她：“整间练习室都给你, 你?自便。” 童薇喊道?：“你?就是偷懒！” 季昭本来都已经要走出去了，听到这话脚步顿了下, 然后忽然转身?, 大步朝童薇走来，路过follow pd的时?候还随手把机器关掉了。 follow pd：“！！！” 钱星星兴奋：治她?！治她?！治她?！ 周雨停担忧：啊……练习室的摄像头不止这一个?, 到处都有，现在要不要都去关上, 要不把练习室里电闸拉了好了…… 李云月……呃，已经第一时?间就熘了，没?能欣赏这场戏。 而童薇则在季昭回头的瞬间就怂了，在看到季昭把摄像头关了，更是方寸大乱, 结巴起来：“你?……你?、你?想干什么？都拍着呢季昭昭我劝你?啊！！！” 季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往前一拉, 脸逼近她?：“我警告你?，虽然这次的任务是个?人战, 你?表现好坏与我无?关，但如果你?破坏了整体的舞台，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管你?对我有没?有意见，我也不在乎，现在我是队长?，你?有什么不满就给我憋回去，再指手画脚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就甩开了童薇，往门外?走去。 童薇被甩得踉跄了两步，跌跌撞撞地靠在了墙上，她?顺着墙滑下去，呆滞地盯着季昭昭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然后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喻澄等在门口，等得都有点着急了，看会儿星星看会儿门口，看会儿花草看会儿门口，看会儿门牌看会儿……她?眼前一亮：“昭昭！” follow pd跟着她?，很影响她?的礼仪。 她?刚喊完就听到练习室里传来哭声，follow pd见怪不怪，这两天哭的练习生很多，时?间太紧张，舞台又太难，压力?太大的时?候哭一哭反倒可以宣洩一下情绪。 他是见怪不怪，喻澄是完全不在意，她?接过季昭手中擦汗的毛巾，问：“累吗？” 季昭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喻澄微怔：“……生我的气了？” 季昭又看了她?一眼，还是没?说?话。 喻澄抿了抿唇：“不是让你?看了吗？” 季昭轻哼一声，径直顺着走廊朝楼梯口走去，脑子里却不断回放着喻澄跳《怎么办》的场景，被萌得在心?里踢了踢腿，面上却仍然不显：“怎么？你?不让我看我还不能看了？” 喻澄跟着她?：“自然不是。” 季昭努了努嘴忍住笑容：“那我明天还要看。” 喻澄顺着她?：“好。” 季昭继续提要求：“等你?学会了整首单独唱跳给我看。” 喻澄：“……是。” 季昭这才?满意了，转过身?看到还跟在她?们身?边的follow pd：“……她?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follow pd：“？” 原来她?没?有隐身?啊！ follow pd用眼神示意喻澄，喻澄才?哦了一声：“副导演让我跟你?说?，明天我们要出去拍gg，早上六点集合。” “拍gg？就我们两个?？” “应该不是。” “还有一些比较有热度的练习生。”follow pd小声提醒。 这次的gg是为贊助商拍的，而贊助商就是郑冬晴家，因为郑冬晴没?进出道?位，所以贊助商那边要求的热度比较大的练习生，其中就有季昭和喻澄。 次日七点，去拍gg的练习生在楼下喷泉处集合。 总共有十一个?练习生。 季昭环视一圈，差不多都是熟脸，毕竟有热度的练习生都在出道?位徘徊，大家晚上睡得都晚，起来那么多头重脚轻地等着导演过来。 “崩溃了啊家人们！”宋江江正在抱着陈杏子痛哭：“谁能想到rap组还要自己写词啊！” 陈杏子摸摸她?的头：“我过得也不快乐。” 沈一灿冷眼看着她?们：“宋江江你?还是抬头看看她?吧，她?在vocal组嘴角都要与太阳肩并肩了。” 宋江江：“……” 世态炎凉！ 季昭躲过她?冲过来的热情，对副导演到现在还没?到现场十分不满：“他人呢？” 再这样可就不配当她?的大太监了。 “大家先别急，”选管安抚练习生们：“副导演在来的路上堵车了，打来电话说?到拍摄场地，大家先上车吧！” 节目组租的两辆suv缓缓地在晨曦中驶出了庄园。 拍摄场地在某个?商场里，到的太早，商场的门还没?开，只?能穿过面向街道?的麦当劳才?得以进到商场，只?不过路过的时?候出了点小插曲。 第85页 有人饿了。 “老?天爷啊是麦当劳！我现在就要吃麦满分！”宋江江在众多齐刷刷的脚步中毅然决然地转向了柜檯：“来个?猪柳蛋麦满分套餐！” 带队的领导：“……” 众练习生：“……” 沉默了两秒后，也跟上了宋江江的脚步。 “真的饿了。” “不吃饭怎么干活？” “麦门永存！” 季昭和喻澄还是头次吃麦当劳，季昭对鲜煮咖啡很满意，虽然糖加的有点多，喝到后面有点齁到了，她?又要喝喻澄的豆浆。 喻澄想要阻止：“昭昭——” 季昭疑惑地嗯了一声：“怎么了？” 她?又抿了一口：“也还不错。” 喻澄神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季昭眯起眼睛：“怎么？嫌弃我？” 喻澄摇头：“不敢。” 季昭把豆浆递给她?：“那你?喝。” 喻澄垂下眼。 gg方要求她?们素颜到现场，所以好多练习生脸都没?有洗，季昭倒是洗了，白皙的脸泛着浅浅的红，唇上浸了水，水光潋滟的。 她?含住杯口，喝了口豆浆。 ……奇怪。 好像比刚刚甜了。 / 她?们要拍摄的是运动饮料的gg，到了拍摄场地后先换了运动套装，各色的运动服轻便元气，像彩虹般在场地里散开。 副导演来了后主要工作是跟贊助商方寒暄，顺便关怀下练习生们。 就这么绕啊绕绕到了喻澄的身?后，喻澄正在化妆，长?发别上去，整张脸露出来，察觉到有人过来，她?抬眼，冷冷地从镜子里看小心?翼翼的副导演。 副导演：“……” 好强大的压迫感好吓人！ 他克服了心?理的颤抖，对喻澄说?：“你?父亲今天也在这个?场地拍摄，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喻澄见不见的无?所谓，他就是想让喻望孟过来见见练习生们，哪怕不说?什么，只?要见一面，热度就好蹭了。 喻望孟？ 喻澄的脑海中闪过喻望孟的脸。 据说?喻望孟年轻的时?候是电影学院的校草，在娱乐圈也一度靠脸吸粉，但人到中年因为不自律就发福了，本来这个?世界对男人的要求就很低，女明星要美丽大方还要演技好，男明星丑点没?关系，丑可以说?是演技派。 于是喻望孟混到今天，虽然在影视圈再无?建树，但因为丑和发福而变得地位越来越高了。 喻澄果断拒绝：“不见。” 副导演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后面的说?辞哑在喉咙口，最后变成了：“……为什么啊？”他可是你?亲爹啊！ 当然最后一句吶喊是没?喊出来的。 喻澄思忖了下，陛下说?过，喻望孟此?人除了给钱外?别无?用处，他娇纵女儿多半是为了立好父亲的人设，这等虚伪之人能不见就不见，于是闭上眼睛。 副导演：“……” 直接被无?视了呢。 他眼珠一转，这个?喻澄最听季昭昭的话，如果让季昭昭劝的话……这个?心?思还没?转完，忽然听到化妆室外?一阵譁然，有已经化完妆的练习生推开门，兴奋道?：“天哪！是喻望孟来了！真的见到真人了！” 副导演一拍脑壳。 也是啊！就算喻澄不想见喻望孟，但是喻望孟在这个?世界上就一个?女儿，都说?喻望孟对这个?女儿是骄纵，女儿叛逆，老?父亲可不会不见女儿呀！ 见！必须见！ 这不，喻望孟自己送上门了。 于是喻澄睁开眼就看到副导演一脸慈祥地看着她?：“喻老?师来了。” 喻澄下意识的看向季昭。 季昭就坐在她?旁边，这会儿正在画眼线，闭着的眼睛轻微颤抖，看起来很乖，开口却是威压十足：“我跟你?一起去。” 喻澄低声说?了句：“是。” 副导演松了口气，又有点小小的遗憾，要是能有什么父女不和的新闻传出去，说?不定还能让节目的热度翻上一番呢，可惜啊可惜！ 季昭化完了妆，跟喻澄一起走出化妆间，遥遥地看到喻望孟被练习生们围着合影，俨然一副好人的样子，看到喻澄，他抬起手：“澄澄！” 喻澄眉头微皱，心?里极为不适。 在大启朝的时?候，喻澄是没?有父亲的。她?家三代从军，母亲就是大启朝鼎鼎有名的大将?军，杀敌无?数，威名远扬，然后有一年她?突然想，要不生个?小将?军吧？ 于是进行了一场“喻澄父亲”的选拔赛，从相貌、家世、身?高、性格四个?方面进行选拔，最后选到了喻澄的父亲，留他在将?军府不到半月，她?便有了身?孕，给他封了五十两便让他离开了。 后来喻澄文?不成只?爱习武，让她?娘颇为感慨：“男人果然不中用，只?有脸能看，该遗传的都没?遗传到啊！” 第86页 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喻望孟，喻澄打心?底牴触，连笑都吝啬给一个?。 季昭低声说?：“实在不喜欢的话不用跟他装，被他发现你?不是喻澄也没?关系，他不敢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不想被苏静发现是不愿伤苏静的心?，喻望孟的心?伤不伤的，没?人不在乎。 季昭都这么说?了，喻澄便心?里有数，等喻望孟穿过练习生笑容满面地走到她?面前想给她?个?久违的父女之间的拥抱的时?候，她?一闪身?，避开了。 喻望孟是老?油条，对此?完全没?有尴尬，反而对别人笑道?：“女儿长?大了啊！以前都挂在爸爸身?上的，”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喻澄，笑得慈爱：“从你?进公司爸爸可就没?见过你?了，不想跟爸爸好好聊两句吗？” 喻澄也正有此?意，有些话还是跟喻望孟说?清楚比较好。 喻望孟的休息室比练习生们的化妆室更大，也更豪华，里面包含了试衣间卫生间休息区化妆区，进门摆着一棵发财树，靠墙一排长?桌上摆着零食面包水果，整个?休息室都飘着令人不舒服的男士香水。 喻望孟犹如到了自己家，往正中的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你?看你?想吃什么随便拿，要不把化妆师叫过来在爸爸这里化妆好了。” “不用了。”喻澄说?：“香水是你?自己的吗？” 喻望孟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是啊，这香水可是我找人特意调制的，採用了龙涎香、雪松还有……” “很难闻。”喻澄说?。 喻望孟的神色一僵。 喻澄走到他的对面坐下，坐得笔直挺拔，点评毫不留情：“不止难闻，而且俗气，像花柳巷面首所用之香，你?用这香是想招蜂引蝶？” 喻望孟即使学问再低，不知道?面首什么意思，也知道?花柳巷是什么，当下觉得自己父亲的权威被挑战，拍了拍茶几，怒道?：“喻澄！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你?现在也进了娱乐圈，以后用得着爸爸的地方多得是，你?能进公司也是托的爸爸的关系。” 喻澄心?想她?倒希望没?这层关系，不然还要解约等比赛结束再去陛下的公司，如果没?进萤火经纪不知道?省了多少麻烦。 喻望孟见喻澄眼中露嫌弃之意更气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喻澄说?：“我在娱乐圈不想靠你?的关系，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管好你?自己即可。” “你?这是跟爸爸说?话的态度吗？！”喻望孟气得手抖，但想到等会还要出去见人，连忙又平復了心?情，才?想起进入正题：“对了，你?跟及时?娱乐的那个?季昭昭关系很好？” 喻澄心?下一凛：“好又如何？” 喻望孟猥琐地笑了笑，脸上的赘肉直颤：“爸爸也很喜欢她?啊，什么时?候把她?介绍给爸爸认识认识？” 喻澄冷冷重复：“认识认识？” 喻望孟这个?样子，就不像是好好认识的样子。 喻澄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曾凭杀气就让对方战将?吓得屁滚尿流，意识到喻望孟的心?思后，眼中的杀气陡然升起。 陌生的目光和不友善让喻望孟吓得浑身?一抖，想要拿出身?为父亲的威严，却发现根本张不开口，他咽了咽口水，识相地转移了话题：“哈哈你?看你?急什么？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啊，还瞒着爹是不是？给爹展示一下？” 喻澄的杀气去了五六分，心?里觉得很不解，当人爹到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为什么喻望孟一口一个?？ 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 喻望孟关切地问：“渴了？” 喻澄摇了摇头。 她?握住杯子，眼睛盯着喻望孟，在喻望孟的注视下，她?微笑着、看起来毫不费力?地、一点点把杯子捏了个?粉碎。 喻望孟勐地瞪大了眼睛。 喻澄掸了掸掌心?的碎渣，她?站起来，语气冰冷：“你?不配认识她?。” 不等喻望孟反应过来，她?转身?朝门口走去，门口的助理对她?笑容满面，她?随口说?了句：“杯子碎了，找人收拾一下。” 助理连忙跑进房间，喻澄走得远了些，还是听到助理喊道?：“喻老?师你?没?事吧？喻老?师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喻老?师！玻璃片扎到你?的脚了！” 季昭就在不远处等她?，自然也听到了助理喊声，她?眉梢微挑，看向喻澄。 喻澄眨了眨眼。 耸耸肩。 满脸无?辜：“我不是故意的。” 喻大将?军从不撒谎，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喻望孟自己倒霉，喻望孟这种人，倒霉就倒霉了，不值得同情。 倒是其他练习生好奇，问喻澄是不是跟喻望孟吵架了，不过好奇下就算了。 第87页 毕竟哪家没?个?让人不省心?的爹呢？ / 拍摄照常进行。 运动饮料的gg，主题就是元气，练习生们大多二十来岁，穿上运动装，马尾高高扎起，妆也化得元气干净，甫一上场就让人眼前一亮。 gg导演也是女生，很会发掘每个?练习生身?上的另一面，背景是做的4d效果，澄澈的水在巨大的音效声中飞扑过来时?把喻澄吓了一跳，抓住季昭的手臂就要挡在她?的身?前，被季昭拦住：“……是特效。” “特效？”喻澄的戒备状态卸下，她?盯着声势浩大却毫无?杀伤力?的海浪，觉得神奇：“像真的。” “这还好啦！”旁边的宋江江说?：“我之前在街上看过裸眼3d，是只?橘猫，特别大一只?，感觉一巴掌打下来会把城市掀翻，但是好可爱呜呜呜呜！” 季昭喃喃：“橘猫？毛色是橘色的小猫吗？” 宋江江说?：“对啊！” 她?撺掇季昭：“你?喜不喜欢猫？要不我们偷偷在庄园养一只?？我那天还看到只?小野猫呢，好像是只?狸花，老?可爱了！” 季昭望着再次扑过来的水花，说?：“我养过一只?。” 宋江江问：“什么？” “一只?橘猫。”季昭轻声说?：“很可爱，特别可爱。” 她?问喻澄：“是不是？” 宋江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喻澄：“不是，你?俩已经走到了女同必备的流程一起养猫了吗？这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喻澄点头：“特别可爱。” 季昭说?：“我也觉得。” 宋江江：“……能不能不要无?视我？” 短暂的插曲很快过去，整支gg拍完已经到了午后，gg导演又给她?们拍了单独的公式照和集体照，甚至根据节目组那边提供的cp名单，按双人分组拍了照片。 季昭和喻澄自然分为一组。 “喻澄再靠近昭昭一点，动作不要那么僵嘛！”gg导演拿着对讲机：“对，笑一下，露出牙齿的笑，太僵了！” 季昭终于忍不住侧过脸看喻澄。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跟我拍照的是殭尸吗？” 喻澄不同意地看了她?一眼：“举头三尺有神明，不可乱说?。” 季昭白了她?一眼：“殭尸是神明吗？” 喻澄愣了下：“不是。” 季昭耐心?地继续问：“那神明管我说?你?是殭尸吗？” 喻澄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可能会把我当殭尸收走。” 季昭：“……” 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喻澄见她?笑得明媚，唇角也不由上扬，笑意蔓延至眼底，误打误撞地让导演十分满意：“对对对！就这样笑！这个?对视特别甜！保持一下！” 等导演喊可以停的时?候，季昭的脸都要笑僵了。 她?搓了搓脸：“好险，差点也变成殭尸。” 喻澄反驳：“才?不会。” 季昭看她?那张已经笑得僵硬的脸，伸出手捏了下：“嗯，确实没?有殭尸的手感这么好。” 喻澄摸了摸被她?捏过的脸，心?口跳了下，跟着季昭往场下走去，却被导演连声叫住：“等下等下，还没?拍完。” 导演笑得一脸慈爱：“看你?俩感情好，多拍两张。” 喻澄十分同意。 她?和陛下的君臣之情确实好，值得全天下知道?。 她?问：“怎么拍？” 导演做动作指导：“喻澄你?搂着昭昭对镜头笑就可以了，昭昭你?可以依偎在喻澄怀里，你?俩的身?高差特别萌，特别好看！” 喻澄却没?有动，她?皱眉：“搂着？” 导演说?：“对啊，搂肩搂腰都行你?看哪个?方便。” 喻澄觉得哪个?都不方便。 她?作为臣子，能跟陛下在一起拍照已属恩赐，怎么能对陛下动手动脚，还搂着？岂非僭越？ 她?站得笔直：“不要。” 导演愣了下。 季昭能不知道?喻澄心?里想的什么，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对导演说?：“就这么拍吧。” 导演以为是喻澄不想跟季昭昭营业营得太厉害，毕竟有些东西过犹不及，营业太敬业会让粉丝逆反，所以她?也表示理解，示意开拍。 谁知道?就在快门按下去的瞬间，喻澄忽然伸出手搂住了季昭的腰。 稍稍用力?，往怀里一拉。 在相机里定格。 也定格住了喻澄那瞬间的想法。 偶尔，只?是偶尔。 也想僭越一下。 第32章 友善 主题：理?涛, 哪对是姛里最好嗑是cp？ 主楼：如题 【肯定是季昭昭和喻澄啊！总裁和影帝女儿，双top组合，身高?差都能萌哭我, 更别说她超爱她哎！更别说她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哎！更更别说她首选她哎！】 第88页 【呃，季昭昭和喻澄这么工业的糖都能嗑下去的我只能说也不?怕齁着自己，要嗑还是宋江江和季昭昭好嗑, 名字都那么配】 【有那么多糖都不嗑, 嗑名字配，也不?怕硌牙】 【太久没上网了都看不?到?大家在聊什?么……姛是啥啊？】 【哦最近那个选秀《出道吧！少女》不?是播了吗？经广大网友品鑑欣赏，发现里面女同数不?胜数，简直是女同圣地！所?以赐花名“姛”】 【没赐花名之前都懒得涛这个节目谁懂……名字难打就算了还中二, 还是姛好听?，一看我就哎嘿嘿嗑拉了】 【没人?嗑宋江江和乔月吗？江上明月, 校霸x温柔萌妹, 感觉如果在里是会为了守护萌妹而跟人?干架的人?设……】 【沈一灿和陈杏子火花chuachuachua的好吗？据我考古，她俩虽然在两个公司, 但是路演经常撞到?一起，陈杏子可烦沈一灿她们公司了, omg这是什?么喜欢你靠近你但你以为我是学人?精的剧情？！】 【第一次公演的路透都快被我盘包浆了，到?底什?么时候放正片啊？我要看幕后?！我要嗑cp！不?要逼我！】 【二公季昭昭和喻澄不?是同一组，节目组你拆散情侣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 《dramtic》练习室里，季昭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她侧过脸捂住口鼻，听?到?围坐在一起的队友在小声嘀咕“调料包呢”“没看见啊”“这么大一个泡面桶就只有?面饼和叉子？” 季昭抽了张纸：“我的没有?调料包吗？” 钱星星说：“对啊！昭昭你果然是欧皇！这么小的概率都能中奖！” 周雨停说：“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季昭来现代这么久, 这还是第一次吃泡面, 都是因为钱星星把泡面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让她起了好奇，而泡面券市面上又多, 这次的午饭，五人?就抱了五桶不?同口味泡面围在一起拆开了。 拆到?季昭的海鲜面的时候，众队友翻遍整个桶都没找到?调料包。 钱星星深沉道：“你不?懂，这叫反向?欧皇。” 周雨停问：“什?么意思？” 钱星星头头是道：“你想啊，假如你註定要倒霉，你是想倒这样的小霉还是别的大霉呢？说不?定倒个小霉就能把灾挡掉呢！” 周雨停点点头：“这跟每次右眼皮跳的时候我都会扇自己两巴掌是同个道理?。” 童薇在旁边不?满地喂了一声：“你们能不?能别再说些不?符合价值观的东西了！这些都不?能播不?能播的好吧！” 钱星星像是才看见她瞪大眼睛，夸张地四下看了看：“咦？我没看错吧？童大小姐怎么跟我们坐在一起吃上泡面了？” 童薇把调料包倒进泡面桶里，语气很硬：“不?行吗？” 钱星星：“哎你什?么态度——” “当然行啦。”周雨停按下钱星星，对即将和谐的队内氛围十分的满意：“薇薇你跟我一起去打热水吧？”她又问季昭：“昭昭你要去便利店找店员换吗？” “那也太麻烦了！一来一回?多耽误训练！”童薇反对。 钱星星转了转手腕：“我这个暴脾气！” 还未发作，童薇就把自己的泡面跟季昭的掉了个个：“我不?喜欢吃泡面，而且最近在减肥保持身材，你吃我的。” 钱星星瞪大眼睛。 周雨停也诧异地看着童薇。 童薇梗着脑袋看季昭，嘴也硬着：“干嘛？没见过美女啊？别到?时候吃泡面吃胖了上镜没我好看再来骂我心机啊！” 见季昭不?动，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季昭昭你不?吃是吧？” “没有?不?吃。”季昭抬眼：“这面不?是要用热水泡吗？” “你还想让给你接热水泡啊！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喻澄吗这么伺候你，真?把自己当公主了是不?是！想吃自己泡！” “公主？”季昭心想果然没有?太监就是不?行，连个使唤的都没有?，她端起泡面碗，对童薇说：“为什?么要当公主？据我所?知，你们这里的公主会被继母虐待、被王后?嫉妒、被女巫诅、为了爱情失去双腿，当公主有?什?么好处？” 她这一问把童薇给问住了，都走到?门口了，才听?到?童薇弱弱地回?答：“有?人?伺候啊……” 季昭顿了下，回?过头：“那还是当皇上比较好。毕竟公主也要伺候王子，给王子生儿育女不?是吗？” 钱星星茫然：“为什?么我感觉话题转了七八/九十个弯……” 周雨停站起来：“我陪你去接热水。” 而李云月，也只有?李云月，在钱星星隆重?且热情的邀请下，被迫围坐在这里进行揭开泡面碗活动的她正眼神闪烁的看着季昭，钱星星轻撞了下她的肩膀：“你不?会是想哭吧？” 第89页 李云月慌忙低下头：“要是有?手机就好了。” 钱星星啊了一声：“你还记挂着你的游戏签到?呢？” 李云月摇了摇头：“……我想给季昭昭投票。” 钱星星愣了两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吓得李云月一抖，钱星星动情道：“只要你喜欢季昭昭，我们就是一家人?！” 李云月应激地往后?仰了仰，干笑：“别、别靠那么近。” 钱星星拍了拍她的胳膊：“嗨呀，我们是一家人?！” 李云月：“哈哈。” 内心却在吶喊：就算是家人?也要有?安全的社交距离好不?好！ / 饭后?，不?宜躺下，也不?宜运动。 于是钱星星提出要不?玩个游戏，毕竟枯燥的训练在正片中占幅很少，有?趣才是有?效镜头。 《dramtic》五人?再次聚在一起，每人?都顶着一身泡面味——童薇最后?还是吃了泡面，大家找节目组要了一次性碗，把泡面当自助餐吃了，连汤底都喝完了，并且威胁摄像机，这段不?许播出去。 然后?和和善善地坐在一起，商讨玩什?么游戏。 “要不?玩真?心话大冒险？”周雨停问，她托着下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就是有?点老套，如果有?那种卡片就好了。” 钱星星摆手：“节目组准备了，我看了下，里面的问题老套又低俗。” 童薇缓慢地融入集体：“那玩什?么？” 李云月望着天花板：她想静静。 季昭却只关心：“现在是午休时间，还在训练的练习生不?是很多，玩游戏就我们五个人?数太少，不?如把喻澄叫来。” 钱星星：“……” 正主随时要塌房。 童薇忍不?住吐槽：“前面说的还挺冠冕堂皇，最后?不?小心暴露了啊喂！” 季昭对她眨眨眼，满脸无?辜，俨然一副“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童薇气结：她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 “那就问问有?没有?别的练习生要一起玩吧？”周雨停提议。 李云月一听?要来那么多人?，心脏都要暂停了：“我们也没有?手机，怎么问啊？要不?就我们组一起玩，其实我觉得四个人?也……” “这简单！我去摇人?！”钱星星一跃而起跑到?窗边，推开窗户，喊道：“有?没有?一起来玩游戏的啊！先到?先得！《dramtic》等你们哦！” 李云月：“……” 社牛人?，好恐怖的世界。 一唿百应。 但游戏也不?能太多人?玩，所?以最后?也只再加入了四个人?，分别是喻澄、宋江江以及沈一灿还有?裴佳。 喻澄是第一个到?的，她会轻功，虽然不?宜卖弄，但速度确实比别人?快，到?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不?慌不?忙地走到?季昭的身边，问她：“不?休息吗？” 季昭摇头：“吃得太饱，不?休息了。” 喻澄嗯了一声：“我陪你。” 对这个节目的不?满又加深了。 《dramtic》众队友：“……” 周雨停在想这个节目真?的可以谈恋爱吗？钱星星在提醒自己不?要当毒唯，童薇在心里翻白眼想真?是吐了呀看到?活的同性恋了，而李云月则很欣慰：喜欢季昭昭，还能嗑cp，赚了。 后?面来的是沈一灿，她在rap组，选的歌又燃又爆炸，嫌长发影响她发挥，剪短了些，扎了高?高?的马尾，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利落。 她把训练服往上卷，露出细白的手腕：“听?说这里有?游戏玩？” 还没装完酷，就被急匆匆赶到?的裴佳和宋江江一头撞上，十分不?雅地撞进了练习室里，沈一灿咬牙：“你们赶着投胎啊！” 宋江江打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伸出脚把裴佳拦在门外，往屋里探头：“游戏的人?凑够没有?？还差几个？这很影响我和裴佳同学的感情！对我很重?要！” “宋江江！”裴佳在她后?面怒道：“我老闆就在里面，你觉得少人?能轮得到?你？我上头有?人?好不?好？！起开！” 裴佳最近在创作组被磋磨地不?轻，想要退赛的想法日益增加，梦里都在想着打包行李，醒来却要继续头脑风暴，短短两天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十分需要放松。 钱星星啧啧：“急什?么急？先把报名费交了！” 门口的人?还没说什?么，同队的就发出了疑问：“报名费？！” 钱星星轻咳了一声：“我哪想到?我们的游戏环节这么火爆，趁机大赚一笔兴许明天中午的泡面券都有?了呢！” 众队友觉得言之有?理?，于是让钱星星去收报名费。 第90页 钱星星乐得开花：“美滴很美滴很，发财嘞！” 宋江江拍地板：“搞快点行不?行！我还得回?去训练呢，玩什?么游戏？你们从哪弄到?的手机？吃鸡还是王者？光遇还是第五人?格？” “什?么手机？”周雨停问。 裴佳的头顶缓缓现出一个问号：“没有?手机玩什?么？” “手机手机！你们就知道手机！”沈一灿斥道：“在现代社会，手机侵占了我们太多的生活，我们要解放双手不?玩手机。” 她看向?钱星星：“电脑在哪？配置怎么样？玩网游卡不?卡？” 《dramtic》众队友：“……” 周雨停解释：“我们说的玩游戏，就是小小的团建，我们没有?手机和电脑。” 宋江江：“……” 裴佳：“……” 沈一灿：“……” 异口同声：“退钱！” “别别啊！你看看人?家喻澄怎么不?让退钱？”钱星星把收到?的抵用券塞到?口袋里，循循善诱：“什?么手机电脑，难道比我们的感情还重?要？” 再次异口同声：“不?然呢？” 季昭听?她们几个扯皮听?得脑袋痛，原本是撑着额头，听?到?这么毫不?犹豫的回?答，忍不?住抬头看向?坚定的三人?。 跟季昭同宿舍的沈一灿：“……” 作为及时娱乐员工的裴佳：“……” 跟季昭做过短暂队友但始终保持洗衣身份的宋江江：“……” 宋江江：等一下！洗衣身份是什?么值得骄傲感恩戴德的事吗！她更应该黑化啊啊啊！ 季昭问：“玩吗？” 宋江江脱口而出：“玩。” 季昭示意大家坐下：“我想起一个游戏，就是我们上次在影音室看节目的时候，江江带我们看小视频，有?个搞笑视频玩了个游戏，很有?意思。” 宋江江茫然：“什?么游戏？” 喻澄问：“是那个蒙眼吃东西的吗？” 裴佳啊了一声：“我记得这个！就是我们各自挑选一个食物，最好是那种气味大很难吃的，比如辣椒洋葱生姜什?么的，选好后?摆在自己面前，所?有?人?蒙上眼睛，只有?卧底可以摘掉眼罩，卧底选择一个人?面前的食物吃掉。” “嗯，卧底不?能被发现，”季昭补充：“如果被发现了就是卧底输，如果没被发现，则是卧底赢，而被选择吃掉食物的人?输。” 她问：“规则都懂了吗？” 沈一灿：“听?是听?懂了，但是……” 裴佳：“但是这个游戏到?底谁快乐了啊！” 钱星星提议：“谁输了谁就去站姐面前跳阳刚版的主题曲怎么样？” 周雨停问：“为什?么是阳刚版的？” 钱星星打了个响指，食指和大拇指比作手/枪托着下巴，眼睛眨啊眨：“我之前看男爱豆跳女团舞都很不?情愿地都当做是惩罚，觉得影响他们的男子气概，那我们跳阳刚版的，也是惩罚啊。” 众队友若有?所?思：“阳刚对我们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江江摩拳擦掌：“还等什?么！上辣椒！” 众人?：“……” 齐刷刷地看向?节目组。 这些食材在餐厅都是现成的，节目组很快就派人?拿了过来，李云月请求观战，被准许后?立刻找个角落断电了，而季昭则做了裁判，她把葱姜蒜辣椒八角等食材佐料分别放在碗里，说：“请大家领取自己的道具。” 喻澄领了大蒜，理?由是她选了大蒜就不?用吃大蒜了。 宋江江捂住口鼻：“好歹毒的心思！我选姜！” 裴佳抱住洋葱：“吃洋葱特别容易暴露。” 周雨停看了一圈：“那我选香菜好了，希望选到?我的可以不?这么痛苦。” 钱星星：“额选辣椒！看谁敢吃我的！” 童薇因为不?想跟喻澄一起玩游戏，藉口有?事熘了，沈一灿坐在她的位置：“我好像也没得选了，八角什?么味道啊？” 她闻了下：“还挺香。” “好吧，请各位领取眼罩。”等所?有?人?都拿到?眼罩后?，季昭继续吩咐：“请各位领取自己的身份牌，看完后?请戴上眼罩。” 众参赛选手戴上眼罩。 季昭坐得板正，仿佛天生的裁判般自带公平的圣光，让李云月的中二之魂熊熊燃烧，看着季昭朱唇微启：“请卧底摘掉眼罩。” 空气安静了一秒。 宋江江摘掉了眼罩，虽然一脸苦哈哈，但是还是让人?捕捉到?了一丝兴奋，她小心翼翼地挑选了会儿，最后?挑了周雨停的香菜。 边吃边对周雨停作揖，季昭从她的肢体语言中分析，她内心想法应该是：周雨停你是个好人?香菜确实能吃，但是你要输了对不?起了！ 第91页 把香菜咽下去后?，宋江江对季昭比了个ok的手势，重?重?地吐了几口气，重?新把眼罩戴上。 这还没完，在季昭没说摘眼罩之前，她忽然开口：“我发现个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在卧底吃东西的时候说话啊，不?说话的人?不?就是卧底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钱星星说：“说话说话，都说话。裴佳你怎么不?说话？” 裴佳：“……” 跟你熟吗就乱cue！ 季昭笑着摇了摇头：“请摘下眼罩。” 所?有?人?摘下眼罩。 周雨停啊了一声：“谁把我的香菜吃掉啦！” 宋江江摊手：“不?知道啊！谁啊！谁干的！” 然后?她发现所?有?人?都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她心虚地眼神闪躲了两秒，用手捂住嘴哈了口气：“你们干嘛都这么、这么看着我，有?什?么明显吗……” 声音越来越小，是承认了。 裴佳：“十分……” 沈一灿：“以及非常……” 钱星星：“极其特别的……” 喻澄：“明显。” 宋江江遗憾下场，由于受到?创伤，她要求季昭替她上场，她来当裁判。 在接下来的几局里，由于食材实在是难以下咽，都不?用刻意地闻，光是看卧底扭曲的脸色就知道是谁，比如裴佳因为吃了辣椒爆红的脸，比如钱星星吃了洋葱流下的眼泪，比如沈一灿吃大蒜后?难受地乱窜的舌头。 也只有?季昭，唯有?季昭，面不?改色地吃下生姜，但也因为味道太大被一秒指认。 玩到?最后?，除了喻澄每个人?都输了。 纯粹是因为运气好。 这令众伙伴对此很不?满，当着人?的面就开始嘀嘀咕咕。 “昭昭才是欧皇吧？” “那为什?么喻澄运气那么好？” “跟昭昭亲嘴亲多了吧……” “我不?许！” “你这个毒唯！” 季昭：“……” 喻澄听?前面还好，听?到?后?面亲嘴什?么的，脸蓦地一红，凛冽的眼神却扫了过去，让众人?的窃窃私语为之一静，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时候不?早了。” “也该开始训练了。” “惩罚的事再说吧。” “不?是我们组的可以回?去了，占空。” “过河拆桥我是见识到?了！” 一阵你追我我追你的和谐氛围中，《dramtic》众练习生把四人?送到?了门口，其他人?都赶着回?去训练，喻澄站在门口：“有?事就叫我。” 季昭无?奈：“我能有?什?么事？” 喻澄抿了抿唇：“……给泡面接开水。” 季昭黑线：“这些我可以做。” 喻澄：“但不?该你做。” 季昭知道再继续掰扯下去她肯定掰不?过喻澄，敷衍地点点头，推着喻澄往外走：“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肯定叫你。” 等喻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季昭回?过神。 四位队友，八只眼睛，神情复杂。 周雨停欣慰：“你们感情真?好。” 钱星星吃醋：“我也会接开水的！” 童薇冷笑：“呵呵女同。” 李云月含蓄：“好嗑，爱嗑。” 季昭：“……” 她的队友们感情都好充沛。 训练仍在继续。 《dramtic》这个舞台性感撩人?，没有?剧情的加持，纯跳舞，加入了椅子的元素，经过两天的练习，五人?终于跟自己椅子熟悉了些，没再发生被椅子绊倒或者一回?头找不?到?椅子坐到?地上这类事件。 说实话，季昭在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毕竟有?些动作对她这个古代人?来说，实在太过大胆开放，她回?去用平板看了两个小时的女团舞台才慢慢接受。 她不?是耻感，她只是不?适应。 这一天的训练十分顺利，得益于游戏，练习生们心里得到?了放松，训练起来自然事半功倍，完成当天的训练额，季昭作为队长宣布就地解散了。 黄昏才刚刚降临，所?有?练习室的灯光都亮着，每队都在紧张认真?地练习着。 季昭去喻澄的练习室晃了一圈，看她们还没解散，又去应甜那里借了本英语书和词典，重?新折回?了《dramtic》练习室。 灯亮着，童薇正在里面刻苦。 童薇看到?她回?来动作顿了下，见季昭的目光只是经过她就寻了个位置看起书来，她又跳了会儿，到?一遍结束，她把音乐关掉。 骤然安静的房间，连空气的风声都清晰，连带着的，还有?季昭清脆的翻书声。 她握了握拳：“餵——” 第92页 季昭正在纠结过去式现在式和未来式，童薇的声音瞬间把她从26个字母中拉了回?来，她恍了下神，抬眼：“怎么了？” 童薇一脸复杂地看着她：“你真?的打算出不?了道就去考研啊？” 季昭歪了歪头：“考研好像很难，我应该考不?上。” 童薇嘀咕了句：“那可不?一定。” 季昭又低头看书：“不?过我应该不?会出不?了道。” 童薇真?的恨她的自信，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资本自信。初舞台她为难季昭昭，就是因为烦喻澄，看有?人?为喻澄说话更讨厌，但是其实回?想起来，那首《白雪》真?的惊艷。 “你跟喻澄……”季昭合上书：“是有?什?么误会吗？” 一提到?喻澄，童薇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能有?什?么误会？你以为我是故意针对她吗？你知道吗？在她没来公司之前我可是公司的c位，大力培养的练习生，她一来我立刻就不?受重?视了！” 季昭若有?所?思。 那看来之前的喻澄做的确实有?点不?妥当，虽然她可能本意不?是如此——毕竟她只是想进娱乐圈接触美女——但也确实伤害到?了童薇。 但那是之前的喻澄做的，跟她的喻爱卿可没有?关系，童薇宣洩错了对方?。 季昭回?护：“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其实她人?很好的，很善良待人?也很宽厚。你放心，等到?比赛结束后?，她就会离开你们公司，你做你的c位，她做我的c位。” 童薇：“？” 季昭对她微笑，梨涡浅浅。 童薇：“……” “对了，”季昭站起来：“你刚刚有?个动作跳错了。”她说着拉住童薇的胳膊走到?椅子带着她坐动作：“这里旋转坐到?椅子上后?有?个跷二郎腿的动作，然后?下腰，腿抬高?。” 她指出：“你没跷，也没抬高?。” 童薇以为季昭在嘲讽她：“我还在练习！” 季昭正要说话，童薇却忽然看向?门口，她顿了下，也看过去，只见喻澄正站在门口看着她们，跟季昭的目光对视上，原本冷淡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我这边结束了。” 季昭哦了一声：“我正在教童薇跳舞。” 喻澄走过来：“结束了吗？” 季昭说：“马上。” 她对童薇说：“你看，喻澄其实很友好的，你看她的表情多和善，声音多温柔，你要抛开偏见去看她，知道吗？” 是……吗？ 童薇把心里的偏见抛开了下，看着喻澄一步步地朝季昭昭走过来，看着喻澄走到?季昭昭的身边，看着喻澄问季昭昭晚上想吃什?么，看着喻澄—— 哦，喻澄看向?她了，然后?瞪了她一眼。 童薇：“…………” 哪里来的友善？？？？！！！ 第33章 揭秘 这是个很寻常却又不寻常的夜晚。 庄园偏远, 众站姐来一次不容易，大包小包的带了一堆东西，还排了?班选人值日, 一旦有练习生出来，立刻群而拍之。 而节目组也为了?鼓励站姐，时不时地就会喊个别练习生下来晃一圈。 有事没事晃一圈, 让站姐拍拍, 毕竟站姐出神?图，神?图易出圈，互利双赢的事，双方都?乐在其中。 说?这个夜晚寻常, 是练习生?们?陆陆续续地下班，与平时无异。 说?它不寻常, 是过了?傍晚后?, 陆陆续续地下起了?小雨，雨丝细小也稀疏, 站姐们?都?没放在眼里，连伞都?没撑, 聚在一起猜谁是最后?一个下班的。 “我担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一整个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季昭昭的站姐玩着骰子抛上抛下，语气里颇有些咬牙切齿：“但是今天《dramtic》都?下班了?，她还要等喻澄, 她可真爱她啊！” 她旁边的站姐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要是想?做cp站子, 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季昭昭的站姐闪电般地抽回手, 一脸嫌弃：“哇塞咱俩大姐别说?二姐了?，你个喻澄的站子你还不嫌弃我, 喻澄的好多图都?是我拍了?送给你的呢！” 她俩旁边，宋江江的站姐额头上绑着“必胜”的布条，坐在小板凳上看动漫，一脸麻木：正主在节目里被秀恩爱，她做个站姐也被隔壁站姐秀恩爱，真是麻了? 当然雨和闲聊只是插曲，最不寻常的是在这之后?的一声不可置信：“我没看错吧？怎么?有六七个练习生?从宿舍楼下来往我们?这边来了?？” “什么?什么?？！”众站姐赶紧凑过来。 “有我担吗？” “六个还是七个啊？” “节目组找她们?有事吗？” 眼看着练习生?们?越走越近，站姐的声音低下去高上来，低下去的是“不会吧真的是沖我们?来的”，高上去的是“啊啊啊啊季昭昭老婆”“喻澄我滴honey”“一灿宝宝”“雨停姐姐”“佳佳女鹅”“星星额滴神?呀”“江江！！” 第93页 此?起彼伏，一时热闹非凡。 唯有宋江江：“……” 她的粉丝就不能给她取个称唿吗？宝宝宝贝老婆是叫不出口?吗！ 没错，在这个伶仃雨夜出现在站姐面前?的，正是午后?玩游戏输掉的六人，以及唯一的胜者?喻澄，每个人手里都?撑着把透明的伞，小雨打落上去，不见雨脚，只闻雨声，淅淅沥沥，美得如雨巷的画儿。 但每个人的内心却完全不如面上这么?宁静。 沈一灿笑得露出八颗牙齿，恨恨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节目组没事吧……我们?都?内部决定不惩罚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我们?接受惩罚？” 钱星星对?站姐们?挥手：“不接受惩罚这段不好播。” 宋江江呵呵：“想?得美，这段都?剪完，我的苦不是白吃了?？” 季昭：“我觉得江江很适合c位，你们?觉得呢？” 宋江江：“？” 众人：“同意。” 宋江江：“……” 带头霸凌编外人员是吧！ 喻澄撑着伞，根据雨落的方向为季昭撑着伞，临到节目组指定的位置时，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陛下，我愿为你受过。” 季昭不为所动：“想?都?别想?。” 喻澄：“雨还在下。” 季昭：“风也一直刮。” 喻澄：“嗯……嗯？” 季昭笑：“这首歌没听过？” 她哼唱：“雨一直下/风一直刮/谁与我煮酒论天下？” 喻澄默了?下：“可以煮茶吗？” 季昭若有所思：“你的酒量确实不行?啊喻将军！” 喻澄默默地把锻鍊酒量记在日程上，还想?再说?些什么?让陛下回心转意，就看到宋江江把伞丢了?，透明的伞落在路灯下，昏黄的光里，雨丝更加醒目。 宋江江往前?一站，叉起腰：“各位姐姐妹妹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 站姐们?：“晚上好——” 宋江江抬起手，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今天呢，就由我和我的队友们?为大家跳一曲狂野版的主题曲，如果可以，请大家放下手中的电子设备，用眼睛去感受，好吗？” 站姐们?：“好——” 反应过来后?：“好什么?好！镜头就是站姐的眼睛！这么?好的福利不发出去让大家共赏是站姐的失职好不好！” 宋江江也没真的指望站姐能听她的，再说?了?，就算站姐不拍，节目组的摄像还跟着呢，那可是距离比站姐近，像素比站姐好，前?后?因果比站姐描述更清楚。 季昭推喻澄：“你到旁边站着去。” 风一吹，喻澄的长髮飘摇，她的神?情看起来颇为楚楚可怜：“我不能在这为你撑伞吗？” 季昭：“……你撑伞我怎么?跳舞？” 喻澄在心里喟嘆一声，往旁边站了?站，眼睛却一直跟在季昭的身上，忧心忡忡，陛下身子骨弱，这风吹雨打的万一沾染了?风寒…… 她都?不敢往下想?了?。 而这时，节目组拉来的音响已经开始播放前?奏了?，大家纷纷丢掉手中的伞，一脸的视死如归地摆出定位pose。 伞花在蜿蜒的路上开成一片，雨下得急了?些，泠泠作响。 站姐们?纷纷举起摄像机。 先拍几组照片，再打开录像，对?准自己的爱豆，准备来个狂野版主题曲直拍，一时间?墙里墙外都?寂静无声，只有音乐声巨大。 不少练习生?从宿舍楼里探出来看热闹。 “哎呦这不是我们?沈一灿吗？跳得这么?爷们?你不要命啦！” “啊啊啊啊啊这就是反差萌吗？” “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是想?毁了?我们?节目的名声吗！狂野版主题曲将成为我们?节目抹不去的阴影！” 雨势随着音乐声而变大，受罚的练习生?却越调越嗨，不需要在意动作是否对?，也不关心节拍对?不对?，只管跳，只有跳，只是跳。 让原本只是看热闹的站姐们?看得动容。 后?来这些视频在每个练习生?的成长剪辑里都?有出现，那是最初也最纯粹的热爱与赤子之心，下雨天和舞蹈，还有女孩子们?的笑声。 “喻澄！一起来！”季昭上前?扯掉喻澄的伞，拉住她的手抬高，在她的怀里转了?个圈：“你不是要代我受过吗？陪我淋雨！” 音乐声实在大，她们?说?话只能靠喊。 “雨下大了?！”喻澄抬高声音，“跳完就回去吧！” 季昭没听清，啊了?一声，脚下却踩到了?石头，石头被雨打湿变滑，她没提防，趔趄了?下，被喻澄眼疾手快地揽住了?腰。 喻澄低声道：“陛下当心。” 第94页 季昭差点摔倒也不在意，她揪了?揪耳垂：“你说?什么?——！！！” 喻澄摇了?摇头，才反应过来，她的手还放在陛下的腰上，忙不迭地撤回：“微臣逾越了?。” 音乐接近尾声，在某处骤然停下，练习生?们?疯够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天底下便只剩下了?唿吸声和雨声。 喻澄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在了?季昭的耳朵里。 她笑了?下，回身抬手环住了?喻澄的肩膀，一抬才发觉这个季昭昭的身量太?小，要实在地环住要踮起脚尖，她啧了?一声，用了?力气：“你弯腰。” 喻澄弯下腰。 季昭挂在她的身上，声音浸着笑意：“反正你逾越也不是头一次了?。” 喻澄脸色微变：“陛下我——” “嘘！”季昭侧过脸：“你听，有人在尖叫。” 音乐声停了?，其他声音就变得清晰起来，喻澄的耳朵动了?动，听到草丛里促织在叫，听到练习生?们?关窗户，听到风声雨声好远地方传来的汽笛声。 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愈演愈烈。 季昭没察觉到她的情绪，松开她后?往门口?看去，宋江江几个人已经跑去跟站姐们?说?话了?，反正舞也跳了?，人也丢了?，也不差跟站姐套套近乎这一项了?。 “这个这个，发出去之前?能不能p一下，比如打个光磨个皮啥的，众所周知?视频是不能p的，大家会以为这是我们?真实的美貌！” “什么?？跳得真的很像个男人？你你你！你这个小姑娘长得浓眉大眼的你怎么?骂人呀！” “你有没有给我投票？没有？你的真爱是季昭昭？再见！” 有站姐提醒：“你们?别说?了?，影响我看预兆秀恩爱了?。” 宋江江等人：“……” 喻澄：“……” 季昭：“？” 秀恩爱？ / 秀恩爱，据某度某科解释，这是个网络用语，指的是情侣在其他单身人士面前?腻腻歪歪如胶似漆，这等行?为容易遭雷噼。 这很严重。 季昭听过陈杏子的解释后?，对?喻澄说?：“我们?要少做。” 陈杏子一头问号：“难道重点不是情侣吗？” 季昭思考：“可是粉丝觉得我和喻澄是，粉丝这个想?法虽然一厢情愿，但是无伤大雅，她们?喜欢我跟喻澄，我们?就在她们?面前?秀。” 她问喻澄：“你说?是吗？” 喻澄很想?学何雨檬几人远目，她内心复杂：“都?听你的。” 季昭莞尔。 陈杏子：“……” 才说?了?不秀恩爱的！ 陈杏子把浴巾递给她俩，一言难尽：“都?下这么?大的雨了?，跟粉丝聊两?句回来就是了?，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跟落汤鸡似的，感冒怎么?办？” 话刚落音，浴室里就传出巨大的喷嚏声。 沈一灿拍了?下浴室的门：“陈杏子你是不是在诅咒我！” 陈杏子对?浴室做了?个鬼脸。 季昭懒得擦，把浴巾挂在脖子上蹭了?蹭脸，她们?跳舞跳得嗨了?，跟粉丝聊天，粉丝有手机，她们?就…… 算了?，不想?这些了?。 选管贴心地送来了?姜汤，季昭洗完澡后?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地喝着，外面的雨势渐大，隐隐起了?雾，像仙境般，云里雾里地，夜色极好。 “昭昭？”有人敲了?敲宿舍半开的门，“在忙吗？” 季昭抬眼，见是相熟的工作人员，跟着拍过她几天，她把姜汤放下：“有事吗？” 姜汤是新熬的，端上来的时候还烫着，她喝得慢，但也发了?汗，细小的汗从鼻尖沁出来，未着粉黛的脸白里泛着红，让人眼前?一亮。 工作人员推门走进来，后?面跟着个摄像：“咱们?节目的衍生?节目《宿舍大揭秘》粉丝投票轮到你和喻澄当vj了?。” 这两?个字母有点烫嘴，季昭犹疑了?下：“v……j？” “对?对?。”工作人员把vj的工作挂牌和手卡递给她：“也不难，你和喻澄就在宿舍里四处走走，採访下选手，拍下环境，发掘点趣事就行?。” 她往浴室看去：“喻澄在洗澡？” 季昭嗯了?一声。 她低头看手卡，手卡完全就是走个形式装个样子，上面用很可爱的字体写着“加油vj们?！”她看了?会儿，说?：“我知?道了?。” 话筒是长柄的，季昭在新闻上见记者?用过，觉得新奇，打开开关：“喻澄？” 声音大却不觉得刺耳。 等喻澄洗完澡，两?人换上家居服，才正式开录《宿舍大揭秘》，喻澄还懵着，手里拿着长柄话筒，听陛下在她旁边侃侃而谈：“……下面请跟随我和喻澄走进各位练习生?的私下生?活，跟我来。” 第95页 喻澄觉得耳熟，直到看着陛下敲开隔壁311的门，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和陛下看新闻的时候记者?的词吗？ 她失笑，陛下的记性当真是好。 “笑什么?呢？”上铺传来宋江江的声音：“值班vj能不能敬业一点，看看镜头或者?看看被你採访的人，看着另一个vj傻笑什么?？” 喻澄：“……” 她凉凉地看了?宋江江一眼。 宋江江立刻躺回床上，季昭的话筒伸到一半：“……你在上铺就算了?，我现在连你的脸都?看不到，怎么?採访？” 宋江江坚决不起来：“你作为vj没有应急方案吗？” 季昭：“有的。” 她转向宋江江的室友：“在做什么?？” 宋江江的室友——应甜，虽然再评级的时候降到了?b班，按照节目组的规定是要搬离a班宿舍的，但是由于上来a班的也不多，还有个空的宿舍可以用，应甜就跟陈杏子一样懒得搬了?，现在还住在这里。 她苦哈哈地在写数学作业：“还有这么?多，真的好难，太?难了?！” 言下之意：我也想?很想?接受你们?的採访的，但是我实在没空，另找他人吧！ 季昭遗憾：“那我们?不打扰应甜学习了?。” 她转向也是刚洗完澡的周雨停：“雨停，在做什么?？” 周雨停望向窗外：“在等雨停。” 她莞尔：“开个玩笑。” 她站起来，说?：“我带你看下我们?宿舍吧！” 虽然才住进来半个月多，但311宿舍布置的也很温馨干净，靠窗挂了?条细长的麻绳，上面用彩色的小夹子夹了?几张拍立得。 季昭示意摄像拍下来，路过宋江江的时候踮起脚拍了?拍她的床：“走了?啊。” 喻澄则拍了?下床铺的栏杆：“衣服记得拿。” 宋江江：“……” 躺尸ing。 现在正是练习生?们?休息的点，季昭和喻澄就这么?一间?宿舍一间?宿舍顺着採访。 有的聚在一起打牌，脸上贴满了?纸条，一转过脸面对?镜头吓了?摄像一跳，她们?热情地邀请季昭和喻澄加入，被婉拒后?仍恋恋不捨：“不会我可以教你们?，最喜欢菜鸟了?嘿嘿！” 也有的借了?选管的电脑看恐怖片，宿舍里没开灯，黑布隆冬的，瘆人的音乐从四面八方传来，季昭她们?进去的时候也静悄悄，在最恐怖的时候，季昭轻声问：“你们?在干什么?？” 尖叫声穿破了?宿舍的房顶，场面一度混乱，摄像拼死才从受到惊吓的练习生?手中护住了?摄像机。 季昭扶着摄像机：“意外意外，下个宿舍！” 场景切换。 下个宿舍里气氛很和谐，因为室友淘汰，只剩下了?两?个练习生?，她们?的空间?大，这会儿正在瑜伽垫上冥想?，檀香瀰漫里，她们?一脸祥和：“要一起吗？” 半分钟后?，季昭和喻澄在瑜伽垫上盘腿而坐，进行?心灵的净化，如果不是因为地方不够，摄像也很想?坐下来。 还好摄像没坐下来，不然这场採访就结束了?。 季昭和喻澄头次当vj经验不足，兢兢业业地一圈走下来，又跑去练习室採访还在加训的练习生?，到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一夜无梦。 次日雨停，天却没有放晴，仍然是雾蒙蒙的，太?阳从云朵的缝隙里泄出一丝光，给云描了?层金边，让整个庄园都?笼罩在朦胧的光里。 随着公演时间?的临近，每组的训练日程越发的紧迫，而导师们?也到庄园里给每组上了?课，每组一节课，上完一天的课，天也跟着黑了?。 晚上八点，第一次公演舞台正式上线。 与此?同时，投票通道再次开启。 而练习生?们?根本没空看，都?自发地加训直到深夜，过了?零点才陆陆续续回到宿舍，连借选管手机看眼反馈的力气都?没有，倒头就睡。 而在网络上，观众们?则热火朝天地讨论开了?，高热度下，人气高的练习生?们?微博粉丝暴涨，据统计，《牵丝戏》a组六人，粉丝平均涨幅10万人。 就连郑冬晴，现在也从垫底一跃进入了?到了?前?二十！ 当副导演幸福地向高人气练习生?们?公开这一喜讯时，乐得脸上的粉刺都?出来了?。 宋江江打着哈欠举手：“请问导演这对?我们?现在有什么?好处吗？” 副导演：“啊？” 沈昕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好处，就这点事就把大家叫起来？” 乔月靠着宋江江：“困。” 副导演：“……” 他在练习生?中间?越来越没地位了?！到底哪一步出了?差错！ 季昭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她昨晚睡得不好，许是看的那点恐怖片进脑子了?，做了?半宿的噩梦，梦里跟殭尸打架，醒来觉得没休息后?，反而更疲惫了?。 第96页 她趴在桌上，语气淡淡：“有话可以慢慢说?，我再睡会。” 然后?练习生?们?就跟着都?趴下来了?。 对?啊！反正副导演说?的也都?是废话，这些也基本不会剪到正片里去，她们?正好趁着这点空多睡会，岂不两?全其美？ 所有人对?季昭昭的崇拜又加深了?一百多层。 副导演：“……” 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生?气，怒火冲天，怨气逼人地环视了?一圈，看到居然还有个人坐得笔直，不由欣慰：“喻澄，你想?听我讲？” 喻澄把目光投向睡得安静的季昭：“我担心你趁陛下睡着害她。” 副导演：“？” 季昭及时醒了?：“她开玩笑的。” 她的手指屈起扣在桌面上：“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别卖关子了?。” 副导演也不讲究什么?节目效果了?，直接切入正题：“是这样的，你们?的粉丝都?已经突破二十万了?，所以节目组这边想?让你们?准备个二十万粉丝福利。” “福利？”季昭对?这个词不陌生?，上次发的拉票微博底下的评论，就有粉丝喊着要福利，但是——她问：“什么?样的福利？” “唱歌啊跳舞啊表演个人才艺都?行?，哦对?了?，”副导演说?：“江江，你的粉丝都?想?看你表演边说?rap边青蛙跳。” 宋江江：“……”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等副导演走后?，大家也没急着走，七嘴八舌地讨论要给粉丝什么?福利，季昭问喻澄：“你想?表演什么?才艺？” 喻澄沉吟：“粉丝想?看我的轻功，说?是就算吊威亚，只要把威亚p掉炫技给她们?看她们?也想?看，那就给她们?看。” 季昭点了?点头。 她的才艺不多，当皇帝那会儿做的最多的就是批摺子，总不能给粉丝表演一个现场批摺子吧？她的大脑迅速运转，忽然啊了?一声：“我想?到了?。” 喻澄问：“想?到什么?？” 季昭说?：“我可以给粉丝表演《怎么?办》啊。” 喻澄微怔。 季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不是你觉得我会挑的歌吗？” 喻澄的眼神?闪烁了?下：“……是。” 季昭说?：“你教我。” 她盘算着：“也不用学太?多，学到副歌结束就可以了?，这首歌太?甜的话，我是不是要去找服装组借套稍微可爱点的衣服。” 她轻轻地嘶了?一声：“我跳这么?可爱的歌，不会于我的威严有损吧？” 絮絮叨叨了?半天，没听到喻澄的回答，她眉头微皱，嗯了?一声看向喻澄，只见喻澄正呆呆地看着她，她伸出手在喻澄眼前?晃了?下：“想?什么?呢？” 喻澄恍过神?：“啊……我就是在想?。” 季昭问：“想?什么?？” 喻澄说?：“粉丝会不会觉得我们?是在秀恩爱？” 季昭：“……” 好清奇的角度，值得思考。 / 周六要公演，粉丝福利的事只能抽空录制。 喻澄挑了?个晴好的午后?，由季昭掌镜，在庄园的湖上展现了?一段轻功水上漂，再由节目组的后?期剪辑，配上刀光剑影的bgm，在喻澄的微博上一经发布，没过多久就直接出圈了?。 各大媒体在短视频app上转载，每篇都?评论点赞都?高达10w+。 喻望孟作为喻澄的父亲，虽然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打通的任督二脉，而且相处起来越发困难，他只当是叛逆期，在接受採访时对?着镜头侃侃而谈，十秒钟夸喻澄，剩下的九分钟五十秒里都?在向大众传授他的教育理念。 而远在国外巡演的苏静也在表演结束后?被採访，苏静笑谈前?两?日刚回国看望了?女儿，希望大家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动动手指为喻澄投票，如果不会投票可以去她微博，她之前?出过一期视频教大家投票。 一个家庭，两?个家长，高下立判。 喻望孟由此?接受了?一轮来自网友的群嘲，暂且不提。 季昭的二十万福利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虽然只要学舞蹈，但《怎么?办》的舞蹈看似简单，实则动作很碎，而且不能完全照扒喻澄那组的舞，她在闲暇之余听听歌，还要想?新的动作。 想?的季昭一个头两?个大，临睡前?爬到喻澄的床上，幽幽道：“怎么?办？” 喻澄觉得她可爱。 虽然这样的想?法十分有损皇家威严，但她真的觉得陛下可爱，陛下在这里个头不高，小小的一只，踩在梯子上抱着栏杆，眉头小小地皱起，愁得十分认真。 “你寻思什么?呢？”季昭拍了?下她的被子，正中她的小腿：“我发现你最近总是走神?，天天都?在想?什么?？” 第97页 喻澄摇头，她掀开被子：“我教陛下。” 季昭看了?看时间?：“现在？” 喻澄：“陛下睡不着不是吗？” 沈一灿和陈杏子最近迷上了?去隔壁寝打牌放松，时不时地听到隔壁传来“最后?一把真的最后?一把了?！”最后?到现在也没有散场。 宿舍就她们?两?个，季昭发愁福利的事，在下铺辗转反侧，想?着苦皇帝臣子也不能好过，就爬上来“骚扰”喻澄了?。 喻澄从上铺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走吧。” 季昭还踩在梯子上：“……你这样让我很尴尬。” 喻澄抿了?抿唇，想?了?会儿，伸出手：“陛下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季昭自持身份，才不愿这么?被喻澄抱着，理了?理衣领，一步一个阶梯地从梯子上下来了?，她抬了?抬下巴：“去练习室。” 喻澄问：“不换衣服吗？” 季昭：“跳会儿就回来睡觉了?，换来换去麻烦。” 虽然已经过了?零点，但最近天晴，月亮如玉盘般悬挂在空中，倾泻下来的光与路灯交相辉映，一路明亮。 她们?随便在一楼选了?间?练习室，房间?本不大，一整面墙的镜子给人造成视觉的偏差，让人恍然以为空间?辽阔。 季昭站在镜子前?，随手用鲨鱼夹把长发盘起，她盘发技术不良，鬓边散下一两?缕发，不显得乱，反倒多了?几分温婉可人。 季昭往旁边让了?让：“喻爱卿示范。” 喻澄：“……？” 她怎么?觉得陛下就是想?看她跳呢？ 可再看陛下的神?情，严肃认真，是一副求知?好学的模样，完全没有要看她笑话的意思，她把心里的怀疑按捺下去，深觉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季昭现在已经能熟练地运用平板，从音乐软体里搜出《怎么?办》，抬手示意：“请吧。” 喻澄摆好准备动作。 双手背于身后?，随着bgm的响起，脚跟着走位，这首歌季昭听过无数遍了?，早就会唱了?，也跟着唱：“为什么?/你为什么?/老是把空气全都?吸光了?。” 经过同队人的不懈努力，喻澄的表情管理与日俱增，原本木着的神?情在歌声响起的那一秒忽然变得生?动起来，她对?着季昭轻眨了?下左眼，身体随着旋律扭动，右手放在左心口?：“害得我/你害得我/在你面前?唿吸急促需要叫救护车……” 虽然喻澄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但季昭在最开始确实不是君子之腹。 要知?道，喻大将军十五岁上战场，在军中威严甚重，三军无一不从，像这样女儿家的神?情和姿态，她当然看得新奇。 新奇完了?，也觉喻澄业务能力惊人，又在心里生?出好奇。 喻澄在之前?，有喜欢过人吗？ 似乎是没有的。 作为皇帝，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虽然大臣分忧，但事事也要她拿主意，当然也包括各位大臣们?的婚事。 有的大臣三妻四妾家庭美满，有的大臣不沾男色沉迷工作，而有的大臣热爱搞办公室恋情，今天跟礼部的尚书暧昧，明日跟工部的员外眼神?勾丝，被她叫到御书房谈心：磨镜可以，朕支持，但切记不要影响工作。 大臣自然惶恐，又忍不住多说?一句：“陛下还是管管喻大将军吧，听说?边疆喻大将军府邸被送的男人满院子都?住不下了?！” 季昭大惊，立刻差人去调查。 一调查才知?道是邻国进贡，喻将军带兵辛苦，又无婚配，小小玩意不成敬意，只供喻将军放松。这理由说?得头头是道，隐隐还有责备皇帝不关心将军家事的意思。 季昭听闻，哼了?一声：“喻将军也不嫌脏！” 掌事宫女回禀，当天怎么?送过来的，喻大将军又怎么?给送了?回去，整个喻大将军府连个男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喻将军也警告了?邻国来使，不要耍花心思，她无心男女之事。 季昭这才满意，关心爱卿，可有心仪之人。 当时喻澄呈上的奏摺是怎么?说?的来着？季昭看着喻澄跳完了?副歌部分，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又恢復了?原来的面无表情，她忍俊不禁：“喻将军好甜。” 喻澄脸色微微一变：“……谢陛下夸奖。” 想?起来了?。 季昭把音乐按暂停，想?起喻澄的奏摺。 奏摺上写：边疆未平，微臣无心男女之事，感念陛下挂心，望陛下龙体安康。 现在也没边疆要喻澄平了?，喻澄会有喜欢的人吗？ 喻澄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陛下？”喻澄蹲在她面前?：“陛下在想?什么?？” 季昭回过神?来，她慢吞吞地啊了?一声：“没什么?，你跳得极好，看入迷了?。” 喻澄：“陛下撒谎。” 第98页 她凑近季昭：“陛下困了?吗？” “我可没撒谎，你跳得确实好看。” “只不过？” “只不过我在想?你这歌是唱给谁听的？” 喻澄眉头微皱：“唱给粉丝。” 季昭抿住唇：“这种情绪是对?粉丝的吗？” “她们?说?的，我的队友，”喻澄说?：“这首歌很甜，很可爱的小女孩心思，但是我们?要以粉丝为主，所以可以唱给粉丝。” 季昭：“哦~” 尾音拉长，她又问：“如果喻爱卿有喜欢的人，会暗恋吗？” 喻澄反问：“为何要暗恋？” 季昭不急着起来了?：“说?来听听。” 喻澄的想?法很简单：“若是真心喜欢此?人，便去问有无婚配，若无婚配便可提亲，若被拒绝，那便换一位喜欢，如此?简单的事，为何要暗恋这般苦涩？” “说?得倒挺有道理。” “……那陛下呢？” 会暗恋吗？ “我自然不会。”季昭说?：“倒不是觉得不需要暗恋，而是这世间?男的太?烂，没有人配让人喜欢，喻爱卿以为如何？” 喻澄默了?下，道：“陛下后?宫虽然没有中宫，但也有妾室，竟无一人能讨陛下欢心，确实无用。” “这点他们?确实不如喻爱卿。”季昭扶着喻澄站起来：“每次喻爱卿休沐回京城，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喻澄动容：“陛下……” 季昭：“毕竟可以吃火锅。” 喻澄：“……” 陛下的心里只有火锅。 她也跟着站起来：“我来教陛下。” 虽然《怎么?办》的动作碎，但季昭的记性好了?，动作分解下来，过了?一遍就能做得标准，喻澄看了?一遍，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季昭懵懵地站在原地。 喻澄打了?个响指：“陛下要笑。” 季昭弯起唇角。 喻澄：“不是假笑。” 季昭的唇角弧度又弯大了?些。 喻澄：“眼睛要笑。” 季昭歪头，平时想?笑就能笑出来，但要刻意的笑突然不会了?，她的眼神?闪动了?会儿，最后?泄气：“笑不出来。” 喻澄顿了?下：“陛下，看我。” 季昭看过去。 只见喻澄伸出食指放在眼下，往下一拉，眼神?上翻，舌头吐出来，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季昭微怔，旋即扑哧笑出了?声。 喻澄恢復原样：“就是这样的笑。” 季昭还没看够喻澄的鬼脸，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你一恢復原样我就笑不出来了?，这样吧，等会你给我录制的时候保持做鬼脸。” 喻澄：“？” 季昭：“嗯？” 喻澄：“……遵命。” 于是在半个小时后?，@出道吧少女-季昭昭微博更新的二十万粉丝福利里，所有粉丝都?看到季昭跳《怎么?办》时，笑颜如花，甜到令人髮指。 【我直接嗨老婆你吃了?吗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呀？】 【谁懂啊……她好小只好可爱好美腻啊，好想?把她揣进兜里，女鹅，我命中注定的女鹅，怎么?会这么?甜？】 【笑得真的好甜，感觉被爱了?】 【姛真的爆了?吧？如果这都?不算爆的话，这个季度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节目了?……】 【不知?道姛爆没爆，反正季昭昭是爆了?】 【现在姛第二次公演一票难求，我朋友圈的黄牛都?说?带预算了?，我真的麻了?，第一次公演我怎么?就没去呢！牵丝戏绝美舞台没有看到啊啊啊！】 【我打算去场外蹲着了?，听个场外也是好的】 【姐妹们?我到时候去发应援物?，由于咱们?超话才刚建没多久，所以只要等级到七级了?就可以领取，周六不见不散呦~】 …… 随着《出道吧！少女》名场面的出圈，前?来凑热闹的观众越来越多，且因为练习生?类型多种多样，吸到的粉也各不相同，口?口?相传里，节目的知?名度愈发的高。 还没到周五，粉丝做的应援就在a市体育馆附近铺开了?。 横幅、易拉宝、飘摇在每个路灯旁的旗帜、以及公交车gg牌、地铁gg牌、附近商场的大屏上，循环播放的全是各位练习生?的高光时刻。 悬挂在体育馆附近的横幅最有看点。 “你说?rap哪家强，311寝室找江江？”宋江江靠在大巴车的窗户玻璃上，用借来的小望远镜念着横幅：“哎哎哎！旁边还有一条写着，隔壁的沈一灿。沈一灿你粉丝蹭我粉丝的横幅还不押韵了?！” 沈一灿把眼罩往下一拉：“别管。” 季昭也找节目组借了?望远镜，正在望近望远望得乐此?不彼，她把望远镜对?准喻澄：“喻澄，你离我好远，但是我一抓就抓到了?。” 第99页 跪在她们?前?排座位上的宋江江兴奋地拍座椅：“昭昭你快看，还有你和喻澄的。” 季昭把望远镜转向车窗外。 她们?这次来体育馆是彩排走位的，结果节目组大大低估了?练习生?们?的人气，就被热情的粉丝给堵在了?体育馆门口?，现在的情况就是节目组人手不够，粉丝们?想?散也不知?道该怎么?散，而练习生?们?也下不去。 下去倒是能勉强让出一条路，但是有粉自然有黑，是你的粉没准是她的黑，没有安保，贸贸然下去，节目组不敢，粉丝也不敢。 于是两?辆大巴就停在体育馆门口?，等着节目组请的安保过来。 季昭冲车窗外的粉丝挥挥手，然后?才转了?个方向看横幅，她把看到的横幅念出来：“喻澄在水上漂，季昭昭在喻澄心里飘。” “《出道吧！少女》大型恋爱综艺，季昭昭和喻澄已成一对?！” “喻澄在知?道分组没跟老婆一组的时候，想?的是鲨了?导演还是买下节目组？” 季昭放下望远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喻澄把望远镜接过来：“都?是胡言乱语，别看了?。” “哪里是胡言乱语了?？”陈杏子跟宋江江坐在一起，现在也半跪着往后?趴，来来回回地打量季昭和喻澄：“现在你们?两?个的cp粉最多了?！” “你和乔月的也很多啊。”陈杏子说?：“最可气的就是我和沈一灿的cp粉怎么?也这么?多？！大家是不长眼睛的吗？” 隔着个走廊，沈一灿冷冷开口?：“大家挺长眼睛的啊，《宿舍大揭秘》五分钟的镜头你四分半都?跟坐一起，不磕我们?嗑谁？” 陈杏子反驳：“我那是喜欢坐沙发！” 季昭听她们?拌嘴听乐了?，对?喻澄说?：“你看她们?的感情多好，还不承认。还是你好，什么?都?直接说?……”顿了?下，她眯起眼睛：“你心里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季昭一想?，这不是没可能啊！ 喻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除了?说?粉丝在胡言乱语外就没再说?其他的，也许是心里不喜欢，但碍于她是皇帝所以不表呢？ 喻澄道：“我怎么?会有意见？” 她垂下眼：“只是有损你的声誉，让我内心不安。” 季昭疑惑地嗯了?一声：“什么?声誉？” 喻澄低声道：“我这个喻澄之前?就喜欢女子，与女子传出这样的闲话倒也无妨，可你清清白白，却被人说?是我的……妻子，跟我结婚，有损圣誉。” 她神?情认真，是真的在内心不安。 “她们?都?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 “而且不止你啊，我跟江江还有一灿她们?都?有超话，”季昭为了?宽慰喻澄，问宋江江：“江江，我们?的超话是什么?来着？” 宋江江哦了?一声：“晚江昭，虽然粉丝都?说?也就名字好听，但是cp粉还是蛮多的！” 季昭对?喻澄说?：“你看吧！” 喻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了?宋江江一眼。 别人也会说?让陛下做宋江江的妻子吗？别人也会说?宋江江唯爱季昭昭吗？别人也会拍宋江江和陛下的图，把其他人包括她煳掉吗？ 喻澄抿了?抿唇。 她不高兴。 / 因为热情的粉丝，这次的彩排被迫推迟了?两?个小时，但是练习生?们?却是兴奋远大于推迟的不满，她们?兴奋于有这么?多喜欢她们?，千里为她们?而来。 一路上都?是加油应援的声音，让练习生?们?的眼眶红了?又红，对?即将到来的公演舞台斗志昂扬。 “必须好好跳！那么?多人喜欢我们?呢！” “呜呜呜呜她说?我的舞台现在是支撑她的动力有没有懂的啊？” “受不了?了?差点在粉丝面前?哭出鼻涕泡。” “记住你是个爱豆！” 彩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至晚上才结束，回到庄园后?，还有练习生?想?继续训练，被选管催着赶着叫回了?宿舍：“良好的睡眠才能保持好的状态，都?做做面膜睡觉吧！” 于是在当晚，庄园里七十五名练习生?在做完面膜后?，睡了?这周来最长的一觉。 次日，未免昨天体育馆门口?的事再度重演，节目组特意让大巴走了?地下停车场，让练习生?们?到体育馆的化妆间?做妆发。 为了?感谢早早在外等候的粉丝，节目组给体育馆加钱，让观众们?提前?一个半小时进场。 进场后?，舞台上的大屏幕放了?将近十分钟的宣传片，屏幕便黑了?下来，观众席上粉丝的声音也跟着清晰起来，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周雨停！” 第100页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往舞台上看去，只见大屏幕上又开始播放视频了?，画面上，周雨停坐在椅子上，正仰着脸让化妆师给她画眼妆，画外音说?在拍，她的神?情顿了?下，侧过脸对?镜头挥了?挥手：“你们?好呀！” “啊啊啊啊周雨停大美女好！”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我女好米！” “怎么?那么?温柔啊，姐姐我的姐姐qaq” “跟粉丝们?说?点什么?？”画外音问周雨停：“她们?都?在看。” 周雨停想?了?下，对?镜头一笑：“希望今天的演出顺利，能带给你们?最好也最满意的舞台，等我们?哦！等会见哦！” “溺死在姐姐温柔乡里了?omg！” “等下，周雨停穿的是本场舞台的表演服吧？” “错不了?！昨天带妆彩排这组的服装还没到，穿的节目组发的衣服，现在……不会是在现场直播吧？！” 满场譁然。 镜头晃晃悠悠地告别了?周雨停，转向下一个人，那人头也不回：“喻澄，说?好的我们?组最后?一个採访我的。” 而观众也终于听出来镜头外的声音是来自谁了?。 “喻澄！喻澄採访季昭昭？omg！直播恋爱啊在这里？！” “我知?道。”喻澄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观众们?努力地竖起耳朵：“你说?怕觉得你对?我是特殊的所以要放在最后?一个，其实放最后?一个也很特殊。” 季昭愣了?下：“好有道理。” 喻澄：“……这个好像在直播。” 季昭的椅子转过来面向镜头：“直播？” 她的眉头渐渐皱起：“也就是说?，刚刚我们?的话粉丝们?都?……” 全场观众：是的！！！我们?都?听到了?！你们?这对?恶人小情侣太?过分了?！居然用这么?歹毒的方式避嫌！嗑两?口?怎么?了?！？我磕！ 季昭轻咳一声：“大家晚上好啊。” “这一路上走过来很辛苦吧？大家看我身上的衣服猜猜我今天的舞台是什么?样，好吧我编不下去了?大家可以把刚刚的话都?忘掉吗？” 全场观众：不可以！不但没忘掉而且全都?录下来了?！ 像是听到了?观众们?的喊声，季昭微微嘆了?口?气：“那就舞台上见吧，希望今晚能给你们?带来不一样的舞台。” 说?完，她抬眼。 观众：“？？？” 下一秒：啊啊啊啊啊她是不是在看喻澄啊！喻澄拍到自己老婆不想?往下拍了?是不是？能不能敬业点啊！让在场其他粉丝怎么?办！ 在全场的喧譁中，在舞台正对?面的vip包厢里则显得格外的安静。 一个满身珠宝贵气逼人的老太?太?坐在软椅上，老花镜的链条垂在脸侧，气质沉静端庄，自带雍容华贵的气场。 她盯着大屏幕，淡色的唇微动：“这就是昭昭吗？” 她旁边坐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正是前?段时间?代替季京来找季昭谈判的季琳，她为老太?太?斟了?杯茶，应道：“就是她。” 老太?太?笑了?笑：“出落的倒是漂亮。” 第34章 陛下 钟青秀, 季昭昭的奶奶。 也是整个季式家族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她也出身?世家，自从嫁入季家后?, 为季家生下?两儿一女，二儿子也就是季昭昭的父亲去世后?，便一直深入简出。 这是多年来她第一次出入如此人多的场合, 季琳托人弄到了vip包厢, 又提前?布置了环境，不至于寒酸，让老太太难以落座。 她来?这一趟，主要是为了看季昭昭。 自从小儿子去世后?, 因季昭昭是女孩，季家老爷子觉得她晦气, 剋死了爹妈, 便把?她放养，不许季家人探望关心, 他向来?专/政，无人敢忤逆。 也好在季昭昭再不受照拂, 家底还算雄厚，这些年不见，成长大大超乎了她的想像。 季琳小声嘀咕：“奶奶根本不需要担心她，她伶牙俐齿得很，谁都不敢欺负她, 况且还有?个喻澄护她护得跟什么似的。” 钟青秀说：“我不担心她。” 季琳问：“那您来?看她？” 大屏幕上的镜头早就转向了下?一组, 喻澄还算负责地走着流程, 钟青秀的目光从大屏幕上收回，她的唇碰了碰茶杯：“我看好她。” 季琳微怔：“看好她？” 钟青秀道：“前?些日子你来?见她, 被她给怼了回来?，季京训你了吗？” 季琳垂眼：“训了。” 钟青秀问：“什么感觉？” 季琳的脸上划过?一抹不忿：“他都没有?资格跟季昭昭说上话，比我还废物，有?什么脸训我？但是爸妈都向着他，我能怎么办？” 第101页 钟青秀拍了拍她的手：“所?以你来?找了奶奶。” 季琳眼眶一热。 钟青秀是季家最不重男轻女的了，但到底在家里是爷爷说了算，所?以她找奶奶也是寻个安慰，并没有?指望奶奶给她解决问题。 钟青秀柔声道：“你做得很好，这是你以前?没做过?的。” 季琳恍惚了下?：“……什么意思？” 不知道大屏幕又把?镜头给了谁，场上传来?一阵热烈的欢唿声，钟青秀的声音却仍然不疾不徐：“之前?你受了委屈，总是想我是女儿，这是我应该受着的，奶奶帮不到你，也许还会因为帮你受到责备，所?以你渐渐地只会承受了。” “反抗是第一步，是昭昭教给你的。” “这个没在季家长大的女孩子，我们的昭昭，也许出格，但却没有?出错。”钟青秀说：“你去安排一下?，等她表演结束我要单独见她。” 季琳道：“是。” 此时的大屏幕上，镜头晃荡了两下?，转向了拍摄者，喻澄还不太会使用该设备，脸怼在镜头前?，被放大在屏幕上，引得粉丝尖叫连连。 “放大的美貌awsl！” “怎么这个角度拍都那么好看啊我真受不了！造物主有?点?太偏心了吧！” “想到我老婆今天要跳《怎么办》我的心就扑通扑通乱跳了。” “准备好剪辑预兆的《怎么办》舞台了，正主提供的素材，不剪都对不起她们这份苦心，谁支持谁反对？！” “我是唯粉我反对！” “反对无效！拖出去看十遍《牵丝戏》双人直拍！” 选秀前?期，粉丝体量过?小，所?以唯粉和cp粉也能和谐共处，三家派出代表商量应援、空瓶、投票，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让人眼红。 喻澄调整了会儿，把?摄像机调整好后?，对镜头挥了挥手：“大家好。” “今天的赛前?採访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她边说眼神边往外瞟，让人怀疑是不是镜头外有?人提词：“座位上有?为你们准备的水和小零食，请大家稍作休息，静候舞台的开始。” 她微微颔首：“再见。” 说完这句话，大屏幕就黑了下?来?，没一会儿又开始循环播放起《出道吧！少女》的宣传片来?，粉丝们上厕所?的上厕所?，吃小零食的吃小零食，还有?的抓紧时间?眯一会儿。 比起场馆内的有?条不紊，后?台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工作人员跑来?跑去，似乎有?忙不完的事，跟这个调度又那个协调，匆忙地冲进化妆间?催化妆师尽快，又催化好妆的练习生们去换衣服。 这次公?演的开场舞，七十五个练习生简单地排了个舞台，虽然准备的匆忙，但舞蹈动作简单，旨在让场子热起来?，统一的衣服是节目组发的制服，有?的练习生试了今晚表演舞台的服装还没换下?来?。 比如季昭那组。 她们的服装是今天才?送到的，直接送到体育馆，她们刚试穿好，化完妆又要换下?来?，怕弄乱妆造，大多都要人帮忙。 喻澄把?椅子转过?来?，面?向季昭：“我帮你。” 季昭嗯了一声。 喻澄的眸子微暗，脱口而出：“好美。” 化妆镜上的led灯带的光映在季昭的脸上，巴掌大的小脸妆容精緻，眼尾的泪痣加深了几分，更显得魅惑，粉紫色的捲髮蓬松如海藻般垂落在裸露的肩膀上，妖冶却让人不敢亲近的美丽。 季昭看了她一眼：“还以为你有?什么异议。” 像太师那样啰啰嗦嗦，说什么陛下?不成体统，如何成为表率，若人人都如陛下?般肆意妄为，这天下?该如何是好？ 而她只不过?是夏天嫌热穿得少了点?。 喻澄低声道：“我怎么敢？“ 季昭施施然站起来?：“陪我去更衣吧。” 试衣间?就在隔壁，钱星星和周雨停刚刚互相帮助换完衣服，出门看到季昭等在门口，钱星星正想热情地推荐自己帮季昭，衣角就被周雨停拉了下?。 钱星星：“干嘛？” 周雨停给她使了个眼色。 钱星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喻澄跟在季昭昭的身?侧，站得挺拔笔直，路过?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看得钱星星心底一凉。 “……毒唯！比我还毒唯！”门关上后?，钱星星小声哔哔。 周雨停却摇了摇头：“我觉得她跟你不一样。” 钱星星深以为然：“说滴似哇！额能跟她比？” 一不留神说了家乡话，她又翻译成普通话：“感觉谁要多看昭昭一眼，喻澄那眼神能把?人活吃了，不是她来?真的啊？” 周雨停看着紧闭的试衣间?的门：“还有?待观察。” 试衣间?里。 有?待观察的两人正在闹“矛盾”。 季昭：“你把?眼睛睁开。” 第102页 喻澄：“不要。” 季昭：“睁开。” 喻澄：“不。” 季昭：“这是圣旨。” 喻澄的脸上划过?一抹纠结，在僭越与圣旨之间?挣扎，最后?被季昭一句“你不想的话就出去换个人来?替朕更衣”瞬间?分出胜负，她勐地睁开眼睛：“不可！” 季昭笑着看她：“为何不可？” 喻澄的脸却红了起来?。 节目组统一发的服装是白衬衫粉色外套和粉色短裙，要把?原来?衣服都脱掉才?能换上，陛下?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在她闭眼的这空档，陛下?已?经?把?衣服全脱完了。 她匆忙地别开目光，看过?的却不能忘却的美好却像印在了脑子里般挥之不去，不断地在脑海中的回放——肤如凝脂的、美丽的、诱人的，皇帝陛下?。 喻澄的喉咙紧了紧：“……陛下?恕罪。” “恕什么罪？”季昭奇怪：“喻大将军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了大宫女的差事屈辱了？还是朕有?什么不堪入目的？为何不看朕？” 喻澄：“我——” 季昭：“看我。” 喻澄迫使自己把?目光挪到季昭的脸上，不敢下?移分毫。 季昭却跟她过?不去般：“往下?看。” 喻澄的眼睛微微瞪大：“陛下?！” 季昭上前?，仰着头看进她的眼睛：“怎么？喻大将军上阵杀敌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歷过?？朕是洪水勐兽吗？还是说……” 她像是想到什么般，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莫不是这个身?体影响了你？” 喻澄没反应过?来?：“嗯？” 季昭抬手放在她的心口：“会对女生有?心动的感觉？” 喻澄的心跳如擂鼓。 季昭侧耳：“是只对我有?，还有?看别的女生也会？” 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拳。喻澄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陛下?——后?面?还有?人等，我来?服侍您更衣。” 季昭以为戳破了喻澄的秘密，自觉不太妥，还有?点?尴尬，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喻澄为她穿上衬衫。 扣子一颗颗地扣上，从上到下?，掩盖住了旖旎，至下?摆处，喻澄的手微微一顿，她目光闪躲了下?，声音喑哑：“短裙……” 季昭接过?她手中的短裙：“我自己穿。” 短裙有?腰扣，喻澄拉过?扣子扣上，掌心在季昭的腰上略过?，她心神摇曳了下?，心想陛下?的腰真的很细，之前?穿龙袍，盈盈一握的腰系上腰带，飒爽英姿。 系上后?，她低声道：“好了。” 天气逐渐炎热，虽然后?台开了空调，但工作人员走来?走去，热气进的比冷气多，仍然觉得空气燥热，没人穿外套。 季昭嗯了一身?，回身?：“出去吧。” 暧昧的气氛凝滞了下?，在门打开的瞬间?烟消云散，季昭平復了心情，就被拿到手机开始疯狂自拍的队友们围住：“昭昭，来?张合影笑一个！” 季昭条件反射地抬起手，露出牙齿，虽假但可爱，萌的队友啊啊啊地贴上来?：“太可爱了！再来?一张！” 不远处，钱星星一脸深沉，低头看手机页面?上的预兆cp超话，又抬头看喻澄沉默安静地看着季昭昭，深沉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姬恋直？” 周雨停嗔道：“胡说什么呢你？” 她认真道：“绝对是双向暗恋。” 钱星星：“……” 找到比她还能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人了。 / 晚上七点?，《出道吧！少女》第四季第二次公?演舞台正式开始录制。 这次公?演的主题为“位置测评”，练习生选择自己在团队中擅长的位置组队完成舞台，表演结束后?现场投票，每组得票最多的练习生获得五万票，而每个大类里得票最多的练习生，再获得十万票。 随着节目组请来?的主持人解释完比赛规则退场后?，暗下?来?的舞台又重新亮起，七十五名练习生以季昭昭为c位往后?排开，轻快的bgm响起，全场欢唿。 而论坛上，关于本场公?演却是两眼一抹黑，巴巴地等着现场的人repo。 【到底开场没？楼主人呢！你可是别人赠票才?去的！你担已?经?淘汰了，你别看太认真啊！别是开场前?的直播採访你又爱上新人了吧？！】 【隔壁楼楼主也失踪了……姛这个节目有?毒吧？还有?人关心留守儿童吗……】 【我真恨不得有?任意门，把?我传送到公?演现场！】 【抱歉抱歉！来?晚了！刚刚结束开场舞，怎么说呢，真的很……不齐，我又觉得大家舞蹈都没跳错，总之唯粉有?福了，直拍可以配任何你们喜欢的bgm】 第103页 【林萧你。。。骂人越来?越高级了……】 【开场舞应该是新练的吧？我想看正式舞台！正式舞台呢！】 【宋江江的舞台是第一个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江江炸场子吗？前?两天还跟我喜欢沈一灿的朋友battle，她俩谁的票数多决定下?周我们谁负责早餐……】 …… 后?台。 除去正在表演的一组，候场的一组，剩下?的练习生都在一个房间?里看现场直播，此起彼伏的口头repo不比论坛上的逊色。 “woo宋江江！瑞思拜！” “炸了炸了，江江真的来?炸舞台了！” “太酷了！宋江江我要跟你结婚！” 季昭也学着用手捲成喇叭欢唿一声：“江江，赏你今天不用洗衣服了——” 旁边的队友看过?来?，神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宋江江在初评级打赌输给季昭昭这事她们都知道，但两人都能这么贯彻落实这一赌约也让人……怎么说呢，都觉得匪夷所?思。 钱星星感慨：“我担就是大小姐啊，爱了爱了。” 周雨停佩服：“学习这种?魄力。” 童薇轻哼：“你说话注意点?，小心宋江江的粉丝撕你！” 李云月：“……” 她永远不想说话，永远在想静静。 宋江江的rap功底是真的强，弹舌一绝，征服了观众，碾压队友成为了票数最高的人，回来?的时候还在嘚瑟，跟前?来?迎接她的沈一灿握住手打了个rapper间?的手势，颇有?些惺惺相惜：“看你的了灿灿！” 沈一灿说：“昭昭说赏你今天不用洗衣服。” 宋江江：“……” 她无语的目光转向季昭，季昭对她微微一笑。 喻澄在旁边补充：“明天一起。” 宋江江恨恨：“你俩被我粉丝骂都是应得的！” 季昭回头看喻澄，喻澄已?经?换上了演出的服装——《怎么办》的舞台甜，布景都是粉红泡泡，怕跟背景融为一体，服装选的是同色系的连衣裙，髮型编得可爱灵动，喻澄哪怕不笑，也可爱得让人心都萌化了。 季昭忍不住掐了掐喻澄的脸：“好可爱。” 喻澄任她蹂/躏，言语上反抗：“不可爱的。” 季昭继续捏：“我说可爱。” 心里暗暗遗憾，早知道在大启朝就该让喻澄多穿女子服装，梳双丫髻，打薄薄的齐刘海，肯定可爱的把?所?有?人都比下?去。 喻澄看她的脸色都知道她在憋坏水，在心里嘆了一声。 语气万般无奈：“昭昭——” 季昭轻咳了一声：“到哪组了？” 她们上场顺序是抽籤决定，也是怕观众一直看同一类舞台审美疲劳，刚刚还是rap炸场，现在却在哀婉唱歌，歌声宛若天籁，闻之欲醉。 季昭点?评：“这首歌的歌词写的真不错。” 喻澄说：“这是vocal组。” 季昭：“是啊。” 喻澄：“我的竞争对手。” 季昭：“是啊。” 她顿了下?，失笑：“吃醋啦？” 她学会了这个词，便一直用，又觉得不用不行，毕竟喻澄好像总在吃醋，她从来?不知道喻大将军有?时候心眼那么小。 喻澄被戳穿倒也没有?反驳：“我会努力，让你也夸我。” 她在满朝文武大臣中，向来?得陛下?青睐，虽然别的大臣总说你要小心点?啊喻澄，陛下?最近脾气不好，她又爱捉弄你，你可要离她远点?。 她却觉得不然，陛下?不是捉弄她，只是爱跟她玩，陛下?只有?在跟她玩的时候，笑得才?最开心。 她就这么反驳同僚们，只是很奇怪，同僚每每听到总是翻大白眼，一脸的“尊重祝福”。 喻澄觉得她们不懂。 算了，陛下?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懂，她懂就行了。 / 论坛上的讨论仍然如火如荼。 直播楼高达千楼，好在有?个功能叫“只看楼主”，能及时地看到楼主的现场直播—— 【创作组给我笑死了，主持人问创作过?程中最难的是什么，裴佳一脸我真的不想干了的表情说连唿吸都很艰难】 【vocal最佳《这世界有?那么多人》（目前?）毕竟喻澄那组还没出来?，那组光听名字我都甜的心发慌】 【家人们虽然我担淘汰了，但是我看了几个舞台，我又觉得我可以再婚了，我又收穫了好几个老婆，等回头我排个序】 【楼主差不多得了……把?我的胃口吊起来?你赔吗？！】 【楼主已?经?掌握了本组的bug，做一个人的粉丝是掉皮裸奔，爱所?有?人就不叫掉皮了，那是选秀点?评人……】 【可是本组的宗旨是。。。恨每个人。。。】 楼主边看比赛边码字，还要提防吹太过?被踢出组，正进退两难的时候，忽然听到主持人朗声道：“有?请季昭昭、周雨停、钱星星、李云月、童薇为大家带来?舞台叫《dramtic》！” 第104页 楼主飞快打字：“不说了，季昭昭上场了，我答应朋友拍她直拍的！” 等着文字直播的各位网友：“？？？楼主你说句啊楼主！区区季昭昭就能迷了你的心智吗？季昭昭的黑称叫什么来?着大小姐吗？”“大小姐也算黑称吗……能不能不要污名化女性称唿啊……” 来?看舞台的观众都签了保密协议，网上再心痒也得等到节目播出才?能看到舞台，完全不知道此刻舞台已?经?被点?燃了。 《dramtic》这首歌唱法和曲风自带撩人的气场，前?奏没多久就直接进入了副歌部?分，练习生们走位到早就准备好的椅子旁，随着音乐抬腿、踢、下?腰，一气呵成。 全场的欢唿声要把?屋顶掀飞。 副歌响起瞬间?，舞台上的冷烟花一瞬间?升空，在观众没曾发觉的空挡里，舞台中间?只剩下?了一把?椅子，季昭昭坐在上面?，四名队友在她的背后?一字排开，做舞蹈动作的同时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被季昭掀开、反抗、挣扎。 if you cover my mouth with your hand 要是你捂住我的嘴 try to silence me 让我“保持沉默” i’ll scream out as loud as i can 我就要叫破喉咙 shouldn’t bite the hand that feeds me 不该辜负什么“养育之恩” 季昭双腿往上抬，丝滑的裤子一瞬间?滑落，又被她及时收住，她站起来?，甩掉最后?一张椅子，跟队友们站在一起跳最后?的动作。 don’t cover my mouth with your hands 别试着对我动手动脚 try to silence me 别想让我闭嘴 i’ll scream out as loud as i can 我的声音要直破天际 shouldn’t bite the hand that feeds me 我不该辜负那“一片真心” …… 包厢里。 季琳看着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季昭昭，心里虽然很敬佩，但脱口而出的却是：“如果被爷爷看到了，肯定觉得丢了季家的脸！” 钟青秀嗯了一声：“不过?他管不到昭昭，不是吗？” 季家老爷子是个老古董、重男轻女、晚清余孽、专/制，但他却无法对季昭昭只是指手画脚，不是他不能，而是季昭昭不许。 钟青秀问季琳：“你说你爷爷过?来?对昭昭指手画脚，昭昭会说什么？” 季琳：“呃……” 她迟疑：“换女的来?？跟男的说话就烦？” 钟青秀笑。 / 后?台。 宋江江看呆了：“比彩排的时候还好，之前?只知道昭昭唱歌好听，没想到舞也跳得那么好，喻澄，你是不是偷偷给她上小课了？” 裴佳也看得杏眼圆睁：“季总不会因为自己太优秀把?其他练习生都开掉吧！？” 沈一灿握拳：“……我下?次真的要跟昭昭一组。” 陈杏子说：“等出道了还怕没机会一组吗？” 宋江江嘶了一声，忍不住回头看一直沉默寡言的喻澄，轻撞了下?喻澄的肩膀，却没想到喻澄只是坐着都绷着身?子，她差点?被撞翻：“……你看傻了？怎么不说话？” 喻澄的目光闪烁了下?。 却没有?移开半分。 宋江江吐槽：“到底在想什么？” 喻澄喃喃：“我在想……” 宋江江凑近：“什么？” 喻澄却不再言语。 舞台已?经?结束了，最后?的镜头会给到每个练习生ending pose特写，扫到季昭时，她对镜头笑了下?，正正击中在喻澄的心脏上。 她想，陛下?真好看。 耀眼，夺目。 / 【隔壁楼的楼主说季昭昭这场很车祸是真的吗？我好想看图……能不能私发我让我审判一下?有?多车祸？周雨停真的差点?摔倒吗？】 【只有?我想看这个舞台的幕后?吗？如果没记错的话，童薇好像跟季昭昭不对付，她俩是怎么冰释前?嫌的……还是说仍然在暗暗较劲，只是塑料队友情，想看爱看一些这种?热闹】 【那个李云月也是神奇，我看她幕后?都不爱说话，呆呆的好社恐，简直演我本人，她是怎么一到台上就像切换了一个人格一样？】 【拜拜钱星星，钱钱像星星，数也数不清！】 …… a市体育馆，广场上。 没有?票但想来?凑这个热闹的粉丝们在开场后?便消停了下?来?，各自找位置坐下?，边刷论坛边竖起耳朵妄图听到一些场馆里的声音，听了半天只有?欢唿声最清晰。 “啧啧！顺风耳什么时候发明出来?，真的很急用。” “昭昭那组表演完了吧？我听到场内的姐妹在应援了，妈耶我真的恨不得在现场！” “等下?等下?！我听到主持人说：‘很精彩的表演！’估计是到talking环节了，啊我嫉妒得发疯了，还没见过?会说话的季昭昭谁懂……” 第105页 在场的粉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狠狠懂了！ / 体育馆内，舞台上。 “很精彩的表演！”主持人边说边走到舞台上，也让还在摆ending poss的季昭等人放松下?来?，她笨拙地晃了晃身?子，笑道：“连我都有?种?想在舞台上跳跳的冲动。” 《dramtic》组五人在主持人右手侧一字排开。 主持人满脸慈爱的看着五人：“来?对观众们做下?自我介绍吧！” 五人对视了下?，用眼神交流出由离主持人最近的李云月先来?，李云月的瞳孔震动了下?——她不过?是走慢了点?，恰好站在主持人身?边而已?！ 其余四人以季昭为首齐齐望天。 露天的场馆能看到星星点?点?，季昭走神了片刻，据她在网上查来?的，七星连珠会在六月中旬左右到来?，那时候选秀也接近了尾声。 如果她能拿到c位回到大启朝，对这里的季昭昭也算交代吧。 想及此，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欣慰，悬在半空中的心缓缓落下?，重新回归舞台，李云月已?经?磕磕巴巴地自我介绍完了，并迅速把?话题转给了她旁边的钱星星。 钱星星现场用陕西话表演了一段《武林外传》中佟掌柜的经?典台词，引得台上台下?哈哈大笑，钱星星才?优雅地打了个响指，食指和大拇指比作手/枪放在下?巴，对镜头抛了个媚眼：“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请大家多多支持我呦！” “观众朋友们一定会支持你的！”支持人往前?倾了倾身?子看向季昭，笑着说：“昭昭！到你了，你要表演什么才?艺？” 季昭还没说什么，周雨停和童薇同时瞪了钱星星一眼。 本来?只是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最多拉拉票得了，钱星星居然还整起活来?了，让她们这些在后?面?的人顿时压力倍增。 季昭扶正耳麦：“大家好，我是季昭昭。” 刚刚的舞台虽然只有?两分多钟，但动作多且快，一整场跳下?来?，脸上汗津津的，沁在妆里，在聚光灯下?亮闪闪的，漂亮得明媚耀眼。 “我听说你们都是从不同的地方过?来?的，这一路很辛苦，我希望自己刚刚的舞台没有?辜负你们的辛苦，能让你们这一趟来?的值得，那就是我今天最大的幸福。” 她稍稍鞠躬：“谢谢你们！” 她侧过?脸，把?话语权交给身?旁的童薇，童薇神情复杂眼神闪烁地看着她，看得她一愣：“怎么了？” 童薇问她：“你如果输了会哭吗？” 季昭疑惑地嗯了一声，但还是认真回答：“不会。” 这时，主持人轻轻咳嗽，提醒她们还在舞台上，观众还看着呢，不要闲聊，童薇却直接无视了主持人，继续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哭？ 季昭微微皱眉。 为什么？ 她从被生下?来?就是註定要当?皇帝的人，谁来?教导她都会对她说哭是没有?用的，哭是弱者的武器，哭解决不了问题。 她倒不觉得哭是为了解决问题，哭更多是为了发泄情绪，但她自小被教导不许哭，久而久之，也就不会哭了。 输一场比赛，再赢回来?就是，为什么要哭？ 况且—— 季昭说：“谁说我一定会输？” 童薇的唇动了下?：“万一呢？” 季昭心中一动，她的脑子转得飞快，心想难道是童薇确定自己会赢所?以才?有?此一问吗？那既然笃定会赢，童薇又一向看她不顺眼，为何还要问她？ 童薇却已?经?在主持人的再三cue下?面?向观众，她深吸一口气：“大家好，我是童薇。希望你们能喜欢我们的舞台，也希望我还有?机会再为你们呈现新的舞台。” 她弯腰九十度：“谢谢大家！” 由于童薇占时太长，最末尾的周雨停的自我介绍和拉票时间?就大大缩小，主持人就被导播催促着进行投票环节，主持人侧过?身?，抬手：“下?面?请观众朋友们行使你投票的权利，请看大屏幕！” 现场投票，实时反馈，透明化的方式让粉丝放心，也让投票环节更加刺激。 五人的名字在大屏幕上竖排呈现，旁边则是飞快增加的票数。 季昭目光平静地看着大屏幕，感受着钱星星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她安抚地回握了下?，看到钱星星的票数止步一百二十一便不再往前?，钱星星却松了口气：“比我想像的还多呢！” 许是节目效果，又或者真是有?人还在犹豫投给谁，票数增长地缓慢。 导播适时地播放凝重的bgm，更显得现场气氛安静紧张，每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大屏幕，看到谁停了都忍不住更加紧张。 周雨停是第三个停下?来?的，她的失误让许多观众选择不投给她，周雨停抿了抿唇，一脸凝重，却也释然。 再后?面?是李云月，她学舞的时间?长，而且台上台下?反差大，这为她吸了不少粉，票数有?一百五左右，她如释重负，终于没人关注她了。 第106页 只有?季昭昭的票数，还在缓慢地、有?条不紊地逐步增长。 慢慢地超过?队友。 一票，又一票。 是权衡过?的选择。 就在季昭昭的粉丝都松了口气，主持人准备说出恭喜季昭昭时，原本第二个就停下?增长的童薇的票数忽然一跳，从一百一直接跳到了三百一。 满场譁然。 “什么情况？！我眼睛是不是花了？” “我操了！节目组的投票出bug了？哪来?的两百票？” “不是吧？捧皇族怎么还捧到明面?上来?了……要不脸啊节目组？明目张胆地加塞票？当?我们观众都是傻子啊！” 季昭皱眉，童薇说过?的话如闪电般在她的脑海中回放，她勐地回头看向童薇。 童薇也在看她，目光里没有?挑衅，但也没有?任何悔意，耳麦下?移，声音放低：“季昭昭，就算你输了你也会晋级，可如果我输了，我就没有?机会了。” 季昭也把?耳麦挪开：“哪来?的票？” 童薇还没说话，主持人就已?经?在解释了：“竟然是来?自vip包厢的票！也许有?些观众不知道，我给大家解释下?，本场设置三个vip包厢席，vip投票以包厢为单位，一票抵一百票，投给童薇的一百票来?自vip包厢1号和2号！” “我靠？怎么还有?粉丝有?特权？这就是人民币玩家吗？” “我听说过?，vip包厢的票价两万打底，真的只有?富婆才?能买得起吧……” “你以为我担没有?富婆吗？根本是一票难求啊！有?钱也买不到！没想到居然都被童薇的粉丝买了，这就是人煳但吸富婆？” “不会吧？季昭昭难道要输了？” “普通玩家撞上人民币玩家怎么可能赢……那可是三百一十票！季昭昭就算——” “操！操！操！在追了！居然还有?人的票没甩出去！” 童薇的脸色一变。 她喃喃：“怎么会这样？” 季昭看着自己的票迅速地涨过?三百一十，并还在持续不断地增加，她轻笑了下?：“喜欢我的粉丝们，看起来?很会战术。” 童薇后?退了两步，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自从她知道vip包厢可以一票抵一百票便动了心思，她联繫了之前?的朋友，许了承诺，让朋友重金买了vip的票，就是想拿第一，为什么还是输给了季昭昭？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票数锁定。 季昭昭最终票数—— “三百九十四！恭喜季昭昭拿到了观众投出的三百九十四票！”主持人的语气振奋人心：“成为本组的优胜者！恭喜！” 后?台看直播的房间?里。 宋江江抓住喻澄的胳膊疯狂地摇晃：“我靠我靠我靠！这票数神了！季昭昭太厉害了！” 沈一灿喃喃：“这就是观众的心之所?向啊……不是金钱能砸出来?的人气。” 喻澄却没有?那么紧张。 她永远坚信季昭会赢得最终的胜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花里胡哨和走偏锋都不值一提。” …… 【我把?话放在这里了，季昭昭绝对是dance大类的优胜者，不会再有?比她票数更高的了，这票数秒杀了一切】 【你们这些玩战术的是怎么忍到最后?才?把?票投出去的啊……季昭昭的粉丝你们太可怕了！不止正主女王，粉丝也都个个是狠人啊！】 【别叫女王，叫皇帝陛下?……】 【不是吧？这不是黑称吗？粉丝拿去自己用了？】 【皇帝陛下?这么霸气的黑称不用白不用，现在一堆男的破防说皇帝都是男的，说我考考你们皇帝这个称唿是怎么来?的？你说巧不巧，季昭昭有?个粉丝正好是歷史系的教授……】 【还有?考古专家……】 【专门研究秦汉文化的文学教授……】 【怎么着？粉季昭昭还有?学歷门槛了？我听说季昭昭也要考研的？】 季琳翻着论坛上网友们的回覆，也跟着松了口气，又忍不住问钟青秀：“明明我们手上也有?五十张票，为什么不投给昭昭，也用不着那么紧张了。” 她刚刚真的吓得心脏都停了，虽然她也不见得多希望季昭昭能赢，但是季昭昭输她更不想看到。 所?以她都要忍不住投票了，却被钟青秀给按住了。 钟青秀说：“虽然都说选秀没什么公?平不公?平，在平台上投票也是vip的票数更多点?，但是在现场嘛，我还是想看昭昭以自己的实力赢得喜欢。” “一人一票，都是用她的实力赚来?的，弥足珍贵。” 季琳问：“那您现在要去见她吗？” 钟青秀嗯了一声：“她表演完这舞台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把?她叫到这里来?也引人注目，去安排下?，我在后?台见她。” 第107页 季琳：“是。” / 舞台侧面?，《dramtic》退场，比起候场组互相打气的气氛，《dramtic》组则显得格外的沉寂。 follow pd也沉默地跟着她们，导播说了，观众们肯定会好奇这组退场后?的幕后?，所?以必须跟着拍好、拍完整，不管拍到了什么，节目组那边都会放出去。 季昭走在最前?面?，一步一步走得平稳冷静。 钱星星紧跟其后?，她身?边是周雨停，两人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迫于空气实在太安静，再加上还有?人在拍只能用眼神交流，chua chua地冒火花。 她们的后?面?是童薇，她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失魂落魄地脚步虚浮，眼看着季昭要走到转角，童薇忽然喊道：“季昭昭！” 季昭的脚步顿了下?。 钱星星和周雨停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知所?措，还在交流间?，童薇快走了两步，路过?两人走到了季昭昭的面?前?。 “我真的会被淘汰。”她的嘴唇颤抖：“你知道我有?多想出道吗？你知道我为了出道做了多大的努力吗？为什么？前?有?喻澄后?有?你，你们为什么都要阻挡我出道的路！” 季昭啧了一声。 她觉得挺腻歪的，她从来?没有?想挡任何人的路，这种?选秀节目本来?就是靠观众喜欢观众投票，如何赢得喜欢全凭本事，何来?挡路之说？ 还有?，喻澄马上就要上场了，她实在没空在这里跟童薇纠缠。 正准备三言两语把?童薇打发了，忽然听到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走了过?来?，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童薇，你搞错了因果。” 童薇的眼睛瞪大：“李云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走开！” 李云月握紧了拳，她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选秀就是各凭实力，你自己不能获得观众的喜欢就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少在这里绝不内耗自己，只管沖别人发疯！” 周雨停和钱星星对视：这还是她们认识的李云月吗？！ “虽然大家现在都很支持不内耗，但是也请你发疯发对人，昭昭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努力地完成舞台，赢得大家的喜欢，她有?什么错！” “你这样迁怒于她，你哪里对了？！” follow pd：“……” 我了个去！这爆炸性的一幕！她拍！她拍！她拍拍拍！ 季昭也没想到李云月会跑出来?替她怼人，愣怔了下?，李云月却在输出完后?才?意识到有?那么多目光，她的脸唰地一下?涨红：“……我先走了！” 说完便蹬蹬蹬地跑走了，留下?队友们在原地面?面?相觑。 童薇被她一顿说整个人都懵了，周雨停和钱星星绕过?她，顺带捎上季昭：“走吧，还得去看表演呢，我挺期待喻澄的《怎么办》的，卖萌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季昭没再看童薇一眼，跟着两人走过?拐角，却又被人叫住脚步：“昭昭！季昭昭！” 不止季昭了，连钱星星都开始嘴角抽搐了：“昭昭你这人气也太旺了，台下?叫你名字的多就算了，怎么下?了台还这么多？” 季昭也无奈。 她就是想回去等着看喻澄的舞台，怎么这么难？ 她回过?头，见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挂在脖子上的名牌在半空中晃荡：“昭昭，有?人找你。” 季昭没动：“谁？” 不是特别重要的她不想见。 工作人员说：“叫季琳，她说有?个很重要的人想见你。” 很重要的人？ 季家很重要的人都有?谁？季家老头是不可能屈尊来?见她的，季京虽然是季家的男宝但对季琳不算重要，莫非是……钟青秀老太太？ 季昭对队友说：“你们先回去，我去见见。” 顿了下?，她又说：“如果喻澄问起来?就如实说，让她不要担心，我很快回来?。” 工作人员把?她带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室，休息室里燃着檀香，扑面?而来?的宁心静气，正对着门的沙发上坐着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看向她的目光温柔和蔼：“昭昭。” 季昭暗道真的猜对了。 果真是钟青秀。 据季昭昭的记忆，对钟青秀的印象并不深，只知道她是因为商业联姻才?嫁到季家来?的，一场婚姻，父权和夫权的交递，便是女人的一生。 季昭昭跟这位祖母相处时间?几乎没有?，更没有?什么承欢膝下?，所?以季昭对钟青秀很淡淡：“您好，”她坐下?：“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钟青秀在打量她，她也在审视钟青秀。 钟青秀是跟季琳一起来?的，季琳是回去后?跟祖母说了些什么吗？还是是季老头让钟青秀来?的？目的是什么？ 季琳斥道：“你说话什么态度！连叫人都不会吗？” 季昭看了她一眼：“不会，没学过?。” 第108页 “……”季琳梗了半天愣是没想到要怎怼回去，只能悻悻地闭嘴，看向钟青秀。 钟青秀笑了笑：“你应该叫我一声祖母，或者奶奶。” 季昭从善如流：“奶奶好。”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喻澄已?经?去候场了。 钟青秀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举动，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切入了正题：“上次琳琳来?找你，她回家就告诉了我。我就想来?看看你。” 季昭笑道：“可惜我现在还在比赛，没办法招待您。” 钟青秀摇摇头：“这些都是小节，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你出道后?有?什么打算？” 出道后?的打算？ 季昭心想，如果回大启朝的事情还算顺利，那她在出道前?就应该已?经?离开了，出道后?的打算那就是季昭昭要操心的事了——如果季昭昭还回得来?的话。 钟青秀又问：“你想回本家吗？” 季昭微愣：“等下?。” 钟青秀：“怎么了？” 季昭看着对面?墙上的电视：“这电视能开吗？” 季琳忍不住道：“你什么意思啊？奶奶在跟你说正事，你就想着看电视吗？” 季昭说：“如果这个电视不能看，那我可能要离开一会儿，喻澄的节目马上要开始了，我答应她要看的。” 季琳气结：“你——” 钟青秀抬手：“去问问能不能打开。” 季琳只好去找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又是开电视，又是联内部?网，终于调整好的时候，喻澄那组已?经?在台上了，在满场的欢唿声中，粉红泡泡飞天。 季昭腹诽，这导播不会切，喻澄笑得那么甜都不给近镜头。 她看着舞台，却对钟青秀说：“祖母说的回本家是什么意思？回去学习管理公?司吗？还是带个上门女婿为季家开枝散叶？” 钟青秀失笑：“看来?你对本家的印象很不好。” 季昭也笑：“如果好的话，您也不会到现在才?来?看我，不是吗？” 钟青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想让你回本家，不是学习管理公?司，也不是为季家开枝散叶，我想要你回来?继承季家的一切。” 季琳倒吸了一口凉气：“奶奶！” 舞台上，喻澄对镜头髮射wink，唱着“怎么办爱却不能讲，你真讨厌不来?帮我的忙”甜得季昭心里一麻，等到镜头切到别人的时候，她才?慢慢收回目光：“继承季家？” 她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季家的继承权在季老头的遗嘱上。” 钟青秀嗯了一声：“他还没死，遗嘱不是不能改。” 季昭问：“为什么选我？” 钟青秀说：“如果你非要问，那就是在小辈里，你更不受季家束缚，也不在乎季家的陈腐旧观念。还有?直觉，” 她说：“直觉告诉我，选你可以赢。” 她自二十岁受父母之命与季家联姻，失去了太多太多，最令人痛惜的就是失去了对自由追求的权利，而季家对女性的轻视更让她受尽了屈辱，她不想等季老头死后?再慢慢算帐，她要他活着就体会失去自由的权利。 季昭心里瞭然，她倒了杯茶递给钟青秀，笑道：“祖母的眼光真好。” 如果能临走之前?送季昭昭一份大礼，何乐而不为呢？ 她转向电视。 舞台已?经?结束了，镜头扫过?喻澄，她的喻大将军面?不改色地站在聚光灯下?，忽地粲然一笑。 美艷，不可方物。 第35章 喻澄 喻澄的舞台结束后, 电视关上，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季昭和钟青秀都是有?魄力的?人, 交锋间根本不需要直拍地说出来，便达成了共识。 “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钟青秀站起来：“但我现在需要你尽快组建自己的团队，让我看到?你?的?实力。” 季昭眉梢微动：“我也有要求。” 钟青秀：“你尽管提。” 季昭：“我大学上的?音乐学院, 学的?都是艺术, 对于管理公司确实不太会，你?让人送点管理公司的?书来，我学习一下。” 钟青秀还没说什?么，季琳又忍不住了：“怪不得?你?的?公司一塌煳涂差点解体！” 钟青秀却笑道：“可以。” 她问：“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季昭：“不要插手?选秀的?事情。” 钟青秀：“要靠自己的?本?事？” 季昭：“要公平。” 钟青秀微微颔首：“没问题。” 季昭又道：“我在选秀, 时间并不充足，在总决赛没结束之前, 我的?重心都会在比赛上, 所?以组建团队的?事，我会做, 但不要催。” 钟青秀：“我等了半辈子，不差这几个月。” 第109页 季昭也笑了：“我送您出去。” 季昭一路送钟青秀到?了出口, 再往前送免不了要碰到?粉丝，她便先回去了。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季琳终于不吐不快：“我知道我无能，可是小辈里又不是没有?能人，季昭昭那么狂傲, 祖母为?什?么要选她？” “是有?能人, 但都已经结婚了。”钟青秀站在蔼蔼暮色中望着体育馆对面大厦上的?应援大屏, 嘆道：“女人生下来就是没有?家的?，结婚了, 利益就跟丈夫儿子的?绑在一起，怎么会真?心实意地帮我？” “可是祖母您不也是……” “因为?我从来没爱过你?们的?祖父季松，这些年?来我不是没有?过松动的?时候，想?着一生就这么过下去也不是不可以，我已经比大多数女人幸福了不是吗？至少不用操心生计。” “可是不行，比烂是永远比不完的?，人就要靠一点不甘心才能坚持下去。” 黑色的?suv缓缓停在她们的?面前，司机从驾驶座绕过来为?她们打开车门，钟青秀抬步上车：“你?到?家里找管理公司的?书送到?庄园去，要最实用的?。” 季琳称是。 次日送到?季昭昭手?上的?除了实用的?书籍外，还多了一本?路边摊淘来的?《不懂带团队，你?就自己干到?死》，季昭昭爱不释手?。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季昭还没回到?后台，喻澄就已经迎了出来。 如?影随形跟了个follow pd，季昭扫了她一眼，示意喻澄先别说话，反倒问follow pd：“姐姐扛着这个机器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儿？” follow pd受宠若惊：“不累不累。” 季昭扶住她的?摄像机：“没事，我帮你?拍会儿，当幕后花絮了，你?去歇会儿吧。我之前在的?那个休息室还有?水果，你?去拿过来大家分分。” follow pd听她说的?也言之有?理，叮嘱她要好好保护机器，便欢天喜地地去吃水果了。 她刚走，季昭便按下关机键。 喻澄神色一凛：“陛下有?什?么话要单独对我说吗？” 季昭问：“赢了吗？” 喻澄道：“是。” 季昭满意，本?来想?直接说钟青秀找她的?事，见喻澄的?神情有?点别扭，忍不住道：“特?别可爱的?舞台，我回去要看直拍。” 哪想?喻澄没有?害羞，反而道：“那我回去也要看陛下的?直拍。” 季昭：“……” 喻澄认真?地点头：“看很多遍。” 季昭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看喻澄唇角忍着笑，不由咬牙：“想?笑也得?给我憋着，不准笑出来。喻澄你?现在不得?了了，你?这叫以下犯上懂不懂？” 喻澄垂首：“喻澄愿意领受任何惩罚。” “回头再收拾你?。”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follow pd随时都会回来，季昭便挑重点地把钟青秀的?事说了：“你?如?何看？” 喻澄眼中划过一抹挣扎：“陛下觉得?七星连珠后，我们会回去？” 季昭也不确定：“但是总要试试，万一就回去了呢。” 喻澄问：“陛下……不喜欢这里吗？”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这里确实挺好的?，如?果我无牵无挂自然愿意留在这里，可是我有?整个天下，心繫百姓，实在无法不想?回去，”季昭疑惑地嗯了一声：“你?不想?回去？” 喻澄摇头：“我永远跟随陛下。” 她又道：“只是要拿到?季家的?家产这事，千难万险。” 季昭嘆道：“是啊，我又没什?么经验。” 先帝虽然有?三宫六院，佳丽三千，但由于先帝不爱生孩子，也就生了她一个，大臣们就劝先帝，一个不行，一个不够啊，万一有?点病有?点灾的?，这江山社稷可怎么办？ 先帝就煳弄，说好好好生生生，先不立皇太女，朕再生两个再立，然后就一直拖到?了季昭七岁，大臣们才知道自己被煳弄了。 但无法了，先帝身子本?来就不好，所?有?的?压力就给到?了季昭身上。 季昭是从小学习帝王之术，可她是水到?渠成继承皇位的?，没有?任何人竞争，也不需要用讨谁欢心，更?没有?男的?敢对她指手?画脚，但在季家，这些她都要经歷。 “不着急，慢慢筹谋即可。”季昭说着把摄像机打开了：“这玩意儿怎么用的?？怎么拍你?拍的?那么模煳？” 喻澄今天被副导演抓去做赛前直播採访，对摄像机已经用的?很熟了，她的?手?伸过来摆正摄像机：“这样好点了吗？” 季昭看显示屏里的?喻澄，觉得?新?奇：“很清晰。” 她指挥喻澄：“你?笑。” 第110页 喻澄便笑。 她又道：“你?伸剪刀手?。” 喻澄便伸手?。 季昭哎呀了一声：“不是对着我猜石头剪刀布，是竖起来。” 喻澄迟疑了下，缓慢地把胳膊抬起来，剪刀手?摆得?僵硬但不失可爱，季昭却满意地不得?了：“对对对，就这样，我来给你?拍个旋转版的?剪刀手?，你?跟着我转。” 季昭抱着摄像机转，喻澄跟着她的?镜头转。 转啊转，转啊转。 季昭：“有?点晕。” 喻澄：“我来拿——” 话还没说完，就见季昭抱着摄像机脚步踉跄了下，晕乎乎地要往一旁倒，喻澄一个箭步冲上去，单手?环住她的?腰，另只手?则托住了摄像机。 喻澄焦急：“昭昭？昭昭？昭昭！” “别叫了，”季昭晕得?厉害，她抬手?抓住喻澄的?胳膊，没着急起身，反而在喻澄的?怀里寻摸了个舒服的?姿势：“晕，抱会儿。” 喻澄呆呆地哦了一声，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后来这段视频，虽然拍摄角度清奇——对着地面，只有?一个小小的?角落能隐约看到?喻澄和季昭昭的?衣角——拍摄过程也颠簸，但胜在内容丰富，还是被节目组以彩蛋的?形式发在了微博上。 在微博上的?反响由“没素材了是吧这种花絮也来煳弄粉丝？”到?“嗯？是预兆的?双人镜头，有?点意思我来看看”再到?“！！！节目组你?们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嗑死我了！”最后快进到?预兆cp超话涨粉过万。 视频的?时间虽然也就五分钟，但是却被粉丝给盘包浆了。 【不是吧？就这么抱了三分钟？呃，晕，抱会儿，这是什?么撒娇语录！季昭昭没想?到?你?还有?两幅面孔！】 【把镜头上移一下，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喻澄女友力爆棚……在床上也是这么一手?抱着昭昭，一手?……努力吧！】 【楼上能不能展开说说，怎么努力的?？我还是学生，我不太懂，想?学[猩猩伸手?.jpg]不过她俩真?的?是喻澄当1了吗？】 【怀疑就算季昭昭想?做，喻澄也会坚持说我的?大小姐只需要躺好了就可以了omg别太爱了！】 【什?么1？一手?什?么？季昭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是c位！你?们这些cp粉不要歪屁股在这里让喻澄当1啊！】 【cp粉的?火箭都开到?外太空了，唯粉姐姐还在玛卡巴卡……】 而在此刻，喻澄抱着季昭，脑子里空白一片，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觉得?陛下身上好香，又觉得?这样想?是僭越，想?要压住的?念头，却在压制中如?野草般疯长。 不止香，而且很软。 小小地缩在她的?怀里，像是随时会消失，她忍不住又抱紧了几分，却怕弄痛了，下一秒松了力道，被季昭察觉到?：“怎么了？” 喻澄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没什?么。” 她关切：“好点了吗？” “好多了，”季昭轻轻推开她，才想?起来关心机器：“摄像机没事吧？” 喻澄说：“就算有?事也赔得?起。” 季昭心想?也是。 不轻不重地看了喻澄一眼：“这般有?钱？” 喻澄：“嗯。” 喻望孟给喻澄的?卡上有?很多钱，她说：“如?果你?需要全拿去也无妨。” 季昭摇头：“这个不着急，回头我研究一下怎么经营公司，先把团队弄起来再说，不然我在庄园里，很多事都不方便做。” 两人说话间，follow pd已经吃完了水果赶了回来，问她俩有?没有?拍点双人镜头，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美滋滋地退居幕后了：“马上表演就要结束了，我们回去看直播。” 《出道吧！少女》第四季第二场公演小组测评共有?十五个舞台，全部表演结束后，时间刚过十点，程非晚携全体导师登上舞台。 “大家今天晚上开不开心——”程非晚的?声音在场馆里迴响：“舞台好不好看！” 虽然在场多的?是练习生的?粉丝，但节目组也是给导师粉们分了票，这会儿灯牌已经拿了回来，在半空中飘荡，回答的?话兴奋嘹亮：“开心——！！！” 程非晚一一介绍导师，介绍完后才道：“现在有?请我们七十五位练习生重回舞台！” 舞台虽然够大，但要足足站七十五个人，还要每个都有?镜头，着实有?点难，虽然彩排过，但还是陆陆续续站了好一会儿站定。 “江江。”程非晚按照台本?cue练习生：“现在什?么心情？” 宋江江在心里吐槽了句程老师问问题就只会问这么一句，但面上却不显，接过话筒，对着镜头笑容满面：“虽然我现在笑得?有?点假，但是我的?心情是十分好的?。” 第111页 “为?什?么那么好啊？”程非晚明知故问。 “能获得?rap组小组第一，我感到?非常的?荣幸，谢谢观众们对我的?支持，”宋江江一本?正经的?两秒，撑不住了：“我决定明天大吃一顿以示庆祝，大家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开直播吃给大家看的?！” 程非晚失笑：“好，我也会去看的?。” 练习生们也笑作一团，隔着几排都要拍宋江江的?肩膀：“说句正经的?，我想?跟你?一起吃，倒不是为?了吃，就是想?一起直播。” “去！不给！”宋江江对旁边的?季昭说：“昭昭，你?可以来，我们找个五星级……” 话没说完，话筒就被喻澄越过季昭拿走了，喻澄对她说了句“婉拒了哈”，便转向镜头，从善如?流地回答程非晚的?问题：“大家回去要小心点，注意安全。” 宋江江恍然了下，她问季昭：“刚刚喻澄是不是拒绝我了？” 季昭歪了歪头：“好像是的?。” 宋江江哎了一声：“我邀请你?，她凭什?么拒绝我啊？” 季昭看着她。 宋江江：“……你?们这是霸凌。” 季昭莞尔。 台下的?观众也像是才反应过来般，拼命忍住尖叫，压低声音问旁边的?朋友：“刚刚喻澄是不是替季昭昭拒绝宋江江了啊？！我靠！好有?危机意识的?澄澄！啊啊啊啊我的?cp是真?的?！对不起啊宋江江！” 宋江江的?唯粉呵呵：“抱走江江！不约！” 临舞台近的?粉丝急了，喊着要程非晚问喻澄为?什?么要拒绝宋江江，程非晚听了也问了，喻澄愣了下，说：“今天採访宋江江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宋江江：“……” 迴旋镖是吧？ 预兆cp：“……” 当场拆糖是吧！？ “不过昭昭说明天要看书，”喻澄又道：“所?以肯定是不能跟你?一起了。” 宋江江不甘心：“那昭昭看书，你?来。” 喻澄：“我要陪她。” 预兆cp粉：“！！！” 原地復活！ “我们练习生的?感情真?的?很好。”程非晚笑道：“昭昭，我听说有?传闻说你?如?果出不了道就回去考研，这是真?的?假的?啊？” 季昭接过话筒：“在此闢谣，是假的?。” 程非晚好奇：“那你?在看什?么书？” 季昭道：“在庄园里没有?手?机，看看应甜的?教科书打发时间，如?果节目组今晚不收手?机，我也就不用看书了。” 一句话，让所?有?练习生的?脸齐刷刷转向副导演。 副导演：“……” 果然，下一秒程非晚就cue了副导演：“我看今天她们的?舞台都完成的?特?别好，要不今晚别收手?机了？” 副导演微笑，对程非晚比了个ok的?手?势。 然后恨恨地想?，这个节目迟早姓季！ 练习生们一听说今天不收手?机了，立刻兴奋地欢唿起来，程非晚又说：“但是拿到?手?机后今晚要在微博上营业哦！” 练习生们拉长了声音：“好——” 至此，《出道吧！少女》第四季第二次公演落幕。 rap组小组第一宋江江、vocal小组第一喻澄、dance小组第一季昭昭和创作组小组第一分别加十五万票。 值得?一提的?是，创作组小组第一是来自及时娱乐的?裴佳。 裴佳当时是奔着必淘汰的?决心到?的?创作组，结果发现由于排名高的?练习生刻意避开了创作组，导致创作组都是下位圈的?人，有?练习时长不超过两天的?，有?听说包吃住来凑热闹的?，也有?漂亮花瓶靠脸晋级的?。 总之，她是创作组实力最强的?，也是创作组观众缘最好的?。 然后误打误撞地拿了个第一，成为?了姛里新?一届欧皇，在下场后被练习生们抱住狂蹭，说是及时娱乐祖坟冒青烟，个顶个的?都是幸运儿，现在加入还来得?及吗？ 裴佳嘚瑟：“来来来，都来都来，先叫声师姐听听。” 围着她的?练习生齐声喊：“裴佳师姐~~~~” 裴佳被喊的?骨头都酥了，飘飘然地跟季昭说：“原来这就是当皇帝的?感觉啊！真?是质疑皇帝、理解皇帝、成为?皇帝！” 季昭问：“什?么意思？” 裴佳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换作是我我也会不思早朝的?。” 季昭说：“那你?是昏君。” 裴佳问：“这么多美人等着你?，你?不当昏君？” 喻澄看向季昭。 不知为?何，季昭有?片刻的?心虚，又想?及现在不是在上早朝，喻澄也不会因为?她沉迷美色而劝谏，更?何况她可没有?，于是她轻咳一声：“我不当。” 第112页 裴佳以为?是举例不对：“你?把美人想?象成美男。” 季昭想?到?自己后宫那些被塞进来的?各种男子，心里划过一抹厌恶：“更?不当了。” 裴佳啊了一声：“为?什?么啊？” 不过也没仔细想?她就释然了：“估计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回去先把收拾好的?行李拆了，你?们宿舍怎么没有?淘汰的?啊？想?搬进去住！” 回程的?大巴上，虽然大家都有?手?机，但是镜头拍着，都暂且把手?机收了起来，跟前后座聊着天，裴佳跟季昭打了个声招唿就去找室友了，留季昭坐在原地接受喻澄的?目光，季昭被盯得?不自在，瞪回去：“总看我干什?么？” 喻澄抿了抿唇：“想?陛下做得?很好，从未沉迷后宫耽误朝政。” 季昭轻哼一声：“那是自然。” 她顿了下：“但我因你?耽误早朝的?事，你?怎么说？” 喻澄哑然。 那是嘉熙六年?的?事，季昭刚过完十八岁的?生辰，举国?的?热闹庆祝，她贪杯喝多了些，回宫后睡不着，坐在轩窗上赏雪后红梅，问掌事宫女眼看就要年?下了，喻澄也该回京城了吧？ 掌事宫女说陛下思念喻将军，为?何不回喻将军的?请安摺子呢？ 那时喻澄执意要驻守边疆，满朝文武也都同意，只有?季昭不愿意，她觉得?边疆多远啊，见一面那么难，哪能说去就去了，但到?底拗不过喻澄，随她去了，但却仍然气。 气到?这一年?喻澄的?摺子都只回公事，对请安问候的?一概不理。 季昭哼道：“朕是思念她，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然后喻澄就来了。 冒着漫天雪色，顶着凛冽寒风，自边疆策马而来，她本?以为?季昭睡了，哪想?一进宫门就撞上了季昭——年?轻的?皇帝坐在轩窗上，金云龙纹花样的?大氅垂下，领口毛茸茸的?一圈，窗内的?烛火摇曳，映在她的?脸上，沉静温柔。 像在梦中。 “然后我就睡得?迟了，登基那么多年?第一次免了早朝。” 季昭没好气：“我装病你?还不乐意，说不能撒谎。哦，不撒谎我说昨晚召幸了喻将军所?以——” 喻澄及时打断了她：“陛下！” 声音压得?很低：“慎言！” 季昭觉得?逗喻澄实在是有?趣极了，又怕人真?的?恼了，回大启朝再告诉那些古板陈腐的?大臣们，遗憾地啧了一声，说：“好好好，听喻爱卿的?，慎言。” 像是结束了一场大考，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这一刻练习生们的?心情是放松的?。 回到?庄园后，擅于交际的?串寝加微信，有?游戏瘾的?在走廊坐了一排开黑，从镂空的?栏杆上放眼望去，能看到?餐厅里不少人边刷短视频边吃饭，俨然快乐的?海洋。 没过半小时，一个名叫“庄园百日游”的?群组便建了起来，人数也在不断地增加，直到?一百零八个练习生全部集结到?位。 季昭和喻澄虽然一直有?平板，但因为?没什?么要联繫的?人都没打开过，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并排坐在喻澄的?上铺，在微信里翻上翻下，翻了半天，季昭问喻澄：“我们是不是……要加一下好友？” 喻澄点头：“怎么加？” 季昭沉思：“遇事不决……嗯？这里怎么有?个红点？”她点开：“江江江酱请求添加您为?好友，备註消息我是宋江江。” “宋江江加我了。”季昭说：“她是通过群加的?。” 喻澄：“……等下。” 她快速打开“庄园百日游”的?群，在屏幕上胡乱点了几下，误打误撞地点进了群成员列表，一眼看到?了季昭的?头像，她点进去。 申请添加好友。 笨拙地打字：我是喻澄 发送成功。 喻澄看向季昭的?手?机：“收到?了吗？” 季昭：“收到?了。” 喻澄：“先同意我的?。” 季昭失笑，她点下同意好友请求，对话框立刻跳了出来—— 系统：你?已经加了喻澄不变是拉拉，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喻澄：“……” 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 第36章 群名 喻澄用最快的速度改了名字。 然后从表情包里找出合适的, 给季昭发了个过去，算是打了招唿：“这样就算陛下离我很远很远，我也能联繫到陛下了。” 季昭也感嘆科技的发达。 “如果我们大启朝也有?就好了, ”季昭说：“通讯的发展带来的进步太大了，我刚刚看到短视频平台军/方发布的视频，再也不是冷兵器的时代了。” 不说别的, 若是有?枪/支, 在?战/场上绝对是碾压式的胜利，到那时谁也不敢犯她大启朝？ 第113页 “不过，”季昭话锋一转：“战/争不管以什么方式都是残酷的，有?了及时通讯, 双方能及时表达自己的诉求，减少了互相的猜疑, 或许能更快地走向和平。” 喻澄深以为然。 两人有?心就此?事再深入讨论, 但无奈手机不断地震动，提醒她们有?消息, 打开?一看却?是格外热闹的“庄园百日游”群。 建群的宋江江自动成为群主，发了群公告提醒大家赶紧改群备註。 【宋江江】：本人不才, 在?座正好一百零八位，而?上一个一百零八位的头?领恰好与本人同名，本人还比他多了个江，大家就叫我老大就好了！ 【沈昕】：[白眼.jpg] 【乔月】：江江你低调点 【郑冬晴】：[恭喜发财，大吉大利]x5 【宋江江】：我去！郑冬晴你好阴险！居然连发五个红包想用金钱腐蚀大家的心灵！ 【何雨檬】：@郑冬晴, 谢谢老闆！ 【邵珂】：[跪谢老闆.gif] 【丁言】：千金散尽还復来? 【万琦】：说人话 【丁言】：参加这节目终于看到回头?钱了 【何雨檬】：…… 虽然已?经不在?一个组了, 但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脸上挂不住！ 【沈一灿】：宋江江你好意思吗？谴责也不忘了领红包是吧？还得?了个手气王！ 【陈杏子】：哎呦呦呦是谁只抢了0.3啊哈哈哈哈哈哈！ 【沈一灿】：[大冤种.jpg] 【宋江江】：喻澄和季昭昭呢？人呢！也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沈一灿】：坐在?床上说悄悄话 【陈杏子】：我想爬上去嗑 【沈一灿】：…… 【y】：在? 【宋江江】……改备註啊！ 【y】：哦 系统：y修改群名为“喻澄” 【宋江江】：改自己的！ 系统：宋江江修改群名为“庄园百日游” 系统：y修改群名为“天生一对喻澄” 【沈昕】：哈x120 【何雨檬】：受不了了我笑得?头?疼 【周雨停】：喻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江江】：微笑.jpg 系统：宋江江修改群名为“庄园百日游” 【宋江江】：季昭昭呢！你教她啊！@招招致命 【招招致命】：来?了 系统：招招致命修改群名为“季昭昭” 【宋江江】：…… 【郑冬晴】：不是一家人 【沈昕】：不进一家门 最后还是沈一灿和陈杏子看不下去了, 爬上去教季昭和喻澄改了备註，并深深地嘆气：“真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现代人！” 陈杏子也摇头?：“不要怀疑, 她们就是单纯的笨。” 季昭和喻澄同时看过去。 陈杏子呃了一声：“配得?要死?！” 虽然建了大群，但练习生有?一百零八位之?多，多的是没互相说过话的人，各个小群紧跟着建了起来?，光是季昭的通讯录里，就有?“仅存七十五”、“309宿舍群”、“天生一对组”、“《dramtic》”、“及时娱乐候选人”等?群组。 季昭摸索出了免打扰，落得?个清净，又?在?通讯录找出及时娱乐的工作群，经过这些天的招聘，及时娱乐增加了不少同事，季昭看过简歷，都是能力出众之?辈。 现在?已?经过了下班点，工作群聊的最后消息停在?下午五点，便再无人说话。 季昭很满意。 休息好才能做好工作，如果带着怨气工作，那只会搞砸工作。 她又?在?“仅存七十五”的群里看了会儿热闹，群里聊得?正嗨的时候，75人突然变成了76，群页面为之?一寂，新来?的人就发话了：“练习生们晚上好啊！” 头?像赫然是副导演。 练习生们纷纷打招唿，但都有?些拘束，不知道副导演进大群干什么，都一言不发地等?着副导演的下一句话，结果等?了半天没等?到，眼看着76变成75，再变成76. 众练习生：“？” 变魔术呢！ 【宋江江】：导演被我移出去了，我跟他商量了下，换运营姐姐进来?跟大家对接，欢迎运营姐姐[鼓掌] 群里登时欢唿声一片。 【运营】：大家好！首先代表节目组恭喜大家顺利完成第二次公演任务，大家辛苦了！ 【运营】：目前第二次投票已?经锁定，在?大后天，也就是下周二，我们将?录制第二次顺位发布，75进34，大家请做好准备。 【运营】：好消息是，明天放假一天！ 众练习生：！！！ 【运营】：练习生们可以自由活动，不过要拍摄vlog，当晚发微博哦 【运营】：祝大家玩得?开?心！ 群里却?陷入了一片静寂。 好一会儿，宋江江说了句“运营姐姐也被我移出去了”，群里才重新热闹起来?，给宋江江竖大拇指，宋江江却?悄不做声地点开?“天生一对”群。 第114页 【宋江江】：@全体成员，明天什么安排？ 【沈昕】：你不是吃播？ 【宋江江】：那我总得?有?的吃啊！我看明天江边有?个音乐节，有?没有?一起去的？ 【乔月】：我要去！ 【乔月】：不过票哪来?呀？ 【宋江江】：我跟有?个乐队的主唱是朋友，找她要就行 【喻澄】：我和昭昭都去 【宋江江】：呵呵，报个名都要一起报！ 【郑冬晴】：我也去 天生一对六个人热度都不小，坐公共运输出去难免会被人认出来?，在?群里讨论租什么样的车又?便宜又?体面，季昭问：“现在?去提辆车来?得?及吗？” 【宋江江】：……知道你有?钱，但别挥霍，而?且这个点哪家店开?门？！ 【喻澄】：我的通讯录里有?4s店的销售经理，她说24小时在?线的 【宋江江】：知道你是通讯录了 【季昭】：？ 系统：宋江江撤回了一条消息 【郑冬晴】：我就洗了个澡 【郑冬晴】：车的事我来?解决 就这么解决了。 次日清早，整个庄园静悄悄的，玩了大半夜手机的练习生们都在?补觉，也有?生物钟准的，早起吃完早饭后没事干又?睡了回笼觉。 午饭后，天生一对组在?庄园门口集合。 庄园门口停了辆加长林肯，黑色的车身神秘而?华贵，车旁立了七八个穿着黑色西装墨镜的保安，站在?最前方的女人优雅干练，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伸出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大小姐，您来?了。” 后方的保安异口同声：“大小姐下午好！” 天生一对组：“！！！” 郑冬晴：“……我都说了低调点！” 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路上，发出哒哒的响声，她走到郑冬晴的面前：“这已?经是最低调的了。” 说罢，她环视一圈，笑道：“你们就是大小姐的队友吧？真高?兴大小姐可以交到你们这些漂亮又?有?实力的朋友。” 天生一对组全都看向郑冬晴，异口同声：“大小姐？” 宋江江搂住郑冬晴的肩膀：“这是谁啊？不介绍一下吗？大小姐？” 郑冬晴没好气：“薛曼，我家管家。” 她不自在?地挣脱宋江江的手，转身对薛曼说：“你回家吧，我这边不需要那么多人，留个司机就行，不听我的话就把你开?了！” 薛曼眉梢微挑，眉眼间尽是宠溺：“好。” 等?薛曼走后，她们坐上车，宋江江便迫不及待地跟郑冬晴八卦起来?，季昭听了一耳朵，又?好奇这辆庞然大物，跟喻澄研究了会儿车载冰箱和电视，觉得?新奇：“我也想要。” 喻澄立刻道：“买。” 沈昕吐槽：“你们知道这辆车多贵吗就买？” 喻澄问：“多少钱？” 沈昕：“呃……配置好点的要两百多万吧？” 喻澄数了数余额，对季昭说：“够买的。” 沈昕眼睛一闭。 再聊下去她真的会仇富。 据郑冬晴说，她从小爹妈爷爷奶奶都忙着挣钱，没空陪她，怕保姆虐待她，也没办法提供情绪价值，所以花大价钱从国外的管家学院挑了薛曼陪她，薛曼于她，像母亲，也像长姐，只不过近两年来?，郑冬晴觉得?薛曼管得?太多，有?点不耐烦。 宋江江听了豪门的事，觉得?自己大开?眼界：“这人啊！有?得?亦有?失，虽然你们有?钱人拥有?了钱，可是你们也失去了烦恼啊！” 乔月拍了拍她：“你也会失去的。” 音乐节在?江边，傍晚才会开?始，担心现在?江边公园已?经挤满了人，近些年来?livehouse盛行，乐队的人气高?，门票也水涨船高?，宋江江的人脉遗憾地告诉她，门票被她高?价卖出去了，并毫无悔意：“江江！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宋江江：“……” 她放下手机，转过身一脸麻木地看着队友们：“怎么办？” 沈昕提议：“原地解散回去睡觉。” 郑冬晴为难：“如果不去看的话，那我先回家好了。” 乔月踮了踮脚往里面看：“其实就算不进去，在?外面感受下氛围也是好的。我想在?附近转转，江江你跟我一起吧？” 宋江江看向喻澄和季昭。 喻澄也看季昭。 季昭说：“我也转转，不想那么早回去。” 她早上就收到了季琳托人送过来?的书，对那本《《不懂带团队，你就自己干到死?》很有?兴趣，翻看了两三个小时，连午睡都没睡，急需散散心。 就沈昕一个要回庄园也麻烦，郑冬晴干脆带她回了家。 “不如我们分开?行动，”季昭提议：“我们四个目标太大，被认出来?的概率也会增加，分开?行动也方便点。” 第115页 宋江江想想也是，反正现在?有?手机，随时都能联繫，便跟乔月欢天喜地地去玩套圈去了。 音乐节人多，周边沿小路摆摊的也多，有?套圈的、射击气球的、卖花束卖海报的、还有?卖看起来?就很粗糙的应援棒和闪着光的头?箍的，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 季昭买了串糖葫芦，咬了一口觉得?酸，小脸被酸得?皱起来?：“……糖葫芦没有?我们大启朝的甜。” 喻澄说：“陛下吃不惯可以给我。” 季昭塞给她。 又?去买了烤淀粉肠，这个倒是对胃口：“江江给我热情推荐我，说这种肠是绝对不能掺揉的，多掺一点肉都不正宗，”她递过去：“你尝一口。” 喻澄犹豫了下，季昭：“圣旨。” 喻澄下意识地咬住了淀粉肠，撒了辣椒面和孜然，表皮被烤得?脆香，当真是美味，喻澄对季昭笑了下：“好吃的。” 季昭却?白了她一眼：“你再这样下去，我的圣旨都要不值钱了。” 喻澄：“啊？” 季昭把淀粉肠也塞给她，要了串粉红色的棉花糖，对她说：“之?前在?那边的时候，我下的旨意不是为百姓就是为社稷，现在?倒好，让你吃个我餵的淀粉肠都要下旨，可不是不值钱了吗？你可知罪？” 喻澄默然：“……知罪。” 季昭：“知罪就把这些通通吃光，不要浪费。” 喻澄：“是。” 别人来?参加音乐节，或为听歌或为约会，路边的小摊都为果腹，唯有?季昭像是专门来?逛这些的，从街头?走到了街尾，见没有?什么好玩的了，才依依不捨地收尾。 已?经临近黄昏，落日悬挂在?湖面上，云兴霞蔚，湖水含着灿灿金光，美不胜收。 季昭用刚刚收的传单扇风，望着亘古不变的太阳，心里泛起淡淡的惆怅：“你看，这太阳同我们的太阳没什么两样，可我们的世界在?哪里呢？” 落日在?喻澄的眼中缓缓沉入，她轻声道：“和我们一样，在?等?待黑夜过后的黎明。” 季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忽然咦了一声，把扇风用的传单拿到眼前，三折的传单是城市宣传发的，里面着重介绍了即将?开?始的音乐节，顺便为远道而?来?的游客推荐了当地。 季昭把传单摊开?：“这家店似乎不错。” 许是当地的宣传部很重视这次的音乐节，连传单都印得?十分有?格调，能在?上面有?一席之?地皆是上档次的店铺，季昭说的这个，就是一家西餐厅。 四十七层的空中西餐厅，可以俯瞰整个a市看夜景，人均消费1000+，推荐指数五颗星， 季昭看了眼地址：“说是就在?江边。” 她抬头?张望了下，看到遥遥江边有?一高?楼，巨大的西餐厅招牌在?半空中亮着光，她指过去：“在?那里，我们去尝尝。” 庄园的餐厅里也有?西餐，连餐具都备着刀叉，但练习生们大多都很忙，没空细细品味美味佳肴，所以备受冷落，后来?就被节目组收掉了。 季昭还没吃过正经的西餐。 季昭和喻澄边往那边走边说：“不知道比之?火锅，味道如何？” 喻澄笑：“陛下喜欢吃火锅，应该是比不上火锅的。” 季昭若有?所思：“火锅吃着多热闹啊，可以下百种菜，这叫容纳百川，爱吃火锅的都有?气度，你在?边疆不也经常吃着驱寒吗？” 喻澄说：“那我们今天就去试试西餐。” 坐电梯直达四十七层，观景的电梯对着外面是透明的，刚升上去的时候季昭还觉得?新奇，升到三层高?的时候就开?始腿软，她扶住喻澄，强迫自己移开?眼睛：“这、这也——” 这时，一道兴奋的声音打断了她：“季昭昭！喻澄？！真的是你们！” 季昭和喻澄俱是一愣。 喻澄反应最快，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挡在?了季昭的身前，警惕地看向说话的人—— 是个扎双马尾的女孩子，看着也就十五六岁大，背着的书包上有?个粉色的小狐狸在?半空中晃荡，她被喻澄眼中的戒备吓了一跳：“我、我是你们的粉丝……” 季昭拍了下喻澄：“是粉丝。” 喻澄哦了一声，她往旁边让了让：“你好。” 女孩激动地啊啊啊啊了几声：“我刚刚在?等?电梯的时候就觉得?像你们，没想到真的是！你们昨天的舞台实在?是太棒啦！我去现场看了！” 电梯到达十五楼停下，有?新的人上来?，季昭竖起食指示意女孩低调，让自己忘掉身后的高?度，对女孩笑了笑：“谢谢你。” 女孩上道地点点头?，趁机往季昭和喻澄身旁靠了靠：“你们是单独出来?的吗？” 喻澄微微点头?：“是的。” 女孩捂住心口，无声地啊了一声：“不是节目组的任务？没有?镜头?？” 第116页 季昭摇头?：“没有?。” 她奇怪：“怎么了吗？你想在?节目里看到我和喻澄出来?玩吗？” 女孩：“！！！” 想看是想看，但是正主单独跑出来?约会的这种爽感谁懂啊？！ 季昭以为她是想看，于是道：“我们有?那个……gopro？会录制一些视频发到微博上，你晚上可以在?微博看。” 女孩兴奋地点头?：“好啊好啊。” 季昭和喻澄还是头?次离粉丝那么近，给女孩签了名合了照，女孩把她们送到四十七层才恋恋不捨地下去，临走前还不忘了给她们加油：“你们一定要一起出道啊！” 季昭也挥手：“会的！” 回过身，笑道：“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陌生人远离季昭身边，喻澄的警戒系统解除，回忆了下这个女孩是如何可爱的，回忆无果后，对季昭说：“这边走。” 正对着电梯门是个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双开?的樱桃木门，上面刻着繁杂华丽的花纹，西装革履的侍应生站在?门口笑容满面的迎接了一对情侣，却?不料没过一会儿，那对情侣又?原路返回了。 “在?高?贵什么啊这些店？居然还要提前半个月订位！”男人骂骂咧咧地拿出手机：“我要投诉他们！怎么对待消费者的！” 女人冷笑：“你消费了吗就是消费者？还问人家团购能不能用，没记错的话这家店上的团购只有?下午茶吧？而?且是在?楼下的茶餐厅，想花小钱装大x还要投诉！真是下头?！” 说完便不管男人径直走进了电梯。 男人愣怔在?原地，想破口大骂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两个人正像看猴子一样看着他，虽然穿得?很普通，也戴着口罩，但眉眼间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他理了理领带：“看什么看？” 季昭收回目光：“他说这家西餐厅要预约？” 喻澄嗯了一声：“还要提前半个月。” 季昭遗憾：“啧！” 喻澄神色微动：“你如果很想吃，我可以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男人嘲讽她们试图找回优越感：“你们两个的消费水平就算预约上了吃得?起吗？小小年纪不学好当拜金女，有?哪个男人敢要你们？” 别的季昭没听懂，最后一句倒是听懂了，她点了点头?：“我们确实不如你。” 男人：“？” 季昭微微一笑：“男人最喜欢你这种贤惠持家的人了，你快去外面招亲，保证抢手，多少男人为要你打破脑袋，你的福气在?后面呢！” 男人气结：“你！” “喻小姐！”却?在?这时，从餐厅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我听同事说您在?门口，怎么还不进来?？您有?一阵子没来?了吧？” 门口的三人同时回头?。 只见来?人身材高?挑，穿着暗红色的制服，心口处别了个小牌子，写着“经理”二字，她快步走过来?：“您的位置还留着呢。” 季昭看向喻澄。 喻澄的眼中划过一抹犹疑，她对经理说：“最近忙。” 经理笑：“我也看了您的节目，还给您投票了呢。还是老样子？先给您上前菜，来?一首《月光鸣奏曲》？” 说着就要带喻澄和季昭进去。 “等?等?！”哪想到围观的男人居然破防了：“她也没有?预约，凭什么可以进去？” 经理耐心地解释：“喻小姐在?本店的vip客户，在?本店拥有?专属的座位，这个座位永远为喻小姐保留，她不来?，便空着，这位先生您明白了吗？” 说完也不管他明不明白，就对季昭和喻澄笑了笑：“跟我来?吧。” 她看样子和喻澄很熟，边走边靠近喻澄，小声道：“喻小姐，您这次的女朋友比之?前所有?的都要漂亮。” 喻澄：“？？？” 而?听力聪敏的季昭则凉凉地看了她一眼：“看来?喻大小姐带过不少人来?过这里啊。” 喻澄：“！！！” 她不是！她没有?！她冤枉！ 第37章 想摸 前菜上过。 菜品做得少而精緻, 季昭尝了?下，摇头：“一般。” 喻澄吩咐再?上下一道菜，就这么?一道菜一道菜地品尝下去, 立在一旁的拉小提琴的曲子也换了?一首又一首，直到季昭放下叉子：“别以为这样我就不追究。” 小提琴曲悠扬典雅，餐桌上烛火摇曳, 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如画, 隔了?几桌有人求婚，女生从蛋糕中吃到戒指惊喜地捂住嘴，压低声音的欣喜若狂，季昭饶有兴趣地看了?会儿, 没听到喻澄的回?答，缓慢地收回目光：“嗯？” 喻澄正在给她切牛排, 喻大?将军刀工好?, 餐刀在指间转动间，牛排切得大?小一致, 整齐地码在餐盘上。 第117页 她沉默地把盘子推过来：“别人的过错，陛下如何追究？” 季昭叉了?块牛排：“展开说?说?。” “喻澄她喜欢女子, 而且花心?，经常会带女孩子来这里吃饭，但却没有行过任何不轨之事，只是吃饭。”喻澄道：“但即便她做过什么?，也与我无关。” “陛下怎么?能拿前朝的罪治今朝的我呢？” 季昭轻哼一声：“你口?齿伶俐了?不少。” 喻澄说?：“我不想陛下误会我。” 她心?不在焉地给自己?切牛排, 语气中竟有些委屈：“我只带过陛下来。” 季昭失笑：“你以后也会带别人来的。” 喻澄微怔：“什么?？” 季昭哦了?一声：“估计也没机会了?, 等到七星连珠我们就回?去, 你如果喜欢我们可以在京城开一家，不用搞得那么?有格调, 让百姓们也来尝尝。” “到时候你也能带着喜欢的人去约会。”季昭调侃：“喻将军说?边疆未平不敢成家，回?去我们就平定边陲，你也能早点去追求，她们怎么?说?的来着，哦，生活！” 喻澄放下刀叉：“陛下是不需要我了?吗？” 季昭不明所以：“嗯？” 喻澄严肃道：“我的生活就是守护国家，保护陛下，我不要成什么?家！” “吼、吼什么?吼？”季昭瞪了?她一眼，她无奈：“我知?道啦，以后不提这个了?。我不就是想让你能活得轻松点吗？” 喻澄抿了?抿唇：“陛下用心?良苦。” 季昭说?：“你还知?道我用心?良苦啊？从现在这一秒开始，不许叫我陛下。” 喻澄：“陛下说?了?私下可以叫。” 季昭：“我反悔了?。” 喻澄：“……” 她小声道：“不是一言九鼎吗？” 季昭耍赖：“被我掀飞了?。” 喻澄嘀咕：“陛下向来是最?会耍赖的。” 季昭嗯了?一声：“嘀咕什么?呢？” 喻澄把切好?的龙虾放到季昭的盘子里：“很好?吃，听说?是从波士顿空运来的。” 季昭心?想喻澄还真是学坏了?，从前都是有问必答，现在还会转移话题了?，她作为皇帝到底是该治罪还是让喻澄做自己?呢？ 这是个问题，她要好?好?思……嗯？季昭眼前一亮：“是好?吃。” 喻澄笑。 虽然满朝都传陛下任性却又不失帝王威严，但喻澄却总觉得陛下像小孩，吃到好?吃的东西后的小表情，整个人是生动活泼的可爱。 她说?：“那就多吃点。” 季昭啜了?口?果汁，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不知?道江江和乔月有没有吃饭，我问问她们在哪里，让她们一起来吃。” 喻澄下意识地想反对：“哎——” 季昭抬头：“怎么?了?？” 喻澄摇头：“没。” 心?里却略有些沮丧，本来就她跟陛下呢……粉丝说?是约会，现在多两?个人，那就不叫约会了?，叫聚餐吧？ 宋江江和乔月就在附近，本来想随便找家馆子对付一下，结果碰到了?黑粉，对着宋江江一通输出，虽然也回?怼了?过去，但饭却吃不成了?，现在正飢肠辘辘地在压马路。 看似浪漫，实则两?人能吃下一头牛，对于季昭的邀请自然是双手贊成。 没过十分钟，经理就领着宋江江和乔月过来了?。 服务员在餐桌上加了?两?把椅子，问她们要喝什么?，便把菜单递给她们去准备喝的了?，宋江江目送穿得比她还好?的服务员离开后，啧啧了?两?声：“你们居然有钱吃这么?好?的！” 季昭笑着说?：“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还好?这餐厅没那么?装用全英文的菜单，”宋江江边看菜单边吐槽：“我去年?跟我们公司师姐去了?家法餐厅，那菜单都是英文，我只能看懂价格，我看太贵了?就随便点了?两?个最?便宜的，结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菜，你们猜这么?着？” 乔月好?奇地追问：“怎么?着了?？” 宋江江嘆了?口?气：“服务员说?我点的两?首曲子已经给我演奏完了?。” 季昭：“……” 喻澄：“……” 乔月：“好?耳熟。” 宋江江扑哧一声笑出来：“网上的段子，就骗这两?个不上网的老古董的。” 别的没听懂，说?她老古董她倒是听懂了?，季昭一把把菜单抽出来，打了?个响指把服务员叫来：“这位小姐不饿，给她上两?首曲子。” 宋江江：“！！！” 第118页 她求饶：“错了?错了?！金主妈妈别生气。” “……”季昭用菜单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别喊我，喻澄付钱的。” 宋江江从善如流：“你俩都是金主妈妈，我们三个就是幸福美满的一家，回?头我就在网上开个帐号专门嗑一家三口?。” 乔月一言难尽：“你为了?吃顿饭……” 宋江江把菜单往她那边移了?移：“你看看吃什么?，吃了?我们就是一家四?口?。” 乔月迅速进入状态：“好?的，两?位妈咪等我一下。” 季昭和喻：“……” 纯真可爱的乔月，就这么?被带坏了?，果然近墨者黑。 餐厅人少安静，餐桌礼仪就是多事少言，宋江江憋不住总想开口?，最?后实在忍不住，干脆拉了?个小群：“我们就这么?干坐着？” 【季昭昭】：你还想做什么?？ 【宋江江】：玩点游戏 【乔月】：这里不是ktv…… 【喻澄】：玩什么? 【宋江江】：摇色子？谁的点数低谁喝酒？ 【季昭昭】：喻澄的酒量很差 【乔月】：我也不会喝 【宋江江】：那这样吧，我们玩点刺激的。我和月月一队，昭昭和喻澄一队，月月和喻澄扔骰子，谁的点数大?谁就赢，输的人要回?答一个问题，同时队友喝酒。 【宋江江】：来不来？ 喻澄问：“在哪扔骰子？” 她弄懂后，对季昭说?：“你放心?吧。” 季昭：“……” 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开局三把，喻澄的点数全部是一。当?第三把丢出一的时候，宋江江在群里发了?满屏的哈哈哈，吵得人眼睛疼：“喻澄！你果然是1！” 季昭看了?喻澄一眼。 喻澄的眼神乱瞟，瞟到最?后也觉得自己?点背，老老实实地接受季昭的审判：“……要不我来喝吧。” “别，”喻澄拿起酒杯：“还是我来吧。” 虽然这酒是宋江江特意让服务员按比例兑的，酒精含量很低，但季昭对喻澄的酒量早就不信任了?，万一在闹市里带她飞，晚上热搜非得炸不可。 季昭一饮而尽，咂摸了?下：“似乎有桃子味？” “对了?！加了?桃子气泡水。”宋江江对喻澄说?：“到喻澄了?。我的问题是……你的初吻是在什么?时候没的？” 季昭和喻澄俱是一怔：“初吻？” 宋江江看看季昭，又看看喻澄：“不会是还在吧？” 乔月小声说?：“我的也在呀。” 宋江江握住她的手：“谁不是呢？” 她一抹眼泪：“没想到我们一桌四?个都是那么?合格的爱豆，连人都没——” “十八岁。”喻澄打断她：“在十八岁那年?。” 季昭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喻澄，喻澄面不改色：“只要亲了?嘴巴就算，对吗？” 宋江江咽了?咽口?水：“昂。” 喻澄：“那就是了?。” 她低下头：“下一把吧。” 季昭的大?脑嗡嗡的，只觉得耳边的声音都很远，自己?像被包裹在巨大?的气泡里，循环播放着喻澄的那句“十八岁，在十八岁那年?”。 喻澄比她年?长，十八岁那年?就请缨去驻守边疆，她是在边疆遇到了?心?仪的人？为何没有告诉她？难道只是露水情缘？那又何以一个吻就记到现在？ “昭昭，”宋江江喊她：“该你喝了?。” 一晃神，喻澄又输了?，季昭想了?也没想直接一饮而尽，不等宋江江问，她就率先问喻澄：“是谁？你的初吻，跟谁？” 宋江江瞠目：“该是我——” 被季昭扫了?一眼，宋江江立刻闭嘴，她做了?个请的姿势：“你问你问。” 喻澄的眼神摇曳了?下：“我也不记得了?。” 季昭哦了?一声。 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按下心?里的淡淡的不爽，迁怒喻澄：“能不能赢一把？” 喻澄：“我尽力。” 喻澄说?着尽力，可惜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塞牙缝，她们一共玩了?二?十把，喻澄就赢了?一把，问到宋江江都想不出什么?新问题了?：“昭昭，要不我问你吧？” 季昭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你问吧。” 宋江江这就来劲了?，跟乔月对视一眼，肚子里的坏水翻滚又翻滚，她清了?清嗓子：“你有过心?动吗？是什么?时候？” 季昭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是两?个问题吧？” 宋江江打哈哈：“买一送一嘛买一送一！” 第119页 “好?吧，”季昭喝了?十几杯酒，酒精再?低这时候也有点上头，她托着下巴回?忆着，溶溶眼波里像含着水汽，谁搭上一眼都觉得心?神摇曳，“我第一次心?动……” 她小口?喝着杯中的酒，品出了?里面桃花的清冽，像那年?喻澄从塞北送来的那支一样。 娇艷的清澈，扑面而来的风雪气息。 她的喉咙微动，仰起头把杯中的酒喝光，在三个人期待的目光下，她笑了?笑：“没有过。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让我心?动的人。” 喻澄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 时间推移，夜景之美更?甚。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结帐离席，没过多久，大?堂就只剩下了?她们这一桌，经理给她们送来饭后甜点和水果，见季昭面带醉意，又送上解酒汤，这才退下了?。 “不过也正常，现在的男人质量越来越不行了?，”宋江江给季昭倒了?牛奶：“我上次心?动还是为了?纸片人呢，但是这两?年?被人演了?我就塌房了?，我就再?也没心?动过了?。” 她用酒杯跟季昭碰了?碰：“理解理解。” 她问乔月：“你呢？” 乔月喝了?口?果汁：“我之前喜欢学习就一直专心?学习，后来喜欢跳舞就来当?练习生了?，当?练习生第一天老师就告诉我不能谈恋爱。” 这是精准地扼杀在了?摇篮里。 宋江江又去问喻澄：：“喻澄你——” 还没出口?就梗在了?喉咙里，只见喻澄正在看季昭，神情复杂的够让cp粉解读八千字，分析出两?人真的有点什么?，她在心?里打了?个突突。 失策失策！ 应该问季昭有没有心?动的女生的！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郑冬晴给她们发消息问她们在哪里，来接她们的车马上就到。宋江江连忙拿出节目组发的gopro拍了?段视频，四?个人都有主视角，等会交给节目组，节目组会剪好?视频，让她们发微博。 “行了?，感谢今天的招待！”宋江江把gopro关机装起来：“等我以后赚大?钱了?，也来请你们吃！” “昭昭！”话刚落音，就听到喻澄一声惊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移动的，乔月和宋江江的眼前只是一晃，定睛一看，喻澄已经环住了?季昭的腰，关切道：“昭昭你没事吧？” 季昭推她：“我没事！我没喝醉！我能走！” 喻澄：“……” 宋江江&乔月：“……” 你就差把我喝醉了?贴在脑门上了?！ 季昭却坚持自己?没喝醉，硬是不让喻澄扶她，推了?喻澄就往外?面走，走三步退两?步，还抱怨这家店不好?，走着平路突然出现个台阶，万一顾客摔倒算谁的？ “拆了?重装！”她的手掌拍在墙上，力气用的大?又疼得自己?眼泪汪汪：“墙也不好?，那么?硬，想谋害朕……” 喻澄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好?，拆了?重装” 季昭摸到哪里，喻澄就顺着她的话说?到哪里，说?到最?后没刺挑了?，季昭站在电梯口?旁的窗前，低头看楼下的车水马龙，她的脑袋抵在护栏上：“……好?高。” 喻澄也用脑袋抵着护栏：“害怕就把眼睛闭上吧。” 季昭摇头：“很美。” 喻澄的声音很轻：“做噩梦怎么?办？” 季昭横了?她一眼：“你诅咒朕？你安的什么?心?？你还笑，就不怕我让你满门抄斩？” 喻澄知?道季昭只是在吓唬她，便道：“皇帝仁慈，不会滥杀无辜。更?何况陛下知?道微臣只是关心?您。” 季昭轻轻哼了?一声：“你懂得倒是挺多。” 喻澄垂眼：“应该的。” 高层的窗户半开着，徐徐晚风吹来，吹散了?季昭的长髮，她的发色还没染回?来，衬着被酒浸得粉白的脸，更?显得灵动可爱，喻澄的指尖动了?下，忍不住碰了?碰她的发梢，又克制地收回?去：“回?去吗？” 她让宋江江和乔月先下去，不然四?个人在这里太过引人注目，宋江江刚刚发来消息说?郑冬晴的车已经到楼下了?。 喻澄说?：“她们在等我们。” 季昭歪了?歪头。 喻澄顿了?下，说?：“陛下贪玩，偷偷熘出来逛灯会，若是半夜太师关心?，发现皇上不在，宫内必将大?乱。” 季昭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怎么?乱的？” 喻澄沉吟：“今晚微臣当?值，陛下不在宫中是微臣的失职，若被人拿出来做文章，少说?也要打一百个板子。” 季昭说?：“打板子很痛。” 喻澄：“是啊。” 季昭：“而且要打屁股吧？” 第120页 喻澄：“……对。” 季昭：“还要别人给你上药。” 喻澄：“这个，微臣会自己?上药的。” 季昭：“你怎么?上？” 喻澄：“……就已经决定不回?去让我挨板子了?吗陛下？” 季昭呃了?一声，她回?过身，挺直腰板，负手在后：“我自然是没这个意思的。毕竟喻爱卿是朕最?重视的臣子，打在喻爱卿身，痛在朕心?啊。” 她抬起下巴：“起驾回?宫！” 虽然话说?的霸气，进了?电梯就被四?十七层的高度吓得直接扑到了?喻澄的怀里，喃喃着肯定是有人想要害朕，喻澄抱着她拍她的背：“没有没有，我保护你。” 下到一楼，倒是把在等电梯的老太太吓了?一跳：“现在的小情侣啊真是没素质，在公共场所就搂搂抱抱的，真是不成体统！” 季昭从喻澄的怀里抬起头，见已经到平地了?，胆子又回?来了?：“大?胆！谁在胡说?八道！？” “哎你这小丫头！”老太太是来旅行的，住的酒店在顶楼，也是个时髦的老太太，见两?个都是女生不由了?然：“还是两?个小姑娘，就不怕被家里看见？真是今时不同往日?，搞个同性恋都这么?大?胆了?！” “同性恋如何？”季昭抬高声音，她一把抓住喻澄的手，五指扣进去，语气理直气壮：“我若喜欢，我便昭告全世界，谁不祝福我就赐死谁！” 喻澄惊诧：“昭昭——” 季昭对她竖起食指，示意她别说?话，又对老太太说?：“你的嘲讽终将会变成对我的激励，杀不死我的！将使我更?强大?！” 老太太：“……” 她摇了?摇头，嘀咕着疯了?疯了?，就逃也似的上了?电梯。 季昭却像大?获全胜般对喻澄比了?个耶：“她输了?，我赢了?！” 喻澄无奈失笑：“你赢了?。” 季昭放下举起的手，靠在喻澄的身上，跟着她往外?走，边走边小声解释：“不过我刚刚是骗她的，我可没有那么?残暴，谁不祝福我我只会觉得他是没品位的东西，才不会赐死呢。” 喻澄含笑嗯了?一声：“我知?道。” 郑冬晴派来的车就在停在路边，车厢里温度适宜，坐了?会儿季昭就困了?，脑袋抵在喻澄的肩头睡着了?。 宋江江看着愧疚：“早知?道就不玩游戏了?。” 喻澄侧过脸垂眼看着季昭，宽慰宋江江：“无妨。她这段时间压力也大?，喝酒可以放松些，如果她怕醉，就不会喝了?。” 宋江江感慨：“你真了?解昭昭。” 喻澄道：“那是自然。” 一路无话。 到庄园宿舍后，沈一灿和陈杏子还没回?来，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把她们的gopro收走，争取用最?快的时间剪辑好?视频，最?好?当?晚就能发出去，让粉丝第一时间就能知?道爱豆的动向。 喻澄扶着季昭坐在床上，问她：“现在好?点了?吗？” 季昭盯着她看了?会儿，点点头。 喻澄问：“可以自己?洗澡吗？” 季昭眸色一沉：“什么?沐浴？还要朕亲自来洗？” 喻澄默了?默：“那我伺候陛下沐浴吧。” 季昭：“哼，算你识相。” 说?完便把头一仰：“先帮我更?衣吧！” 喻澄犹豫了?下，放在床上的指尖神经质地蜷缩了?下，她闭了?闭眼，抬手去解季昭的上衣扣子，一颗又一颗，解到心?口?时，她的手像被烫了?下般缩了?回?来。 季昭问她：“怎么?？” 喻澄垂眼：“没。” 季昭：“好?热。” 她似乎嫌喻澄的动作太慢，干脆伸手把扣子全都扯了?下来：“我自己?来。” 扣子崩开，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季昭把上衣脱掉。 “这个也闷闷的，”季昭把手往后探想去找bra的扣子，遍寻不到后啧了?一声，瞪向喻澄：“你就干看着？帮我脱！” 喻澄的眼睛微微瞪大?，她目光旁落，修长的手指放在季昭的后背，微微用力，薄薄的一层布料应声而开，白皙柔软映入眼帘，她的脸迅速地红起来：“陛下——” “怎么?了?？”季昭凑近她：“你的脸怎么?红了?？” 喻澄：“我……” 季昭却笑起来，梨涡里沉了?酒意，更?惑人心?神：“你又不是没有，害羞什么?？”见喻澄还是不肯看她，干脆下命令：“看着我。” 喻澄看过去。 季昭问她：“真的会对女生有感觉吗？” 喻澄瞳孔震动。 “我真的很好?奇，”季昭明显酒还没有醒，她往喻澄身边挪了?挪，粉紫色的长髮垂下来，更?衬得某处白得发光，她抓住喻澄的手：“你心?里不喜欢女子，身体却会有反应吗？” 第121页 她的眼里充满了?纯真的好?奇：“什么?反应？” 她问：“想摸吗？” 第38章 测谎 喻澄的脑子嗡嗡地。 她想, 陛下好香，像塞北春日里融化的春雪，扑面而来的清冽浅香, 萦绕在的周围，她恍神了一瞬，再想推开已经来不及了。 季昭像是要验证什么般, 抓着她的手放了上去。 喻澄的脸涨得通红, 她的指尖颤抖，如坠云端般，一下轻一下重，懵然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直到季昭轻嘶了一声?，委委屈屈地瞪她：“痛。” 她才?如梦初醒般要收回?手, 却被季昭一把抓住了手腕：“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喻澄根本不敢看她：“陛下痛。” 喻澄唔了一声?：“确实有点, 但也还好。” 她问：“是不是这边不好，那?换一边试试。” 说着就带着喻澄的手挪了个方向, 喻澄垂着眼，她就歪着头去找喻澄的目光, 找到终于对视上，她得逞般地弯起眼睛：“你害羞了。” 喻澄的指尖缩了下：“陛下……” “太可爱了喻澄！”季昭的声?音抬高：“你害羞的时候太可爱了！”她握着喻澄的力道收紧，语气却冷了下来：“你亲别人的时候，也是这么害羞吗？” 喻澄微愣：“什么？” 季昭的指腹在她的脉搏上摩挲，那?块肌肤变得滚烫起来, 季昭的声?音很轻：“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喻将?军有喜欢的人, 亲都亲过了, 怎么不带回?来给我看看，请我赐婚呢？” 喻澄的眼神蓦地变得晦涩, 她觉得自己?抓了一团云，雪白的柔软的，在她的掌心被她拿捏，她的喉咙滚动?了下，用力。 季昭吃痛，一把甩开她的手：“喻澄！你好大的胆子！” 喻澄垂眼，看着自己?张开的掌心，她的语气轻轻，却毫无?悔改之意：“陛下恕罪。” 季昭却偏不绕过她：“我不恕罪。” 喻澄问：“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季昭鼓了鼓嘴巴：“我还没想好，你来说。” 喻澄说：“不许吃饭。” 季昭皱眉：“饿坏了怎么办？” 喻澄又?说：“不许喝水。” 季昭再次反对：“渴坏了怎么办？” 喻澄：“……那?怎么办呢陛下？” 季昭皱着小脸苦苦思索了大好会儿，眼前忽然一亮：“重打二十?大板怎么样？！” 喻澄说：“好。” 季昭摩拳擦掌：“我来给你涂药！” 喻澄：“？” 季昭不满：“愣着干嘛？脱裤子啊！” 说着就起身要扒喻澄的裙子，喻澄死死护住：“这……这不成体统！陛下陛下！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不可以！” 纠缠间季昭更显衣不蔽体，喻澄的眼神不知道往哪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掌心轻轻拍在了季昭的屁股上：“陛下！” 她的力气用得不大，但季昭是疤痕体质，稍微碰下，那?处便飞快地涨红了。 季昭却被她这大胆的动?作给弄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嘴唇颤抖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是被打屁股了，喻澄心下懊恼：“不是，陛下你听我解释！” 季昭冷笑：“解释什么？” 她好整以暇地坐回?去，双手抱着胳膊：“解释吧。” 喻澄张口想解释，又?苦于向来笨嘴拙舌，想来再解释都会被陛下驳斥回?来，干脆认罪了：“……陛下抄我满门吧。” 季昭给她气笑了：“你让我打回?来！” 喻澄：“啊？” 季昭也觉得两人在床上互相打屁股怪不雅的，纠结了下又?改口：“那?你让我摸回?来。” 喻澄：“摸、摸哪里？” 季昭眯起眼，一脸的：“你说呢？” 喻澄抿了抿唇，她今天?穿的吊带连衣裙，布料少?到屈指可数，但穿着也习惯了，像在大气超市穿短打，主要是方便，季昭嗯了一声?：“从上面脱也方便！” 喻澄勾起肩带往下：“陛下……” 话还没说完，刚刚还在饶有兴趣看她脱衣服的季昭忽然打了个酒嗝，人直直地倒向她，她眼疾手快地环住季昭的腰，就听到季昭小声?说：“头好晕。” 喻澄低声?问：“要抱会儿吗？” 季昭的鼻音很重，把脸埋在她的胸间，嗯了一声?：“抱会儿。” 喻澄顺了顺她的后背：“陛下喝醉越来越不乖了。” 算起来，陛下在她面前喝醉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上次就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跟陛下说该睡了，陛下就和衣躺在床上，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委屈：“朕睡不着。” 睡不着怎么办？让她讲故事，讲江湖上的故事，讲风花雪月讲侠肝义胆，讲劫富济贫讲超脱世?俗的爱情。 第122页 喻澄也不知道自己?抱了陛下多久，久到陛下不晕了，说要去洗澡，她坐在原地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哗哗，又?停下，陛下卷着浴巾带着热气出?来。 “睡得着吗？”她问。 季昭打了个哈欠，把自己?往被窝里一塞：“困得眼睛要睁不开了。我跟你说啊喻澄，我现在不要睡，我要思考怎么惩罚你，我是你的上司，我不能……” 话没说完，人已经睡着了。 喻澄怔怔地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给她掖好被角：“晚安。” 天?黑起了风，月亮隐在乌云中，眼看风雨将?至，喻澄把窗户关紧，看到陈杏子和沈一灿在宿舍群里说她们会晚点回?来，她把手机锁了屏，放在桌上。 指尖后知后觉地滚烫起来。 蜷缩。 柔软的触感仿佛又?回?到了上面，她的心情复杂，万种情绪在脑海中轮番上演，她静不下来，干脆把门关好，上了天?台。 雨已经落下来了，下得急而密，没一会儿就下大了。 雨珠落在水泥地上，星星点点的，很快就浸湿了一大片，她站在雨中清醒犹嫌不足，又?避开摄像头飞上了屋顶，躺在屋顶上，仰着脸淋雨。 雨水很凉，打在她身上，沁进衣领里，没淋灭痴心妄想，反而让那?在心底燃着的小火苗有越燃越盛的气势，挥之不去的景色在她眼前转啊转，最?终让她缴械投降。 就这一次。 她想，就妄想这一次。 她望着沉沉的夜色，漫天?横贯长空的雨，闭上眼睛，喃喃：“晚安，我的皇帝陛下。” / 季昭做了个梦。 梦里是喻澄的十?八岁生?辰宴。 那?天?惊蛰，万物?始生?，她借着出?宫踏青为民祈福的由头，銮驾便到了大将?军府，说朕听闻喻爱卿生?辰，前来祝贺，自然被引做座上宾。 为免来客拘束，她只说了几句话便去后院，见?寿星正独自坐在假石山上，百无?聊赖地往荷花池里扔石子，春来荷花池仍然枯萎惨败，跟寿星一样不显生?机勃勃。 喻澄穿得寻常女儿家的衣裳，鹅黄色的衣领上毛茸茸的，髮髻上的流苏垂下来，轻晃间有碎玉之声?。 听到她的脚步声?，喻澄循声?看来，登时吓了一跳，飞身下来就行礼告罪。 “别那?么拘束。”她摆摆手，道：“怎么今日生?辰却看着不高兴？” 喻澄跟她熟稔，四下无?人，也没再拘谨，惆怅地转向荷花池，说：“塞北战事吃紧，母亲征战沙场，微臣无?心过生?辰。” 她这么一说，季昭便理解了。 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喻澄却道：“是微臣扫陛下的兴了。” 季昭瞪了她一眼：“好，既然你不想扫朕的兴，就把喻将?军藏的好酒拿出?来让朕品鑑一番，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喻澄的母亲最?喜饮酒，虽然都是浅尝辄止，但家中酒窖藏酒无?数，是宫里宫外人尽皆知的。 然后她就跟喻澄喝起酒来，喻澄酒量不好喝得少?，她却一碗又?一碗，便醉了。 她醉酒后发生?的事醒来一概不记得，在寝宫醒来后，掌事宫女便通报，说喻澄喻大人此刻正跪在殿外，请求陛下准她上沙场。 她像木偶般下了床，宫女为她更衣，她的动?作被设计过，一举一动?都越来越僵硬，直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死死地抓住衣领，勐地从梦中惊醒坐起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缓慢地松开手，外界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新地钻入耳廓：“昭昭？昭昭你没事吧？” 季昭缓过神来。 陈杏子坐在她的床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做噩梦了吗？” 季昭嗯了一声?，才?惊觉自己?口干舌燥，她舔了舔发干的唇，没找到喻澄，眼中划过一抹慌乱，陈杏子察觉了，说：“找喻澄呢是吧？” 季昭：“我……” 陈杏子说：“我们宿舍浴室下水道堵了，她去隔壁洗澡了。” 季昭闷闷地哦了一声?，慌乱的心暂且安定下来，她随口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点多。”陈杏子见?她没事便放下心来，她抬了抬下巴：“沈一灿不行，已经睡着了。” 季昭问：“你怎么还不睡？” 陈杏子讪讪：“我熬过头了睡不着，想着等食堂开饭了，把早饭吃了再说。” 季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们昨天?晚上喝酒了？”陈杏子左右也睡不着，手机玩多了也烦，见?季昭终于醒了，忍不住八卦起来：“喝了多少?？谁喝醉了？” 季昭揉了揉眉心：“喻澄怎么说？” 陈杏子：“喻澄要是说的话我就不问你了！” 季昭：“她……” “昨天?凌晨下雨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喻澄坐在床边守着你，身上都湿透了。是不是你喝醉了，然后下雨了，她抱你回?来的？”陈杏子脑补：“然后你就握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你们缠缠——” 第123页 话没说完，宿舍的门就被推开了，喻澄拿着个盆站在门口，头髮被拢在干发帽里，零碎地散落下来，湿湿地贴着脖颈，惯是清冷的脸浸了热气，泛着淡淡的红。 她看到季昭，三座并作两步上前：“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刚，五分钟前，”陈杏子替季昭说：“做噩梦惊醒的，现在估计有点头疼。昭昭，要不我给你找选管给你要止痛药？” 季昭点点头：“谢谢。” 陈杏子说：“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干，顺便看看食堂的饭出?来没。” 等陈杏子走后，空气诡异地沉默下来。季昭等了会儿都没等到喻澄说话，疑惑地嗯了一声?，抬起头见?喻澄还停在原地：“在想什么？” 喻澄回?过神：“没什么。” 她把盆往地上一放：“做什么噩梦了？” “也没什么。”季昭摇头，她看着喻澄，纠结了下，还是问道：“我喝醉了没干什么事吧？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喻澄摇头。 季昭：“说话。” 喻澄：“没有，你很乖。” 季昭：“嗯？” 乖这个字是用来形容她的吗？喻澄哪来的胆子？ 喻澄道：“嗯，你喝醉后很乖，自己?洗了澡就睡着了。” 季昭：“我们回?来的时候下雨了？” 喻澄：“……没有。” 季昭：“那?杏子怎么说你被雨淋湿了？” 喻澄很少?撒谎，被季昭这一连串地问，实在编不出?来好的谎话，只好道：“你睡着后我有点睡不着，就去天?台上吹了会儿风。” 季昭哦了一声?，又?不高兴：“生?病了怎么办？” 喻澄宽慰她：“放心吧，我的身体像来强——阿嚏——壮——阿嚏！” 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喻澄也懵了，她吶吶：“我觉得鼻子有点不通气了，”边说边往后退：“你别过来，以免过了病气给你。” 季昭：“……” 她给陈杏子发消息：“顺便要点治风寒的药。” / 当天?十?二点之前，所有练习生?外出?的vlog陆陆续续地在个人微博上发布，由于大多是一起出?去的，vlog里难免会有别的练习生?，又?引起网友新一轮地嗑cp。 cp超话不知道建了多少?个，不少?超话一路冲到了cp榜前三，比如季昭和喻澄的预兆cp，日涨粉丝过万，超话里每天?都热热闹闹地犹如过年，粉丝称预兆的糖多到在吃流水席，她不得不请假在家嗑才?嗑得过来。 粉丝源源不断，节目的播放量自然水涨船高，轻轻松松地斩获平台最?热综艺的宝座。 庄园里，在经歷了狂欢和放松后，对于即将?到来的第二次顺位发布，七十?五位练习生?心情忐忑，焦虑地玩着手机，不时上网看看风评，有的心脏不够强大的看到恶评直接emo了。 好在这时候节目组派发了新的任务，转移了练习生?们的注意力。 节目组在后面的草坪上临时搭建了五个小房间，每间都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个箱子，这个游戏便叫做“恐怖箱”—— 箱子里放的东西练习生?不知道，练习生?要在特定的时间里把手伸进恐怖箱找到十?颗珠子，找到的珠子越多，发放给其粉丝的福利就越多。 这个游戏的乐趣就在于未知性，未知造就恐惧，练习生?的反应就是最?大的看点。 所以在季昭蒙着眼罩进去后，副导演在门口苦口婆心：“拜託拜託，演也要演的好一点，表现出?恐惧害怕，不然我们后期不好剪的！” 季昭哦了一声?，听到隔壁房间喻澄又?打了个喷嚏，她扶着恐怖箱站好，抬高声?音：“这药怎么见?效那?么慢？” 喻澄还没说话，再再隔壁那?边，宋江江的声?音传出?来：“什么？！什么剑？这箱子里不会放剑吧？来人啊！有人行刺朕！” “等会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喻澄说，“别担心。” 季昭哼了一声?：“……谁担心你了？” 她就是担心喻澄生?病了没人伺候她！ “请练习生?们把眼罩摘下来。”副导演举了个喇叭在门外说：“本局比赛总共一分钟，在此期间，请练习生?们不要作弊哦！” 恐怖箱在面对镜头的一面是透明的，里面有做的十?分逼真的蟾蜍、也有触手滑腻的不明生?物?以及摸起来带毛刺会让人误以为是蜘蛛的玩具，倒计时一响，听取五个房间尖叫声?一片。 再仔细一听，每个房间的尖叫声?又?有所不同。 a房间。 季昭尖叫着把手伸进恐怖箱，演技之拙劣让观众们嘆为观止，都一致认为她出?道之后最?好不要接戏—— 手都没碰到就尖叫起来了煳弄谁呢！而且尖叫声?里毫无?感情，完全是故意为之，更可气的是，尖叫完，她看向镜头：“可以了吗？” 第124页 粉丝和黑粉都沉默了。 follow pd也沉默了。 季昭却当她默认了，装也不装了，手直接往下探，把拿到的东西能扔的全都扔出?来，最?后五指在箱底摸索了会儿，十?个珠子尽收掌心。 她把珠子放到桌子上的盘子里：“给我粉丝的福利，一点都不能少?。” follow pd：“……” b房间。 喻澄直接拒绝了follow pd的要演的提议。 因为感冒，嗓子有点哑：“为什么要演？我本来就不怕这些，如果要节目效果的话，”她的话一顿，手已经伸进了恐怖箱里：“这样也可以出?。” 她面无?表情地、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把珠子找到，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 拍拍手：“恐怖箱不可怕，人心才?可怕。” 节目组：“……” 感觉有被内涵到呢。 c房间。 宋江江是最?配合节目组安排的了。 原因无?他，她是真的怕。 上蹿下跳地就是不肯把手放进恐怖箱，乃至对节目组“破口大骂”：“谁知道你们这些资本家会为了节目效果把什么放进箱子里，万一咬了我的纤纤玉手你负得了责吗！xxxxxxx！” 最?后一句话在播出?的时候被哔掉了，但粉丝根据口型分析说，宋江江说的是“万物?娱乐倒闭了！” 万物?娱乐，《出?道吧！少?女》主办方，也是练习生?们出?道后的经纪公司。 follow pd劝她：“时间马上到了，雨停都已经抓完了。” 宋江江最?后抓到了八颗珠子，在看到恐怖箱里只是一些毛绒玩具后，强烈要求重新录制，以挽回?自己?的形象，被节目组婉拒后再次痛斥“xxxxxxx” d房间。 周雨停也是真的怕。 但在来参加节目前，公司有综艺课，各种游戏她们都玩过，知道节目组不会在恐怖箱里放很过分的东西，所以在克服了心理障碍后，顺利拿走了十?颗珠子。 对镜头比了个耶：“希望礼物?你们会喜欢哦！” e房间。 沈一灿表示恐怖箱都是小意思，但是她现在没睡醒，眼睛睁不开，要不给大家唱首歌炸场子，于是花了四十?秒唱歌，后二十?秒快刀斩乱麻，完成任务。 看得follow pd都麻了：“……” 不愧是粉丝票选出?来的前五，个个都很有特色。 / 本以为录制完恐怖箱就可以休息了，结果从房间里出?来后，季昭又?被带去了录后采的房间，副导演示意她坐下，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 才?说：“今天?要玩个小游戏。” 季昭：“……” 副导演：“不许露出?‘哪来那?么多小游戏’的表情！” 季昭紧急表情管理了下。 副导演满意：“上道具。” 道具很小巧，看起来像血氧仪，据导演解释，这个道具名叫测谎仪，要把整只手放进去，然后回?答问题。 季昭把测谎仪拿起来，很是怀疑：“它?不会突然咬我吧？” 副导演：“那?倒不会，如果你撒谎的话，它?会电你。” 季昭立刻把测谎仪扔了：“这还是咬？” “哎哎哎！”副导演连忙把测谎仪捡起来：“你放心，电得不痛，而且你不撒谎不就行了吗？快把手伸进去，我们进入下个环节。” 季昭半信不疑地把手放进去。 副导演：“你叫什么名字？” 季昭：“季昭昭。” 话刚落音，她就被电了一下，痛倒是不痛，但是出?其不意，让她差点把测谎仪甩了出?去。副导演也被吓了一跳：“不是吧？这不回?答正确了吗？” 季昭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还是吐槽：“我就说它?有问题。” 副导演：“咳咳，下个问题！” 他问：“在七十?五位练习生?里，你最?想和谁合作？“ 最?想和谁？ 接下来的问题肯定要有答案会回?答喻澄，如果一直答喻澄大家会不会觉得她是在刻意营业？她们都说这样刻意营业不好嗑，所以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喻澄。 反正这个测谎仪看起来也不是很专业，只要她够理直气壮，绝对不会被电。 季昭胸有成竹：“宋江江。” 然后，被电了。 季昭：“？” 副导演：“说实话吧还是。” 季昭闭了闭眼：“好吧，喻澄。” 平安度过。 “你觉得七十?五位练习生?谁最?漂亮？” “周雨停。” 被电。 “……喻澄。” 平安。 “七十?五位练习生?你最?喜欢哪一个？” “……” 副导演都有点不忍想播出?效果了，他小声?劝道：“请正视自己?的内心。” 第125页 季昭坐直身子：“喻澄。” 测谎仪，毫无?动?静。 副导演：“……” 你让粉丝立的“喻澄唯爱季昭昭，但季昭昭却平等地爱每一个人”这样的人设如何?发展下去啊！！！ 平復了下心情，副导演又?问：“粉丝很关注你的感情经歷，想问昭昭有喜欢过人吗？” 季昭坚决：“没有！” “滋~”电流声?明显，电得季昭茫然，以为哪里出?了错，又?再次坚定回?答：“从来没有喜欢过人！我如果……啊！” 她把手抬起来，觉得自己?冤枉：“我说的是实话啊？” “我真的没有喜欢过人！” “你这个测谎仪是假的吧！给我砸了！” “……” 第39章 司仪 测谎仪有问题这件事, 在庄园里不胫而走。 郑冬晴从205的窗户里探出头来，扬声问刚从恐怖箱那里回来的练习生：“听说季昭昭被电的很惨？真的假的？” “真的是真的！“楼上311的宋江江喊道?：“我当时就在门?外，那惨叫声！” 113宿舍的阳台上, 雨后阳光明媚里，乔月正在给裴佳编头髮，听到宋江江的声音, 她抬起头：“江江, 那你?被电了吗？” 宋江江矢口否认：“当然没?有！我可是最诚实的好?孩子！” 沈昕的声音懒懒地从209传出来：“她骗人的，她被电得都破防了，问导演测谎仪是哪家买的，要投诉来着。” 沈一灿啧啧：“比不上喻澄要收购。” 何雨檬兴奋地探出脑袋：“喻澄也被电了？！” “什么什么？谁被电了？”她的身边不一会?儿依次多了好?几个小脑袋, 都是来自《牵丝戏》b组，情绪各有不同?。 邵珂心疼：“哦我的偶像怎么也被电？” 丁言关注点错了：“你?的偶像不是我吗？” 钟若涵仇富：“有钱人那么多, 多我一个怎么了？” 简莉嘆气：“被电一下都那么多人关注, 人气真高。” 宋江江黑线：“你?们组戏份很多哎！” 沈一灿纠正：“我说喻澄想要收购，不是因?为她被电了, 而是季昭昭被电了。”她扫过楼下大眼小眼，郑重点头：“而且喻澄在被电的时候, 一把把测谎仪甩飞，在测谎仪落地的瞬间，啪得一下拍碎了。” 众练习生：“……” 别惹喻澄，这四个字应该刻在dna里。 而副导演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庆幸还好?测谎仪是商家贊助的, 而且一次性就贊助了四个, 不至于让游戏拍不下去。 但是他十分郑重地警告了喻澄：“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砸坏了商品！贊助商是会?发火滴！不过节目效果还不错, 所以算是将功补过了，不会?为难她。” 喻澄当时就问了：“贊助商？这个测谎仪的商家吗？” 副导演：“对啊！” 喻澄问：“可以收购吗？” 副导演：“……” 大小姐你?来选秀节目当霸总啊！？ 没?从副导演那里得到答案后, 喻澄颇为遗憾，回到宿舍后跟季昭说起?，季昭说这有什么难的，问下公司的人不就知?道?了？ 自她上次回过及时娱乐让财务和法务招人，及时娱乐内部也渐渐完整起?来。 从招人到建部门?，各部门?再继续招人充盈，每个人的简歷季昭都看过，又给钟青秀过目，整个公司便有个大致雏形。 不到两点，评估部门?就发来了pdf，从各个角度分析了收购这家公司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从资金鍊看有洗/钱的嫌疑，并在最后补充：“季京也投了这家公司，想在这个版块试水，季京的眼光向来不怎么样。” 季昭看后失笑，回邮件：“放出消息说我想收购，但只交涉不要真做。” 喻澄心中一动?：“你?想引诱季京继续往里投钱？” 季昭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我看过他这几年的战绩，他眼光不好?，但季松还是不肯放弃他的乖孙子，只让他投资谨慎点，不求他多发扬光大，只求他别败家即可。” “可是如果季京知?道?我投了，他会?怎么样？” 喻澄说：“他会?急眼。” 季京继承了季家的瞧不起?女人的基因?，他们享受女人崇拜的目光却厌恶女人，对季昭昭这个从未服输的妹妹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找一切方法压制。 现在有个送上门?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他不会?觉得及时娱乐是在犹豫，只会?觉得及时娱乐是囊中羞涩，他又不缺这点钱，能给季昭昭添堵，他会?爽死。 季昭说：“等季京上钩，再把洗/钱的事举报，送他进去24小时，也够他屈辱的了。” 喻澄由衷地赞嘆：“好?厉害。” 季昭很想表现出对所有夸奖淡定处之的坦然，装了会?儿，还是有小小的得意从眉眼间倾泻下来，她忍不住扬了扬唇角：“是吧？” 第126页 喻澄笑：“你?最厉害。” 季昭却听出点不对劲来。 虽然她一直让喻澄不要再叫她陛下，但是喻澄也一直阳奉阴违，只要在私下无?人的时候，绝对会?叫她陛下，但现在宿舍没?人，为什么喻澄却没?叫？ 喻澄这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还是昨天她喝醉酒发生了什么事？ 迟疑了下，她说：“你?吃了药睡吧，今天要多休息，明天还要出门?。” 明天将录制第二次顺位发布，节目组会?玩，要带她们去大草原录，这里离大草原不近，开车也要四五个小时，对喻澄的病很不利。 等喻澄吃药睡下后，季昭直奔311. 应甜回学校期中考试去了，明天会?直接到大草原集合，周雨停正躺在沙发上抱着平板睡着了，她旁边的桌子上，宋江江正捂着眼睛在看恐怖片，被季昭拍了下肩膀后直接整个弹跳起?来：“鬼啊！！！” 季昭：“……” 她看了眼被吵得翻了个身继续睡的周雨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跟我来。” 五分钟后，便利店外的高脚凳上，季昭和宋江江一人捧了杯果汁，长?长?的吸管饶了两圈，不同?颜色的果汁弯弯绕绕地浸湿唇，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消暑。 宋江江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从宋江江那里得知?了自己喝醉后做了什么的季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听到宋江江的话，她问：“你?们这里灭口是犯法的，对吧？” 宋江江愣了下：“对啊。” 她好?奇：“哪里不是？” 哪里都是。 但是若是发生在大启朝，为了防止这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事传出去，宋江江应该会?判永远不准离开皇宫，但现在—— 季昭摇头：“我只是觉得有点丢人。” “还好?吧！”宋江江在网上见惯了奇人异事，对季昭这种程度的发酒疯丝毫不放在心上：“我之前看到个喝醉的抱着电线桿子亲嘴呢！” 季昭问：“真的？” 宋江江：“对啊！我手机没?电了，等我回去给你?搜视频看！” 季昭松了口气：“那就好?。” 宋江江：“？” 她为什么有种捡了条小命的感觉？ 她问：“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季昭远目：“总觉得喻澄奇奇怪怪的，怕她被我吓到了。” 宋江江害了一声：“我还当什么呢！我怀疑喻澄看你?有八百层滤镜，你?就算抱着电线桿亲嘴她也只会?遗憾你?亲的不是她吧！” 亲嘴？ 季昭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不会?酒后真的亲电线桿了吧？继而喻澄的滤镜破碎，对她也没?之前那么恭敬了……季昭越想越有可能，啧了一声，宋江江见她那么愁，积极出主?意：“你?要是怕尴尬，我可以帮你?问。” 季昭抬眼：“条件是？” 宋江江：“再给我买一杯西?瓜汁吧！” 季昭笑：“成交。” / 【姛明天录制第二次顺位发布，c位季昭昭，等挖】 【是谁靠卖姬稳住c位，我不说】 【有些?对家不要再酸了，自担又不是不卖姬，只是无?人在意罢了】 【锁票之前喻澄的票数不都快追上季昭昭了吗？是喻澄的粉丝不行还是cp粉歪屁股啊？c位也该喻澄坐坐了吧？】 【少?挑拨离间了……喻澄来了都说c位该季昭昭坐……】 【诡计多端的预兆批，这种血糖也嗑】 【这种选秀能不能搞直播的形式啊，每次我爱上一个练习生，摩拳擦掌地准备投票了，她下一轮就淘汰了，实在伤害我这种非酋心……】 【非酋就来担季昭昭啊，担不了吃亏担不了上当】 【烦死了管理员能不能管管季昭昭的粉丝，天天刷屏真的看烦了】 【楼上看你?首页担的是童薇吧？你?要不先退组吧，我看了内部消息，童薇进不了下一轮，你?还在这组呆着干嘛呢？】 【要你?管啊我就说节目组工作人员带粉籍！万物娱乐倒闭了！】 …… 在粉丝们亲切地问候中，《出道?吧！少?女》仅剩的七十五名练习生，在次日清晨五点，便坐上了前往草原的大巴上。 走过萧条的郊外、初醒的城市、偶有大货车驶过的高速公路一路向西?北，窗外的风景也渐渐变得开阔起?来，一轮红日在草原的尽头缓缓升起?，牧民赶羊的途中抬起?帽檐，一副草原日出牧羊图便定格在季昭的手机里。 “这张图发我，我要发微博！”裴佳跪坐在后排，巴巴地馋季昭的拍照技术：“我会?标註摄像师是谁的。” 季昭倒对署名权没?那么看重，只觉得裴佳的营业热情来之不易，直接发给了她：“多多营业。” 睡了一路的练习生们也渐渐没?了困意，自拍的自拍，合照的合照，拍风景的拍风景，大巴车里终于热闹了起?来，不少?练习生来找季昭和喻澄拍照，两人像个景点打卡处，姿势都摆僵硬了，宋江江提议：“我给你?们两个拍一张吧？” 第127页 拍完后直接发了微博：“草原一日游[困]” 九宫格图把季昭和喻澄的合照放在了中间，让唯粉傻眼，预兆cp粉震惊：“同?担？是同?担吧？感谢菩萨放饭！” 季昭评论了句“拍得不错”，然后给宋江江发消息：“问了吗？” 宋江江轻咳一声，回覆：“别急。” 季昭：“效率太差” 宋江江：“我总得找个跟喻澄单独相处的机会?吧？她天天围着你?转，我上哪找去？等顺位发布结束后，你?给她点个人空间。” 季昭：“知?道?了。” “在跟谁聊天？”喻澄冷不丁地开口。 季昭下意识地把手机屏幕反转过来，背对着喻澄，语气含煳：“没?谁。”她转移话题：“你?不继续睡吗？好?点了吗？” 喻澄的感冒来势汹汹，怕传染给季昭，拍完照就把口罩戴起?来了：“好?多了。” 她认真地看着季昭：“你?有事瞒着我吗？” 季昭否认：“没?有。” 喻澄：“我记得节目组带了测谎仪。” 季昭：“……” 她往车窗上靠了靠：“喻澄，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敢对我用测谎仪？” 喻澄垂下纤长?细密的睫毛：“不敢。” 季昭轻哼：“睡觉。” 喻澄：“是。” 心里却觉得有点委屈。 陛下来到这里，本就应该最信任她，但那么多人喜欢陛下，也跟陛下做朋友，难道?现在陛下也有了秘密吗？不能同?她说的秘密吗？ 喻澄侧过脸，看了宋江江一眼。 宋江江还在季昭的对话框上敲敲打打，虽然因?为反光的问题，她看不清宋江江说了什么，但能确定是发给陛下的。 喻澄不爽地舔了舔后槽牙，看到一只蚊子颤巍巍地落在宋江江的胳膊上，她一掌拍了过去。 宋江江吃痛：“你?干嘛！” 喻澄张开掌心：“有蚊子。” 宋江江：“哦……” 心里却在嘀咕，打蚊子需要这么大的力道?吗？ 她是不是哪里得罪喻澄了？ / 下午三点，练习生们在进行简单的补妆后，在节目组规划的场地上依次坐在标着名字的亚克力椅子上，边等程非晚上场边抱怨太阳太晒，录制回去不知?道?又要黑几个度。 好?在温度倒不是很高，草原悠长?的风吹过来，天高云淡，更显得舒适。 “在这宣布排位，晋级后坐哪儿啊？” “程老师怎么还没?来？我感觉这风吹得我随时会?睡着。” “我昨天在论坛上吃瓜说，晋级后要骑马，应该不会?这么离谱吧？” 练习生们小声地议论着，忽然听到马蹄声哒哒，同?时抬头循声看过去，只见从草原的尽头，有人正纵马而来，马蹄飞扬里，英姿飒爽。 练习生们纷纷站了起?来，有视力好?的已经认出是谁了：“是程老师！” 程非晚之前拍戏学过马术，杀青后又专门?上了课，骑术精进了不少?，她一身骑马装，清爽的漂亮明媚：“大家下午好?啊！” 她身后跟着成群结队的马，由马场的工作人员驾驭，她骑着马在草地上踱步，边走边向练习生们介绍规则：“虽然看起?来很离奇，但这些?马就是你?们的出道?位。” 她翻身下马：“晋级者?将会?得到一匹马，放心，它们很听话，坐上去即可。” 她笑道?：“怎么样？惊不惊喜？” 练习生们：“……” 宋江江：“我可以不晋级吗？” 裴佳：“我早就说让我淘汰了吧……” 周雨停：“我还挺想骑上去试试的！” 乔月：“万一它发狂了怎么办？” 郑冬晴：“还好?学过马术。” 练习生们的反应各种各样，唯有喻澄有些?跃跃欲试，自从来到现代社会?，她还没?有碰过马，陛下曾经赐给她一匹千里马，名唤追月，与她朝夕相处，只不过…… 喻澄的神色一暗。 季昭一直观察着她的脸色：“……怎么了？” 喻澄回过神：“没?，有点想骑马了。” 季昭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等会?就能骑了。” 喻澄的指尖微颤，仿佛一瞬间回到了昨晚旖旎的氛围里，她的脸微微一红，嗯了一声：“我们一起?。” “大家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晋级方式。”程非晚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声音在整个草原上迴荡：“节目组的用意我不清楚，但我的理解是，女生可以是任何样子，可以喜欢芭比，也可以喜欢骑马，可以追求任何她想追求的东西?，追求任何向上积极的自由。” “有些?风景不需要别人带你?去看，你?自己就可以，比如马背上的。” 第128页 “我宣布，”程非晚上前一步，表情严肃，语气凝重：“《出道?吧！少?女》第四季第二次顺位发布，现在开始！” “大家也能看出来，我身后的马只有三十四匹，也就是说，三十四名之后的练习生将被直接淘汰。” 虽然早就知?道?节目流程，但是练习生们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轮投票歷时两周，共有六千多万观众参与投票，票池内累计票数132345853票。” “天哪！一亿多票？” “这么多人吗？” “毕竟七十五名练习生，人多力量大。” “我觉得不然，上位圈和下位圈票数相差特别大。” “这次我们先来卖个关子，”程非晚笑着说：“先来宣布第三十三名练习生，第三十四名的幸运儿最后一个宣布。” 下位圈的练习生们心中登时陡然一紧。 这残酷的赛制，残忍的宣布方式，让人紧张，又给人希望。作为上一轮擦边进入这一轮的郑冬晴自然也被cue到，她处之坦然：“其实能进入到这一轮我觉得已经可以了，我很感谢粉丝们的支持，到这里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程非晚反问：“真的没?有了吗？” 郑冬晴一怔。 这直击灵魂的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好?呢？ 还没?思?考好?，程非晚忽然宣布道?：“恭喜郑冬晴！获得了来自观众们4736508票以第三十三名的成绩成功晋级！” 郑冬晴：“！！！” 宋江江用手捲起?喇叭：“有人想回去当大小姐的梦想失败咯！” 郑冬晴：“……” 她的粉丝真的很牛，次次擦边送她进去。 郑冬晴的晋级发言开了个好?头，让场上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程非晚笑道?：“看来冬晴要在我们节目再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了。” 宣布完郑冬晴后，后面的排名按组宣布。 五人一组。 从33名到29名。 再从28名到24名。 一匹匹的马拥有了主?人，练习生们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或自信或兴奋又或战战兢兢地骑上马，也让晋级的喜悦被冲散了些?。 《牵丝戏》b组。 丁言以32名的成绩晋级。 何雨檬落至27名。 邵珂倒是进步大，取得了24名。 本轮宣布完，《牵丝戏》b组其余练习生再不抱能晋级的奢望，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已经被淘汰的事实，又想起?还未宣布的第三十四名，又升起?了淡淡的希望。 顺位发布仍在继续。 原本缓和下来的气氛也因?为出道?位越来越少?而变得凝重，比之前更加令人紧张，有心理防线差的练习生小声地哭了起?来，队友安慰地搂着她，一言不发地等着宣判。 裴佳也许是进步最大的，直接从26名跃至第8名进入上位圈。 她握着话筒看镜头，语气颤巍巍地：“我的粉丝朋友们，如果我等会?从马上掉下来，您们不许收回投票哦，我、我可是及时娱乐的种子选手！” 说完，她对镜头比了个心：“下个舞台见吧！” 至此，只剩出道?位未宣布。 其实比赛进行到这里，上位圈和下位圈人气拉开得大，越往上排名越不容易掉，最多是落了两三名，都是在几人之间轮转。 而出人意料的，乔月居然从54名逆风翻盘排名第7，比裴佳的进步更大，直接在出道?位有了一席之地。 周雨停退后一名，屈居第六。 沈昕也进入出道?位第五名。 宋江江遗憾掉出前三，跟沈一灿换了个位置，她在晋级感言中向沈一灿宣战：“这次让给你?坐坐，下次还给我哈。” 沈一灿则在自己的晋级宣言中嘲讽她没?出息：“你?就一点向上的野心都没?有？第三上面还有第二和c位呢！” 宋江江趴在马上反驳她：“上一轮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在第四！” 沈一灿：“……” 感觉被威胁了！ 再去看上一轮的c位季昭昭和喻澄，两人还坐在原来的位置，季昭昭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倒是喻澄目光炯炯地看着程非晚，似乎很期待自己的排位。 沈一灿把话筒还给程非晚：“上升一位的事再说吧，我先坐好?第三的宝座。” 宋江江：“……” 呵呵！ 程非晚也笑，她摇了摇头：“那现在我来宣布c位和第二名的练习生。她们共获得来自观众投出的56498651票。” “我靠？！五千万！！！” “就算是两个人的票数也太厉害了吧！” “我们一个公司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 程非晚拉长?了声音：“她们是谁呢？” 众练习生：“季昭昭和喻澄！” 程非晚会?心一笑：“季昭昭！喻澄！” 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脑子突然打结，嘴也跟着打瓢，脱口而出：“有请两位新人！” 第129页 众练习生准备鼓掌的手卡住：“？” 准备起?身的喻澄和季昭：“……？” 导演组：“…………” 程老师你?以为你?是什么婚礼的司仪吗！？ 第40章 惩罚 嘉熙帝好骑射, 对秋狝围猎向来热衷。歷来热爱骑射者，都有自己的爱驹，但嘉熙帝没有, 只?因皇帝不能?有偏爱。 这也让季昭能用最快的速度驯服任何一匹马。 晋级的这匹也不例外。 晋级的练习生在马背上或趴或大喊，学会马术的也只?能?勉强安稳坐在上面，像她这样淡然面不改色的, 除了郑冬晴, 也就喻澄了。 “吁~”郑冬晴骑着马在季昭身边踱步：“你这匹马看起来最烈。” 季昭摸了摸马头：“要换一下吗？” 郑冬晴咧了咧嘴，果断拒绝：“我小时候学骑马从马背上摔下来过，躺了两个月，从此?只?爱温顺的小马驹。” 宋江江还在趴着, 凄婉吟唱：“爱上一匹野马，可家里没有草原~~~” 牵着她那匹马的工作人?员无?奈道：“这位练习生你只?要不乱动?, 马也不会动?的, 它特别乖，你抱它抱得太紧了, 它喘不过气来。” 宋江江不松手：“不抱紧我喘不过气来。” 工作人?员：“……” 比起季昭和郑冬晴的温和，喻澄则直接的多, 她翻身上马，根本没有给马反应反对的时间?，一夹马背，才扬起的马蹄又乖乖落下，低头吃起草来。 这次拍摄的场地大, 虽然拉了线, 但是大草原到底不是私人?的地方, 还是有不少粉丝跑来看，虽然听不清这边说了什么, 但是高清的摄像头能?清晰拍到骑马的练习生，没一会儿就发到了网上，让大家开了眼?界。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我可以理?解每个节目都有自己的显眼?包，但是我不理?解整个节目都是显眼?包……我的脸有点热，不好说自己追这个节目】 【我觉得挺好的啊，多有新意！她们真的笑死我了，那么爱笑的乔月怎么一上马就不笑了？宋江江趴在马背上我真的笑死了，感?觉像被生活摧残的我……】 【请问还有什么是喻澄不会的？！这就是豪门?出身吗？没看错的话?喻澄是唯一一个骑马这么熟练的吧？真符合我对豪门?大小姐的刻板印象】 【喻澄的粉丝眼?瞎不怪你们，看看真正的王者是怎么骑马的[季昭昭骑马图]】 【虽然夏天快到了，也请大家不要裸奔……】 也许是节目组故意为之，在马背上被摧残过的练习生，下来后都有点生无?可恋，居然让没晋级的练习生生出了一丝庆幸。 ——这要是换做她，下来不得吐得翻天倒海。 虽然沖淡了些淘汰的苦楚，但难免还是有伤感?之意。这次的淘汰后，一百零八位练习生锐减到只?有三十四人?，不少人?的队友室友淘汰，想及此?，不少人?直接哭出了声。 反倒是要被淘汰的来安慰。 “拜託我的大小姐是我淘汰了你哭什么啊？” “差不多得了啊，我们虽然说是队友，但也是竞争对手，牺牲我一个，你成团出道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哭什么？来给我笑一个！……还是别笑了，眼?线花了有点吓人?。” “你要带着我的梦想走下去，我出去给你投票！” 选秀节目总是如此?，说残酷也残酷，大家都是竞争关系，你要打败别人?才能?获得晋级下一轮的资格。 可人?非草木，在朝夕相处中，感?情是赛制无?法磨灭的。 就在练习生们悲伤的无?法自拔的时候，副导演清了清嗓子，十分不好意思地打断了她们：“那个……大家先别伤心?哈。” 众练习生们泪眼?模煳地瞪过去：“？” 副导演讪笑：“虽然有部分练习生淘汰了，但节目组也不会现在就把你们送走。先请你们跟周导去录制别的东西，到时候再回来，今晚有篝火晚会。” “篝火晚会？”宋江江一抹眼?泪：“你说这个我可就兴奋了！” 季昭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她还从来没参加过篝火晚会，曾经?她堂妹替她去蒙古一带巡查，回来说起篝火晚会，说烤全羊说大家围着篝火跳舞唱歌，说得她眼?热，又得装作大方：“朕知道了。” 等堂妹离开后，独自在寝殿里阴暗爬行?，梦里都是烤全羊的味道。 喻澄听完季昭的嚮往后，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道：“你从哪来学来的阴暗爬行?的词，怎么那么……” 看似不雅，但细细一想，倒也很有画面感?。 季昭说：“我评论区就有啊，你没有吗？” 喻澄默了默：“我没看过。” “这就你的不对了，”季昭教育喻澄：“粉丝喜欢你才给你留言，你就算看不过来，也应该看看，想当初我批摺子那成堆的摺子，我不都要硃批吗？” 第130页 要紧事还好，最可气的就是有的地方官有事没事就递摺子，问候她吃早饭没吃午饭没吃晚饭没，更有甚者，把自己吃的饭和看的美景画下来呈上来，以前不懂，现在想想，这些大臣是在发朋友圈吗？ 喻澄说：“我回去看。” 季昭点头：“乖。” 等淘汰的练习生坐大巴离开后，工作人?员已经?把七十五把椅子撤到只?剩三十四把，顺便把上面的名字撕了，让练习生们随便坐。 副导演本来想骑马，但苦于实在不会，还是把场地让给了程非晚。 程非晚却没那个表演欲，她还是喜欢站在平地上：“首先恭喜在座的三十四位练习生晋级下一轮！而迎接你们的，则是更难的挑战，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没准备好现在淘汰还来得及吗？” “少说两句吧你！” “下一轮的公演为了让练习生们和观众们更能?沉浸到舞台里，所以将取消现场投票！”程非晚一字一顿：“而公演内容则是——” 性?急的练习生立刻追问：“是什么？” 程非晚往镜头外看了一眼?。 《出道吧！少女?》第四季的热度是业内都没想到的，也让节目组的压力倍增，虽然很想掉钱眼?里赚快钱，但是也不得不顾及到口碑，所以为了回馈粉丝，在歷来的赛制中，增加了一场公演。 这个虽然说是惊喜，但投票早就在网上发起了，这几天练习生们又都在网上冲浪，没人?不知道，问一句也是为了节目效果罢了。 也就副导演，还觉得能?瞒住练习生。 所以赶话?说到这里，要不要透给练习生，还得由副导演点头。 副导演一脸生无?可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说也不行?了吧？！ 他点点头。 程非晚立刻道：“公演主?题，最佳拍档！” 最佳拍档——在一周前，在七十五名练习生（第二?次顺位尚未播出）在平台官网上开启投票，每位练习生和其他所有练习生都成为选项，由观众投出你最想让哪两位练习生合作舞台，票高者组队，共同完成双人?舞台。 投票在今天凌晨截止，现在正在统计中，毕竟有些票高的组合，一方淘汰一方晋级，只?能?选择晋级方观众喜爱度的第二?名，以此?类推。 “最佳拍档的最终名单将会在明天揭晓，”程非晚说着，拿着手卡的手往右边一挥：“今晚我们将在大草原住一晚，节目组为你们准备了蒙古包，按照排名两人?一间?，大家可以自行?找寻自己的房间?。” “散会！” 等程非晚走了，练习生们才彻底放松下来，有的干脆直接坐到了草地上，叽叽喳喳终于变成吵吵闹闹。 “什么？！沈一灿我们两个一间?房？” “出道位的蒙古包还是特殊待遇大一点，是想我们被下位圈的嫉妒死吗？” “最佳拍档……说得好听，不就是卖姬吗？” “哇塞女?团不卖姬回家捡垃圾，有点觉悟好不好？我们公司给上的营业课终于派上用场了，粉丝朋友们，给我发个漂亮可爱的老婆吧！” “……你以为你在相亲角啊！” 如导演组所言，出道位的蒙古包确实更豪华些，前四的尤其——比宿舍要大要宽敞，整个蒙古包里都铺着花样繁丽的地毯，对着门?摆着一张双人?床，木色的台阶上摆着被摺叠的汤姆猫地毯，看起来古怪又可爱。 季昭四下看了一圈，发现蒙古包的四角都挂着摄像机，follow pd寻摸了个角落坐下来，示意她们自便：“就当我不存在。” 季昭：“……” 没一会儿宋江江就来串门?了，说怕跟沈一灿待的时间?太久，陈杏子和沈一灿的粉丝以及沈一灿的唯粉会把她撕碎，说完了又犹疑：“你们俩的cp粉不会撕碎我吧？” 喻澄晃着节目组送来的奶茶，正在给季昭试毒，听到季昭凉凉地说了句：“不会哦。” 宋江江松了口气。 季昭又道：“她们只?会说什么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宋江江：“……我还是先走吧。” 喻澄：“不送。” 宋江江：“……” 喻澄对她有意见，真的有意见。 她走出去又折回：“喻澄，你出来下。” “不烫，无?毒。”喻澄把奶茶递给季昭，这才看向宋江江，眉梢微挑：“什么事？” 宋江江：“我有话?跟你说。” 喻澄的瞳孔缩了下。 宋江江是打算跟她摊牌吗？ 她这两天上网，除了看她和陛下的超话?外，在超话?榜单上也看到陛下和宋江江的超话?，粉丝也很多，看粉丝髮的帖子分析，倒也头头是道。 陛下不喜欢女?子，可宋江江呢？她一向对陛下上心?，还任劳任怨地给陛下洗衣服，难道真的属意陛下？ 第131页 季昭喝了口奶茶，跟宋江江对视一眼?。 宋江江心?照不宣地眨了下眼?，表示必不负重託，却没想到这一幕落在回过神来的喻澄眼?里，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宋江江喜欢陛下，陛下也许并非无?意。 她作为臣子应该祝福。 就这么心?事重重地跟宋江江出了蒙古包，避开忙着串门?的练习生，婉拒要跟着的follow pd，两人?往草原深处走去，走着走着，喻澄忽然顿住脚步：“我不同意！” 宋江江本来正在盘算怎么跟喻澄开口，听到喻澄这么说，愣了下：“你不同意什么？” 喻澄一字一顿：“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话?丢了出去，心?绪却难平。 她是臣子，她是该祝福。可这里不是大启朝，她们在选秀节目，爱豆是不能?谈恋爱的。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拳：“你们在一起，对得起粉丝吗？” 宋江江满头问号，半天才蹦出个单音节：“……啥？” 喻澄却越说越觉得有理?：“就算是粉丝，也是更多的希望和昭昭在一起，你和昭昭的超话?在第三十七名，只?有五十万粉丝。我和昭昭有一百万粉丝，在超话?排名第二?名，你们对得起她们吗？” 宋江江：“……” 家人?们她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啊！ 喻澄却冷冷道：“少装傻。” 她侧过身，遥遥望向季昭所在的蒙古包：“你和昭昭偷偷聊天，我已经?发现了。” 宋江江哦了一声。 喻澄皱眉：“哦？” 宋江江：“哦~~~” 她忽然间?福至心?灵，先把这个锅背上了：“我是跟昭昭聊天了，但是不是偷偷的，为什么要偷偷的？“ 喻澄握紧拳：“你！” 宋江江问：“你吃醋了？” 喻澄：“……” 宋江江已经?把季昭的要求抛之脑后，那点小事等她问清喻澄的心?意再说也来得及，她往前走了一步，直视喻澄的眼?睛，发出直击灵魂的质问。 她问：“你喜欢昭昭吗？” 这话?问得直接，喻澄恍若雷击，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情愫在霎时间?向她倾倒而来，她恍惚地往后退了两步。 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喻澄看到季昭从蒙古包里走了出来，路过有人?跟她说话?，她笑了下，浅浅的梨涡，笑得温柔明媚，让喻澄的心?动?了下。 扑通，扑通。 愈演愈烈的心?跳声。 她扪心?自问，喜欢陛下吗？ 普天之下，谁不喜欢陛下呢？ 陛下勤政爱民，那点小小的任性?只?会让人?觉得她可爱，虽然抱怨臣子任何琐事都要上奏摺，却也会耐心?地给硃批，说这个大臣少吃点荤腥，劝那个大臣在家多陪陪妻儿，絮絮叨叨的，却也温情。 谁会不喜欢陛下呢？ 但却没有人?像她，自私地、卑劣地想要将陛下据为己有。 她不应该这样，却控制不住。 她想也许是天意，她和陛下能?同时来到这个时空，陛下只?有她，最依赖她最信任她，她本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她看到陛下和宋江江聊天。 嫉妒的火苗一经?点燃便燎原，等到这时，却是再也藏不住了。 她不说话?，宋江江看她脸色也能?猜个七八分，以过来人?的口吻嘆了口气，拍拍喻澄的肩膀：“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是我是过来人?。” 喻澄甩掉她的手：“是什么过来人?？” 宋江江理?直气壮：“我看过的小说多啊！” 喻澄：“……” 宋江江负手在后，踱步来踱步去，故作老成：“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昭昭？” 喻澄不想跟她讨论这些：“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江江哦了一声：“我只?是个热心?市民，我不喜欢昭昭，不是，我对昭昭不是那种喜欢，我现在还不是女?同！” 喻澄抓住重点：“现在？” 宋江江说：“对啊，以后我要是出道了就要跟队友营业，营业的事谁说得准呢，万一我就弯了呢，其实我觉得很有可能?。” 喻澄：“……跑题了。” “哦哦对，”宋江江表忠心?：“所以你可以相信我。” 喻澄：“如果你喜欢女?生后喜欢昭昭了呢？” 宋江江：“……” 她说得好有道理?！ 喻澄呵呵。 果然，宋江江不说话?，她心?虚了。 宋江江意识到自己被绕进去了，连忙摇了摇头：“我就算喜欢女?生，也不一定会喜欢昭昭啊！我们团除了你俩还有三个呢！” 喻澄却很固执：“都喜欢女?生了为什么不喜欢昭昭？” 宋江江哽住。 喻澄追问：“昭昭那么好，你凭什么不喜欢她？” 第132页 宋江江：“……你好像那个毒唯！” 喻澄哼了一声。 “江江！喻澄！”不远处的蒙古包里传来周雨停喊她们的声音：“马上要拍宣传照，你们两个快点回来补妆！” 千里迢迢来大草原一次，又花了钱借马，节目组自然要有效利用，先拍一组练习生在马上的宣传照再说。 宋江江回了句：“知道了！！！” 她转过头问喻澄：“你喜欢昭昭，昭昭喜欢你吗？” 喻澄抿唇，摇头。 宋江江：“不知道还是不喜欢？” 喻澄：“……不喜欢。” 宋江江嘆气：“我就知道。” 她仰头看天：“姬恋直，太虐了，真的太虐了。” 她问喻澄：“你想让她喜欢你吗？” 喻澄神色一凛：“你什么意思？” 宋江江摇了摇不存在的扇子，又捋了捋不存在的鬍子，一脸的高深莫测：“这爱情，不止有真心?，还要有计谋。喜欢昭昭的人?那么多，对她言听计从的也很多，她凭什么对你刮目相看？” 喻澄：“继续说。” 宋江江恨铁不成钢：“你太乖了，想要昭昭注意你，你得做点特别的事，做最独特的那个！做出自己！让她意识到：原来不会有人?会无?条件地对另一个人?好。” 她看着喻澄毫无?波动?的神情，急了：“拒绝她，懂不懂？” 喻澄懂了。 但却不愿意做：“可是我就是无?条件地对昭昭好。” 宋江江跺脚：“计谋啊！这是计谋！不是真让你对她坏！演懂不懂？以后咱们出道肯定是会拍戏的，你就自己在拍戏！” 喻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们赶紧回去吧，”宋江江边往蒙古包那边走边问：“对了，昭昭喝醉那晚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俩有什么进展吗？” 喻澄眼?神闪烁。 宋江江一看有戏，竖起八卦的耳朵：“什么什么？” 喻澄说：“我亲了她。” 宋江江：“……” 太可怕了你们女?同！ / 季昭从来没有心?情这么忐忑过。 她说不清是怕自己酒后做了什么事情让喻澄失望，还是怕失了皇家的天威，又或许是怕喻澄十八岁生辰那晚后，故事重演。 可喻澄能?往哪里走呢？退赛？去国外找苏静？ 她不知道。 她不敢去想。 既不愿承认自己需要喻澄，又不得不承认，这有悖于她这些年学到的帝王之术。 她紧张的时候笑不出来，冷着张脸骑着马随着摄像师的指令或走或停，又或看镜头或眺望远方，一场拍下来，摄像师满意得不行?。 “这表现力！这镜头感?！绝了绝了！”摄像师不断滑着滑鼠，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看季昭的图：“感?觉都不用修，直接出片都行?，就这几张，多一点修饰都会毁了画面！” 她扬声喊季昭：“季老师！你要来看下吗！” 季昭本来看喻澄过来了，想去找她，脚步却被喊住了，她犹豫了下，喻澄已经?被另一个摄影叫去拍照了。 宋江江小跑过来：“我看看我看看！” 季昭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问她了吗？怎么说了那么久？” 宋江江小声回答：“问了。” 季昭问：“她怎么说？” “她说你喝醉后回到宿舍抱着她，昭昭不是我说你啊，你怎么趁着喝醉占人?家便宜？”宋江江打趣：“还好宿舍的镜头被她关上了。” 季昭哦了一声。 旋即又理?直气壮：“抱抱怎么了？” 被皇帝抱，那是喻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换作在大启朝，喻澄家里得放鞭炮庆祝的程度，怎么就叫占便宜了？ 季昭心?不在焉地看完了照片，正巧喻澄拍完下马，她喊喻澄：“过来。” 喻澄的神色微顿。 来了来了。 宋江江兴奋地直抖腿，心?想预兆cp必须给她投票，她可是为了预兆能?在一起出谋划策，这招叫做欲擒故纵，只?要喻澄使得好，恋爱这种事，手拿把掐！ 她给喻澄使了个眼?色，就现在，拒绝她！做你自己！ 喻澄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却撞上了季昭疑惑的目光，季昭歪了歪头，眉梢微挑，似乎是在问她怎么还不来。 她的心?像被小鹿撞了下。 还没反应过来，步子已经?迈了出去：“来啦。” 宋江江：“……” 看喻澄这不值钱的样子，真是没救了！ / 天色渐晚。 落日染红了半边天空，厚重的云像彩色的棉花糖，在落日的余晖里渐渐褪色，变得晦暗，直到太阳坠入地平线，浮云散去，明月照人?。 练习生们在工作人?员的组织下，自主?布置场地，虽然没有专业做得好，准备的也仓促，但倒也像那么回事，让季昭最惊喜的是节目组邀请了当地的厨师，将用最专业的方式用她们做烤全羊。 第133页 “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周雨停把袖子放下来，眺望来路：“突然少了那么多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dramtic》组，只?有童薇被淘汰，这让她怅然里又多了丝庆幸。 童薇的性?格还需要再磨鍊，如果让她出道或者名气再盛一点，对她的成长百害而无?一利，她不是庆幸童薇被淘汰，而去庆幸童薇还有成长的机会。 一旦进入娱乐圈这个名利场，太容易被浮华遮住眼?睛，看似一路顺风，实则全是弯路。 季昭也眺望：“她们不回来就吃不了烤全羊是吧？” 裴佳在她旁边咽口水：“季总你看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派人?去接她们？” 陈杏子眼?冒金光：“再不让我吃我真的要阴暗爬行?了。” 沈一灿抱臂：“你不是减肥？” 陈杏子咬牙：“不说话?别人?会觉得你是哑巴吗？” 烤全羊实在是香，转动?间?油滴落下来，刀尖戳进去，薄薄的一层皮又脆又香，里面的肉质鲜嫩，扑面而来的诱惑，让所有练习生目不转睛。 喻澄问季昭：“很想吃吗？” 季昭咽口水，摇头：“没有啊。” 她对喻澄说：“人?不能?为口腹之慾而疯狂，这样会很丑……真的好香受不了了！” 喻澄失笑：“我去问导演。” 季昭：“嗯？” 喻澄：“问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副导演说她们已经?在路上了，但是节目组还要拍烤全羊的空镜，所以现在练习生们还不能?吃，让她们围着篝火转了一圈，一人?发了张纸：“请大家把自己的梦想写下来。” “十岁的，二?十岁的都可以。” 应甜举手：“还没到二?十岁怎么办？” 已经?年近四十五的副导演被重创了下：“……二?十岁就是个泛指！就是让你们写小时候和现在的！” 应甜捂住小胸口：“副导演好兇。” 众练习生怒目而视。 副导演：“……” 陈杏子小声嘀咕：“我现在的愿望就是把那只?烤全羊吃掉吃掉！全部吃掉！” 季昭认真问：“可以这么写吗？” 沈一灿：“……当然不可以。” 季昭遗憾地嘆了口气。 她盯着手上空白的纸看了会儿，问喻澄：“你的梦想是什么？” 喻澄说：“保家卫国。” 季昭问：“那十岁的呢？” 喻澄：“这就是十岁的。” 季昭：“……” 她忘了，她的喻爱卿从小就要保家卫国的。 季昭问：“现在的梦想是什么？” 喻澄反问：“你呢？” 季昭思考：“我现在的梦想就是想回去，百姓们肯定还在等我，我答应她们今年一起过乞巧节的。” 喻澄：“……哦。” 季昭：“怎么？” 喻澄对她笑：“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奇奇怪怪的，”季昭白了她一眼?：“不过这些梦想都不能?写，我刚刚听了说是等会要读出来的，写点能?播的。” 宋江江刷刷刷地写完了：“这还不简单？当然是出道了！你们信不信我拿一把糖果砸过去，十个里面有十一个人?的梦想都是想出道？” 季昭点头：“虽然实在，但毫无?新意，播出的时候会快速播完。” 宋江江默了两秒：“……我突然想起我还有新的梦想。” 季昭失笑。 她在纸上写：“梦想是所有喜欢我的人?和我喜欢的人?可以天天开心?。” 在她们写梦想的时候，另一批被带走的练习生也回来了，她们换了平常的衣服，手里都拿着个礼品袋，围着篝火的圈再次扩大，淘汰的和晋级的各占半圆，画面倒也和谐。 程非晚已经?走了，副导演在镜头外充当cue流程的工具人?。 “她们离开大草坪后去到市区，为她们所喜欢的练习生选了礼物。”副导演补充了句：“礼物的钱由节目组出。” 有练习生抱怨：“节目组抠死了，就只?给了五十块钱的预算！” 满场哄然大笑。 副导演轻咳：“现在就从35名开始，把礼物送给你所支持的练习生吧！再来个题外话?，收到礼物最多的练习生，可以得到特殊福利哦！” 预算给的少，能?选择的其实也相应的多了起来，为了充分利用这五十块钱，练习生们三进三出精品店，给这个买个头绳，给那个买个鲨鱼夹，最后整合起来，分别放在礼品袋里，几乎人?人?有份。 “昭昭，喻澄，”《牵丝戏》b组的简莉蹲在两人?的面前，脸上有点羞涩：“我有个礼物，不知道当送不当送……” follow pd跟了她一下午，最知道她要送的是什么，有点不忍心?：“不当送就别送了吧？” 第134页 简莉却坚定：“我不！” 她握拳：“我以后只?能?做屏幕粉了，哪还有机会送礼物？！” 季昭被她吓了一跳，喻澄则下意识地抬手挡在季昭的身前，语气带着警惕：“你要送什么礼物？” 简莉看着喻澄的手臂，喃喃：“你好爱她。” 喻澄：“！！！” 她看向宋江江，眼?中杀气毕露，难道宋江江把今日的事传了出去？ 简莉把礼物从袋子里拿出来，那是个正方形的小盒子，透明的盖子下能?看到里面有两枚银色的圆环，简莉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follow pd闭眼?。 这cp嗑得也太真情实感?了点！这让季昭昭和喻澄多尴尬啊，想到要把这尴尬的一幕拍下来她就想抠城堡，如果—— 还没想完，季昭的声音及打断了她：“这是辟毒用的吗？” follow pd：“……？” 这是什么清奇的角度？ 简莉也：“啊？” 季昭伸手把银色圆环拿起来：“模样倒是别致，有点像戒指，如果戴在指上不会引起别人?的戒心?，既可以放心?又不会失了体面，是好东西。” 喻澄深以为然：“还是两枚，你有心?了。” 简莉：“……” 她恍惚，这是什么走向？ 她不过是个在逛精品店的时候看到一对戒指很适合她cp，所以她就一时cp脑上头给喻澄和季昭昭买了一对的cp粉而已啊！ 怎么扯上辟不辟毒了？上位圈的恩怨情仇已经?到了下毒这个地步了吗？ 季昭把戒指戴上，对简莉说：“谢谢你。” 简莉喃喃：“不客气。” 喻澄也戴上了：“等会试试。” 简莉：“……啊？” 不是，等一下，这不是辟毒戒指啊！这是见证你们情比金坚的情侣戒指啊！ 简莉像游魂般走了，季昭看她的背影多了几分沧桑，觉得奇怪：“是不是这件东西对她太过珍贵，送出去后很心?痛？” 喻澄问：“陛下想赏她点什么？” 季昭说：“她之前说过想去及时娱乐，我让hr去联繫她，如果她还愿意的话?就签过来，不愿意的话?就赏点金银珠宝，看她喜欢吧。” 礼物环节结束后，篝火晚上也正式开始。 香的流油的烤全羊被片成薄薄的一片，在特制的料里滚过一圈，再放进薄饼里，捲成卷放进口里，简直是入口即化。 除了烤全羊，还有各种吃食，甚至还有个长桌专门?煮火锅，火锅的辣解腻，练习生们从烤全羊吃到火锅，又从火锅吃到烤肉，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练习生喊道：“这有张小纸条，我的梦想是……” 她呀了一声：“是我们刚刚写的梦想。” 写着梦想的纸条没有署名，被节目组统一收走，本来季昭猜测是要在总决赛读，却没想到节目组别出心?裁，跟练习生玩起了寻宝游戏。 “这有一张！希望可以出道！这字看起来怎么那么像宋江江的？” “胡扯！这字跟狗爬似的！” “我的梦想是可以唱歌给全世界听！篝火晚会暂停，我去联繫质子！” “顺便帮问问三体人?什么时候降临，接！” “不是吧？我就是想安安静静吃个饭，怎么还有梦想藏在饭里？还挺应景的，说是想吃遍天下美食还不胖，虽然没有落款的，但是一看就是……” 陈杏子跳脚：“裴佳也很爱吃啊！” 众练习生异口同声：“她吃了不胖啊！” 陈杏子：“……” 霸凌！这就是女?团霸凌！ “这个人?的字真漂亮，是宋体吧？”从某个盘子下面找出纸条的练习生喊道：“她写梦想是希望喜欢她的人?可以天天开心?。” 喻澄看向季昭，季昭对她眨了下眼?睛，心?照不宣地共享者同一个秘密。 眨得喻澄的心?都乱了。 “咦？我也找到了！”乔月快走了两步，在可乐桶下面把纸条拿出来，她展开纸条，念道：“希望我天天开心?。” 她微怔，总觉得这话?耳熟。 正巧拿着季昭的纸条的练习生就在她身边，她借了过来，把两张纸条在桌子上铺开，篝火的光映在桌面上，影影绰绰里，好似有什么关联。 【梦想是所有喜欢我的人?和我喜欢的人?可以天天开心?。】 【希望我天天开心?。】 -我喜欢的人?是你。 希望可以天天开心?。 -希望我能?成为你喜欢的人?。 乔月怔怔地看着纸条，宋江江晃到她身边：“看什么呢？” 乔月说：“你看这两张纸条。” 宋江江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字不错，咋啦？” 乔月低声道：“这个字体叫宋体，我见昭昭和喻澄写过，昭昭写得好看些，是这张，”她点了点左边的纸，又移到右边：“这张写得没那么好，是喻澄的。” 第135页 宋江江嘆为观止：“你还是个笔迹鑑定的专家？” “不是啊，”乔月说：“你不觉得这两个梦想放在一起很微妙地好嗑吗？昭昭的就不说了，喻澄的很明显是在回应啊。” 宋江江正色。 她作为一个已经?知道喻澄喜欢季昭昭这个内幕的人?，只?需要点一下就能?断定这绝对是回应，那喻澄是想让季昭昭知道，还是不想呢？ 这么隐晦，应该是不想吧？ 宋江江把纸条收起来：“我找个机会给喻澄，等她有勇气……再说吧。” 乔月：“你说什么？” 宋江江哦了一声：“我说嗑死我了。” 乔月晃着她的手：“你也觉得预兆好嗑了是不是？回去你帮我做做数据，她俩的超话?昨天差点被你和昭昭的超话?超了。” 宋江江：“……” 大草原没有遮挡，到了晚上就有点冷，节目组又赶紧发外套，以免练习生们再生病，而篝火晚会的流程也进行?了最后一步——放孔明灯。 “我还没放过呢。”季昭领到孔明灯，边思考着要许什么愿望边问喻澄：“喻澄你放过吗？你要是放过我真的会生气。” 喻澄道：“放过一次。” 季昭啧了一声：“你背着我什么时候放的？” “之前的事了，”喻澄擦着火柴，点燃孔明灯，和季昭一人?站在一边托着孔明灯，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纤长翘起，我见犹怜：“陛下还记得我十八岁后远赴边疆的事吗？” 季昭为这事气了她一年，自然记得：“是那时候？在哪里？” 喻澄嗯了一声：“当时我离京前往边疆时途径一小镇，那里正在欢庆乡绅娶亲，邀请过路人?同庆，晚上便放了孔明灯。” 季昭问：“你许了什么愿？” 喻澄低喃：“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吾皇万岁，二?愿将身常健，三愿如同彼岸之花，岁岁不相见。 她那时觉得自己不配再见陛下，所以惩罚自己。 可在孔明灯升起的时候，她仰头看着微弱的明亮在天空中越升越高，她却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十八岁生辰的那夜。 陛下醉酒在她怀里，仰着头看她的时候，瓦解了她所有的自制力。 她垂首，含住了陛下的唇。 第41章 最佳 入夜。 狂欢后的寂静被大草原悠长的风吹散, 呜呜呜地哭嚎着?，让人难免胆战心惊。 有的练习生胆子小，用石头压紧了?支撑点, 倒头蒙上被子戴上耳塞也就睡着了?。也有认床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跟室友秉烛夜话, 打发时间。更有些刻苦的, 趁着?有手机有网，打开视频软体学舞蹈，被隔壁包的队友当场抓获。 “谁啊这是？谁在我隔壁内卷？我?都看到你?曼妙的倒影了?，跟投影仪似的！” “……” 条件有限, 洗澡只?好在节目组租来的房车上从简。季昭把长发盘起，从包里拿出季琳给她送的专业书, 就着檯灯翻看起来。 喻澄回来的时候, 她已经坐起来做起笔记了?。 听到声音，她头也没抬：“回来了?？” 副导演说?找喻澄有事, 把人叫到导演组，算算时间, 也有半个小时了?。她没听到喻澄的回应，疑惑地嗯了?一声抬起头：“怎么不说?话？” 喻澄轻声说?：“我?以为你?睡了?。” “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季昭问：“副导演找你?什?么事？说?了?那么久。” 喻澄脱掉鞋：“说?喻望孟想跟我?一起拍gg。” 季昭：“他怎么不找你?？” 喻澄：“我?没回他。” 季昭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喻澄说?：“我?拒绝了?。” 季昭沉吟：“拒绝了?好，喻望孟早晚都要倒台，离他越远越好。”她说?着?，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喻澄一眼, 看得喻澄心头一跳, 她才嘆了?口气：“也不知?道之前的喻澄回来后还能不能像你?一样当断则断。” 之前的喻澄…… 喻澄的眸子暗了?暗：“你?喜欢那样的性?格吗？” 季昭：“嗯？” “没什?么。”喻澄躲开了?她的目光。 季昭把书缓缓地放到一边：“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她的声音放软：“是不是我?喝醉酒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 你?告诉我?。” 喻澄调整了?下心态，笑道：“陛下怎么会伤害我?？” “怎么不会？”季昭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处事习惯，也许我?觉得没什?么的事你?就很在意呢？” 她啊了?一声：“是不是我?把打碎你?的宝剑的事说?出来了?？” 第136页 喻澄怔了?下，旋即抬高声音：“我?的剑果然被掉过包！还是陛下你?干的！” “干嘛呀！”季昭一脸反正时过境迁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摆烂模样：“我?也是不小心，再说?了?，我?把你?叫进宫里不许出去，不就是为了?给你?一把新的吗？比你?之前的还好呢！” 喻澄一时语塞：“我?……” 季昭凑过来：“你?怎么样？” 喻澄：“谢主隆恩。” 季昭失笑，扯着?喻澄的袖子晃了?晃：“你?不喜欢喻望孟，我?可以让他再也不敢来找你?，你?可千万不能不理我?，喻澄。” “不理陛下如何？”喻澄问：“要诛我?九族吗？” “我?哪敢啊？”季昭状似无奈地嘆了?口气，往床上一倒，呈大字状，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屋顶：“我?就饿死自己吧！” 喻澄登时慌乱起来：“万万不可！” 季昭偷眼看她：“怎么不可？” 喻澄：“陛下不该苛待自己来惩罚我?。” 季昭不说?话。 喻澄认真道“……我?会心疼。” 季昭这才得逞地笑了?，坐起来重?新抱住喻澄的胳膊：“就知?道朕的喻大将军最好了?。” 早知?道早撒娇了?，还用得着?宋江江出手吗？ 隔壁蒙古包里，已经入睡的宋江江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没有发现同?屋的沈一灿蹑手蹑脚地出了?门，陈杏子裹了?件羽绒服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哼了?一声：“磨蹭什?么呢！” 沈一灿不看她：“哄宋江江睡觉。” 陈杏子的眼睛微微瞪大。 沈一灿却忽然笑了?：“逗你?的。” 陈杏子裹紧羽绒服，气唿唿地往前走：“真受不了?你?，该吃饭的时候不吃，不该吃饭的时候非要吃面，上哪给你?整面去！” 月亮西沉，星星隐没于乌蓝的天空，夜晚变得沉寂。 季昭还在看书，她的时间太?紧，要做的事又太?多，只?能用尽一切碎片时间让自己吸收知?识，翻了?一页又一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的身边，喻澄已经睡着?了?。 做了?个梦。 梦到十八岁那年放的孔明灯，冉冉升起来的，是她的勇气和惶恐，是梦的尽头，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回过头。 策马奔来的，是陛下。 / 次日清晨落了?雨。 草原的雨下得突然又细密，拍摄计划被迫推迟，练习生们都把门打开坐在门口看雨，边看边小声说?着?话，气氛有些沉闷。 也不知?道谁开了?个头，说?起昨天晚上做的梦，这才打开了?话题，热闹起来。 “不夸张的说?，我?昨晚真的是哭着?睡着?的。都怪她们临走前跟我?说?终于可以睡懒觉了?，给我?羡慕哭了?。” “我?昨晚梦到最佳拍档我?落单，黑粉说?我?是娱乐圈……” “笑发财我?了?，你?能不能说?点能播的？” “哎呀裴佳！不跟你?睡的时候不知?道，一跟你?睡了?才知?道你?怎么说?梦话啊！说?普通梦话也就算了?，报菜名实在可恨！半夜馋的我?睡不着?！” “纠正一下，是躺在一张床上单纯地睡觉，说?话说?全！” 季昭边刷牙边听她们闲聊，雨声泠泠落在蒙古包上，声音催眠静谧，她打了?个哈欠，喻澄给她递来刷牙杯：“几点睡的？” 季昭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困了?就睡着?了?。” 连灯都没关。 “不过你?昨天晚上梦到什?么了?？”季昭咕噜咕噜地漱完口，擦了?擦嘴巴，问喻澄：“居然笑出了?声。” 喻澄一窘：“我?笑了?吗？” 季昭点头：“笑了?，梦到发大财啦？” 喻澄想到昨晚的梦，她只?隐隐约约记得陛下策马而来奔到她的怀里，她情难自禁吻住了?陛下，又把手伸到了?陛下的身体……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 季昭奇怪地看着?她：“你?的脸怎么红了?？” 喻澄正色道：“有点热。” 季昭往外看了?看：”……有吗？“ 喻澄：“有的。” 季昭：“年轻人，火气就是大。” 喻澄：“……” 她真的不能再想了?。 草原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半个小时，雨势渐微，节目组宣布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练习生们可以外出走动，如果谁有空了?就去导演组指定的场地射箭。 射箭记录成绩，每人有三次机会，至于是用来做什?么的，暂且不透露。 第137页 想着?反正也没什?么，练习生们对此?也松懈了?许多，忙着?化妆换衣服拍照看风景，想起来了?□□一箭，看看成绩单，还自豪起来：“我?至少不是垫底啊！” 只?有乔月笑不出来。 吃早饭的时候，季昭问了?句：“为什?么？” 宋江江挑起面条：“因为她垫底。” 乔月：“……” 季昭喝完最后一口汤：“我?去试试。” 不等喻澄有反应就立刻接了?句：“喻澄好好吃早饭。” 喻澄放筷子的动作一顿：“……哦。” 等季昭走了?，宋江江恨铁不成钢：“我?教你?的你?都忘干净了?？” 本?以为喻澄会羞愧，却没想到她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做不到，做不到拒绝她。” 宋江江嘆道：“果然是谁先动心谁先死啊！” 喻澄皱眉：“死？” 乔月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宋江江手动把她的脸转过去：“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嘴。” 心里又不甘，这可是她第一次做红娘，昨晚睡前更是替预兆cp超话做了?数据，呕心沥血的，要是这桩姻缘不成，她真的会吐血。 宋江江故作深沉：“看来这招不行，只?能用绝招了?。” 喻澄问：“什?么绝招？” 宋江江打了?个响指：“散发你?的魅力。” “……怎么散发？” “现成的就有个机会。” “？” 宋江江对喻澄挑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落在乔月眼中却是另一番光景，她怀疑宋江江：“你?想拆了?你?和昭昭，然后和喻澄组cp吗？你?居心叵测！” 宋江江：“……” 做红娘的道路怎么这么坎坷！ 宋江江说?的现成机会，就是指射箭。 在喻澄射箭的时候，她特意寻了?个由?头把季昭带到现场，然后夸张地哇了?一声：“喻澄这姿势也太?标准了?吧！这一发不得十环？” 季昭奇怪地看了?宋江江一眼，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前忽地亮了?下。 喻澄穿着?节目组发的制服，粉色的西装外套修身，粉色的百褶裙下一双又直又白的腿，脚蹬黑色的小皮鞋，长发被风吹起，侧脸的线条干净，唇微微抿着?，飒爽英姿，让人移不开眼。 少倾，喻澄拎起弓，长箭上弦，握着?弓的手微微用力，弓拉满。 宋江江也看呆了?：“我?去？” 这么夸张的吗？她本?来只?是想让喻澄做做样子，得不得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姿态要美要吸引人，可是喻澄这架势不像不—— 还没想完，箭已离弦，迅速而有力地扎进靶子。 工作人员上前看了?一眼，喊道：“喻澄！十环！” 宋江江：“我?去！” 喻澄胜不骄，神情都未曾变一下，重?新拿起箭，让人惊讶的是，她这次拿了?两根，工作人员上前询问，问清缘由?后，又悻悻地任她去了?。 宋江江问：“她说?什?么？” 工作人员看了?季昭一眼：“喻老?师说?，季老?师在等她，她赶时间。” 宋江江：“……” 死恋爱脑！ 季昭失笑 宋江江一言难尽：“喻澄对你?真好，你?就……” 没察觉到点什?么吗？！ 季昭道：“那是自然。” 她是皇帝，喻澄是臣子，喻澄怎么会对她不好？ 宋江江却不知?道她是什?么想的，继续点她：“你?就不觉得她对你?好到有点离谱了?吗？没人会对朋友这么好！” 朋友这两个字她咬得特别重?：“你?品品，你?细品。” 季昭品了?下，深以为然：“喻澄对我?确实不是朋友之间的好。” 宋江江：“是吧！” 季昭：“是上下级之爱。” 宋江江：“……” 你?们女同?都爱玩这种y的吗？ 喻澄三发三中，皆是十环，毫不意外地拿下了?第一名。沈一灿在射箭场兼职过，没客人的时候就自己玩，箭术不俗，屈居第二。而第三的季昭昭，则是心血来潮要蒙眼，一箭射到了?天上，一箭十环，一箭八环，勉强稳在第三。 喻澄翻看季昭的成绩，觉得不满意：“陛下是故意的。” 季昭单手用簪子盘头髮，饶了?一圈又一圈，听到喻澄的语气，动作微顿，笑道：“怎么说?？我?蒙眼射箭本?来就不行。” 喻澄：“那后两箭怎么说?？” 季昭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有时候觉得你?还是笨笨的更可爱点。” 喻澄：“……陛下嫌弃微臣愚钝。” 第138页 季昭：“我?可没说?。” 她盘好头髮，低声说?：“我?们两个的箭术都这么好难免会引人注目，你?武功好大家都知?道，所以我?有一箭射偏了?，也不影响成绩。” “再说?了?，”季昭说?：“我?的箭术本?来就没你?好。” 她们说?话间，程非晚已经走上前来了?，草坪踩在脚下有水珠迸溅，程非晚穿得裙摆上浸湿了?几分，她也不在意，元气满满地打招唿：“大家上午好！” “程老?师上午好——” “昨天晚上玩得开心吗？” “开心！” “我?在网上可都看到视频了?，把我?羡慕坏了?，”程非晚说?：“要不是昨天晚上有行程，我?一定得留下来好好玩玩。” 她话锋一转进入正题：“好了?，时间不等人，大家昨晚睡得蒙古包还喜欢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程非晚笑：“不过蒙古包现在已经被收起来了?，换成了?十七个小帐篷，就在我?身后的幕布后面。” “十七个小帐篷，就是十七支队伍，也就是粉丝为选出来的。” “现在我?来宣布《出道吧！少女》第四季第四个主题任务——”程非晚侧过身，她身后的幕布现出四个大字：“最佳拍档！” 最佳拍档，顾名思义，是最有默契的搭档。 当然，是粉丝眼中的。 在大家的眼中，这就是为嗑药鸡量身体做的卖姬舞台，谁家的cp粉多谁就能在一组，所以分配不是最大的悬念，选曲才是。 程非晚说?：“这十七个帐篷里有粉丝为你?们选的歌曲，现在就按照射箭比赛的排名依次进去，等待你?的队友！”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喻澄。 喻澄站起来，走到程非晚面前，从她的手中拿到个信封，她打开看了?一眼，对程非晚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练习生们急了?：“上面写的什?么啊？有选曲吗？满足下好奇心再走噻！” 喻澄抿了?抿唇，却是忽然一笑：“不告诉你?们。” 众练习生：“不讲武德！” 喻澄对程非晚微微鞠躬，就往幕布的尽头走去，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她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向?季昭：“昭昭！” 季昭一直目送着?她：“嗯？” 喻澄：“等你?。” 季昭便笑了?：“等我?。” 程非晚：“？” 现在的练习生们越来越会营业了?！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而众练习生有被膈应的“无语了?卖姬卖到明面上来了?最可恨的是我?居然嗑到了?……”，有被无语到的“万一她俩不在一组这不白卖了?？”，也有心灰意冷的“我?在被淘汰之前还能跟昭昭一组吗？” 更有宋江江这种无意再纠结两人关系，看破红尘：“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乔月问：“你?在嘀咕什?么？” 宋江江远目：“永远不要当红娘，尤其是两人已经在偷偷谈恋爱的时候！” 乔月：“……” 不懂，但是感觉江江长大了?。 沈一灿是第二个上去的，她连头都没回一下就进去了?。大家只?好把期待的目光放到季昭的身上，季昭从程非晚手中接到信封，看了?一眼。 顿觉无语：上面不就是这个帐篷编号，有什?么好故弄玄虚的？ 宋江江喊道：“写的什?么？！透个题呗！” 季昭对她笑了?笑，问她：“你?排名多少？” 不提还好，一提宋江江就悲从中来，她以为大家都没把射箭放在心上，所以为了?节目效果胡射一通，她的箭在地上在天上在栏杆上，就是没有一箭在靶子上，荣获最后一名。 宋江江控诉：“你?们就是那种考试说?自己考砸了?结果只?有我?一人没及格的坏人！” 季昭被她逗笑了?：“好吧。” 她扬了?扬手中的信封：“那你?可以留悬念到最后了?哎！” 宋江江：“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季昭却已经离开了?现场。 十七个帐篷在幕后错落地摆放着?，每一间的门都关着?，follow pd紧紧地跟着?她，看她环视一圈：“这也看不出来哪里有人。” “我?的编号十二号，”她对着?镜头说?：“你?们有没有把喻澄也投到十二号？” 她慢吞吞地走到十二号帐篷。 俯身敲门：“请问有人在吗？” 里面无人应答。 季昭疑惑地嗯了?一声：“没人吗？” 她蹲下来找到帐篷门的拉链，一点点把拉链拉开，帐篷里的一切也一寸寸地落入眼帘，看着?确实是空无一人：“喻澄？” 第139页 她快速把拉链拉完，探进脑袋，还没仔细看，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季昭惊叫一声，人就被扯进了?帐篷。 倒在了?喻澄的怀里。 follow pd一脸慈爱地记录这一幕。 后来，这段播出的时候，节目组使用了?交叉的剪辑法，一边放喻澄在帐篷里等季昭昭的画面，一边放季昭昭在帐篷外的画面，直到两人汇合，画面突然就旖旎了?起来。 弹幕自然也很精彩。 【新婚夜掀开新娘的盖头……omg预兆大婚怎么没通知?我?？】 【我?说?了?很多遍了?！喻澄是1！喻澄是1！】 【谁说?1不能被娶了?？！新娘1不行吗！？】 【救命啊！喻澄真的好可爱好紧张地在等老?婆过来，来得晚了?没赶上投票，投票的都是我?姑奶奶，爱你?们……】 【季昭昭很明显的紧张了?有没有？她真的很怕打开帐篷没有人或者是别人！】 【沈一灿：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号呗！】 【呵呵，喻澄抱住昭昭后肯定发生了?什?么，节目组给我?放出来！怎么可能上一秒还在抱下一秒就在一起听歌了?！（偷偷潜入庄园）（看到美女）（吹口哨）（想起正事）（再次潜伏）（看到预兆亲嘴）（尖叫）（被发现）（狼狈逃走）】 诚如粉丝所猜测，季昭被喻澄抱住后，心里一松，便恼了?，咬牙切齿：“敢吓我?了?是不是？啊？” 喻澄连忙告饶：“都是他们让我?这么做的。” 季昭轻轻推开她，瞪她：“交代吧。” 喻澄却关心她：“有没有被吓到？” 季昭原本?想说?这算什?么，怎么可能被吓到，但看喻澄这么担心的神情，心中一动，戏瘾上来了?：“吓到了?，心脏扑通扑通的。” 喻澄道：“我?知?错了?。” 季昭说?：“你?要不要听听？” 喻澄愣住：“什?么？” 季昭拉住她的手腕：“听听我?的小心脏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喻澄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人就被季昭拉了?过去，耳朵贴住了?她的心口，她的脑子轰得一下炸开。 怦。 怦怦。 怦怦怦。 剧烈的、狂热的跳动的。 是她的心脏。 季昭说?她：“你?罪该万死。” 喻澄心想，是的，她罪该万死。 季昭又问她：“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说?完才发觉喻澄一直没说?话，她垂下眼，见喻澄伏在她的心口前，半张脸藏在其中，炙热的唿吸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扑在她的肌肤上，那处顿时滚烫起来，她的心也跟着?慌乱了?，她推开喻澄：“想什?么呢？” 喻澄回过神：“我?……” 季昭生怕她说?出些什?么，着?急忙慌地打断她：“录、录着?呢，回去再说?。” 喻澄：“哦。” 对，现在还在录节目，她们应该走流程。 练习生们陆陆续续地进来，有惊喜的也有惊吓的，还有的在帐篷口苦苦等待自己的搭档，外面也渐渐热闹起来。 “这是我?们这组的歌，”喻澄递给季昭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面有个同?等大小的纸，干枯玫瑰花色，四角画着?玫瑰花，看起来很漂亮：“是首英文歌。” “英文歌？”季昭的声音抬高：“这不为难我?吗？” 饶是她学习能力再强，记忆力再好，但到底时间太?短，英文她只?能说?是才入门，能说?已经算不错，现在直接让她唱，着?实为难。 季昭把纸拿出来：“《i wanna be your ve》。” 喻澄问：“是什?么意思？” 季昭迟疑：“我?想成为你?的奴隶？” 喻澄：“……现在不是人人平等了?吗？” 季昭抿了?抿唇：“看看歌曲立意。” 喻澄读道：“这首歌是由?maneskin演唱，歌词大胆，曲风奔放，写的是正值青春最躁动的时候遇见怦然心动的人时的渴望，我?想变成任何你?喜欢的样子，我?想带你?坠入爱河，他们都说?爱情里面胜者为王，但我?觉得，失败也无妨。” “旨在告诉大家，在爱情里，你?可以是任何样子，不管是狼狈还是高贵。” 季昭品着?节目组给的立意，又看这首歌的名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怎么感觉，这是两首歌呢？” 喻澄问：“听听？” 季昭颔首：“听听。” 节目组在帐篷里留了?平板，音乐播放软体里只?有这首歌，喻澄按下播放——这首歌没有前奏，直接进入正题，歌词一出来，季昭和喻澄同?时瞪大了?双眼。 i wanna be your ve 我?想做你?的奴隶 第140页 i wanna be your master 也想做你?的主人 …… i wanna touch your body 我?渴求你?的身体 so fucking electric 如触电一般着?迷 …… i wanna make you hungry 我?想让你?感到饥渴 then i wanna feed ya 而我?会令你?满足 …… i wanna be your sex toy 我?想做你?的情趣玩具 i wanna be your teacher 想做你?的“启蒙教师” i wanna be your sin 我?想做你?的罪孽 …… 全曲听完。 季昭：“……” 喻澄：“……” 相顾无言。 好一会儿，季昭才打破了?沉默：“还、还挺大胆的哈？” 喻澄嗯了?一声。 季昭看了?看歌词，又看了?看立意：“这该怎么在舞台上展现呢？” 喻澄抿了?抿唇：“应该有专门的舞蹈老?师编舞。” 就在这时，挂在帐篷上的摄像机转动，里面传出副导演的声音：“下面的环节是歌词解读，说?一说?你?们喜欢哪句歌词。” 哪句歌词？ 季昭都不想仔细去看歌词。 虽然大启朝民风开放，女子可以三妻四妾，对床帏之事也不避讳，但也没奔放到这个地步，这这这……她语气微凝：“这是不是sm？” 副导演：“……” 喻澄说?：“这应该是dom和sub。” 季昭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些你?是从哪看来的？” 喻澄沉默了?下，见煳弄不过去了?：“喻澄关注了?相关的公?众号。”她解释：“dom是支配，sub是臣服。” 季昭凉凉道：“玩得还挺花。” 喻澄辩驳：“她只?是看看！我?看过她跟朋友的聊天记录，说?是空有理论知?识，但一身本?领无处可用。” 副导演忍无可忍：“你?们到底在聊什?么！正题！喜欢的歌词！” 季昭哦了?一声，随手指了?一句：“我?喜欢这个。” 她指的是第一句。 我?想做你?的奴隶，也想做你?的主人。 “其实从第一句看就已经不是单纯的支配和臣服的关系了?，”季昭说?：“也许真的像节目组立意所说?的，定位不重?要，人才是最重?要。” 副导演：“？” 是这个意思吗？文案组不是瞎编的吗？ 季昭问喻澄：“你?喜欢哪句？” 喻澄滑动屏幕，点击播放：“i wanna be a 插mpion（我?想要胜者为王）i wanna be a loser（但是失败也无妨）。” “为什?么？”季昭问。 喻澄答：“爱情里不是争输赢，爱过就很好了?。” 季昭失笑：“我?们两个都没有谈过恋爱，还在这里谈论爱情，粉丝们不会嘲笑我?们吧？” 喻澄跟着?她一起笑。 心里却在小声地反驳，才不会，粉丝会想我?们谈恋爱。 / 半个小时后，组队完毕。 沈一灿和陈杏子一组，两人的歌曲是《樱花草》，把陈杏子膈应得不轻，说?怎么能让她跟沈一灿唱这么甜蜜的歌，万一粉丝嗑死了?怎么办？ 宋江江和乔月一组，乔月在帐篷里等宋江江等到最后，两人一起揭开歌曲《一个是夏天，一个是秋天》，是一首表达友谊的歌，两人默默良久：cp粉嗑友谊，是福还是祸，这很难评。 钱星星和李云月一组唱《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社牛对社恐，粉丝很会拉娘。 裴佳和应甜作为甜妹组合横空出世?，不少人嗑，还有人打出了?“pp恋yyds”的口号，给两人选了?首田馥甄的《无人知?晓》。 而最让人觉得邪门的是沈昕和周雨停这一组，两人在此?前毫无交集，但cp粉硬是给两人靠脸拉娘，并?在周雨停和沈昕的大热cp都淘汰的情况下，跻身首位，还真凑成了?一对。 十七个小分队，两人一组，在小帐篷里或开心或尴尬或无感地坐在一起，听副导演举着?小喇叭在外面说?接下来的任务。 “这次公?演你?们将有两周的准备时间，时间虽然充足，但在这期间有的练习生还有别的事做，所以不要浪费一分一秒。” “目前庄园宿舍充足，为了?培养队友间的默契，所以重?新为你?们分过了?，两人一间，请尽情地培养感情……呸！默契吧！” 众练习生：“……” 突然从选秀节目变成了?恋综了?，谁懂？ …… 等从大草原回到庄园后，就剩下三十四个人这件事才忽然变得具象起来，被淘汰的练习生许是怕再经歷一次分别，在她们回来之前就已经搬离了?，有的甚至整间宿舍都搬空了?，庄园登时变得空荡荡的。 第141页 好在节目组效率快，很快把重?新分配宿舍的名单发到了?群里，练习生们又忙着?搬宿舍，一直忙到了?傍晚才将将停下。 季昭和喻澄的东西少，让沈一灿和陈杏子留在309，两人搬去了?412室。 陈杏子送她们到楼梯口，满脸悲伤：“你?们走了?，沈一灿不知?道该怎么摧残我?了?，我?被她欺负的时候能去找你?们吗？” 喻澄立刻驳回：“不行。” 陈杏子：“？” 拒绝的未免也太?直接点了?吧！ 季昭劝她：“你?们被分到一组要完成舞台，总要磨合一下。” 陈杏子愤愤：“拒绝包办婚姻，支持自由?恋爱！” 季昭：“……” 当季昭和喻澄推开412室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节目组对“包办婚姻”的决心有多大—— 四人位的上下铺不知?道是时候撤去了?，恢復了?这间卧室原来的模样，一米八的双人床是雕花木的，上面铺着?的床单被罩上，暗色的玫瑰花开得艷丽，床头的正上方，挂着?一幅洛瑞的《皮卡迪利广场》。 季昭把行李箱推到衣柜旁，喻澄便自然而然地开始收拾起来。 季昭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说?：“还是要请个保姆，这些事怎么能让你?来做？” “小事而已，我?可以做。”喻澄把她的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柜里，又把自己的挂在她的旁边，分颜色和款式，看上去很整齐，她满意地关上柜子，跟季昭坐在一起。 follow pd在角落里把镜头对着?她们。 拍她们如常般对话，粉丝可以嗑家属感；拍她们一人坐床上，一人收拾行李，粉丝可以嗑喻澄宠老?婆；拍她们坐在床上默默无言，粉丝可以嗑……可以嗑……嗑空气吧？ follow pd小声提醒：“说?话啊！” 季昭啧了?一声，也觉得就这么干坐着?有点尴尬，甚至有种真被人包办婚姻要来先爱的错觉，她干脆斜靠在床头，随意地挑起话题：“这首歌舞蹈不简单。” 她们刚刚回来的时候看了?节目组给的demo，舞台上不止有她们，还有伴舞，难度系数无疑增加了?不少。 “感觉编得也一般，”喻澄这些天看了?不少国内外的舞蹈，“没有编出这首歌的内涵。” 季昭笑：“这首歌的内涵是什?么？” 她甩掉拖鞋，长腿一伸，白生生的脚抵在了?喻澄的腰窝上：“臣服是跪下，也是压制么？” 喻澄的腰间一麻，她花了?好大的自制力才没在镜头前失态，只?是缓慢地伸出手握住了?季昭的脚踝，触手温凉，她的指尖颤了?下：“……任何反义词都能变成同?义词。” 在世?俗意义上，跪下是最能直接表达臣服的方式。 可是在精神控制上，也许跪下的那一方更掌握主动权，臣服只?是得到的手段。又或许，被压制的那一方才是真正的王，把身体的主动权交出去，是为了?更好的欢愉。 这些都不能在镜头前说?，以免破坏了?节目组给的立意，到时候播不出来。 follow pd却觉得怪怪的。 这季昭昭和喻澄……不会是在调情吧！？ 这一夜庄园都格外宁静，练习生们在外奔波了?两天，睡眠时间本?就不多，有的认床的干脆都没睡，所以回到熟悉的地方睡得格外香甜。 次日一早，精神焕发，陆陆续续地在餐厅碰面。 三十四名练习生显得长桌空旷，气氛也冷清了?不少，季昭和喻澄到的时候，宋江江和乔月正因为宋江江浪费蛋黄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主要是宋江江吵。 宋江江：“你?想噎死我?另找下家是不是？” 宋江江：“你?居心叵测！” 宋江江：“我?打死不吃！” 乔月找季昭评理：“哪有人吃鸡蛋只?吃蛋白的呀，蛋黄多有营养！” 季昭困得脚不沾地，敷衍地点点头：“就是！” 宋江江强词夺理：“可是人吃东西不能只?在乎其中的营养，口腹之慾口腹之慾，如果在乎营养，火锅第一个被踢出美食界！” 季昭听到火锅来了?几分精神：“说?得对！” 乔月和宋江江：“……” 异口同?声：“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哪边都不站，”喻澄坐在了?她俩和季昭中间，把鸡蛋壳剥了?放在季昭面前的盘子里，警告地看了?她俩一眼：“好好吃饭。” 宋江江站起来：“凭——” 喻澄掌心一握，捏碎了?两个核桃，她问：“什?么？” 宋江江坐了?回去：“……那没事了?。” 季昭咬了?口鸡蛋，有点不同?意喻澄的举动：“你?吓她们干嘛？” 喻澄低声说?：“她们打扰你?吃饭。” 第142页 她昨晚没睡好，眼下有些乌青，心情也跟着?不好，所以很难不计较这些。季昭看她的黑眼圈觉得好笑，指腹抚上去：“失眠了?？” 喻澄眼眸微动。 陛下在侧，她怎么睡得好？ 她嗯了?一声：“有点发愁。” “也难得看到你?对舞台这么上心，”季昭喝了?口牛奶：“我?们今天要去的‘极致感官体验馆’也许能找到答案。” “什?么？极致感官体验馆？你?们要去这里？”宋江江问：“为什?么我?和乔月要去植物园！” 沈一灿在对面凉凉道：“也许是因为你?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乔月问：“一灿，杏子，你?们去哪里呀？” 这次公?演的准备时间长，一组又只?有两个人，光在练习室训练剪不出什?么花来，所以节目组便别出心裁，安排同?组的练习生出外景。 有的去植物园，有的去游乐场，有的去私人影院，诸如此?类，也更好营业。 陈杏子和沈一灿去的就是私人影院。 早饭过后，练习生们便随着?节目组安排的车离开了?庄园，季昭听宋江江这么羡慕，也对这个极致感官体验馆升起了?一丝好奇：“会不会是我?们没见过的高科技？” 这个时代给了?她太?多超乎想像的惊喜，不怪她心怀期待，到了?目的地，还是忍不住雀跃的踮了?踮脚。 极致感官体验馆在27楼，她们一出电梯就被工作人员热情地迎了?进去。 “二位是第一次来吧？”工作人员引着?她们往里走，“我?们这个展馆是最后一天营业了?，你?们来得可真巧，而且也很大胆。” 季昭边听说?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是跟她之前去过的地方都不同?，空气中瀰漫的香惑人心神，她想这也许也是极致体验的一部分，周围的灯光暧昧，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bgm，幽幽艾艾唱着?“痒~”，季昭愣了?下，小声问喻澄：“痒？也是体验吗？” 喻澄沉吟：“有可能。” 毕竟有人怕痒。 工作人员带她们拐进走廊，走廊两边的橱窗里悬挂展览着?东西，还有不少小人画，季昭凑近看，在看清是什?么后，她脸色微变。 “不过也很少见女生结伴来，”工作人员说?：“现在社会对x知?识还是太?过缺乏，女生更不应该有x羞耻，要大胆地面对……” 工作人员后面说?什?么喻澄和季昭已经听不到了?。 她们只?看到橱窗里的小人画上，两个模样可人的女生赤/身裸/体相拥在一起，看姿势，像在边接吻边…… 季昭：“！！！” 这真的能播吗！ 第42章 体验 【瓜, 季昭昭和喻澄最佳拍档一组，板上钉钉，而且选曲是粉丝推荐的最变态的那首, 预兆cp粉有福了】 【我靠！我靠！我靠！】 【不会是《i wanna be your ve》吧？这首歌不是一般的带感啊……】 【呃，这首歌做舞台真的不会唱着唱着湿了吗……预兆不会要在舞台上doi吧……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之事呢（多来点我爱看）】 【我去?听了……有句歌词是‘如果你想操控我，我就做你的提线木偶’谁懂啊……我们预兆虽然是喻澄1, 但是在精神上绝对是昭昭1……不懂反差的永别了！】 【这档综艺真?的是《出柜吧！女同》, 刚从?隔壁贴出来，说陈杏子和沈一灿去?私人?影院了，我之前去?过，特别专业, 连指套都有】 【这还不大do特do？】 【羡慕的我眼睛都滴血了……我们预兆去?的什么极致感官体验馆，一听就很无聊, 感觉是一些4d体验, 连个牵手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我吃的瓜是去?鬼屋？鬼屋也是极致感官体验的一种啊？】 【开始祈祷去?鬼屋，最好能看到季昭昭吓得往喻澄怀里缩的场景……反过来也可以, 都行，反正?两人?最好用502粘起来】 【感觉她俩去?鬼屋, 应该担心?担心?鬼吧……】 【喻澄是那种有人?吓昭昭会把鬼撕碎的恋爱脑……节目组准备好赔钱吧！】 【呵呵呵，预兆粉别做梦了，还鬼屋呢，我看就是去?个科技馆，再联动下科普博主, 保证让你一点药都嗑不到！】 …… 比起粉丝的不情愿, 季昭倒宁愿是科技馆。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小?人?画上流连, 虽然笔画简单，但三两笔勾出的信息量却巨大, 姿势丰富至极，比她前世?今生看过的都多。 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看了眼follow pd，咬牙：“极致感官体验馆，就是这种体验？” 只有床笫之事的感官体验？ 而且有多极致怎么体验？光靠看？如果有其他的……这违法了吧！ follow pd也奇怪呢，她虽然瞳孔震动但仍然在兢兢业业地拍着，一时之间回?答不了季昭的问题，又弄不清节目组的用意?，随口胡诌：“x教育的普及吧？” 第143页 喻澄迟疑：“这不会被举报吗？” 她可是知?道在网上总有人?热衷于举报这个举报那个，反正?不顺眼不符合ta价值观的都要举报，这个馆存在那么久没被举报，节目播出也会被举报吧？ follow pd：“……” 完蛋了，这节目不会寄了吧？ 许是是最后一天展览了，工作人?员有太多的话想说，侃侃而谈起来，根本不管听众有没有听，从?远古谈到如今，硬是把这事谈的让人?毫无x欲。 正?在这时，follow pd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摸出手机：“是副导演。” 她滑向接听键，还没说话，就听到副导演的声?音从?那头传了出来：“你们怎么还没到？路上堵车了吗？体验馆的工作人?员等了你们好久了！” follow pd茫然地抬起头：“啊？我们已经到了啊？” “到哪里了你们！”副导演喊道：“不会是走错楼了吧？在过了马路的第二?栋，一出电梯门就能看到顶红轿子！” “红轿子？”follow pd问：“你们刚刚看到红轿子了吗？” 季昭和喻澄同时摇头。 红轿子这么明显的东西?，摆在电梯口，只要不瞎，很难不注意?到。 “坏了！”follow pd说：“走错了！” 季昭：“……” 有点庆幸又有点遗憾怎么回?事？ follow pd说：“我去?问下副导演，你们在这等我一下。” 她急匆匆地走了，留下喻澄和季昭站在原地跟这家体验馆的工作人?员大眼瞪小?眼，瞪了会儿，工作人?员遗憾地嘆了口气：“原来你们不是来参观我们的。” 季昭问：“明天就闭馆了吗？” 工作人?员说：“是啊。” 喻澄心?下一动：“你……” 季昭说：“反正?她也没那么快回?来，我们先?逛逛。不过，”她婉拒了工作人?员继续跟她们解说的要求：“我们随便看看就行。” 等工作人?员也走了，季昭这才松了口气，再看展览墙，满脸不忍：“这也太开放了！” 许是就两个女生，所以工作人?员误会了她们的关系，带她们到的是女同性的展厅，走过小?人?画，透明玻璃里还陈设着各种道具，只有她们想不到，没有场馆展览不到。 “这个是不是我们歌里的‘i wanna be your sex toy’？”喻澄指着里面的道具：“为什么上面有个小?孔，像嘴——” 话说到这里，像被人?拦腰砍断般戛然而止。 季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喻澄眼神闪烁：“没、没什么。” 季昭问：“所以为什么是这个造型？” 她又啊了一声?：“这里有简介，说微微倾斜的弧度可以更完美地包裹，多档位满足要求，吮吸时……吮吸……” 一瞬间福至心?灵，刚刚看过的小?人?画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她的脸蓦地红了起来。 她目光旁落：“还、还挺高科技的。” 喻澄心?神不宁地应了一声?，耳尖红得滴血，隐匿在展览厅暧昧的灯光里，心?跳也和着撩人?的背景音乐起伏不定。 心?静不下来，却听清了歌词——大大方?方?爱上爱的表象/迂迂迴?回?迷上梦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骚越痒…… 喻澄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臆想中的画面不受控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电得她心?里酥酥麻麻的，想逃离这里，又想永远在这里，亦步亦趋地跟着陛下，不远不近地，是在保护陛下。 不知?道是她保护了陛下，还是距离保护了陛下。 季昭则心?脏扑通扑通，只觉得场馆里的温度越来越高，高的她都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忽然有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厅里灯光暗，只能看出是两个一高一矮的长髮女孩，举止十分亲密。 估计是情侣，在看这些展品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羞赧，反而讨论起来，声?音很小?，但是架不住季昭和喻澄两个听力格外好的，一字不落地听了个全。 “我有点想试试这个，网上现在炒得很热，说体验感特别好。” “真?的假的？上次你说想试试滴蜡，才滴了一下你就痛得眼泪不停，哄了好久才哄好，别回?头用上了没两分钟就求饶。” “说什么呢你！” “错了错了。” “错哪了？” “你哪有两分钟，最多半分钟就水漫金山了。” 季昭：“……” 喻澄：“……” 很不想听，但控制不住。 “这不是感官体验吗？” “对啊，眼睛和耳朵，也是感官的一部分。” “我还以为会有体验高的感觉呢。” “拜託我的大小?姐，你要是想我们现在就去?开房，可别指望这个地方?。” 第144页 “有瘾是吧？” “嗯，对你的……有瘾。” 季昭：“！！！” 喻澄快走了两步，抓住季昭的手腕，低声?说：“follow pd应该快回?来了，我们出去?等她。”说完也不管季昭同不同意?就拉着她往外走。 季昭踉跄了下，低声?喊：“喻澄！” 出了展厅，又过了走廊，才觉得豁然开朗，那点旖旎的小?心?思登时在光下烟消云散，喻澄的拳虚虚握住，正?好迎上匆匆回?来的follow pd。 “我问清楚了，能从?空中走廊绕过去?，咱们走吧。”follow pd把摄像机打?开：“这段估计会被剪掉，只会播下走错乌龙，所以你们放心?，没人?知?道你们来过这里。” 喻澄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侧过脸，对上季昭略带责备的目光：“放手。” 喻澄松开她。 季昭理了理袖子：“不成体统。” 喻澄低声?说：“我只是觉得那些言论太过……不宜入耳。” “那里就是说这话的地方?，哪里不宜了？”季昭也压低声?音：“你莫不就是她们所说的有x羞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要大胆开放！” 喻澄：“……是。” 季昭“教育”完她，自己也不免心?虚：“赶紧走吧。” 喻澄称是。 / 两栋楼是同一个开发商，所以中间虽然隔了条步行街，但空中仍然打?通了连廊，她们直接从?连廊穿过去?，刚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对面电梯口的红轿子。 不止是红轿子，整层楼都挂满了古代大婚时才用的绸缎和红灯笼，原本是再喜庆不过的事，却因为晦暗的灯光和诡异的音乐，让这一切都看起来非比寻常。 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直直地钻进天灵盖。 季昭扭头就走。 follow pd：“喻澄去?追！” 喻澄反应也快，条件反射地就拉住了季昭的手腕，但也没拉回?来，而是被季昭又带到了连廊处，季昭讳莫如深地往里面看了眼：“这里很不祥。” 喻澄深以为然：“枉死的不止一个。” 季昭：“……” 她抿了抿唇：“容易有脏东西?。” 喻澄：“那不录了。” follow pd：“……” 前面那一堆她没听懂，最后一句她倒是听懂了：“让你劝她进去?不是这么劝的！” 不过这些也可以算做是节目效果，所以follow pd也没有插手，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端着摄像机看喻澄和季昭推拉。 “不录也不行，”季昭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人?生自古谁无死！” follow pd：“……” 这两句是这么用的吗！ 季昭先?往前走了一步：“我可是真?命天女，身上自带正?气，这种地方?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把喻澄护在身后：“你跟在我后面。” 为了缓解紧张，季昭在进去?之前，问候了下其他练习生的现况。 follow pd跟她说宋江江和乔月去?了植物园，但植物园里也有动物，孔雀园里的孔雀一见宋江江就开屏，已经被路人?拍下来在vx群传疯了。 而沈一灿和陈杏子在私人?影院看电影，电影开场十分钟，陈杏子睡过去?了三回?，每回?都被沈一灿戳醒，现在节目组正?准备给她们立新的人?设——女同性恨。 沈昕和周雨停是真?不熟，但架不住沈昕的黑色幽默周雨停喜欢，两人?的对话风趣，播出保证吸一波cp粉。 钱星星和李云月去?的天文馆，节目组打?算让她们復刻《爱乐之城》，主打?一个be美学。 季昭默默听了半天，follow pd提醒她：“每组现在都进展很顺利，本来我们就因为走错路浪费了不少?时间，昭昭，要不别墨迹了。” 拖延战术被戳破，季昭丝毫不觉尴尬，清了清嗓子负手站在密室逃脱门口。 中式宅邸的双开大门，上面用楷书写着“王府”，每一笔都有红色如血般滴下来，嘀嗒嘀嗒，落在门前的台阶上。 正?对着门的照壁上画着一副春日娶亲图，八抬大轿晃晃悠悠地行在山间烂漫里，细看之下，花丛里却似有无数只眼睛在偷窥，看得人?颇不自在。 季昭抬眼，语气视死如归：“走吧。” 这种主题鬼屋又叫密室逃脱，主题一季一换，走的就是高端定制路线，节目组今天包了场，整个密室里也就喻澄季昭以及follow pd。 刚一进门，便有小?厮npc迎了上来，说今日王府娶亲，是大喜事，请贵宾到西?厢房休息，千万千万不要去?东厢房，会冲撞了新人?。 “懂了，”季昭说：“就是一定要去?东厢房的意?思。” npc十分敬业，讪笑道：“您就算是府上的贵客，也要遵守府上的规矩，冲撞了新人?引火上身，府上一概不负责的。” 第145页 季昭还想问他点什么，他就已经一熘烟地跑了。 再一抬头，已经到了西?厢房。 到底不算是实景，只跟东厢房隔了个走廊，喻澄问：“要不要直接过去?？” 季昭说：“不急。” 她推开西?厢房的门：“这既然带解谜题，西?厢房肯定有线索。” 说着她不轻不重地瞪了镜头一眼：“你告诉我这跟极致感官有什么关系？” 西?厢房的布置很简单，床和桌椅板凳都是实景，可以随意?坐，她们刚一进去?，西?厢房的门就被锁上了，说是要找到钥匙才能打?开。 既来之，则安置，季昭和喻澄翻出了画、告示、每日小?札把这个故事的背景推了出来。 原来这王府上娶亲的大少?爷从?小?就身患疾病，遍寻神医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果然在还没到二?十岁时，王大少?爷便过世?了。 “过世?还娶什么亲？”喻澄皱眉：“给他陪葬吗？” 说完便悚然一惊：“……不会吧？” 季昭说：“还真?是。” 新娘薛欢是石匠之女，正?是豆蔻年华，在回?家的路上被绑来做了鬼新娘，只等着跟王家少?爷的尸体拜过堂后，生身入坟。 王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之前被害的女子冤魂据说经常出来作祟，所以王家才会这么谨慎。 薛欢就在东厢房。 根据线索摸出整个故事的脉络，最终逃离密室，这种类型的体验能调动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也不愧是“极致感官体验馆”。 季昭无语：“我的评价是不如前面那个。” 喻澄嗯了一声?。 不置可否。 “封建父权社会，男人?在吃女人?，社会在吃女人?，制度在吃女人?，女人?也在吃女人?，”季昭轻声?道：“我们救得了薛欢一个，却还有千千万万个薛欢在等待被救。” “还救吗？” “当然了！身为女性，要帮助另一个女性，就像唿吸一样，是活着就要做的事情，”季昭站起来，双开的门可以打?开一条缝，锁就悬挂在上面，她看了看，问喻澄：“能拽开吗？” 原本被季昭这段发言感动得红了眼眶的follow pd：“……？” 啊？啊啊？喻澄怎么可能啊啊啊啊真?的拽开了！这道具组做的什么豆腐渣工程！ 喻澄拍拍手，侧身让开一条路：“走吧。” 季昭率先?走了出去?。 后面是怎么找到薛欢，又是怎么把制造恐怖气氛的npc女鬼集结到一起进行“girls help girls”教育，以至于npc奋起抗争，最后一个棒槌砸开了后院的门通关的，follow pd只能说：“爱看密室大逃脱的粉丝们有福了。” 这绝对不是一段简单的、可以随随便便就剪辑掉的营业流程，这完全可以做一期完整的花絮以福利的方?式呈现给粉丝。 甚至会成为综艺史上的名场面，在各个平台广为流传，最终载入史册。 而制造出这一名场面的季昭和喻澄则神清气爽地跟各个npc小?姐姐们进行合影、签名以及依依不捨。 依依不捨的主要是npc，她们化的妆诡异逼真?，眼泪却哗哗地流，开口却是正?宗的河南话：“俺嘞手机呢！投票投票！俺要给喻澄季昭昭投票！” 此乃后话。 季昭和喻澄圆满完成任务，本以为就要坐车回?庄园了，节目组却把她们带到了一家养生足疗中心?：“也是感官的体验哦！” 季昭觉得follow pd笑起来尤为不可信，迟疑着不肯进去?：“这不会又是什么密室逃脱吧？足疗本？还是温泉本？还是温泉足疗本？” follow pd：“……”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这么没的！ 等到迎宾的服务员带她们去?换了更为宽松的衣服，又引她们进了豪华vip房间退去?后，季昭才把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足疗馆是沙发椅是电动的，虽然是双人?间，但房间却很大，俨然是豪华套房，透明玻璃阳台门外，引了一眼温泉，适宜的温度，触手就觉得舒服。 follow pd拍完空镜后，便退居到角落里。 季昭躺在沙发上，随手翻了翻菜单，发现居然还能在这里点火锅吃，登时眼睛就亮了：“原来这是自助餐厅啊！” “稍等，”follow pd说：“要想点吃的，要做任务的。” 季昭心?道就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转过身盘腿面向镜头：“什么任务都沖我来吧，什么都不能阻挡我吃火锅！” 任务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是要一方?蒙着眼睛为另一方?按摩，按摩不管是轻还是重，被按摩的一方?都不能叫出声?，一旦叫出声?就要扣除掉一道菜。 简单是对喻澄来说，她不怕痒。 难的对季昭的，她怕。 季昭控诉这节目太过抠门，吃点东西?还要完成任务，来足疗店了不找专业的足疗师，让喻澄来给她按摩，万一喻澄没个轻重的，她再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好？ 第146页 喻澄宽慰她：“我会轻轻的，不会弄疼你。” 经过了x爱体验馆的季昭再不似从?前这么单纯，听喻澄这样的话都觉得怪怪的，又挑不出刺来，只能犹疑地小?声?威胁喻澄：“把我弄痛了要你好看。” 喻澄接过眼罩：“我怎么敢？” 季昭心?想也是，就算是借给喻澄十个胆子，喻澄也不敢弄疼她，若是弄疼了，她就抄喻澄满—— 还没想完，喻澄的手已经落在了她的脚踝处，她敏/感地往回?一缩，却又被喻澄拉了回?去?，喻澄低声?道：“别乱动。” 眼罩是皮质的，冰冰凉地贴着瓷白?的脸，红唇微启，有种禁慾不可亵玩的美。 季昭微怔。 她想说喻澄你大胆居然敢这么对朕说话，又想甩开喻澄的手，又或者直接叫出声?，但指令却始终到达不了四?肢，她就这么僵在原地任由喻澄的手覆上来。 握住，拿捏，向上。 季昭小?幅度地缩了下：“痒……” 她的声?音很小?，期期艾艾的，像在告饶，又像在撒娇，只一个字，喻澄的唿吸便乱了。在那里听到的歌再次萦绕在耳边。 ——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喻澄喉咙微紧。 手下却失了分寸般捏住了季昭的腰，动作太过猝不及防，季昭惊唿出声?，慌忙又捂住嘴巴，低斥道：“喻澄！” “你没事吧？”喻澄蜷缩地收回?手慌忙就要摘眼罩：“让我看——” “不许摘！”季昭按住她的动作：“摘掉眼罩我们就输了。”她的手顺着喻澄的胳膊向下，握住喻澄的手，带着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放：“没事，我没事。” 纤细的腰，不堪一握，稍微用点力都觉得会断。 喻澄声?音微哑：“怕弄疼你。” 季昭往后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是一副毫不设防的样子，她闭上眼睛：“不疼的。疼点也没关系，正?好符合我们的选曲。” 是那句。 i wanna touch your body 我渴求你的身体 so fucking electric 如触电一般着迷 …… 听说肾上腺素飙升时，会有触电般的感觉。 极致的爱，极致的感官体验，极致的拆骨入腹般的爱欲与迷恋，极致的占有欲，就是这首歌想表达的意?思。 让你感到饥渴，而我会满足你。 第43章 直播 在喻澄这位并不专业的技师的揉捏下?, 季昭再好的定力在喻澄的靠近时，听到她?略带滚烫的唿吸时，还是?忍不?住破了功, 惊叫出声。 被喻澄捂住了唇。 喻澄单手在她胳膊上捏了下：“……别出声。” 季昭咬住唇，扬起?脖颈把?呻/吟咽进喉咙里，只觉得喻澄碰过的每一处都像是被火撩过般带着痒, 让她?想逃, 却无?处可逃。 最后以至于follow pd喊时间到时，她?的思绪还在云端漂浮，不?断下?坠。 坠到原点。 她?听到喻澄问：“哪里痛吗？” 季昭摇了摇头，心中庆幸还好这房间的灯光昏暗, 摄像机也拍不?到她?发烫的脸，她?忙不?迭从电动沙发上下?来：“到你了。” 喻澄摘掉眼罩, 乖乖的躺了上去。 季昭把?眼罩戴上, 平復了下?心情?，继而摩拳擦掌：“我以前可是?跟人学过推拿的, 我的技术很好的哦！” 之前太师颈椎不?好，便请了江湖郎中进宫为她?推拿, 季昭学了两手，只可惜郎中走?后，宫中的宫女都以“我怎么配让皇帝为我推拿”为由，惶恐地拒绝了她?的要求，让她?没有用武之地, 念念不?忘到了现在。 可算让她?找到机会了。 她?往两只手掌掌心哈了口气, 语气雀跃：“你准备好了吗？” 喻澄失笑。 她?觉得陛下?可爱, 看似粗蛮的动作也做得可爱，跃跃欲试地急于证明自己, 她?把?腿伸直，嗯了一声：“准备好了。” 下?一秒，季昭的手就落在了她?的心口上。 喻澄：“……？” 季昭也咦了一声，歪头：“喻澄，你的腰有这么粗吗？” 喻澄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她?握住季昭的手腕，带着她?的手向下?找到自己的腰，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在这里。” 季昭：“哦。” 她?的手往下?移，边给喻澄揉腰边问：“那刚刚是?什么？” 喻澄看了follow pd一眼，语气里隐隐有威胁：“是?不?能播后期要剪掉的东西。” 季昭又哦：“我都这么用力了，你为什么还能正常跟我对话？” 喻澄：“……我在忍。” 季昭还哦。 她?抿了抿唇，双手向下?，在喻澄的大腿根停下?，往里推，她?明显的感受到喻澄瑟缩了下?，登时眼前微亮：“这里敏/感吗？” 第147页 喻澄：“什么？” follow pd：“？”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们在足疗中心换的更为轻便的衣服是?短袖和短裤，季昭的手是?实实在在地落在喻澄的身上，掌心贴着嫩滑的肌肤，战慄一路向上，喻澄下?意识地就要躲，却被季昭强行掰开了腿：“不?许动！” 喻澄：“……” follow pd默默地移开了摄像机：“……”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拍到这里忽然手滑了。 虽然follow pd的手滑让cp粉破口大骂，但在气愤之余，又从其中分?析到了别的糖点，成为了预兆家十?大巨糖之一。 【我怀疑如果不?移开镜头可能都播不?出来，让我们感谢follow pd的机智】 【吃水不?忘挖井人！谢谢follow pd！】 【不?过移开镜头感觉在看片……这闷哼声……这糟糕的‘感觉怎么样’、‘这样会舒服点吗’、‘疼要说话’欧米茄我的脸都要红了啦】 【成年人的cp就是?不?一样哈，隔壁裴佳和应甜还在玛卡巴卡，这边火箭都已经上外太空了……】 【起?勐了，看到我cp拍床戏了】 【逆我产品了，我要报警！】 【我没听错吧？季昭让喻澄翻身，趴着躺？？？她?想干什么啊……现在在拍综艺啊我的女王陛下?……这是?正经的综艺！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p站见了！】 【裴佳和应甜是?儿?童文学，沈一灿和陈杏子是?晋百血型文死?对头ao恋，宋江江和乔月是?纯情?校园，我们预兆……恨不?相逢在花市……】 【这样真的不?会湿吗？这样真的不?会湿吗！这样真的不?会湿……吗？】 喻澄很听话，季昭让她?换个姿势趴下?，她?就乖乖地趴在了放平的电动沙发上，她?把?手掌放在下?巴处，看着倒映在墙上的季昭的影子。 她?问：“是?要推背吗？” 话刚落音，就觉得背上一重?，喻澄微怔：“昭昭？” 季昭双腿打开，坐在了她?的身上。 被恆温的空调吹得冰冰凉的肌肤贴着她?的，瞬间战慄起?来，她?作势要起?身，却被季昭给按了回去：“别、别动，看不?见真是?影响我的行动，我坐正了没？” 这话问的是?follow pd，follow pd已经把?镜头挪正了，她?点点头：“正的。” 季昭得逞一笑。 掌心贴着喻澄的后背来回摸：“感觉怎么样？” 喻澄不?说话。 季昭疑惑地嗯了一声，往下?坐了坐，正贴着喻澄的腰部?下?方，她?调整位置的时候蹭了蹭，这一蹭让喻澄叫出了声。 季昭吓了一跳：“怎么了？” 喻澄把?脸埋在掌心里，声音也闷在里面，喑哑克制：“没……” 她?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有这么痛苦却又让人上瘾的事情?，陛下?落在她?身上的每个动作都让她?难捱，却舍不?得结束。 旖旎的、僭越的想法在越来越重?的唿吸间在脑海中翻滚，她?放任自己肆意地幻想着，抛去了君臣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在她?的妄想中，她?把?陛下?压在身上亲吻，珍而重?之的吻自额头向下?，最后含住唇。 她?近乎虔诚地吻着她?，直到欲/望堆积再也无?法控制。 “时间到！”follow pd从角落里站了起?来，打断了她?的遐想，follow pd宣布：“恭喜你们完成挑战，现在可以点餐了。火锅的话你们看是?在桌子上吃还是?在温泉边上吃？” 季昭还在喻澄的身上没下?去，她?摘掉眼罩，问：“在温泉边上怎么吃？” follow pd解释：“就是?把?桌子搬到露台那里，也省得你们跑来跑去了，可以吃会儿?泡会儿?，看你们自己。” 季昭自然选择更享受的方式。 “那行，“follow pd把?摄像机关了，从背包里掏出两个gopro：“自由活动时间你们自己随便拍点，我们就不?打扰了。” 季昭目送follow pd出了门，见喻澄还趴在原处连头都没抬，不?由嗯了一声，她?俯下?身，唇贴着喻澄的耳朵蹭了蹭：“睡着了？” “……没。”喻澄低声道：“你先起?来。” 季昭哦了一声，正要起?来，却发现喻澄的耳尖红得滴血，玩心登时就上来了，翻身下?去的动作一顿，她?轻轻揪了揪喻澄的耳尖：“我不?起?来。” 喻澄的脸更红了，语气隐忍：“陛下?！” “怎么？”季昭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这么凶，是?想造反不?成？” “……不?敢。” “把?脸抬起?来我看看。” 第148页 “陛下?先下?去。” “我就在这看！” “这姿势实在不?成体统，陛下?不?下?去，微臣恕难从命！” 听喻澄的语气强硬，季昭更觉得不?对劲，她?思忖了下?，说了句好吧好吧，便作势要下?去，却在喻澄松了口气，把?头抬起?来的时候，往前一趴：“脸果然红了！” 她?笑起?来：“也算是?开了眼界了，能看到喻爱卿的脸红成这样，我就算是?——” “陛下?！”喻澄恼羞成怒，起?身就要把?季昭抱下?去，哪想一时失了力道，季昭又猝不?及防，整个人直直地往地上倒去，喻澄大惊：“陛下?——” 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把?人往回一拉，两人瞬间便掉换了个姿势。 季昭在下?，喻澄在上。 喻澄心惊胆战地后怕起?来，也一时没在意姿势，焦急地问她?：“没碰到哪里吧？有没有哪里受伤？陛下?？陛下?？” 季昭呆呆地看着她?。 眨巴眨巴眼睛。 昏暗的光线里，喻澄的轮廓并不?清晰，惯是?冷静的脸，是?粉丝所钟爱的清冷感，却在这时候粉碎掉，只剩下?了袒露在外的担忧和害怕。 喻澄在担心她?，担心地要命。 这个认知让季昭心底愉悦起?来，她?知道这是?喻澄作为臣子应该有的情?绪，换作任何一个朝臣都会担心她?，可她?就觉得喻澄不?一样。 说不?清哪里不?一样，可就是?不?一样。 她?的唇角扬起?：“喻澄。” “陛下?？” “你靠近点。” 喻澄迟疑了下?，还是?听话地往下?靠近了些许，下?一秒就被季昭环住了脖子，季昭安抚地捏了捏她?的后颈：“我没事，我刚刚就是?担心你有事。” 离得太近，喻澄能闻到季昭身上传来的清香，她?的喉咙动了动，结巴起?来：“我、我没事啊。” “可是?你的脸很红。” “……这房间太热了。” “不?热。” “……” “你是?不?是?因为喜欢女生，所以不?能跟女生太过亲近啊？” “我不?——” “我说错了，是?你的身体喜欢女生，所以没办法太过亲近……”季昭的声音顿了下?，她?的唇贴近喻澄的耳畔，温热的唿吸顺着耳廓钻进去，酥酥麻麻的：“是?会有什么反应吗？” “！！！” “我今天在那个体验馆可都学习了解了，女孩子也是?有生理反应的。” “……陛下?。” “要我给你时间和空间吗？” “……” “怎么不?说话？” 喻澄的掌心放在季昭的耳边，把?身子撑起?来，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旁落：“……微臣不?敢。” “这有什么？多正常啊。”季昭安抚她?：“我可以理解。” 喻澄翻身下?地，正要说话，门就被人敲响了，足疗店的工作人员走?进来，面带微笑：“您好，您点的火锅和餐饮送达，现在要为您上吗？” 喻澄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工作人员侧过身，沖外面挥了挥手，上餐的人便鱼贯而入。 餐桌被整个搬到阳台处，拉了条长?长?的线过去，把?火锅放上去——这家店据说是?山城开过来的连锁点，所以火锅十?分?正宗，九宫格的火锅热油翻滚，香气登时瀰漫了整间屋子。 不?止火锅，还有甜品和炸物，摆满了另一张桌子，让人闻之食慾大开。 “祝您玩得愉快！”最后一个工作人员体贴地关上了门，房间里也重?新归于沉寂，只剩煮沸的火锅在咕嘟咕嘟地冒泡泡，沸腾的声音让人难以忽略。 季昭已经坐起?来了，她?看了看火锅，又看了看喻澄，想了下?还是?开口：“你真的不?——” “陛下?！”喻澄着急忙慌地打断她?的话，脸涨得通红，打断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蹭得一声站了起?来：“我、陛下?想吃什么，我去下?。” 害羞了。 季昭在心里偷笑，她?的喻大将军肯定是?害羞了。 不?过喻澄不?愿多聊，她?就算再关心臣子的感情?生活和性取向，这时候也不?宜多问，毕竟要给喻澄留点面子嘛。 她?一脸的瞭然：“给我把?无?骨鸭掌下?了。” 喻澄：“……” 虽然不?知道陛下?在瞭然什么，但是?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能转移注意力也好，免得再深入交流陛下?再生疑。喻澄用最快的时间冷静下?来，把?刚刚那点僭越的旖念藏得更深了，她?把?无?骨鸭掌下?了进去后，盯着满锅的红油，大脑又是?空白了下?：“……这么辣？” 第149页 “什么？我要的微辣吧？”季昭也走?了过来，她?把?gopro打开，镜头对准火锅，咽了咽口水：“一看就很好吃。” “我尝尝。”喻澄拿起?筷子，蘸了一点汤，放在舌尖上舔了下?，顿时被辣得眼泪出来了：“辣！水！水在哪！？” 情?急之下?，她?直接拧开手边的水咕嘟咕嘟地喝完了，喝完后舔了舔唇：“怎么感觉有点辣？” 季昭：“……因为你喝的是?酒。” 喻澄：“…………” 下?一秒，倒！ 地上是?柔软的毯子，确定喻澄没摔到哪里后，季昭给她?盖了层薄被，把?gopro的镜头转过来，挥了挥手：“大家好，我是?季昭昭，我和喻澄现在正准备吃火锅，可惜……” 她?蹲下?来，勉强跟喻澄同框：“喻澄喝醉了。” “大家不?要担心，没人灌她?酒，她?就是?单纯的酒量差，估计睡半个小时就会醒，”季昭对着喻澄的睡颜拍了会儿?：“你们是?想看我吃饭还是?想看她?睡觉？” 说完，她?又哦了一声：“我可以架两个机位。” 于是?在这期播出的时候，cp粉反覆把?按摩那段盘包浆后，终于捨得往下?看了，以为可以看到预兆一起?泡温泉的场面，却没想到镜头一分?为二—— 一边是?喻澄睡觉，一边是?季昭昭吃火锅。 喻澄睡得有多香，季昭昭吃得就有多香。一个睡播，一个吃播，在同个空间的不?同镜头里，让人有种和谐又不?和谐恍惚感。 不?和谐来自于：本来觉得前面按摩已经是?不?能播的了，没想到后面还有吃播和睡播，吃播就算了，录制的时候睡着了真的不?是?事故吗！但是?为什么看的停不?下?来啊！ 和谐则来自于：记得那时年纪小，你爱吃饭我爱睡，某天去了足疗馆，你一不?小心睡着了，梦里不?知我吃了多少……预兆嗑死?我了…… 网友：cp粉再乱改我真的要报警了！ 总之，在足疗馆，季昭吃了多久，喻澄就睡了多久，只不?过播放的时候用了剪辑和倍速，更增加了几分?喜感。 喻澄这次清醒的快，醒了后季昭没有给她?“发疯”的机会，直接把?人推进了温泉里，喻澄埋头泡了一分?钟。 就在季昭怀疑她?是?不?是?被闷死?了的时候，她?唰地一下?抬起?头，长?发勾起?水珠甩到季昭的身上，瞬间濡湿一片。 季昭：“……” 她?喝了口可乐，面无?表情?：“你把?我弄湿了。” 喻澄眼中的懵然迅速褪去，恢復了清明，脱口而出却是?：“哪里湿了？” 季昭：“……”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喻澄：“……” 真的怪怪的。 观看本期节目的cp粉：心脏听什么都是?脏的——致我自己。 / 晚上，外出拍摄的练习生们陆陆续续回到庄园。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季昭给喻澄兑换了一杯牛奶，给她?解酒解辣。牛奶是?盛在玻璃瓶里的，喻澄用吸管边走?边喝，才刚绕过喷泉，就听到楼上传来宋江江的声音：“呦！瞧瞧这是?谁回来了？喻老师怎么跟小朋友一样喝牛奶呢？” 季昭抬眼：“孔雀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宋江江：“……” 季昭继续重?击：“它没有你还会开屏吗？” 宋江江捂住胸口，装作吐血：“你、你好歹毒的心肠！我哪里得罪你了！” 季昭抬腿迈进玄关，凉凉的声音朗声传了上去：“让你阴阳怪气。” 宿舍的镜头无?处不?在，宋江江满脸心酸地看向镜头，带着哭腔控诉刚刚季昭的一言一行：“看到了吗？这就是?女团！” 摄像机点了点头。 听到楼梯传来声音，宋江江又沖了出去，赶在季昭和喻澄回到四?楼前拦住了她?们：“我听说你们今天走?错路了，去到了一个什么体验馆，好玩吗？” 季昭和喻澄对视一眼。 她?对宋江江招了招手，宋江江凑过去，她?才低声说：“怎么说呢，我觉得是?女同必去场所，在里面可以学习到很多知识。” 宋江江沉思：“什么方面的？” 季昭：“床上的。” 宋江江沉默两秒，然后啊啊啊啊地跑远了：“你们在跟一个纯洁的女团爱豆预备役说什么啊啊啊啊我在这个节目立的纯情?人设啊啊啊啊我脏了！” 季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上喻澄略显无?奈的眸子，她?理直气壮：“干嘛？” 喻澄摇了摇头：“开心。” “为什么？” 明明知道喻澄是?为什么开心，但她?就是?要刨根问底。 第150页 果然，喻澄答：“陛下?向着我，我开心。” 四?楼以休闲区为主，没有几间卧室，搬上来的除了喻澄和季昭，也就剩周雨停和沈昕了。她?俩还没回来，整个四?楼都显得寂静。 倒是?工作人员早就在等她?们了，说是?有新的任务下?达，任务卡在此。 “这大晚上的？”季昭从喻澄的口袋里摸出钥匙，把?房门打开：“能有什么任务？喻澄，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喻澄接过任务卡。 她?读道：“你好！亲爱的练习生们，恭喜你们微博粉丝已经有100万啦！现在你们在庄园里训练，无?法及时地跟粉丝交流，所以100w粉丝福利，是?向粉丝们进行直播！“ “直播？”季昭坐到沙发上：“什么时候？” “今晚，现在。”喻澄抬起?头：“这上面说我们要直播满两个小时，没有什么流程，就跟粉丝聊聊天，直播下?我们宿舍生活就可以。” 季昭和喻澄都没直播过，但也了解这个流程，就是?在节目组合作的app上开启直播，开了后所有进入直播间的人都能实时看到她?们，有点像单方面的视频通讯，粉丝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发文字。 虽然有种下?班回到家还要加班的感觉，但既然是?给粉丝的福利，还是?要给到。 于是?在当晚八点四?十?七分?，这个有零有整的时间点，季昭和喻澄同时发了条微博，季昭发的是?“我正在直播请进来跟我互动吧！”，而喻澄发的则是?“我正在和博主‘出道吧少女-季昭昭v进行连线，请进来跟我们互动吧！” 预兆cp超话立刻就沸腾了。 【我火速赶来！】 【这是?什么？预兆！嗑一口！这是?什么？预兆！嗑一口！这是?什么？预兆！嗑一口！】 【本来以为连麦是?两个人分?开了在不?同地方录，没想到打开了在一个镜头里啊……这是?干什么？秀恩爱？】 【把?唯粉骗进来杀是?吧……】 “大家好，”季昭对镜头挥了挥手，又有点不?确定地往前探了探脸，一张脸占据了大半镜头，她?懵懵地看着手机屏幕：“大家看得到我们吗？” 【我去！这盛世美颜离那么近看真的美得让我唿吸一窒】 【啊啊啊啊本来能看到喻澄的，现在只能看到你了！】 【谁懂啊……从始至终，喻澄的目光就一直跟着季昭昭……别太爱】 季昭摆正手机重?新坐下?，肩膀撞了撞喻澄的：“到你自我介绍了。” 喻澄抬手：“大家好，我是?喻澄。” 季昭看着镜头：“笑。” 喻澄弯起?唇角。 季昭：“给我读一读弹幕。” 喻澄张口就来：“有人让我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季昭：“？” 弹幕：“……” 季昭昭粉：“谁？哪个叛徒！” 喻澄粉：“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我担不?是?你的小狗！” 预兆cp粉：“别借着弹幕说真心话啊喻澄！” 第44章 大胆 季昭和喻澄都是第一次直播, 又没有台本流程，所以就随意了些，回答着弹幕上?粉丝问的问题, 时不?时还被粉丝给她们上的特效吓一跳。 “最佳拍档表演什么？这能说吗？”季昭看向墙上?的摄像机，摄像机摇了摇头，她从善如流：“节目组不让说。” “嗯, 节目组坏得很！” 喻澄毫无感情地读弹幕：“今天去做了什么……今天跟昭昭一起?吃了火锅, 很?辣，不?是很?推……”话没说完，就感受到旁边凉凉的一眼，话到嘴边转了个弯：“荐毛肚, 有点?老。” 太老的毛肚，陛下不?喜欢。 粉丝：“……” 那么明显看眼色, 当她们瞎？ 【起?勐了, 看到活的妻管严了】 【妻宝女……恋爱脑……】 【呦呦呦还有点?老，毛肚说你清高, 贬低我哄老婆】 季昭十分满意：“喜欢吃什么？喜欢吃火锅啊，冬天吃火锅暖身, 春天吃火锅驱寒，夏天吃火锅保暖养生，秋天吃火锅……编不?下去了，吃火锅就是快乐！” 喻澄同意点?头。 弹幕要她们再透露些日常生活和舞台相关，季昭拗不?过, 她把卸妆油拿过来挤在手上?, 边在掌心融化边思?考：“这个舞台吧, 它很?有教育意义。” 粉丝：“？” 谁要在舞台上?看大教育家！ 季昭给喻澄也挤了点?，两人就这么在直播的镜头里开始卸妆了, 看的粉丝一阵恍惚，这是爱豆吗？有这么不?注意形象的爱……怎么卸了妆跟没卸一样？！ 季昭解释：“明天要早起?训练，等会直播结束我们就洗澡睡觉了。” 她把镜头移了移：“我们现?在住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大家放心吧，我们会好好培养感情和默契，给大家呈现?最好的舞台。” 第151页 喻澄说：“大家放心。” 弹幕却早就炸开了。 【呃，没听错吧？你们说的是在一张床上?培养感情？】 【预兆批你们断章取义的能力?见长啊，我担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是不?是在一张床上?？是不?是说要培养感情？怎么不?是在一张床上?培养感情呢……传下去，预兆上?床先婚后爱了】 【……预兆批疯了！】 这场直播总共进?行?了两个小时，话说的差不?多了，要求的时间却没有到，粉丝体?谅她们，让她们自由活动，不?用顾虑粉丝，粉丝就当在看《宿舍大揭秘》的物料好了。 季昭和喻澄一不?盯着弹幕看，弹幕立刻就放肆了。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画面，变成我cp卧室里的任何一个物品，默默地品味她们平淡而温馨的爱情，如果她们能把我忘记do个i就更?好了】 【你的要求一点?也不?平淡温馨啊！】 【季昭问喻澄她明天穿这件好不?好我真的会爱，好居家感，好相濡以沫，好举案齐眉，在我想像力?，预兆已经过了一辈子】 【两个时间好短，季昭的脑子里是有时钟吧！没看到她看时间了，她怎么知道时间到了？】 【还指使喻澄来关直播，呵呵……真把我老婆当你下属了？】 【想开点?，这就是狗妹】 【不?懂年上?当狗的永别了！】 【等下？喻澄！你给我回来！你没把直播关掉啊啊啊啊！你怎么走了？我靠？你们不?会以为直播已经关掉了，等会在镜头亲嘴吧？】 【家人们，我开始兴奋了】 【纯路人，无意路过，听说这里有女同谈恋爱？】 这边喻澄还不?知道自己没关上?直播，连手机都没挪动下就离开了，她看着季昭要脱衣服去浴室，神色一凛：“等下！” 季昭抬头：“嗯？” 她对喻澄笑了下，宽慰道：“没事的，镜头都遮住了。” 喻澄目光旁落：“还是……防着点?我吧。” 季昭：“啊？” 喻澄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掌心放在她的肩膀上?半抱着她走到浴室门口：“你先洗，我等会再洗。” 喻澄执意如此，季昭也没再坚持。 等季昭进?去后，喻澄在浴室门口站了会儿，直到里面的水声响起?，她才像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快步走到了床边，坐下。 弹幕一片寂静。 【…………】 【………】 【喻澄的粉丝在哪里，说句话啊】 【喻澄看季昭昭的目光真的不?算清白?……搞到真女同了……】 【哭了，我真的哭了，想脱粉，但是还在爱怎么办】 【可以嗑cp】 【……滚！】 【你们在说什么？她俩刚刚的气氛是有点?奇怪，但是不?至于鑑定?人性取向吧？就算喻澄喜欢女生，让季昭昭防着她点?，不?也正常？】 【唯粉姐最好是真的觉得正常】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了，敲得又急又慌，选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喻澄！喻澄！赶紧出来！” 于是大家就看着喻澄走到门口，不?用想也知道选管说了什么，因为等喻澄回来的时候就走到了镜头前，她盯着屏幕看了会儿，说了句“晚安”便把直播关掉了。 这次是真的关掉了，看着突然屏幕上?“直播已结束”字样，粉丝们怅然若失。 【她跟我说晚安哎……好苏的声音，我又初恋了】 【可惜！没看到我老婆的出浴图！选管我恨你一辈子！】 【去超话看糖点?分析去了，青春没有售价，通宵直达早八！】 …… 次日一早，在餐厅匆忙吃过早饭后，练习生们便投入了紧张地训练中。 她们的日程安排的紧密，有的先去上?舞蹈课，有的先去上?声乐课，有的则去上?rap课，这些课程都由导师来上?，没有排到课的则回宿舍自己扒舞蹈，或去后采，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季昭和喻澄这首歌重?点?在舞蹈互动，由程非晚亲自给她们上?。 程非晚在看完歌词后，脸上?露出了迷之微笑，她招唿季昭和喻澄到跟前来，说：“这首歌我曾经跟队友表演过，虽然当时的舞蹈动作大胆，现?在肯定?播不?出去，但是也很?好发挥，这首歌一旦跳好了……” 季昭问：“如何？” 程非晚：“原地飞升。” 在女团里，业务能力?很?重?要，但要获得粉丝们的喜爱，出众的业务能力?只占部分。要想成为top，那就要具备多种技能，综艺感要好，情商要高，要会媚粉，也要会营业。 “总有人说媚粉是贬义词，嘲笑有的爱豆太过媚粉，我觉得不?是这样的，”程非晚说：“真心地感谢粉丝，回报粉丝的喜欢，与粉丝双向奔赴，媚粉只能是褒义词，他们污名化这个词，不?过是打压你罢了，守住本心即可。” 第152页 “再回来说营业，营业就是和队友之间举止亲密，说实话大家成团出道，吃喝住都在一起?，感情想不?深都难，粉丝既然喜欢看，那就给她们看。” “这些做得好，飞升在望。” “自然，你们不?需要刻意地做什么，比如现?在，你们只需要好好完成这个舞台就好。” 知识量有点?大，季昭和喻澄虽然都听进?去了，但要即刻消化明白?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好在程非晚也不?会检查她俩课后作业，最后一句听懂了就罢了。 “好了，”程非晚往后退了两步：“现?在来跳一遍给我看看。” 季昭的记性好，喻澄的领悟力?强，两人练了一上?午就把动作记住了个九成，顺一遍完全不?成问题，却没想到程非晚看完后却眉头紧皱。 程非晚摇头：“不?对。” 她指了指喻澄，又指了指季昭：“你们两个跳得完整度不?错，只错了几个拍子，不?细心看也看不?出来，但是问题就出在你们跳得毫无感情。” “而且喻澄——”程非晚点?名。 喻澄站直身子：“程老师。” 程非晚问：“你怎么不?看昭昭？” 喻澄：“……啊？” 程非晚啧了一声：“你不?看她怎么传达感情？这首歌是讲爱情的，你们两个得来电才能诠释好啊！现?在，喻澄！” 喻澄：“在。” 程非晚：“看昭昭。” “……”喻澄犹豫了下，侧过身，把目光落在季昭的脸上?，刚要避开，面前的季昭却忽然上?前，捧住了她的脸，对上?了她的目光，她恍惚了一瞬：“昭昭。” 季昭盯着她的眼睛：“我想程老师应该是这个意思?。” 程非晚满意：“对咯，就是这样！再离近点?，感受对方的唿吸，再靠近点?，小心点?别成斗鸡眼……喻澄搂住昭昭的腰，贴着身蹭。” 喻澄：“！！！” 舞蹈里是有这个动作的，就在那句“我渴求你的身体?，如触电般着迷”，但是她和昭昭在做的时候都是点?到为止，用宋江江的话就是“省电模式”，还没有真正地把动作做到位。 现?在…… 喻澄心乱如麻，放在季昭腰上?的手微微缩紧，许是眼中的挣扎太过明显，季昭低声问：“怎么了？做不?出来吗？” 喻澄否认：“没。” 季昭：“那就做。” 喻澄：“太……” 话还没说完，身上?忽地一酥，季昭贴着她扭动腰肢，离得太近，她能感受到季昭的肌肤贴着她的，像藏着一团火，她瞳孔震动，想要推开，却又舍不?得。 整个人如坠云端。 太逾越了。 虽然陛下总说，这里人人平等，不?该把她当做皇帝，可是这些年养成的习惯让她无法不?恭敬，虽然逾越的事她也做过，但是这等……太过亲密，她害怕。 她害怕被陛下窥得心思?，届时她该如何自处，陛下又该何等气恼，她想都不?敢想。 可季昭没有给她想的时间，季昭跟着bgm靠近她，手指从她瘦削的锁骨一路下滑，勾住腰带，往前一拉，笑着咬牙：“怎么了？我现?在是在跟一个木头在跳舞吗？好好跳舞！” 喻澄垂眸：“是。” 她环住季昭的腰，又松开，把季昭推远，抓着她的手腕忽地靠近，欲擒故纵的动作，更?显性张力?。 程非晚看得连连点?头：“放音乐。” bgm响起?。 不?到三分钟的舞台，几乎没有可以摸鱼的时间，完整地跳下来，直到ending pose，两人的体?力?虽然尚存，但也出了一层细细薄薄的汗。 “哇塞，你们这个舞台好性感啊！”门口传来宋江江的声音，她一脸的目瞪口呆：“最后那个动作你们是不?是要亲上?了？” 乔月站在她身边：“这就是《真相是真》里的‘真的吻过她侧颈’吧！” 程非晚哭笑不?得：“你们两个练完了？” “报告程老师！”宋江江敬了个很?不?标准的礼：“我们刚上?完声乐课，阮清老师实在是严了，把我们俩给整自闭了，现?在准备去天台思?考人生。” 程非晚：“……” 她轻咳一声：“阮老师是对你们给予厚望。” 宋江江重?重?点?头：“阮老师说她等您一起?去吃饭。” 程非晚看了眼时间：“行?，那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里，昭昭和喻澄还是得培养下火花，别到时候上?场了跟俩木头桩子似的！保持状态！” 程非晚一走，宋江江立刻道：“我和乔月刚刚就看了一半，再来一遍给我开开眼界！” 季昭问：“你不?是去天台思?考人生？” 宋江江呃了一声：“这个不?急。” 第153页 季昭：“但是今天午饭是回锅肉，你再不?去的话就被陈杏子吃光了。” 宋江江：“！” 她拉住乔月的手：“告辞了！” 目送宋江江和乔月迅速离开，季昭缓慢地收回目光，落在从结束舞蹈就一直沉默的喻澄身上?，她上?前要拉喻澄的手腕：“……在想什么？” 喻澄却不?等她拉住，勐地往后退了一步，脸红得透彻：“我、我先回趟宿舍！” 季昭：“？” 喻澄怎么敢把她丢在这里自己跑？给喻澄一百个胆子喻澄也不?敢……喻澄真的走了！ 训练室里转眼间只剩下季昭一人，她还有点?不?习惯，她快步走到窗前，看到喻澄已经出了楼，迅速地往宿舍跑去。 季昭望天。 爱卿长大了，有秘密了。 而她也终于在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孤家寡人。 寂寞啊！ 还没寂寞两分钟，副导演就携助理笑眯眯地进?来了，问怎么就季昭一个人，又笑得谄媚，看得季昭极为不?适：“有话快说。” 副导演：“好好好！托季老师的福，我们节目组得到了一个拍时尚杂志封面的机会。” 时尚界门槛高，时尚杂志最顶尖的有五大刊物，向《出道吧！少?女》递出邀请的，正是其中含金量最高的一本。 这本杂志的工作人员在跟节目组对接的时候，特?意强调了本来只想邀请c位，但是及时娱乐那边说了，她们总裁的意思?是共同富裕，所以要再带上?几位人气高的。 季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在庄园没办法时时刻刻关注外面的动向，所以很?多事情都交给及时娱乐去办，那边的团队运作起?来，她不?免要叮嘱几句。 虽然不?懂时尚封面杂志有何分量，但是听副导演的语气，应该是个好东西。 副导演问：“我想的是目前出道位的七个练习生都去，季老师你看怎么样？哦，”他又想起?什么般：“再上?个裴佳。” 季昭没什么好看的，只要喻澄去就行?。 她问：“什么时候去？” 副导演：“明天晚上?的飞机。” 季昭抬高声音：“飞机？” 副导演：“飞香港。” 来到现?代?那么久，季昭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大草原，还是节目组包车去的，她不?止一次在空中看过飞机飞过，还没有亲自坐过，对香港更?是嚮往。 回去一问季琳，果然是钟青秀的手段。 季琳说：“有个商务要在香港谈，到时候会空出时间让你去，你准备一下。资料给你一份，助理一份，你们在香港碰头。” 季昭回了个“ok”的手势：“季京最近在做什么？” 季琳：“他投资了个什么测谎仪，正在大量生产中，人倒是一直往澳门跑，不?知道是不?是沾上?赌博了。” 季昭：“嗯，你多留意。” 季琳：“好。” 然后反应过来：“我又不?是你是下属！你在这吩咐谁呢！而且季京是我哥！我是不?会害他的！季昭昭！” 季昭却不?再回她。 午饭过后，副导演就把即将飞去香港参与杂志拍摄的练习生们叫到会议室开了个简短的会议，在节目录制之前，为了避免行?动不?便，练习生们都提前办好了护照和港澳通行?证，本来以为用不?到，却还是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前去拍摄杂志的有季昭昭、喻澄、宋江江、沈一灿、周雨停、沈昕、乔月以及裴佳。 裴佳弱弱举手：“……我知道我是那个以及，但是我能不?能不?去啊？万一粉丝说我是皇族怎么办？” 季昭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裴佳：“我去。” 宋江江：“你怎么说脏话？！” 裴佳：“我的意思?是，我去拍杂志！” 宋江江：“哦。” 沈一灿的重?点?却是：“没有陈杏子吗？” 周雨停笑道：“天天看一灿跟杏子斗嘴，还以为两人关系不?好，没想到这时候还记挂着。” 沈一灿的脸色变了下，别扭道：“谁记挂她了，你们的最佳拍档都去，我的不?去，我们怎么营业卖姬？” 沈昕托着下巴：“你们小别胜新婚。” 副导演拍了拍桌子：“这个会议就是通知让你们准备一下，等到了香港会有杂志社的对接跟你们讲杂志封面的主题，散会吧。” 散会后又是训练。 季昭和喻澄这组又顺利又不?顺利。 顺利的是两人配合默契，动作到位，follow pd也称这是她看过最出彩的舞台，很?期待在舞台上?呈现?的样子。 不?顺利的则是两人貌合神离。 主要是喻澄，她匆忙回了趟宿舍后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回来后就心不?在焉，虽然像是在看她，目光却只是虚虚地落在她身上?，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第154页 爱卿有了小秘密，季昭很?想问，但是忍住了。 不?急在这一时。 但是不?问架不?住好奇，以至于她在睡前还在琢磨。 快要睡着的时候思?绪忽然飘远，飘到了她和喻澄去过的体?验馆，灵光乍现?——喻澄匆匆回宿舍，不?会是要解决什么吧？ 然后做了个梦。 梦到喻澄匆匆离开后，副导演没来找她，她在最初的犹豫后，还是追了过去，结果一推开宿舍的门就看到喻澄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手藏在被子下方，神情难耐，口中喊着：“陛下……” 已是情动至极。 而在梦中，她就这么看着喻澄，看得心口怦怦跳，看得口干舌燥，看得腿软下来，看得任由喻澄把她抱起?来丢在床上?。 天旋地转，春意盎然。 季昭在大汗淋漓中醒过来，喻澄睡得浅，几乎她一醒喻澄也坐了起?来：“陛下？你没事吧？” 昏暗里，月色透过薄薄的窗帘透进?来，落在喻澄的肩头，她怔怔地看着。 咽了咽口水。 她想，她不?会喜欢上?喻澄了吧？ / 这个想法一直缠绕着季昭，连坐飞机的兴奋感都减少?了不?少?。 她们这次的行?程是保密的，至于能保密多久，节目组也不?能保证，只是下了飞机后走vip通道，杂志社的人接上?她们，直奔维多利亚港的高级餐厅为她们接风。 饭至中途，工作人员离席，也让练习生们更?自在些。 宋江江立刻就自在了：“我的老天娘！这鲍鱼鱼翅的，这是要让我腐败啊！” 沈昕倒了杯红酒：“八二年的，进?了我的肚子，委屈了。” 乔月跟裴佳碰杯，干了杯果汁。 喻澄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却没有忘了给季昭布菜，没心思?看季昭吃了多少?，布得满碗都是，周雨停看不?下去了：“昭昭出去了。” 喻澄回过神。 季昭是跟裴佳一起?出去的，两人从偏门出去，顺着台阶往下，这个港口有不?少?观景的地方，能看到对面维多利亚港的璀璨灯光，奢华富丽。 裴佳却没心思?欣赏美景，她心情忐忑：“季总，您把我单独叫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季昭把胳膊搭在围栏上?，目光远眺：“我和喻澄大概不?能出道了。” 裴佳顿时傻眼：“啊？” 她追问：“为什么啊？？？” 季昭抿了抿唇：“……我好像喜欢上?喻澄了。” 裴佳：“？” 季昭说：“爱豆谈恋爱是失格，还怎么出道？” 裴佳凌乱了会儿：“不?是，”她抓住重?点?：“你们现?在也没有在谈恋爱吧！？而且你喜欢喻澄，喻澄不?一定?喜欢你啊。” ——当然裴佳知道，喻澄不?可能不?喜欢季昭昭。 季昭却眉头微皱：“喻澄喜欢不?喜欢我很?重?要吗？” 裴佳：“……？” 季昭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她的背后是璀璨多变的香港都市夜景，有船只缓缓地驶过，她看着裴佳：“我喜欢她，她就是我的。” 喻澄多大胆子，敢不?喜欢她？ 第45章 脸红 破天荒地, 季昭和喻澄晚上没在同间房。 杂志社财大气粗，在高档酒店给每位练习生各订了一间大床房，让宋江江等人如同快乐的?小鸟, 扑腾着翅膀拿着电梯卡就往楼上奔。 在电梯里还跟送餐的机器人吵了一架。 季昭左耳朵听着机械音“请不要骂我我会伤心”，右耳朵听着?宋江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怎么伤心的会哭吗哭了会不会断电”，却完全不进脑子。 她看了眼站在电梯最前面的?喻澄, 又看了一眼。 喻澄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 神?情?微顿，侧过脸，挺拔的?鼻樑上被化妆师点了颗小小的?痣，看起?来更显得精緻美丽, 对上季昭的?眼睛，递来个疑惑的?目光。 季昭：“……” 她咬牙, 有点恨这?不是大启朝, 不然她今早说喜欢喻澄，晚上喻澄就得被抬进她的?寝殿！ 虽然强人所难强取豪夺了些, 但皇权大于天，只要她没有道德, 道德就绑架不了她！……想远了，这?个时代信奉并支持自由恋爱。 季昭没话找话：“你是哪个房间？” 其实?她知道。 她的?房间是1108，喻澄就在她隔壁，连走廊都不用过，特?别适合偷情?……呸！私会……呸！串门！ 喻澄如实?回答：“1110.” “咱俩是挨着?的?, ”沈一灿说：“这?个酒店的?布局图我刚刚在楼下看了, 特?别乱, 我在1112，跟喻澄是在隔壁, 但是昭昭的?1108就在另一条走廊。” 季昭：“？” 她脱口而出：“那我不是离喻澄……还有你们?特?别远吗？” 第155页 沈一灿：“……” 是她的?错觉吗？季昭昭最后?一句话怎么那么像拼接上去的?？ 喻澄也急了：“这?么远？” 乔月安慰她：“放心啦喻澄，这?个酒店的?安保特?别好，不会有危险的?。” 喻澄看着?季昭：“……是吗？” 对视的?剎那，季昭的?目光闪烁了下，避开?了。 喻澄微微握拳。 ……还是把陛下吓到了。 电梯到达，喻澄推着?箱子先走了出去，行李箱的?滚轮被柔软的?地毯吸声，她顺着?墙上的?房间指示牌往前走，心想，她还是把陛下吓到了。 昨天在练习室，她们?离得那样近，交换着?唿吸，陛下贴着?她的?身子扭动。 她如在云端被抛起?又落下。 巨大的?情?绪起?伏让她失了分寸，居然把陛下单独丢在练习室就跑回宿舍了，她一头扎进浴室里，冷水兜头而下，浇在她的?身上，却让她内心的?炽热越演越烈。 她想起?前世。 想起?驻守边疆时给?陛下的?摺子，她说春日又至，望陛下保重身体，莫要着?凉。那是时隔一年，陛下回她的?请按摺子，虽然只有两个字“已阅”，她却欣喜若狂。 她想陛下在硃批时，肯定是皱眉的?。 说不定还会跟掌事宫女?说她两句坏话，说现在边疆这?么闲吗，有的?将军怎么不去打?仗，天天往宫里递请安摺子，烦死了。 说她坏话也是可爱的?，这?样的?想法很僭越，但她控制不住地想。 再收到陛下硃批，是桃花落尽的?时候，西北的?桃花开?得晚，彼时京城已进入夏天，陛下回她：“近日暑热，免了早朝改上晚朝，昨日休沐，微服私访勾栏院，闻的?一曲《无眠》甚妙，特?要曲谱赠予爱卿。” 爱卿的?爱字划掉了，只有卿。 她从集市里买了把古琴，看着?琴谱生疏地拨弄琴弦时，感受到了曲中刻骨的?相思?之情?，她就知道，她是爱慕陛下的?。 可那时只是单纯的?思?慕，不含半分欲/望，但现在欲/望却如潮水般朝她涌来。 让她不敢面对陛下。 而聪慧敏锐如陛下，定是发觉了，所以?这?两天才对她如此生疏。不在一间房也好，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喻澄在1110门口站定，房卡贴上去，门应声而开?。 “我建了个群大家有事在群里说啊——”宋江江站在自己房门口喊道：“不要偷偷吃好吃的?不告诉我！” 沈一灿笑骂：“你怎么那么爱建群！” 宋江江：“没办法！爱当官！” 喻澄没把建群的?事放在心里，她心里装着?事，本来想听听动静，但酒店的?隔音好，季昭的?房间又离得实?在是远，她只好放弃，去洗了澡个，回来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宋江江建的?群消息已经99+了 群组-【风继续吹（8）】 【沈昕】：香港三?日游，这?群名?也太土了吧 【沈一灿】入乡随俗，改个点的? 系统：宋江江修改群名?为“有点港风” 【裴佳】：[绿色青蛙指脑袋.jpg] 【裴佳】：看看脑子 【宋江江】：我可是群主！小心我把你踢出去！ 【裴佳】：那我就再建一个没有你的?群！ 【宋江江】：好歹毒的?心思?……马上截图发微博曝光你！ 系统：沈昕修改群名?为“风继续吹” 【沈昕】：[分享音乐-《风继续吹》张国荣] 【周雨停】：让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好听 【季昭昭】：好听 【宋江江】：喻澄呢@喻澄 【沈一灿】：不会偷偷跑到昭昭房间去了吧？@季昭昭喻澄我看到你了！ 【季昭昭】：…… 【季昭昭】：睡了 【喻澄】：刚刚在洗澡 【周雨停】：我也要去洗澡了，明天要早起?，大家都早点睡吧 【宋江江】：洗澡去咯，按摩浴缸我来了！ 【乔月】：记得做面膜 大家都应了一声，群里就此沉寂了下来。 喻澄裹着?浴巾坐在床边，长发擦得半干，湿哒哒地披在肩膀上，她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打?开?跟季昭的?对话框。 备註是季昭改的?，叫【皇帝陛下】，也确实?是。 喻澄打?开?键盘。 键入。 【害怕吗？】 肯定是不怕的?，陛下恐高，但胆子大，删掉。 【需要我陪吗？】 需要吗？ 应该需要吧。 陛下从小睡觉就有宫人守夜，万一半夜渴了饿了也有人照应，虽然陛下从不会这?样，就像昨天，噩梦惊醒，也只是抓住了她的?衣角，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是的?，做噩梦会需要她，至少需要她的?衣角。 第156页 神?雕。 重新键入。 【我去陪……】 字还没有打?完，那边忽然跳上来一段话：“你输入半天怎么还没输入完？不会用拼音就手写好不好？等困了都。” 喻澄：“……” 【皇帝陛下】：你不会不知道你打?字的?时候，对话框上方?会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吧？ 【喻澄】：陛下的?没有显示 【皇帝陛下】：应该是关掉了 【皇帝陛下】：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喻澄 喻澄沉默了。 季昭躺在按摩浴缸里，感受着?来自下方?轻柔的?力道，浴室音响里正在放着?沈昕推荐的?那首《风继续吹》，她面前摆着?个小桌子，横跨浴缸，手机就在上面。 喻澄正在输入中。 季昭等得不耐烦，干脆直接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那边倒是接的?飞快，看到她这?边后?，喻澄的?瞳孔震动：“陛下你——” 季昭不在意：“在泡澡，都是女?人，你不必避讳。” 她把沾湿的?长发撩起?来，露出白玉般的?肩膀，雪白的?肌肤在某处被水线藏起?，浴缸的?水蒸气雾蒙蒙的?，她整个人在镜头里，像蒙了层模煳的?滤镜，撩人心神?。 季昭表面看着?不在意，内心却在咬牙：这?都不迷死你？！ 再一看镜头，喻澄居然没看她，嘴里碎碎念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季昭把声音放大，才听到她说：“陛下开?空调了吗？泡澡要注意不要着?凉，等泡完回去喝点姜汤，我打?前台电话让她们?给?你送吧，陛下我先挂——” “不许挂！”季昭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摆好的?造型，又制造了氛围，喻澄不看就算了，还要挂电话，那她不是苦心白费？ 直接甩给?喻澄一顶大帽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看我！” 喻澄：“？” 怎么有点奇怪？ 面圣直视皇帝才是“好大的?胆子”吧？ 季昭呃了一声：“看我。” 喻澄纠结了下，还是看向了镜头，等看清了那边的?画面，她的?唿吸不由一窒—— 如果?不是知道陛下对她向来没有戒心，陛下这?两天又因为她的?反应避着?她，定是不喜欢女?孩子的?，她都要怀疑陛下是不是在勾引她了。 喻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復如常：“陛下有什么吩咐？” 季昭：“……” 遭了，忘了编了。 季昭恼羞成怒：“没事不能找你吗？” 顿了下，想起?什么般：“而且不是你输入半天找我什么事吗？” 喻澄：“我想问陛下睡了吗？” 季昭：“没睡。” 喻澄：“……那要早点睡。” 季昭：“……” 喻澄是不是木头啊？？？ 她往上坐了坐，水线下移，雪色的?弧度登时变得清晰，她撩了撩头髮：“我们?在香港至少要呆三?天，舞台不能不练，你现在累吗？” 喻澄错开?视线：“不累。” 季昭嗯了一声：“那你现在到我的?房间里来，我们?练一遍。” 喻澄下意识地点点头，旋即抬高声音：“现在？” 季昭眉梢微挑：“怎么？你要拒绝我？” 喻澄：“没有……只是夜色晚了，明天还要早起?。” 季昭抬手，湿哒哒的?手指往下坠着?水滴，凑近手机屏幕，她的?身子也往前倾了倾，说：“只是过一遍，不耽误时间。” 说完就按了挂断。 她把手上的?水擦干净，打?开?跟裴佳的?对话框，跟她复述了一遍。裴佳也在泡澡，回得飞快：“季总你……你这?是不是潜规则啊！” 季昭一愣：“什么潜规则？” “哦也不算，”裴佳又自顾自地否认：“你如果?半夜让我去你的?房间，这?是潜规则。你跟喻澄不是上下级，她好像也比咱们?公司有权有地位，你最多算是勾引她。” 季昭：“……” 她默了默，问：“如果?我和喻澄是上下级，我这?样是潜规则她，是不是很不道德？” 裴佳沉吟：“你也没真的?想潜她，不是吗？只是小做勾引。” 季昭嗯了一声。 “你根本不知道女?性在职场上受到的?骚扰和潜规则有多么厉害，”裴佳说：“那些油腻的?大腹便便的?男人会让你害怕、恐惧，就算你明确的?拒绝还是躲不过。” “跑题了，男人怎么配跟女?人比？”裴佳叮嘱：“你浅浅勾引，把握好度，退可队友排练刻苦为舞台，进可滚床单，把握好！” 季昭：“嗯！” 她问：“滚床单是什么意思?？” 第157页 裴佳：“……” 她有时候真的?很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担忧老闆太天真会被人骗，又担心自己知道的?太多以?后?想跑都跑不了。 季昭则看着?裴佳的?解释陷入了沉思?。 裴佳的?解释很简单。 滚床单＝上床。 上床是什么意思?，季昭倒是很清楚，而且去过了那个体验馆，她也知道两个女?人之间是如何上床的?，不外乎是三?种方?式。 勤劳的?双手。 灵巧的?舌头。 以?及丰富的?工具。 等下。 季昭从浴缸里站起?来，水珠顺着?她的?身体往下落，她迈出浴室，拿浴巾裹住身体，深深地思?考一个问题：总不能让她伺候喻澄吧？ 旋即又想，也不是不可以?。 喻澄总不敢看她，在床上肯定很害羞，情?动之时一声声喊着?陛下的?时候，勾人的?厉害，她伺候喻澄，甚好。 刚走出浴室，喻澄就来了，她携着?一身夜色，穿戴整齐，站在玄关口：“陛下。” “进来吧。”季昭随手甩掉浴巾，余光瞥到喻澄僵硬地站着?，她从衣柜里把浴袍拿出来，往后?仰了仰看喻澄，笑道：“怎么了？怕我吃了你？” 喻澄还是没动：“昨天在练习室丢下陛下一人，请陛下责罚。” “练习室？”季昭装作不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你要是说责罚，那也可以?责罚一下。” 喻澄立正准备挨打?。 季昭把浴袍的?腰带繫上，问她：“我怎么责罚你？” 不等喻澄回答，她自己却罗列开?了：“杖责？没人行刑，总不能让我自己来吧？况且打?坏了怎么跳舞？罚俸？你现在的?俸禄也不是我来支付，罚不着?。那喻爱卿，你说我该怎么责罚你呢？” 喻澄默然：“……不知。” “那你自己想着?，想好我再数罪併罚。”季昭坐到床上：“过来坐。” 她们?要表演的?这?个舞台要用到床，有半分钟都是在床上完成的?，虽然为了快速走位，不会用这?么大的?床，但是排练用下也无碍。 季昭喊人工智慧播放音乐，性张力爆棚的?歌声带着?强烈的?冲击力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季昭翘起?二郎腿，脚掌在喻澄的?腿上划过，抵在她的?脚背上，转瞬换了个姿势。 季昭踩在喻澄的?脚上，仰头看她：“你穿得太多了。” 喻澄舔了舔唇：“有点冷。” “撒谎，”季昭把别在她裤腰里的?衬衫扯扯开?，踮起?脚尖凑近她：“在舞台上也要穿这?么多吗？喻爱卿？” 喻澄的?脸蹭得一下红了。 准备去扶季昭腰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在她忍受不了这?样直白的?诱惑，准备行僭越之事时，突然醒悟过来，两人除了队友之情?，还有君臣的?礼节，这?一刻的?羞耻心爆炸，她握紧了拳：“陛下……” 季昭却在心里直皱眉。 不是吧喻澄，这?具身体不是喜欢女?人吗？难道真的?是她的?魅力不行，要么就是喻澄的?忍耐力太好，都这?么直白了也能克制得住？ 季昭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喻澄。” 喻澄道：“在。” “我刚刚在看网友的?讨论，”她伸手把手机拿过来，指着?某个网友的?评论问喻澄：“她们?都说你很爱我哎，说！你是不是对朕图谋不轨？” 喻澄的?眼神?慌了下：“自然不是！我对陛下是君臣之爱！” 季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把手机丢了，故作惊讶：“那她们?昨天晚上我偷亲你，你的?心跳怎么那么快？” 喻澄：“什么？您什么时候——” 季昭当然没亲，但碰瓷栽赃她会，她捏住喻澄的?脸：“现在脸还那么红！” 喻澄：“！！！” 她的?解释苍白无力：“陛下，我……” 不是吧？这?都不碰她是吧？ 季昭咬牙，她盯着?喻澄的?眼睛，在喻澄的?注视下，一点点地往后?仰，直到失去平衡就要摔倒在地时，整个人被託了起?来。 回身，被扯进了喻澄的?怀里。 喻澄急声道：“陛下你没事吧？” 季昭胜券在握地扬了扬唇角，在她怀里寻摸了个舒服的?姿势，语气故意恼怒：“你怎么回事？一点平衡力都没有，你要是扶着?我腰的?话，我会倒下去吗？” 多少有点强词夺理，但是无所谓喻澄不会注意：“微臣知错。” 季昭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抱着?我放到床上。” 喻澄一怔。 季昭的?声音抬高：“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吧？” 第158页 喻澄说：“不是的?。” 她问：“陛下要睡觉了吗？” 季昭很想瞪她，但忍住了：“我们?开?场不是在床上？” 喻澄闷闷地哦了一声。 是了，这?首歌一开?始就很劲爆，动作编得干净有力道，就连缠绵都是激烈地推拉，在床上的?尤其越界，就连程非晚都说了：“小心爱上你的?舞伴哦。” 不跳都爱，更何况要跳。 喻澄轻轻地把季昭放在床上，歌曲已经进入了尾声，单曲循环里，尾声接着?开?头，季昭刚倒在床上，动作就已经做出来了。 i wanna be your ve 我想做你的?奴隶 i wanna be your master 也想做你的?主人 …… x暗示明显。 这?段的?舞蹈动作推拉明显，虽然在镜头面前大家说的?冠冕堂皇，大谈特?谈舞蹈的?难度和要求的?功底，但移开?了镜头，舞蹈老师说得很直白。 “你们?在争主导权。”舞蹈老师蹲在她们?面前：“通俗点讲，争谁是1.” “……” “当然了，咱们?女?生之间追求的?就是共同快乐，但是有的?追求的?是颅内高/潮，有的?就是枕头公主，但是主动权，并不一定是掌握在主动的?一方?，你们?懂吗？” 当时季昭和喻澄都沉默了。 喻澄倒是懂，毕竟她这?具身体本身就是女?同，理论知识十分丰富，不止女?同圈的?属性她懂，字母圈的?属性她也了如指掌，喻澄恨自己的?秒懂。 季昭是真不懂，虽然已经去逛了那个馆，但是信息量那么大，她要接收也需要时间。 “枕头公主就是躺在床上不动吗？”季昭提问。 舞蹈老师：“也不是不动，也可以?动，但是……嘶……这?个怎么说呢？” “枕头公主是配合，掌握主动的?一方?是引导。”喻澄说。 季昭哦了一声：“那我要当引导的?一方?。” 喻澄当时侧过脸看她：“会很累。” 季昭：“啊？” 喻澄：“你不要做太累的?事。” 季昭：“哦。” 然后?就被喻澄给?忽悠了。 喻澄却不觉得自己是在忽悠，她始终认为，陛下不宜劳累，只需要享受欢愉，而她得蒙圣恩，才有资格亲吻皇帝陛下。 bgm再次接近尾声。 i\m a mother****ing monster 我是穷凶极恶的?混球 who\s searching for redemption 企盼能得到拯救 i wanna be your ve 我想做你的?奴隶 i wanna be your master 也想做你的?主人 …… 季昭被喻澄攥住脖颈，拉近。 喻澄垂首。 在原来的?编排里，舞蹈老师发来的?她和舞伴的?教学视频里，最后?这?里，舞蹈老师的?舞伴垂首吻住了她，然后?两人就忘记了舞台，上演了半分钟的?法式热吻。 编舞老师说：“你们?是爱豆，又是同性，肯定不能在舞台上热吻，但我现在还没想到更好的?ending pose，先对视吧。” ending pose对于舞台来说至关重要，很多双人舞台都靠最后?一个动作让整个舞台的?可看性大大增加，也更能点燃现场观众们?的?情?绪。 而现在，季昭和喻澄在沉寂的?空气里对视着?。 唿吸缠绕在一起?。 季昭能听到心跳声。 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喻澄，总之扑通扑通地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吵人得紧，却没人出声结束这?暧昧的?一幕。 季昭是没力气，喻澄是不想。 她想，陛下这?样看真好看，比平时要更好看，沁出的?汗让漂亮的?小脸显得潮红，唇珠饱满，像樱桃般，鲜艷欲滴地，似乎是在引诱着?她。 她的?喉咙发干，脑子里的?警报声拉响，在提醒她要放手了，开?口却是：“陛下用的?什么沐浴露？” 季昭微怔：“……酒店里的?。” 哦，酒店里的?。 跟她用的?是一样的?，跟在这?个酒店住过的?每个人都用的?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就陛下这?么香呢？ 她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这?着?实?放肆。 可是她控制不住。 季昭的?唇颤抖了下：“喻澄，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 风吹过窗纱，撩起?的?一角让香港的?夜景得以?窥探，如许的?夜色里，红色的?叮叮车缓缓驶过，飞鸟歇在上面舔舐着?羽毛，一切都静悄悄的?，转瞬隐匿在昏暗的?路灯下。 风继续吹。 季昭未竟的?话隐没在寂静里。 喻澄吻住了她的?唇。 第46章 纯爱 第159页 近乎于死寂般的空气里, 有轻微地喘息声响起。 水声啧啧。 喻澄的掌心放在季昭的后脑勺，稍稍用力，迫使季昭不得不仰起头承受她?这个突如其来却勐烈的?吻, 生涩的?吻技，却裹挟了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般的欲/望。 掌心向下，指尖像勾着火, 灼烧着季昭的?肌肤, 她?忍不住“嗯~”了一声，唇齿间风云捲动，急促的唿吸震耳欲聋。 她把手放在喻澄的腰上，小?心地试探, 就在渐入佳境时，喻澄的?动作忽然一顿。 下一秒, 喻澄松开了她?。 甫一分开, 两人都有点懵，季昭懵懵地维持的?刚刚接吻的?姿势, 眼里像蒙了一层雾，看喻澄都有点模煳, 被?吻过的?唇红得滴血，颤抖着，声音也轻：“……怎么?了？” 怎么?了？ 喻澄如梦初醒，她?勐地后退了两步，瞳孔瞪大：“对不起！” 季昭：“……？” 喻澄继续后退, 惯是没有表情的?脸上此刻丰富无比, 也不知道挣扎了些什么?, 她?转身就往外面跑去，看似慌乱, 却也没忘了给季昭关上门。 季昭：“…………” 她?闭了闭眼，往后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总觉得吊灯在晃，左晃晃右晃晃，晃得她?的?眼疼，她?才意识是自己的?心在狂跳。 喻澄亲了她?。 而且是在清醒的?状态下。 喻澄果然是喜欢她?的?！她?就知道，借喻澄一百个胆子喻澄都不敢不喜欢她?！ 她?迟疑地抬起手，放在唇上，回味着刚刚那个吻。 喻澄就这点不好?，吻得太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大脑空白着，之前?做的?功课一点也没想起来，只能任凭喻澄胡乱地亲。 把她?的?心也亲乱了。 不过感觉挺好?。季昭舔了舔唇，仿佛还能感受到喻澄的?唇贴在上面的?暧昧，她?在心里啊啊啊啊地叫着，在床上打了个滚，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觉得意犹未尽。 那希望可以在梦里续上，这是季昭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也确实做了个梦。 却事与愿违的?，没有半分旖旎。 梦里的?气氛很紧张，她?独自坐在金銮殿上看着殿外宫人们?匆忙而慌乱的?脚步，有个穿着非大启朝服制的?男人站在殿外，拱手朗声道：“时间紧迫，望陛下早做决断。” 决断什么?？ 她?瞪大眼睛，想仔细地看门口?的?男人是谁，是谁这么?大胆，敢放一个未净身的?男子到她?的?前?朝来？就在她?努力地想看清时，男子抬起头，分明是没有脸！ 她?呵斥道：“滚！” 又叫回掌事宫女，问她?：“喻澄呢？她?怎么?还没有来？” 掌事宫女却支支吾吾：“喻、喻大将军……将军她?……” 她?站起来追问：“喻大将军到底这么?了？” 掌事宫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喻大将军遭人陷害，身陷险地，生死不知啊！” 她?心下大恸，跌坐回龙椅上。 却没坐在实处，整个人勐地往下坠落，她?尖叫着满头大汗地坐起来，唿吸急促地怔忡了半天，往窗外看去，发现?窗外已大亮。 门口?传来敲门声：“昭昭？你醒了吗？” 季昭张口?想说话，嗓子却干涩无比，喉咙也痛痛的?，想来是她?睡觉忘了盖被?子有点着凉了，她?轻咳两声，翻身下床。 “来了。”她?走到门前?，把门打开想让宋江江进来，宋江江却拦住了她?，只让她?把门开一条小?缝，季昭愣了下：“怎么?？” 宋江江神神秘秘地：“我带了摄像来拍叫早的?，你房间里没别人吧？” 季昭不明就里：“什么?别人？” 宋江江：“就是比如喻澄之类的?啊，没在你的?床上吧？” 季昭：“……” 她?倒是想。 她?摇头：“没有。” 宋江江松了口?气：“那就好?，你关上门，重新回到床上睡觉，我拿房卡打开你的?门，你装作被?我吵醒，咱们?——” 季昭面无表情地把门打开：“这里不是演员请就位。赶紧进来。” 宋江江：“……” 后来这段也播了出去，宋江江那句“比如喻澄之类的?没在你的?床上吧”让预兆cp粉嗑生嗑死，而宋江江也被?供为活菩萨，荣获了预兆cp粉多余的?票，再次进入前?三。 这当然是后话了。 季昭回身走回房间里，系好?睡袍的?带子，坐在床上，看着宋江江带摄影师进来，仍然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叫早？” “其实节目组的?意思是想吓吓你的?，但我作为本次叫早的?vj，为了防止採访事故，所以我要求在打开你的?房门之前?，确认喻澄不在你这里。” 第160页 宋江江把桌前?的?椅子拉过来，坐到季昭的?对面，一脸的?求夸奖。 季昭却问：“喻澄怎么?会在我这里？” 宋江江：“呃……你们?的?关系……这个那个，”她?满脸你懂得：“不好?播的?呀！” 季昭：“……” 腹诽：不好?播的?在昨晚，亲都亲了。 宋江江说：“你现?在得跟我一起去叫下一个人起床。” 时间还早，季昭根本不想动，转身往床上一趴，摆手：“我身体抱恙，找大师算过了，说我十点之前?都不能出这个门。” 宋江江：“……” 编点好?的?吧！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宋江江：“别演了，这里不是演员请就位。” 季昭侧过脸瞪了她?一眼，想着左右睡着了也做不了什么?好?梦，出去逛逛也可以：“去喊谁起床？” 宋江江拿出六个房卡：“你抽一个。” 季昭随手抽了一个，连看都没看就递还给了宋江江，宋江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吧，昭昭居然抽到了喻澄！” follow pd小?声：“不要引导嗑cp，不要在镜头里嗑cp，这段重来！” 宋江江：“呵呵。” 这段很快重来，季昭站起来，勾起发绳把捲髮扎起来，她?拿着喻澄的?房卡走在最前?面，看似平和，心里却在咬牙切齿：喻澄，亲完我就跑，看你睡不睡得着。 也没跟喻澄提前?打招唿，更没有敲门，直接把房卡放上，房门应声而开。 季昭抬眼。 看到喻澄坐在对着门口?的?化?妆檯上，手里拿着个护肤品在看，听到响动，她?警觉地侧过脸，看到是季昭后，迅速地站起来：“陛——” 还没说完，宋江江就挤到前?面来，夸张地喊道：“天哪喻澄，这才几点你就起床了？而且不是起床玩手机，居然在护肤，你是想卷死谁啊？follow pd给我拍她?！” 季昭也跟着走进来：“起了啊。” 喻澄：“嗯。” 目光却旁落，根本不敢看她?。 季昭轻哼一声。 喻澄眼底乌青，分明是没睡，谈何?起床？ 宋江江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问喻澄：“你怎么?连被?子都铺好?了？到底是几点醒的?？不会是没睡吧？” 喻澄答非所问：“要走了吗？” 宋江江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气：“我这个叫早叫得太失败了，连个被?吓到的?都没有，我决定了，去叫沈一灿！” 说完招唿了季昭和喻澄一起，气势汹汹地就往沈一灿的?房间走去了。 季昭和喻澄都没动。 房门敞着，能听到门外宋江江的?声音，转瞬被?沈一灿的?尖叫声吞没，少倾沈一灿醒过来开始报復，两人打打闹闹的?声音，衬得喻澄的?房间更显得寂静。 季昭走到化?妆桌边，把喻澄刚刚看的?护肤品拿起来：“这是什么?？” “爽肤水。”喻澄答道。 “看它做什么?？” “陛下最近在用，看看成分。” “……” “还有呢？” “……还有什么?？” 季昭往前?走了半步：“怎么?不研究下自己？喻爱卿的?唇，我好?像也亲过吧？” 喻澄握紧拳。 季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可知罪？” 喻澄：“知罪。” “罪在哪里？” “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只有这些吗？”季昭逼问她?：“你对君上有思慕之心，僭越之行，这是为臣之道吗？这难道不是死罪吗？“ 喻澄抿了抿唇：“我……” “救命啊——”宋江江尖叫着从沈一灿的?房间里冲出来：“昭昭喻澄救我！没有陈杏子沈一灿真的?不受控啊啊啊啊！” 沈一灿在后面怒吼：“你在我耳边敲锣打鼓这都是你应得的?！” 谈话被?打断，也吵醒了别的?还在睡着的?练习生，乔月打着哈欠站在门口?，卡通睡衣上的?小?熊也在酣睡，她?的?声音懒懒的?：“大清早的?这是干嘛呢？” 裴佳欲哭无泪：“睡觉都睡不安稳，退赛！我要退赛思密达！” 沈昕满脸的?不开心：“早上坏思密达！” 周雨停睡眠浅，一点响动都会醒，反而对于这些都免疫了，把被?子一蒙心情不好?地继续睡，一觉睡到几人都吃早饭回来了，她?才迷迷煳煳地又醒过来。 乔月过来喊她?：“雨停，赶紧吃完早饭化?妆去现?场了。” 这次的?拍摄杂志取的?是外景，在香港自然走的?港风，借来的?顶奢衣服都偏成熟，化?妆师那边给出来的?妆容也偏浓颜，可清纯可性感，美得招人眼。 第161页 既然是拍外景，那自然是藏不住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拍摄，立刻被?网友们?发到了网上。 【偶遇八个不同?类型的?美女，好?喜欢啊，来街拍的?吗？】 【呃呃呃，好?眼熟的?八个美女，不会是我们?姛里的?练习生吧？那个捲髮红唇像年轻时的?青x不会是周雨停吧？】 【周雨停的?粉丝别蹭】 【不是吧？我昨天吃的?瓜说姛有时尚资源，而且是五大刊，我都没信，居然是真的?？！我们?姛真的?飞升了？】 【我敲里爹啊，季昭和喻澄配得我想死！季昭这身很小?妈有没有懂的?……喻澄继承了家产顺便?把小?妈也继承了有没有懂的?……】 【po上见?吧家人们?】 【前?方战报！已经?有粉丝过去了，不过还好?大家都很讲秩序，没有给拍摄造成麻烦，练习生们?还请粉丝们?喝了奶茶！】 【好?消息是：奶茶很甜。坏消息是：预兆不甜】 【大胆！敢说我预兆不甜的?我们?澄姐第一个射死ta！西八，有点人脉，截图发给喻澄了，等着澄姐大卖特卖吧】 【不是，预兆好?像真的?不太熟】 【好?耳熟的?套路……我们?预兆的?美帝之路已经?走到了不熟这个剧情了吗……】 【《重生之预兆復婚》未完待续ing】 …… 如围观群众们?所言，季昭和喻澄今天确实不熟。 季昭是故意的?。 她?可以理解喻澄为人臣情动之下吻了皇上心里的?惶恐，但她?就是不高兴，不高兴喻澄似乎打算宁愿以死谢罪也不说喜欢她?，她?不高兴，就不搭理喻澄。 喻澄则是顺着季昭的?意思。 她?知道早上的?谈话只是中止，并不是结束，最迟今晚，这场对话总归是要下去。但她?却不后悔，她?也把这份不后悔告诉陛下。 她?俩是都打定了主意，落在外人的?眼里就是—— 沈一灿小?声哔哔：“喻澄和昭昭吵架了？” 宋江江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吧？而且有什么?好?吵的?？” 周雨停同?意沈一灿：“我也觉得她?俩怪怪的?？” 乔月慢半拍：“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知道一半真相的?裴佳望天：“……” 想跑路的?心情到达了巅峰。 昨晚，就是昨晚，在她?跟季总讲解完什么?是“滚床单”后，季总回了她?一个ok的?表情包就不见?了，她?就等啊等，等睡着了都没等到下文。 然后，今天季昭和喻澄就这样?了。 裴佳的?心里咯咯噔噔，七上八下，惶惶恐恐，一个离谱荒唐却有可能是真相的?想法在她?脑海里转啊转，到季昭和喻澄开始拍双人照的?时候，终于唿之欲出—— 季总不会真的?和喻澄滚床单了吧？！ 不然怎么?解释两人的?气氛那么?怪？看那闪躲的?眼神，想避开却又靠近的?身体，对视后冒出的?火花，配一脸的?结婚……呸！她?怎么?嗑起来了？ “喻澄挑昭昭的?下巴，”摄影师指挥：“对对对，视线落到昭昭的?嘴巴上，嗯嗯嗯完美完美，太好?看了！” 喻澄盯着季昭的?唇。 与昨晚的?不同?，昨晚未着粉黛，淡色的?唇被?她?吻得殷红，自然而然的?美得柔弱无害。 现?在化?了全妆，梅子色的?口?红让唇部更加饱满，微微张开，唇红齿白的?样?子，在精緻的?妆容下，气场全开，是睥睨天下盛气凌人的?美。 季昭的?唇动了动：“拍完了。” 喻澄：“嗯。” 季昭：“松开我。” 喻澄如梦初醒。 这期杂志拍摄是临时决定的?，方案是杂志社连夜做出来的?，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忘了拍外景会引发粉丝围观，就算再有秩序，人一多起来就难免会有不方便?。 转场地到了浅水湾，杂志社临时请了安保人员，在拍摄点围了一圈，才能保证拍摄顺利。 这天天色好?，湛蓝的?海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随手一拍都是大片，咸湿的?海风吹起长发，绝美的?回眸定格在相机里，成为永恆的?回忆。 季昭很少见?海，外出巡游时远远瞧见?过，飞来香港时在飞机上俯视过，像这样?切实地感受着海水在脚腕处来了又走，还是头一次。 她?举目远眺：“真美。” 喻澄在她?身边给她?撑伞：“紫外线高，会晒伤。” 季昭戴着墨镜，看喻澄像隔着一层灰扑扑的?雾，她?不喜欢，又把墨镜往上推架在头顶，再看远处，蓝天白云，海水滔滔，美不胜收。 她?这个景选的?服装很潮。 第162页 黄色碎花短袖显白，在腰处随意打了个结，露出一小?截白皙纤细的?腰线，下面搭配的?是同?色系的?热裤，俨然90年代海报上时髦女郎的?模样?。 眉梢轻挑看过来的?时候，眼中含着笑意：“今晚我要去见?人，你要一起去吗？” 喻澄眸色微动：“你带我去，我就去。” 季昭漫不经?心地问：“我如果不带你呢？” 喻澄：“……那我就偷偷去。” 季昭没好?气：“跟踪我？” 喻澄正色道：“是保护。” 季昭把墨镜重新戴好?：“把我保护到床上去？” 喻澄：“陛下……” 季昭逗完她?，心情大好?，施施然离去，唇角情不自禁地往上扬了扬。 这次的?杂志拍摄总共要出四组图，三组外景，一组内景，内景被?安排在了第二天拍，饶是如此，三组拍下来仍然是累得人头晕眼花，连聚餐都没人提，到酒店就各自散了。 季昭回酒店重新补了妆，换上季琳送过来适合谈生意场所的?衣服，这才重新出门。 季琳发来消息：“对方已经?到了，在2808室，不要走错了。” 季昭看了一眼，没回。 季昭现?在算是公众人物?，出现?在公众场合很容易被?人认出来，如果让季京那边知道她?的?动向，于大局不利，所以这次谈事情就安排在了同?酒店的?28楼。 28楼是商务层，有大大小?小?的?会议室十几间，2808是个比较中等的?房间。 季昭拎起包，打开房门，不出意外地看到喻澄站在房门口?。 她?一言不发地往电梯走去。 喻澄紧跟其后。 电梯缓缓地停下，季昭刷卡按28楼，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季昭开口?：“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进去？” 喻澄：“……秘书。” 季昭却道：“你不许进去。” 喻澄急道：“你一个人……” 季昭打断她?：“我是去跟人谈生意的?，不是去打架，不会有危险。” 喻澄的?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眼里尽是不服，但季昭都这么?说了，她?再坚持也是无益，好?一会儿，才说：“知道了。” 电梯到达。 季昭走了出去，头也不回：“你在外面好?好?思考一下等会怎么?回我的?话。” 喻澄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是。” 虽然突击了不少经?商谈判的?知识，但季昭还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不过她?本着“就算不懂，气场也要拿捏住”的?原则，丝毫不怯场，让钟青秀派来给她?表面当助理实则考察的?她?的?助理刮目相看。 这次的?项目对于季家来说不大，季京甚至都不放在眼里，但对于季昭来说，却是她?的?势力伸向季家的?一条路。 虽然合同?在半个小?时内就签订了，但整场会议下来还是用了两个小?时。 后面的?一个半小?时，季昭都在跟合作方侃侃而谈未来的?商业版图——这种与人谈话再画大饼相谈甚欢的?方式，古往今来都是换汤不换药。 听得助理都不住地点头，出来就跟钟青秀汇报：“说的?我都想买点股票了！” 钟青秀：“……” 季琳说季昭昭会洗脑，似乎确实如此。 季昭把合作方送到电梯口?，等到电梯下去后，又跟助理说了几句话，让她?好?好?休息，不着急回公司，在香港玩两天再走也可以。 助理虽然跟着钟青秀跑里跑外，见?过的?世面多，但对于突如其来的?假期还是欢唿雀跃，说了句季总真好?，便?欢天喜地地进电梯了，进电梯后见?季昭没进来，她?疑惑：“季总不一起下去吗？”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季昭说：“你先去吧。” 助理看了眼站在季昭身后的?喻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却在嘀咕：看网上都说季总在跟喻望孟家的?千金炒cp，营业归营业，她?们?怎么?看起来气氛怪怪的?？ 可惜不能留下来八卦一下，助理充满遗憾地下楼了。 送完了所有人，季昭回身：“想好?怎么?回我了吗？” 喻澄回：“想好?了。” 季昭说：“回吧。” 她?顺着走廊往前?走，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能看到漂亮的?夜景，她?听到喻澄的?脚步声轻轻跟在身后，不知道纠结了多久，才终于出声：“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但喜欢陛下，我没有错，我不认罪。” “……” 季昭顿住脚步，侧过脸看她?：“看着我，再说一遍。” 话都说到这里了，喻澄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握紧拳，抬高声音：“别的?罪我都可以认，陛下觉得我不配喜欢你，觉得我的?喜欢侮辱了你，我可以领罚，但我并不觉得自己错了，我对陛下生出爱慕之心，我没有错！” 第163页 季昭点了点头，她?负手在后，看着沉沉夜景：“既然如此，我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 喻澄愣了下：“什么?？” 季昭努力压住上翘的?唇和语气里的?笑意，故作骄矜：“你来到这里耳朵也不好?使了吗？我说了，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 她?横了一眼过去：“你不要？” 喻澄脱口?而出：“要！” 季昭冷漠地嗯了一声。 却还是没忍住，在喻澄看不到的?地方，雀跃地踮了踮脚。 第47章 恩典 可是怎么追, 对于喻澄是个难题。 虽然明天还有拍摄，但到底只有一套服装，还是内景, 所以宋江江等人都不急着睡觉，偷偷去免税店逛了一圈，满载而归, 快乐地哼着小曲回?到酒店时, 就看到喻澄如门神般站在宋江江的房门口。 快乐的小曲立刻停了，以?至于身后沈一灿刻意压低的声音极为清晰：“都说了这个免税店没有，等我去机场看看。” “我知道！陈杏子你烦不烦？我是来?拍杂志的不是来?给你代购的！” 这通电话?她打得专心致志，完全没注意前面的队友已经停下?来?, 一头嗑在了周雨停的背上，一阵惊叫响动后, 归于沉寂。 沈一灿摸着自己?的鼻子往前看：“咋啦？” 宋江江直线往后退：“喻澄在等我……们。” 乔月小声说：“不是吧江江, 她站在你的房门口，应该只有你, 没有们。” 宋江江悽然：“……妻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周雨停走上前, 轻声问：“喻澄，你在这做什么？昭昭呢？是不是节目组发现我们偷偷跑出去啦？拜託你别告诉她们，我们给你和昭昭都带了面——” “不是，”喻澄的视线越过周雨停落在宋江江的手上：“我找宋江江。” 宋江江：“……” 然后被众队友推了出来?，异口同声地说了句“江江在这”便以?最快的速度拎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到自己?的房间 ,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没义气！”宋江江悲愤道, 又一脸大义凛然：“喻澄, 你到底找我干嘛？” 喻澄抬了抬下?巴：“开门。” 宋江江摸着包里的房卡，语气里摆满了抗拒：“不好吧？如果让你家昭昭知道了, 她会生气吃醋的。” “吃醋？”喻澄说：“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吃醋。” 宋江江的面部抽动了下?：“她还不喜欢你啊？” 她把房卡掏出来?打开门，门口的感应灯亮起，她招唿喻澄进?来?，随手拧开了一瓶矿泉水：“不过你不是来?逮我们出去逛街的就行，说吧，找我什么事？” 喻澄开门见?山：“你追过人吗？” 宋江江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她的头顶缓缓冒出个问号：“你问的是我有没有追过人，还是有没有被人追过？” 喻澄：“追过人。” “嘶……这个这个，”宋江江拎着水坐在沙发上，回?忆：“我初中的时候暗恋过高中部的学长，那位学长可以?说是天之骄子国之栋樑，长得帅家世好，给我迷的不要不要的。” “然后呢？你追他了吗？” “当然没有，”宋江江喝了口水：“后来?我发现他pc，啧，我才不要脏男人。这也告诉了我一个道理，看似再完美?的男人，内里可能都烂掉了。” “然后我就再也没喜欢过人，一直清心寡欲到现在，”说到这里，宋江江不由感慨：“我简直就是天选爱豆，我不出道谁出道！” 喻澄哦了一声。 宋江江往前倾了倾身子：“不过你问这干什么？” 喻澄面向她，美?眸微转，语气淡淡：“昭昭说可以?给我一个追她的机会。” 宋江江：“噗——” 这次是真的喷出来?了。 什么东西！这才短短几天，她不就是沉醉了下?纸醉金迷和在粉丝们的吹捧中飘飘欲仙吗？预兆已经发展到告白?后追人了？ 宋江江：“详细说说。” 喻澄却摇了摇头，她站起来?：“你没有追人的经验，同你讲也是浪费时间，我先走了。” 宋江江：“等下?！” 她把矿泉水瓶往桌上重重一放：“你懂什么？！真正的战略家只需要理论?知识就能为闺蜜的感情生活指点?迷津，坐！” 喻澄怀疑地看着她。 “这追人嘛，”宋江江晃了晃食指，先自我展现一番：“男生我不懂，女生我懂啊，送花送礼物送车送房子，无微不至，随叫随到，我再想想。” 喻澄眉头微皱：“就这些吗？” 宋江江：“？” 喻澄：“在没追她之前我也是这样做的。” 宋江江：“……” 你清高！那你到现在怎么就获得个追人的资格呢！ 第164页 当然这话?她没敢说出口，她咳了一声：“那你就表达吧。虽然我们比较尊崇要看做什么，不是看她说什么，但是你很明显就是做得太多说得太少?啊。” 喻澄坐了回?去：“表达什么？” 宋江江：“表达你的爱意啊。” 喻澄：“怎么说？” 宋江江侃侃而谈：“这要看你是要直接还是委婉了，直接的就是我喜欢你我爱你，虽然不怎么浪漫但是胜在容易听得懂。不直接的那就多了，什么今晚月色好美?什么吃了吗睡了吗宝贝宝贝在干嘛……跑题了。” 喻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直握在掌心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下?，她看了一眼，是微信提醒她有消息，面部识别直接解锁，她怔了下?：“……是昭昭给我发的消息。” 宋江江问：“说了什么？” 喻澄说：“问我在做什么。” 宋江江哦了一声，旋即抬高声音：“你不会跟她分开后就没给她发过消息吧？” 喻澄问：“要发吗？” 宋江江一脸无语：“你以?为无微不至的关心是在哪里展现？从分开的那一秒你就该想她了好不好？” 喻澄抿了抿唇：“不是的。” “什么？” “还没分开我就想她了。” “……那你倒是说出来?啊！”宋江江被她打败了：“你还不如昭昭呢，你看她表面在问在干什么，其实?言下?之意就是想你了。” “是吗……”喻澄回?復道：“在研究怎么追陛下?。” 季昭回?得飞快：“？” 又发问：“研究出来?了吗？” 喻澄：“尚在讨论?。” 季昭回?了个翻白?眼的卡通表情包：“你怎么追人的？□□不是最基本的吗？限你五分钟，赶紧滚过来?！” 喻澄蹭得一声站了起来?。 宋江江吓了一跳：“咋了咋了？” 喻澄责备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追人要□□？” 宋江江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喻澄拎起包：“我要去找昭昭了，她让陪她睡觉。” 宋江江：“……” 她一脸麻木地看着打开又关上的门，心想，要了老命了，又成这对臭情侣y的一部分了……都□□了还追什么追！玩什么情趣！呸！ 当天深夜，宋江江发了条微博，一句话?，一张图，图是绝美?自拍，话?是“身边有对臭情侣是什么体验？”图文无关，却令人发省。 姛里各大cp粉纷纷认领。 【肯定是我们灿灿星河啦，辛苦你了江江，这两天看异地恋的情侣打视频烦了吧？】 【不是停薪留职我倒立洗头！我们这对小情侣虽然是包办婚姻，但是先婚后爱甜蜜蜜，拿捏得死死的，江江看不过去很正常！】 【怀疑是乔月和裴佳，她俩有cp吗？没有才不正常！看似毫无关系，说不定暗中行苟且之事！没看到乔月裴佳互动的时候，宋江江都一脸无语吗】 【滚啊！唯粉为了拆糖不择手段了是吧？我再说一遍！宋江江那是吃醋！吃醋！】 【都让一让行不行？当我们姛里第?一美?帝预兆不在是吧？这多像小情侣吵架闺蜜夹在中间左右出主意不讨好的控诉啊！最近吵架闹别扭的除了预兆还有谁？！】 【为了嗑糖杀敌八千，自损一万是吧……】 【诡计多端的预兆批……】 …… 喻澄全然不知宋江江的吐槽，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后就直奔季昭那里。 季昭抱着胳膊站在玄关，见?她行色匆匆，哼了一声转身往房间里走去：“你快点?去洗澡，洗完澡别忘了关灯。” 说着把自己?往床上一扔，盖上被子：“我困了，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喻澄：“……是。” 喻澄用了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看到季昭躺在床上看着她，身边空出了位置，她把主灯关掉：“我来?了，陛下?。” 季昭瞪她：“真慢！” 喻澄垂下?眼：“那陛下?惩罚我吧。” 季昭闭上眼睛：“我才懒得惩罚你，赶紧过来?躺着。” 喻澄闷闷地哦了一声，她掀开被子躺在季昭的身边，侧过脸看季昭——季昭的手攥着被子，粉紫色的发散落在枕头上，更衬得小脸精緻漂亮，像橱窗里的洋娃娃，漂亮得让人想抱回?家占为己?有。 放肆的想法?一旦生根便在顷刻间发芽生长，她的目光忽地变得晦涩起来?，放在床单上的手指颤抖了下?，她错开目光：“我关灯了。” 季昭早就被她盯得心慌慌，魂不守舍地嗯了一声，语气却仍然兇巴巴地：“嗯！” 灯关上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浓墨般粘稠的黑暗中，在逐渐适应黑暗的眼中清晰，烟雾报警器在天花板上时不时闪一下?红点?，季昭盯着看了会儿?，开口：“睡着了吗？” 第165页 喻澄的声音离得很近，低声轻柔：“没有。” 季昭翻过身，侧脸压着掌心，在昏暗中看喻澄，她想她很少?这么认真地看喻澄。 之前早朝的时候，龙椅高高在上，看众爱卿觉得远，就把喻澄留下?来?在御书房，那时候只是觉得喻澄长得好看，想多看看。 现在想想，她那时候就先垂涎上了喻澄的美?貌了吧？ 她用目光勾勒喻澄的轮廓，从眉眼看到鼻樑，再顺着往下?，落在亲吻过她的唇上，微微睁开，喻澄的声音正经：“陛下?，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 季昭失笑：“怎么害羞的，脸红了吗？” 喻澄嗯了一声。 黑暗中看不清，季昭伸手：“我摸摸。” 喻澄没有躲，她冰凉的指尖便落在了喻澄的脸上，她侧过手背，覆盖面顿时广了，她一本正经地点?头：“确实?有点?烫。” 她低声道：“朕的喻爱卿，脸皮好薄啊。” 喻澄咬了咬下?唇：“陛下?……” 季昭悻悻地收回?手，翻身躺平，把双手枕在脑袋下?，不再看喻澄，语气比之刚刚也冷了许多：“长夜漫漫，反正也睡不着，你交代吧。” 喻澄微愣：“交代什么？” 季昭语气很兇：“你说呢？交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起了歪心思的！时间地点?人物，这些都是要交代清楚的。” 喻澄为难：“陛下?我——” 季昭“不耐烦”：“算了算了，我问你答。” 喻澄：“是。” “穿越前还是穿越后？” “……前。” 好啊这个喻澄，看起来?浓眉大眼的，没想到藏得那么深！ 季昭暗里咬了咬牙：“登基前还是登基后？” “后。”喻澄说完，又不确定地否认：“我、我也不太清楚。” 喜欢这个东西太过于虚无缥缈，有时候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她幡然醒悟喜欢陛下?的时间确定，真正动心的时候却不知从何而起。 季昭却道：“怎么就不清楚了？登基时我才十三岁！你喜欢我你、你也太居心叵测了！” 喻澄默默提醒：“我也只比陛下?大一年。” 季昭轻哼：“你真刑啊！” 不过年少?情窦初开时朦胧的喜欢，只是季昭就是不甘心喻澄居然比她要早那么多，那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许多年？ 她清了清嗓子：“那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喻澄沉默了。 季昭：“嗯？” 短短的一个字，压迫感十足。 喻澄闭了闭眼：“我的十八岁生辰。” 季昭蹭得一下?坐了起来?，声音抬高：“你在十八岁生辰就知道你喜欢我，那你还能亲别人？喻澄你是时间管理大师吧！” 别欺负她记性不好，她可是还记得喻澄说初吻年纪是十八岁呢！ 喻澄默默地看着她。 季昭被气得昏了头：“你还敢看我！” 喻澄也坐了起来?，握住她的胳膊向上，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慢慢躺下?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语气里有些无奈：“陛下?，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十八岁时，亲的就是你。” 季昭：“……” 季昭：“…………” 她懵了。 什么？喻澄十八岁的时候亲过她？她怎么不记得？哪天亲的？喻澄十八岁生辰过去第?二天就请缨去边疆，那之后整整一年都没见?过她，总不能是喻澄偷偷跑回?—— 季昭眼眸微动，她失声：“难道就是你生辰当晚？！” 喻澄嗯了一声：“陛下?可还记得，那晚你与我饮酒喝了许多？” 季昭自然是记得的，前段时间她还梦到了呢，只不过她醉酒之后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醒来?又过于震怒喻澄的请命，也没追究酒后发生了什么？ 季昭吃惊：“你趁我喝醉？” 喻澄认罪：“我罪该万死。” “少?死不死的，你都罪该万死多少?次了？”季昭没好气，却想到喻澄偷亲她，不免觉得羞赧，底气略有不足：“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亲我！” 喻澄小声说：“所以?陛下?的初吻也……” 季昭瞪她。 心里却乐开了花。 原来?喻澄没喜欢过别人，也没亲过别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虽然初吻没了的记忆不在，但是她却觉得甚是满意。 “好了，”季昭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这些年暗恋我也是辛苦了。” 喻澄忙道：“不辛苦的！” 季昭强行继续这个话?题：“我说辛苦就辛苦，你辛不辛苦？” 喻澄：“辛苦的。” 季昭满意，她忍着高兴，语气仍然凝重：“看在你那么辛苦的份上，我要赏你一份恩典。” 第166页 喻澄：“好。” 季昭：“我允许你亲我一下?。” 喻澄条件反射：“好。” 反应过来?后勐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别激动，”季昭不看她：“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赏罚分明，体贴你辛苦你不要不识好歹，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喻澄稍稍坐起身，侧过来?看季昭，季昭被她看得不自在，瞪一眼：“还不谢恩？” 喻澄沉默看着她，抬起手横过她的身体放在另一侧，整个人呈压迫的姿态俯下?身来?，唇在她的上面轻碰了下?，见?她没有躲，含住了她的唇珠。 季昭轻喘了下?，在黑暗中放大，刺激了感官，喻澄的目光沉了沉，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吻。 放在季昭身侧的手顺着曲线向上，捧住了她的脸，吻得细緻缠绵。 啧啧水声，令人面红耳赤。 心跳的频率在共振，唿吸在炽热中交换，吻变得滚烫，也变得急促，喻澄的掌心下?变得柔软，就在一切要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时，吻突然结束了。 季昭有点?茫然地看着喻澄，大脑像浆煳般，在喻澄的搅动下?更觉得混乱，只觉得不舍，恨不得把喻澄再拉回?来?继续，却又想起要矜持，她轻咳了一声，正要说话?，喻澄却垂首，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下?。 浅浅轻轻的一吻，结束得飞快。 喻澄的唇擦过她的脸颊，落在耳边，低哑的声音钻到她的耳廓里，带电般酥麻，让她周身一震，腿也跟着软了。 喻澄说：“谢主隆恩。” / 次日清晨落了雨。 香港天气多变，雨落下?来?时雷声訇訇，豆大的雨珠顷刻间便倾盆而下?，打在落地窗上，房间里的灯光映在玻璃上，雨珠留下?的纹路清晰凌乱。 周雨停站在落地窗前，感慨：“还是今天拍的是内景，不然你们都要集体喊我的名字了。” “雨停——”话?刚落音，就听到宋江江在隔壁试衣间喊她：“我的拉链拉不上，你进?来?帮我一下?。” 周雨停嘆了口气：“月月，我在赏雨，还是你去吧。” 乔月正在吃橘子，听到这话?也没多想，就拿着橘子直接过去了。倒是沈昕看在眼里，默默举起大拇指：“别时茫茫江浸月的cp粉有你是她们的福气。” 周雨停笑：“这cp名也太长了。” 沈昕咦了一声：“昭昭和喻澄不是去换衣服了吗？怎么江江都进?去了，也没见?她们回?来?？不会又去哪里内卷了吧？” 她们今天的行程很简单，拍完内景图，下?午就是自由活动，明早的飞机回?a市。 沈一灿刚化?完妆，掰了一瓣橘子丢进?嘴里：“我去看看。” 沈昕跟着站起来?：“去哪看？” 周雨停说：“离这最近的能练舞的地方也就是隔壁礼堂了吧？今天没活动，里面空着，她俩如果要是在内卷，肯定就在那里了。” 三人说着就往礼堂走。 季昭和喻澄确实?在礼堂。 她俩要表演双人舞台，虽然这次公演没有现场投票，但是舞台直接影响粉丝对她们的喜爱程度，两人都没有大意，但是问题就在于—— 舞台过了一遍后，季昭看到默默走到舞台另一端的喻澄的背影，有点?于心不忍：“真的很难受吗？” 喻澄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不用管我。” 季昭：“哦。” 但不管又不好：“要不我帮帮你？” 她摩拳擦掌：“我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我理论?还是不错的！” 这两天她可没闲着，毕竟马上就要谈恋爱，多学点?床上知识总归的没错的，不然看喻澄天天那么难受，她也怪难受的。 喻澄的背影默了下?：“……陛下?不难受吗？” 语气怪落寞的。 陛下?让她追，应该是有点?喜欢她的，那为什么两人一起跳那么亲密的舞蹈，就她这么难受，难道陛下?就没感觉吗？ 季昭在她身边蹲下?，问：“湿了也算，对吧？” 喻澄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季昭凑近：“你怎么不说话?？” 喻澄：“……” 季昭说：“其实?我们接吻的时候我最有感觉，但是就这样跳舞吧我只会——” 喻澄勐地站起来?，打断她：“好了！我们、我们该回?去了！” 季昭仰着头看她，不高兴了：“你敢吼我？” 喻澄摇头：“我没有。” 季昭：“你就有！” 喻澄：“我——” “这我可要说句公道话?了，”刚进?礼堂的沈一灿话?只听了一般，但不妨碍她当裁判：“昭昭，喻澄只是说该回?去，哪有吼啊？你们说是不是？” 周雨停笑了笑：“确实?不算吼。” 第167页 沈昕：“……”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该跑这一趟，又辛苦又觉得会吃到点?不该吃的。 季昭没理她们，慢条斯理地问喻澄：“是吗？” 喻澄的眼中柔和下?来?，她说：“是我错了，不该吼你。”她抬起头，对三人道：“我刚刚确实?吼她了。” 周雨停：“？” 沈一灿：“……？” 沈昕：“……” 她就知道！小丑就是她们自己?！ 呸！ 恋爱脑！ / 拍摄持续了三个小时，结束时雨已经停了。 基于礼节，她们跟杂志社的主编吃了顿饭，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女生，还没在名利场上沉浮，世俗的那套不懂，在副导演的庇护下?，连口酒都没喝。 哦，这次随性的副导演姓杨，是位女导演，曾为某知名国民综艺写过策划，业务能力可见?一斑，只可惜至今未婚未育，上面不予重用。 饭毕刚过午后。 杨导把她们叫到一起，说：“下?午自由活动，你们想去逛街逛景点?都可以?，但是有一点?，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必须要一个小时汇报下?行程。” 众练习生：“好耶！” 杨导看着女孩们兴奋朝气的笑脸，也跟着笑了笑：“多拍点?照，视频也要拍，出来?一趟不容易，必须要营业的。” 众练习生：“是！” 杨导点?了点?头：“要我派司机吗？” 宋江江说：“不用！” 她对队友们说：“我想坐地铁，还想坐叮叮车，计程车也想坐的！” 季昭点?头：“试试也好。” 杨导失笑：“好，那各位就注意安全，去玩吧！” 雨后初晴，风吹散了乌云，炽烈的阳光蒸发了水分，转眼间像从未下?过雨般，哪哪都澄澈明亮，明艷如新。 这次出行没什么目的，她们在中环坐叮叮车，看哪里有趣就下?车，拍照逛街，走走停停，玩完再坐车离开，一路走一路玩，难免会碰到粉丝。 于是在某论?坛上出了个热帖，名叫《出道七人组和她们的小挂件被路人偶遇记录贴》 【标题笑死我了，裴佳看到真的会立刻收拾东西退赛，别逼！】 【中环、深水埗、油麻地、免税店、旺角，她们可真能跑，知道的是在逛街，不知道的以?为参加什么暴走俱乐部】 【留守庄园的练习生打开微信一看，看到她们八个在微信运动出道了】 【昭昭多走两步，在微信运动也要当c位！】 【季昭昭粉丝有毛病吧……c位癌犯了是吧……】 【换你正主就是慕强，换你对家就是c位癌，喻澄的粉丝把尾巴藏好……】 【此言差矣，喻澄都不能藏住喜欢季昭昭的小尾巴，粉随正主，喻澄的粉丝自然也藏不住啦，嘻嘻，又给我嗑到了】 【这里是记录贴……cp粉不要太过分！】 记录贴回?归正轨，兢兢业业地记录着众练习生们的行程，直到好事者越来?越多，甚至有黑粉也跟了过去，当面开骂起来?，事情才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季昭作为在c位的练习生，自动成为队长，杨导那边最先联繫的也是她。 季昭被喻澄护着，直面的恶意相对少?点?，她听着杨导给出的方案，沉吟道：“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你派人过来?少?说也要两个小时，时间太长了，我倒有个好主意。” 杨导问：“是什么？” 季昭说：“这边离浅水湾近，我家在浅水湾有座别墅，也许可以?躲避一下?。” 杨导：“……” 浅水湾别墅，每个字都能将?她创飞。 季昭疑惑地嗯了一声：“不妥吗？” 杨导忙道：“不是不是，可以?，当然可以?，只不过你那里离浅水湾近，但也要过去，你们打算怎么过去？” 季昭说：“公交车。” 杨导：“……啊？” 如季昭所说，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挤满了人，她们八个趁黑粉不注意，挤上同一辆公交车，扬长而去，在最快也最便捷的方法?了。 让季昭意外?的，她本以?为少?说也会挤上来?两三个黑粉，连怼人的话?都想好了，却没想到黑粉被粉丝拉起的人墙死死地挡住了。 有的就是小姑娘，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回?身用并不熟练的普通话?喊道：“你们要好好自由地玩！等你们的明信片哦！” 乔月眼眶一热：“我们粉丝……” 宋江江也抹了抹眼泪：“她们好爱我们！” 周雨停站在巴士二层的栏杆边沖她们挥手：“你们要注意安全，我们舞台见?——” 声音飘散在风中。 季昭和喻澄也沉默地挥着手，离得远了，季昭才轻声开口：“她们真的很好。” 喻澄说：“是啊。” 第168页 季昭说：“她们值得更好的。” 沈昕愣了下?：“什么意思？” 季昭问宋江江：“你刚刚跟黑粉对拍，也拍下?那些粉丝，是吗？” 宋江江说：“是啊。” 季昭说：“我有个想法?。” 季昭发了个微博，提及为她们挡下?黑粉的粉丝，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私信@及时娱乐，在身份确认后，可以?领取伴手礼一份。 宋江江的视频，可以?做身份确认。 沈昕问：“这些伴手礼节目组会报销吗？” 喻澄立刻道：“我报销。” 沈昕：“……” 忘了这有个富婆。 季昭笑了笑：“既然是联繫了及时娱乐，自然走我公司的帐，等下?到别墅了大家一人挑一件礼物，价格在千元之内都可。” 空气沉默了会儿?。 宋江江说：“想仇富，不知道从哪仇起。” 众练习生：“……嗯。” 唯有裴佳在状况外?：“既然咱们公司那么有钱，什么时候给我涨下?工资？” 季昭：“……” 等她们下?了公交，在公交站牌被别墅管家接到时，宋江江更不知道该从何仇起了，唯有默默发誓：“当不了富二代，我要当富一代！” 浅水湾是豪宅临海而建，出门就是私人沙滩，管家事先接到通知，给她们在沙滩上支起了遮阳伞，伞下?的摆着两个躺椅，躺椅中间的小方桌上摆着冰镇的水果，管家的英文正宗，说小主人来?得匆忙，照顾不周，还望见?谅。 季昭也用英文回?他：“这里是中国，请说普通话?。” 沈一灿学的英语专业，听完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深表同意：“我上专业课的时候也很想对老师这么说。” 管家的脸色微微一变。 浅水湾这边的别墅的季家的，季京每年会有一两个月在这住，除此之外?没别的人来?过，虽然季家没有明文规定女儿?不能来?这里，但除了季京的女伴，也确实?没别的女人来?过。 管家深受季家文化?荼毒，对女人极其不屑，所以?也没把季昭看在眼里，张口就是英文不过是展示优越感。 却没想到这个季昭昭如此冷静，还能不动声色地还击，让他的面上挂不住。 他用普通话?说：“我以?为小主人习惯于用英文。” “我是中国人，为什么会习惯于用英文？”季昭顿住脚步，“还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在这已经工作了二十余年了吧？” 管家道：“是的。” 季昭冷声道：“那就别小主人小主人的叫了，这座别墅生前在我父亲的名下?，过世后由我继承，你要是再敢放些阿猫阿狗的进?来?，你也跟我一起滚出这里！” “而我敢保证，不会再有任何一家敢录用你。” 管家：“！！！” 阿猫阿狗？季……季京吧？她怎么敢！ 管家：“小——” 季昭看了她一眼。 管家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主人。” 季昭啧了一声：“倒也不想养你这种狗，叫季总吧。” 管家垂首：“季总。” “这些水果是用来?煳弄谁的？”季昭扫了眼方桌上的水果拼盘：“我请来?的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给你一个小时准备让我满意的晚餐。” 管家：“一个小时？！” 季昭：“现在还有59分钟。” 管家再也不敢怠慢，往后退了两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别墅，别墅里立刻热闹了起来?，听得宋江江张口结舌：“原来?有那么多人？” 季昭笑了笑：“我小时候在这住过，好久没来?了，但依稀记得这里管家女僕挺多，光是厨师就有八个，还不包括做甜点?的。” 宋江江：“！！！” 周雨停问：“你们不常来?，他们就在这住着？” 季昭说：“自然不是住在别墅里，那边有个三层小楼是员工宿舍，不过条件也不错的，而且我们不在家，工资也照发。” 裴佳上前一步：“要不把我调到这里来?吧！” 季昭无奈：“你们累了就去歇歇，不累就去晃晃，我也没精力带你们参观，你们就像到自己?家一样，自由活动吧。” 宋江江：“这可是……” 沈昕：“你说的……” 周雨停：“那我也去看看。” 宋江江唿吸了一下?空气：“我又要做情绪稳定的女孩子了，好爱这样的自己?。” 沈一灿：“拍个视频让陈杏子嫉妒死！” 乔月：“别太爱。” 沈一灿：“谁爱了！！！” 看着她们打打闹闹跑远了，季昭收回?了目光，看向立在她旁边一动不动的喻澄：“你不去参观一下?吗？” 第169页 喻澄摇头。 季昭点?点?头：“也是，喻望孟的女儿?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喻澄说：“我只是想守在你的身边。” 这样的话?喻澄之前也会说，毕竟她是大将?军，她的臣子，职责所在，这样忠心的话?人人都会说，只是将?称唿从“陛下?”换成了“你”，落在耳朵里，暧昧的让人脸热。 季昭清了清嗓子：“那你陪我去书房。” 这栋别墅的存在，是季昭昨天在浅水湾拍照时想起来?的，季家的资产太多，分给两个儿?子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自从季昭昭的父母去世后，这里就被季京鸠占鹊巢，就连钟青秀都没想起，这座别墅是属于季昭昭的。 而这座别墅的书房，季昭昭的父母常在里面议事，里面应该有不少?季昭不知道的事。 密码锁。 季昭用生日各试了两遍，最后用季昭昭父母初次见?面的时间打开了门，打开后她默默伫立了会儿?，说：“……季昭昭的母亲真的很聪明。” 喻澄问：“母亲？” “是的。”季昭笑道：“你不会觉得以?季家的教育方式能歹竹出好笋，教育出个尊重女性的大情种吧？季昭昭的父亲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还好是这个密码，不然真让季京那个蠢东西给进?来?了。” 书房很大，跟楼上打通更显得高而阔，高高的房顶上吊下?来?的水晶吊灯亮着，满室的明亮，书架上的藏书少?数也有五千本，古今中外?，应有尽有。 季昭直奔书桌旁的保险柜，这个密码倒是简单，是季昭昭母亲的生日。 刚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往外?倾倒。 喻澄伸手挡了一下?，拿起其中一本：“房产证？” 季昭也拿起一本：“还是房产证？” 喻澄：“土地所有权证？” 季昭：“这些都——” “这也太大了吧？”门口传开沈昕的声音，离得很近，转眼就到了书房门口：“这门怎么虚掩着？不会又是什么藏品室吧？” 季昭暗叫不好，两人居然忘了锁门，她跟喻澄对视一眼，喻澄迅速把东西往保险柜里塞，想要关上却发现东西太满关不上，再拿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她低声道：“怎么办？” “别急。”季昭稳住心神，眼看着门就要被推开，她神色一凛，抓住了喻澄的胳膊，让她靠住关不住的柜门：“坐好别动！” 喻澄：“陛下?——” 下?一秒，季昭就跨坐在了她的身上，垂下?头，把脸埋在她的锁骨处，轻轻地咬了一口：“心跳得好快啊。” 喻澄咽了咽口水。 两人的动作实?在暧昧，从背面看简直就像是在—— 书房的门被打开了，从一开始就兴致勃勃参观豪宅的宋江江等人争先恐后地挤进?来?，又在看清了书房里的一切后，同时哑然失声。 周雨停：她是不是在做梦？ 乔月：哇哦，嗑死她了 沈一灿：完蛋，这就塌房了，不对，难道是在卖姬？看来?在卖姬的这条路上，她和陈杏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沈昕：预兆真好，早饭晚饭都包了…… 宋江江：就这么按耐不住吗？！好歹把门锁了啊！ 裴佳：…… 她就知道她们肯定do过了！！！ 第48章 有何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久到管家的脚步声匆匆在楼下客厅里走过，命令一条接着一条，女僕的粤语清澈好听?, 打断了沉寂，季昭才缓缓地抬起头。 她往后仰了仰，回过头：“下昼好。” 标准的粤语发音, 听?在耳朵里不觉得奇怪, 反而觉得糅杂了南方的软糯，更显得悦耳动听?，让人眼?前一亮。 周雨停惊讶：“昭昭，你?还会粤语啊？” 乔月星星眼?：“好好听?哦！” 沈昕忍不住吐槽：“就算再好听?, 这样的姿势突然?冒出?一句粤语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宋江江也：“她说?的是什么啊你?们到底是什么听?懂的？！” 裴佳：“季总我?说?了咱们公司要是在香港开分部一定要把我?调来！” 季昭笑了笑，却也没起身, 她温声解释：“下昼好的意思就是下午好, 书房没什么好参观的，你?们走的时候帮我?带下门。”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喻澄的身上。 喻澄！你?被压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喻澄紧紧靠着保险箱的柜门, 生怕一个不注意柜门就开了，她环住季昭的腰, 以免季昭乱动，面对众小伙伴莫名?其妙有点质问的目光，她觉得有点奇怪：“直接锁上就好。” 众小伙伴：“！！！” 什么意思？她们离开后，季昭和喻澄不会就开始大干特干吧？这、这也太干柴烈火了，这很让人好奇啊！ 沈一灿麻木地给陈杏子发消息：“你?站错攻受了。” 第170页 季昭却有点不耐烦几人的磨磨唧唧了, 啧了一声：“楼顶的泳池你?们不想体验的话我?就让管家把水放掉了。” 众小伙伴：“！” 异口同声：“告辞！” 宋江江关的门：“注意点卫生, 还是在床上比较干净。” 喻澄：“……” 季昭：“……赶紧滚。” 宋江江麻熘地滚了, 门关上后自动上锁，不会再有人从外面打开了。季昭松了口气, 垂下头把额头抵在喻澄的肩膀上：“好险。” 喻澄僵硬地开口：“陛下，你?先起来。” 季昭微怔，她抬起头，眯起眼?睛：“怎么？我?很重吗？” 喻澄坚定地摇头。 季昭不依不饶：“那?急着让我?起来做什么？” 喻澄无言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控诉，季昭轻咳一声：“好了，我?知道你?跟喜欢的人这样的姿势很辛苦，我?奖励你?。” 喻澄问：“……什么奖励？” 是亲亲吗？ 她没问出?来，为人臣者，不可太贪心。 陛下赏什么，她就要什么。 季昭不知道她脑海中还在胡思乱想，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把她的掌心覆在了某一处，喻澄的指尖颤抖，季昭却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声音闷在里面：“喜欢吗？” 喻澄情?不自禁地轻轻揉了下，语气里浸了情?雨，勾人心神：“喜欢。” 像棉花糖。 她想，像那?次在音乐节外面她们吃的棉花糖。 粉色的柔软的，黏腻的甜甜的，舌尖舔过?时融化?在唇齿间，糖精的味道顺着喉咙往下，充斥着整个胸腔，变得滚烫热烈起来。 季昭抬手环住了她的肩膀，声音低低：“轻点。” 她也想轻点。 她听?话地放轻却又加重，比吃棉花糖吃还要贪心，恨不得拆骨入腹般，把季昭揉进她的身体里，理智那?根弦熔断又连接，最后彻底崩塌。 季昭的唿吸急促，难耐地在她身上蹭了下：“有点疼，喻澄。” 她喊她的名?字，带了点小小的委屈，落在她的耳边，在她的血管里跳动，她咽了咽口水，终于让理智战胜了疯狂，力道放轻。 喻澄侧过?脸，温热的唇落在季昭的脖颈上，小声哄着：“对不起对不起。” 季昭轻哼了一声，想“居高临下”地以皇帝的语气骂她一顿，却又觉得累，只哼哼，哼完再小声说?：“我?们再不出?去她们就要怀疑了。” 喻澄微怔。 想到宋江江她们怀疑的事情?，脸不由微微发烫：“……那?我?们快出?去吧。” 季昭嗯了一声，还是没动。 喻澄：“陛下……？” 季昭恢復了点精力，语气凉凉：“这时候知道我?是陛下了？” 喻澄默然?。 季昭又抱着她坐了会儿才起来，两人把季家父母留给季昭昭的财产清算了下，发现可操作的东西还有很多?，季昭拿着一本土地产权证，说?：“这块地我?知道。” “就在京城郊外，当年买下的时候价格很便宜，而且是母亲瞒着季家人买的，直接写在季昭昭的名?下，现在不管是开发还是卖出?去，收益都?很可观。” 喻澄问：“那?陛下打算怎么做？” “先收起来让市场部去做评估，要是做的还得组建团队，”季昭把保险箱的门关上，幽幽道：“这要是在大启朝，我?直接把季家给抄家了。” 喻澄：“……原因呢？” 季昭眼?睛一瞪：“重男轻女，死罪一条！” 喻澄：“有理。” 季昭说?做就做，但也没告诉市场部那?块地是自己的，只说?想评估下，荒废那?么久，看看有没有办法弄到手，市场部一听?立刻联繫了京城的同行，没过?多?久，初步的资料就发过?来了。 “季总，这块地的价值非常大，一旦拿下利润不止翻三?倍那?么简单，但是这块地的主人联繫不到，就算联繫到了，恐怕也轮不到我?们。” 季昭躺在沙滩椅上边喝果汁边在平板上看资料。 不远处宋江江几人不满足于楼上的泳池，拿着救生圈穿着泳衣就下了海，此刻正在海里扑腾，别墅里的救生员姐姐正蹲在海边看她们。 喻澄跟她隔了一个小方桌，坐在沙滩椅上，也在看手机。 季昭随口问：“在看什么？” 喻澄一脸心虚地把手机盖在怀里：“没什么。” 季昭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喻澄这么心虚，顿时心生疑窦，伸手：“给我?看看。” 喻澄不给：“陛下不是有平板吗？” 季昭：“我?就要你?的。” 喻澄：“……” 她不情?不愿：“我?就是随便看看，在网上冲浪。” 第171页 季昭眯起眼?：“你?再不给我?，我?现在就让你?海里面冲浪去。” 这点惩罚对喻大将军自然?毫无威胁，但她还是乖乖地把手机递了过?去，在季昭要接住的时候，她又往回一缩：“陛下看完不要生气。” 季昭一把拽了回来：“看完再说?。” 彼时已经将近黄昏，太阳在海面上缓缓下沉，把整个海面染成橘色，背景音里宋江江几人的笑声交织成一片，她毫不设防地用面部识别解开了喻澄的手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画。 一张被细心雕琢，画风细腻，场景美丽的双人画—— 画中，粉紫色长髮的女生斜躺在椅子上，粉色西装外套滑落，里面的白?色衬衫扣子崩了几颗，露出?曲线的弧度上，瘦削的锁骨漂亮惹眼?。 而另一个跟她穿着同样衣服的女生则穿戴整齐，背对着画面俯身在粉紫色长髮女生的百褶裙摆下……让整个画面多?了几分艷色。 而粉紫色头髮女生的眉眼?，简直就是照着季昭本人画的。 季昭：“！！！” 她的脸热了热，也不知道点到了哪里，大图变成了小图，也让她看到了这张图是发在预兆cp超话里的，文案上写“根本没画什么大大尺度的啊！不要再屏蔽我?了！” 季昭：“……” 这都?跟那?什么馆的小人画差不多?了，还叫没画什么？ 季昭抬眼?看喻澄。 喻澄的目光闪躲，嘴上却在小声辩解：“我?……我?无意中我?就……” “就点开了我?们两个的cp超话，顺便看了张大尺度双人画是吧？”季昭皮笑肉不笑：“是哪位大将军前两天还在信誓旦旦说?对我?只是君臣之情?呀？” 喻澄面上挂不住了：“陛下……” “不过?这个姿势挺不错的。”季昭话锋一转：“这是在311宿舍的沙发上吧？你?这样穿着短裙弯着腰，看起来很好捏。” 季昭伸手：“我?捏捏。” 喻澄蹭得一声站了起来，光着脚踩在沙滩里，整个人往下陷了陷，她拔腿就走：“我?、我?看海边好像出?什么事了，我?去看看！”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季昭笑着摇了摇头，她的喻爱卿这么不经逗，在床上不会放不开吧？ 想到这里，某处忽地一痛，在保险箱前发生的一幕在脑海中回放，她舔了舔唇，把这个担忧抛到了九霄云外。 海边是宋江江逮到只海产品，几个人大惊小怪地聚到一起要把它扭送到厨房。 季昭没在意，顺着喻澄的浏览记录随便刷了刷。 【呵呵，我?就知道，我?搞什么什么就是真的，就是逃不过?吵架的命。黄泉路人说?我?cp姐妹撕头花，我?说?你?懂什么这叫离婚冷静期】 【要打我?建议去床上打，谁都?别做枕头公主！】 【枕头公主怎么了？！我?们昭昭那?么娇小可爱，你?怎么忍心她做1？就该咬着枕头被喻澄伺候，喻澄也会同意的！】 【喻澄贊过?】 【甜妹1仙品，懂的都?懂】 【都?是女孩子了互帮互助不行吗？实在不行我?这有个姿势可供参考，我?上次在欧美去看到了，那?傢伙磨得我?都?要冒火了】 【我?有个朋友想看看】 【楼主我?就是那?个朋友，可以直接发给我?】 季昭：“……”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 季昭的敲打让管家危机感倍增，这顿晚饭丰盛精緻程度令人咂舌，边吃还边听?着请来的钢琴师现场弹奏乐曲，典雅有情?趣。 季昭用方巾擦了擦嘴巴：“做得不错，我?会在你?的简歷上好好写评语的。” 管家行了个绅士礼：“多?谢季总。” 季昭说?：“这里没你?的事了，可以去写辞职信了。” 管家：“是。” 等管家走了，宋江江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他?的能力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还要辞退他?？而且为什么还要他?写辞职信，是怕赔钱吗？” 季昭浅尝了口青柠水，环顾一圈，见大家都?充满疑惑地看着她，她问：“你?们都?不知道？” 众小伙伴齐刷刷摇头。 季昭看了喻澄一眼?：“你?知道吗？” 喻澄说?：“知道。” 季昭：“你?来解释。” “好。”喻澄把刀叉放下，说?：“这位管家的能力确实很强，但他?不忠于职守，多?年来放外人进来，单这一条，就能让他?在这行从此无立足之地。” “而且昭昭一来便斥责了他?，他?看似服气，但内心难免会有怨气，看家需要忠心的人，他?这样的留不得。但是今天我?们临时到来，没有他?也没这么丰盛的晚餐，所以他?便以这顿晚餐将功折罪给自己在这个行业寻得一点出?路。” 第172页 周雨停：“我?好像听?懂了。” 宋江江：“但是又好像还是没听?懂。” 裴佳：“无所谓了，我?可以当新管家。” 沈一灿举起酒杯：“不管那?么多?了，干杯！” 沈昕：“就硬干杯啊？得找点由头吧！” 沈一灿：“为没有陈杏子的几天干杯！” “去！”宋江江举着杯子站起来：“昭昭，你?是主人，你?来说?点什么。” 季昭正在专心地跟龙虾做斗争，忽然?被cue，她茫然?地抬起眼?，大家期许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幽幽地嘆了口气。 心想，之前在宫里时，但凡需要皇帝出?席的宴席，她总要说?两句，这林林总总加起来，她得少吃多?少口？ 腹诽归腹诽，季昭还是举杯站了起来。 大家也纷纷站起来。 季昭说?：“为了国泰民安，来年风调雨顺，干杯！” 众小伙伴异口同声：“干杯！” 然?后又同时：这由头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如?果这是黑色的字幕，那?一定是越看越红的！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络，钢琴师换了首欢快的曲子，轻快的小调在空气里跳跃，让人的心也不由得雀跃起来，宋江江和乔月在舞池里跳起毫无章法的舞，又举起手机自拍，拍了一张又一张，拉人进舞池。 “来首《假日好时光》！”宋江江喊道。 爵士乐的曲风节奏快，两两一组在舞池里交换这舞伴，不至于让人落单，一分半跳下来，每个人都?大汗淋漓，气氛嗨到了极点。 钢琴曲变得轻慢柔和。 季昭和喻澄也在舞池中央，季昭喝了点酒，头晕晕的，喻澄就环着她慢慢地晃，季昭垂下头抵着她的肩膀，语气缓慢：“喻澄应该参加过?不少舞会吧？” 喻澄的家境好，喻望孟又爱显摆自己有个漂亮女儿，自然?会带她出?席这样的场合。 喻澄低低地嗯了一声。 季昭小声说?：“喻望孟真的很讨厌。” 喻澄神色微动，她问：“要把他?解决掉吗？” 季昭笑出?了声，她用手环住喻澄的肩膀，仰着头看她，浸了些酒意的眸子眼?波溶溶：“喻澄，你?可真忠心，我?如?果杀了人，你?肯定会帮我?清理犯罪现场的是不是？” 喻澄的手放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不是。” 喻澄说?：“我?怎么会让你?的手染上鲜血，你?要是想杀人，我?就是你?手中的刀。” 季昭轻哼：“花言巧语。” 喻澄认真道：“不是。” 季昭当然?知道不是，她又趴会喻澄的肩膀，开始认真思考喻澄说?的提议：“喻望孟的黑料很多?，他?在圈里势力很大，好几次要被狗仔爆出?来都?被他?拿钱压下去了。” 喻澄说?：“那?是因为没人出?来锤他?。” 季昭嗯了一声：“他?很聪明，只嫖/娼，没有长久的关系，那?些萍水相逢的可怜女人自然?不会出?来锤他?，至于耍大牌轧戏人品差，这些太自由心证了，喻望孟的路人缘又那?么好，信的人也很少，除非——” 喻澄接道：“除非是他?最亲近的人出?来锤他?。” 季昭说?：“苏静不行。” 这个时代，但凡是女子出?来状告男子，必然?会被归于感情?纠纷，一旦被打上感情?纠纷的标籤，喻望孟那?边的公关洗白?手段的可操作性就太强了，而且人们的重点也会在男人和女人的感情?上，对于真正的问题忽视不见。 喻澄抬手带着季昭在怀中转了一圈，裙摆飞扬里，季昭看到她笑了笑：“我?现在是喻望孟的女儿，是最合适的人选。” 试问还有什么比女儿锤爹嫖/娼这种更令人信服的大义灭亲呢？ 季昭说?：“会对你?有影响。” 就算喻澄作为女儿出?来锤喻望孟，但是喻望孟卖卖惨，再发通稿说?对女儿多?好，把女儿往不孝上面引，绝对会有人说?：“就算你?爸爸嫖/娼，他?对你?也是没得说?，你?这叫忘恩负义！” 喻澄说?：“但也证明了，喻望孟绝对是罪大恶极，不然?他?的亲生女儿怎么会出?来锤他?？” 如?果换做以往，季昭说?不定就答应这个提议了，但现在……她抿了抿唇，在音乐停下来后，踮起在喻澄耳边轻声说?：“有点捨不得你?挨骂。” 在喻澄愣怔间，她往后退了两步：“再议吧。” 喻望孟是肯定要搞掉的，这种人矇骗世人在娱乐圈受人喜爱这些年，在喻澄出?道后不知道会作什么妖，断断不可留！ 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 虽然?杨导提出?可以派车来接她们，但众练习生们还是体贴地拒绝了。 纷纷说?现在都?多?晚啦，多?不方便啊，大家都?早点睡吧，然?后在群里各发了个“辛苦了”的表情?包，快乐地一头扎进了豪华卧室的大床上。 第173页 舒适的环境造就了良好的睡眠，一觉醒来后，所有人都?神清气爽。 在餐厅用完早饭后，众人在沙滩上晃了一圈后，恋恋不捨地往门口走去，宋江江看着这座豪宅，眼?中流露出?“悽然?”之情?：“我?会怀念在这里的一切。” 乔月拍拍她：“努努力总会有的。” 宋江江：“六千多?万，美元。” 乔月：“……下辈子吧。” 季昭跟管家交接完工作，见小伙伴们的悲伤溢于言表，无奈道：“等到出?道后我?再带你?们过?来。” 小伙伴们的眼?睛顿时亮了：“真的吗？！” 季昭说?：“真的。” 她从管家那?里拿回了钥匙，又对他?说?：“我?没有季京的联繫方式，你?去通知他?，如?果他?再敢踏进这里一步，我?就会报警。” 管家：“是。” 新的管家还在招聘，到时候会由季昭视频面试，季昭临走之前又跟这里的住房阿姨说?了会儿话，给她加了工资，让她暂代管家一职。 季昭说?：“新的管家将是一名?女性，你?们要好好相处。” 住家阿姨的普通话说?得不好，但也勉强听?得懂，对季昭是千恩万谢，季昭都?上车了还在路边挥手让她多?来，她会做火锅的。 季昭失笑，挥了挥手。 “你?们快看群，”宋江江说?要看风景，选了副驾驶，结果一上车还是看手机，这会儿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回过?头说?：“杨导发通知了。” 大家纷纷拿出?手机。 沈昕小声地说?了句：“我?去？” 周雨停把群里的照片打开：“怎么那?么多?人？真的是来送机的吗？我?们不走vip通道了吗？天哪，我?看到我?的灯牌了。” 周雨停的粉丝最开始做的灯牌是个“停”字，结果一摆出?来，再加上应援色是黄色，路人还以为是路牌，纷纷停下，引起了好几次交通误会，赶紧换成了“雨”。 乔月说?：“杨导说?我?们来拍杂志怕同行截获，所以是保密的，现在拍完了自然?不用保密，所以粉丝都?来送机了，如?果走vip通道，粉丝难免有意见。” 沈一灿捂住嘴巴：“怎么有人举我?和陈杏子的cp灯牌，搞得我?很像未亡人啊！” 沈昕：“……你?们还真是同性恨！” 喻澄却把群里现场的照片全?都?点开看，评估着发生拥挤的可能性，想到有可能会挤到季昭，她皱了皱眉，说?：“不安全?。” “安全?的。”季昭安抚她：“我?们到的时候会有安保在身边，不会有人挤到我?们，就算挤到了也没关系，又不会受伤，到时候你?可不要带着我?飞起来。” 喻澄抿了抿唇。 她正有此意。 季昭就知道：“你?是想跟我?一起被香港的机场拉黑吗？” 喻澄：“我?……” 季昭拍了拍她的手背：“乖。” 话刚落音，就觉得车厢里勐地一静，她迟疑了下，抬起头，看到众小伙伴都?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和喻澄，见她看过?来，同时拉下嘴角：“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还乖还乖~” 季昭：“……” / 【报——出?道七人组和她们的小挂件已经到达机场了！】 【姛是不是要破产了，居然?就开七座的suv，好寒酸啊！】 【靠！怎么搞虚假情?报？我?急哄哄地跑过?去发现到的只是行李，有人考虑过?我?的心情?吗？再遛人我?真的要发火了！】 【这次是真的来了！我?去！居然?是劳斯莱斯……说?姛破产的呢？】 【不会滴滴来的吧？】 【滚啊！姛确实破产了，这辆劳斯莱斯是季家的】 【我?女豪气】 练习生们是第一次走机场，而且她们八个在上位圈，粉丝也最多?，粉丝热情?得不得了，让她们有些措手不及，生疏之外，也让粉丝们多?了几分怜爱—— 粉丝捂心：哦我?那?纯真善良稚嫩可爱的老婆~ 虽然?练习生们生疏，但是走下来一圈到最后也适应了，贵重的礼物不收，花也只收了一束，更多?的是来自粉丝们写的信，一封封地塞在手上，是来自粉丝们的真心。 杨导让她们挑两封写回信，季昭便在飞机上拆开了信，信的内容写得很真挚诚恳，她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些。 粉丝不希望她们谈恋爱，但是粉丝会想看到她为了谈恋爱而退赛吗？但是不退赛还要谈恋爱，对粉丝来说?不是欺骗吗？ 喻澄也在她隔壁拆信，看完一封后折好放在小桌板上，季昭随便扫了一眼?。 定住。 又扫一眼?。 再次定住。 她把信拿起来，喻澄是按照摺痕折回去的，所以能看到的篇幅很少，而露出?来的那?一行正写着：“她们都?说?你?和昭昭是一对，我?同意这门婚事！” 第174页 季昭：“……” 好开明的粉丝。 “怎么了？”喻澄问。 “这个粉丝说?，同意我?们两个这门婚事。”季昭昭把信放了回去，她问：“你?看到了吗？准备回吗？准备怎么回？” 喻澄哦了一声：“我?看到了。” 季昭追问：“怎么回？” 喻澄说?：“她同意没有用，得你?同意。” 季昭：“……” 她偏过?脸，看到舷窗外云层堆叠，光芒万丈。 唇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了扬。 / 当天晚八点，《出?道吧！少女》第四季第二次公演正式上线。 与此同时，所有练习生过?往票数全?部清零作废。 投票通道再次开启。 在开启后的两个小时内，季昭昭的票数便以倍速增长，甩掉出?道位第七名?两百万票，稳居榜首，当之无愧的c位和人气王。 而平台的投票通道由于访问人数太多?，伺服器一度崩掉，卡到粉丝们直问候该网站的爹。 丢完今天手中的票后，粉丝们才打开公演舞台细细观看。 观看一遍整体舞台，评价一句“我?担在废物队友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美腻了”，然?后便不再贡献播放量，转而去看自担直拍，卯着劲要让自担成为第一个直拍破千万的练习生。 而喻澄在弄清了直拍破千万的好处后，开始没日没夜地用手机刷起了季昭的直拍。 季昭自己都?听?烦了：“你?给我?静音了！” 喻澄听?话地把声音调到最低，又看了两眼?屏幕，说?：“真的很好看。” 季昭忍不住掐她的脸：“你?最好是感谢社会主义，不然?哪来的封建社会皇帝在这里给你?跳性感的舞蹈？” 喻澄认真点头：“还要跟我?一起做。” 季昭眉梢微挑。 喻澄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歧义，一脸正气地补充：“……舞台。” 季昭和喻澄的舞台在多?日来的磨合中已经达到了让程非晚满意的程度，两人便每天抽出?两个小时加强训练，其余时间则在忙自己的事。 季昭在忙着给浅水湾的豪宅重新找个管家，忙着跟钟青秀季琳一起算计季家，忙着评估京城那?块郊外土地的价值，公司那?边得知土地属于季昭昭所有后大吃一惊，评估立刻换了个方向，方案一份份地发过?来，季昭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喻澄也很忙，忙着……追季昭。 从宋江江这位从未恋爱但理论知识很丰富的感情?砖家那?里取经，对季昭嘘寒问暖，体贴入微，还被季昭挑刺：“这跟你?平时做的有区别吗？” ……还真没有。 喻澄陷入深深地反思，在宋江江和乔月的练习室里。 “……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宋江江拿着话筒走到前面，侧过?身迎接乔月出?场。 乔月蹦蹦跳跳地：“遇见一个人然?后生命全?改变，原来不是恋爱才有的……”，蹦着跳着，对上喻澄没有情?绪的眸子卡了下，然?后忘词了。 喻澄提醒：“情?节。” 她说?：“你?们不用在意我?，继续练。” 乔月：“……” 很难再继续练！ 好在乔月和宋江江的舞台也已经准备好了，每天都?只是温习以免生疏，过?了两遍后，乔月就被裴佳叫去餐厅吃鸡腿了。 空旷的练习室，转眼?只剩下喻澄和宋江江。 宋江江：“……” 喻澄：“……” 宋江江：“你?能不能离我?近点？” 喻澄拒绝：“是你?说?要跟别人保持距离。” 宋江江崩溃：“那?也不用挂到天花板上去吧！！！你?这样倒吊着看我?我?很害怕啊！” 喻澄在半空中晃荡：“不倒吊话只能上吊。” 宋江江脸一黑：“老婆还要不要？” 喻澄的晃荡停了一瞬，她红了脸：“什么老婆？” 宋江江坐在地上：“少装，当然?是季昭昭，别告诉我?你?没偷偷叫过?她老婆。” 喻澄不晃荡了，她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正色道：“在没有成亲之前叫这样的称唿，不合礼节，不妥。” 宋江江敷衍地点点头：“嗯嗯嗯你?俩抱过?搂过?在同一张床上亲过?嘴，但是没成亲……这是什么古早的词……没结婚之前不叫老婆，形式上的礼节是吧？” 喻澄：“……” 宋江江嘆气：“你?说?你?嘘寒问暖什么的都?没用，是吧？” 喻澄：“嗯。” 宋江江：“冷落她让她后悔，你?也做不到，对吧？” 喻澄：“嗯。” 宋江江：“钱的话昭昭也不缺，是也不是？” 第175页 喻澄：“嗯。” 宋江江恨铁不成钢：“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问你?那?么多?问题就回个嗯嗯嗯，你?的发声系统失调啦？我?让你?说?情?话你?说?了吗？” 喻澄往外看了一眼?：“最近阴天，没有月亮。” 这是记住了宋江江的那?句“今晚月色真美。” 宋江江：“没有月色总有夜色吧？没有夜色还是美色吧！你?会不会举一反三?？” 喻澄恍然?大悟：“哦。” 于是当天傍晚，正在开视频会议的季昭就收到喻澄的消息，邀请她晚上九点在宿舍楼下碰面，季昭看了两遍都?不理解，回她：“为什么是九点？” 【喻澄】：那?时夜色正好。 季昭：“……” 不理解，但是喻澄说?去，那?就去吧。 临近公演，投票通道又开启着，拉长的阵线和透明的票数让每个人的都?神经都?紧绷着，哪怕不训练也要在练习室待着，所以到了夜间，练习室也灯火通明。 过?了五月，白?天天气变得炎热，而晚风吹来的都?是让人舒服的温度。 季昭下去之前洗了个澡，穿着淡橘色的家居服拎着垃圾下来，还没看见喻澄就被远处蹲守的粉丝喊住了脚步。 她把垃圾扔进垃圾桶，沖粉丝挥了挥手。 正要过?去，忽然?听?到脚步声传来，她回过?头，看到喻澄正从楼里走出?来，她顿了下，笑道：“找我?下来是去跟粉丝说?话吗？” 喻澄正在全?神贯注背诵“夜色好美”，被问得一怔：“你?想去的话我?们就去。” 粉丝也没想到她们真的会过?来，啊啊啊啊地尖叫着：“昭昭！喻澄！你?们两个呜呜呜呜你?们两个一定要出?道好不好！” 这听?着是cp粉，季昭多?看了两眼?，果然?手上拿着的是她和喻澄的手幅，两个人并肩而站，看上去十分般配。 粉丝们热情?，她们签名?合照又叮嘱粉丝早点回去休息，等离开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绕到粉丝看不到的后花园，季昭晃着从粉丝送的应援扇，跟喻澄在后花园晃了整整三?圈后，终于忍不住了：“喻澄，你?到底叫我?下来做什么的？不会是餵蚊子吧？” 喻澄抿紧唇，无奈地摇了摇头，抬头嘆气：“没有月色。” 季昭：“啊？” 喻澄又看四周：“夜色也一般。“ 季昭：“……？” 喻澄问她：“只有美色了。” 季昭啧了一声：“你?神神叨叨地——” 话没说?话，手腕就被喻澄抓住了，喻澄吧她往身前一拉，两人的距离立刻就缩短到了只有几厘米，喻澄望进她的眼?睛里：“我?的美色还可以吗？” 季昭：“……” 她深唿吸。 三?十秒后，远在宿舍里敷面膜的宋江江听?到一声疑似喻澄声音的惨叫，她屏住唿吸听?了会儿，又继续拍脸，心想，喻澄再怎么做也不至于被打，安心安心。 再过?五分钟，她收到喻澄发来消息：“失败了。” 宋江江：“？” 她揭掉面膜：“不是吧？那?么好的氛围，你?说?什么了啊？” 喻澄：“没有月色，夜色也不美，我?就让她欣赏我?的美色。” 宋江江回了一串数不清的省略号过?去。 喻澄问：“不对吗？” 【宋江江】：[转帐5000元] 【宋江江】：v你?五千，出?去别说?是我?教?你?的 喻澄追问：“到底哪里不对？” 宋江江回覆：“我?说?的美色，是指季昭昭的美色啊！我?是让你?夸她美！夸她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气完后，宋江江问：“你?说?完她什么反应？” 喻澄：“踩了我?一脚。” 宋江江哦了一声。 怪不得叫得声音那?么大。 既然?季昭教?训过?了，她心里这口气也就顺了些，让喻澄把钱退给她，才又生一妙计：“算了算了，说?不行的话就唱吧。” “为什么？” “唱的比说?的好听?嘛！” “唱什么？”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喻澄看着对话框上的“对话输入中”，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她连忙回过?身，见季昭又洗完澡出?来，被瞪了一眼?，她把手机背到身后：“洗干净了吗？” 季昭踩完她后没站稳，直接倒在了旁边的草丛里，虽然?她及时拽住，但身上还是弄脏了。 喻澄虽然?问得很一本正经，但是落在季昭的耳里，总觉得怪怪的。 她按捺住狂跳的心脏，没好气：“赶紧睡觉。” 临睡前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句：“别再搞出?什么么蛾子了，听?到没？” 第176页 喻澄：“遵命。” 在庄园里，爱豆就是唱跳说?唱，所以唱歌绝对不算什么么蛾子。 / 次日。 这天天气一扫往日的闷热，乌云盖住太阳，聚集在一起，酝酿着一场夏日的雨。 庄园的练习生们起了个大早，在程非晚的主持下进行了练习室彩排。每个舞台程非晚都?点评了，有的已近完美，有的还要努力，有的则因为默契不足，被程非晚留下来单独授课。 练习室彩排结束后，练习生们自由活动。 让季昭觉得奇怪的是，她们这组跳完后，喻澄就不见了，她给喻澄发了消息，直到她都?回到宿舍了，喻澄也没有回。 奇了怪了。 季昭坐在窗前心不在焉地看着助理髮来的合同，边看边想喻澄到底又在做什么，看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隐隐约约传来琴声。 欢快的曲调，被话筒扩大的声音很熟悉。 “怎么有人在留下开livehouse？” “我?去——喻澄这是在做什么？钢琴都?搬来了？” “新的物料吗还是gg啊？怎么就喻澄，昭昭呢？” 季昭神情?微动，她把平板往桌上一放就跑了出?去，绕过?长长弯弯绕绕的走廊，终于找到个能看到楼下的窗户，她把窗户推开。 喻澄的声音立刻就清晰了起来。 “天空好像下雨 我?好想住你?隔壁 傻站你?家楼下 抬起头 数乌云 如?果场景里出?现一架钢琴 我?会唱歌给你?听?” 只见在浅绿色的草坪上，摆着一架白?色三?脚架钢琴，喻澄黑色晚礼裙坐在钢琴前，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美好的像一幅画。 似乎是感应到了季昭的目光，喻澄抬起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喻澄扬起唇角，歌声和着琴声传遍庄园的每个角落：“为你?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它仅仅代表着我?想给你?快乐……” 为你?解冻冰河，为你?做一只扑火的飞蛾。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值得。 第49章 情趣 【主题】：预兆批请进, 那个视频你们都看了?吗 【主楼】：rt，给我也看看 【什么视频[耳朵]本预兆批怎么不知道?[耳朵]】 【楼主别求了?，现在传播这个视频的一律当私生处理……楼主小心私信】 【不是,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预兆doi视频爆出来了?？我一搜预兆的广场怎么都在求视频……给我也看看啊！】 【排个队，楼主优先】 【说到?预兆的广场，有个朋友做梦梦到?自己谈恋爱了?, 去微博上搜, 结果?看到?预兆cp粉写的恋爱日常同人文?直线入坑……】 【好离谱但是又?好贴合预兆人设的入坑方式】 【跑题了?啊各位！我手上有视频，但是太大了?没?法发私信，我传云盘大家等我下。先给大家说视频是什么，期望值不要太高】 【就是有人拍到?喻澄在宿舍楼下弹钢琴, 唱的是《有何不可》，季昭昭趴在四楼看, 就很?纯情校园……不过唯粉洗糖说喻澄只是在路演, 而且三楼二楼的窗户都有人往下看，要说是唱给谁听的, 在草地外面蹲着给喻澄拍照的宋江江可能性都比季昭昭大一点】 【唯粉姐别嘴硬、喻澄看的是谁你们心知肚明?】 【唯粉姐：看的是天】 【嗯嗯嗯，季昭昭的喻澄的天, 是光，是她唯一的神话】 【受不鸟你们cp粉了?……给唯粉一条活路吧】 【我看到?视频了?……太纯爱太校园了?，这是什么在万人面前唱歌，只有你知道?我是唱给你听的小心思，omg我们预兆真的好纯情】 【也不是只有季昭昭知道?吧？我看宋江江也知道?】 【别再单纯地谈恋爱了?, 把她俩给我绑到?床上去doi！】 …… 宋江江翻着帖子, 点开跟喻澄的对话框, 收下她发来的封口费，露出微笑, 深藏功与?名。 / a市的夏天来得慢，温度好不容易升上来，一场大雨落下，荡涤了?整座城市的闷热，至清晨时分，雨落得小了?点，淅淅沥沥地把树叶染得更绿。 五点钟，忽然雷声轰轰，闷在厚重的乌云里，早起的练习生小心翼翼地边赏雨边刷牙，还在睡着的则把被?子往上一蒙，嘀咕了?句“吵死了?”又?继续陷入了?黑甜，正?待要续上之前的梦时，忽然—— “练习生们请注意！练习生们请注意！”宿舍楼下，副导演拿着劣质喇叭冲着整座楼喊，声音滋滋啦啦地在雨中格外的刺耳：“请你们在三分钟内下楼集合，最后一个到?的今天早上不许吃早饭！” 季昭从睡梦中坐起来。 浴室的门开着，喻澄叼着牙刷从里面探出头：“你醒了?。” 季昭没?睁眼：“几点了?？” 第177页 喻澄说：“五点零五。” 季昭呆了?会儿，往床上一倒：“神经！” 喻澄失笑。 她说：“早饭我已经取上来了?，我先下去看看副导演做什么，你困的话就再睡会儿。” 季昭却睡不着了?，她侧过身呆呆地望着某一处虚无：“我刚刚做了?个梦。” 喻澄快速地漱口，问：“什么梦？” 季昭小幅度地缓缓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不管前面是什么美梦，后面都只记得日日早朝起得比太阳还要早，她记得有次她正?在听朝臣争辩，就看到?大殿外太阳缓缓升起，照耀在她的龙椅上，光芒万丈。 后面被?朝臣注意到?，要求她保持原有姿势不变，让画师赶紧画下来，她硬生生坐了?半个时辰的事情，不提也罢！ 三分钟转瞬即过，就算起得再快，匆忙之下也很?难体面。 于是摄影师也拍到?了?自己想要的画面。 比如有的练习生只穿了?一只拖鞋，单脚跳下来，金鸡独立。有的练习生上衣穿反，外露的商标在风雨中飘摇，说是要去捡破烂的也有人信。有的练习生是被?室友拖下来的，困得睁不开眼整个人挂在室友身上，今日份营业超标达成。 沈一灿嘲笑宋江江：“这么一大早就练上了?？呦！这是金鸡独立吧您？” “呵呵，”宋江江回击：“你身上挂着个树袋熊好意思说我。” 应甜把商标外里掖了?掖失败后，何雨檬安慰她：“没?事的，你看我裤子也穿反了?，这不也没?人能看得出来吗？” 乔月小声说：“刚刚是没?人知道?，现在全?录下来了?。” 何雨檬：“……” 她想静静。 “好了?好了?我亲爱的练习生们，”杨导穿着黑色的雨衣，黄色的小喇叭在朦胧的雨雾中格外醒目：“现在我来点名。” 三十四个人，一目了?然。 季昭最终还是下来了?，她把伞放到?最低，用脑袋顶着，听着雨声噼里啪啦地落在耳边，杨导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到?解散的时候，才缓慢地醒过来。 睁开眼，看到?眼前五六七八双脚在她面前一字排开，还有一只金鸡独立。 宋江江恨不得两只脚都腾空：“能不能抛开金鸡独立不谈？！” 季昭把伞抬起来，看到?众小伙伴都巴巴地看着她，她不动声色：“怎么了?？刚刚布置了?什么任务？” 裴佳说：“你比我猜。” 季昭回忆了?下：“就是两人一组，出个成语，其中一人比划，另一个人猜出是什么的游戏，对吗？” 喻澄说：“是的。” 季昭眯起眼睛：“两人一组，自由组队？” 周雨停说：“和自己的搭档一组。” 季昭哦了?一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何雨檬摩拳擦掌：“你运气好啊！让我摸摸蹭蹭沾沾运气！” 乔月跃跃欲试：“让我摸摸！” 季昭：“……” 她试探地问：“可以拒绝吗？” 周雨停轻声说：“如果?你要拒绝我们也没?有办法，但是你肯定不忍心对不对？” 季昭：“我挺忍心的。” 宋江江“坏笑”：“那就别怪姐妹们——” “等下，”季昭打断她的话：“不过也不是不行，但有条件。” 众小伙伴：“你说！” 季昭对她们微微一笑：“你们，给我当一天的使唤宫女。” 众小伙伴：“？” “同意的话我就开始赐名了?，”季昭说：“宋江江就叫吉祥，乔月叫如意，周雨停叫福如，沈昕叫东海……” 沈昕：“我的也太难听了?吧！” 众人：“问题是重点在这里吗！！！” 不过也不过是当个使唤宫女，也就一天，季昭能让她们做什么？这次的游戏输赢可是关乎公演上场顺序，只能赢不能输！ 于是众人纷纷上手，捏脸的捏脸，摸手的摸手，场面一度混乱。 直到?喻澄抬起手挡在了?季昭的面前：“脸不许摸。” 众人：“提了?条件的！” 喻澄不为所动：“那也不行。” 众人：“昭昭都没?说什么！” 喻澄垂下眼，目光落在季昭的脸上，她的指尖动了?动，反手捏住了?季昭的脸，轻轻捏了?捏，季昭眉梢微挑，眼里却只有玩味的纵容。 她沉默了?会儿，轻轻地，又?捏了?一下。 众人：“！！！” 季昭笑了?下：“摸手就好了?。” 众人：“……” 恋爱脑，yue！ / 你比我猜看似简单，但很?考验队友之间?的默契度。 第178页 比如这轮游戏中，沈一灿用手比出个八，陈杏子郑重点头：“枪！枪……枪林弹雨！” 沈一灿摇头。 “不是啊？那是什么？” 沈一灿用手指了?指上面。 “上？七上八下？” 沈一灿急得跺脚，不会的时候能不能别抢答错误答案！ 沈一灿又?指了?指下面。 陈杏子也急了?：“这不还是七上八下吗？！上天入地？承上启下？上下其手！欺上瞒下！” 时间?到?。 沈一灿崩溃：“你怎么就知道?上上下下！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啊！” 陈杏子也喊回去：“那你比个□□干什么？！” 沈一灿：“八个字！” 陈杏子：“哦。” 总之，游戏结束后，两人本来就不坚固的感情更加破碎了?。 而自认为从季昭那里蹭到?了?运气的宋江江则气势如虹，跟乔月来了?个开门红后一路所向披靡，眼神一交汇就知道?了?答案。 引得各路练习生窃窃私语：“偷题了?吧？” 宋江江一脸自豪：“无敌，就是这么的寂寞。” 季昭和喻澄对出场顺序没?那么在意，两人玩游戏的时候也放松了?点，季昭发现喻澄在比划的时候特别鲜活可爱，故意猜不出来：“再做一遍刚刚的动作。” 喻澄不作她想，伸出食指戳住脸，对她一笑。 季昭脱口而出：“真可爱。” 何雨檬在台下喊：“差不多得了?玩游戏呢，怎么还谈上恋爱了?！” 陈杏子跟她叫板：“我爱看！再来点！” 季昭却只捕捉到?了?“我爱看”这三个字，心下一动，想着别人也能看到?喻澄这么可爱的一面，实在不妥，便直接说出了?答案：“莞尔一笑。” 陈杏子瞪了?何雨檬一眼。 何雨檬：“你们这些cp粉真的够啦！” 沈一灿在季昭的后面举牌子，上面已经换了?新的成语：一诺千金。 喻澄抿住唇，比出四个手指。 季昭了?然：“四个字。” 喻澄点头。 她指了?指第一根手指，用左手比了?个一。 季昭迟疑：“一？” “时间?快到?了?啊！”杨导提醒：“这个猜不出来就赶紧下一个。” 宋江江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开口提醒：“就是喻澄对你的心意！你随便猜！肯定能猜中！” 季昭喃喃：“喻澄对我的心意？” 周雨停点头：“对！” 季昭：“一往情深？” 众练习生：？ 季昭：“不对吗？一见钟情？” 众练习生：？？ 季昭轻轻嘶了?一声：“还不对？第一个字不是一吗？那是什么？喻澄对我的心意，生死不弃？情投意合？眉目……传情？” 众练习生：你们能不能离开情这个字啊！！！ 游戏结束，季昭和喻澄赢得了?第五个挑选舞台顺序的权利，杨导向她们“推销”第一个出场：“怎么样昭昭？要不选第一个？炸场子哦！” “还是留给别人炸吧。”季昭拿起5号牌：“今天的幸运数字。” 在她们离开前，杨导又?布置了?一项任务，说等公演结束后第二天，练习生要去节目组指定的餐厅吃饭，在此?期间?节目组採用隐藏拍摄，练习生们不能让路人认出来。 这两天练习生们可以想想怎么伪装。 “我们得煳成什么样不被?认出来？”宋江江在回宿舍的路上吐槽：“到?时候我就化个仿妆，模仿油腻男怎么样？” 乔月温馨提醒：“如果?这样也被?认出来了?呢？” 这要是认出来，那可就是一辈子的耻辱了?。 宋江江：“……” 好可怕的后果?！ 她们走出录制物料的别墅，雨斜斜地打在玄关口，深色的台阶下，鹅卵石路被?雨水打磨地光滑水亮，两人一把伞，花花绿绿地在雨里绽开。 喻澄撑着伞往季昭那边倾斜，季昭目视前方：“你的肩膀能淋到?雨。” 喻澄说：“无妨。” “怎么会无妨？”季昭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淋雨感冒了?传染给我怎么办？” 喻澄哑然：“我——” 她低声道?：“伞太小了?，我去换个大的。” “站住。”季昭停下脚步：“还有个办法我们两个都能打到?。” 喻澄问：“什么办法？” 季昭看着她：“你自己想。” 喻澄就真的自己想了?。 她穿着a班的班服，粉色的卫衣袖口过长?，遮住了?一半手掌，只露出纤长?的五指，指甲修得很?整齐干净，风卷着雨吹过来，她立在其中，只觉得软糯的干净温柔。 季昭在心里嘆了?口气。 第179页 心想还好这个时代崇尚自由恋爱，若是放在大启朝，就算她强抢了?喻澄回宫，也终究是只能得到?喻澄“唯君是从”的忠诚的爱，就算喻澄真爱她，无人点破的情况下，喻澄很?难自己琢磨出来。 她这个臣子，笨啊！ 算了?，季昭想，在这风口里等喻澄想出办法来，还不如在机场等一艘船有希望，她往喻澄那边站了?张，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 话没?说完，喻澄忽然搂住了?她的腰。 季昭微怔。 喻澄微微用力?，把她往怀里拉了?拉，伞完美地罩在了?两个人的头顶，淅淅沥沥的雨声，箍在腰间?的掌心，狂跳的心脏，季昭仓皇地偏过了?头。 糟糕糟糕。 喻澄开窍了?，她有点找不到?北了?。 / 网上的投票仍在继续。 为了?不影响练习生们的心态，在正?式公演结束之前，节目组再次把练习生们的手机给没?收了?，这次就连季昭和喻澄都把电子设备交了?出去。 季昭说她这两天想清静一下，而且一个优秀的团队在没?有领导的时候也可以如常运作，如果?领导总是盯着，员工的压力?会很?大，学会摸鱼后效率会更好。 喻澄沉吟：“这就是之前我回京休沐，你非要让我在府休息的原因吗？” 季昭：“对啊！不然呢？” 喻澄：“我以为你是方便随时召唤我。” 季昭：“……” 被?发现了?。 喻澄是将军世家，有兵权而不涉朝政，又?得皇帝青眼，在朝中想要结识的人很?多，但喻澄不常在京，所以只要回京，邀请的帖子一封封地递进府，喻澄就算再推辞，也总得去那么一两个。 季昭就听掌事宫女絮叨，说什么喻将军昨晚去勾栏院听曲了?，跟一面首拼酒吟诗作对，好风流文?雅呢，虽然后面证实是造谣，但季昭还是大怒。 说喻将军在外征战辛苦，大家不要打扰她，然后下旨让喻澄进宫给她磨墨。 季昭理直气壮：“不应该吗？你那墨磨的，磨完袖口都黑了?，技术太烂！” 说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微微一红。 喻澄问：“怎么了?？” 季昭：“没?！” 她就是突然想到?，如果?让喻澄磨别的，袖口会不会湿掉……喻澄的技术还会这么烂吗？ / 周六晚，a市体育馆。 自从《出道?吧！少女》播出大热，a市体育馆便一扫往日不到?暑假不热闹的清静，不停地有粉丝到?现场查看场地，沿路的路灯下的gg牌更是被?练习生们的粉丝承包了?，经常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地铁口都比往常热闹了?几分。 越临近公演，聚集的人就越多，趁机摆摊的、扫二维码关注公众号发应援物的、抢占场地宣传的。 热热闹闹，一派景气。 怕影响交通，练习生们在公演当日早早地就到?了?体育馆，仍然是被?热情的粉丝们挤得头重脚轻，在后台平復了?好大会儿才平静下来。 而《出道?吧！少女》的大火，让原本打骨折都卖不出去的门票供不应求，黄牛叫价两万都有人抢着要——自然，这位黄牛后来被?扭送进警局了?。 尤其是这场公演，官方说着是最佳拍档，但是谁不知道?这是官方卖姬舞台，又?是众望所归粉丝投出来的，早一秒看到?就早一秒享受，所以哪怕抢不到?票，还是有不少粉丝选择到?场外感受气氛。 【家人们，我已经坐在场馆里了?，位置完美，灯牌带进来了?，我将在预兆出场后高举cp灯牌让她们做/爱给我看】 【楼主文?雅一点行不行……那么多人，直接打做/爱会吓死人的】 【楼上不懂了?吧，预兆两个老?古董，看着像是很?会网上冲浪的样子，其实好多热词和梗都不知道?，打doi她们可能看不懂】 【那也可以用鱼水之欢啊！】 【差不多得了?，已经来不及了?，楼主我已经坐下了?，今晚预兆没?做成爱责任都在我，怪我灯牌不够亮！】 【楼主虽然是预兆批，但是其他?练习生的舞台也会repo，嘴比较毒，但玻璃心，都别骂我，不然我就拍你担的黑图！】 【嚯！一开场就是沈一灿和陈杏子啊，这对同性恨其实我也短暂嗑过，毕竟以前看过女团里情敌变情人的小说，嗑了?两天后我发现这对有点像弯恋直，陈杏子直的。不确定，再观察观察】 【还挺舒服的一首歌，舞台完整度很?高，两人都是上位圈，实力?没?得说，沈一灿看陈杏子的眼神我真的嗑到?了?，弯恋直苦啊】 【宋江江不说话只唱歌的时候还挺文?静的，这场舞美也很?清新，像清水校园恋爱，有没?有百合校园文?推推，让我代一下】 【李云月真的笑死我啦！钱星星唱着“傻话醉话谎话，我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啊”奔向李云月的时候，我真的看到?她脸部都有点抽动了?，钱星星你别折磨社恐了?……本i人真的狠狠地感同身受了?】 第180页 【谁允许甜妹唱慢歌的？裴佳和应甜的这首《无人知晓》真的把我听流泪了?……还好这次没?有现场投票，不然我都怀疑我的票数留不到?我担上场[双手合十]】 裴佳和应甜的舞台过后，论坛里所有的repo楼主几乎同时发了?新的回覆：“预兆来了?！” 无论是在公演现场的，还是围观帖子的、亦或是在场外凑热闹的，都不约而同地坐直了?身子，屏住唿吸或刷新帖子或竖起耳朵，或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黑下去的表演舞台。 主舞台上，程非晚作为主持人跟裴佳和应甜聊天，而昏暗的表演舞台上能看到?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地在布景。 看到?一张单人铁床被?摆放在舞台上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失声道?：“不是吧？真做啊？” 有人拉起旁边陌生人的手：“快！打完一巴掌，不然我都觉得自己没?资格看！” 季昭昭唯粉默默地别开了?脸，跟旁边还横眉冷对的喻澄唯粉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绝望，一瞬间?干戈化玉帛，同时安慰对方—— “没?事没?事，都是为了?舞台。” “算了?算了?，出道?要紧。” “好吧好吧，浅嗑浅尝。” 然后深吸一口气，同时看向舞台。 程非晚还在跟裴佳应甜说话，而这边的布景已经迅速结束了?，季昭和喻澄在检查完耳返和耳麦后，在昏暗中上场，找到?自己的定点。 季昭坐在床上，喻澄帮她脱掉鞋子，摆放好，她躺在了?床上。 喻澄则坐在床沿边，侧过脸静默地看着她。 季昭无声地说了?句：“别紧张。” 喻澄小幅度地去摇了?摇头，抬手把她的头髮拨到?一边，散落在枕头上，也无声地回道?：“不紧张。” 季昭笑了?笑。 舞台的灯光亮起，摄像机从上俯拍，季昭开口定调：“i wanna be your ve（我想做你的奴隶）i wanna be your master（也想做你的主人）……” 她从床上坐起来，跟喻澄坐在一起做镜像动作。 少倾，两人的手牵到?一起。 喻澄微微用力?，季昭便轻巧地跨坐在了?喻澄的身上，她侧过脸看向台下，气音低低：“and if you want to use me（如果?你想操控我）i could be your puppet（我就做你的提线木偶）” 曾几何时，喻澄是她手中牵丝的木偶。 偶尔换一换，也是情趣。 第50章 奖励 嘉熙六年, 大雪。 落在皇帝生辰这日便是瑞雪，朝臣们的恭贺词全跟雪沾边，听得季昭耳朵都要生茧了, 说了句朕乏了你们尽兴便好?，就摆驾回宫了。 掌事宫女悠然灭掉了两盏灯，给?她呈上醒酒茶：“陛下。” 窗外风雪簌簌, 厚重地压在?树上, 压弯了枝桠，偶尔有?鸟飞过，便散漫地落下来，宫人们的脚步轻轻踩在雪上, 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季昭喝了一小口，吩咐悠然：“去把窗户打开。” “是。”小宫女把轩窗支开?, 悠然则拿出大氅给?她披上系好?, 叮嘱道：“这三九的天风吹得最冷了，陛下小心风寒。” 窗外红梅开?得正好?, 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得明艷生辉，她坐在?轩窗边望着发呆, 喃喃道：“眼看就要了，喻澄也该回京城了吧？” “应该是吧。”悠然道：“陛下如此思?念喻将军，为何不回喻将军的请安摺子呢？” 季昭哼道：“朕是思?念她，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然后?宫墙上就翻进来一个人。 无声无息地避开?了所有?侍卫和宫人的视线，可惜的是快落地时被树枝剐蹭了下, 整个人踉跄着在?雪地上擦过, 一番干净利落地后?空翻再落地, 来人拍了拍身上的雪。 抬起头，正好?对上皇帝陛下的视线。 季昭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抬手制止了悠然要去叫侍卫的动作，冷冷开?口：“禁军现在?越来越废物了，进来这么大一个人都毫无察觉。” 喻澄跪在?地上：“微臣参加陛下。” 才答：“并非是禁军废物，是微臣刻意为之。” 季昭眉梢微挑：“怎么？准备刺杀朕？” 这等灭九族的罪名喻澄自然不敢接，解释说她赶着想给?陛下祝寿，但是听闻陛下已经歇下来，便想远远地见?一面，没想到—— 季昭冷笑?：“没想到被逮个正着是吧？私闯朕的寝殿，该当何罪？” 喻澄跪在?雪地里?，雪落在?她的肩上和发上，连眉睫上都蒙了一层霜，低垂着颤抖着，她的声音掷在?风雪里?，清澈有?力：“臣甘愿领任何责罚！” “行?啊，”季昭道：“进来把驱寒的汤喝了。” 喻澄微愣。 季昭：“朕不想重复第二遍。” 窗户重新被关上，房间里?的暖炉噼里?啪啦地响着，季昭把大氅脱下来，盘腿坐在?塌上看喻澄喝，喻澄喝得又急又快，季昭说：“朕又不会?跟你抢。” 第181页 喻澄把碗放下：“微臣喝完了。” 季昭：“抬头。” 喻澄把头抬起来。 季昭：“看我。” 喻澄看向她。 这一看就看了许久，直到季昭问她：“在?想什么？” 喻澄这才把目光移开?，她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些每个大臣都会?说的话，比如陛下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操劳，但其实她内心在?想的却是别的。 喻澄想，我好?想亲她啊。 / 《出道吧！少女》第四季第三次公演现场。 虽然季昭和喻澄的舞台已经表演完毕，下一组也登场在?唱歌了，但几乎所有?人都还在?回忆着刚刚那个舞台，噼里?啪啦地在?网络的各个角落里?兴奋着。 【操！操！操！预兆这个舞台真的值回票价了！】 【救命啊！我都觉得喻澄和季昭昭下场后?就会?去doi有?没有?懂的……】 【狠狠地懂了……就最后?那个眼神，我感觉喻澄要把季昭昭给?吃了，不会?还没到换衣间喻澄就把季昭昭给?扒了吧……】 【大胆！喻澄哪里?敢？】 【那好?吧，季昭昭扒喻澄的，我看喻澄也不敢反抗】 【反抗？享受还来不及呢……】 【流鼻血了】 【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连个图连个视频都没有?？光靠文字我为什么不去看她俩的小黄文？来张图啊！】 【……等着站子出无剧透预告吧】 就连后?台的练习生观看室里?，不少人也在?等着喻澄和季昭昭回来。 裴佳伸长了脖子：“也该走?到了吧？不会?真的情难自禁跑到哪里?亲嘴去了吧？月月你说我要不要改口喊喻澄老闆娘？” “……”乔月认真思?考了：“我觉得可以。” 周雨停说：“回去我要好?好?看看她们这次的舞台，感觉有?很多细节和小巧思?。” 何雨檬：“我感觉重点好?像不在?这里?……” 宋江江握了握拳，心想，如果这次喻澄再拿不下季昭昭，那她就不收喻澄的尾款了！ 陈杏子嗑得浑身扭曲，抱着沈一灿的胳膊，压低的声音兴奋：“她们肯定是找地方干柴烈火去了，信不信？要不要跟我打赌？” 沈一灿想抽出手臂无果后?，一脸麻木：“不赌。” 毫无悬念的事。 …… 在?不远处的试衣间里?。 门刚刚关上，喻澄的手还没碰到灯的开?关，便被季昭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她被季昭往沙发上一推，下一秒唇被含住。 辗转，吮/吸。 急遽而没有?章法。 让喻澄晕头转向，她想她是在?做梦了，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美梦，陛下在?亲她，坐在?她身上，两人贴得那么紧，密不可分，铺天盖地的吻。 那一层薄薄的布料遮挡不了什么，却在?此时此刻变得碍事起来，季昭的手摸上的她的腰侧想把拉链拉开?，却不知道卡在?哪里?纹丝不动，季昭啧了一声，咬住她的唇微微用力，声音在?她的唇齿里?被她吞没。 季昭低声说：“是不是不想让我动手。” 喻澄握住在?她腰上作乱的手，微微用力，两人的位置便掉了个个，瞬间换了个姿势，喻澄把季昭压在?沙发上，轻轻地吻了下她的唇。 试衣间里?没有?开?灯，门缝里?有?走?廊的灯光泄进来，一点一点地浸在?昏暗的房间里?，不同类型的演出服在?成排挂在?衣架上，厚重地把光挡住，只余一点。 只那一点，如同光斑落在?季昭的腰间，像亘古长河上的一抹月色。 喻澄抓着她的手捏住拉链，往下拉开?。 拉链声轻轻。 直到那处变得空荡荡，有?风灌进来，转眼间被覆盖住，炽热的掌心贴着纤细，季昭盯着喻澄，目光有?多纯洁，动作就有?多大胆。 喻澄的指尖收紧，她俯下身：“陛下是在?奖励我吗？” 季昭愣了下：“什么？” 喻澄低声道：“奖励我舞台表现得好?。” 话刚落音，某处忽地一痛，她轻轻地嘶了一声，抓住了季昭作乱的手腕，往下压：“难道不是吗？” “你表现的好?吗？”季昭问。 喻澄思?考了下：“没有?出错，应该出彩。” 季昭把手腕从?她的手中抽出来，盯着她的眼睛，反手握住她的手，说：“那看来我真得好?好?奖励你一下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个绸带丢在?喻澄的身上：“把你自己的手绑起来。” 喻澄行?军在?外，打结的方法都有?不少，把自己绑起来自然也是轻而易举，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让她绑，但她还是照做了。 “别动，”季昭还乖巧地躺在?她的身下，“看着我。” 第182页 喻澄便听话地看着她。 看着她莞尔一笑?，眼角小小的泪痣惑人心神，看着她轻巧而散漫地把吊带的肩带脱掉，旖旎的风光在?昏暗中更显得魅惑。看她抬起手放在?心口处—— 喻澄的眼睛勐地瞪大。 季昭却只看着她笑?，动作并不熟练，轻柔拿捏，毫不爱惜也全然不在?意喻澄的目光，偶尔力道重了，她的笑?意隐了些去，眉头微微皱起。 唿吸逐渐变得急促，在?沉寂的空气里?格外的清晰。 喻澄被绑着的手腕动了动，被她敏锐的察觉到，横了一眼过来：“说了不许动。” 喻澄握紧拳：“你弄痛自己了。” 季昭长长地嗯了一声：“是吧？” 她松开?，声音轻快：“那我换一边好?不好?？” 喻澄：“……” 她的声音低低：“陛下是在?奖励我吗？” 季昭故作惊讶：“难道不是吗？” 喻澄抿紧唇：“……陛下说是那就是吧。” 季昭的眼中划过一抹笑?意，也觉得这样折磨喻澄实在?不算奖励，但又想多看两眼喻澄这样难耐的模样，又独自玩了会?儿，稍稍起身：“我帮你解。” 说完就叼住了喻澄手腕上的绸带，顺着她打结的方向往下一扯，绸带便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她侧过脸，咬了咬喻澄的虎口，叮嘱：“轻点。” 喻澄的喉咙一紧：“我——” 谁知道刚伸出手，门忽然被人在?外面敲响了，沈一灿在?外面喊：“喻澄？昭昭？你们在?里?面吗？” 喻澄的手已经落下。 她忍不住捏了捏，季昭猝不及防地轻叫出声，整个人往上迎了下，两个人贴得更紧，在?昏暗里?更觉得刺激。 沈一灿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喊道：“你们在?里?面怎么不开?灯啊？快点换衣服要上场表演主?题曲了。”顿了下，沈一灿又说：“忍一忍吧！” 季昭：“……” 喻澄：“……” 门外，陈杏子扒在?门上听得认真仔细，听到沈一灿的补充，瞪了她一眼：“情到浓时怎么忍？沈一灿我发现你真的很没有?情趣。” 沈一灿的唇角下拉，学她讲话：“沈一灿我发现你真的很没有?情趣~~~” 陈杏子：“……” 她追上沈一灿：“我跟你拼了！” / 第三场公演以三十四名练习生的返场主?题曲舞台作为结束，而为了感谢场外粉丝们的到来，节目组安排练习生们按排名依次到外面跟粉丝打招唿。 这个位置选得很好?，在?二楼平台，粉丝上不来，练习生也下不去，彼此能看到，但不会?有?接触，没有?任何风险。 季昭作为c位自然是第一个上去的。 她从?杨导那里?接过黄色小喇叭，走?上二楼的平台，扩音器的声音有?些失真，混杂着小小的滋啦声，很快让嘈杂的粉丝群体安静下来。 季昭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粉丝：“开?心——！！！” 季昭轻笑?了声。 天台的围墙有?点高，节目组贴心地给?她准备了个小板凳，她半个身体趴在?围栏上，脚尖踮起，口红刚补过，场馆外的大灯扫过，唇红齿白的模样。 她又跟粉丝闲聊了两句，才说：“大家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到家要告诉我一声哦。” 众粉丝：“好?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就因为看了演唱会?而激动的心情又因为季昭昭这句话而被点燃，嗷嗷嗷地喊着老婆老婆你带我走?吧，天台上却已经换了个人。 喻澄举着季昭昭同款小喇叭，语气严肃：“大家注意称唿。” 季昭昭粉丝：“？？？” 又没喊你！ 喻澄粉丝：“喻澄你表演一个飞下来呗！” 喻澄看向杨导：“可以吗？” 杨导：“……你要是想让热搜那可以。” 喻澄：“……” 她往杨导后?面看了一眼，见?季昭不在?，脱口而出：“昭昭呢？” 杨导：“？？？” 声音通过小喇叭传遍广场而听得一清二楚的粉丝们：“？？？” 喻澄粉丝：听错了，对吧？ 季昭昭粉丝：同担，是吧？ 预兆cp粉：怎么一秒也离不开?老婆啊喻澄，你这个妻宝女！ 别家粉丝：受不了了又在?秀恩爱！ 杨导也愣了下，哦了一声：“有?人找昭昭，她就先走?了。” 喻澄：“谁？” 杨导咬牙：“你粉丝还在?等你。” 顿了顿，她补充道：“昭昭临走?之前让我告诉你，你得好?好?跟粉丝聊天，不要分心，她会?看视频的。” 喻澄：“哦。” 在?喻澄跟粉丝们亲切地交流感情时，季昭却被叫到了某豪华休息间，金髮碧眼的外国管家白鬍子花花，对她行?了个绅士礼，用标准的中文对她说：“季小姐你好?，季董事长想见?你。” 第183页 季董事长，季松。 季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管家，心想，看来她做的事情终于入了季松的眼，开?始注意到她了，现在?既然想见?她，那她也有?了谈判的砝码。 季昭点头：“他在?哪？” 管家笑?道：“季董事长现在?正在?他的私人岛屿上度假。” 季昭问：“要我过去？” 管家道：“自然。” 季昭：“现在?？” 管家：“是的。” 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抬起，旁边的助理?抱着个盒子往前站了一步，管家道：“这里?面有?您的电子设备，您不用担心，没人查看过。请与我移步。” 季昭不动：“我要等一个人。” “季董事长只想见?您。”管家道：“飞机将在?半个小时后?起飞，恐怕没时间等您的朋友。请您理?解一下。” 温和地说完，管家身后?的保镖同时往前站了一步。 这是打了个巴掌给?个甜枣。 季昭知道再坚持也无益，而且带上喻澄也是怕喻澄担心，既然电子设备都在?，可以随时联繫，也没必要非要带上喻澄。 万一一时间回不来，节目组也不至于一丢丢两个练习生。 权衡完利弊。 季昭道：“带路。” 平淡无波的语气，未曾变过的脸色，不动如山的气魄，让管家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刮目相看：他本以为季家的女人都是些攀附在?男人身上的菟丝花，娇弱可人，未曾想还有?这等有?男儿气派的女子。 季昭听完他的恭维，原本都已经踏出去的脚步又勐地收回，看向他的目光怜悯又失望，重复他的话：“有?男儿气派的女子？你不会?以为我听到会?开?心吧？” 管家一愣：“在?你们这里?，这难道不是夸奖的话吗？” “在?我们这里?？夸别人真男人是褒义词是吗？你指的是那些粗鲁自以为是但对家庭老婆孩子都不负责任的所谓男子汉吗？还是那些只打游戏有?啤酒肚的真男人？你到底凭什么觉得夸我像他们我会?开?心？” “我倒不妨告诉你，在?我这里?，说一个男人像女人是我对他最大的褒奖，很可惜，来这里?许久，还未曾遇到过一个可以被我夸奖的男人。” “还以为你会?跟别的管家不同呢，原来也不过如此，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管家一愣，懊悔的情绪顿时在?心里?蔓延，他懊恼自己辜负了季昭的期待，又在?心里?深深反思?自己的行?为，更是在?回马尔地夫的飞机上，向上帝忏悔。 这是后?话。 季松派的私人飞机气派豪华，季昭却无心享受，好?在?有?wifi，让她可以给?喻澄发消息，只是都睡了一觉醒来，都没收到喻澄的回覆。 不好?。 喻澄肯定是没拿到手机。 季昭在?床上翻了个身，心想，现在?喻澄肯定急得上蹿下跳。 / 庄园里?。 喻澄再次从?选管的宿舍里?无功而返，她摘掉黑色的口罩，对一脸期待的宋江江摇了摇头：“我把她的宿舍都翻遍了，没找到我们的手机。” 临近最后?一次顺位发布，再后?面就是备战总决赛，所以节目组这次明令禁止，没收所有?电子设备，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那就是不在?呗。”宋江江失望地坐回去：“会?不会?在?杨导那里?？” 喻澄起身：“我去找。” 宋江江连忙把她拉回来：“杨导跟我们不在?一个别墅，外面都是摄像头，拍下来无所谓，万一给?你传出去，你穿一身黑别人也能把你认出来啊。” 喻澄还是要走?：“没关系。” 她重新把口罩戴上，把窗户打开?：“只要能联繫上昭昭，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宋江江无奈：“我觉得我们可以智取。” 喻澄问：“怎么智取？” 宋江江示意她坐下：“首先我们先弄明白一点，昭昭是被她爷爷派来的人接走?的，人家是家事，又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也一定在?飞机上，你就算拿到手机了也联繫不到她的。” 喻澄说：“我很担心她。”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和陛下还从?未分开?后?，更何况在?此之前她们……她们还在?试衣间接吻，陛下是怪她吗？所以连说都没有?说一声，就跟着季家的人走?了。 她还会?回来吗？ 喻澄越想越害怕，她勐地站起来：“到底怎么智取？” 宋江江出的主?意是让众小伙伴一起去找杨导，说是问杨导后?面的流程，虽然突兀，但也猝不及防，喻澄在?大家纠缠杨导的时候，趁机把手机拿走?。 这对各位爱演的练习生毫无压力，喻澄轻易得手。 她迫不及待地开?机。 第184页 众小伙伴也凑过来，眼巴巴地盯着喻澄的手机屏幕，看着她刚连上网的微信转啊转，终于有?消息涌入，一条又一条，置顶的也有?五六条未读。 只是—— 沈一灿一言难尽：“你这是什么备註？” 陈杏子流口水：“皇帝陛下，你们这是玩君臣y呢？嘿嘿！” 裴佳喃喃：“人家都在?皇帝陛下了，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叫老闆娘，应该叫皇后?娘娘吧……” 乔月小声道：“喻澄，你看昭昭说了什么。” 季昭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收到请回復。 喻澄把对话框打开?。 【皇帝陛下】：季松派人来接我，去马尔地夫 【皇帝陛下】：来不及跟你说，也不让带你，不用担心我 【皇帝陛下】：我们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又过两个小时。 【皇帝陛下】：收到请回復。 喻澄：“……” 沈一灿：“你们的事？” 陈杏子：“什么事？” 宋江江：“你们有?突破了？” 裴佳：“不是都do过了吗？！” 乔月：“……” 喻澄没意识到do是什么意思?，只针对什么事进行?了回答，她看了宋江江一眼，说：“表演完舞台，我们在?试衣间接吻了，她主?动的。” 宋江江抬高声音：“什么？！” 沈一灿：“亲完她就走?了！？” 陈杏子：“不负责任！” 裴佳：“不是do过了吗！！” 宋江江指着对话框：“你现在?就回她，你问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沈一灿：“问！” 陈杏子：“你打字慢我帮你！” 裴佳：“不是do过了吗！！！” 乔月：“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啊佳佳。” “现在?的重点确实不是这个，”沈昕举起手，一脸崩溃：“不是，你们是来选秀的还是来谈恋爱的啊？” “你们整那么多花里?胡哨不是在?卖姬啊？你们来真的啊？！” “什么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现在?对我们在?参加的是什么节目这个概念很模煳啊！！！” “……” 第51章 等我 【已?美?美?欣赏了预兆舞台三百遍, 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预兆晚上do不do我不知道，在我?的脑海中她们?已经do了三千遍……】 【飞流直下三千尺……水漫金山……】 【我?看的那版拍摄的姐妹手也太抖了，我?真?有种在偷看什?么小片的感觉, 再加上怕我妈听见我开的声音又小，无声的、晃动的、好?刺激】 【能不能明天?就把舞台完整版放出来啊？最好?是直拍也放出来行不行？我?要看超清版，看喻澄的手在季昭昭的身上起伏, 看两个人离得有多近】 【为什?么都说最后季昭昭和喻澄亲上了？有没有拍到的？】 【我?们?宿舍的唯粉姐现在平躺在床上一脸死出, 我?都不敢在宿舍里说英文，刚刚听到她喃喃着说要找喻澄报仇】 【自己家老婆摸摸怎么了？唯粉别太?小气！】 【喻澄和季昭昭现在已?经在床上打得难捨难分了吧？好?想魂穿她们?的枕头，现场观看她们?的战况，感觉喻澄的体力能让昭昭明天?下?不来床……】 …… 让这位想要魂穿枕头的粉丝失望的是, 喻澄此刻正独自躺在双人床上发呆，呆了片刻, 她侧过身, 望着旁边的空位，心里也跟着空荡荡的。 她没回陛下?的消息。 陛下?说回来再说, 那她就回来再问，总归陛下?是要回来的, 现在问只会给陛下?徒增烦恼不是吗？ 虽然她这么说后，宋江江她们?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神情。 沈一灿说：“这句话的重点就是她会回来？” 喻澄反问：“不然呢？” 宋江江：“她不回来她去哪啊？她可是c位！签了合同的！跑不了的！” 喻澄：“哦。” 心里的开心程度有上升了几分。 陛下?真?的会回来，心里有底了。 她的开心也许太?过溢于?言表，又引得众小伙伴一阵唏嘘。 沈一灿：“没救了。” 陈杏子：“殭尸吃了她的脑子都会吐掉：呸！恋爱脑！” 沈昕：“参加这个节目原来还能找到女朋友，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宋江江：“我?就说当她的军师真?的你很难！” 然后宋江江就被围攻了, 理?由是她早就知道还当上军师了居然不告诉大家, 大家把宋江江围住拷问了好?大会儿, 才发现已?经出了喻澄和季昭昭的房间。 而此刻房门已?经锁上，灯也关上了。 喻澄似乎听到外面的动静停了, 隔着房门，她道：“谢谢大家今天?帮我?出谋划策，早点回去休息，我?会好?好?处理?的。” 第185页 众小伙伴：“……” 会个屁啦！ 于?是“助喻澄追爱委员会”正式成立。 而喻澄对此一无所知，说着会好?好?处理?，但也只会发呆，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復盘和陛下?的过往，从幼时初识到试衣间的热吻。 跨越古今，她的思绪在岁月的长河上游走，每一个画面都想定格，每一寸回忆却像流沙般在指间划走。 最后终于?忍不住，把跟陛下?的对话框打开。 编辑。 又删掉。 再编辑。 然后还是删掉。 直到季昭发了个问号过来：“什?么时候拿到的手机？” 喻澄坐起身，老老实实地敲字。 【皇帝陛下?】：喻澄你真?的不得了了。 【皇帝陛下?】：不回我?的消息 【皇帝陛下?】：拉黑了 【喻澄】：我?怕打扰到……！！！ 【喻澄】：你到了吗？ 【皇帝陛下?】：没 【皇帝陛下?】：怎么还没睡？ 【皇帝陛下?】：去偷手机了？ 她现在打字飞快，已?经完成熟练地聊天?了，见喻澄打字慢吞吞地，看着着急，正要提醒她可以?发语音的时候，喻澄忽然发了语音邀请。 季昭按下?接听。 “……陛下?？”喻澄的声音隔着千山万水，抵达遥遥万米长空，落在她的耳边，有些?失真?，熟悉，却也陌生?，没听到季昭的回应，她又问了句：“是陛下?吗？” 季昭把舷窗的遮光板打开，趴在床上看星光点点，她嗯了一声：“是我?。” 喻澄便笑了，又轻声道：“我?这里一切都很好?。” 季昭等了会儿，见她没下?文了，疑惑地嗯了一声：“就这些?？” 喻澄：“什?么？” “你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的？” “有的。”喻澄说：“你要注意安全?，陌生?的食物不要乱吃，不要和陌生?人讲话，我?查过了，你要去地方是个海岛，必要时刻可以?跳海求生?。” 季昭给她逗笑了：“跳海？还求生?？求死吧？” 喻澄一听到死这个字心里顿时紧了紧：“要不我?去找你吧？” “私人岛屿你可上不了岸的，”季昭宽慰她：“你放心吧，季松再重男轻女我?到底也是他的孙女，他不会让我?死的。” 喻澄可不放心：“真?的吗？” 季昭反问：“我?骗过你吗？” 喻澄：“骗过啊。” 季昭：“…………” 她果断：“挂了。” 喻澄：“陛下?——” 季昭得逞地笑了，语气却听不出来，严肃地嗯了一声：“还有什?么事？” 喻澄：“……没事。” 季昭：“没事叫我?做什?么？” 喻澄：“我?，” 季昭：“什?么？” 喻澄：“今晚月色很美?。” 季昭：“……啊？” 喻澄把脸埋在枕头里，右手伸到季昭平时躺的位置上，从枕头顺着下?来，在那一块空着的位置上流连，她自暴自弃：“我?说我?想你了。” 季昭的心下?勐地一跳。 喻澄的声音很低，却无比认真?：“陛下?，我?很想你。” / 次日，又是雨天?。 夏日的雨来得轰轰烈烈，偶尔电闪雷鸣，哗啦啦地声势浩大，让整个庄园都显得格外静谧，练习生?们?在宿舍里等待着工作人员的通知。 今天?要录制第三次顺位发布，虽然淘汰人数不多，也就三十四名到二十名，但能进入决赛就代表多一个舞台，就算最终无法出道，也能多些?镜头和关注度。 所以?下?位圈的练习生?们?都很紧张。 除了郑冬晴。 她此刻正坐在李云月的对面，紧张地看着李云月掀开她抽到的塔罗牌，碎碎念：“差不多得了，再晋级真?的有点没完没了了，我?还得回家继承家产呢。” 李云月掀开塔罗牌的手顿了下?，有些?无奈：“……你不要影响我?。” 郑冬晴不说话了。 李云月这才心无旁骛地掀开所有的塔罗牌，最后得出结论：“很遗憾，你这次又将擦边晋级，位置不是在20就是19。” 郑冬晴：“……” 李云月不管她的悲伤情绪，把塔罗牌一收，忙不迭地进入下?一个环节：“你可以?告诉我?昭昭和喻澄之?间的事情了吗？” 这是她给郑冬晴抽塔罗牌的报酬。 郑冬晴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说昭昭和喻澄啊，她们?关系特别好?。” “这我?已?经知道了，”李云月说：“说些?我?不知道的。” 第186页 “哦。”郑冬晴继续回忆，回忆无果后破罐破摔：“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啊！你们?这些?cp粉是不是觉得两个人关系好?就一定是爱情啊！” 李云月歪了歪头：“怎么不是呢？” 郑冬晴一脸你不懂的挥挥手：“她俩做的事情不就是正常好?姐妹会做的吗？一起上厕所一起吃饭一起训练，搂搂抱……不对，好?像没怎么搂搂抱抱过。” 李云月眼前一亮：“小心翼翼是爱情啊！” 郑冬晴：“……” 不理?解，但祝福。 正要起身，就见虚掩的门被工作人员敲开了，她通知道：“顺位发布改在晚上七点开始，大家互相通知一下?。” “怎么那么晚？”李云月嘀咕，轻轻嘆了口气：“又别想睡了。” 郑冬晴也奇怪：“我?还以?为会推迟到下?周呢。” 李云月：“为什?么？” 郑冬晴：“昭昭不在啊。” 季昭是临时被带走的，也有不少练习生?不知道她走了，郑冬晴是听何雨檬说的，c位不在，录制推迟也很正常。 却没想到节目组居然这么坚持。 c位不在也照录不误。 / 另一边，季昭在这天?的晚些?时候抵达季松的私人岛屿。 飞机在私人停机坪上缓缓滑行，季昭洗了把脸，她已?经卸了妆，水珠顺着干净漂亮的脸落下?来，在卫生?间朦胧的光线里，更显得眼尾的小泪痣惑人。 她推开门，空乘人员已?经在等她了：“季小姐，这边来。” 季松自然不会亲自来接她，只派了司机，黑色的保时捷在沿海的路上飞驰而过，海边沙滩上的椰子树枝叶茂盛，荒芜和奢靡交缠，很快季昭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座城堡。 说是城堡一点也不夸张，季昭怀疑里面是不是住了灰姑娘和白雪公主，但很可惜，城堡的门缓缓打开，她只见到了小矮人。 季松穿着宽松的太?极服，正在给花园里的花浇水。 像是没看到她般，对来到他身边的管家说：“我?孙女的现场演出怎么样？” 管家答道：“季小姐唱歌很好?听。” 季松哈哈大笑：“想不到我?们?季家经商多年，竟然还有能在文艺方面出彩的人，真?是让老夫惊喜啊！” 说着，才将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季昭的身上。 这一落，便愣了下?。 他演的这一出季昭完全?没在意，她此刻正在欣赏不远处海滩的风景，低马尾绑得很随意，耳边垂下?来的一缕随着风飘摇，看似在欣赏，百无聊赖的神情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在不耐烦，而且是很不耐烦。 仿佛他再多絮叨两句，她就要皱眉发火了。 季松笑了下?。 他这个外放从没过问的孙女好?像是不一样。 季昭听到这老头子终于?不装了，这才缓慢地收回了视线，轻巧地接过话题：“总决赛是下?个月二十六号，季董事长有空的话可以?来看。” “季董事长？”季松笑道：“怎么那么生?疏？” 季昭一脸的“明知故问”，语气上却不显：“亲近与否，不在于?称唿。” 内心里却是一万个不耐烦。 她自小生?长的环境让她很少跟男的有交流，哪怕是近旁服侍的太?监，她后来也偷梁换柱把大太?监换成了女子，后宫更是从不踏足，勐地见到季松，还是上位者姿态，让她心里百般不适。 但谈判讲究的就是一个心平气和，季松不进入正题，她就耐着心跟他周全?。 两人正僵持，正对着花园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打扮朴素的女人语气软糯：“老爷，点心做好?了，太?太?喊您进来吃呢。” 太?太?？ 季昭心下?一动，难不成钟青秀也在？ 她在来的飞机上联繫过钟青秀和季琳，然而两个人像是失踪了般，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只言片语，难不成都在这里？ 正想着，就见季琳出现在女人身后：“爷爷~” 两人的视线交汇又分开。 季琳的目光闪烁了下?，却没有丝毫的惊讶。 看来季琳知道她会来。 季昭跟着季松走进了房间里，这里的装修是典型的中式风格，红木家具一看就价格昂贵，正对着门口的墙上立了个博古架，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古董玩物。 而悬挂在另一面墙上的幕布，摆在这里则显得格格不入。 “今天?赵姨做了你最爱吃的桃花酥，你早上都没吃，等会要多吃点，”钟青秀站起来迎接季松，嘘寒问暖完才看向季昭：“昭昭来了啊。” 俨然两人从未见过的生?疏模样。 季昭微微点头：“季太?太?。” 季松坐下?来，笑着跟钟青秀说：“这丫头跟我?们?生?疏得很，不像琳琳乖巧。” 季琳撒娇：“所以?祖父疼我?嘛~” 季琳毕竟是养在身边长大的，季松对她有隔代亲，但也是很典型的，把爱给孙女，把家产给孙子。 第187页 “祖父也很疼你哦，昭昭。”季琳说：“特意让人买了幕布和投影仪，就为了让你不要错过顺位发布。” 季昭微怔：“什?么？” 话刚落音，原本空白的幕布忽然现出影像——那是一间空旷却熟悉的房间，三十四把椅子按顺序排放，上面贴着名牌，少倾，有人走进了镜头，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镜头：“……在拍吗？” 是乔月。 这是第三次顺位发布的录制现场？ 季松让她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巨大的幕布上，练习生?们?陆陆续续地到达现场，都简单地化了淡妆，穿着节目组发的统一的短袖，髮型千遍，元气满满的模样。 就算有镜头，练习生?们?也知道在录制之?前的内容最多只会剪进去几秒做过渡，聊天?坐姿也很随意，你推推我?我?抱抱你，有的从一而终地营业，有的不正式录制就绝不说话，默默地发呆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怎么还不开始啊？”季琳拉着季昭坐下?，一脸天?真?地问季松：“喻澄还没来吗？” 她边说边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字：这里没网。 季昭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喻澄还没到。” 季松说：“这个喻澄跟你关系蛮好?的嘛，她父亲我?认识，之?前请他来表演过话剧，演技是不错，她母亲是钢琴家吧？” 季昭答：“是的。” 季琳说：“还真?是书香门第呀！” 她敲字：季京赌博把名下?财产都抵押了，现在被关在地下?室反思，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把你叫回来估计是要分家产了 季松虽然说是退休养老，但季京的爹能力也不行，季京更是个败家子，所以?季松还是把财产牢牢地把握在手里，也就这两年身体不好?，有不少事情都交给钟青秀去做了。 他可以?把钱留给儿子孙子，但是被儿孙弄成烂摊子的公司也得有人来收拾。 季琳能力不足。 他这才想到季昭昭。 季昭心想，果然找她没什?么好?事，季京搞得烂摊子如果收拾不好?，负债算她的，收拾好?了也没准没她的好?处，季松这是把她当傻子耍呢？ 季昭沉住气，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幕布，看着喻澄走到了画面里。 她穿着简单。 白色的短袖干净，粉紫色的短裙褶子锋利，脚上蹬了双黑色长靴，鞋上的铆钉在灯光下?泛着幽微的光，马尾在脑后盘了个丸子头，利落飒爽。 季昭的目光登时柔和了起来。 她还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喻澄，在天?边又在眼前，能见到却触摸不到，喻澄对她来说就像梦里的人，她连唿吸都不敢重，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不见了。 而喻澄没有，她找到自己的椅子坐下?来。 越过一排看过去。 裴佳的身边空了个座位，那是属于?同公司季昭昭的。 喻澄的目光温柔缱绻，仿佛哪怕只是看到她的座位就觉得万般柔情涌上心头，整个人看上去都平和了许多。 就在这里，程非晚从门外走了进来。 “练习生?们?大家晚上好?！”程非晚挥着手打招唿：“怎么感觉兴致都不高啊？不会已?经困了吧？那我?们?速战速决！” “先代节目组向观众们?解释一下?，季昭昭因为家里有事将缺席本次顺位发布的录制。” 程非晚说：“好?了，现在进入正题。” “我?宣布，《出道吧！少女》第四季第三次顺位发布正式开始！” “大家可以?看向我?身后，”程非晚的身后骤然亮起：“总共还剩二十把椅子，也就是说，本次顺位发布只有二十名练习生?可以?晋级，进入总决赛，角逐最后的出道人选！” 按照前两次的顺位发布，季昭估计程非晚还有的卖关子，干脆放松下?来，认真?看了起来。 “第20名留到最后，现在先公布第十九名的练习生?。”程非晚说完，又忍不住笑了下?：“其实我?不说，大家也应该能猜到是谁吧？”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落到郑冬晴的身上。 郑冬晴苦笑。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她的粉丝们?，让她每次都惊险晋级，虽然惊险到现在已?经变成了麻木，但还是要谢谢。 至少节目效果拉满了。 毕竟也就剩二十个出道位了，所以?程非晚是一个一个地宣布，能走到这里，都有一定的人气，有的不相上下?，拼一拼，没准真?能出道了。 到喻澄还早，季昭看的就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等到顺位发布结束后，季松至少要等她休息睡一觉才会再叫她谈话，她可以?找机会跟钟青秀见一面，商量下?之?后该怎么做。 季京怎么说也是季京的孙子，有血缘在，钟青秀下?手会比她轻些?。 她倒是不介意接手烂摊子，但要确保这些?都实实在在的在她名下?，不管是变现还是经营下?去，主动权都得在她。 第188页 打定了主意，再回过神时，程非晚已?经宣布到了第十名。 钱星星拿着话筒站在程非晚的身边，一脸紧张地看着镜头，一张口就是学?佟湘玉说话：“额对嘞额真?的对嘞，额从一开始就该到这个节目来，如果额不来这个节目，额怎么会认识到你们?……” 季昭失笑。 顺位发布继续。 乔月第九名，退步两名，跌出出道位。 裴佳名次保持不变，仍在第八名，距离出道位只有一步之?遥。 也许是因为季昭不在，她只有自己，看上去比以?往成熟稳重了许多，她对着镜头深深地鞠躬：“谢谢你们?一路陪伴，我?会继续努力的！” 季昭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欣慰感。 顺位发布正式进入出道位。 第七名，周雨停。 虽然在出道位，但名次却又掉了一名，票数与第八名的裴佳相差无几，随时都会被赶超，让人不免揪心。 周雨停的心态却很好?，她笑得纯白无害：“都挺好?的，谢谢你们?哦！” 陈杏子则首次进入了出道位，跟沈一灿一前一后，她第六，沈一灿第五，据说是因为两人的cp粉没看够两人同性很，非要投到出道位，名曰：不想卖是吧？由不得你们?！ 沈昕凭藉在第二次公演的优异表现，这次排名第四，比上次进步一名。 宋江江则再次进入前三，虽然还是第三名，但她很满足，并对沈一灿说：“我?就说吧，有的野心别有，掉下?去了吧？” 沈一灿：“……你就不怕被我?粉丝网暴！” 宋江江顿了下?：“刚刚那段麻烦剪掉。” 节目组：“……” 终于?到c位和第二名。 毫无悬念的季昭昭和喻澄。 季昭昭不在，喻澄为她代领，发表感言的环节，她忽然面向属于?季昭昭的位置，对那一片空白说：“等我?。” 此话一出，满场譁然。 “这是……放狠话吗？” “她俩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争c位也要打个头破血流是吧？” “omg可惜被淘汰了，真?想近距离看好?戏。” 季昭却笑了。 所有人都以?为喻澄在对她放狠话。 只有她知道。 喻澄真?的会来。 她让她等她，她就一定会来。 第52章 杏花 如季昭所想, 在顺位发布结束后，季松便派人带她去休息了。 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正对着门口的?木窗雕着飞燕几只, 能看见茂密的桫椤树绿意盎然地开在窗格里，远处的海浪涛涛，风景如画。 房间里的布置意外地朴素, 雕花木床只有一米宽, 她先去洗了个澡，换完睡衣躺在上面，看了看没有信号变成废物?的?手机，看着天花板上吊灯发呆, 没有丝毫的?困意。 喻澄让她等。 喻澄会到这里来吗？ 她已经告诉喻澄，这里是私人?岛屿, 又远在千里之外, 而且喻澄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喻澄不需要来, 可是心里却仍然?有一个声音在说?话?。 在不停地提醒着她：你需要喻澄。 在来的?飞机上、在落地的?瞬间、在进?到城堡里时、在看顺位发布的?直播时、在洗澡时，这个声音没有一刻停止, 但被她紧绷的?思绪忽略掉了。 直到现在。 窗外树影沙沙，海水在夕阳的?余晖里起?伏不定，一切都变得安静，声音便再?也不受控的?从心底最深的?角落里喷涌而出，直到再?也不可抑止。 她需要喻澄。 她需要喻澄在她身边。 并不是需要喻澄去做什么, 而是只要喻澄在, 就?是她的?一份安心。 季昭闭上眼睛, 任由思念在心里蔓延，想之前在大启朝, 她也会想喻澄，想的?悠然?揣度她的?心思，问她：“今日天气好，杏花开了，要不要让喻将军进?宫一赏？” 知道她口是心非，又给她找台阶下：“让喻将军带回去些做杏花酥也是好的?。” 便把?喻澄招来了。 喻澄那日正在禁军巡视，穿一身骑马装，颇有诗书?里所写的?“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招看遍长安花”的?恣意和潇洒，然?后被她赏了一篮杏花，命喻澄明早上朝前做好杏花酥呈到御前。 喻澄的?恣意和潇洒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急匆匆地回府了，季昭沖大太监使了个眼色，大太监得令，招人?跟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 探子回报：将军府厨房已摧毁 又半个时辰。 探子又报：喻将军现状如图。 画上的?喻澄像是从炉灶里扒出来的?，长发凌乱，脸上也灰扑扑的?，一身红衣早已没了之前的?颜色，整个人?如街边乞儿，在画中栩栩如生。 再?半个时辰。 探子来报：喻将军正在府内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如何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做好杏花酥。 而不管喻澄怎么折腾，那篮她赏的?杏花始终没有遭到任何的?伤害，直到喻澄学?会做杏花酥，制成成品呈到御前。 第189页 不得不说?，真的?挺难吃的?。 想到这里，季昭笑出了声，打开跟喻澄的?对话?框，说?她做的?杏花酥真的?很难吃，看到消息发送失败的?回执后，心里怅然?若失。 不行，季昭坐起?来，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回去，回到喻澄的?身边去。 正在这时，有敲门声传来。 很轻，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季昭耳聪目明，只一下便捕捉到了，她上前打开了门，季琳便闪身进?来了，低声催促她：“快点把?门关?上。” 季昭回身关?上门。 她靠住门：“需要这么偷偷摸摸吗？” 季琳把?窗户关?上，又把?窗帘拉上：“万一被老头子知道我们有勾结，他?就?会觉得季京所犯的?错是被我们构陷的?。” 季昭哦了一声：“是奶奶有什么话?要你传吗？” “嗯嗯，”季琳在会客间坐下：“你这些年不一直在外面嘛，现在季京是废了，老头子没别的?选择，这才把?你叫过来。他?想后天办个晚宴，介绍你给大家认识。” “大家？” “就?是那些上流社会的?人?啦。” “哦。” “这是参加晚宴的?人?员名单和他?们的?资料，你熟悉一下，”季琳递过来一沓纸：“晚宴的?礼服我明天让人?给你送过来，能不能成就?看这一次了。” 季琳不能久留，急匆匆就?要离开。 临走又勐地顿住脚步：“对了，虽然?知道你不会见，但我还是要问一下，你要不要见见季京？” 季昭果然?拒绝：“对他?不感兴趣。” “对了，”季昭又道：“我不会让自?己受任何委屈。” 季琳微怔：“什么？” 季昭负手在后，一字一顿：“我不会撒娇不会卖乖更不会委曲求全，季松如果对我客客气气，那么我也会如此。如果他?对我不客气，把?他?气死?了不要怪我。” 季琳：“……” 她正色道：“如果短暂的?委曲求全可以获得巨额的?遗产呢？” 任何人?都会选择委曲求全吧！ “钱我会自?己赚，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也请你们尊重我的?。”季昭啧了一声：“而且你不觉得季松真的?很装而且很欠骂吗？” “……”季琳想了会儿，妥协：“好吧如果你真的?能骂他?一顿饼且不到气死?的?程度，我和奶奶的?心情都会很舒畅的?。” 季昭笑了笑，微微颔首：“不送。” / 一夜无梦。 飞机上虽然?有床，但是到底是在万米高空，她本来就?恐高，有一段气流颠簸晃得厉害，她一度担心飞机会掉下去，虽然?睡得并不安稳。 在季家城堡，听着海风吹，海鸥拍打着翅膀在礁石上遥望日出，她睡得竟然?格外踏实。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门外不疾不徐地敲门声礼貌而克制，但也不为她不应答而转移，只耐心地一遍遍地敲着。 季昭懒得起?身：“什么事？” “季小姐，”管家的?声音低沉悦耳：“现在已经九点，老爷在花园等你。” “花园？” “是的?。” “我吃完早餐就?过去。” “是这样的?，”管家解释：“季家家规，六点准时在餐厅用早餐，错过六点的?将没有早餐吃，昨天送您来房间的?时候我提醒过。” 季昭：“哦。” 昨天管家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她一个字都没往心里记，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六点起?来用早饭，她说?：“我知道了。” 这日天气好，温度也高，季昭随便挑了件宽松方便的?衣服便下去了。 风过来带着咸湿的?海的?味道，哪哪都清朗明亮，季昭边走边把?头髮扎起?来，在脑后绑了个丸子头，整个人?看上去清爽漂亮，让人?眼前一亮。 季松又在浇花。 季昭从僕人?手里接过花洒，对着手边的?花一通狂风暴雨般的?浇水，看得园艺师心痛不已，装模作样完了，季昭走到季松身边：“早上好。” 季松嗯了一声：“叫你来呢，是跟你商量件事。” 估计是办晚宴的?事。 果然?，季松说?：“明天我想在岛上举办一个晚宴，你来操办吧，世家里的?女性?要学?会这些，毕竟女人?心细。“ “女人?心细？”季昭反问：“为什么管家是男的?？” 季松：“什么？” 季昭又问：“其实我早就?奇怪了，说?女人?会做饭，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为什么大部分厨师都是男的?？做生意不需要心细吗？” 季松恼羞成怒：“你办不办？” 第190页 季昭拒绝：“不办。” 季松给她气笑了：“你这样在影响我对你的?印象。” “呃，”季昭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季京吃喝嫖赌样样俱全都影响不了你对他?的?印象，我不办晚宴就?影响了？” 季松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季昭把?花洒放下，往后退了两步：“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季松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隐约听到管家安抚季松的?声音，她唇角微微上扬，觉得神清气爽。 这真是个美好的?一天。 第53章 见面 季松的这个私人岛屿不大, 开着观光车半个小时就能绕一圈。 季昭让司机教她开观光车，学会后自己?就拿着地图绕岛玩了一圈，思考着如果喻澄要是上岛从哪个岸口合适。 据司机所说, 季松有一辆私人游艇可以往返岛屿和大陆，停靠在南岸码头，现在私人游艇已经去大陆接人了, 又说老爷子真的很重视季昭, 直接派的私人飞机。 季昭倒没多在意，如果不是私人飞机方便，她愿不愿意来还两说呢。 季昭绕岛两圈，看那都觉得危险, 就恨没有信号不能告诉喻澄别来了。她把?墨镜抬高架在头上，靠在观光车的椅背上, 望着海鸥飞过的海面, 看到游艇返回岸边，不少?达官贵人从上面陆陆续续地下来。 季琳说了, 季昭昭是季松给上流社会的惊喜，在晚宴开始之前最好?不要碰面。 季昭把?墨镜戴好?, 拧了把?手往反方向开去。 岛屿太?过独立，如果得罪了季松，想要全身?而?退最好?得会开游艇，不过现在来了那么多人，季松疯了才会对她动?手。 遂不再担心, 回到城堡吃了顿饭, 冷眼看着管家僕人忙上忙下, 在心里轻蔑地笑了下。 说什么女人细心，还不是指使女人的手段？ 贤妻良母如果是好?词, 夸贤夫良父看哪个能笑得出?来。 季昭忽略掉管家看向她不满的眼神，慢悠悠地吃饱后回去睡了个午觉，许是这里太?过远离世俗，哪怕有季松这个自大鬼在，季昭睡得也?安心。 竟然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多。 做了个梦。 梦里又?回到了金銮殿，这次她没有高高在上地坐在上面，而?是抽出?龙椅旁的剑走了下去，每一步都震在耳边，一步一步，她走到外面。 一脚踹飞了请求她快作决断的无脸男，走到金銮殿的台阶上。 她抬起剑。 却在这里，有小石子破空而?来，正打在剑柄上，她也?如同被打醒般从梦中醒来过来，觉得脑子嗡嗡的，又?觉得有什么在想。 侧耳听?了会儿，果然是窗户在响。 不是风吹阵阵的响声，是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响声。 季昭心下一凛，睡意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盯着被窗帘遮挡住的窗户，在心里权衡是季松的试探还是真的来者不善，窗外的响动?却仍然不疾不徐，似乎知?道她肯定会开窗。 “谁？”季昭开口问。 响声顿了下。 少?倾，有声音顺着窗户缝传了进来：“陛下，是我。” 季昭恍了下神。 她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不然她怎么会在茫茫海洋的小小岛屿上听?到了喻澄的声音？喻澄就算会跋山涉水来找她，又?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可?是窗外明明就是喻澄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的在昏暗的夜里响在她的窗外。 季昭迟疑了下，迅速把?窗帘拉开。 得亏喻澄的轻功好?，正扒在窗沿边，又?怕打扰她睡觉只能轻轻敲窗，希望她醒来能听?到，季昭看得心疼，连忙把?窗户推开。 喻澄翻身?进房间?。 季昭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用最快的速度把?窗户关上，又?把?窗帘拉上，回过身?，见喻澄往她身?后看，为她宽心：“没人发现我。” 季昭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看得喻澄慌了起来，她握紧拳，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是偷偷来找你，但我是光明正大上岛的，你放下，节目组那边我已经跟杨导说——” 话没说完，就被季昭一个箭步走上前，捧住脸，吻住了唇。 喻澄的眼睛微微瞪大。 未竟的话含混在唇齿间?，被季昭吞吃干净，混沌的大脑已经想不到后面该说什么了，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念头。 陛下的唇好?软啊。 / 说回喻澄这边。 在第三次顺位发布结束后，喻澄直接回了宿舍，先是联繫助理从那里得到了季松的私人岛屿的具体地址，又?让助理订了最快飞往附近国家的国际航班，收拾完行李后，接到苏静的电话。 苏静开门见山，问她怎么突然要出?国。 喻澄怔了下，她心里担心季昭，也?懒得演了，反问苏静：“你怎么知?道？” 苏静柔声道：“你忘啦，你的护照在我家里呢，你的助理问我要密码，我才知?道的。你急匆匆地出?去，是跟昭昭有关吗？” 第191页 喻澄嗯了一声：“她被她爷爷带走了，我想去找她。” “你说季式集团的季松？” “嗯。” “我带你去。” 喻澄抬高声音：“你说什么？” 苏静解释道：“我昨天?接到的通知?，季式集团要举办一场晚宴，点名了要我去现场演奏，他家的势力太?庞大，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太?多，我也?不能拒绝，好?在我最近没什么演出?，去倒是可?以去。” “我听?说这次晚宴主要是想把?一直外放的孙女介绍给大家，估计就是昭昭了，你要想去的话，我可?以申请你作为我的助理带去。” “澄澄？” 喻澄回过神来：“我要去！” / 一吻结束后，喻澄躺在季昭的床上跟她讲来龙去脉，期间?被捧着脸亲了无数下暂且……不能不提，喻澄懵懵地看着季昭：“陛下。” 陛下满心欢喜中。 她想喻澄可?真厉害，不管她在哪里，天?涯海角喻澄都能找到办法找到她，奇蹟般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喻澄就是她生命里最大的惊喜和奇蹟。 于是一高兴，又?把?喻澄的嘴巴手动?嘟起来，吧唧一口。 喻澄更懵了：“陛下。” “干嘛？”季昭心情很好?。 喻澄小声问：“你为什么一直亲我啊……” 季昭：“？” 她稍稍坐起身?：“我为什么亲你？” 喻澄：“对啊。” 陛下没说过喜欢她，但是又?总是亲她，难道就是单纯地喜欢亲她？ 季昭给她气笑了：“因为我嘴巴痒。” 喻澄：“哦。” 季昭见她真的信了，抬手就拍在了她的胳膊上：“你是笨蛋吗！” 喻澄也?坐起身?：“啊？” 季昭捧住她的脸捏扁搓圆：“我是因为喜欢你啊笨蛋！” 喻澄：“！！！” 季昭嘆了口气：“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放心让你带兵打仗的，你这样真的不会被敌军骗走吗？喻大将军！” 喻澄却在最初的愣怔后，被突如其来的欣喜淹没了。 季昭说过的话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放：陛下说喜欢我……陛下说喜欢我……陛下说喜欢我！她喜欢我！她也?喜欢我！ 季昭戳了下她的脸：“傻了？” 喻澄抓住了她的手腕，整个人如在梦端，声音也?飘忽忽地：“陛下，你能掐我一下吗？” 季昭面无表情地在脸上掐了一下。 喻澄歪了歪头：“不痛啊。” 她喃喃：“果然是做梦。” 季昭使了劲又?掐了一下。 喻澄：“还是不痛。” 她嘆气：“果然是在梦里。” 季昭眼珠一转，趁喻澄不注意在她心口掐了一把?，这回喻澄有感觉了，倒吸了一口凉气，像被踩到脚的小狗般，满脸控诉：“痛。” 季昭问：“还是做梦吗？” 喻澄果断摇头。 季昭又?问：“那你现在要做什么？” 喻澄迟疑：“……侍寝？” 季昭：“…………” 她面无表情地让开一条路：“从朕的床上下去。” 喻澄嘀咕：“陛下的床哪有那么小。” 季昭瞪她，又?见她一路来得辛苦，应该也?没睡好?，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怜爱，声音也?放软了下来，小小声地撒娇：“喻澄，你该亲亲我。” 她环住喻澄的脖颈：“你追到我了，我是你的女朋友，你要亲我。” 喻澄俯下身?，在她的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地。 季昭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她呆呆地看着喻澄，问：“你亲了吗？” 喻澄：“嗯！” 还挺理直气壮。 季昭白了她一眼：“重亲。” 还有这种好?事？ 没亲好?还能重亲！ 喻澄的小心思咕嘟咕嘟地冒了出?来，她又?像刚刚那样在季昭的唇上啄了一下，理直气壮地坐好?，等着季昭罚她重亲，却等来了一个脑瓜崩：“亲不好?就算了！” 喻澄忙道：“能亲好?！” 季昭乜了她一眼：“真的？” 喻澄郑重点头。 季昭拉长声音嗯了一声：“你十八岁的时候亲我，我都一点记忆都没有，你现在给我还原一遍，做得到吗？” 喻澄再次点头。 季昭没动?，而?是笑着看着她：“现在还记得，自己?偷偷地回忆了多少?遍啊？” 喻澄的脸一红。 ……也?就七八九十百遍吧。 喻澄不说季昭也?能猜到，她轻咳一声，推喻澄：“快点的，我等下还要出?去吃饭，你要是不想亲那就算——” 第192页 话没说完，唇就被喻澄含住了。 喻澄答应她要还原，就真的还的原原本本，吻得青涩而?含蓄，压住了渴望和疯狂，只觉得双唇碰撞就够脸红心跳。 那一瞬间?，季昭仿佛回到了喻澄的十八岁生辰那天?。 她醉到在喻澄的怀里。 仗着喻澄不会反抗对喻澄上下其手，直到喻澄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陛下，微臣送您回宫吧。” “朕不走！”她掐腰耍赖：“朕还没给你过生辰呢！喻澄，朕今年赏赐给你的生辰礼物你还喜欢吗？为什么没有穿？” 喻澄无奈道：“那是战袍，要打仗才穿。” 她闷闷地哦了一声：“打仗不好?，会死很多人。” 喻澄：“陛下……” 季昭又?仰起头看她，看得专注而?认真，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看得喻澄心里乱了起来，才听?到她说：“开春又?要选秀，很烦。” 喻澄的目光闪烁了下：“……陛下也?是为了国家。” 季昭问：“我可?以选你进后宫吗？” 喻澄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季昭摆摆手，她的脸喝得红扑扑的，说着朕是开玩笑呢，却又?忽然认真地看她，一字一顿：“如果后宫有你的话，我应该会很喜欢去的。” 说完，就这么看着她，静静地等着她的回应。 喻澄垂首，吻住了她的唇。 完全是出?自本能。 她抛却了以上犯下的惶恐，忘记了君臣之间?的理礼节，凭着本能吻住陛下的唇，从未有人碰触过的，下达过无数圣旨的唇。 被她含在唇里，亲了又?亲。 …… 喻澄松开季昭。 吻完了知?道害羞了：“陛下，就是这样的。” 季昭：“……” 有种在看下属汇报ppt的错觉。 她摸了摸唇，觉得自己?在做梦：“你刚刚亲我了吗？” 喻澄也?愣了下：“没有吗？” 季昭：“好?像没有。” 喻澄：“那怎么办？” 季昭露出?得逞般的笑容，整个人扑上去：“再亲一遍。” / 【你们?听?说没？第三次顺位发布季昭昭没来，喻澄放狠话说让季昭昭等她，天?哪天?哪，皇上不在，居然要谋权篡位了！】 【呜呜呜呜我们?喻澄，我一定要送你上c位！】 【季昭昭粉丝没毛病吧？什么叫谋权篡位？真把?黑称拿回家自己?用嘚瑟上了是吧？还没到总决赛，初c魔咒还没真正破，等着吧！】 【呵呵，说一千道一万，昭昭还是稳坐c位，有这功夫多投两张票吧】 【什么啊？季昭昭没来是被她爷爷接走了，她爷爷是谁你们?知?道吗？据说是接到私人岛屿去了，而?且现在喻澄也?不在庄园。】 【什么？！喻澄不会是千里去了吧？】 【omg行程在哪里？航班在哪里？照片又?在哪里？如果没图没真相的话，我可?就要胡编乱造了！反正真情侣是不会告我的！】 【……这不可?能！我们?喻澄肯定在庄园里好?好?练习呢！】 【新的任务还没发布，练习什么？我听?说前三名在总决赛各有一个单人舞台，这是真的吗？怎么没有双人舞台了？姛你的初心在哪里？不卖姬你的未来又?在哪里？！】 【我这里也?有个小道消息，说是有家做全息游戏的想让姛里的练习生们?试玩推广一下，估计会直播，大家期待一下吧。】 【你们?是不是跑题了？季昭昭和喻澄这对小情侣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有没有告诉cp粉一声啊？】 …… 在遥遥的海的中央，喻澄和季昭昭这对情侣，正在玩金丝雀的游戏。 主要体现在喻澄藏在她那一亩三分地的小房间?里，而?季昭则在餐厅熘达一圈，出?来的时候已经推了个小推车，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上了电梯。 到二楼。 四下张望。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走廊的尽头，喻澄开门，再关门，两个人隔着餐车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笑了出?来。 “还笑？”季昭严肃道：“我都因为你做贼了！” 喻澄乖巧：“饿嘛。” 季昭不让她动?餐车：“不行！我得再偷点什么？” “偷什么？”喻澄啊了一声，上前凑过去亲了亲季昭的脸颊，在季昭惊诧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问：“……不是偷走吻吗？” 季昭：“……” 被吻了心情自然好?，又?不想被喻澄看出?来，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偷走你的心！” 喻澄哦了一声。 季昭挑眉：“哦？！” 喻澄：“可?是它?已经是你的了。” 季昭：“……” 受不了了！ 她把?小推车往旁边一放，摩拳擦掌：“先别吃饭了，我先把?你吃掉！” 第193页 喻澄：“！！！” / 就这么金屋藏娇了一夜，喻澄趁季家人没发现，又?赶在晚宴开始之前翻窗离开，走之前被季昭亲了又?亲，又?怕喻澄真的捨不得走了，季昭狠心把?她往窗外一推：“你快走吧！” 上一秒还在啵啵啵，下一秒就直接被推了出?去，喻澄猝不及防，直接从窗口翻了下去。 “喻澄！”季昭吓了一跳，连忙朝楼下看去。 喻澄扒在树上沖她挥手，用口型无声道：“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季昭这才松了口气，目送喻澄消失在视线里，这才关上了窗户，回过身?，听?到敲门声响起，季琳的声音传了过来：“昭昭，出?来准备了。” 上流社会的晚宴，向来铺张，出?席晚宴的礼服自然也?是高级定制，季昭的礼服是今天?空运过来的，黑色典雅稳重，光是造型就足足做了三个小时。 一番折腾下来，季昭觉得她不录制点物料发到微博上去，都对不起浪费的这些时间?。 晚七点，季昭准时出?现在晚宴上。 她作为季家的孙女，小时候也?跟着父母参加过这样的场合，在人们?的记忆里，她还是个小不点，穿繫着蝴蝶结礼服跑来跑去，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已经亭亭玉立。 她站在台阶上，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漾起小小的梨涡，看上去亲和又?可?爱，让人不自觉地就喜欢上了。 “她真好?看，是不是？”喻澄心情好?了，又?跟苏静演上了母女情深：“妈咪。” 她站在三脚架钢琴旁，目光落在季昭的身?上，想到这人她亲过搂过拥有着，心里的小欢喜便像气泡水般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泡泡。 还是草莓味的。 酸酸甜甜。 晚宴已经开始，苏静正在弹比较安静的曲子，不需要多少?技术，她还有空抬头看一眼自家俨然恋爱脑的女儿，无奈地嘆了口气：“多好?看？” 喻澄抿了抿唇：“就是、特别特别的好?看。” 苏静：“……” 读那么多年书白读了。 季昭的出?场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她虽然没出?席过晚宴，但根据恶补的知?识，再加上当皇帝的时候在各位大臣之间?周旋的经验，在其中竟也?如鱼得水。 让季松也?有点刮目相看：“天?生控场的人。” 钟青秀站在他旁边笑得温柔：“我看过昭昭的综艺，她在里面也?始终是第一名，大家都很喜欢她。” 季松点点头：“季京是男孩子，男孩子后劲足。” 钟青秀：“……” 谁问你了？后劲足，足到二十七八了还是废物？ 她忍住吐槽，继续微笑，看着季昭被人簇拥着，想起还在地下室关禁闭的季京，心里微微嘆气，曾几何时，她也?以为季京会做个人呢？ 正想着，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喧譁。 “谁让他进来的？” “天?哪快带他出?去！” “安保！安保在哪里！” “为什么要把?我带走！爷爷！”撕心裂肺的吼声像一颗雷炸在了整个宴会厅里，顺便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琴声悠悠和喊声：“爷爷！我是季京啊！” 季松勐地瞪大眼睛。 季昭循声看过去，只见季京穿得破破烂烂，一把?鼻子一把?泪地跪在门口，正撕心裂肺地喊着他亲爱的爷爷，她不动?声色地看向钢琴旁。 喻澄也?在看她，对她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在宴会开始前，季昭让喻澄下到地下室，帮季京把?门打开了，季京在里面关禁闭已久，不会听?不到外面的热闹，自然也?会冲出?来。 他是冲出?来了，却没意识到，他这个举动?，也?让季松的面子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碎的一塌煳涂。 果然，季松在认出?是季京后，气得气血上涌，拿着拐杖就要去打季京，结果没走两步，整个人就颤颤巍巍地倒在地上。 满场譁然。 “季董事长？” “快！叫医生！” “快快快！担架在哪里！” 一阵兵荒马乱后，季京被抬到了最近的休息间?，在管家的安抚下，参加晚宴的人在偏厅坐下，一部分人是担心季松的身?体，更大一部分人是想看季家的热闹。 之前就觉得季昭昭优秀，再跟刚刚出?现的传说中的季家继承人一对比，更觉得季昭昭出?类拔萃，冷静自持。 这不，对祖父跌倒后一系列的安排妥帖到位，但也?并?不冷血，不然现在怎么会在门口焦灼地踱步。 季昭是很焦灼。 她虽然很想把?季松气死拉倒，但万一真气死了，遗嘱可?就改不了了，所以季松现在还不能死，她焦灼地走过来，走过去。 直到里面医生走出?来，说季松点名叫她进去。 她走进去。 季松戴着唿吸面罩躺在床上，一脸苍白地看着她，声音断断续续：“季、季京呢？” 第194页 季昭道：“已经安排送回地下室了。” 季松闭了闭眼，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她：“你做的很好?，让我对女人刮目相看。” 季昭忍了下，怕把?季松真的气死，好?不容易把?想怼得话咽了回去，还是忍不住：“那是因为在你的世界里，女人是第二性。” “有时候过分强调某种性别也?是歧视，比如你们?这里总说女士优先，好?像在谦虚一样，但其实是自以为是地替女性做选择，傲慢又?自大，还有自我感动?。” “女性不需要，在我这里，女性天?生优先。” “如果你还是放不下对女性的偏见，还是选季京吧。” 第54章 代价 回程的飞机上, 季昭睡得很安稳。 快要坠入梦境里去的时候，隐约听到喻澄小声跟乘务员说了句什?么，外面就安静了下来, 推拉门锁上，身边的位置往下陷了陷。 她翻过身，抱住了喻澄的腰。 喻澄撩开她的头髮, 掌心?贴着她的脸, 低声说：“睡吧。” 季昭便睡着了。 仿佛只要喻澄在，哪怕是万米高空也没那么令人恐慌了，哪怕坠落下去，至少她可以抱着喻澄不是么？ 一觉醒来的时候, 飞机已经进入了中国境内，喻澄说在钟青秀一个小时前来了电话。 “电话？”季昭懵懵地坐起来, 还没从睡梦中彻底醒过来, 她揉了揉眉心?，呆呆地看了喻澄一会儿, 开口?问的却是：“城堡里不是没有信号吗？” 喻澄猜测：“是不是用了屏蔽仪，现在解除了。” 季昭哦了一声：“是有可能?。” 然后才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喻澄摇了摇头。 她在季家?是外人, 钟青秀自然不会跟她说太?多，只说了等?季昭醒了后让季昭给她回电，喻澄把?手机递过去：“她说越快越好。” 季昭接过手机，却没急着打电话：“听她的语气，是好还是不好？” 其实按钟青秀的性格, 这?些年在季松身边, 早就习惯性地伪装自己的情绪, 喜怒不形于色是最基本?的，但季松这?一病倒, 钟青秀难免会暴露出?情绪来。 她得?知道是什?么情绪，再来应对。 喻澄回忆：“刚开始是带着笑意的，但是听清楚不是陛下后，语气就冷了下来。” 那应该是好消息了。 季昭回拨电话。 几乎是一瞬间，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昭昭？”是季琳的声音，压得?很低：“你怎么现在才回过来？奶奶已经去睡了，说是要我盯着手机，以免你打回来。” 季昭问：“有什?么事吗？” 季琳的声音小但也能?听出?兴奋来：“你走?后老爷子?就把?律师叫进书房改遗嘱了！” 季昭眉梢微挑：“遗嘱？” “对啊对啊！”季琳说：“我偷听了会儿，给季松的还是挺多的，但是没多少可发展的资金。而且估计是因为你老怼他，留给你的也不是很多。” 季昭笑了笑：“那留给谁的最多？” 季琳说：“当然是奶奶啦！” 季昭：“嗯。” 季琳：“你什?么意思……啊！”她反应过来：“对啊！给了奶奶，就由奶奶来决定了，到时候不还是你的！” 季昭摇了摇头：“奶奶愿不愿意给我都没关系，我对季家?的家?产不感?兴趣，只是能?让季京一无所有我会很开心?，现在目的达成，你们看着办吧。” 季琳瞠目结舌：“……你还真?是视金钱为粪土啊。” 季昭：“……” 如果你拥有一个王朝，你也会如此的。 挂了电话后，她跟喻澄简单地复述了一遍，又把?喻澄拉下来抱住：“季家?的事情解决了，现在就等?着七星连珠回去。” 她感?慨：“可惜总决赛是在七星连珠后面，不然真?的想登上最终的c位感?受一下。” 喻澄脸上的笑意却僵了僵：“……七星连珠是几号？” 季昭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蹭了蹭，声音闷在里面，与她的心?跳声共振：“六月十六到十九号都有，我们到时候就直接去天台就行。” 她说着说着有点感?慨：“可惜还没学会制造手机，回去后我会不习惯的吧？” “是啊，”喻澄的声音轻飘飘地，顺着她的话说：“这?里有空调、手机、冰箱还有很多高科技的东西，回去会不习惯的。” 季昭嘆了口?气：“那也没办法，百姓们都还在等?我。” 季昭翻过身平躺，又侧过脸看进喻澄的眼睛里：“而且虽然这?里也有很多女子?，善良可爱温柔，可以用世界上所有的褒义词形容她们，但是男的好多，我不喜欢。” 喻澄失笑：“所以才把?大太?监换成女子?？” 第195页 季昭的眼睛微微瞪大：“你知道？” 喻澄笑：“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又道：“而且陛下的掌事宫女悠然似乎对她很不一般。” 季昭清了清嗓子?：“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喻澄瞭然：“嗯。” 季昭凑近她：“你还想回去吗？” 喻澄微怔。 她离得?好近，喻澄能?看到她眼波流转里的爱意，她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她的，低声说：“陛下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季昭亲了亲她的嘴巴：“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 喻澄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下巴贴在她的颈窝，轻轻吻了吻，语气低低：“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 【瓜，游戏定了，就在总决赛前一周，选人气最高的七位练习生进行直播内测，明早上午就会官宣，大家?期待一下吧】 【嗷嗷嗷！我对这?个游戏一直很期待！我担能?玩给我看也太?幸福了吧！】 【对了，喻澄和季昭昭已经回来了，这?两天就会宣布总决赛的流程和表演曲目，前三solo舞台是定的，选曲由练习生本?人选】 【能?不能?、就是说、让季昭昭和喻澄表演两首歌的时间，然后宋江江单独表演？】 【别太?欺负第三名……恨你们……】 【真?当没人嗑季昭昭和宋江江吗？我室友还嗑宋江江和喻澄呢！】 【厕品！】 【那个，本?路人无意路过，你们这?个选秀要测评的游戏是叫《千古一梦》吗？主角是女帝的那个？是吗？】 【对啊！这?个游戏很出?名吗？】 【操！还真?是！这?个游戏在网上已经有超过一亿人预约了，到时候直播我也要看看，听说画风特别精美，剧情也很绝，编剧好像叫什?么悠然】 【这?游戏简直是为了季昭昭量身打造的，是为了季昭昭才接的吧？果然是皇族！呵呵！】 【……双赢的事说什?么蹭？游戏本?来就需要推广，找目前正在热播的综艺推很正常啊，季昭昭是里面的c位，就算是为她量身打造又怎么样？】 【我拜託你们，游戏立项在五年前，五年前季昭昭还不知道在哪呢，怎么为她量身打造，能?不能?别这?么离谱？】 …… 关于游戏直播的事，庄园里也在讨论。 而等?到确定后，被选定的七个人被杨导叫到会议室开会，更是让讨论上了一层楼。趁直播平台的人还没来，宋江江举手：“我游戏废，能?不玩吗？” 杨导直接给否了：“不行。” 宋江江：“……” 她沮丧地趴在桌上：“那完蛋了，粉丝们看到我游戏这?么菜，肯定会后悔喜欢我，到时候在总决赛之前我的人气一落千丈最后出?不了道，我就跟这?个游戏拼了！” “江江，”周雨停安慰她：“不会的。” 宋江江抬头：“真?的吗？” 周雨停：“嗯，我也很菜。” 宋江江：“……” 原来是她也不会玩！ 周雨停抿了抿唇，果然，她不会安慰人。 季昭倒是挺感?兴趣，虽然为了保证她们第一时间的新鲜感?和体验感?，关于游戏的设定和模式她们丝毫不知道，只知道名字叫《千古一梦》，但还是让季昭燃起了浓浓的兴趣。 看这?名字，至少不会是个枪/械类游戏，没准是沉浸式回宫游戏。 她们七个之前都没怎么玩过游戏，所以也都没关注过游戏圈的事，对这?个游戏两眼一抹黑，让主办方十分的满意——这?样才能?出?效果嘛！ 这?次的会议也主要是讲关于游戏直播的注意事项，等?直播方离开后，杨导才又强调：“这?次的直播是6月20号早上八点，还有半个月，大家?不用太?放在心?上，还是以练习为主。” 季昭轻轻地啊了一声。 杨导问：“怎么了昭昭？” 季昭摇了摇头，她跟喻澄对视一眼，满脸的遗憾——可惜了，不出?意外的话，她19号就会回到大启朝，这?个游戏是无缘体验了。 杨导说：“好了，现在请大家?移步隔壁教室，你们的导师在等?你们。” 程非晚也是刚到不久，正在演讲台旁看台本?，见练习生们陆陆续续地进来，招唿她们坐下，问：“知道今天来做什?么吗？” “不知道——”练习生们拉长了声音，由于人太?少，显得?稀稀拉拉，很没有气势。 程非晚环视一圈，见练习生们都入座了，感?慨了句：“感?觉面前站着一百零八位练习生还是昨天的事，转眼就只有你们了。” “现在我来发布《出?道吧！少女》第四季最后一个主题任务。”程非晚侧过身：“请看大屏幕——导师合作?舞台！” “我天哪？这?是真?实的吗？也有程老师吗？” 第196页 “我想和姜老师合作?！” “如果能?跟林老师合作?就算淘汰我也死而无憾了！” “参加此次舞台的导师有姜嫣姜老师、阮清阮老师、林梦溪林老师以及我，总共四名老师，二十名练习生五人一组，出?四个舞台。” “分组由老师们来选择心?仪的练习生。” “除此之外，前三练习生的福利是每个人都有个solo舞台，选曲自己定。” 练习生们又是一阵艷羡，转眼又被可以跟导师们合作?的兴奋而取代，都在思考怎么能?让导师选择自己，暗暗祈祷能?分到心?仪的导师那组。 而在导师们的讨论组里，也发生了小小的争论。 【程非晚】：阮老师已经要昭昭了，喻澄得?留给我吧？ 【阮清】：我就是怕喻澄不同意啊 【姜嫣】：怎么回事？昭昭什?么时候去的阮老师那组？怎么没有通知我？是内定的吗？ 【林梦溪】：我想要周雨停和宋江江 【程非晚】：@阮清，那不如昭昭和喻澄都给我 【阮清】：年纪大了，看不清屏幕，非晚你说了什?么？哦昭昭和喻澄都跟我一组是吧？好的，好孩子?，真?懂事 【程非晚】：…… 【姜嫣】：…… 【林梦溪】：…… 虽然不知道要打省略号，但是合群一下下。 导师选人到时候要单独拍个物料，但怕当面争得?太?过分，所以导师们都认为该在私下分好，结果耍赖大于诚恳，好不热闹。 而庄园里，关于离别的物料正式开拍了。 总结来说就是越有情怀越好，要高级的情怀，不要低级的煽情，要让一路追过来的观众永远记住这?一年的夏天吹来的风。 季昭和喻澄在天台上站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听到跟拍导演说了句：“可以了。” 季昭一脸麻木地回过头：“我要被夏天的风吹面瘫了。” 跟拍导演离开后，她和喻澄没急着走?，反而站在天台上往下看，看宋江江和乔月坐在便利店的高脚椅上碰杯。 镜头再往左移，周雨停和沈昕在喷泉前走?过，喷泉池里藏着不少硬币，那是属于练习生们的梦想和愿望。 季昭轻声道：“还怪捨不得?她们的。” 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喻澄牵住了她的手，轻轻晃了晃：“我们带点照片回去，你想她们的时候可以看看她们的照片。” 季昭沉思：“能?带回去吗？我来的时候可什?么都没带。” 喻澄说：“试试。” 季昭心?想也是，试试又不要钱，何乐而不为呢？ 在准备舞台和直播的紧张中，最后的时光过得?轻快而又缓慢，季昭和喻澄最终还是被阮清抢到了手，在最后的舞台上，阮清特意在中间给季昭加了段弹奏古琴的镜头，可以说是偏爱到了极点。 而钟青秀那里也传来了好消息—— 季松的身体本?来缓过来了，结果因为对季京死心?，季京又发了几次疯，把?他气得?卧床不起，状态一天不如一天，更是在跟钟青秀说体己话时，说把?大部分家?产留给了钟青秀。 钟青秀的声音无悲无喜：“他这?一生不懂得?尊重人，自私寡恩，轻视家?人，纵容败类，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他的报应。” “等?他走?后，我也要过一过自己的生活了。”说到最后，总算有了些活力：“突然感?觉日子?有奔头了。”她认真?道：“谢谢你，昭昭。” 季昭也笑：“谢我做什?么？” 要谢就谢，陪伴自己度过这?漫长岁月的自己吧。 / 转眼到了6月16日。 夏天已经变得?很热烈，傍晚的风都觉得?燥热，稍微动一下都觉得?浑身是汗，练习室的窗户打开，穿堂风嗖嗖地，让练习生们有了短暂的喘息。 而站姐们也因受蚊虫叮咬，这?两天少了不少人，还在坚守地无一不喷遍花露水，表情坚毅地站在围栏外，等?着练习生们出?来，在第一时间时间传到网上。 季昭和喻澄简单收拾了下行李。 手机和平板也在其中——按季昭所言，就算大启朝没有网，但只要带走?了，里面的照片找画师画下来，也是一种?永恆的存在了。 临走?前，季昭特意去楼下晃了一圈。 陈杏子?正趴在窗口?拿着借来的小望远镜看天空：“她们说这?两天有七星连珠，在哪呢？七星我都没看到，珠在哪？” 沈一灿冷漠路过：“你照照镜子?就看到了。” 陈杏子?：“……我跟你拼了沈一灿！” 宋江江和周雨停正在练瑜伽，两人最近在庄园吃胖了，觉得?必须要减肥了，于是相约着吃饱后一起运动，运动了这?半个月，一上称，体重不变。 于是瑜伽运动就只剩下了最后的休息式——平躺在瑜伽垫上，唿吸均匀。 路过的沈昕吐槽：“不如去床上睡。” 第197页 邵珂正在讲八卦，丁言在旁边时不时地纠正她的语病，而何雨檬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招唿季昭和喻澄：“来一起听啊！” 季昭走?过去：“在说什?么？” 何雨檬：“说有个男的学古代娶老婆纳小妾最后老婆小妾搞到一起把?他踹了的八卦。” 季昭：“……” 喻澄：“……” 好复杂，但是莫名地想听怎么回事？ 于是就在那里听完了全部，回楼上的时候头重脚轻，整个人都很恍惚，上天台之前，季昭和喻澄对视一眼，季昭说：“老婆和小妾是真?爱。” 喻澄深以为然：“爱得?很深。” 季昭遗憾：“可惜男的最后没死。” 喻澄：“死了就完美了。” 季昭：“毕竟不是小说。” 喻澄：“总有遗憾。” 相视一笑。 季昭问：“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喻澄抿了抿唇：“……一点点。” 季昭向她伸出?手，十指交缠在一起，季昭说：“虽然我也有点紧张，但是我还是要说别紧张，喻澄，我们会回去的。” 喻澄推开天台的门。 头顶上，七颗星星在乌蓝的天空中连成一道直线，眨啊眨，眨得?季昭眼睛都酸涩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季昭啧了一声：“是不是姿势不太?对？” 喻澄犹疑：“那该摆什?么姿势？” 季昭摇头：“是不是地点不太?对？” 喻澄还没说话，就被她自顾自地否定掉：“我们两个是在不同的地方穿越的，那就说明地点和姿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现在我们都在，没道理不行啊。” 季昭揉了揉脖颈：“不会是要喊什?么口?令吧？” 她喊道：“芝麻开门！” “波若波罗密！” “巴啦啦能?量！” “成为光的女人！” “……” 季昭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要不你也喊一遍？” 喻澄：“……” 都不用问她都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丢人不能?她一个人丢，两人一起丢才和和美美，毕竟——季昭撒娇：“我们现在是情侣！” 喻澄的心?软得?一塌煳涂，她朝着七颗星星喊完所有的口?令，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在心?里轻轻地松了口?气。 她问：“还要等?吗？” 季昭把?包往地上一放：“等?！” 就这?么等?到星星隐退，月亮变得?皎洁也毫无反应后，季昭也只好宣告放弃，明天再来。她信誓旦旦：“那肯定是时间不对了。” “还有有明天和后天，总有一天是可以的！” 回到宿舍后，季昭左右睡不着，上网看网友对于七星连珠有什?么讨论，说不定里面就有真?实的答案。 【我已经准备好穿越了，带我走?吧！】 【我学理科的，回古代带领大家?实现工业革命！打响反帝反封建制度的第一枪！】 【让我穿可以，别穿到后宫，我怕我活不过第二集】 【已熟读歷史?，让我去改变歷史?吧！】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然大家?都在开玩笑，但是其实我觉得?还是有穿越的可能?性的，我今晚在家?里的天台上诚心?念朝代的名字和年号，有一瞬间恍惚，仿佛真?的站在了长安街上，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见到李白了！】 【扯吧你就，明天晚上我就试试】 【虽然看起来是编的，但是很让人有实践的欲望】 【记下来了，明天就试。】 季昭也默默地记了下来。 第二天晚上，仍然是晴天，七星连珠仍在空中闪闪发亮，季昭和喻澄再次登上了天台，季昭叮嘱：“朝代和年号，记住了吗？” 本?以为喻澄会点头，却没想到喻澄只是看着她。 季昭问：“怎么了？” 喻澄松开了她的手。 季昭懵了一瞬，低头看了看空白的掌心?，飞快地眨了眨眼：“喻澄？” 喻澄的手微微握拳：“……我不想走?。” 季昭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喻澄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抬高了声音：“我不想走?。” 季昭的脸也冷了下来：“你不是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吗？你骗我？” 喻澄偏过脸：“没有骗你。” “那为什?么不走?？” “……” “喻澄，回答我的问题。” “陛下……” “是不想跟我走?，还是不想回到大启朝？”季昭追问：“我说为什?么这?两天你一直看上去闷闷不乐的，我以为你是捨不得?大家?，原来是因为根本?就不想走?吗？” 第198页 “……” “因为回去你就是封建王朝的大将军，永远低人一等?，在这?里你是喻家?的大小姐，可以出?道光芒万丈，自由自在，对吗？” “……” “喻澄，你说话啊！如果是因为这?个我绝不勉强你，你可以不走?。” “……” “喻澄！” 季昭在无尽的沉默里真?的生气了，她把?喻澄往天台的门里推：“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要回去，我要回到我的臣民那里去！” “即便代价是失去我吗？”喻澄在她身后问。 季昭的背影顿了下。 良久，她才轻声道：“是的。” 她说：“即便代价是失去你。” 第55章 真假 六月十九日?, 七星连珠奇观在当晚十一点结束后，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 季昭坐在天台的屋檐下，看着风吹着雨丝扫过已经铺好的水泥地上, 看着雨水一点点地浸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湿漉漉的。 她漂浮在空中的心被勐地抛向更远处，变得潮湿酸涩。 原来真的回不去了。 那一次的七星连珠是?千年来的巧合和?宿命, 她再也回不到大启朝了, 再也见?不到太师，再也不能?上朝批奏摺了，御花园她让培植的桃花还没开过，她答应百姓们?的上巳节游园会也没成?行。 她再也、再也没办法回去了。 喻澄撑着把伞站在她的身后, 整个?人隐没在门口的阴影里，仿佛一尊雕像般, 不言不语, 只默默地替她遮风挡雨。 季昭问：“你早就知道了吗？” 声音很轻，虚无地飘在空中, 摇摇晃晃地落在了喻澄的耳廓里，让她的心里一酸,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她就会真的陪陛下每晚都来试一下。 “也是?，”季昭很快就想清了其中的关节：“如果你知道我们?回不去的话，肯定会每天都陪我来，也不会消极怠工成?这样。” 喻澄没说话。 季昭的目光涣散地落在某一处虚无, 虽然回不去的打压还撞在心里无法接受, 但大脑却已经飞速地运转起来：“喻澄, 你不是?那样的人。” “喻家世代忠良，你也是?一向忠心耿耿, 立下汗马功劳。朕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从未有过因功高震主而忌惮喻家，就算你跟我回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是?心意相通的恋人了。” “你怕什么呢？是?怕回去后我没办法给你名分吗？” “应该也不至于，”季昭越分析心里就越平静，语气也变得平稳起来：“因为你知道我向来任性?，立后立女子在大启朝也算不得什么奇闻，你怕与人共享我吗？” 喻澄握着伞柄的手微微颤抖，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冷下来：“是?。” 她顺着季昭的思路引导她：“陛下现在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后宫有个?女子皇后，再多些女子嫔妃也是?很正常的，万一陛下——” “不，”季昭打断她：“不是?的。” “朕的喻大将军不是?这么不自信的人，你知道朕喜欢你，就只会喜欢你，那些患得患失不属于你。原因不是?这个?。” 喻澄心中一急：“为什么不能?是?？” 季昭微怔：“什么？” “陛下难道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患得患失吗？曾经我在心里仰慕陛下，从不奢望陛下给予回应，可是?陛下回应了，我以为我会很开心。” 喻澄往前走了一步，面容在天台的灯下清晰起来，向来冷静自持的神情到了这时候出现了一丝裂缝，她的语气颤动：“可是?不是?的，人的欲望是?填不满的。” “我希望陛下只喜欢我，只有我，如果回去了，陛下还会只有我吗？” 季昭怔怔地看着她。 季昭想从她的神情里窥得一丝说谎的痕迹，雨丝太过晃眼，她闭了闭眼，却仍然觉得这个?说法没有说服力。 她反问喻澄：“可是?喜欢一个?人，也会委曲求全不是?吗？” 她调整好状态，往喻澄面前走了一步：“比起短暂地失去我，你难道更愿意永远的失去我吗？”她盯着喻澄的眼睛：“如果七星连珠可以穿越，你也会跟我一起的，对吗？” 喻澄无言反驳。 季昭点了点头，替她回答：“是?的，你会的。” “你会跟我一起回去，这是?唯一可以确信的事。”季昭走到了雨中，细密的雨落在她的身上，沖刷着她脑海中所?有的混沌：“甚至于，你可以回去，但是?我却不能?。” “喻澄，”她看着喻澄，语气笃定：“你有事瞒着我。” “你比我晚来两天，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吗？是?因为我不见?了所?有政权更迭，还是?外敌入侵了吗？” 第199页 “所?以你才不想让我回去？” 喻澄还是?不说话。 一副就算赐她死罪她也要?把秘密守口如瓶般，整个?人陷在无尽的沉默里，望向季昭的目光有多怜惜，沉默就有多震耳欲聋。 季昭已经习惯了喻澄这两天的沉默，如果说真的另有隐情，喻澄不想说也在情理?之中，左右也回不去了，她不逼喻澄。 却不免生气。 两人早已不是?刚来时的君上和?臣子，连嘴都亲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喻澄连撒谎骗她都做不到，就在当个?闷葫芦，她怎么能?不气？ 一气起来，临走之前还踩了喻澄一脚。 在喻澄的新鞋上留下个?明显的鞋印，第二天彩排的时候，被宋江江看到问起，喻澄低头看了看鞋面上的脚印，心事重重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不是?吧你俩？”宋江江左看看喻澄，右看看季昭，一脸为难：“就算吵架了，这两天不想搭理?对方，但也不用置我于死地吧？” “……” “这是?c位哎！你们?就给我了？” “……” 两边都不说话，宋江江也不觉得冷场，又继续抒发自己心里的不满：“还有，总决赛的solo舞台你们?什么意思啊？一首比一首深情emo，显得我的《快乐女孩》很傻！” 总决赛的solo舞台由?前三的练习生自主选曲，选曲是?前天报上去的。 季昭选的是?杨千嬅的《少女的祈祷》，她自从去了趟香港后，就对粤语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回来听了不少粤语歌，选这首歌也是?喜欢歌词。 喻澄则选的五月天的《最重要?的小?事》，纯唱的摇滚对她考验不小?，节目组的音乐总监还特地来找她确认过，见?她很坚持后也没再说什么。 而宋江江则选的刘惜君的《快乐女孩》，很欢快的歌，一经传出去，三个?人的对比实?在是?太明显，让网友们?好一阵讨论?。 【祈祷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为你跌跌撞撞傻傻笑笑买一杯果汁……预兆恋爱脑实?锤了】 【哈哈哈哈哈哈宋江江的这首歌好适合她啊，笑一笑，跳一跳，快乐女孩没烦恼！】 【单身狗在小?情侣之间?自然要?快乐点，江江给我笑一个?】 好在宋江江这两天没上网，对网上的讨论?一无所?知，不然彩排的时候还真笑不出来。 总决赛的舞台分别的三个?solo，四个?导师舞台，还有三个?集体舞台，排练起来无暇顾及其他，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就是?训练、训练、训练。 训练到想呕吐的时候，游戏直播也随之拉开了帷幕。 场地是?游戏方提供的，沉浸式体验的游戏需要?的装备很重，戴上头盔后可以进入到设计的场景里，而在直播间?的观众们?则可以选择任意一个?练习生观看或者纵观全局。 “总之你们?记住，你们?在游戏里的一举一动，都在进行着直播，说的话需要?谨慎，就算不幸抽中了反派的角色，在尽责走任务的时候，也要?适当谴责一下这种行为。” 杨导举着小?喇叭，问：“听懂了吗？” 已经坐在了体验仓里的练习生们?正对装备觉得好奇，杨导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杨导又说了两遍，她们?才齐刷刷应了两声，又异口同声：“可以开始了吗？” “稍等，”游戏方看了眼表：“还有三分钟。” 季昭和?喻澄坐在一起，她抱着游戏需要?用的头盔看着，对旁边喻澄递来的担忧目光熟视无睹，好一会儿，才无奈地回望过去。 语气冷硬：“怎么？” 喻澄低声道：“我们?的刷新地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 季昭说：“是?啊。” 喻澄：“我来找你。” 季昭说：“不用。” 喻澄：“我要?保护你。” “……”模煳的梦境在脑海中若隐若现，随着这句话似乎要?破土而出，又是?在瞬间?被隐没，季昭没有抓住，她懊恼地皱了皱眉：“你真的会来吗？” 喻澄郑重地点点头：“真的会来。” 季昭看着她。 游戏方的工作人员在倒计时，一秒一秒飞快，在快到尾声时，季昭忽然说：“不来也没关系的，喻澄。” 喻澄的神色大动。 季昭对她笑了笑：“我知道你会来的，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突如其来的难题把人绊住脚步，所?以你来不了也没关系的。” “我总归知道，你是?想来的。” 说完，没有再给喻澄回应的机会，季昭戴上头盔，她面前的景象立刻就变了，大写的白色宋体在黑色的屏幕上格外醒目—— 欢迎进入《千古一梦》的世界！ 请你选择模式：困难/简单 季昭点击困难。 系统：正在载入游戏！ 系统：载入成?功！ 第200页 而此刻的直播间?也炸开了锅。 【我靠我靠？现在已经这么高级了吗？季昭昭居然选择了困难模式！她都没玩过这个?游戏吧！她怎么敢的呀！】 【怎么没有选择身份的权利啊？难道是?自动生成?吗？】 【我靠！这是?金銮殿？季昭昭是?女帝？！】 【我早就说这游戏是?替季昭昭量身打造了你们?还不信，这女帝都当上了，如果让我女当大太监我真的会发火……】 这时，每个?进入游戏的练习生面前都浮现起字幕。 【你即将进入的世界名为“大启朝”，寓意是?开启，开朝皇帝季玥乞丐出身，用十五年时间?推翻旧王朝建立大启，从此开启女帝时代。】 【现在的皇帝是?xx，年号嘉熙，你的身份是?xx】 众练习生：“？？？” 宋江江：“我是?太师？！” 周雨停：“我是?掌事宫女啊……” 沈一灿：“后宫嫔妃，封号为德。也行吧，不过古代后宫的嫔妃是?女人吗？” 陈杏子：“后宫嫔妃，封号为静。不会是?什么游戏吧？我肯定玩不了两把我就死翘翘出局了！” 沈昕看着自己面前的身份牌久久不能?言语。 直播间?的观众们?则爆发出最大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为什么沈昕是?大太监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已经能?想像到沈昕猪肝般的脸色了！】 【注意注意！是?的大太监！我看过人物简介，说是?跟掌事宫女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啧啧啧，在宫里搞磨镜啊】 【那又怎么了？女帝自己还搞呢，陈杏子和?沈一灿的两个?角色女扮男装】 【这个?宫里好乱啊！人物关系好复杂啊！我好爱看！再来点！】 【季昭昭和?喻澄的程序是?不是?卡住了？怎么还没载入进去！】 【来了来了，季昭昭载入进去了！】 季昭看着面前的字幕，上面的字一股脑涌入她的眼里，信息量太大，她一时没读懂，又逐字读过去，整个?人恍若雷击。 系统告诉她，她在这个?“大启朝”，身份是?皇帝。 大启朝在现代是?不存在的朝代，为什么会有人知道的那么详细？这个?游戏的制作方是?谁？人物设定是?谁写的？ 季昭恨不得直接退出游戏去找人问个?清楚，冷静下来后，她深深地舒了口气，在是?否接受身份的一栏里，点击确认接受。 眼前一恍，她已经坐在了御书?房的椅子上。 御书?房里瀰漫着茶香，窗户只开了半扇，能?看到窗外的榕树郁郁葱葱，是?一派万物始生的欣欣向荣，季昭呆坐在原地，一时间?根本不敢动。 这一景一物，简直是?她曾经的御书?房的翻版，如果不是?亲生经歷过，绝对还原不出来。 她不由?心惊，难道大启朝真的有人也穿到了现代？还做出了这部游戏，是?为了什么？为了试探她和?喻澄是?不是?也来自大启吗？那这个?方法也够委婉的。 季昭不动，弹幕也很奇怪。 【她在想什么？】 【冷不丁当上女帝有点不习惯吧？】 【不是?，她不动就算了，沈昕能?不能?看一眼女帝啊？没发现女帝看着很眼熟吗？那是?你亲爱的队友啊！】 【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女帝的长相建模跟季昭昭真的蛮像的……】 【呵呵，季昭昭本来就有帝王之相，美人在骨不在皮，穿上这一身皇帝的袍子，气势立刻就出来了，谁不想跪下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昕！你再不抬头我就要?急眼了！】 沈昕…… 沈昕的内心的卧槽的，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手气居然会这么差，抽个?角色能?抽到大太监，还是?女扮男装的，要?是?一般游戏也就算了，偏偏还是?高科技沉浸式体验，她现在整个?人浑身难受，只想逃离。 还有，那个?长得眉眼间?隐约间?有点像周雨停的掌事宫女为什么要?挠她的掌心啊？她们?这是?对食？还是?磨镜？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感?情线！ 所?以她根本没意识到原本只是?npc的皇帝芯里已经换了个?人，只不停地看着任务栏，期待有个?新任务，好让她找机会逃离现在这个?地方。 却在这时，皇帝动了。 沈昕连忙退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管外面如何，稳住本心不放松，在心里念叨钱难赚屎难吃，连皇帝叫她她都没听到。 季昭微微皱眉：“嗯？” 沈昕啊了一声，霍然抬起头，目光跟季昭对视后就想撇开，却勐地一怔，她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昭昭？” 季昭迟疑：“沈……沈昕？” 沈昕热泪盈眶：“总算见?到亲人了！” 季昭：“……” 第201页 沈昕说：“我本来以为这个?游戏是?单机，选择人物再根据故事线完成?任务，到达结局，却没想到居然联机游戏！” 季昭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你还没遇到其他人？” 沈昕呃了一声，她往外面指了指：“我总觉得掌事宫女像周雨停，但是?没敢认，系统提醒了，没有皇帝陛下的允许，不能?交谈。” “我没那么没人性?。”季昭说：“把她叫进来。” 就算不是?周雨停，那也是?悠然，虽然只是?npc，但是?她太久没见?过悠然了，说起来还是?有点想念的，毕竟那是?从小?—— 掌事宫女走了进来，季昭一眼就认出了不是?悠然。 而周雨停也一眼就认出了她：“昭昭！” 说完，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巴，看向站在季昭旁边的大太监，沈昕的唇角抽动了些，很不想承认，但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是?我，沈昕。”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脚趾要?抠出城堡了！】 【周雨停一脸：我刚刚按照人设对沈昕做了什么？！我挠了挠她的掌心！这是?不是?职场性?骚扰？沈昕不会对我另眼相看吧？】 【沈昕：操了！相逢不如不相识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人总算碰到面了！喻澄那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黑屏啊？宋江江居然在备课……笑死我了……】 【皇帝陛下要?不要?去后宫看看吧，说不定能?捡到两个?正在宫斗的嫔妃呢……】 与此同时，周雨停也反应过来：“要?不要?把大家都聚到一起？” 季昭嗯了一声，随口问了npc这一年的年份，确定喻澄仍在京中，她当机立断：“宣喻澄喻将军即刻进宫觐见?！” 周雨停和?沈昕俱是?一怔。 周雨停：“你怎么知道喻澄是?将军？” 沈昕：“凭什么她是?将军我是?太监！” 季昭：“……” 弹幕：“…………” 【不是?，我都不知道喻澄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季昭昭知道啊？这是?不是?彩排过？不是?说第一次玩的真实?反应吗？不把观众当傻子是?不是?会死啊！】 【笑死，那刚刚季昭昭周雨停沈昕还演的那么认真，一说到喻澄立刻就露馅，季昭昭别太爱了，嗑死我了！】 【不过看周雨停和?沈昕都不知情，不会是?就季昭昭知道吧？】 不管观众怎么想，季昭的命令下达下去，自然是?有人执行，而且在游戏中，npc是?随叫随到，她这边点击了确认召唤大将军，外面立刻就响起了喻澄的声音：“微臣喻澄，奉旨觐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昕笑出了声：“喻澄还挺入戏。” 周雨停戳了戳她：“喻澄还不知道里面是?我们?呢，你是?大太监，去把她领进来。” 沈昕：“……” 她回去拿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屏蔽“太监”这个?词！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拂尘往胳膊上一搭，往外走去，学着电视剧里的太监说话的腔调：“喻将军您来了，陛下正在里面等你呢。” 喻澄一身戎装，对她的挤眉弄眼熟视无睹，微微颔首，便抬步走了进去。 门立刻被关上。 沈昕和?周雨停把她团团围住，沈昕吐槽：“喻澄你的皮肤都按人设变成?小?麦色了哎，好酷好飒！我也想当将军！” 周雨停摸了摸喻澄身上的铠甲：“这游戏真的好真啊，摸上去跟真的一样，沈昕你摸摸。” 沈昕上手：“真的哎！” 而喻澄却把手中的剑往前一放，剑身铮铮作响，喝得两人往后退了一步，她才下摆一掀跪了下来，声音清越朗朗：“臣，喻澄，叩见?陛下！” 季昭打量着她。 是?喻澄，不管是?神情还是?姿态都和?喻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非细心观察过，不会还原的这么彻底，连喻澄说话的语气都跟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但也不是?喻澄，不是?那个?跟她到21世纪，一起参加选秀谈恋爱的喻澄。 这是?个?npc。 沈昕和?周雨停显然也意识到了，同时往后退了好几步，小?声问季昭：“这是?什么情况啊？这不是?喻澄吗？” 【我靠我靠我靠？这居然不是?喻澄？说皇族谁是?皇族啊！这建模跟喻澄一模一样，是?专门为喻澄量身打造的游戏吧！】 【好酷啊喻将军，想嫁！！！】 【说实?话从来没见?过这么严肃的喻澄，虽然她在节目里也不怎么爱笑，但是?你们?懂吧，你们?懂吧！她在季昭昭面前都是?很柔和?的！啊啊啊啊啊！】 【那真正的喻澄在哪里啊？】 【………………】 【说喻澄是?皇族的麻烦来喻澄的直播间?看看，她现在是?个?什么玩意】 第202页 【怎么骂人啊？？？】 【我操！喻澄怎么成?哈基米了？】 【哈？？？】 游戏里。 喻澄沉默地把手伸到眼前来，毛茸茸的，橘色的，印在雪地里应该是?梅花状，再支起身子，由?于不太熟悉，直接在草地上打了个?滚。 面前正好有个?小?小?的水洼，她也看清了自己此刻的样子—— 一只橘色的。 小?奶猫。 第56章 喵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基米哈基米！喻澄变成哈基米了?！】 【好可爱的小橘猫啊！我的心都要化了?, 能不能一瞬间长大让我看看什么是大橘为重啊……来人！立刻把这只勐兽给我抬到皇帝陛下?面前去！喻澄！给她们?凶一个！】 【这是什么反差萌（给我）哦我的宝宝，给我摸摸，给我摸摸！】 【不知道为什么, 从这只小猫咪的脸上，我看到了茫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喻澄：就挺突然?的】 【喻澄此时内心正在问候游戏全家吧】 【游戏什么时候上线啊！我也要当哈基米！让我体?验哈基米的生活吧！我要卖萌撒娇五分钟，在皇家荣华富贵十五年?！】 【为什么我感觉沈昕周雨停她们?比喻澄还要茫然?】 …… 沈昕和周雨停确实很茫然?。 因为在确定眼前的喻澄大将军不是她们?的喻澄后, 季昭昭居然?能跟npc聊了?起来, 而且聊的很深，一举一动，气场十足，好像真当过女帝似的。 沈昕小声嘀咕：“等团解散了?, 昭昭转型一转一个准。” 周雨停也道：“好厉害呀昭昭。” 沈昕忽然?咦了?一声：“我这边的控制面板出新任务了?。” 周雨停：“我也是！” 任务是同时发布的，季昭自然?也看到了?, 她让“喻澄”到殿外等候, 跟周雨停沈昕对了?下?，发现任务是同样的——集结吧！小伙伴！ 季昭说：“这个是npc, 那?喻澄会在哪里？” 沈昕说：“没准在将军府当小太监。” 嗯！没错！ 必须得有个小伙伴跟她一样惨！ 周雨停说：“会不会跟我们?一样也在宫里，只不过形象跟平时不同。” 季昭抿了?抿唇。 按理说应该是的, 这个游戏的地图大多都在皇宫，主要任务自然?也不会跑太远，喻澄说会来找她，那?一定会第一时间往她的寝宫来，现在没来, 肯定是被什么绊住了?脚步。 季昭说：“先出去看看。” 她的皇帝, 外面又?都是宫人, 哪怕是为了?煳弄npc，尤其是“喻澄”, 沈昕和周雨停都要扮好大太监和掌事宫女。 那?位喻大将军听说皇上要出去，自觉担任了?护卫的职责，沈昕和周雨停则紧跟在后面。 沈昕：“你有没有发现昭昭对地图很熟？” 周雨停：“嗯，但是地图就在右上角，你多看看也会很熟。” 沈昕：“……” 沈昕：“你不觉得昭昭跟这位喻大将军有点怪怪的吗？好像真的很熟稔一样。” 周雨停：“是的，我们?要跟昭昭学习入戏。” 沈昕：“……” 沈昕：“你……” 周雨停：“她们?的背影还挺配的。” 沈昕：“……” 她说一句周雨停圆一句，搁这给季昭昭修復bug呢！ 而且—— 她替所有预兆cp粉说出了?心里话：“那?只是有着喻澄皮囊的npc而已，不是喻澄！” 她俩在后面嘀嘀咕咕，虽然?声音小，但是直播间却?听得一清二楚，直播间实时观看人数已经有了?八千万，弹幕刷得飞起。 【沈昕，我的嘴替】 【虽然?很配，但是假的！】 【季昭昭！你清醒一点！你老婆现在是哈基米！】 【到底是谁说姛里有团魂的……她们?就没发现除了?喻澄还少两个人吗？！沈一灿和陈杏子还在扯头花有没有看的……】 【我在看我在看，陈杏子和沈一灿男装还挺帅的】 【哪有互相抓胸确认性别的？！沈一灿和陈杏子别太过分，都把宫女太监吓疯了?，跪在地上头不敢抬头】 在地图后宫处。游离在整个游戏之外的沈一灿和陈杏子终于在众嫔妃阴阳怪气中?，确认过眼神，你就是我的队友。 但光眼神确定还不够，还得身体?确认。 于是两人也管不得什么ooc什么吓到npc，直接上前说着给我摸摸你的胸肌便上了?手，把聚到一起的后宫嫔妃吓得目瞪口呆，两人的手却?握到了?一起。 陈杏子：“真的是你啊！” 沈一灿：“队友！” 陈杏子：“你是哪个队友？” 沈一灿：“……你呢？” 顿了?两秒，异口同声：“一起说？” 第203页 又?两秒。 “陈杏子！” “沈一灿！” “……” “……” 两只手迅速分开，友谊的小船也跟着翻了?个面，在汹涌的海涛里被捲起又?放下?，留在两个尴尬但装作?若无其事的人。 【已截图】 【尬的我脚趾抠地】 【两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晦气】 【到底是谁在嗑这对啊？！】 【受不了?了?！我在嗑！怎么了?？陈杏子沈一灿到底卖不卖？！top都在卖你们?在高贵什么！现在就给我偷情！绿了?季昭昭！】 【？？？】 而此刻，不知道自家后院已经着火的季昭还在跟“喻澄”聊天，npc设定的话并不是很多，再深入问都还只是那?几?句话，但她却?乐此不疲。 倒不是把她当喻澄了?，只是有点新奇。 她自小在这里长大，对皇宫各处可以说是熟到不能再熟，但这毕竟是游戏，地图是一块一块地，通常没有小路和捷径可以到达，所以免不了?走错。 本想?去御花园，结果一个不留神，到了?上书房。 上书房是皇宫里最朴素的一个地方，四处种满了?竹子，竹林深处是一片空地，后面竹屋两三间，幽远自在，自成一片天地。 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季昭决定去看看太师在不在。 太师看着她长大，亦姐亦母，虽然?不少罚她，那?也是因为她调皮，幼时她觉得太师讨厌，叫嚣着等到登上皇位后第一个把太师流放到苦寒之处，太师笑?着扬起戒尺：“好啊，殿下?，那?我就等着你登基的那?一天。” 然?后她就被太师追着满竹屋的跑，从这间翻到那?间，听着另一位老师摇着头说这是成何体?统，一边跑得更欢快了?。 后来她登基，在执掌朝政的过程中?，渐渐明白了?太师的良苦用心，自然?没把太师流放。 ……也不知道她走后，太师会不会想?她。 啧，没准新帝更勤政爱民呢。 沈昕推开竹屋的门?，听到里面有朗朗读书声传来：“跟我一起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季昭：“……”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的，怪异？ 游戏的npc都是真人配音的，自然?不可能百分百还原，但这位npc的语气里怎么有那?么一丝丝……猥琐？ 【完蛋了?，我居然?爱上了?她们?相认的过程，我已经开始兴奋了?哈哈哈哈哈哈】 【沈昕再一轮的崩溃开始了?，宋江江居然?都当上太师了?！】 【沈昕，知道宋江江当太师的三十秒里，你想?的是她会嘲笑?你，还是你们?曾经在一组一起学习高情商回答的日日夜夜？】 【宋江江在这当太师快半个小时了?，备课备了?个寂寞，一开始全是诗经】 【说她没文化吧，她背的是诗经。说她有文化吧，她只会诗经！】 【学生：老师，我们?以后要上朝为官，不是为了?儿女情长的！】 在经过了?一番挣扎后，还是沈昕去推开了?竹屋的门?，一眼就看到了?穿着朴素，粉黛不施，被学生和课业折磨的有些憔悴的太师。 沈昕试探地开口：“宋江江？” 宋江江顿了?下?，勐地回过头，只见一大太监模样的人正站在门?口，他的身后金龙花纹的布料格外显眼，旁边的掌事宫女温柔大方，宋江江脱口而出：“沈昕？” 沈昕：“……” 她面无表情：“我是有什么气质吗？让你一眼认出我？” 宋江江：“呃，这个，那?个。” 她把书往桌上一扔，大步走过来：“我想?死你了?宝贝！” 沈昕：“少给我转移话题！我不是你的宝宝！” 宋江江在控制面板上点了?下?课，竹屋里的npc学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宋江江一一跟队友们?确认身份。 她握住周雨停的手：“甚美甚美！” 她揪了?揪季昭的衣袍，啧啧而嘆：“这游戏的服道化也太偏心了?吧？你看我穿的这是什么！我本来想?买点衣服，结果发现我太清廉了?，居然?没钱！” 她又?拍了?拍喻澄的铠甲：“我去！你这——” 下?一秒手腕被喻澄抓住了?。 宋江江：“……” “喻澄”甩开她的手，对她做了?个揖：“太师请自重！” 宋江江：“什么鬼！” 周雨停把她默默地拽到一边，这样那?样的解释了?一遍，她才?恍然?大悟，脱口而出：“这也太像了?吧？昭昭，你觉得呢？” 季昭看着“喻澄”：“是很像。” 宋江江：“而且比我们?那?个喻澄看起来聪明不少。” 季昭笑?了?下?。 第204页 没恋爱之前，她也不知道喻澄会这么“笨”。 她说：“是啊。” 宋江江：“干脆就把她当喻澄好了?！” 季昭这次没再应声了?，只是问宋江江：“你来这半个小时就一直在备课上课？为何不曾出去找我们?？” 宋江江很无辜：“我的任务就是备课上课，我连竹林都出不去，直到你们?到了?，我的任务栏才?显示要集结所有的队友，” 她纳闷：“这难道不是新手村任务的基操吗？” 沈昕：“你的新手村我的新手村好像不一样。” 季昭说：“那?现在还剩下?三个队友没有找到，我们?去御花园吧，现在景色正好，说不定会在御花园偶遇。” “喻澄”原本想?告退，但被季昭留下?了?。 万一那?个喻澄找不到，说不定这个可以煳弄一下?游戏系统，说不说就卡到bug通过任务了?！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御花园走。 镜头切到喻澄那?里。 她花了?不少的时间接受了?自己变成了?猫的现实，又?花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学会了?猫步，优雅地在鹅卵石地上走了?个来回后，四处看了?看，直奔御书房。 然?后扑了?个空。 御书房的门?关着，她跳到窗户上，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和摆设，涌上心头的滋味复杂，她在御书房晃了?会儿，偷听到宫女们?的对话。 “喻将军又?被陛下?召进宫了?？” “是啊，只要喻将军在京城，陛下?定是三天两头把她召进宫。” “喻将军战功赫赫，陛下?重视是应该的。” “可是我怎么觉得陛下?对喻将军不一般呢？” “你也察觉了?？” 小橘猫的耳朵快速地抖动着，一会儿竖起来，一会儿飞机耳，本来在听到喻将军被召唤进宫而升起的疑惑，又?在后面的“陛下?对喻将军”不一般的讨论?中?压了?下?去。 “怎么能不察觉？陛下?从不踏足后宫，跟喻将军又?是青梅成双一起长大，我听说宫外还有些喻将军和陛下?的话本子呢！” “成何体?统！在哪能看？” “哎呀，当然?是不会用陛下?和喻将军的名字啦，说是的事，但是仔细一听就知道是陛下?和喻将军。” 喻澄：“…………” 她竟不知民间有这样离奇的传闻！ 而弹幕—— 【？？？啊？这到底是什么游戏？百合后宫番吗？为什么喻将军和皇帝陛下?奇奇怪怪的感情线啊！】 【小猫咪的脸有没有红啊？我看看我看看】 【当喻澄发现还有个喻澄的时候会不会气得挠人？】 【脚本和人设是预兆cp粉写的吧？你们?有毛病吧！夹带私货！拉出去斩了?！】 【笑?死我了?，宫女：陛下?和将军的话本？底线在哪里？原则在哪里？话本又?在哪里！我看你们?这个宫里可挖之处很多啊……】 【我真的想?玩了?，我会跟每一个宫女聊天】 喻澄又?听了?会儿，可设置好的npc的台词就那?么几?句，她再靠近就又?来一遍，她只好跑远又?靠近，然?后又?听了?一遍。 【…………】 【喻澄差不多得了?，看得出来你很想?听话本子了?】 【你想?看可以来预兆cp超话，什么类型的都行，别在皇宫里跑酷了?】 【等下?，我们?是知道季昭昭是皇帝，可是喻澄不知道啊！她是不是就纯粹好奇这个喻澄是哪里冒出来的？】 【……拆糖的你死了?】 当喻澄确定宫女不会再说出其他话后，只好失望地迈着猫步继续忙忙碌碌寻宝藏，去皇帝的寝宫逛了?一圈，又?去上书房转了?一圈，一圈圈转完后，她回到了?御花园。 望着湖中?的自己，忽然?想?起这只小橘猫是谁了?。 那?是陛下?十六岁时发生的事。 那?年?夏天雨多，陛下?又?爱往御花园跑，多去两趟难免会遇到雨天，有次在亭下?躲雨时，从草丛里就颤颤巍巍走出个小橘猫。 很小的奶猫，连眼睛都睁不开，陛下?爱不释手。 但太师极力反对陛下?将它养在宫中?，因为陛下?对猫毛过敏，摸时间长了?都会喘不过气来。 不过也无大碍，陛下?想?，天下?都是她的，养在哪里不是养，况且小橘猫总在御花园，每次陛下?去，小橘猫就绕着她的腿打转。 时间越久感情越深，陛下?就没有那?么无所谓了?，她想?把小橘带回宫里。 哪怕在帝位，也有许多事是身不由己的，陛下?闲时便想?怎么名正言顺地把小橘接到自己的寝殿来，又?遍寻良医想?治癒摸猫就喘过气的病，一天天过去了?。 第205页 在冬天快要来临的时候，这件事不能再拖了?，陛下?去御花园找小橘，被告知小橘在前些日子跑出宫墙，被路过的马车撞死了?。 回宫后，陛下?大病一场，整个冬天都恹恹的。 她回来时虽然?已经看不出端倪，但她也知道，这件事肯定在陛下?的心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以至于陛下?直到来年?夏天都不愿往御花园走动半步。 现在她变成了?这只小橘猫。 小橘猫的眼中?忽然?多出了?几?分坚毅，她跳下?岸边的石头，迈着猫步在御花园里走着。 她想?，她要找到陛下?。 她要告诉陛下?，小猫从没怪过她，能相遇相识一场，能有过那?些温暖的时刻，小猫就不后悔来这一趟。 …… 【喻澄忽然?像开了?波音747……这是要冲出云霄啊】 【啊啊啊啊就差一点点就遇到了?！】 【祈祷天地放过一双恋人！】 【季昭昭几?个人带着npc在御花园里闲逛的场景真的有点诡异有没有懂的，再加上直播间的画质有点问题，我感觉自己在看古代鬼片】 【……宋江江的话你是半点不听啊】 宋江江此刻正在吐槽自己的人设。 “太兇残了?！我跟你们?说！”宋江江数着罪状：“这个太师太不是人了?，居然?会打小朋友的掌心，连皇帝的都打过的！这要是放在我们?那?里，我早就被家长们?围殴了?好吧！” 季昭笑?了?下?。 她自小聪明，虽然?挨骂多，但挨掌心的次数不是很多，只有一次她犯了?错，太师打得很厉害，她红着眼睛不肯认错，被罚在竹园思过。 那?时候喻澄偷偷来找过她。 小小的喻澄，粉雕玉琢的可爱灵动，髮髻上的红色丝绸在半空中?飞舞，对她有戒备有尊敬也有几?分关怀，小小声问她：“殿下?，你饿不饿呀？” 她负手站在竹林里，对喻澄熟视无睹：“不饿。” 喻澄说：“好吧。” 然?后就在她旁边吃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吃得她肚子咕噜咕噜，凶喻澄：“你不回府你在这做什么？” 喻澄说：“我功课学得慢，要多学。” 她点头：“勤能补拙是吧？” 喻澄：“是的！” 季昭又?说：“那?我教你，你把吃的给我。” 喻澄问：“你不是不饿吗？” 季昭：“……” 想?到这里，季昭无奈地笑?了?笑?，原来她的喻将军真的是从小笨到大的。 “咦？”沈昕突然?出声，打断了?宋江江的抱怨：“那?里怎么有只小橘猫？这个游戏应该不会有没用的活物吧？是npc吗？” 季昭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忽然?愣住。 是只小橘猫，只有巴掌大，橘白相间，此刻正大摇大摆地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在看到她们?后加快了?步伐，转眼就冲到了?跟前。 蹭了?蹭季昭的小腿。 季昭蹲下?来，轻声问：“小橘，是你吗？” 她试探地把手伸过去摸了?摸小橘猫的脑袋，毛茸茸地在她的掌心里，其实触感很小，但她却?被这隔着千年?生死间的触摸而心神大动，眼眶一酸，差点落下?泪了?。 宋江江：“……不是吧？昭昭你那?么爱猫吗？” 周雨停：“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哭啊！” 沈昕：“这只小猫也是个拜高踩低的！” 喻澄瞪着双猫眼看季昭，努力地向她传达信号，却?只看到了?季昭泪眼朦胧，她心中?一紧，又?用脑袋蹭了?蹭季昭的掌心，安抚般地，乖巧可爱。 【没话讲了?，结婚吧】 【喻澄，你还有别的队友你知道吗？】 【别的队友看起来也不是很在乎的样子，等玩完游戏养只猫吧你们?，反正女同谈恋爱总要养猫的，记得养两只，别到时候分手了?回来偷猫】 【你才?分！我们?预兆才?不分手！】 季昭把小橘抱了?起来，说：“我刚刚试着跟她交流了?下?，她只会喵喵叫，应该是单纯的npc，等会再研究能不能收为宠物。” “御花园也逛了?一圈，还是没见到她们?三个，她们?不会是被投送到别的地图了?吧？”宋江江问。 周雨停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不然?的话在碰到江江时就会提醒我们?组队成功了?。” 沈昕若有所思：“也是，不过——” 话没说完，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声音，几?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将前方发生的事听了?全。 “我们?都在御花园来来回回走了?八百遍了?，哪有人？除了?npc哪有活人？” “沈一灿你不想?跟我一起找你可以走，到别处去！” 第206页 “我就要跟你待一块，不然?谁知道你会干什么蠢事把游戏玩砸了?，你刚刚问宫女季昭昭在哪里，宫女一脸的无语你没发现吗？” “一个npc你也能看出无语也是很强哈。” 宋江江快走两步：“沈一灿！陈杏子！” 穿着男子古装的两个人同时回头，虽然?惊了?几?人一下?，但同时响起的提示音还是更让人惊吓。 系统：恭喜你们?！组队完成！ 众人：“？？？” 宋江江：“组队完成？喻澄呢？” 五人面面相觑了?会儿，在排除了?绝不可能是npc喻澄后，同时把目光转向了?最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 季昭的怀里，小橘猫安静乖巧地趴着。 众人异口同声：“喻澄？！” 小橘猫歪了?歪头，好一会儿，才?开口：“喵？” 第57章 塞北 在接下来的三分钟里, 游戏陷入了久违的?沉默，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和谐。 让直播间?的?观众沉默、让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无言, 让游戏方的?主创百思不得其解，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打嘀咕：我们这个游戏, 难道是搞笑?游戏吗？为什么笑点那么多……这些脚本没写?啊！ 沉默良久后?, 在满屏的?粉丝空瓶中，终于有路人发言：“她们是在现实中没见过猫吗？” 粉丝们：“……” 她们也很好?奇，自从确认了小橘猫是喻澄后?，季昭昭一行六个人便齐刷刷地蹲了下来, 进行了对小橘猫的一系列的?质问。 沈昕：“你说你是喻澄你有证据吗？” 小橘猫伸出舌头舔了舔季昭昭的?手背，目光纯真坚定。 宋江江：“……她还真有。” 沈昕：“……” 受不了了, 玩个游戏还要被塞狗粮！ 沈一灿伸出手摸了摸小橘猫的?头, 声音轻轻：“好?可爱呀。” 陈杏子嫌弃：“你怎么还夹起来了？” 沈一灿：“在面对哈基米谁能忍住不夹？你能吗？” “我怎么不能？”陈杏子捲起袖子，她伸出手戳了戳小橘猫的?脸：“别?在这卖萌啊, 你现在当只?猫是吉祥物吗？你怎么帮助我们……” 话?没说话?，就被小橘喻澄哈了一下。 陈杏子：“……” 沈一灿：“哈哈。” 陈杏子忍了会?儿, 没忍住：“好?可爱的?小猫咪，你们看到了吗？她哈我，她好?可爱，奶凶奶凶的?，给姐姐亲亲！” 小橘猫立刻炸毛, 转身就往季昭的?怀里钻。 季昭把她捞着抱在怀里, 清了清嗓子：“亲什么亲？这是喻澄, 我们的?队友。” 众队友：“……” 说的?一本正经，你亲少?了？ 【从队友的?表情中看到了无语】 【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如果不是在镜头前，季昭昭能把小猫喻澄亲秃噜皮……昭昭，别?克制了，眼?神都要着火了】 【说不定要等?天黑才能】 【为什么是等?天黑？】 【天黑人会?犯错……屋顶会?着火……】 【唱出来了】 【不过喻澄这样怎么完成任务啊？总不能真当个吉祥物吧？】 【这个游戏的?终极任务到底是什么？我看国泰民安挺好?的?啊，总不能是要把这个王朝给搞垮吧？】 【说不定是升级流……比如人猫情未了，比如陈杏子和沈一灿出柜，比如周雨停沈昕喜结连理，比如宋江江告老还乡……】 【我是宋江江的?粉丝我真的?会?报警！为什么听起来比太监好?惨！】 【我是沈昕的?粉丝我也要报警……】 【大家先别?报警，让一让，陈杏子和沈一灿先……】 在接受了队友变成猫咪后?，季昭让将军喻澄先回府，六人一猫重新?回到了御书房，也没搬椅子，就席地而坐，交换信息。 沈昕是第一个成功载入游戏的?，她举手：“我先说我的?，我是本朝第一大太监，但是其实我是女扮男装的?，因为皇帝陛下很讨厌男的?，所以?就让我进来了。我的?任务就是忠心耿耿，我跟掌事宫女有感情线。” 大家的?目光看向周雨停，周雨停的?脸热了下：“我是掌事宫女，是从小就跟着皇上的?，也是忠心耿耿，一心为皇上。然后?就是……对，跟大太监有点感情线。但是是偷偷恋爱，皇上是不知道的?。” 目光又齐刷刷地转向了季昭。 季昭：“……” 她在回忆。 如果这个游戏也是大启朝穿越来的?人做的?话?，就算大太监和掌事宫女的?感情线是胡编乱造的?，但是大太监是女子这样的?秘辛，只?有少?数人知道。 第207页 所以?这个穿来的?人是谁，范围就很小了。 是悠然？还是大太监？亦或是太师？ 还是最重要的?一点，季昭低下头跟怀里的?喻澄对视上，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茫然：她的?掌事宫女跟大太监谈恋爱，她居然不知道！简直荒唐！ “呃，那到我了？”宋江江说：“我是太师，也就是皇帝的?老师，皇上对我很尊敬，好?吃好?住的?，虽然我一生未婚，但是过得挺滋润的?。” 顿了下，宋江江又补充：“应该这样说，因为一生未婚，所以?过得很滋润。” 众人：“……” 【哈哈哈哈哈哈！宋江江弄对了因果！】 【不婚不育保平安[双手合十]】 【原来这是个反婚反育的?游戏（x）】 【嗯……皇上跟小橘猫不清不楚，后?宫俩妃子搞拉拉，太监宫女搞拉拉，太师单身一辈子有钱有闲，怎么不是呢……】 季昭看向沈一灿和陈杏子。 这对她倒是知道，后?宫的?人都是朝臣们选了送进宫的?，她不介意养这些人，更不介意里面多了女扮男装的?，但是两人应该是没什么感情戏的?……吧？ 沈一灿确定：“我们没有感情线。” 陈杏子点头：“我们就是都看上了钟粹宫想住进去，所以?有些互看不顺眼?，继而想抓住对方的?把柄，我们都是直的?。” 两人统一战线，一口?咬定没有感情线，看起来很和谐很正直，但是—— 宋江江：“谁问你们了？” 沈昕：“这又不是百合番，你们怎么会?有感情线？” 周雨停：“你们有点欲盖弥彰哦。” 季昭：“其实还是有点好?嗑的?。” 喻澄附和：“喵喵喵！” 沈一灿&陈杏子：“……” 这游戏没法玩了！ 季昭听到喻澄的?叫声，心里蓦地一软，她摸了摸喻澄的?脑袋，低声问她：“我来问你，如果对了你就叫一声，如果错了就叫两声，好?不好?？” 喻澄：“喵~” 季昭问：“你是喻澄，对吗？” 喻澄：“喵~” 季昭：“你是进了游戏后?自动?载入了这个身份，对吗？” 喻澄：“喵~” 季昭：“你的?任务是出宫吗？” 喻澄：“喵喵~” 季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又问：“既然你也是玩家，那肯定是有任务栏的?，任务是找到我吗？是到我身边来，对吗？” 喻澄：“喵~” 季昭说：“好?。” 她看向队友们：“我问完了。” 众队友：“……？” 宋江江举手：“所以?呢？” 季昭解释道：“只?是想弄明白是人为还是随机。不过喻澄是什么形态都没关系，我们集结完毕肯定是会?派发新?的?任务的?，再等?等?吧。” 【季昭昭好?冷静啊我好?喜欢】 【感觉她意识到这个游戏的?本质了，七人一组，每个人进去都有可能是新?的?人设新?的?故事，感觉像，只?是这次体验的?是女帝剧本吧？】 【喻澄好?乖啊，喵喵叫的?，还带着波浪号，是皇帝陛下的?小猫咪】 【新?的?任务会?是什么呢？】 六人集结在一起后?，系统自动?生成了群聊，但是始终没有发布新?的?任务，季昭便让大家回到原本的?位置。 沈一灿和陈杏子回后?宫。 宋江江回竹屋。 沈昕和周雨停在身边伺候。 季昭则抱着喻澄回到了寝殿，把她小心地放在床上，趴在床上托着下巴看她，静静地，仿佛透过小小猫咪的?身体看到了里面的?灵魂。 “你刚刚看到那个叫喻澄的?npc了吗？”季昭忽然开口?。 毕竟在直播，她没办法跟喻澄交换更深层次的?东西，只?能意有所指：“看来这个建模师是你的?粉丝，跟你长得很像，要不要出去告她们侵犯肖像权？” 小猫咪歪了歪头，颤颤巍巍地站不住，倒在了床上。 游戏方：“？？？” 粉丝们：“哈哈哈哈哈好?有法律意识！” 季昭笑?了下：“开玩笑?。” 她斟酌着语句：“总觉得来过这个地方，你说这会?不会?是我们的?前世?？你是忠心耿耿的?将军，我是皇帝，那你应该去打仗吧？”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你还没离开京城，说明边疆安定，不需要你去镇守。”季昭喃喃：“那这是哪一年呢？” 大启朝周边的?小国家一直蠢蠢欲动?，但由于大启朝国力强盛，皇帝受人爱戴，喻将军骁勇善战，所以?它们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第208页 到嘉熙十二年时，可谓是四海昇平，繁荣昌盛。 喻澄去边关的?时间?也相应减少?了。 那现在是…… 季昭说：“是嘉熙十三年吗？” 她们穿来这个时代的?前一年。 那年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就记得喻澄在京城呆久了，常常被她召进宫中，有次惹她生气了，她让喻澄赶紧滚回边疆守着，越快越好?。 原本只?是气话?，却没想到喻澄居然连夜收拾行李离开了京城。 喻澄也不是赌气，就是单纯的?听话?。 这可把满朝文武整应激了，上书说皇帝陛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这样会?伤了忠臣的?心！听说喻将军在泪洒一路，那是被伤到了啊！ 当时的?季昭：“……” 谁知道喻澄的?脑子不会?拐弯？而且说什么泪洒一路，跟谁看见了似的?，脑补的?吧？！ 但无法，只?好?赶紧下旨把喻澄召回来。 满朝文武：“必须加以?安抚！” 季昭自然听着，当即就把喻澄召进宫，说一定会?好?好?安抚喻澄的?，于是喻澄就莫名其妙在宫里住了三个月。 满朝文武：“陛下，再安抚下去喻将军就要入住中宫了。” 季昭这才把喻澄放回去。 除此之外，她对这一年的?记忆就很模煳了，同往年一样热闹，又同往年没什么不同，季昭坐在床上绞尽脑汁地想啊想，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沈昕走进来：“有新?故事线了。” 季昭点头：“你说。” 沈昕道：“说这一年国泰民安，但风平浪静下似乎涌动?着不一样的?浪潮，百姓们对此一无所知，君主也无所察觉，转眼?已到年下。” 沈昕身后?的?窗户像画框，转眼?间?斗转星移，花开了又谢，郁郁葱葱落得满地枯黄，雨泠泠作响又化作雪，红梅悄然地绽放。 雪融化时嘀嗒嘀嗒，浸湿了枝桠抽出嫩芽，杏花在万物生长的?春日里结出花。 淅淅沥沥的?春雨，bgm忽然一改之前的?悠然宁静，变得紧张起来，让沈昕的?声音也微微凝滞，群聊里陈杏子跟宋江江聊得火热，问她们有没有看到场景的?变化。 在直播间?，她们的?对话?被放大，占满整个框。 【妈呀，我真的?沉浸到游戏里去了，都忘了这七个人是给游戏做推广的?】 【我看皇帝陛下带的?人都忘了，谁不说一句陈杏子和沈一灿敬业呢，宋江江就是纯属无聊想找个人聊天吧！】 【我看她们也不是为了打gg，就是单纯觉得这个游戏场景设置的?美吧……啊啊啊啊啊体验馆什么时候开放预约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说是直播开始之后?就可以?预约，但是也只?有大城市有体验馆，我们十八线小县城只?能看着qaq要不说大城市机会?多呢……】 沈昕：“新?的?剧情！” 周雨停也看到了：“西北边陲敌国来犯，皇帝陛下点将出征，”她看向季昭：“你那边显示点谁出征了吗？” 季昭嗯了一声。 国泰民安就意味着没有多少?出征的?机会?，将士不出征就无法立功，不立功自然没办法升迁，所以?那时大启朝更多的?是言官，朝中能用的?将士并不多。 算下来，竟然只?有喻澄一个。 自然点了喻澄。 场景再度变化，她们站在城墙上送喻澄出征，这段场景画得不精细，npc只?是几段定格的?画，在她们的?眼?中越来越远，季昭摸了摸怀里的?小橘：“还好?你没真成将军。” 她喃喃：“不然我还真有点捨不得。” 她已经送了太多次喻澄出征了，其实每一次她都不适应，她都不捨得，但她知道职责所在，就像她只?能在皇宫的?四方天里当定海神针，喻澄只?能一次又一次远去。 她是发自肺腑地感慨，旁边的?队友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卖姬”给吓到了，纷纷侧目。 【嗑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季昭昭你超爱啊！救命啊，我一直以?为季昭昭不爱喻澄（对不起之前一直嗑的?单箭头）没想到啊没想到】 【呵呵，我就知道，你们这群人当我女当工具人，还没有季昭昭爱她！】 【楼上的?唯粉姐姐是不是嗑……呃，跟着嗑一口?，好?吧，季昭昭唯爱喻澄，喻澄唯爱季昭昭，我们都把她们当成工具人】 【…………滚！】 【但是我感觉有点感伤哎，总觉得将军跟皇帝有感情线，如果喻澄是将军就好?了，这是什么情深】 【我的?将军啊……已经爱上了，谁来写?一篇】 【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要出事吧？喻将军出征然后?为国捐躯了？】 …… 这种不祥的?预感也围绕在众小伙伴们的?心中，但忐忑里，日常的?任务也要完成——季昭是批奏摺；周雨停是嘘寒问暖；沈昕是端茶送水；沈一灿和陈杏子无人召幸，完成斗嘴任务；宋江江独自在竹屋备课。 第209页 喻澄…… 喻澄只?需要卖萌。 她趴在御书房的?桌子上看着季昭批奏摺，她想她从没在这个角度，这个视角看过陛下，她总是低垂着眉眼?，陛下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总想保护陛下。 现在“喻澄”去边陲了，她在陪着陛下。 虽然是只?小猫咪，但是陛下会?开心不是吗？ 季昭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戳了戳她的?脸，忽然想到了什么般，啧了一声：“可惜这商店里没有卖小鱼干的?，不然真得给你买点。” 喻澄：“……” 她又不是真的?小猫咪！ 季昭被她可爱到了，心里软乎乎的?，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偷偷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喻澄的?鼻尖，小声说：“你真的?好?可爱啊。” 游戏里是没人看见，但是却全程直播了出去，粉丝们一时激动?，礼物刷得飞起，嗷嗷嗷地恨不得让喻澄变成人把季昭昭办了。 喻澄也很想，但她也只?是晃晃悠悠地钻到了季昭的?怀里，蹭了蹭。 游戏走到这里，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写?这个副本的?编剧应该是大启朝穿来的?，而且是在她后?面，但穿越的?时间?点可能和她跟陛下不一样，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游戏在五年前就开始做了。 如果真如她所想，那之后?的?走向，她怕陛下会?承受不住。 她贴着季昭的?胸口?，想听清楚那里的?心跳声，却恍然记起这只?是游戏，并不是在大启朝，可是在这一刻，她却感谢这个游戏，可以?让她能陪在陛下身边。 游戏的?时间?过得很快，只?消一句话?，三个月就悄然过去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季昭正在御书房坐着发呆，盘算着喻澄也该回来了，但是又想到她穿来之前并没有等?到喻澄回来，难道是边关出什么事了吗？ 群组-【千古一梦小分?队】 沈昕：我这边故事线更新?了！ 周雨停：我也 沈一灿：什么什么？ 陈杏子：赶紧的?吧，不然我的?身份要被拆穿了，会?株连九族的?！ 宋江江：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 沈昕：边关失守，喻将军为国捐躯。 季昭握在手中的?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划过一道痕迹，只?听“咔嚓”一声，笔桿已经断了，她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脑海中像是有什么要冲破般，剧烈地疼痛起来。 游戏录制现场。 工作人员忽然喊道：“杨导，昭昭的?心率忽然上升，而且越来越高了！” 游戏方的?工作人员看了会?儿，说：“应该是沉浸到故事里面，被故事情节打动?，所以?才会?有的?情绪波动?，没事的?。” 杨导一脸怀疑：“真的?吗？可是昭昭的?脸色很苍白，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游戏方：“应该没事的?。” 直播间?。 【我靠？这是拿了亡国的?剧本吗？】 【还好?喻澄没穿成将军，不然现在不就噶了吗？】 【啊啊啊啊啊其实我刚开始看这个国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国家的?安定竟然只?在两个人之间?，吉祥物一样的?皇帝，满朝找不到第二个能披甲上战场的?将军，如果这两个人都崩了，那国家该怎么办？】 【omg，有没有在乎宋江江的?死活？她好?像被绑架了耶？】 季昭在天旋地转里身形都站不稳，喻澄急得在一旁直打转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看着季昭在痛苦里挣扎。 消失的?记忆冲破了牢笼，穿过千年绽放在她的?脑海中，犹如黑白的?画一点点鲜明起来。 “陛下！边关失守！喻将军生死不知！” “陛下！太师已经失踪了整整七天，刚刚有人求见，说是知道太师的?下落。” “尊敬的?大启朝皇帝陛下，太师确实在我们手中，我知道太师的?一命不足以?让君王捨弃性命，但若是我拿满城百姓的?性命要你自戕，你该当如何？” “陛下，时间?紧迫，望陛下早做决断！” 季昭勐地睁开了眼?睛。 她全都想起来了。 都想起来了。 那一年，边关骚扰不断，喻澄出征安定边陲，本以?为只?是小打小闹，却没想到是两国联手的?阴谋。 喻澄生死不知让民心大乱，而这时，京城临城失守，满城的?百姓和太师生死只?在她一念之间?，大臣们劝她，陛下是皇帝，谁都可以?死，唯有皇帝不能死。 为什么？就为了她一条命，就要牺牲千千万万的?百姓吗？ 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大启朝没了她季昭一个就断了气数吗？死了她一个，还会?有新?帝登基，只?要百姓还在，国家就还在。 于是她留下三道遗诏后?，提着尚方宝剑走到金銮殿的?台阶上。 第210页 风吹过来时，她提起剑。 季昭的?手颤抖着，她垂下眼?看向喻澄，声音从打战的?牙缝里挤出来：“你、你一直都记得，是不是？” 喻澄静静地看着她，蹭了蹭她的?手背。 季昭又问：“你没有死，你回来了，对吗？” 喻澄又蹭了蹭她。 “那三封密诏，你看到了吗？ 喻澄的?动?作顿了下。 她看到了。 她千里迢迢带兵赶回来时，临行前送她的?季昭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眉眼?平和，静静地躺在那里，安静乖巧。 那密诏由悠然交付于她。 密诏有三。 一，扶侄女季茗上位。 二，所有臣子不许自杀，必须要替她报仇，没有报仇的?不许下来见她。 第三封是留给喻澄的?。 季昭写?道：“季昭此生，上无愧祖先，下无愧百姓，唯一愧事是未能履约和喻将军去塞北看桃花。” “来世?望能如愿。” 第58章 姬达 【季昭昭怎么了?？她在跟喻澄说什?么？这?是在走剧情吗？是脚本里的东西吗？怎么那么入戏啊啊啊啊……等出道了就出来接戏吧我的乖女】 【有点想落泪了, 感觉好前世今生?啊，你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你怕我知?道，是怕我受伤害……抱歉已脑补剧情】 【三封密诏又是什么！你们在直播哎，能不?能照顾一下观众？！】 【不?知?道为什?么, 觉得这?三封密诏肯定很虐, 要不?先别告诉我了?，我要等到自己玩游戏的时候再看……】 【宋江江笑发财我了?，一直在群里?发消息说有没有人来救她，说有人对自己用刑, 虽然?是用文字描述的，但是她听着就很疼】 【沈一灿和?陈杏子：报意思, 在忙着扯头?花, 爱莫能助】 【周雨停和?沈昕：忠心?耿耿为皇帝端茶送水，其他的等通知?】 【季昭昭：专心?走剧情】 【喻澄：喵喵喵？】 季昭的回忆只到她自刎于金銮殿前, 再睁眼已?经到现代?了?，喻澄比她要晚来, 那么后面发生?了?什?么，喻澄肯定比她知?道的多。 她现在就想知?道。 可是现在喻澄说不?了?话，就算能说话，还在直播，有很多话也没办法明说, 她只好把强烈的情绪压下去。 她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 眼中已?经恢復了?清明。 她在群里?发消息：“喻澄没有死。” 顿了?顿，又补充：“那位将军。” 喻澄说她会回来, 那她就一定会回来。 前世她没等来。 现在她要等。 季昭迅速整理了?思绪，游戏到底比现实要温和?，只是问她要不?要救太师和?百姓，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救，问题跳转。 系统：你在本次的选择中，选择救太师和?百姓，代?价是放弃自己的生?命，你确定吗？ 【？？？？啊？】 【什?么东西？如果选择了?那季昭的游戏就结束了?吗？】 【不?是吧？为什?么不?能三个?都救（）皇权大于一切吧，皇上驾崩了?还玩什?么玩？季昭昭不?会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吧？】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百姓，昭昭是明君哎！】 知?道了?前世的一切，还要重蹈覆辙吗？ 季昭想，是的。 哪怕重来一万次，她都会做同样的选择。 只是比起前世，她这?次的选择让她心?安，不?止是因为是在游戏里?，也不?止是因为喻澄就在她身边，而是她知?道，她的牺牲没有白费。 季昭点击确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皇——帝——陛——下——】 【皇上！！！驾崩——】 【这?个?本子好刀，真的落泪了?，小猫咪该怎么办啊qaq】 在点击确认后，系统自动跳转。 系统：【季昭昭】人物死—— 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屏幕上显示出来，在死那里?却忽然?卡住，屏幕晃动了?两下后，系统再次提示：【喻澄】主线任务完成，重新载入游戏。 季昭一怔，她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喻澄。 小橘猫还在，但看向她的目光已?然?是懵懂不?知?，里?面的喻澄……不?见了?？季昭心?慌了?下，她喊道：“喻澄？喻澄？” 周雨停和?沈昕从外面跑进来：“昭昭，你怎么还活着！？” 季昭：“……” 这?就是她忠心?耿耿的大太监和?掌事宫女。 沈昕说：“我刚刚都收到系统通知?说要国丧了?！” 周雨停：“系统让我把眼睛哭瞎，然?后去陪葬。” 悠然?自小就是季昭的贴身丫鬟，两人虽然?是主僕，但是感情却十分深厚，她若是驾崩了?，悠然?指不?定真会伤心?过度，随她而去。 第211页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季昭说：“喻澄不?见了?。” 周雨停和?沈昕异口同声：“什?么？！” 与此同时，六人的群聊里?多了?个?人，喻澄的头?像也终于亮了?起来：“我现在正在带兵赶回来的路上，陛下，等我。” “请一定、一定、一定要活着等我回来。” 季昭的眼眶一热。 她把小橘猫抱在了?怀里?，声音轻轻，飘在空气里?，飞向更远的地方，她说：“好，喻爱卿，朕等你。” 【我操！神级反转！这?是不?是卡游戏bug了?？】 【不?会是本来就这?么设置的吧？季昭昭选择不?救百姓，那百姓和?太师死，而喻澄永远也变不?回将军，如果季昭昭选择自己死，那么就有转机？】 【等游戏可以玩了?我也要玩一下季昭昭这?个?角色，我选一下看看就知?道了?】 【不?是，直播能不?能切一下喻澄的镜头?，好想看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啊啊啊啊啊，感觉跟女帝肯定特别特别的配[流口水]】 【我有个?问题……宋江江呢……】 此刻的宋江江，在被关在装满了?稻草的房间里?，脑袋上都顶了?几?根稻草，全然?没有了?德高望重的样子，但是她不?在乎。 她只在乎—— 拜託！季昭昭和?喻澄两个?人是不?是谈恋爱谈傻了?？现在有生?命危险的人是她好不?好！她俩在那里?什?么活着等，有没有考虑过她能不?能活到最后啊！ 面对宋江江的控诉，群里?诡异地沉默了?下。 好一会儿，沈一灿才说：“她回来了?你也就活了?，我是不?是也不?用穿这?一身白了?？” 陈杏子阴阳怪气：“要想俏，一身孝，你守寡的样子很美。” 沈一灿：“嗯嗯，我会为你守寡的。” 陈杏子：“我为你守寡。” 沈一灿：“你先死。” 陈杏子：“你先过奈何桥。” 两人的日?常拌嘴让气氛活跃起来，cp粉感慨两人已?经缘定三生?，网友则在惊讶现在的女团已?经这?样了?吗？连装都不?装了?？后来被科普两人关系其实很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打情骂俏。 就在这?时，沈昕忽然?道：“故事线出来了?！” 季昭坐下：“念。” 沈昕自然?地进入角色，念得抑扬顿挫，十分有感情：“嘉熙十三年，敌国来犯……” 嘉熙十三年，敌国来犯，喻澄领兵出征平定，不?料中了?敌国的调虎离山之计。 敌国以为，大启朝数百年昌盛，皆因皇帝声望高，将士能打仗，故调虎离山，绑架太师拿下一城当做人质，逼皇帝自戕殉国。 若此计成，大启朝痛失皇帝，举国哀丧，可趁虚而入。 若此计不?成，皇帝必然?民心?大失，徐徐图之，大启灭国指日?可待。 然?人算不?如天算，中计生?死不?明的喻澄大将军千里?勤王，将叛军和?敌国间/谍尽数斩杀，救出全城百姓和?太师。 大启朝从此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静。 随着沈昕的声音越来越低，窗外也渐渐步入黄昏，金色的夕阳在窗框里?像一幅灿烂明媚的画，季昭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风尘僕僕，跋山涉水，为她而来。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喻澄一身戎装站在门?口，目光穿越了?千年的时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是她戎马一生?，铁血岁月里?最最温柔的所在。 她抬步走进去，单膝跪地，沉声道：“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季昭却忽然?笑了?起来。 来迟了?吗？ 没有的。 她等到了?喻澄，就永远都不?算迟。 / 直播间里?。 游戏结束的字幕在不?同视角出现了?六次，直播间的人数还是只增不?减，关于这?次游戏的讨论和?剧情更是如火如荼地在论坛里?开了?无数个?贴—— 《家?人们……有没有能告诉我，最后一幕预兆是不?是动真感情了?？》 《我之前玩剧本杀沉浸到剧情里?都会动心?，更别说这?种沉浸式了?，呵呵，游戏不?是你们谈恋爱的地方！》 《无人在意，直到游戏结束，宋江江都没回到皇宫》 《也无人在意，沈一灿和?陈杏子的主线任务——不?被人识破真实身份——已?经失败了?，两人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呢》 《刚刚直播结束，体验馆预约就上线了?，呵呵、抢不?到，根本抢不?到！有没有黄牛代?抢的，我可以出钱……】 《来得晚，有没有人告诉我喻澄的主线任务是什?么啊？》 第212页 …… 游戏体验室。 季昭坐起身，她摘掉头?盔放在一旁，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白开水，慢吞吞地喝了?两口，抬起头?看了?下队友们。 这?次的游戏满打满算三个?小时，但沉浸式地体验的却是另一种人生?，每个?人从游戏里?出来都精疲力竭，更有的觉得精神受到了?创伤。 比如沈昕。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某一处，心?想，要不?干脆跟周雨停卖个?大的，趁机炒个?cp，也不?枉她扮演太监三个?小时。 还有因为任务失败沮丧，互相甩锅的。 那自然?是沈一灿和?陈杏子。 两人从游戏里?吵到游戏外，队友们都当画外音，已?经不?往耳朵里?进了?，她俩又默不?作声了?一会儿，关心?起后面的剧情了?。 陈杏子问：“所以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吗？” 季昭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下，她侧过脸，看向离她最近的喻澄，喻澄正垂着眼在喝水，一小口一小口的，乖巧安静。 她的心?里?一软，声音也放轻：“是吧。” 又想起什?么般，话锋一转：“除了?你们两个?。” 沈一灿：“为什?么除了?我们两个?！” 季昭合理分析：“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们两个?是女扮男装的话，那我自然?不?会拆穿，但是若是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就不?得不?把你们遣散出宫了?。” 沈一灿：“虽然?是假的，但是有种丢了?铁饭碗的感觉。” 陈杏子：“我就知?道没那么好上岸。” 喻澄终于把这?杯水喝完了?，再故意拖延再不?想抬头?，水就那么点，还是喝完了?，还是得面对季昭，面对现实。 她把一次性杯子丢进垃圾桶，正要说话，却被杨导的声音打断了?。 “大家?今天录制辛苦了?，”杨导说：“这?次直播和?宣传效果特别好，超出了?预期，都离不?开大家?在游戏里?的优秀表现。” “游戏方办了?个?庆功宴，邀请我们一起过去，你们休息好我们就走。” 不?提还好，一提真觉得饿了?，宋江江几?人嚷着还休息什?么，直接走呗，于是一行人又被簇拥着出了?门?，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被粉丝堵了?，喻澄和?季昭没能坐一辆车。 看着季昭不?断地回头?看，宋江江啧了?一声，把座椅放倒：“离开那么一会儿死不?了?！” 杨导坐在副驾驶，听到这?话笑着说：“昭昭和?喻澄的感情真好。” 季昭没有心?思笑，她说：“这?个?游戏的创作团队我一会儿能见到吗？我还挺喜欢这?个?本子的，我想见见创造出这?一切的人。” “我还正想跟你说呢，”杨导说：“这?个?本主创说很惊喜你打出了?完美结局，也想见见你，她现在已?经在庆功宴了?，等会结束我安排你们单独见面？” “别等结束了?，”季昭心?里?急，根本等不?了?那么久：“到了?就安排，我和?她还有喻澄。” 如果放在以往，她为了?周全，怕人看出端倪，会再加问宋江江一句，但是她现在心?里?很乱，比刚刚在游戏里?还要乱。 她在留下的遗诏里?写了?，所有大臣不?许陪葬，那喻澄呢？ 如果穿越的必然?条件是死亡，那是不?是说明在完成她所託付的一切后，喻澄就……她不?敢想下去了?。 杨导以为她还沉浸在游戏里?，虽然?诧异，但也还是答应了?。 庆功宴的酒店离得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杨导把房卡递给她，说是主创在十六楼开了?个?小会议室接待她们，聊完了?尽快下来。 季昭点了?点头?，没作任何停留，直奔十六楼。 1603室。 虽然?给了?房卡，但是透明玻璃门?没有上锁，刚一拐进走廊就能看到背对着门?正站着了?个?女人，穿一身休闲西装，身量修长挺拔，长发低马尾，侧过的脸能看到她戴着一副眼镜。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她的动作顿了?下，迅速的回过了?身。 眼镜是无框的。 镜片下的眼眶已?经红了?，季昭还没走到近前，她就已?经迎了?出来，边说边要行礼：“皇上——竟然?还有机会再见到您——” 季昭拦住了?她行礼的动作：“进去说。” 她示意喻澄关上门?，打量着眼前的人，跟她记忆中所有人的样子都无法重叠，但是一些细微的小神情和?动作还是让季昭看出了?端倪：“你是……悠然?？” 悠然?的眼泪登时落了?下来：“是我！” 第213页 季昭抽了?张纸递给她，安抚了?好大会儿，才让她的心?绪平静下来，她嘲弄自己：“我其实早就猜到是陛下您了?，但是还是失态了?。” “没关系，”季昭看她情绪稳定下来，才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为什?么在五年前就在策划游戏了?？” 悠然?——现在姓周，随母亲姓。 周悠然?道：“陛下驾崩后，我实在过于思念陛下，就……就随陛下去了?。” 季昭看了?喻澄一眼。 果然?，死亡是穿越的必然?条件。 喻澄心?虚地眼神四处乱瞟，心?里?七上八下。 季昭在心?里?轻轻哼了?一声，又听到周悠然?继续道：“但是我穿越过来的时候是个?婴儿，我以为自己投胎转世了?，只是还带着前世的记忆。我搜遍了?所有的史书都没有找到大启朝的只言片语，后面就有些绝望，以为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但是这?个?梦一直缠绕着我，我从初中就开始创作关于大启朝的故事，大学我学的漫画，边画边在杂志连载，后来卖了?游戏版权，我就一直跟着这?个?项目组了?。” “再后来，我看到了?这?个?选秀，一眼就认出了?您和?喻将军，但是你们一直封闭拍节目，联繫不?上你们，多方运作，才得到个?测评游戏的机会。” 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季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游戏的完美结局，也是你设定的吗？” 周悠然?想到季昭又一次做了?同样的选择又想哭了?，抽抽噎噎地点头?：“我只是想让陛下有一个?完满的结局，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她问喻澄：“喻将军肯定是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喻澄含煳地嗯了?一声。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稍稍起身：“挺好的，我喜欢这?样的结局，那悠然?你饿不?饿，要不?我们下去吃点饭？” 季昭凉凉道：“你急什?么？坐下。” 喻澄乖乖坐下。 悠然?：“……”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手便被季昭亲切地拉了?起来，季昭的声音温柔可亲：“悠然?，跟我讲讲我驾崩后发生?了?什?么。” 悠然?愣了?下：“您不?知?道？” 季昭：“嗯。” 悠然?看向喻澄：“喻将军没说过？” 季昭笑了?下：“她可能忘了?吧。” 陛下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悠然?不?疑有他，稍作回忆了?下，那些黑色的记忆又在眼前里?，却因为陛下活生?生?地坐在她的面前，让这?份回忆不?再那么痛苦。 “陛下驾崩后，敌国确实履行承诺把百姓和?太师放了?，但又很快反悔，说只答应放了?又没说放多久，就在大家?绝望的时候，喻将军带着兵杀回来了?。” “后来遵循您的遗诏，扶新帝登基，群臣压住心?里?的悲愤，在新帝的主导下为您报仇。新帝留过我，但是我死心?已?决，在临死前得知?喻将军她——” 季昭追问：“她什?么？” 喻澄也急了?：“没什?么！” “你再说没什?么！”季昭抬高声音，终于恼了?：“都已?经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什?么？瞒着我你违抗圣旨，为我殉葬吗？” 喻澄的眼神动摇了?下，她低声道：“可是我已?经完成了?你的遗愿。” 她已?经做到了?。 平定战乱，扶持新帝，请旨守陵。 陛下已?经许了?她来世，还不?许她提前赴约吗……陛下的耐心?不?好，等急了?肯定又要骂她，她这?不?紧赶慢赶，已?经如愿了?吗？ 她这?话一出，季昭的眼眶就红了?。 她小声反驳：“我有那么凶吗？而且，谁等你了?？” 喻澄看向她：“没有吗？” 季昭嘴硬：“没有！” 喻澄知?道她不?生?气了?，心?跟着松了?下来，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嗯，陛下没有等我，是我急着见陛下。” 季昭咬了?咬下唇：“那你是怎么……” 怎么死的。 喻澄安抚地握住了?她的手，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守着你的……”她不?忍心?说出那两个?字，缓了?一下才继续道：“后来就没了?意识，再醒过来时已?经在喻家?了?。” 季昭轻轻哼了?一声：“之前还那么一本正经地撒谎。” 喻澄说：“我错了?。” 第214页 “就一句我错了?？” “陛下恕罪。” “不?恕。” “那怎么办啊陛下？”喻澄的语气里?带着宠溺的无奈：“法治社会陛下也不?能对我用私刑，那陛下打算怎么惩罚我？” 季昭歪了?歪头?：“还挺难办。” 喻澄嗯了?一声。 季昭：“那就罚你一周不?能亲我吧！” 喻澄原本冷静的神情顿时裂开，她的眼睛微微瞪大：“啊？” 季昭见状，十分满意：“你还嫌责罚重了?？你想想你欺君之罪，放在之前诛你九族好不?好，现在只是一周不?能亲我，你知?足吧你！” 喻澄却摇了?摇头?：“不?是的。” 季昭挑眉：“嗯？” 喻澄问：“我怕陛下忍不?住。” 季昭：“……” 仔细想了?想，还真是。 可恶，她堂堂皇帝陛下，居然?被喻澄给拿捏了?！ “那个?，陛下，”一直跟着她俩的打情骂俏左左右右来来回回晃头?的悠然?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们，她弱弱伸出手：“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从选秀播出就注意到了?季昭和?喻澄，也是一路追着节目更新的，对两人的cp也是有所耳闻。 但她并不?嗑。 因为她知?道，如果这?真是她的陛下和?喻将军，那么喻将军对陛下这?样很正常，换作是她可能会更体贴入微，毕竟她是贴身宫女，更了?解陛下一点。 她不?嗑，但眼前的这?一幕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这?撒娇，这?对话，这?动作，这?神态，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的君臣啊！感觉比她工位旁边的那对办公室情侣还要腻歪！ 季昭也没打算瞒，哦了?一声：“在谈。” 悠然?：“！！！” 她的姬达千年前就该响的！ 第59章 重要 虽然悠然很想问下皇帝陛下和喻将军恋爱的细节, 但是她们已经耽误太长时间，再?不去参加庆功宴难免会引人注目。 季昭说：“先加个联繫方式吧。” 加完联繫方式后，季昭和?喻澄就先下去了。成年人的庆功宴, 玩得嗨放得开，反倒宋江江几个?狼吞虎咽显得格外的特殊。 看到?喻澄和?季昭，周雨停招手：“昭昭, 喻澄, 这里！” 季昭忍着震耳欲聋的喊麦声走过去，也?懒得喊话，直接在手机上打字，问周雨停现在在做什么, 吃饱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就连最爱吃的陈杏子也?连连点头：“走，赶紧走。” 杨导也?没?想到?好好的庆功宴怎么会这么乱, 听游戏方的解释是大家最近精神太紧绷了, 所以才这么放肆，杨导说：“那你们嗨吧, 我带我们练习生先走了。” 练习生们都没?出道，这也?不算正式的名利场, 连要周旋的人都没?有，多待无益。 杨导叫了辆八座的suv让她们自己先走，有些面子工程还是要做，她暂时走不了。宋江江坐在副驾驶，看着后视镜里目送她们的杨导, 嘆道：“越往上走, 越身不由己。” 陈杏子深以为然：“早知道这庆功宴这样, 还不如直接回庄园呢。” 沈一灿拆穿她：“你把嘴巴擦干净再?说更?有说服力。” 陈杏子：“……” 她凑近旁边的季昭，转移话题：“你去跟游戏的主笔见面聊什么啦？听说主笔很漂亮, 特别?的姬圈天?菜，真的假的？” 沈一灿冷冷道：“你是弯的吗？就管什么是不是姬圈天?菜？” 陈杏子沖她做个?鬼脸：“略略略，要你管！” 季昭虽然不太懂什么叫姬圈天?菜，但也?能猜到?是褒义词，含煳地应了一声，说：“就是聊了下设定，我对?女帝王朝这个?设定很感?兴趣。” 陈杏子说：“我也?是啊！我也?很喜欢，” 她像是想到?什么般，哎了一声：“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上网冲浪看到?一个?问题，如果你的朋友当了皇帝，她会封你做什么？” 她拍了拍沈一灿：“你放心，你绝对?是首席太监！” 沈一灿：“……滚。” 沈昕对?“太监”一词很敏感?，睡眼惺忪地在座位上侧了侧身，脸贴在车窗上，说：“我要把主创发配苦寒之地，去宁古塔！” 陈杏子问：“你呢，昭昭？” 喻澄也?看向季昭。 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 她有时候想，如果她和?陛下一起穿回了大启朝，陛下还是皇帝，那陛下会封她做什么？还是大将军吗？ 季昭慢条斯理地开口：“如果是我当皇帝的话，那就封你为御膳房试菜师吧。” 陈杏子眼前一亮：“我喜欢！” 沈一灿说：“你也?不怕她给?你试没?。” 第215页 季昭嗯了一声：“那你就在御膳房在当总管监督她。” 陈杏子撇了撇嘴。 季昭随心所欲地把身份派发下去：“雨停就去钦天?监为朕夜观星象，研究星座塔罗牌。沈昕不想在宫中，就在大理寺挂个?闲职。江江的话，赏个?爵位去游歷江湖。” 周雨停笑出了声：“适合我。” 沈昕：“反正比当太监强。” 宋江江：“有钱有闲还不用当老师等退休，爱了爱了。” “至于喻澄——”季昭美眸微转，落在了喻澄的身上，对?上她略有些期待的目光，心里笑了笑，问喻澄：“你想做什么？” 喻澄：“我想……” 季昭：“嗯？” 喻澄：“我想陪在你身边。” 沈昕推荐：“那顶我之前的职吧，二十四小时守护在皇帝陛下身边，绝对?实实在在地陪着！”她嘀咕：“怪不得之前都说苏培盛是苏妃呢。” 喻澄抿了抿唇。 她说：“其实也?……” “那就封为皇后吧。”季昭无视队友们震动的瞳孔，往后靠了靠：“后宫那些男的朕都不喜欢，全?部遣散出宫，皇后也?不用住在后宫，就住在朕的寝殿里。” 她问喻澄：“喻爱卿觉得怎么样？” 所有人都以为是玩笑之语，只有喻澄知道不是的，她知道季昭是认真的，季昭看出了她的担心和?忐忑，所以借玩笑为她定心。 哪怕回到?大启朝，她也?会为她遣散所有后宫，顶住世人的非议，永远只爱她。 喻澄也?笑：“微臣觉得，甚好。” 车厢里静了两秒。 季昭和?喻澄看向队友，只见队友们都一脸嫌弃，抖着胳膊，声音拉得很长：“咦~~~你们两个?赶紧出戏吧！” 季昭和?喻澄同?时笑了起来。 / 游戏直播结束后，《出道吧！少女》节目组便?在官博上发了通知，说是为了给?大家呈现更?好的舞台，在总决赛之前，练习生们将没?收手机闭关一周，请粉丝们耐心等待。 此消息一出，有人支持有人反对?。 【闭关好啊闭关好，小情侣可以不受打扰地好好谈恋爱咯（最好是在跟我指定的队友谈恋爱哈）然后这些细节最好在节目里播出来】 【不谈给?我看的恋爱都不叫恋爱！】 【季昭昭的solo曲目是《少女的祈祷》、喻澄的是《最重要的小事》，再?加上两人之前氛围怪怪的，我合理猜测她俩是因为emo了才挑的现在的歌，现在和?好了再?唱会不会有点尴尬……】 【闭不闭关的我不在乎，有没?有无缘无故地送我一张总决赛的门票的？】 【闭关？！节目组趁早倒闭吧，都没?出道天?天?闭关闭关，曝光度不要了？怎么不直接带着练习生们退出娱乐圈算了？】 【我现在一天?见不到?我老婆我就会发疯！阴暗爬行！恨全?世界！】 【我又去不了现场还不让我日常看老婆，你们这个?节目组居心何?在啊？总决赛给?我老婆挑个?新发色！我要看新造型！】 …… 练习生们闭关，录制现场的站姐却越来越多，任何?一个?出现在镜头里的练习生都离不开被拍，而练习生们则谨记节目组的提醒，新发色在总决赛之前绝对?不能暴露。 这是惊喜。 “什么惊喜？简直是折腾人。”季昭把长发盘起来，戴上渔夫帽，确保没?人能看到?她染成粉蓝色的头髮后才罢休，她扬声道：“喻澄，我要去练习室，我先走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了，一会儿，浴室的门被喻澄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湿漉漉的脸，喻澄眨了眨眼：“你自己去？” 天?气热，宿舍的门刚一打开热浪就飞扑进?来，季昭刚抬起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她回过身：“对?啊，你不是在洗澡吗？” 喻澄可怜巴巴地：“你等我。” 季昭双手环抱胳膊，她眯起眼睛看着喻澄，摇头：“不行，我说了我要一周不亲你，我跟你呆久了，我会控制不住的。” 喻澄：“……哦。” 季昭瞪她：“那你还这个?样子在我面前晃！” 喻澄问：“哪个?样子？” “你穿衣服了吗？” “洗澡怎么穿衣服？” “成何?体统！你这是在勾/引我！” “嗯。” 季昭的眼睛微微瞪大：“你还嗯？” 喻澄的唇角往下撇了撇：“陛下，我们在谈恋爱，你可以不亲我，但是没?有说我不能亲你。你还不看我，我很急。” 喻澄说得毫不委婉，让她想曲解都没?机会。 恼了：“又不是你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了？” 喻澄反驳：“我没?……” “还说没?有？”季昭走到?浴室门口，伸出食指在她的肩上戳了个?小小的窝，轻轻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第216页 喻澄问：“我在想什么？” 季昭：“嗯？” 喻澄说：“我在想，你都到?我面前，还不让我亲你吗？” 季昭瞪了她一眼：“你倒是亲啊！” 话刚落音，唇便?被人含住了，朦胧的水汽自浴室里飘出来把她整个?罩住，她仰着头踮起脚尖接住喻澄这个?吻，温柔沉醉的吻，如春风般。 她忍不住抬起手搂住了喻澄的腰。 沁着水珠，沾湿了她的手臂，渔夫帽悄悄地掉落在地上，盘好的发散落，她被喻澄拉进?怀里吻得手脚发软，气喘吁吁。 良久，喻澄才放开她。 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声音低低：“勾/引真的有用。” 季昭：“……” 喻澄学坏了！ / 除了日常的训练外，练习生们还要拍物料、录后采、拍摄总决赛宣传片和?公式照、录制总决赛的音频，忙得一刻不停，每天?都到?很晚才能回宿舍，洗完澡往床上一倒，直接不省人事。 最后的日子过得漫长而迅速，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总决赛已经迫在眉睫。 前一晚，程非晚把所有练习生叫到?一起聊了天?，说是聊天?，其实是心理辅导，有的练习生压力太大，吃不下睡不好，就连心态最好的钱星星前两天?也?因为缺乏营养去医务室挂了水。 程非晚看着疲态尽显的练习生们，先宣布了一件事：“练习室已经全?部上锁，今天?你们不用再?练了。” 原本蔫了吧唧的练习生们立刻骚动起来。 “啊？我还准备等会回去继续练呢！” “别?吧程老师，今天?彩排的时候我走位都错了，让我再?练两遍吧？” “我要是在总决赛上出错了我真的会哭的。” “如果出不了道这就是我最后一个?舞台了，我不想出错！” “大家安静下，”程非晚拿着话筒从讲台后面走出来，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纸巾盒，抽了几张递给?已经哭的练习生：“想哭的就哭吧，没?关系的。” “我知道你们的压力很大，压力不可能不大。”程非晚跟她们坐在一起：“我准备出道舞台的时候也?是这样，总想要把最好的状态呈现给?粉丝，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练习生们安静下来，都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程非晚。 程非晚笑了笑，说：“结果我在出道夜前一晚把腿摔断了，出道舞台是坐着完成的。当然我的意思不是你们也?会这样，我只是想告诉你们。” 她说：“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你越着急可能就越抓不住，静下心来想一想，用更?好的心态去面对?，可能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看过你们的舞台，都很不错。”程非晚说：“今天?的任务就是解除疲惫，放松神经，明天?让粉丝们看到?你们最灿烂的笑脸！” 练习生们不说话。 程非晚问：“答应我吗？” 练习生们这才反应过来：“好——” 程非晚笑着点点头，也?不想让她们拘谨，宽慰了几句后就先离开了，留下练习生们自由活动，练习生们都没?急着走，就靠在椅子上发呆。 季昭也?在发呆。 比起别?的练习生们的紧张，她和?喻澄的心态会放松很多，毕竟两人虽然也?想出道，但是经歷得多，心态调整得快，所以发呆也?是陪着发。 思绪散发，神游天?外，小指忽然被人抓住了。 季昭愣了下，收回思绪，果然看到?喻澄正握着她的小指往掌心里拢，小心翼翼地，似乎被她发现似的，她失笑，干脆把手塞到?了喻澄的掌心里。 “在想什么？”喻澄问。 季昭盯着她的眼睛：“在想之前你也?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喻澄抿了抿唇，摇头。 季昭：“嗯？” 喻澄认真道：“陛下是皇上，我的思慕是非分之想，我不敢。” 季昭点点头：“嗯，你不敢，还亲我。” 喻澄：“……” 季昭继续逗她：“喻澄，你都敢偷亲我，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呀！” 喻澄：“……” 脸红了。 季昭的心被她萌的一颤一颤地，心想还好她已经不是皇上了，不然她可能真的会恋爱脑到?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好了，不闹了。”季昭说：“明天?就是总决赛了，有点捨不得。” 练习生们除了担心明天?的舞台和?能不能出道外，压在心里的对?彼此的不舍也?影响了情绪，虽然是竞争关系，但是被关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倾诉的口子一开，不舍便?倾泻而下。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庄园里发生的一切，你们是我永远的朋友。” “呜呜呜呜我偷吃你干脆面的事你还是忘了吧。” “……这个?时候能不破坏气氛吗！” 第217页 所有人都笑出了声。 气氛从原来的紧张变得轻松，大家的神经也?都放松下来，结伴陆陆续续离开，有的要回去洗衣服，有的说要多留点合照，有的则说要回宿舍补觉。 总之，来的时候步伐有多沉重，走的时候就走多轻松。 当晚零点。 所有投票通道正式关闭，票数锁定。 【各部门注意了！下次投票通道会在总决赛直播开始后打开，而且排名是不公布的，都把自己手上的票保护好，到?时候一口气投出去！】 【吓死我了，我以为投票通道不会再?开启了，正想拿着我没?投出去的票找节目组让赔钱呢！不过总决赛直播开始后，投票会不会很卡啊？】 【记得找个?网好的地方！】 【投票通道关闭前我看了一眼，前三的变化也?太快了，季昭昭和?喻澄还有宋江江，感?觉没?一会儿就换一个?人，打得这么激烈吗？我以为季昭昭稳c了。】 【别?信季昭昭的粉丝，说什么没?票了完蛋了，全?是障眼法，都等着总决赛开始再?扔票呢】 【好狡诈的粉丝！粉随正主了！】 【嗯嗯嗯，说粉随正主的，喻澄粉丝能不能随正主给?季昭昭投两票啊？我们不嫌弃哦】 【滚啊网络乞丐！】 【……】 次日八点。 《出道吧！少女》第四季全?体练习生最后一次上班。 总决赛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还是a市体育馆，但是比起第一次的寒酸，这次的舞台开了全?场，可以容纳整整五万人，哪怕如此，仍然是座无虚席，一票难求。 【已经在场外的树上找到?位置了，不求能看见，就想听清楚一点】 【我受不了黄牛了，能不能敬业一点，我说手上的票卖不卖？我全?要了，她说她要留一张进?去看季昭昭，季昭昭你粉丝当黄牛了管不管？！】 【少cue季昭昭，准备solo舞台中，今天?出道就solo】 【你们粉丝有毛病吧，要死要活投票成团出道，出完道就地解散是吧？】 场馆外热热闹闹，后台也?一样热闹。 之前所有淘汰的练习生都回来了，穿着练习生制服，等会要跟她们一起跳主题曲开场，一百零八人，整整齐齐，情怀满满。 节目组特意请来了某台的知名主持人，跟程非晚搭台主持，控场一流。 先介绍了到?场的导师们，又依次介绍到?场的各家娱乐公司、贊助商、节目组幕后人员，一轮介绍完毕，程非晚说：“本次的出道位总共有七个?，最后一个?想必大家都好奇有谁，现在有四个?候选人，请看大屏幕！” 已经在舞台上准备就绪等着跳开场舞的练习生们也?不约而同?的抬起头。 大屏幕上出现四个?名字。 郑冬晴。 何?雨檬。 裴佳。 乔月。 场下又是一阵欢唿的浪潮。 何?雨檬松了口气：“这个?成绩很好了。” 裴佳却闭了闭眼：“如果不能跟季总一起出道，我一定要申请去香港。” 乔月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在心里给?自己暗暗鼓劲：“加油，乔月！” 而郑冬晴。 只有郑冬晴一脸吃惊：不是吧？又擦边？！ 离她近的粉丝喊道：“郑冬晴注意表情管理！” 话刚落音，舞台上的灯光骤然大亮，郑冬晴一秒切换了表情，随着前奏摆出了准备动作，这一幕落在她爷爷的眼里，老爷子摇头：“还是长大了。” 助理深以为然。 老爷子：“变脸比翻书?快了。” 助理：“……” 这是夸吗？ 【我说你们一百零八个?人不能跳别?跳了……根本就没?排练过吧！有的人被淘汰后回家就没?跳过了吧？我想过会不齐，就没?想到?会这么不齐……】 【啊啊啊啊啊啊投票通道开启了！不看总决赛了，我去投票了】 【喻澄和?季昭昭真的好配啊，宋江江最好别?c位出道，不然夹在一对?情侣中间，在团的日子我想都不敢想……】 【诡计多端的预兆批……本宋江江粉丝其实也?不敢想，但是就当c怎么了！】 【一想到?宋江江能把预兆分开就觉得痛快！】 【宋江江真的好可爱啊，好可爱是solo舞台，都说是一百零八个?练习生了，上个?一百零八人的团队首领叫宋江，这个?叫宋江江怎么了？】 【我要星星都闪耀~这个?舞台将被我反覆观看盘包浆】 【solo舞台还按排名倒着表演的，也?就是我得看完喻澄的舞台才能看季昭昭的啊，也?是，top就得压轴】 百人的主题曲舞台表演完后，在短暂的vcr串场后，宋江江就进?行了solo表演，她结束后，舞台再?次缓缓亮起时，所有人看到?喻澄站在舞台的中央。 她的身上挂着把吉他?，穿得摇滚，戴了一副金丝边链条眼镜，黑色的马丁靴踩在舞台上，随着bgm的节奏轻轻打着拍子。 第218页 她轻轻开口。 “我走过动盪日子/追过梦的放肆/穿过多少生死……” 那些带兵出征的日子里，陛下总是送她到?城墙，她策马离去，不忍回头，却还是控制不住，回过头往京城的方向深深地望一眼。 那时候，每一次的离别?，都有可能是永别?。 “……穿过半个?城市，只想看你样子。” “这一刻/最重要的事/是属于你/最小的事……” 季昭在候场的黑暗里看着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喻澄，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侧影，她曾经也?常常这样看，静默地或赌气的，再?万般不舍也?要送喻澄走。 那时候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身份，这样看喻澄。 她听到?喻澄在唱。 一字一句都是唱给?她听的。 喻澄唱：“世界纷纷扰扰喧喧闹闹什么是真实/为你跌跌撞撞傻傻笑笑买一杯果汁/就算庸庸碌碌匆匆忙忙活过一辈子/也?要分分秒秒年?年?月月全?心守护你……” 喻澄唱。 她唱：“我就算壮烈前世/征服滚滚乱世/万人为我写诗……” 而幸福却是此时。 她唱这首歌给?心爱的人听。 第60章 出道 【错觉吗？总觉得这首歌跟《千古一梦》梦幻联动了……我就算壮烈前世omg我们预兆好像真的有点许了来世今生的味了……】 【虽然有点土, 但是好好嗑】 【没人夸喻澄的妆造吗？弹吉他真的好帅啊啊啊啊！随便搭一眼我都感觉要水漫金山了……姐姐我的梦中情姐……】 【喻澄你是不是爱而不得啊？知道你也?是季昭昭粉丝了?，等?会下台了?记得给?季昭昭投一票，你一票我一票, 昭昭c位就出道！】 【季昭昭的粉丝差不多得了?……别趁着喻澄粉丝在投票就在这里胡言乱语，喻澄马上反超季昭昭！】 【什么反超？喻澄超季昭昭？那确实，在床上经常超】 【…………滚】 喻澄的solo舞台结束后, 现场的欢唿声一浪高过一浪, 举着喻澄灯牌的粉丝尖叫声穿过露天的场馆响彻整个广场，舞台却忽然安静下来。 灯光再次缓缓亮起时，季昭昭已经坐在了?舞台的中央。 她穿着蓝白条纹的水手裙，只扎简单的马尾, 刘海上别了?个同色系的髮夹，风轻轻地吹起她的裙角, 她抬手, 扶住立麦。 重新?编曲的前奏安静温柔，软糯的粤语漾在其中, 让人浮躁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 她轻轻闭上眼睛，淡色的唇微启—— “祈祷天地放过一双恋人 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 如何能重拾信心” 喻澄站在她刚刚站过的地方看她。 杨导在侧后方催她：“喻澄！准备换衣服要表演导师合作舞台了?！喻澄？” “……来了?。”喻澄抬起步, 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季昭，她在她的眼中便如歌中的好景般，她十分幸运，在她的有生之年，好景终于降临。 喻澄转身朝后台走去?。 季昭从高脚凳上走下来, 她拿起话筒, 唇角带着淡淡的笑, 歌声坚定温柔：“祈祷天父做十分钟好人/赐我她的吻/如怜悯罪人……” 我爱主 同时亦爱一位爱人 祈求沿途未变心 请给?我护荫 …… 【救命啊……给?我听哭了?，上天啊, 你难道看不出她很爱她吗？！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吧！】 【季昭昭喻澄双top出道，一起去?往更高的山峰吧！】 【这四个月庄园的梦结束了?，也?许我一辈子都走不出庄园，但是我希望我的两个宝贝可以走去?更大的世界】 【楼里的穿件衣服……缱绻咯噔死了?……这里是公共组，不是你们追星的地方！我们的宗旨是审判每一个明星！】 【屁！我们的宗旨是尊重爱情！】 一首歌罢。 舞台的灯光暗下来，季昭从升降台上往下落的时候，在昏暗中朝台下的粉丝们挥手，她想?，原来有这么多人喜欢她，千里迢迢为她而来。 她真的有点?喜欢上当爱豆了?。 “很出彩的舞台，我敢说，现在的季昭昭已经有专业歌手的样子了?，”在主舞台上，程非晚的声音适时响起，“大家喜欢这个舞台吗？” “喜欢——！！！” 总决赛是彩排过的，串词程非晚倒背如流，那边主持人cue完投票还在进行，那边她就接上说马上还会有更精彩的舞台。 与此同时，微博热搜几乎被总决赛直播霸榜。 #出道吧少女?第四季总决赛# #宋江江快乐女?孩# #喻澄最重要的小事# #季昭昭少女?的祈祷# #郑冬晴擦边# #郑冬晴何雨檬裴佳乔月四选一# 第219页 #初c魔咒# 最终的票数是盲投，所?有练习生的粉丝都在丢票，好在平台早就料到热度会这么大，程式设计师们加班加点?，竟然一点?也?没卡。 季昭下了?舞台后紧赶慢赶被催着换衣服，连喝口水的时间都补妆，后台忙成一团，乱中有序，偶尔夹杂着几句“我麦没声！”“救命啊这衣服怎么小了?！？”“是你又胖了?吧？”“衣服小了?”，气氛紧张却欢快。 今天是一场选秀的落幕，昨天再怎么放松，今天也?得紧绷着神经，生怕在自己那里出了?差错，连手机都没看。 而在现场，导师和练习生们的合作舞台又掀起了?新?的高/潮。 主要是导师粉激动。 她们一路为了?爱豆追选秀节目，虽然有的只看自担cut，但也?为节目贡献了?不少播放量和热度，导师舞台是给?练习生们的福利，也?是给?导师粉的交代。 练习生们的粉丝虽然心在现场，但是也?无心看舞台，全身心地都在借着现场的破网刷自家投票的进程，稳出道的想?要名?次更高，在出道位徘徊的想?要进去?，就算那些出道无望的练习生们，也?希望自家爱豆的名?次能好看些。 资讯时代，消息传递地飞快。 【还好去?年严打?，没人敢在选秀作假了?，不然真的资/本?推皇族占出道位我真的会恨】 【明明我都没追选秀，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啊！】 【乐子人唯爱看乐子，谁懂，想?看季昭昭没有c位出道的话她粉丝破防的样子……节目组不会真的让她打?破初c魔咒吧？】 【楼上那么恨季昭昭，是童薇小号吧，童薇上大号发言！】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呢，看直播童薇一直在座位上玩手机，原来是在论坛上不遗余力地黑季昭昭，真的恨比爱长?久啊】 五个导师舞台表演结束，整个场馆的灯光暗下来，四面的大屏幕上同时亮起。 “大家好，”季昭出现在镜头?里，她应该是掌镜的，所?以离得很近，眼尾的泪痣在刺眼的目光下醒目漂亮，她边往后退边说：“节目组说这段会在总决赛直播上播放，让我跟你们说点?什么。” “我不太想?坐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跟你们说话，就带你们看看风景。” “这世界上的风景很多，美的不美的，都是风景，我很幸运，你们会愿意为我停留，让我能带你们看看我的风景。” 她笑了?笑，抬起手捂住了?镜头?。 【呜呜呜呜呜！她说要带我们看风景！啊啊啊啊c位必须是我老婆的！她值得她也?配看最好的风景！】 【她好会说我好爱……】 【呃，打?断一下，季昭昭在最后说带你们看看我的风景的时候，镜头?偏了?一下，在镜头?角落里站着的是，是不是喻澄啊？】 【我操不会吧？】 【嗑死我了?嗑死我了?】 大屏幕上，黑掉的镜头?再次亮起，喻澄出现在画面里。 她坐在练习室的地上，看上去?刚刚结束了?一场训练，正在用?纸巾擦额头?上的汗，估计是镜头?外有人对她说了?什么，她的动作顿了?下，抬起头?。 挥了?挥手：“你们好。” “现在是晚上九点?，我在训练之前去?天台看了?会儿星星，星星很亮很小，月亮弯弯，想?到我们正在一起看着一轮明月，就觉得很幸福。” “你们也?觉得吗？” 镜头?再转。 宋江江勐地出现在画面：“yo 大家好我是宋江江~我知道昭昭和喻澄不会这么自我介绍，但是沈一灿和沈昕肯定会，我先抢用?了?哈。” “导演说要我对你们说点?甜言蜜语，到底该什么说啊？我可以做个承诺吗？” “如果你们实在想?看的话，我可以一边青蛙跳一边斗鸡眼的。”她的目光坚定：“为了?你们，我什么都愿意！” 粉丝们：“我们要脸！” 画面仍在切换。 “谢谢大家一路走来的陪伴，我会继续努力下去?。” “……为大家呈现更好的舞台。” “哪怕不能再见面了?，我也?希望大家会记住这四个月的美好，我曾经这样热烈而真挚地完成一个个舞台。” “再卡位就真的不礼貌了?。” “大家想?听庄园的故事等?我回去?开直播跟大家讲。” “我承认！我想?出道！我要出道！” 镜头?渐渐拉远，舞台的灯光再次亮起，二十名?练习生以季昭昭为c位站在舞台上，她们穿着选秀的指腹，眼角的亮片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 季昭开口：“会不会/有一天/时间真的能倒退/退回你的我的回不去?的悠悠的岁月……” 是五月天的《干杯》。 世人耳熟能详的歌，在总决赛的舞台上引起共鸣，到最后几乎是万人合唱：“终究会有一天，我们都变成昨天，是你陪我走过一生一回匆匆的人间——” 第220页 和你再干一杯，再干一杯永远。 “欢迎回到《出道吧！少女?》第四季总决赛的现场，”最后的舞台结束后，主持人走到舞台中央，说：“就在一分钟之前，最后的投票通道已经关闭，也?就是说，最终的出道名?单即将出来。” “现在我来公布即将出道的这个七人女?子组合的名?字，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出现最终的组合名?字：dream girls！ 翻译成中文后就是“梦想?女?孩。” 观众们还没来得及嫌弃这个组合的名?字有多土，就听到主持人说：“现在我已经拿到了?最终的出道名?单，在我面前的延伸台的终点?，七个出道位，等?待着属于它们的七个女?孩！” “我现在我宣布，《出道吧！少女?》第四季最后一次顺位发布，正式开始！” 第61章 结局 【如果我产品一起出道信女愿意吃一个?月的?素不沾奶茶不吃火锅串串麻辣烫, 连路过的花草树木我都不骂了，我将热爱这?个?世?界！】 【我真?的?好紧张啊，第一次做秀芬就这?种感?觉吗, 我恨不得直接穿越到总决赛结束……】 【如果季昭昭不c位出道绝对是黑幕吧！】 【宋江江高位出道！】 【大?家安心啦，这?次选秀已经很不错了，出道人选人气高低大?家都心里有数, 我之前追的?那届, 谁能懂？已经稳进出道位的?居然被皇族给挤出去了，呵呵，我产品直接be了，我恨资、本！】 【没看错的?话, 季昭昭和喻澄是不是把手牵起来?了？】 【臭情?侣】 …… 二十名练习生站在主持人的?后面，或发呆或手足无措或跟粉丝打招唿, 各有各的?神情?, 但心情?都的?紧张的?，连笑容都是硬挤出来?的?强颜欢笑。 宋江江小声说：“为?什么我的?排名都这?么稳了, 我还这?么紧张？” 因为?还没结束。 因为?悬在头顶的?剑还没落下来?，所有的?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地, 就算再笃定，心里也会打着鼓点，想着万一呢。 万一呢，万一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呢？ 沈昕紧张地面无表情?，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握住周雨停的?手, 收紧, 掌心沁出的?汗在两人的?指尖缠绕, 周雨停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问她：“紧张吗？” 沈昕笑了下：“本来?不紧张的?, 但是总觉得站在这?里得紧张一下。” 她问：“你呢？” 周雨停目视前方?，她的?脸上划过一丝茫然：“我也不知道，我总是后知后觉，之前紧张过了，现在反倒还好。” 沈一灿离陈杏子最近，在宣布即将发布排位时，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陈杏子的?手。 台下内场的?观众自然有两个?人的?粉丝，尖叫一声差点昏倒，还有的?唯粉在喊着：“松开她！”“别碰她！”“老婆你抓错人了！” 陈杏子也：“？” 她试图把自己?的?手从沈一灿的?掌心扯出来?，无果后，略有些无语：“你干嘛呢？” 沈一灿不看她：“你不是紧张吗？” 陈杏子：“……对啊。” 沈一灿：“我安慰你。” 陈杏子：“你有病吧？” 沈一灿：“有病也就最后一次了。” 陈杏子哈哈：“也是哈，你出不了道的?话确实是最后一次了。” 沈一灿终于肯看她了，凉凉的?一眼：“我是看你出不了道才想安慰你一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我稳出道的?好吗？” 她俩怕被粉丝拍下来?去分析口型，话都是笑着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杏子对她笑得有多灿烂，语气里就有多恨：“借跟你的?cp的?东风，我也进出道位了，等我出道了我们继续卖！” 沈一灿：“……”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在吵？”她俩身后站着的?郑冬晴听得一清二楚：“我是没法?跟你们一起出道了，你们加油吧！” 陈杏子和沈一灿同时回头。 郑冬晴：“？” 两人异口同声：“你出道的?可能性比我还大?。” 郑冬晴：“……嗑死我了？” 陈杏子、沈一灿：“……” 季昭倒没那么紧张，至少她还有心思晃了晃牵着喻澄的?手，夸喻澄：“刚刚的?舞台表现的?真?不错。” 喻澄小声说：“唱给你的?。” 季昭乜了喻澄一眼：“我知道的?。” 心照不宣的?笑像藏在千万人之间的?秘密，让她们的?心靠在一起，轻微的?颤抖中，忽然有彩带从舞台的?四周喷涌而出，升到?半空中又缓缓地落下来?。 第221页 练习生们情?不自禁地抬头去看，摊开掌心，看金箔落在上面，落在发上，衣服上。 漫天的?彩带中，主持人的?声音适当的?响起：“欢迎回到?《出道吧！少女》第四季总决赛的?现场，现在已经到?了今晚最重要的?环节——最后一次顺位发布，决出最终的?出道人选。” “现在先来?公布第六名的?练习生。” 二十名练习生同时屏住了唿吸。 内场观众们的?窃窃私语在寂静的?场馆里格外的?清晰。 “要来?了要来?了！” “我受不了了，怎么不直接公布第七名！”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需要唿吸机！” “她总共获得了观众们投出的?87632976票，她，是舞台精灵，也是队友们眼中的?元气少女，永远可爱，永远活泼。” “怎么听着那么像宋江江？” “不会吧？宋江江要是第六出道，她的?粉丝会把节目组拆了吧……” “她在一公的?舞台上发誓要减肥，结果二公的?舞台还是增加了体重，只好在舞台上跳了段土味舞蹈……” 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底下的?观众就已经喊了起来?。 “陈杏子！是陈杏子！” 陈杏子的?手还被沈一灿握在手里，她呆呆地看着粉丝们挥舞着她的?灯牌，听到?主持人宣布最后的?结果：“恭喜时光娱乐陈杏子！” 陈杏子还没反应过来?，沈一灿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她整个?人就被扯了过去。 沈一灿把她抱在了怀里。 练习生们都簇拥过来?跟她拥抱，说着恭喜啊陈杏子真?棒杏子沖啊，在人声鼎沸里，陈杏子听到?沈一灿低声在她耳边说：“恭喜。” 陈杏子的?眼眶一热。 【救命！我的?陈杏子粉丝朋友晕过去了！】 【我的?产品又要在一起三年咯！是谁美滋滋过上了吃喝不愁的?日子啊！】 【我无语了，沈一灿你不是讨厌陈杏子吗？你抱她干什么？你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给我也听听！】 【我的?心要提到?嗓子眼了！我在现场的?朋友说已经在宣布第五名了！救命救命！我看直播陈杏子还在说感?言！】 【第五名是谁啊？！】 【第五名周雨停】 【啊啊啊啊我的?小蝴蝶！扑腾着翅膀飞到?更高的?舞台了！】 【周雨停真?的?好温柔啊，临走之前还去抱了沈昕，沈昕拍拍她的?脑袋，好甜……沈昕不会寄了吧，omg我的?昕姐！！】 【你们的?消息也太延迟了，我这?边已经公布到?第四名了】 【第四名沈一灿！】 【沈一灿和陈杏子的?cp粉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了，能把陈杏子送到?出道位真?的?很牛，两个?人从此在同一个?团里，如果真?的?是仇人的?会恨死cp粉吧？】 【笑得想死，cp粉：我爽就好咯】 【我没看错吧？陈杏子居然在出道席上沖沈一灿挥手，同性恨转同性恋了？还是因为?要在一起三年所以?现在就开始卖了？】 【想开了就好】 与此同时，主持人宣布第三名：“恭喜宋江江！” 情?理之中的?事，却还是让人兴奋尖叫，宋江江难得的?稳重，她在跟周围的?练习生一一拥抱后，向前走了一步，对粉丝深深地鞠了一躬。 抬手，比了个?大?拇指。 她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看向镜头，刚刚跳过舞的?脸上仍然汗津津的?，也让表情?愈发生动漂亮，她的?眼睛很亮，浮着淡淡的?水汽，转眼间，滚下泪珠。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到?这?个?舞台的?时候，我特别激动。”宋江江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的?声音在场馆里迴荡：“我从小就爱唱歌，学校的?文?艺演出我必去，连班级举办元旦晚会我都出三个?节目。” “我想过我会一直唱下去，哪怕没有在这?个?舞台上出道我也会一直唱下去。” “谢谢你们。” “我出道啦！我要在这?个?舞台上永远地跳舞啦！” 【qaq泪目了，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希望不要忘记初心……求求了，此生唯恨内娱不给爱豆舞台，】 【恭喜宋江江高位出道，未来?三年都要被小情?侣“霸凌”了】 【卧了个?槽，309全体出道了？】 【呵呵，万一爆冷季昭昭和喻澄有个?没出道呢？】 【那我将把节目组荡平】 【……】 按照节目的?流程，前两名会最后再公布，而比起前两名，更有悬念更有竞争力?的?是最后一名的?练习生，当主持人说要公布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 郑冬晴的?爷爷吃下一颗速效救心丸，问秘书：“有没有打点好？” 第222页 秘书：“……董事长，这?次选秀大?小姐不让您插手您忘了，而且现在大?小姐的?人气真?的?还挺不错的?，能出道也是她自己?的?本事。” 郑爷爷：“哦。” 他伸手：“再来?一颗。” 秘书：“……” 郑冬晴也很想吃速效救心丸。 她来?这?个?节目就没想出道，但是命运弄人，她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擦边进入下一轮，巧的?她都跑去质问家人了，才知道原来?是她是凭实力?进入的?。 比靠家里关系还要玄幻。 但是偏偏地，她就这?么走到?了总决赛，还成为?了最后一名的?候选人之一，跟其他三人同时在大?屏幕上被直播了此刻的?神情?。 裴佳站的?离季昭近，下意识地抓住季昭的?胳膊，小小声说：“季总，我紧张。” 季昭安慰她：“别紧张。” 裴佳感?动：“你一定给我买出道位了，对不对？” 季昭诧异：“出道位还能买？” 裴佳：“……” 虽然她是开玩笑，但是她的?老闆天真?的?让她又想跑路了！ 季昭又道：“就算出不了道你也是我们公司的?皇族，等回去就给你安排资源，你放心。” 裴佳很感?动，但是：“季总你不会真?以?为?皇族是什么褒义词吧！” “对比别的?练习生对出道的?渴望，她更像是来?娱乐圈游歷一番，”主持人还在充满悬念地公布着第七名的?练习生，“这?次不出道，估计就要回家继承家产了。” “谁啊？乔月家里是不是也挺有钱的?？” “郑冬晴吧？” “不会吧，郑冬晴的?粉丝到?底有什么恶趣味……每次都卡位晋级，一下子进步那么大?，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她次次卡位进晋级……” “我靠！真?的?是郑冬晴！” “我说郑冬晴才是姛里最欧皇的?！” “有没有天理啦！想回家继承家产都不行了！” 【什么什么？谁卡位出道了？郑冬晴吗？我就知道是她！】 【笑死我了，我感?觉别人出道哭了是感?恩粉丝真?的?出道了，郑冬晴哭了是真?的?在哭，怎么还要在女团三年！】 【时代果然不一样了，换以?前哪来?的?豪门千金跳舞给我看？】 【现在是不是要公布前两名了？】 【我受不了了……感?觉下一秒季昭昭和喻澄就要携手进入婚姻的?殿堂了】 【季昭昭和喻澄还拉着手呢，受不了了，拜託你们是竞争对手好不好，牵着手给谁看呢？等直播结束我要看八个?机位的?牵手视频谢谢】 季昭和喻澄一起站到?了主持人的?身边。 主持人问她们：“现在是什么心情?？” 喻澄说：“激动。” 主持人：“……” 完全看不出来?！ 季昭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照抄了喻澄的?答案：“激动。” 主持人：“……” 台下的?粉丝嗷嗷叫：“别再问心情?了！没人在乎！赶紧的?公布名次！再拖延真?的?死了！” 导播在耳返里提醒主持人可以?公布了，主持人点了点头：“欢迎大?家回到?《出道吧！少女》第四季总决赛的?直播现场，现在已经到?了最万众瞩目的?时刻！” “季昭昭和喻澄，两位c位候选人，到?底谁能站到?最终的?c位呢？” “季昭昭！！！” “喻澄——！” 周围的?欢唿声震耳欲聋，季昭却在某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包裹进了个?巨大?的?气泡里，所有的?声音敲打着薄膜，被隔绝在外，变得遥远起来?。 她好像回到?了那一年登基，她十三岁，穿黄袍戴冕旒，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坐在龙椅上。 千年一梦，一梦千年。 那时候她的?身边有喻澄，此时此刻，喻澄仍然在她身边。 “……由观众们投票选出的?dream girls c位出道的?练习生她就是——” “季昭昭！” “昭昭！是季昭昭！” “季昭昭c位出道！” “恭喜及时娱乐练习生季昭昭！同时也恭喜萤火经纪的?练习生喻澄，她总共获得了粉丝投出的?125673498票，成为?本次比赛的?第二名！”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落地，全场的?欢唿声更甚，季昭朝观众席鞠了一躬，转过身跟喻澄拥抱，尘埃落地后的?释然包围着她，她闻到?喻澄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 让她安心而平静。 第223页 【我操！我操！初c即终c！季昭昭打破初c魔咒，成为?歷来?选秀票数最高的?一位！断层c位一骑绝尘！】 【恭喜季昭昭成为?dream girls团c位兼队长！再说一遍这?个?名字能不能重取，真?的?好土啊】 【我说季昭昭喻澄差不多得了，怎么还在抱……】 导播也似乎看不下去了，让主持人催促两人走流程，季昭这?才依依不捨地推开喻澄，喻澄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 按照惯例，由第二名先发言。 喻澄拿着话筒呆了会儿?，忽然往旁边走了一步，侧过身面向季昭，她定定地看着她：“我在上面等你。” 她一字一顿：“等你登上c位，我的?皇帝陛下。” 短短的?一句话，把全场的?氛围点燃，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喻澄却只看着季昭。 她看了千遍万遍，却还是看不够的?喜欢和眷恋，在无数镜头下肆意生长。 去到?更高处吧。 去到?更美好更盛大?的?未来?吧。 她总会年年如此，携一枝桃花为?她而来?，完全千年前所有的?遗憾。 为?她。 为?她的?皇帝陛下。 （正文?完）